正文 第8节
听谜 作者:小蕊儿
第8节
第52章 获救
刘亮说完就大笑着转身离开了，还没有等谭禹赫想到这其中的关系，就见刚刚转身离去的刘亮又拿着什么东西回来了。
等他走近，谭禹赫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是一个简易的手术包，浅蓝色的。
刘亮把手术包放在谭禹赫面前的地上展开，看着里面一排排的刀具，他看了谭禹赫一眼，有些纠结的说：“你说我用哪个型号的刀具来解刨你啊？你这么聪明的人，如果我折磨你我都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想给你个痛快吧，又觉得太便宜你了，要不你自己说说，你想怎么死？”
“呵”谭禹赫苦笑了一声后，语气极为平静的回答：“如果让我选的话，我选择活着。”
刘亮听了谭禹赫的话以后认真的摇了摇头：“你必须要死，你太聪明了，聪明的让我感觉到了威胁，我有预感，你不死，我就要死，可是我不想死。”
他说完，便低头继续挑选着刀具，谭禹赫也不在和他沟通，他试图用手去触摸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想给顾乔打电话，他记得他给顾乔的号码特意设置了一键拨通的快捷方式，只要能摸到手机，给顾乔打过去电话，如果他们来的及的话，自己或许还会有一口气在。
他不想死，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顾乔说，他绝对，绝对，不能死。
也许是动作太大，让刘亮察觉到了什么，刘亮抬头看了谭禹赫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别摸你的手机了，早在打晕你的时候我就把它扔了，你说我对你也算是留了情面，好歹让你睡的一次安稳觉，等你醒了以后才打算杀你的，我给了你这么大面子，你就不能配合我点？”
他用左手抽出了一把小型的手术刀，对着谭禹赫的脖子比划了几下：“我决定了，就不折磨你了，我对解刨成年人没有兴趣，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吧！”
看着逼近自己喉咙的手术刀，谭禹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似乎看到了许许多多的顾乔，生气的，开心的，悲伤的，顾乔的面孔似走马灯一样的在他眼前闪过。
他记得在书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人死前脑子里会像换灯片一样，或许会回放一遍你从小到大最特别的记忆，也有可能回放的是自己最想见的人的样子。
眼前的顾乔在对他温和的笑着，他记得那是方晨案子结束的时候，在天台上，顾乔对他说“和你合作还不错”的时候。
画面没有在切换，顾乔还是在对他笑着，他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回是真的要死了吧。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传来的反而是一声枪响，谭禹赫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门口举着枪的顾乔，眼底是藏不住的惊讶与欣喜。
顾乔气还没有喘匀，就连举着枪手都在微微颤抖。
刚开始他让辛禾查谭禹赫的位置，结果辛禾那边说，查到位置是在警局附近，而且一直没有移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乔当即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意识到谭禹赫可能是有危险。
他虽然心里不想去怀疑刘扬，可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让辛禾给刘扬的手机号码定了位置。
等辛禾电话过来的时候，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顾处，这个刘杨有很大问题，他用来注册手机号的名字就是刘亮！而且他的手机实时定位显示的是在清风小区！”
“我记得第四个被害的孩子就是在这个小区里丢失的，而且柳承当时调查的时候没有发现孩子离开的监控，如果这个刘杨真的在清风小区有房子，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是的，当时顾乔也想到了，如果刘杨真的是刘亮，并且在清风小区有房产，那就能解释柳承当时查监控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孩子出去了，因为他把孩子带回了自己的房子里杀死以后才出去抛尸的！
每天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谁会注意一个拿着黑色袋子的人，万一人家只是出去扔垃圾呢！
想通这一点他急忙的开车到清风小区，问了门卫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背着另一个男人进来。
门卫是个老大爷，带着副眼镜，还拿着份报纸，他扫了一眼顾乔，看他衣着光鲜亮丽的，就觉得他是个有钱人。
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对着顾乔一边用手做着要钱的动作，一边虚情假意的说，我不知道，我不能说。
顾乔哪里有时间陪他耗下去，直接在钱包里掏出500块钱，拍在桌子上：“你快说！”
“大概4、5个小时前了吧，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扶着一个穿西服的男人进去过，我当时以为是喝酒喝多了，没当回事。”
那大爷摸着手里钱鉴定着真假，确认是真的以后，他又尽职尽责的对顾乔说道：“那医生我见过，看着挺有钱的，不过他这个人怪的很，有钱不买房子，而是全款买了个地下室，有买地下室的钱，添个几万直接买个房子多好！因为这个所以我对这个人印象深刻！对了，他住在六单元的地下室。”
他一路狂奔的找到了六单元，到了地下室门口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了，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他怕他推开这扇门以后，看到的是谭禹赫冰冷的尸体，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在那一刻，他顾乔，确确实实是怂了。
不知道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他才推开了门，当他看到谭禹赫还没死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么的开心，但刘杨的刀离谭禹赫的脖子已经越来越近了，脑子比嘴快的直接开枪把对着刘杨举刀的手就是一枪，他庆幸自己没有耽误太多时间，他庆幸谭禹赫没有事。
跑过去把谭禹赫的绳子解开，他扶着谭禹赫站了起来，掏出手机给王局打了电话，说真正的凶手已经抓到了，让他派人和押运车来清风小区。
看着跪在地上捂着自己手的刘杨，顾乔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一样，五味杂陈的有些呛人。
第53章 人格分裂
“他说刘杨是他哥哥，在他小时候就已经死。”被顾乔扶着的谭禹赫面色凝重的对他说道。
“什么？”顾乔惊讶的回头看向谭禹赫：“真的有刘杨这个人？刘杨是他哥哥？”
谭禹赫点点头：“但是他不承认有假扮过刘杨，而且你也说过了，刘杨连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用的都是右手，左撇子想用右手来做一些平常的事，还能做到，但想用右手来做手术基本上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怀疑，刘杨和刘亮会不会是两个人！”
顾乔皱紧了眉毛，盯着因为剧烈疼痛而坐在地上的刘亮那张和刘杨几乎一摸一样的脸，对着谭禹赫说道：“不可能，刘杨就是他假扮的！刘亮的资料你也看到了，还有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我就是定位了刘杨的手机位置，才找到你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刘杨这个人，他只是用刘杨的身份来掩盖他杀人的动机！”
谭禹赫听到顾乔的话沉默了许久，也没有接话，他理解顾乔现在的心情。
顾乔说完也沉默了，他的脸色在地下室昏暗的光下面显得有些晦暗不明，刘杨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以现在的调查显示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以前顾乔是多么的相信刘杨，现在的顾乔就是多么的难过，全心全意的相信，换来的却是如此的背叛，血淋淋的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让顾乔无法在去自欺欺人的解释什么。
他以前和刘杨的种种事情，现在就像是一场笑话，笑他的无知和幼稚，笑他的天真和好骗！
就这么沉默了大概十几分钟以后，他们就听到了外面的警笛的声音，与此同时顾乔的手机也响了起来，顾乔一边扶着谭禹赫，一边接通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一个清脆的男声：“顾处长你好，我们是负责清风小区这片派出所的警察，您现在具体在哪个位置？”
呦，现在知道就近派人了！顾乔在心里默默的给王局点了个赞，他还以为他和谭禹赫还得等上一段时间的。
“六单元地下室”顾乔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刚挂断不到几分钟，地下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了几位穿着警服的警员。
顾乔吩咐让他们帮忙把刘亮押送回警局以后，又对着那看起来像是领头的警员说：“我跟你们一起回警局，谭教授受伤了，你们派人把他先送到医院去……”
谭禹赫淡淡的打断顾乔，并对着他认真的说道：“我没事！我跟你回去审讯完刘亮在去医院，这个案子很多重要的地方还没弄清楚，你一定需要我！”
顾乔看了谭禹赫一眼，只见他满头的虚汗，本来就受过伤的他，又被打晕捆着那么久，伤口不裂开就怪了，现在还想回警局审讯！他对自己的身体就这么不在乎吗？
“我告诉你！”，他话刚说了一半，就对上了谭禹赫那亮晶晶的眸子，顾乔愣了半响，那些责备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了，最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那警员说道：“你们先把犯人带回警局吧，然后告诉审讯室的警员，让他们看好他，等我和谭教授回去审问。”
警员愣了一下赶忙应了一声，看着顾乔扶着谭禹赫走出门的背影，他有些疑惑。
以前他可是听别人说过，刑侦调查处里的顾处长和谭教授不对付，两个人见面就吵，但他今天一见也不是那么回事啊，顾处和谭教授的关系明明很好啊！真是传言不可信，不可信！
不知道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还是因为受伤太虚弱，谭禹赫一到顾乔车上就开始昏昏欲睡，等到了医院的时候，他已经睡的很沉了，顾乔怕他伤口发炎感染，还是把他摇醒死拉硬拽的给拖进了医院。
当然他也怕碰到谭禹赫的伤口，所以死拉硬拽的过程中，还是能看出他动作的轻柔以及小心翼翼。
不放心谭禹赫的顾乔，拉着他检查了身体各项器官，就差没再拉着他去验血了。
最后那老医生推了推眼镜告诉顾乔和谭禹赫：胸口的伤口裂开了，不过不是很严重，不需要缝针，处理一下，在连续吃几天消炎药就好了，除了胸口的伤口以外，还有点轻微脑震荡，不碍事，睡一觉就好。
等他们从医院出来，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离刘亮被带回来过去了快2个小时，没有丝毫犹豫，两人直奔审讯室。
负责看着刘亮的警员看到顾乔和谭禹赫过来，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对着顾乔说道：“顾处，你们这回抓了个什么人啊这是，怎么神经兮兮的…我第一次给他送水的时候还y森森的看着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等我第二次进去的时候，他竟然问我他为什么在警局，还说点了名说要找你…”
谭禹赫听了那警员的话，低头思考了半响后突然看向顾乔，兴奋的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刘杨和刘亮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
“什么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你想到什么了”顾乔听的迷迷糊糊。
谭禹赫紧盯着审讯室里的刘亮说道：“刘亮和刘杨是一个人，但他们却有着独立的思想，刘亮是刘亮，刘杨是刘杨，你认识的是刘杨，刘杨确实是存在的他也没有杀过人，真正杀人的是刘亮。”
“是人格分裂！他这种状态是人格分裂！我之前在地下室的时候听刘亮说起过，他哥哥刘杨已经死了，他亲眼看到刘杨死在了手术台上，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他不相信他哥哥的死亡，所以自己分离出了一个他哥哥的人格。”
顾乔虽然不了解心理学，但是对于人格分裂这种事情他还是听说过的，他点点头：“很有可能是人格分裂，你也说过右撇子和左撇子在手术的过程中是装不出来的，但有一点解释不通，他如果不相信他哥哥的死亡，为什么对你说他哥哥死了？”
“他既然已经分离了一个他哥哥的人格出来，那他为什么还要杀人？杀小孩子？而且还是在刘洪死了以后才开始的，所以也不排除他是装的。”
谭禹赫指了指审讯室的门：“走吧进去看看，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人格分裂，如果是真的人格分裂，看看他的主人格是刘杨还是刘亮，我在试着去催眠他”
第54章 守门
“那就走。”顾乔一挑眉往前一步走把门推开先行进了审讯室。
谭禹赫随后跟上去，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在审讯室坐着的刘亮看到顾乔激动的开口问“乔哥，我怎么在这”，说着就要站起来，可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受伤的手，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乔挪了一下椅子的位置坐在刘亮对面，他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铺垫，直奔主题：“你为什么要杀人？”
