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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为师 作者:林不欢

    短笺,便离开了。对于沈寂溪迅速在此地开了一家医馆之事,两人都是颇为惊讶,各有各的疑问。不过,这些疑问,只有等见到沈寂溪才能解开了。

    左右天色还早,两人也无事,玄麒便嘱咐了车夫先行回客栈,自己则与武樱一道在城里闲逛起来。

    “沈先生看着是个自由自在的郎中,没想到家境倒是颇为殷实,不过几日功夫竟是在这繁华的沽州城也开了自己的医馆。”武樱与玄麒并肩走在沽州的街道上,忍不住感叹道。

    “他做事一向不拘一格,不过他此次来沽州开医馆,我倒是也好奇得紧。待见到他,少不了要好好问问他缘由才是。”玄麒道。

    按照沈家一贯的低调风格,在各个地方开的医馆决计是不会用同一个名字,可北江和沽州都是大余的要塞,一个是北方边境,一个是东部水路要道,选择在这两个城市用同一个名字开医馆,实在不符合沈家的做事风格。

    沈家是大余最大的药材商,许多珍贵且稀少的药材的流通都是经沈家之手。不过由于沈家极为低调,是以在各地的药材供应和收购等途径都是打着不同的名号。至于医馆,对于沈家只是整个生意链中极小的一部分,多是出于沈寂溪的爱好才陆续在各个地方开了几家。

    不过这些事都是玄麒曾经调查的结果,武樱自是不会知道。

    “或许,我已经猜到这其中的缘由了。”武樱突然停住脚步,望着不远处迎面走来的几人,煞有介事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为周四11:00~

    日更的时代为什么还没有到来?

    ☆、意外

    玄麒闻言尚未理清头绪,见对方停住脚步,便循着对方的目光望去,随后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武公子!”几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何倚,他见到武樱既惊又喜,一边嘿嘿的笑着,一边亲热的迎上来打招呼。

    “何大哥,多日不见。”武樱咧嘴一笑,他对何氏兄弟向来颇为赞赏,今日在此重逢自然也是高兴不已。

    玄麒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武公子可是急着回中都?不着急的话便在此地多待些时日,咱们兄弟也好实实在在招待公子一番。先前在北江……哎。”何倚说着不由有些感慨,叹了口气,忙甩了甩头截住话茬,又道:“过去的事儿都不提了,如今在沽州,咱们兄弟跟着于将军,只当重新开始。武公子也便忘了那些不痛快的事,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何大哥说的极是。”武樱微微一笑,对何倚的真性情不由又生出几分好感。他略一打量何倚身后的众人,发现都是生面孔,不由问道:“怎么这次只得何大哥,另外几位兄弟呢?”

    “二弟伤未好利索,便与三弟四弟一道留到了北江,此番只有我与五弟一道随参将来此。”何倚不无遗憾的道。

    “好在还有亲近之人相伴,也不算坏。”武樱见对方眉宇间略带落寞,便安慰道。

    “嗨,倒叫武公子见笑了。”何倚掩住落寞嘿嘿一笑。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互道保重后,便依依作别了。行伍之人毕竟不是寻常百姓,交往过甚总归不妥当,玄麒有意避着于允便是不想惹人注意,是以便拿赶路为由,婉拒了何倚的邀约。

    待几人走远后,两人又肩并肩继续往前走。玄麒面色不辨悲喜的道:“你怎的不打听詹参将的近况?他离开北江时可是有伤在身,这一路奔波,天寒地冻的。”

    武樱闻言微微一笑,心知对方在揶揄自己,也不着恼,道:“詹参将自有人照料和惦记,临行前便有人托我转交了一个药箱,恐怕那里面敷的用的都是一应俱全吧。”

    玄麒闻言不由有些自嘲,那日他见武樱拿了东西给詹荀,还道是对方自己准备的什么礼物。虽然心知武樱对詹荀并无他意,却总也忍不住心中略有吃味,如今听对方一说,才发觉自己当真是庸人自扰。