“什么？杀人？”刘亮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回答：“我没有啊，乔哥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好好的在家里休息，为下午我主刀的那场手术做准备，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在警局了！乔哥你相信我啊！”
“你是说，你之前一直在家里，睡了一觉以后，就发现自己在警局了？”谭禹赫也搬了一把椅子挨着顾乔坐下，对着对面的男人继续问道：“你还记得的手是怎么受伤的吗？”
谭禹赫看着刘亮被打伤的左手，惊讶的发现竟然伤口已经被处理包扎过了，随即想到或许是押运他回来的警员给处理的就没太在意。
刘亮苦笑了一声，对着谭禹赫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已经习惯了，每次在我睡着再醒来的时候，身上总会多一些莫名其妙的伤口或者是淤青，记得有一次我洗完澡以后出来，直接穿着睡衣躺床上就睡了，不过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穿戴整齐，甚至连鞋子都穿在脚上。”
“我一直以为我是梦游，还吃了很多助睡眠的药物，可是根本没用，后来我想，反正也不会给我的生活造成影响，便不在理会了”刘亮说完便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顾乔：“我虽然是有梦游症，可我绝对不会去杀人啊，乔哥，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顾乔皱眉，在他印象里的刘杨确确实实做不出杀人这种事，随后他又想到谭禹赫所说的人格分裂的可能，他的表情便稍微缓和了些。
看着刘亮有些泛白的嘴唇，顾乔起身拿着一次性纸杯在饮水机里接了点水以后，把水杯放在了刘亮的面前：“喝点水吧！”
谭禹赫转头看了顾乔一眼，抿了抿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口。
刘亮喝完水以后，谭禹赫才再度发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梦游症的？近期还是以前就有？”
刘亮：“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了，只是近期好像严重了许多，不过也没有事，就算是梦游也不会出屋子。”
“不会出屋子？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不会出屋子？”谭禹赫问。
刘亮认真的回答道：“因为我怕我梦游跑出去，就在我睡觉之前把屋门房门都锁死了，没有钥匙打不开”
谭禹赫点点头，又问：“你有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弟弟，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我找不到他，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他”
顾乔听刘亮的语气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他对着谭禹赫使了个眼神——真的还是装的？
谭禹赫摇摇头，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定一样，在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怀表。
顾乔一看谭禹赫的举动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上次王局可是说了，随意催眠犯人可是犯法的！
一把拽着谭禹赫的胳膊，把他拖出了审讯室后，顾乔盯着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疯了你，想要催眠刘亮！这要是让王局知道了，我们都要卷铺盖滚蛋！”
谭禹赫不躲不闪的坦然回视，语气极为坚决的回答：“只凭他说的这些我们根本判断不出来是真是假，现在想知道他是不是人格分裂，除非利用催眠！
“我会催眠现在和我们交谈的这个人格，使他陷入沉睡，如果在他沉睡的过程中出现了第二个人格，那么就可以确定他是人格分裂症，如果他沉睡了以后并没有出现第二个人格，那么他就是装的！”
顾乔被谭禹赫说的心里有些动摇了，骤然对上谭禹赫的眼神，他一咬牙一跺脚：“干！我这次舍命陪君子了，你去吧，我在门口给你把门，不让别人进去，你最快需要多久？”
谭禹赫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睛里闪着某些不知名的光，他看着顾乔回答：“20分钟。”
“那你进去吧，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顾乔说。
谭禹赫点点头，随后转身又进了屋子里。
看着谭禹赫的背影，顾乔伸手在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拿出一根点燃猛吸了一口以后，他才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如果以前有人跟他说，“你有一天会给谭禹赫守门”这种话，他绝对会笑掉大牙。
可如今似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变化最大的就是他和谭禹赫的关系，他觉得，他和谭禹赫之间好像超过了普通的同事关系，而且还有些说不清又道不明的东西夹杂在里面。
催眠这种事情是极耗费ji,ng神的，谭禹赫催眠了刘亮以后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
等了大概五分钟，看刘亮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谭禹赫心里就有了刘亮是装的这样的结论，在他想要解开催眠的时候，刘亮的眼睛便缓缓的睁了开来。
“刘亮！”谭禹赫一脸紧张的后退了一步。
刘亮眨了眨眼睛，看到谭禹赫先是茫然的叫了一声：“谭…”
随后又看看了周围的环境，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语气冷静的说：“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怀疑到我，没错，人都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谭禹赫的目光冷冷的，扫视着刘亮。
刘亮没有迟疑，很快做出了回答，他面带享受：“我喜欢杀人的感觉这个理由够吗？”
“之前你绑架我的时候说你有个哥哥在很小的时候去世了，你亲眼看到他死在手术台上，你看到了他是被刘洪和柳林害死的。”
不等刘亮说话，谭禹赫继续说道：“刘洪是左撇子，所以他在对你哥哥动手术的时候，哦，不应该叫动手术，是做实验的时候，你看到了，这么多年不杀人，却偏偏在他死后才开始杀人，是因为你害怕他吧？他在你心里就是恶魔，他只要活着一天，你就不敢出来是不是？”
第55章 副人格
“是又怎么样”刘亮的眼神闪了闪：“不是又怎么样，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因为我是个ji,ng神病人，我知道我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人，你拿我没办法，哈哈哈哈哈”
谭禹赫耸耸肩，重新坐回他对面，语气淡淡的回答：“知道吗？人格分裂有主人格和副人格，那是两个极端，而通常出现时间短的人格就是副人格，因为他只是被幻想出来的，按照我们的情况，在结合实际来看，你哥哥刘杨才是主人格。”
“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说你看到的是你哥哥死在手术台上，其实那是你自己，你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只是刘杨不愿意承认你的死亡而分裂出来的副人格，他不愿意接受真相，所以逼迫自己相信你没死，只是失踪了。”
刘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仰头大笑了几声后，对谭禹赫语气y森的说：“你继续说，我倒想看看你能编出什么来。”
谭禹赫并没有理会刘亮，依旧自顾自的说：“可不管怎么逼迫自己，他弟弟还是死了，因为是双胞胎，我猜测你们小的时候应该长得很像吧？所以他幻想出了一个弟弟，因为他亲眼看到你的死亡，而你们又长得很像的原因，他开始觉得当初死的是自己，是刘杨，活下来的是他的弟弟，所以他开始模仿刘亮的生活习惯，久而久之，就有了你！”
“再然后，刘洪死了，让你感到恐惧的魔鬼死了，你再也不怕了，所以只敢晚上出现的你，慢慢的开始出现在了白天，你想报复，你觉得为什么那些孩子可以那么幸福，你嫉妒他们，你恨他们，杀了他们会让你有报复的快感，因为你要让他们也尝尝你哥哥经历的事情，在你的世界观里，幸福的人，都应该死！”
“你知道你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可你认为他是你自己因为太想念哥哥而幻想出来的，你曾怀疑过自己是人格分裂，可从来没想过你才是被幻想出来的人！”
谭禹赫说完便紧盯着刘亮的眼睛，笑了一下，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不，有一点你说的不对，我杀他们不是为了给我哥报仇，我只是害怕，我太怕了，只有杀人，不停的杀人，看到他们临死前害怕恐惧的样子，我的恐惧才会消散”
看着刘亮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的笑，谭禹赫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凉，因为自己害怕，所以就要把这种害怕转嫁到别人身上，让别人害怕，这是什么变态想法！
忍住了想走的冲动，谭禹赫又问：“柳林是你选好的替罪羊，你是怎么知道他腿没有问题的，又是怎么让他去的欣荣地产，转移我们的视线？”
“唔，这个怎么说呢”刘亮眨了眨眼睛：“他的腿本来就没问题啊，是我给他催眠下心理暗示，让他觉得自己的腿有问题，欣荣地产那次是我催眠他让他去的，还有小区那次，也是我给他下的命令，本来我以为你们就此结案了，我就可以直接出国了，没想到还是怀疑到我这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怪不得谭禹赫当时看柳林的样子就有些像被催眠的感觉，原来不是像，他是真的被催眠了。
“你之前不是给安卓发过邮件？虽然是看后5分钟自动销毁，可他给留了下来，原样上传到了自己的文档里，顺着邮件id我们才找到的你”谭禹赫斟酌了一下这样说道。
他绝对不可能说是因为孩子的举动才发现不对，现在已经确定了刘亮是人格分裂，如他所说，ji,ng神病人都是可以不用受到法律严惩的，他只需要去ji,ng神医院休养治疗，他如果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估计医院也困不住他，孩子可能会有危险。
刘亮冷哼了一声，说：“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世，没想到我竟然败在了一个商人手里，明明只我只把他当成一个听话的枪手，结果想让他打子弹的时候，他瞄准的却是我，真的可笑至极”
“催眠这种东西，你怎么会的？而且还是下心理暗示这类的催眠，你是在哪里学的？”谭禹赫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
刘亮扬了扬眉，刚想开口，谭禹赫就听到了门口顾乔干咳的声音，他随即意识到可能是有人来了，也不等刘亮说完，就推开门走了出去，虽然催眠还没解除，可他也不担心，因为他本来也只是让刘杨睡一觉而已，对他不会有伤害，等刘杨这一觉醒了以后，刘亮自然也就沉睡了。
谭禹赫推开门的时候，正看到顾乔和王局在说着什么，看到他出来，王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些夸奖他的话以后就走了。
等看到王局走的没影了以后，顾乔才拍着自己的胸口长长的呼出了一口，对着谭禹赫一脸后怕的说：“他这一来就说找了我们好久，想看看这真正的凶手到底是什么样，然后一看你没在，脸色立马就变了，这幸好我机灵，说刘亮被抓回来的时候，ji,ng神有些恍惚，还有攻击倾向，你去给他做心理辅导，想让他情绪平静下来，我怕影响你就没进去，这才把他糊弄过去！”
谭禹赫嘴角忍不住一抽，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傻瓜”咽了下去，然后他叹了口气：“谢谢。”
顾乔眼神向审讯室的方向瞟了瞟：“里面那位大神什么情况？”
谭禹赫把事情都跟顾乔讲了一遍以后说道：“我有办法使刘亮的人格永远沉睡，可这需要王局向上面批准，我不敢直接动手，也没有这个权利，申请程序可能需要几天，这几天把他送到ji,ng神医院吧。”
确定了刘杨的人格分裂，就意味着刘杨其实没有骗过顾乔，也没有背叛过顾乔，这种认知让顾乔觉得自己的的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刺激。
“有反社会倾向，仇恨所有幸福的孩子，杀了那么多人，伤害了那么多家庭，最后却因为是ji,ng神病而逃避了应有的惩罚”顾乔侧身狠狠的砸了一下墙，愤怒的说：“这种感觉可真他妈不爽啊！”
第56章 尽我所能帮他
“好了，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我们也改变不了，我们能做的只是阻止凶案的发生，在凶案发生以后抓到犯人，最后怎么制裁犯人，不是我们能cha手的事”谭禹赫安慰着顾乔。
顾乔当然知道这些道理，所以他现在也不是生气，只是有种无可奈何的失落感，当天被害孩子的父母到警局的哭喊，就跟魔音贯耳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挥散不去，一想到那些孩子的父母，他就觉得心里特别特别的堵。
刘杨是他朋友没错，可得知他不用坐牢，不用接受法律制裁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愤怒，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杀人的并不是刘杨，可在他心里，刘杨也是杀人了，不管是不是人格分裂，也是他这个人，他的这具身体杀了人。
顾乔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谭禹赫的安慰而好转，反而越来越y沉，他看着审讯室里坐着的刘杨，哦不，是刘亮。
他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似乎是感受到了顾乔的视线，刘亮朝着顾乔的方向笑了一下，顾乔当即把头转过去，不在看刘亮，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刘亮看着他复杂的眼神。
顾乔把视线转向谭禹赫问道：“现在怎么办？跟王局申请把他送到ji,ng神病医院去？然后让他在哪里呆上一辈子？”
谭禹赫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还有，不仅要跟王局申请把他送医院，还要让王局跟上面申请，批准我用我自己的方法，让刘亮这个人格永远沉睡”
他边说边看向刘亮：“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人格分裂的痛苦也是无法承受的，我希望我能尽我所能帮助他尽快恢复吧，刘杨这个人既然能和你成为朋友就代表他的人品还是很好的，死的人我们没有办法去挽救，那么活着的人，我们能救就救吧。”
顾乔哪能不知道谭禹赫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以为刘杨是自己的朋友所以想帮帮他，顾乔虽然为那些死者的家属感到不平和愤怒，可说到底，他又希望刘杨以后能好好的生活下去，说他感情用事也好，说他有私心也好，可只要是人谁都没有感情没有私心呢？人不都是这样吗。
给王局打了电话说了情况以后，王局当场就下令把刘亮带到ji,ng神病院，虽然隔着电话，可顾乔都能听到王局下达这命令时不情不愿的语气，可见他对于“刘亮杀了那么多人竟然不用承担法律责任”这件事多么的愤愤不平。
顾乔也和他说了谭禹赫的想法，王局沉默了一会，才答应会向上级汇报，但是上面会不会批准他不敢保证。
电话挂断以后顾乔对着谭禹赫做了一个ok的动作，表示一切都搞定了，两人才离开审讯室回到刑侦调查处。
他们刚一进门就被喷了一头的彩条，耳边是几位员工异口同声说恭喜破案的声音。
大家的开心和热情顾乔也能感受的到，这起案子圆满结束他也很开心，可前提是凶手要不是他朋友的话，他想必会更开心。
“老大，谭教授，案子好不容易破了，我们要不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嗨皮一下”柳承兴奋的说道。
“哎呀，你就别说了，等你眼睛上的包什么时候下去在想着去嗨皮的事吧，真是，看见你我都快笑死了哈哈哈”辛禾指着柳承的眼睛笑的没有一点女生形象。
听到辛禾的话顾乔才注意到柳承左眼肿的很厉害，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配上他这一张脸，真是怎么看怎么滑稽。
“你怎么回事，跑出去和人打架了？”顾乔问。
柳承伸出一只手捂着眼睛，语气可怜兮兮的说：“之前盯着柳林那天眼睛就被蚊子咬了个包，一直没消下去，不过也看不出来，只是红红的，谁知道昨天晚上就在同一个位置，又让蚊子给咬了一口，这不我一早起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听着柳承的解释，辛禾笑的更大声了，刘舟舟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谭禹赫都满眼笑意，没办法，柳承的样子是那种硬汉类行，棱角分明的长相带着些煞气，就像一个黑社会老大，可就这么一张脸被蚊子咬了一个包在眼睛上，喜感真的太强了。
“所以顾处庆功会到底开不开了”柳承用另一只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顾乔。
“这样吧，等谭教授的伤好了，我在请你们去吃饭唱歌，谭教授的伤现在还不能碰酒，吃饭唱歌不喝酒也不尽兴。”
顾乔这个时候当然也不能说扫兴的话，但他现在也是实在提不起ji,ng神去吃饭，只好拿谭禹赫当挡箭牌。
得到了顾乔的保证，众人又开始欢呼雀跃起来，只是还没等他们欢呼多久，就被顾乔淡淡的一句：“一会记得收拾好卫生”给打断了。
说完他就扶着谭禹赫离开了，只留下满脸呆滞的众员工。
看着地上的彩条和彩片，再加上地上又铺了地毯，更加的不好处理，几人默默的咽了咽口水，辛禾率先捂着肚子尿遁了。
接着是刘舟舟拿着黑着屏的手机假装打电话，打着打着，人就打没了。
“卧槽，这都是些什么人！”慢半拍的柳承看着自己的这些同事，感叹着命运不公的同时也认命的拿起了扫把。
之前跟王局通电话的时候，王局知道了谭禹赫再次受伤的事以后，异常大方的给两人放了三天假，让他们该养伤的养伤，该休息的休息，假期从今天开始算。
顾乔简直激动的快要流眼泪了，他都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休息了，所以和柳承他们说完话以后就拉着谭禹赫迫不及待的要回家，过一个美好的假期。
出了警局的顾乔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开口问坐在副驾驶的谭禹赫：“你不能直接抹杀掉他属于刘亮的人格吗？”
“人格抹杀在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是不可能的，一般来说，人格分裂要想治愈只能靠缓慢的修养才有可能成功”谭禹赫回答。
第57章 调查处受欺负了？
“不过这一次也不知道上面到底会不会批准你去帮刘杨，如果上面不批的话，他真的会在医院里呆一辈子的吧。”顾乔问。
“不会的”谭禹赫扣紧安全带回答。
“不会什么？你说上面不会批？”
“不，我的意思是，上面不会不批。”
“你怎么这么确定？”
“保密。”
既然谭禹赫说了保密，顾乔也就没在问下去，他无奈的启动车子，谭禹赫的嘴多严他是知道的，只要谭禹赫不想讲的事情，就是怎么逼他，他也不会说的。
顾乔撇撇嘴，又面瘫，又冷淡，真不知道像他这种性格的人以后怎么会有女孩喜欢。
等两人刚开车到家门的时候，王局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听着手机对面王局怒不可遏的声音，顾乔满脸大写的懵逼。
挂断电话以后，顾乔看着谭禹赫说道：“王局刚才打电话让我们回警局，说是十分钟之内必须到，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谭禹赫也是一脸的茫然：“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我们刚在警局出来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顾乔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不过王局刚才的语气很生气，好像真的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先回去看看吧。”
等两人又原路返回警局，要去局长办公室时，被前台的接待拦了下来：“王局说了，如果见到谭教授和顾处长，让你们直接去会议室。”
“啊，好”顾乔往前走了几步以后又倒回前台，对着前台的女接待小声问道：“王局有说找我们什么事吗？”
前台接待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局长没说找你们什么事，不过听他语气不太好。”
顾乔被这么一提醒，心里顿时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好像有某种自己要倒霉的感觉，勉强对着前台笑了笑，随后他便走回了谭禹赫身边。
等他们到了会议室门口的时候，顾乔喃喃自语的说道：“完了，完了，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有种要倒霉的感觉。”
谭禹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你好运！”
推开门进去，入眼的就是桌子两旁站着的两群人，左边站着的一群人是刑警队的，而右边站着的一群人是调查处的，在刑警队七八个人的衬托下，刑侦调查处的三名员工显得各外弱势。
走进了一看，顾乔才发现原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着不轻不重的伤，他刚要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进门的王局给打断了。
“顾乔！你是你怎么教育你员工的？竟然在警局里打架，当这里是菜市场？”王局咆哮道。
顾乔这也听明白了，感情是自己底下员工和刑警队的人打架了，他看了刑警队那几个小伙子人高马大的样子，又看了自家三个小员工，一个比一个怂，一个比一个矮，和站在一起跟网络信号一样的队形，便认为是自己员工让人欺负了。
警队里顾乔护犊子是出了名的，这自家员工被欺负，顾乔当然不能善罢甘休，他立刻挺直了腰板，对着王局说道：“我认为我们员工不会做出和人打架这一回事，事情一定不是我们这边先挑起来的！”
“你…你你”看顾乔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王局气的差点没晕过去，他哆哆嗦嗦的指着刑警队那几个小伙子说道：“你们说！”
刑警队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站出了一个人：“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是那个女生说我们踩了她的脚，那两个男生又说我们撞了他们，冲上来给我们劈头盖脸的就一顿揍。”
他说完以后，几个人整整齐齐的把捂着自己伤口的手都拿了下来，只见几个人不是乌眼青，就是嘴角肿了，有一个最惨，不仅乌眼青，脸都肿成了个猪头。
顾乔又看了看自家几个员工没有明显伤痕的样子，刚刚挺直的腰板瞬间就弯了下去，他用手碰了碰站在他旁边的谭禹赫示意让他说话。
“王局，那我们也不能只听刑警队的一面之辞啊，让我们这边的人也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谭禹赫充分发挥了教授的气势，随手指了指辛禾说道：“辛禾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看似是随手，可谭禹赫是认真考虑过以后才让辛禾说的，一是因为她机灵，还是女孩比较好说话，二是因为柳承的性格太强硬怕他说着说着再和人打起来，至于为什么不考虑刘舟舟？是因为他已经吓得缩在墙角装起了鸵鸟，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
辛禾本来也不是那种柔柔弱弱只会撒娇的小女孩，一听谭禹赫点她名字，顿时就明白了谭禹赫的意思，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使声音哽咽了一些以后才开口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和他们擦身而过，然后感觉好像有人踩了我一下，我新买的鞋啊，所以就让他们道歉，他们死活不承认。”
“后来舟舟和柳承路过，看到我就想过来问问情况，可他们不仅不让路，还用肩膀撞他们，甚至还出手打伤了我柳承哥的眼睛，王局你看柳承哥眼睛都肿了！”
因为辛禾说的有鼻子有眼，再加上她是女生的缘故，看她哭的稀里哗啦的，就连刑警队的那几个大男人都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做了这种事，只见他们面面相嗤，不说话了。
顾乔一听就知道辛禾在胡说八道了，不说别的，就柳承那眼睛怎么肿的他难道不知道？
“行了行了，我相信刑警队的人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事可能是误会，你们队长呢？看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都是误会。”谭禹赫笑着对几个人说道。
“好，可能我们真的没注意踩到辛姐了吧，都是误会，我们队长好像出去了，我们也没见到他，那谭教授我们就先回去了”领头那人挠挠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谭禹赫就是有这样的人格魅力，轻声说几句话，在笑一笑，好像就能让人听着舒服，并且觉得他说的对，他的学生是如此，顾乔是如此，就连刑警队的那几个人也是如此。
跟王局告辞以后刑警队的人就走了，临走了临走了还在跟柳承道歉，说可能场面太混乱不小心打到他的，让他不要介意。
这大概就是被别人打了还问别人手疼不疼的升级版了吧，被别人打了还觉得是自己的错给人道歉，顾乔开始有些同情这帮人了。
王局看这情况也不能说什么了，人家都解决完了，他还能说什么？只好叹口气对顾乔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因为这次破案的功劳都被记在刑警队身上，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最后却给别人做了嫁衣，心里不舒服，我也觉得不舒服，可也没有办法，上面说了，调查处是调查难度极大凶案的地方，不能暴露在公众面前，会引起人们恐慌。”
“不过这次事情上头也给了你们奖励，这个月奖金三倍不说，就是谭教授说的事情也被批准了，刑警队虽然得了名，可他们还因为调查不利，影响案情进度，被扣了一个月的奖金，名又不能当饭吃，他们现在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人家都这样了，你们就少给我惹点祸吧！”
第58章 顾乔的自责
“那我们也不知道这些啊，只接到你打电话告诉我们这次案子由刑警队接手，我一想这案子都破了还有什么接不接手的，摆明了就是想把功劳给他们，我们辛辛苦苦破的案子功劳交给别人肯定心里不爽啊，所以就…”辛禾在顾乔身后探出了个脑袋对着王局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那三倍奖金的事是真的吗？”
这时候的辛禾哪里还有刚才那种被人欺负的凄惨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见钱眼开的财迷样。
“是啊，三倍奖金，开心了吧！”王建国回答。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调查处这几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看辛禾的样子，便确定了她们刚才说的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胡说八道。