    “沈先生行事向来是别具一格的很。”事到如今,玄麒不用猜也知那药箱自然是出自沈寂溪之手,如此说来沈寂溪来沽州开了另一家缘溪医馆,便也不足为奇了。

    两人磨磨蹭蹭到了客栈之时,天已将晚。车夫显然已在客栈门口等待多时,见两人回来,忙引着两人到了后院的一间客房里,里头坐着一人,正是于允。

    待那车夫出去关了门,于允急切的道:“事出紧急,于某做不了主,不得不找麒大人讨要一个对策。”

    “可是沽州南防有变?”玄麒没有微皱问道。

    “是章煜之事。”于允道。

    当下于允便将事情一一道与二人。原来押解章煜的人刚过了沽州城,便发觉章煜似是中了毒。若是坐视不理恐怕到不了中都,章煜便会身亡,一时之间也没个章程,只得折回来请示于允。

    于允先着人将章煜送到了医馆,恰好在医馆遇到沈寂溪,从对方处得知了玄麒与武樱的所在,于是便急急的赶了来。

    “既然已经将人送到了医馆,那便先解了毒再启程,想来路途遥远,耽搁几日也是无妨的。” 玄麒道。

    “若是如此倒好。”于允叹了口气道:“那医馆的郎中说,此毒颇为棘手,只怕是无药可解。”

    玄麒略一思量,道:“那待我去医馆走一遭,且看沈先生如何说,再做定夺吧。”于允闻言也颇为赞同,遂先行告辞,随后那车夫也备好了马车,载着玄麒与武樱赶到了缘溪医馆。

    缘溪医馆此时并没什么看病的人,整个大堂空空当当的只有一个账房先生,一个整理药材的伙计和沈寂溪。后者正无精打采的坐在大堂门口,见玄麒与武樱进门便满腹怨气的道:“这一遭我可算是开了眼了,什么离奇古怪的毒都被我见识到了。”

    “沈先生本就醉心于此,不是应当高兴才对么?”武樱道。

    “说的轻巧,上回那劳什子雪无痕我尚未配制出来,如今又来了这连听都没听过的,可不是要让我心力交瘁么。”沈寂溪道。

    “依沈先生之见,这毒是能解还是不能解?”玄麒问道。

    沈寂溪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你们随我来看看便知。”说罢便引着两人到了后院,只见后院中守了七八位士兵,俱都是一副精干的模样。武樱见状,不禁对于允的治军之道赞叹不已。

    沈寂溪走在前面打开房门,将两人让了进去,自己却立在门口不愿进去。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章煜此时并没有昏睡,也全然没有身中剧毒的病态,只是脸色尤为苍白罢了。不过像章煜这种多年行军打仗之人,应是极少会有这种苍白虚弱之态。

    章煜有气无力的望了两人一眼,目光并没有停留,而是转向门口的沈寂溪道:“沈大夫,生死有命,你倒是比在下还执着,这又何苦。”

    “我可没执着。你左右也见不到月圆了,倒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千万莫要留了什么遗憾,到时候黄泉路上,不愿过奈何桥。”沈寂溪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也不看对方。

    “哈哈。”章煜仰面舒了一口气,揶揄道:“你这牙尖嘴利的,早晚会遇到个人,来收了你。”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沈寂溪没好气的还了一句,索性走到回廊里坐到石阶上,背对着门内,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你可知自己所中之毒是出自何人之手?”武樱见玄麒不欲开口,便率先问道。

    “与你先前所中之毒,出自同一人之手。”章煜扯出个无比苦涩的笑容,又道:“此人当真是善解人意,心知我不愿死在那苦寒之地,算准了恰到沽州之时,才让我毒发。”

    “是韩荻?”武樱惊讶不已,没想到对方竟是连身后之事,都有所筹谋,只是不知这章煜是被算计了,还是心甘情愿至此。

    “哈哈。”章煜又是苦涩一笑,既不否认,也不确认。良久掩去面上的凄切之后,章煜又对玄麒道:“此前我答应助你尽数除掉厉王羽翼,自然不会食言。两日之后你再来此,我会写一份折子给你,烦请你将折子呈上去。想必陛下也不愿再等了,有个契机动手,拔除这根刺不过是顷刻之间罢了。”

    玄麒略一沉吟道:“你当日所求之事,只说是关乎方敬言,如今你可以说是何事了。”

    章煜叹了口气,幽幽的的道:“可惜,我临死前也见不到他一面了。”说罢闭上眼睛,良久才慢慢睁开。此前目光中的遗憾和挣扎,在此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释然。

    “是不是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能答应。”章煜问道。

    玄麒虽然不知对方会提何种要求,但终究不愿欺瞒对方,于是略一思忖,道:“方敬言近几年为厉王做了不少事,若他最后肯悔改,留个全尸倒是不难,若是你想保全他的性命,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章煜闻言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目光有些恍惚,随后又恢复清明之色,道:“我若是拜托你,在陛下出手之前,给他个痛快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千万莫要留了什么遗憾,到时候黄泉路上,不愿过奈何桥。”

    忍不住剧透:这就是下一个坑的因。

    ps:一直到23号,都是日更~~

    ☆、生辰

    章煜仿似终于了结了心中的牵挂,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一旁的玄麒与武樱。沈寂溪坐在门外的石阶上,面带不忍之色,然后摇了摇头起身望着先后出来的武樱与玄麒,两人俱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既然沈寂溪都说章煜没几日的光景,玄麒便心知此事已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两日后,玄麒带着章煜写的折子,便与武樱一起又踏上了往中都的路程。至于来日章煜的身后事,还要等请示了李离之后才能做定夺。

    为了赶路,两人往后的路程便弃了马车,改成骑马。好在三月已至,沽州相比北江,已算得上是温暖至极的气候了,再往中都的方向走,便会愈来愈暖和。

    这日已近黄昏两人还未遇到可供休息的客栈,左右也不甚劳累,两人便放慢了速度,任由马慢悠悠的向前,也不催促。

    玄麒伸手入怀取出那块云纹玉佩,递给武樱。对方心中一滞,然后接过玉佩,不过那玉佩先前已经裂开了,如今包了金丝重又镶起来,虽然不仔细看不见裂缝,可总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师父是何时找人将它镶好的?我竟没有发觉。”武樱若无其事的将玉佩放入怀中,问道。

    “昨日早起了些,你还未醒。”玄麒道。

    武樱因想到不日便要到达中都,届时不止他与玄麒不能再如此毫无顾虑的单独相处,同时他还要面对云中天。此前他对对方存了利用之心,因是许过违心的诺言,可到时候该如何面对他却是没有想好。

    至于他先前对李离心存恨意,存了弑君的想法,此时虽然早已动摇,可他总是刻意不去想此事,所以事到如今他也尚未在心里作出决定。

    正在武樱神情恍惚之际,玄麒扬手向着路边的草丛甩出一枚玄衣扇。武樱大吃一惊,还道路边有埋伏,谁知下一刻对方便跃下马走到路边,捡回了一只尚自滴着血的兔子。

    “……”

    “天都黑了,总不能饿着肚子吧。”玄麒见武樱一脸的讶异,一边跳上马一边道。武樱闻言倒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于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两人又行了两柱香的功夫,在路边的不远处寻了间废弃的茶寮,于是便将马拴上,拾了些柴禾点了一堆火。

    武樱坐在火堆旁裹着玄麒的外衣,看着对方忙活,只觉人生中从未有过如此惬意之时,私心里想着若是能和对方私奔了那该多好。

    玄麒撕下一只烤好的兔腿递到对方嘴边,道:“今日是你生辰,这便当做是送你的礼物吧。”

    武樱闻言一愣,对方便顺手将兔腿塞到了他的嘴里。他抬手从对方手中接过刚烤好的兔肉,一边大口的嚼着,然后一大滴眼泪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自武家获罪后,便再也没有人记得自己的生辰了。以前他是武家的独子,武堂对他极尽宠爱,他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武堂怕是也能费心摘了来给他。每年的生辰,纵使武堂不在身边,也会精心挑选了礼物派人送回来。

    想着往事,武樱只觉数年来的思念瞬间涌上了心头,不由悲从中来,可他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是兀自大口的嚼着口中的食物。

    玄麒也不言语,只是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对方,直到对方被噎到有些呼吸不畅,俯身干呕起来,他才上前温柔的替对方拍着背顺气。