不过事情都已经被谭禹赫解决了，就连刑警队都不追究，他又能怎么办，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心想，就当刑警队拿了人家功劳付出的代价吧，看着他们几个人的样子应该伤的也不是很严重。
和辛禾的关注点不同，谭禹赫和顾乔的关注点在于王局说的上面批准了他们申请的事，难不成是批准了让谭禹赫去医院给刘亮催眠的事？
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一眼，同时问道：“是催眠刘亮的事？上头批准了？”
王建国撇了他们一眼：“除了这件事，你们还申请过什么事？”
顾乔立刻见了鬼一样转头看谭禹赫：“你不是学心理的，你是学算命的吧？这都猜得到？你要不顺便给我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娶到媳妇？算准了的话等我结婚给你包个大红包！”
谭禹赫没理顾乔，他看向王建国问道：“王局，我什么时候去都行吗？还是说上头有什么时间限制？”
“上头没有说有什么时间规定，等你养好伤去做就好”王建国抬手看了看手表对着调查处的一众人厉声喝道：“我现在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你们要是再给我搞这些小动作引起警局内讧，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顾乔也装模作样的接着他的话呵斥道：“王局说的都给我牢牢的记在心里，在搞事的话，王局不收拾你们，我都要收拾你们，听到没有？”
辛禾几人互看了一眼后异口同声的回答：“听到了！”
听了他们几人的保证，王建国满意的点点头就出了会议室。
“呼～”看着王建国的背影完全看不到了以后，辛禾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柳承也觉得后怕，要是没有谭禹赫及时出现，以顾处的性子，这事最后绝对会闹的沸沸扬扬，甚至最后惹火上头，别说奖金三倍，不罚他们三个月的奖金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刘舟舟这时也不装鸵鸟了，只见他朝着谭禹赫感恩带德的说道：“这次多亏了你谭教授，不然我们指不定受什么罚呢，这次我们确实冲动了。”
顾乔听到刘舟舟的话后，扬了扬眉毛：“呦？你们还知道自己冲动啊？这次幸好他们队长不在，要是他们队长在的话，哪能解决的这么完美？”
说完以后，他才突然想起了刑警队队长好像还喜欢辛禾来着，就算他们队长在，这个事情好像也不会很严重。
“好了，你们知道自己冲动了下次就要注意一些，要记住你们是警察，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整个刑侦调查处，代表着顾处长，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自己心里要有个判断。”谭禹赫说：“还有，这几天我和顾处长休假，有事打电话，事情都说完了，那么大家就都先散了吧。”
顾乔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退回辛禾身边，对着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不过从辛禾的表情来看，她似乎很不开心。
说完以后顾乔才和谭禹赫一起走出了会议室，在走廊上，谭禹赫突然开口：“你刚才和辛禾说的什么？”
顾乔挑了下眉，语气玩味的回答：“谭大教授，你不是会猜吗？你猜猜看我和辛禾说了些什么？”
也不知道因为是上头批准了谭禹赫去给刘亮催眠的申请，还是因为完美解决了刚才的事，谭禹赫明显心情很好，竟然还兴致勃勃和顾乔提起了条件：“好啊，我要是猜到了，你请我吃火锅？”
“好啊，请就请”顾乔根本不信他能知道。
谭禹赫看了一眼满脸自信的顾乔说道“你是怕我们不在调查处，刑警队队长要是来找麻烦怎么办，因为你想到刑警队队长喜欢辛禾，所以就让辛禾在刑警队队长找来的时候装可怜”
他话音刚落，就猛地一转头和顾乔面对面，学着顾乔的样子对着他挑了挑眉：“我说的对吧？”
顾乔被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没错，他确实跟辛禾说的这件事，刑警队长喜欢她，而在男人心里，喜欢的女人一般都是比较重要的，见色忘义这句话不就是这么来的？到时候辛禾在装装委屈，刑警队长哪能还会追究这件事，这个哑巴亏他们刑警队是吃定了。
“你怎么我和她说什么的？还有你怎么知道刑警队长喜欢辛禾的？”顾乔疑惑的问。
“很简单啊”谭禹赫一摊手，颇为无辜的说：“你刚才说话声音那么大，谁听不见啊？”
“你坑我！你听到了还问我，摆明了就是为了让我和你打赌，请你吃火锅！老狐狸！”顾乔额头上的青筋都被谭禹赫给气出来了。
“行了行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受伤了，不能吃火锅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你最近太严肃了，想让你换个心情。”谭禹赫淡淡的回答。
顾乔听谭禹赫一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语气低沉的说：“如果不是我当初那么感情用事，那么相信刘杨，柳林就不会死了，你也就不会受伤了，都是我的错。”
谭禹赫伸出双手扶着顾乔的肩膀，厉声道：“你听着顾乔，人都是有感情的，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虽然刚开始的时候相信刘杨，可就算如此，在我们调查的时候，发现刘杨是嫌疑人的时候你也没有阻止我们继续调查啊，你这根本也不算是感情用事！”
“还有，如果刘亮说的是真的，柳林和刘洪一起杀死过人，那他的死就是报应，要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相信刘杨也没错，再说刘杨也值得你去相信，人格分裂也不是他的错，他也不想这样的，说到底他也是受害人。”
第59章 人生导师谭禹赫在线开导迷茫小羔羊顾乔
“可是我现在很纠结啊”顾乔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刘杨。”
谭禹赫把扶在顾乔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淡淡的回答：“我刚才也和你说过了，这件事到现在为止，刘杨也是受害者，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人格分裂，也不知道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下杀了人，你说如果突然告诉他，其实最近轰动全市的杀人凶手是他，他的心里会怎么想？”
“顾乔，他现在是最需要你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了，我最多只能使人格沉睡，人格沉睡并不代表刘杨体内属于刘亮的人格就消失了，他随时可能会苏醒，也就是说，就算我帮他催眠刘亮的人格，法院宣判的时候，也会考虑到苏醒这一方面，他一样要在ji,ng神医院呆一辈子的，相比于干干脆脆的死去，那种对于明天没有希望，每天都在等死的无期徒刑，才是最折磨人的。”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不管他是不是分裂，最后都是他杀的人，他该死，可你想过没有，我如果把刘亮的人格催眠以后，刘杨他这个人，他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却又要一辈子呆在ji,ng神医院里，直到老死，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惩罚了，有因有果，刘亮因他而生，所以果也由他来负责，你明白吗？”
顾乔还是垂着脑袋，只不过谭禹赫听到他闷闷的“嗯”了一声。
“好了，回家吧，我也饿了，你也别再这件事情上纠结了，怎么面对他这件事，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随性一点你会比现在开心。”
谭禹赫说完这句话拍了拍顾乔的肩膀，把口袋里的车钥匙放到顾乔手里：“回家？”
感受着手心里车钥匙的形状，顾乔转头看着谭禹赫惊讶的问道：“钥匙怎么在你这？我记得我明明放在口袋里的？”
“你啊！刚刚下车的时候直接把钥匙和钱包一起放在车上了，幸好我看到了，给你收起来，不然不止你钱包被偷，车都可能让人家开走！自从抓到刘杨以后你就迷迷糊糊，做事还心不在焉的，你也整天叫我谭大心理教授，谭大心理教授的，这声心理教授是白叫的吗？当我是瞎子？”谭禹赫无奈的说。
“啊哈哈是吗？我有这么明显吗？”顾乔尴尬道。
谭禹赫一摊手：“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讲这么多啊？我闲的没事逗猴吗？”
等两人上了车以后，顾乔是怎么想谭禹赫的话，怎么觉得不对劲，等车都开了一半他才猛然醒悟，看着谭禹赫愤怒的说：“你刚才话什么意思？你说我是猴？！”
谭禹赫虽然在心里笑他反应迟钝，但脸上却没有漏出半分情绪，淡定的回答：“没有，我就是举个例子，对了，刘杨被送到哪个医院休养了？我们明天一早去一趟吧，早点解决我心里也就早点轻松。”
“不知道，我一会打电话问问王局吧。”顾乔把车稳稳的停在楼下以后问道：“这么赶？我看上次你催眠安卓和这次催眠刘杨的时候，脸都白了，而且满头大汗的，催眠看来很辛苦啊，你身上还有伤，受得了吗？不然等你伤好了在去吧。”
听着顾乔话，谭禹赫当然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而且这次没有在拐弯抹角的变相关心，反而是直接说了出来，虽然语气别扭，但还是证明顾乔是很在意他的。
忍下了心里那种不知名的情绪，谭禹赫回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伤也不要紧，其实我也没有做太多事，只是动动嘴而已，这个案子这么快的就破了还是因为你们不分昼夜的调查。”
就在这个时候，顾乔的手机突然来了条信息，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内容以后，就把手机递给了谭禹赫，示意他看。
“哎，你别说，这起案子我还以为会和那个安卓有关的，自从黎杰跟我们说完安卓走私枪支以后，我就总看那个安卓不顺眼，可没有想到最后却是从他这找出凶手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长得肥头大耳，没有到竟然那么聪明！”顾乔感叹：“不愧是商人，做什么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市侩狡猾还j,i,an诈，这人还真是有趣！”
谭禹赫接过手机扫了眼内容以后，语气低沉的对顾乔说道：“安卓他总是给我一种在扮猪吃老虎的感觉，这个人不简单，以后最好不要和这个人打交道。”
“不打交道也没办法”顾乔指了指谭禹赫手里的手机：“王局不是说了，让我们俩休完假，代表警局去给安卓送锦旗表示感谢吗？”
虽然安卓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刚开始报警就带着一种商业竞争的目的，说出线索也是怕自己被杀，其实王局心里也明镜似的，但还要公开表示对他的提供线索的感谢，给他戴上一顶热心市民道德模范的高帽子，为什么呢？
为了什么，顾乔和谭禹赫心里也清楚，因为安卓家大业大，有钱有势，有钱到，就连政府都要去巴结着。
虽然明白王局做这些的目的，可顾乔还是觉得一阵心凉，他把手机在谭禹赫手里拿回来后，对着他说道：“给他送锦旗我就不去了，让柳承跟你去吧。”
顾乔的情绪变化怎么能逃的过谭禹赫的眼睛，本来他还以为顾乔现在为人处事比以前圆滑了，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一点没变，愤世嫉俗，正义感爆棚。
“虽然有些人嘴里说着什么“看不起土豪，暴发户”可真要是当自己有一天变土豪暴发户了，或许比人家做的也好不了多少，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不管你长的丑还是美，不管你善良与否，只要有钱，你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某种程度上来说，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谭禹赫说。
“这个社会越来越黑暗了！”
“不是这个社会越来越黑暗，而是这个社会上的人心越来越黑暗了，你排斥着这些人可却又必不可少的去接触他们，你觉得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可其实我们都一样，你要是有钱有势了以后或许会比安卓还狡猾j,i,an诈呢，环境改变人。”
顾乔对谭禹赫翻了个白眼：“可惜我现在没有钱！”
第60章 人格抹杀
就着要不要去给安卓送锦旗的这个问题，谭禹赫好说歹说了整整一晚上才说动顾乔和他一起去，两人在家度过了两天愉快的假期，直到休假的最后一天。
一大早顾乔就穿衣打扮的整整齐齐并且去把谭禹赫在卧室的大床里给揪了起来，虽然谭禹赫还是没睡醒不过他也好脾气的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想起来，今天是去ji,ng神医院给刘杨催眠的日子。
看着连早餐都顾不上吃就拉着他去医院的顾乔，谭禹赫觉得他是想通了该如何面对刘杨，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积极。
把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两人便直奔王局在电话里和他们说的扣押刘杨的病房位置。
站在病房门口，顾乔刚要伸手去推门的时候，被谭禹赫给拦住了，谭禹赫朝着顾乔说：“你就不要进去了。”
“啊？”顾乔瞬间就拉长了脸，语气不善道：“为什么我不能进去？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学教授，本来就是教书育人的，现在竟然怕我偷学？”
谭禹赫失笑：“怕你偷学？我可不是怕你偷学，我是怕你ji,ng神力不佳，再让我催眠了，分裂出第二个人格。”
顾乔眼珠转了转，转念一想谭禹赫说的好像也对，万一自己真的被催眠生出了第二个人格…
他浑身打了个冷颤，赶忙对谭禹赫摆摆手：“那我就不进去了，你有事叫我”
谭禹赫点点头表示知道，就潇洒的推门进去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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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52章 获救