    武樱一股脑将刚才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身体上的不适开始消失之后,心里面的悲痛之感便更加清晰起来。他蹲在地上,拉着玄麒的手,将头埋在对方的手臂上,不停的哭泣,却始终都没有哭出声。

    玄麒将另一手探入衣袋,取出多年前对方遗落的那枚雪白的珠子,犹豫了半晌最终又放回了衣袋内。他此时也不禁有些自嘲,在面对眼前这个人时,自己竟屡屡不敢前进,总也鼓不起勇气。

    玄麒见对方并没有停止哭泣的征兆,于是俯身用另一只手箍住对方的肩膀,将人带入自己的怀中,然后便任由对方鼻涕眼泪的都蹭到自己衣服上,也不言语。

    怎么会有这么爱哭的男孩子呢?玄麒心中嘀咕着,心中却觉得柔软无比。连轻拍着对方背部的手,力道都忍不住减了两分。

    直到火堆都快燃尽了,武樱才渐渐止住了哭泣。玄麒松开搂住对方的手臂,道:“我还道你长大了,便不会再哭了,没想到比从前哭的更凶了。”

    武樱闻言有些赧然,忙转身假装若无其事的道:“我再去捡些柴来,火都要熄了。”玄麒微微一笑,任由对方落荒而逃,也不言语,转身拿过方才剩下的半只兔子,挑旺了火堆继续开始烤。

    等武樱捡了一堆树枝回来的时候,那兔子也早已烤好了。“这回可不许吃了再吐,黑灯瞎火的,可不好再给你寻一只来。” 玄麒道。

    武樱乖巧的接过,然后盘腿坐到了玄麒旁边。

    “再有不到一半的路程便该到中都了。”玄麒道。武樱闻言一滞,玄麒见状拿着对方的手举到对方嘴边,示意对方继续吃。见对方照做,他才继续道:“你什么都别说,只听我说便可。”

    武樱闻言点了点头,玄麒继续道:“我从刑房将你带回凝和殿之时,便知你是武堂之子,我也一直都知道,你意欲行刺陛下。”

    见武樱又欲说什么,他抬手制止住对方继续道:“你幼时便遭遇那么大的变故,后来又一直在深宫之中,存了那样的偏执想法,皆在情理之中。如今经历了这些,我想对于许多事,你应当早有决断。今日你便告诉我,若是给你机会,你是否当真会行刺陛下?”

    玄麒说完,不动声色的望着对方。见对方已将手里的食物吃完了,便顺手递过自己的手帕。

    武樱接过手帕擦了擦嘴,道:“若我行刺了陛下,你会如何?”

    玄麒深吸了口气,道:“麒麟卫,在任职之时是立过誓的,若生不能保陛下周全,便以身殉葬。若是陛下有个万一,我自然是要随陛下一起。”

    武樱闻言不觉心中有些感动,他还道以对方的忠心,会说什么大义灭亲,亲手杀了自己之类的话。

    “不会。”武樱断然道。

    玄麒闻言微微一笑,并没有意外之色。他倒并非觉得对方如此决定是为了自己,而是深信,以对方的心智和性情,自是不会再做那种偏激不计后果之事。

    “那你还想成为麒卫么?”玄麒问道。

    武樱认真的思考了半晌,道:“想。”玄麒饶有兴味的望着对方,他倒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对方幼时如此想,多半是为了接近李离,方便行刺,如今既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怎的还会想要接任麒卫呢?

    “我父亲自我年幼时,便以我体弱为由,不许我学功夫,亦不愿我知道行军打仗之事。不过,我身上终究留着他的血,纵使不能像他一般驰骋沙场,总也盼着能为国为民做一些事情,哪怕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事。”武樱道。

    玄麒闻言面带欣慰,但语气却是很坚决,道:“我倒是能理解你父亲的心情,往后若是让你去刀光剑影里过活,我也是不许的。”

    武樱心中一暖,道:“倘若能跟着师父一起,不管是刀光剑影还是刀山火海,都好过让我独自一人。”他捡起一根树枝挑了挑火,又道:“能不能成为麒卫倒也无甚紧要,天下之大,若是存心想做些什么,总也不难寻到机会。”

    玄麒伸手覆在对方的手上,道:“你本来应该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是我硬将你卷进了是非之中。”