刘亮说完就大笑着转身离开了，还没有等谭禹赫想到这其中的关系，就见刚刚转身离去的刘亮又拿着什么东西回来了。
等他走近，谭禹赫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是一个简易的手术包，浅蓝色的。
刘亮把手术包放在谭禹赫面前的地上展开，看着里面一排排的刀具，他看了谭禹赫一眼，有些纠结的说：“你说我用哪个型号的刀具来解刨你啊？你这么聪明的人，如果我折磨你我都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想给你个痛快吧，又觉得太便宜你了，要不你自己说说，你想怎么死？”
“呵”谭禹赫苦笑了一声后，语气极为平静的回答：“如果让我选的话，我选择活着。”
刘亮听了谭禹赫的话以后认真的摇了摇头：“你必须要死，你太聪明了，聪明的让我感觉到了威胁，我有预感，你不死，我就要死，可是我不想死。”
他说完，便低头继续挑选着刀具，谭禹赫也不在和他沟通，他试图用手去触摸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想给顾乔打电话，他记得他给顾乔的号码特意设置了一键拨通的快捷方式，只要能摸到手机，给顾乔打过去电话，如果他们来的及的话，自己或许还会有一口气在。
他不想死，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顾乔说，他绝对，绝对，不能死。
也许是动作太大，让刘亮察觉到了什么，刘亮抬头看了谭禹赫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别摸你的手机了，早在打晕你的时候我就把它扔了，你说我对你也算是留了情面，好歹让你睡的一次安稳觉，等你醒了以后才打算杀你的，我给了你这么大面子，你就不能配合我点？”
他用左手抽出了一把小型的手术刀，对着谭禹赫的脖子比划了几下：“我决定了，就不折磨你了，我对解刨成年人没有兴趣，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吧！”
看着逼近自己喉咙的手术刀，谭禹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似乎看到了许许多多的顾乔，生气的，开心的，悲伤的，顾乔的面孔似走马灯一样的在他眼前闪过。
他记得在书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人死前脑子里会像换灯片一样，或许会回放一遍你从小到大最特别的记忆，也有可能回放的是自己最想见的人的样子。
眼前的顾乔在对他温和的笑着，他记得那是方晨案子结束的时候，在天台上，顾乔对他说“和你合作还不错”的时候。
画面没有在切换，顾乔还是在对他笑着，他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回是真的要死了吧。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传来的反而是一声枪响，谭禹赫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门口举着枪的顾乔，眼底是藏不住的惊讶与欣喜。
顾乔气还没有喘匀，就连举着枪手都在微微颤抖。
刚开始他让辛禾查谭禹赫的位置，结果辛禾那边说，查到位置是在警局附近，而且一直没有移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乔当即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意识到谭禹赫可能是有危险。
他虽然心里不想去怀疑刘扬，可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让辛禾给刘扬的手机号码定了位置。
等辛禾电话过来的时候，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顾处，这个刘杨有很大问题，他用来注册手机号的名字就是刘亮！而且他的手机实时定位显示的是在清风小区！”
“我记得第四个被害的孩子就是在这个小区里丢失的，而且柳承当时调查的时候没有发现孩子离开的监控，如果这个刘杨真的在清风小区有房子，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是的，当时顾乔也想到了，如果刘杨真的是刘亮，并且在清风小区有房产，那就能解释柳承当时查监控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孩子出去了，因为他把孩子带回了自己的房子里杀死以后才出去抛尸的！
每天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谁会注意一个拿着黑色袋子的人，万一人家只是出去扔垃圾呢！
想通这一点他急忙的开车到清风小区，问了门卫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背着另一个男人进来。
门卫是个老大爷，带着副眼镜，还拿着份报纸，他扫了一眼顾乔，看他衣着光鲜亮丽的，就觉得他是个有钱人。
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对着顾乔一边用手做着要钱的动作，一边虚情假意的说，我不知道，我不能说。
顾乔哪里有时间陪他耗下去，直接在钱包里掏出500块钱，拍在桌子上：“你快说！”
“大概4、5个小时前了吧，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扶着一个穿西服的男人进去过，我当时以为是喝酒喝多了，没当回事。”
那大爷摸着手里钱鉴定着真假，确认是真的以后，他又尽职尽责的对顾乔说道：“那医生我见过，看着挺有钱的，不过他这个人怪的很，有钱不买房子，而是全款买了个地下室，有买地下室的钱，添个几万直接买个房子多好！因为这个所以我对这个人印象深刻！对了，他住在六单元的地下室。”
他一路狂奔的找到了六单元，到了地下室门口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了，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他怕他推开这扇门以后，看到的是谭禹赫冰冷的尸体，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在那一刻，他顾乔，确确实实是怂了。
不知道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他才推开了门，当他看到谭禹赫还没死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么的开心，但刘杨的刀离谭禹赫的脖子已经越来越近了，脑子比嘴快的直接开枪把对着刘杨举刀的手就是一枪，他庆幸自己没有耽误太多时间，他庆幸谭禹赫没有事。
跑过去把谭禹赫的绳子解开，他扶着谭禹赫站了起来，掏出手机给王局打了电话，说真正的凶手已经抓到了，让他派人和押运车来清风小区。
看着跪在地上捂着自己手的刘杨，顾乔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一样，五味杂陈的有些呛人。
第53章 人格分裂
“他说刘杨是他哥哥，在他小时候就已经死。”被顾乔扶着的谭禹赫面色凝重的对他说道。
“什么？”顾乔惊讶的回头看向谭禹赫：“真的有刘杨这个人？刘杨是他哥哥？”
谭禹赫点点头：“但是他不承认有假扮过刘杨，而且你也说过了，刘杨连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用的都是右手，左撇子想用右手来做一些平常的事，还能做到，但想用右手来做手术基本上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怀疑，刘杨和刘亮会不会是两个人！”
顾乔皱紧了眉毛，盯着因为剧烈疼痛而坐在地上的刘亮那张和刘杨几乎一摸一样的脸，对着谭禹赫说道：“不可能，刘杨就是他假扮的！刘亮的资料你也看到了，还有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我就是定位了刘杨的手机位置，才找到你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刘杨这个人，他只是用刘杨的身份来掩盖他杀人的动机！”
谭禹赫听到顾乔的话沉默了许久，也没有接话，他理解顾乔现在的心情。
顾乔说完也沉默了，他的脸色在地下室昏暗的光下面显得有些晦暗不明，刘杨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以现在的调查显示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以前顾乔是多么的相信刘杨，现在的顾乔就是多么的难过，全心全意的相信，换来的却是如此的背叛，血淋淋的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让顾乔无法在去自欺欺人的解释什么。
他以前和刘杨的种种事情，现在就像是一场笑话，笑他的无知和幼稚，笑他的天真和好骗！
就这么沉默了大概十几分钟以后，他们就听到了外面的警笛的声音，与此同时顾乔的手机也响了起来，顾乔一边扶着谭禹赫，一边接通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一个清脆的男声：“顾处长你好，我们是负责清风小区这片派出所的警察，您现在具体在哪个位置？”
呦，现在知道就近派人了！顾乔在心里默默的给王局点了个赞，他还以为他和谭禹赫还得等上一段时间的。
“六单元地下室”顾乔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刚挂断不到几分钟，地下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了几位穿着警服的警员。
顾乔吩咐让他们帮忙把刘亮押送回警局以后，又对着那看起来像是领头的警员说：“我跟你们一起回警局，谭教授受伤了，你们派人把他先送到医院去……”
谭禹赫淡淡的打断顾乔，并对着他认真的说道：“我没事！我跟你回去审讯完刘亮在去医院，这个案子很多重要的地方还没弄清楚，你一定需要我！”
顾乔看了谭禹赫一眼，只见他满头的虚汗，本来就受过伤的他，又被打晕捆着那么久，伤口不裂开就怪了，现在还想回警局审讯！他对自己的身体就这么不在乎吗？
“我告诉你！”，他话刚说了一半，就对上了谭禹赫那亮晶晶的眸子，顾乔愣了半响，那些责备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了，最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那警员说道：“你们先把犯人带回警局吧，然后告诉审讯室的警员，让他们看好他，等我和谭教授回去审问。”
警员愣了一下赶忙应了一声，看着顾乔扶着谭禹赫走出门的背影，他有些疑惑。
以前他可是听别人说过，刑侦调查处里的顾处长和谭教授不对付，两个人见面就吵，但他今天一见也不是那么回事啊，顾处和谭教授的关系明明很好啊！真是传言不可信，不可信！
不知道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还是因为受伤太虚弱，谭禹赫一到顾乔车上就开始昏昏欲睡，等到了医院的时候，他已经睡的很沉了，顾乔怕他伤口发炎感染，还是把他摇醒死拉硬拽的给拖进了医院。
当然他也怕碰到谭禹赫的伤口，所以死拉硬拽的过程中，还是能看出他动作的轻柔以及小心翼翼。
不放心谭禹赫的顾乔，拉着他检查了身体各项器官，就差没再拉着他去验血了。
最后那老医生推了推眼镜告诉顾乔和谭禹赫：胸口的伤口裂开了，不过不是很严重，不需要缝针，处理一下，在连续吃几天消炎药就好了，除了胸口的伤口以外，还有点轻微脑震荡，不碍事，睡一觉就好。
等他们从医院出来，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离刘亮被带回来过去了快2个小时，没有丝毫犹豫，两人直奔审讯室。
负责看着刘亮的警员看到顾乔和谭禹赫过来，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对着顾乔说道：“顾处，你们这回抓了个什么人啊这是，怎么神经兮兮的…我第一次给他送水的时候还y森森的看着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等我第二次进去的时候，他竟然问我他为什么在警局，还说点了名说要找你…”
谭禹赫听了那警员的话，低头思考了半响后突然看向顾乔，兴奋的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刘杨和刘亮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
“什么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你想到什么了”顾乔听的迷迷糊糊。
谭禹赫紧盯着审讯室里的刘亮说道：“刘亮和刘杨是一个人，但他们却有着独立的思想，刘亮是刘亮，刘杨是刘杨，你认识的是刘杨，刘杨确实是存在的他也没有杀过人，真正杀人的是刘亮。”
“是人格分裂！他这种状态是人格分裂！我之前在地下室的时候听刘亮说起过，他哥哥刘杨已经死了，他亲眼看到刘杨死在了手术台上，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他不相信他哥哥的死亡，所以自己分离出了一个他哥哥的人格。”
顾乔虽然不了解心理学，但是对于人格分裂这种事情他还是听说过的，他点点头：“很有可能是人格分裂，你也说过右撇子和左撇子在手术的过程中是装不出来的，但有一点解释不通，他如果不相信他哥哥的死亡，为什么对你说他哥哥死了？”
“他既然已经分离了一个他哥哥的人格出来，那他为什么还要杀人？杀小孩子？而且还是在刘洪死了以后才开始的，所以也不排除他是装的。”
谭禹赫指了指审讯室的门：“走吧进去看看，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人格分裂，如果是真的人格分裂，看看他的主人格是刘杨还是刘亮，我在试着去催眠他”
第54章 守门
“那就走。”顾乔一挑眉往前一步走把门推开先行进了审讯室。
谭禹赫随后跟上去，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在审讯室坐着的刘亮看到顾乔激动的开口问“乔哥，我怎么在这”，说着就要站起来，可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受伤的手，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乔挪了一下椅子的位置坐在刘亮对面，他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铺垫，直奔主题：“你为什么要杀人？”
“什么？杀人？”刘亮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回答：“我没有啊，乔哥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好好的在家里休息，为下午我主刀的那场手术做准备，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在警局了！乔哥你相信我啊！”
“你是说，你之前一直在家里，睡了一觉以后，就发现自己在警局了？”谭禹赫也搬了一把椅子挨着顾乔坐下，对着对面的男人继续问道：“你还记得的手是怎么受伤的吗？”
谭禹赫看着刘亮被打伤的左手，惊讶的发现竟然伤口已经被处理包扎过了，随即想到或许是押运他回来的警员给处理的就没太在意。
刘亮苦笑了一声，对着谭禹赫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已经习惯了，每次在我睡着再醒来的时候，身上总会多一些莫名其妙的伤口或者是淤青，记得有一次我洗完澡以后出来，直接穿着睡衣躺床上就睡了，不过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穿戴整齐，甚至连鞋子都穿在脚上。”
“我一直以为我是梦游，还吃了很多助睡眠的药物，可是根本没用，后来我想，反正也不会给我的生活造成影响，便不在理会了”刘亮说完便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顾乔：“我虽然是有梦游症，可我绝对不会去杀人啊，乔哥，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顾乔皱眉，在他印象里的刘杨确确实实做不出杀人这种事，随后他又想到谭禹赫所说的人格分裂的可能，他的表情便稍微缓和了些。
看着刘亮有些泛白的嘴唇，顾乔起身拿着一次性纸杯在饮水机里接了点水以后，把水杯放在了刘亮的面前：“喝点水吧！”
谭禹赫转头看了顾乔一眼，抿了抿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口。
刘亮喝完水以后，谭禹赫才再度发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梦游症的？近期还是以前就有？”
刘亮：“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了，只是近期好像严重了许多，不过也没有事，就算是梦游也不会出屋子。”
“不会出屋子？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不会出屋子？”谭禹赫问。
刘亮认真的回答道：“因为我怕我梦游跑出去，就在我睡觉之前把屋门房门都锁死了，没有钥匙打不开”
谭禹赫点点头，又问：“你有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弟弟，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我找不到他，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他”
顾乔听刘亮的语气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他对着谭禹赫使了个眼神——真的还是装的？
谭禹赫摇摇头，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定一样，在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怀表。
顾乔一看谭禹赫的举动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上次王局可是说了，随意催眠犯人可是犯法的！
一把拽着谭禹赫的胳膊，把他拖出了审讯室后，顾乔盯着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疯了你，想要催眠刘亮！这要是让王局知道了，我们都要卷铺盖滚蛋！”
谭禹赫不躲不闪的坦然回视，语气极为坚决的回答：“只凭他说的这些我们根本判断不出来是真是假，现在想知道他是不是人格分裂，除非利用催眠！
“我会催眠现在和我们交谈的这个人格，使他陷入沉睡，如果在他沉睡的过程中出现了第二个人格，那么就可以确定他是人格分裂症，如果他沉睡了以后并没有出现第二个人格，那么他就是装的！”
顾乔被谭禹赫说的心里有些动摇了，骤然对上谭禹赫的眼神，他一咬牙一跺脚：“干！我这次舍命陪君子了，你去吧，我在门口给你把门，不让别人进去，你最快需要多久？”
谭禹赫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睛里闪着某些不知名的光，他看着顾乔回答：“20分钟。”
“那你进去吧，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顾乔说。
谭禹赫点点头，随后转身又进了屋子里。
看着谭禹赫的背影，顾乔伸手在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拿出一根点燃猛吸了一口以后，他才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如果以前有人跟他说，“你有一天会给谭禹赫守门”这种话，他绝对会笑掉大牙。
可如今似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变化最大的就是他和谭禹赫的关系，他觉得，他和谭禹赫之间好像超过了普通的同事关系，而且还有些说不清又道不明的东西夹杂在里面。
催眠这种事情是极耗费ji,ng神的，谭禹赫催眠了刘亮以后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
等了大概五分钟，看刘亮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谭禹赫心里就有了刘亮是装的这样的结论，在他想要解开催眠的时候，刘亮的眼睛便缓缓的睁了开来。
“刘亮！”谭禹赫一脸紧张的后退了一步。
刘亮眨了眨眼睛，看到谭禹赫先是茫然的叫了一声：“谭…”
随后又看看了周围的环境，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样语气冷静的说：“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怀疑到我，没错，人都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谭禹赫的目光冷冷的，扫视着刘亮。
刘亮没有迟疑，很快做出了回答，他面带享受：“我喜欢杀人的感觉这个理由够吗？”
“之前你绑架我的时候说你有个哥哥在很小的时候去世了，你亲眼看到他死在手术台上，你看到了他是被刘洪和柳林害死的。”
不等刘亮说话，谭禹赫继续说道：“刘洪是左撇子，所以他在对你哥哥动手术的时候，哦，不应该叫动手术，是做实验的时候，你看到了，这么多年不杀人，却偏偏在他死后才开始杀人，是因为你害怕他吧？他在你心里就是恶魔，他只要活着一天，你就不敢出来是不是？”
第55章 副人格
“是又怎么样”刘亮的眼神闪了闪：“不是又怎么样，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因为我是个ji,ng神病人，我知道我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人，你拿我没办法，哈哈哈哈哈”
谭禹赫耸耸肩，重新坐回他对面，语气淡淡的回答：“知道吗？人格分裂有主人格和副人格，那是两个极端，而通常出现时间短的人格就是副人格，因为他只是被幻想出来的，按照我们的情况，在结合实际来看，你哥哥刘杨才是主人格。”
“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说你看到的是你哥哥死在手术台上，其实那是你自己，你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只是刘杨不愿意承认你的死亡而分裂出来的副人格，他不愿意接受真相，所以逼迫自己相信你没死，只是失踪了。”
刘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仰头大笑了几声后，对谭禹赫语气y森的说：“你继续说，我倒想看看你能编出什么来。”
谭禹赫并没有理会刘亮，依旧自顾自的说：“可不管怎么逼迫自己，他弟弟还是死了，因为是双胞胎，我猜测你们小的时候应该长得很像吧？所以他幻想出了一个弟弟，因为他亲眼看到你的死亡，而你们又长得很像的原因，他开始觉得当初死的是自己，是刘杨，活下来的是他的弟弟，所以他开始模仿刘亮的生活习惯，久而久之，就有了你！”
“再然后，刘洪死了，让你感到恐惧的魔鬼死了，你再也不怕了，所以只敢晚上出现的你，慢慢的开始出现在了白天，你想报复，你觉得为什么那些孩子可以那么幸福，你嫉妒他们，你恨他们，杀了他们会让你有报复的快感，因为你要让他们也尝尝你哥哥经历的事情，在你的世界观里，幸福的人，都应该死！”
“你知道你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可你认为他是你自己因为太想念哥哥而幻想出来的，你曾怀疑过自己是人格分裂，可从来没想过你才是被幻想出来的人！”
谭禹赫说完便紧盯着刘亮的眼睛，笑了一下，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不，有一点你说的不对，我杀他们不是为了给我哥报仇，我只是害怕，我太怕了，只有杀人，不停的杀人，看到他们临死前害怕恐惧的样子，我的恐惧才会消散”
看着刘亮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的笑，谭禹赫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凉，因为自己害怕，所以就要把这种害怕转嫁到别人身上，让别人害怕，这是什么变态想法！
忍住了想走的冲动，谭禹赫又问：“柳林是你选好的替罪羊，你是怎么知道他腿没有问题的，又是怎么让他去的欣荣地产，转移我们的视线？”
“唔，这个怎么说呢”刘亮眨了眨眼睛：“他的腿本来就没问题啊，是我给他催眠下心理暗示，让他觉得自己的腿有问题，欣荣地产那次是我催眠他让他去的，还有小区那次，也是我给他下的命令，本来我以为你们就此结案了，我就可以直接出国了，没想到还是怀疑到我这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怪不得谭禹赫当时看柳林的样子就有些像被催眠的感觉，原来不是像，他是真的被催眠了。
“你之前不是给安卓发过邮件？虽然是看后5分钟自动销毁，可他给留了下来，原样上传到了自己的文档里，顺着邮件id我们才找到的你”谭禹赫斟酌了一下这样说道。
他绝对不可能说是因为孩子的举动才发现不对，现在已经确定了刘亮是人格分裂，如他所说，ji,ng神病人都是可以不用受到法律严惩的，他只需要去ji,ng神医院休养治疗，他如果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估计医院也困不住他，孩子可能会有危险。
刘亮冷哼了一声，说：“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世，没想到我竟然败在了一个商人手里，明明只我只把他当成一个听话的枪手，结果想让他打子弹的时候，他瞄准的却是我，真的可笑至极”
“催眠这种东西，你怎么会的？而且还是下心理暗示这类的催眠，你是在哪里学的？”谭禹赫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
刘亮扬了扬眉，刚想开口，谭禹赫就听到了门口顾乔干咳的声音，他随即意识到可能是有人来了，也不等刘亮说完，就推开门走了出去，虽然催眠还没解除，可他也不担心，因为他本来也只是让刘杨睡一觉而已，对他不会有伤害，等刘杨这一觉醒了以后，刘亮自然也就沉睡了。
谭禹赫推开门的时候，正看到顾乔和王局在说着什么，看到他出来，王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些夸奖他的话以后就走了。
等看到王局走的没影了以后，顾乔才拍着自己的胸口长长的呼出了一口，对着谭禹赫一脸后怕的说：“他这一来就说找了我们好久，想看看这真正的凶手到底是什么样，然后一看你没在，脸色立马就变了，这幸好我机灵，说刘亮被抓回来的时候，ji,ng神有些恍惚，还有攻击倾向，你去给他做心理辅导，想让他情绪平静下来，我怕影响你就没进去，这才把他糊弄过去！”
谭禹赫嘴角忍不住一抽，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傻瓜”咽了下去，然后他叹了口气：“谢谢。”
顾乔眼神向审讯室的方向瞟了瞟：“里面那位大神什么情况？”
谭禹赫把事情都跟顾乔讲了一遍以后说道：“我有办法使刘亮的人格永远沉睡，可这需要王局向上面批准，我不敢直接动手，也没有这个权利，申请程序可能需要几天，这几天把他送到ji,ng神医院吧。”
确定了刘杨的人格分裂，就意味着刘杨其实没有骗过顾乔，也没有背叛过顾乔，这种认知让顾乔觉得自己的的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刺激。
“有反社会倾向，仇恨所有幸福的孩子，杀了那么多人，伤害了那么多家庭，最后却因为是ji,ng神病而逃避了应有的惩罚”顾乔侧身狠狠的砸了一下墙，愤怒的说：“这种感觉可真他妈不爽啊！”
第56章 尽我所能帮他
“好了，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我们也改变不了，我们能做的只是阻止凶案的发生，在凶案发生以后抓到犯人，最后怎么制裁犯人，不是我们能cha手的事”谭禹赫安慰着顾乔。
顾乔当然知道这些道理，所以他现在也不是生气，只是有种无可奈何的失落感，当天被害孩子的父母到警局的哭喊，就跟魔音贯耳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挥散不去，一想到那些孩子的父母，他就觉得心里特别特别的堵。
刘杨是他朋友没错，可得知他不用坐牢，不用接受法律制裁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愤怒，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杀人的并不是刘杨，可在他心里，刘杨也是杀人了，不管是不是人格分裂，也是他这个人，他的这具身体杀了人。
顾乔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谭禹赫的安慰而好转，反而越来越y沉，他看着审讯室里坐着的刘杨，哦不，是刘亮。
他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面对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似乎是感受到了顾乔的视线，刘亮朝着顾乔的方向笑了一下，顾乔当即把头转过去，不在看刘亮，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刘亮看着他复杂的眼神。
顾乔把视线转向谭禹赫问道：“现在怎么办？跟王局申请把他送到ji,ng神病医院去？然后让他在哪里呆上一辈子？”
谭禹赫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还有，不仅要跟王局申请把他送医院，还要让王局跟上面申请，批准我用我自己的方法，让刘亮这个人格永远沉睡”
他边说边看向刘亮：“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人格分裂的痛苦也是无法承受的，我希望我能尽我所能帮助他尽快恢复吧，刘杨这个人既然能和你成为朋友就代表他的人品还是很好的，死的人我们没有办法去挽救，那么活着的人，我们能救就救吧。”
顾乔哪能不知道谭禹赫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以为刘杨是自己的朋友所以想帮帮他，顾乔虽然为那些死者的家属感到不平和愤怒，可说到底，他又希望刘杨以后能好好的生活下去，说他感情用事也好，说他有私心也好，可只要是人谁都没有感情没有私心呢？人不都是这样吗。
给王局打了电话说了情况以后，王局当场就下令把刘亮带到ji,ng神病院，虽然隔着电话，可顾乔都能听到王局下达这命令时不情不愿的语气，可见他对于“刘亮杀了那么多人竟然不用承担法律责任”这件事多么的愤愤不平。
顾乔也和他说了谭禹赫的想法，王局沉默了一会，才答应会向上级汇报，但是上面会不会批准他不敢保证。
电话挂断以后顾乔对着谭禹赫做了一个ok的动作，表示一切都搞定了，两人才离开审讯室回到刑侦调查处。
他们刚一进门就被喷了一头的彩条，耳边是几位员工异口同声说恭喜破案的声音。
大家的开心和热情顾乔也能感受的到，这起案子圆满结束他也很开心，可前提是凶手要不是他朋友的话，他想必会更开心。
“老大，谭教授，案子好不容易破了，我们要不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嗨皮一下”柳承兴奋的说道。
“哎呀，你就别说了，等你眼睛上的包什么时候下去在想着去嗨皮的事吧，真是，看见你我都快笑死了哈哈哈”辛禾指着柳承的眼睛笑的没有一点女生形象。
听到辛禾的话顾乔才注意到柳承左眼肿的很厉害，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配上他这一张脸，真是怎么看怎么滑稽。
“你怎么回事，跑出去和人打架了？”顾乔问。
柳承伸出一只手捂着眼睛，语气可怜兮兮的说：“之前盯着柳林那天眼睛就被蚊子咬了个包，一直没消下去，不过也看不出来，只是红红的，谁知道昨天晚上就在同一个位置，又让蚊子给咬了一口，这不我一早起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听着柳承的解释，辛禾笑的更大声了，刘舟舟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谭禹赫都满眼笑意，没办法，柳承的样子是那种硬汉类行，棱角分明的长相带着些煞气，就像一个黑社会老大，可就这么一张脸被蚊子咬了一个包在眼睛上，喜感真的太强了。
“所以顾处庆功会到底开不开了”柳承用另一只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顾乔。
“这样吧，等谭教授的伤好了，我在请你们去吃饭唱歌，谭教授的伤现在还不能碰酒，吃饭唱歌不喝酒也不尽兴。”
顾乔这个时候当然也不能说扫兴的话，但他现在也是实在提不起ji,ng神去吃饭，只好拿谭禹赫当挡箭牌。
得到了顾乔的保证，众人又开始欢呼雀跃起来，只是还没等他们欢呼多久，就被顾乔淡淡的一句：“一会记得收拾好卫生”给打断了。
说完他就扶着谭禹赫离开了，只留下满脸呆滞的众员工。
看着地上的彩条和彩片，再加上地上又铺了地毯，更加的不好处理，几人默默的咽了咽口水，辛禾率先捂着肚子尿遁了。
接着是刘舟舟拿着黑着屏的手机假装打电话，打着打着，人就打没了。
“卧槽，这都是些什么人！”慢半拍的柳承看着自己的这些同事，感叹着命运不公的同时也认命的拿起了扫把。
之前跟王局通电话的时候，王局知道了谭禹赫再次受伤的事以后，异常大方的给两人放了三天假，让他们该养伤的养伤，该休息的休息，假期从今天开始算。
顾乔简直激动的快要流眼泪了，他都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休息了，所以和柳承他们说完话以后就拉着谭禹赫迫不及待的要回家，过一个美好的假期。
出了警局的顾乔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开口问坐在副驾驶的谭禹赫：“你不能直接抹杀掉他属于刘亮的人格吗？”
“人格抹杀在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是不可能的，一般来说，人格分裂要想治愈只能靠缓慢的修养才有可能成功”谭禹赫回答。
第57章 调查处受欺负了？
“不过这一次也不知道上面到底会不会批准你去帮刘杨，如果上面不批的话，他真的会在医院里呆一辈子的吧。”顾乔问。
“不会的”谭禹赫扣紧安全带回答。
“不会什么？你说上面不会批？”
“不，我的意思是，上面不会不批。”
“你怎么这么确定？”
“保密。”
既然谭禹赫说了保密，顾乔也就没在问下去，他无奈的启动车子，谭禹赫的嘴多严他是知道的，只要谭禹赫不想讲的事情，就是怎么逼他，他也不会说的。
顾乔撇撇嘴，又面瘫，又冷淡，真不知道像他这种性格的人以后怎么会有女孩喜欢。
等两人刚开车到家门的时候，王局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听着手机对面王局怒不可遏的声音，顾乔满脸大写的懵逼。
挂断电话以后，顾乔看着谭禹赫说道：“王局刚才打电话让我们回警局，说是十分钟之内必须到，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谭禹赫也是一脸的茫然：“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我们刚在警局出来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顾乔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不过王局刚才的语气很生气，好像真的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先回去看看吧。”
等两人又原路返回警局，要去局长办公室时，被前台的接待拦了下来：“王局说了，如果见到谭教授和顾处长，让你们直接去会议室。”
“啊，好”顾乔往前走了几步以后又倒回前台，对着前台的女接待小声问道：“王局有说找我们什么事吗？”
前台接待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局长没说找你们什么事，不过听他语气不太好。”
顾乔被这么一提醒，心里顿时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好像有某种自己要倒霉的感觉，勉强对着前台笑了笑，随后他便走回了谭禹赫身边。
等他们到了会议室门口的时候，顾乔喃喃自语的说道：“完了，完了，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有种要倒霉的感觉。”
谭禹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你好运！”
推开门进去，入眼的就是桌子两旁站着的两群人，左边站着的一群人是刑警队的，而右边站着的一群人是调查处的，在刑警队七八个人的衬托下，刑侦调查处的三名员工显得各外弱势。
走进了一看，顾乔才发现原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着不轻不重的伤，他刚要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进门的王局给打断了。
“顾乔！你是你怎么教育你员工的？竟然在警局里打架，当这里是菜市场？”王局咆哮道。
顾乔这也听明白了，感情是自己底下员工和刑警队的人打架了，他看了刑警队那几个小伙子人高马大的样子，又看了自家三个小员工，一个比一个怂，一个比一个矮，和站在一起跟网络信号一样的队形，便认为是自己员工让人欺负了。
警队里顾乔护犊子是出了名的，这自家员工被欺负，顾乔当然不能善罢甘休，他立刻挺直了腰板，对着王局说道：“我认为我们员工不会做出和人打架这一回事，事情一定不是我们这边先挑起来的！”
“你…你你”看顾乔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王局气的差点没晕过去，他哆哆嗦嗦的指着刑警队那几个小伙子说道：“你们说！”
刑警队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站出了一个人：“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是那个女生说我们踩了她的脚，那两个男生又说我们撞了他们，冲上来给我们劈头盖脸的就一顿揍。”
他说完以后，几个人整整齐齐的把捂着自己伤口的手都拿了下来，只见几个人不是乌眼青，就是嘴角肿了，有一个最惨，不仅乌眼青，脸都肿成了个猪头。
顾乔又看了看自家几个员工没有明显伤痕的样子，刚刚挺直的腰板瞬间就弯了下去，他用手碰了碰站在他旁边的谭禹赫示意让他说话。
“王局，那我们也不能只听刑警队的一面之辞啊，让我们这边的人也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谭禹赫充分发挥了教授的气势，随手指了指辛禾说道：“辛禾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看似是随手，可谭禹赫是认真考虑过以后才让辛禾说的，一是因为她机灵，还是女孩比较好说话，二是因为柳承的性格太强硬怕他说着说着再和人打起来，至于为什么不考虑刘舟舟？是因为他已经吓得缩在墙角装起了鸵鸟，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
辛禾本来也不是那种柔柔弱弱只会撒娇的小女孩，一听谭禹赫点她名字，顿时就明白了谭禹赫的意思，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使声音哽咽了一些以后才开口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和他们擦身而过，然后感觉好像有人踩了我一下，我新买的鞋啊，所以就让他们道歉，他们死活不承认。”
“后来舟舟和柳承路过，看到我就想过来问问情况，可他们不仅不让路，还用肩膀撞他们，甚至还出手打伤了我柳承哥的眼睛，王局你看柳承哥眼睛都肿了！”
因为辛禾说的有鼻子有眼，再加上她是女生的缘故，看她哭的稀里哗啦的，就连刑警队的那几个大男人都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做了这种事，只见他们面面相嗤，不说话了。
顾乔一听就知道辛禾在胡说八道了，不说别的，就柳承那眼睛怎么肿的他难道不知道？
“行了行了，我相信刑警队的人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事可能是误会，你们队长呢？看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都是误会。”谭禹赫笑着对几个人说道。
“好，可能我们真的没注意踩到辛姐了吧，都是误会，我们队长好像出去了，我们也没见到他，那谭教授我们就先回去了”领头那人挠挠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谭禹赫就是有这样的人格魅力，轻声说几句话，在笑一笑，好像就能让人听着舒服，并且觉得他说的对，他的学生是如此，顾乔是如此，就连刑警队的那几个人也是如此。
跟王局告辞以后刑警队的人就走了，临走了临走了还在跟柳承道歉，说可能场面太混乱不小心打到他的，让他不要介意。
这大概就是被别人打了还问别人手疼不疼的升级版了吧，被别人打了还觉得是自己的错给人道歉，顾乔开始有些同情这帮人了。
王局看这情况也不能说什么了，人家都解决完了，他还能说什么？只好叹口气对顾乔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因为这次破案的功劳都被记在刑警队身上，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最后却给别人做了嫁衣，心里不舒服，我也觉得不舒服，可也没有办法，上面说了，调查处是调查难度极大凶案的地方，不能暴露在公众面前，会引起人们恐慌。”
“不过这次事情上头也给了你们奖励，这个月奖金三倍不说，就是谭教授说的事情也被批准了，刑警队虽然得了名，可他们还因为调查不利，影响案情进度，被扣了一个月的奖金，名又不能当饭吃，他们现在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人家都这样了，你们就少给我惹点祸吧！”
第58章 顾乔的自责
“那我们也不知道这些啊，只接到你打电话告诉我们这次案子由刑警队接手，我一想这案子都破了还有什么接不接手的，摆明了就是想把功劳给他们，我们辛辛苦苦破的案子功劳交给别人肯定心里不爽啊，所以就…”辛禾在顾乔身后探出了个脑袋对着王局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那三倍奖金的事是真的吗？”
这时候的辛禾哪里还有刚才那种被人欺负的凄惨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见钱眼开的财迷样。
“是啊，三倍奖金，开心了吧！”王建国回答。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调查处这几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看辛禾的样子，便确定了她们刚才说的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胡说八道。
不过事情都已经被谭禹赫解决了，就连刑警队都不追究，他又能怎么办，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心想，就当刑警队拿了人家功劳付出的代价吧，看着他们几个人的样子应该伤的也不是很严重。
和辛禾的关注点不同，谭禹赫和顾乔的关注点在于王局说的上面批准了他们申请的事，难不成是批准了让谭禹赫去医院给刘亮催眠的事？
顾乔和谭禹赫对视一眼，同时问道：“是催眠刘亮的事？上头批准了？”
王建国撇了他们一眼：“除了这件事，你们还申请过什么事？”
顾乔立刻见了鬼一样转头看谭禹赫：“你不是学心理的，你是学算命的吧？这都猜得到？你要不顺便给我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娶到媳妇？算准了的话等我结婚给你包个大红包！”
谭禹赫没理顾乔，他看向王建国问道：“王局，我什么时候去都行吗？还是说上头有什么时间限制？”
“上头没有说有什么时间规定，等你养好伤去做就好”王建国抬手看了看手表对着调查处的一众人厉声喝道：“我现在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你们要是再给我搞这些小动作引起警局内讧，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顾乔也装模作样的接着他的话呵斥道：“王局说的都给我牢牢的记在心里，在搞事的话，王局不收拾你们，我都要收拾你们，听到没有？”
辛禾几人互看了一眼后异口同声的回答：“听到了！”
听了他们几人的保证，王建国满意的点点头就出了会议室。
“呼～”看着王建国的背影完全看不到了以后，辛禾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柳承也觉得后怕，要是没有谭禹赫及时出现，以顾处的性子，这事最后绝对会闹的沸沸扬扬，甚至最后惹火上头，别说奖金三倍，不罚他们三个月的奖金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刘舟舟这时也不装鸵鸟了，只见他朝着谭禹赫感恩带德的说道：“这次多亏了你谭教授，不然我们指不定受什么罚呢，这次我们确实冲动了。”
顾乔听到刘舟舟的话后，扬了扬眉毛：“呦？你们还知道自己冲动啊？这次幸好他们队长不在，要是他们队长在的话，哪能解决的这么完美？”
说完以后，他才突然想起了刑警队队长好像还喜欢辛禾来着，就算他们队长在，这个事情好像也不会很严重。
“好了，你们知道自己冲动了下次就要注意一些，要记住你们是警察，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整个刑侦调查处，代表着顾处长，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自己心里要有个判断。”谭禹赫说：“还有，这几天我和顾处长休假，有事打电话，事情都说完了，那么大家就都先散了吧。”
顾乔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退回辛禾身边，对着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不过从辛禾的表情来看，她似乎很不开心。
说完以后顾乔才和谭禹赫一起走出了会议室，在走廊上，谭禹赫突然开口：“你刚才和辛禾说的什么？”
顾乔挑了下眉，语气玩味的回答：“谭大教授，你不是会猜吗？你猜猜看我和辛禾说了些什么？”
也不知道因为是上头批准了谭禹赫去给刘亮催眠的申请，还是因为完美解决了刚才的事，谭禹赫明显心情很好，竟然还兴致勃勃和顾乔提起了条件：“好啊，我要是猜到了，你请我吃火锅？”
“好啊，请就请”顾乔根本不信他能知道。
谭禹赫看了一眼满脸自信的顾乔说道“你是怕我们不在调查处，刑警队队长要是来找麻烦怎么办，因为你想到刑警队队长喜欢辛禾，所以就让辛禾在刑警队队长找来的时候装可怜”
他话音刚落，就猛地一转头和顾乔面对面，学着顾乔的样子对着他挑了挑眉：“我说的对吧？”
顾乔被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没错，他确实跟辛禾说的这件事，刑警队长喜欢她，而在男人心里，喜欢的女人一般都是比较重要的，见色忘义这句话不就是这么来的？到时候辛禾在装装委屈，刑警队长哪能还会追究这件事，这个哑巴亏他们刑警队是吃定了。
“你怎么我和她说什么的？还有你怎么知道刑警队长喜欢辛禾的？”顾乔疑惑的问。
“很简单啊”谭禹赫一摊手，颇为无辜的说：“你刚才说话声音那么大，谁听不见啊？”
“你坑我！你听到了还问我，摆明了就是为了让我和你打赌，请你吃火锅！老狐狸！”顾乔额头上的青筋都被谭禹赫给气出来了。
“行了行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受伤了，不能吃火锅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你最近太严肃了，想让你换个心情。”谭禹赫淡淡的回答。
顾乔听谭禹赫一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语气低沉的说：“如果不是我当初那么感情用事，那么相信刘杨，柳林就不会死了，你也就不会受伤了，都是我的错。”
谭禹赫伸出双手扶着顾乔的肩膀，厉声道：“你听着顾乔，人都是有感情的，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虽然刚开始的时候相信刘杨，可就算如此，在我们调查的时候，发现刘杨是嫌疑人的时候你也没有阻止我们继续调查啊，你这根本也不算是感情用事！”
“还有，如果刘亮说的是真的，柳林和刘洪一起杀死过人，那他的死就是报应，要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相信刘杨也没错，再说刘杨也值得你去相信，人格分裂也不是他的错，他也不想这样的，说到底他也是受害人。”
第59章 人生导师谭禹赫在线开导迷茫小羔羊顾乔
“可是我现在很纠结啊”顾乔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刘杨。”
谭禹赫把扶在顾乔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淡淡的回答：“我刚才也和你说过了，这件事到现在为止，刘杨也是受害者，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人格分裂，也不知道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下杀了人，你说如果突然告诉他，其实最近轰动全市的杀人凶手是他，他的心里会怎么想？”
“顾乔，他现在是最需要你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了，我最多只能使人格沉睡，人格沉睡并不代表刘杨体内属于刘亮的人格就消失了，他随时可能会苏醒，也就是说，就算我帮他催眠刘亮的人格，法院宣判的时候，也会考虑到苏醒这一方面，他一样要在ji,ng神医院呆一辈子的，相比于干干脆脆的死去，那种对于明天没有希望，每天都在等死的无期徒刑，才是最折磨人的。”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不管他是不是分裂，最后都是他杀的人，他该死，可你想过没有，我如果把刘亮的人格催眠以后，刘杨他这个人，他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却又要一辈子呆在ji,ng神医院里，直到老死，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惩罚了，有因有果，刘亮因他而生，所以果也由他来负责，你明白吗？”
顾乔还是垂着脑袋，只不过谭禹赫听到他闷闷的“嗯”了一声。
“好了，回家吧，我也饿了，你也别再这件事情上纠结了，怎么面对他这件事，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随性一点你会比现在开心。”
谭禹赫说完这句话拍了拍顾乔的肩膀，把口袋里的车钥匙放到顾乔手里：“回家？”
感受着手心里车钥匙的形状，顾乔转头看着谭禹赫惊讶的问道：“钥匙怎么在你这？我记得我明明放在口袋里的？”
“你啊！刚刚下车的时候直接把钥匙和钱包一起放在车上了，幸好我看到了，给你收起来，不然不止你钱包被偷，车都可能让人家开走！自从抓到刘杨以后你就迷迷糊糊，做事还心不在焉的，你也整天叫我谭大心理教授，谭大心理教授的，这声心理教授是白叫的吗？当我是瞎子？”谭禹赫无奈的说。
“啊哈哈是吗？我有这么明显吗？”顾乔尴尬道。
谭禹赫一摊手：“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讲这么多啊？我闲的没事逗猴吗？”
等两人上了车以后，顾乔是怎么想谭禹赫的话，怎么觉得不对劲，等车都开了一半他才猛然醒悟，看着谭禹赫愤怒的说：“你刚才话什么意思？你说我是猴？！”
谭禹赫虽然在心里笑他反应迟钝，但脸上却没有漏出半分情绪，淡定的回答：“没有，我就是举个例子，对了，刘杨被送到哪个医院休养了？我们明天一早去一趟吧，早点解决我心里也就早点轻松。”
“不知道，我一会打电话问问王局吧。”顾乔把车稳稳的停在楼下以后问道：“这么赶？我看上次你催眠安卓和这次催眠刘杨的时候，脸都白了，而且满头大汗的，催眠看来很辛苦啊，你身上还有伤，受得了吗？不然等你伤好了在去吧。”
听着顾乔话，谭禹赫当然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而且这次没有在拐弯抹角的变相关心，反而是直接说了出来，虽然语气别扭，但还是证明顾乔是很在意他的。
忍下了心里那种不知名的情绪，谭禹赫回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伤也不要紧，其实我也没有做太多事，只是动动嘴而已，这个案子这么快的就破了还是因为你们不分昼夜的调查。”
就在这个时候，顾乔的手机突然来了条信息，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内容以后，就把手机递给了谭禹赫，示意他看。
“哎，你别说，这起案子我还以为会和那个安卓有关的，自从黎杰跟我们说完安卓走私枪支以后，我就总看那个安卓不顺眼，可没有想到最后却是从他这找出凶手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他长得肥头大耳，没有到竟然那么聪明！”顾乔感叹：“不愧是商人，做什么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市侩狡猾还j,i,an诈，这人还真是有趣！”
谭禹赫接过手机扫了眼内容以后，语气低沉的对顾乔说道：“安卓他总是给我一种在扮猪吃老虎的感觉，这个人不简单，以后最好不要和这个人打交道。”
“不打交道也没办法”顾乔指了指谭禹赫手里的手机：“王局不是说了，让我们俩休完假，代表警局去给安卓送锦旗表示感谢吗？”
虽然安卓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刚开始报警就带着一种商业竞争的目的，说出线索也是怕自己被杀，其实王局心里也明镜似的，但还要公开表示对他的提供线索的感谢，给他戴上一顶热心市民道德模范的高帽子，为什么呢？
为了什么，顾乔和谭禹赫心里也清楚，因为安卓家大业大，有钱有势，有钱到，就连政府都要去巴结着。
虽然明白王局做这些的目的，可顾乔还是觉得一阵心凉，他把手机在谭禹赫手里拿回来后，对着他说道：“给他送锦旗我就不去了，让柳承跟你去吧。”
顾乔的情绪变化怎么能逃的过谭禹赫的眼睛，本来他还以为顾乔现在为人处事比以前圆滑了，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一点没变，愤世嫉俗，正义感爆棚。
“虽然有些人嘴里说着什么“看不起土豪，暴发户”可真要是当自己有一天变土豪暴发户了，或许比人家做的也好不了多少，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不管你长的丑还是美，不管你善良与否，只要有钱，你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某种程度上来说，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谭禹赫说。
“这个社会越来越黑暗了！”
“不是这个社会越来越黑暗，而是这个社会上的人心越来越黑暗了，你排斥着这些人可却又必不可少的去接触他们，你觉得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可其实我们都一样，你要是有钱有势了以后或许会比安卓还狡猾j,i,an诈呢，环境改变人。”
顾乔对谭禹赫翻了个白眼：“可惜我现在没有钱！”
第60章 人格抹杀
就着要不要去给安卓送锦旗的这个问题，谭禹赫好说歹说了整整一晚上才说动顾乔和他一起去，两人在家度过了两天愉快的假期，直到休假的最后一天。
一大早顾乔就穿衣打扮的整整齐齐并且去把谭禹赫在卧室的大床里给揪了起来，虽然谭禹赫还是没睡醒不过他也好脾气的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想起来，今天是去ji,ng神医院给刘杨催眠的日子。
看着连早餐都顾不上吃就拉着他去医院的顾乔，谭禹赫觉得他是想通了该如何面对刘杨，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积极。
把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两人便直奔王局在电话里和他们说的扣押刘杨的病房位置。
站在病房门口，顾乔刚要伸手去推门的时候，被谭禹赫给拦住了，谭禹赫朝着顾乔说：“你就不要进去了。”
“啊？”顾乔瞬间就拉长了脸，语气不善道：“为什么我不能进去？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学教授，本来就是教书育人的，现在竟然怕我偷学？”
谭禹赫失笑：“怕你偷学？我可不是怕你偷学，我是怕你ji,ng神力不佳，再让我催眠了，分裂出第二个人格。”
顾乔眼珠转了转，转念一想谭禹赫说的好像也对，万一自己真的被催眠生出了第二个人格…
他浑身打了个冷颤，赶忙对谭禹赫摆摆手：“那我就不进去了，你有事叫我”
谭禹赫点点头表示知道，就潇洒的推门进去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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