    “师父怎的如此说,若非当日你出手救我,此刻我是人是鬼都未可说,更别说什么是是非非了。”武樱转头动情的望着对方,被火光映红的脸,显得更加俊美异常。

    “你不怪我便好。”玄麒将对方揽入怀中,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心道:但愿你知道那件事之后,依然不会怪我。

    可他同时也心知,纵使对方知道真相以后怪他,他也没什么可怨的。莫说彼时自己是心无旁骛的麒麟卫,纵然是到了今日,他也依然会做该做的事。只是为情所困,到头来不过是自己为难自己。

    “师父……之前那件事,你可还怪我?”武樱倚在玄麒的怀中,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因何事怪过你?”玄麒不解道。

    “……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的,就是那件事……”武樱支支吾吾的道。不久便要到中都了,他总要做好面对云中天的准备,可同时他又怕惹得玄麒不悦。

    经对方一提醒,玄麒才想到,在北江之时,自己曾因一时气急,针对此事口不择言过。他自是忘不了当日武樱对云中天说的话,可他也心知,对方并非出自真心,不过是存了利用对方的心思。

    如今对方既已放下心结,自然也没有理由再去和云中天有瓜葛,自己也非小肚鸡肠之人,总不能揪着不放吧。不过他心里虽这么想着,嘴上却道:“怪你自是不会怪你,只是你答应他的事……”

    “自然都做不得数。”武樱忙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急急的保证道。

    “那……”玄麒拉着对方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将对方向前一拉,抵着对方的额头道:“若换了是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没肉吃~~不幸福

    没人说不能在这里发牢骚吧?

    作者君这周改一篇稿子改了六遍~~~已疯~~~疯~~疯~

    挣钱好难~~好难~~难~

    甲方~~你粗来~~我要跟你单挑!!

    脑洞一开,想写一篇主角名字叫甲方的文,然后在文中把甲方虐死!!!

    ☆、受罚

    “师父……”武樱闻言脸刷的一下红了,额头都不由开始发烫。感受到对方的紧张,玄麒又凑到对方的耳边道:“逗你的,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着在武樱耳朵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躺下,拉过自己的外袍为对方盖上。 虽然夜里难免寒凉,但两人依偎在一起,倒也睡得极踏实。

    待两人到达中都之时,章煜毒发身亡的消息也已送到了宫里。

    玄麒回宫后尚未来得及歇脚,便径直到了凝和殿,玄麟正与李离说着什么,见对方到来面上有着掩不住的喜色。

    李离煞有介事的围着玄麒走了一遭,道:“都说北江酷寒,依朕看,麒大人此去北江,非但没消瘦,倒似是有些发福了。”

    一旁的玄麟闻言忍不住笑道:“师哥此番出师顺利,陛下正琢磨要如何打赏你呢。”

    “都是分内之事,臣不敢居功。况且章煜未能押回中都受审,是臣的失职。”玄麒单膝跪地道。

    李离伸手扶着对方的胳膊示意对方起身,又道:“章煜回不回得了中都本也不紧要,况且此事自有于允来料理,你无须引咎。”

    玄麒闻言也不坚持,起身从怀内取出章煜的折子,呈给李离,道:“章煜此番当真是决心助陛下除了厉王,如今一切就绪,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李离取过折子行到书案边坐下,然后才打开折子细细的开始看。

    与凝和殿严肃的气氛相比,盈顺阁的氛围也好不了几分。

    武樱与玄麒归来本应是高高兴兴之事,两月余未曾见面,云中天对武樱自是思念的紧,可他兴冲冲的跑来却讨了个没趣。

    武樱隔着矮几,将几上的云纹玉佩向对方身边推了推,道:“从前都是我不好,你气我怨我都好,纵使不愿再理我,也都由得你。”

    见对方兀自低着头不言语,武樱心中愧疚难当,道:“这玉佩被我无意间弄裂了,往后若是能寻到合意的,我便再还你一块。”

    “你……从前当真对我没有半分真心么?”云中天道。

    武樱眉头一皱,狠了狠心,道:“我从来都只当你是师哥,对你不曾有半分别的情谊。”

    云中天突然起身,抓着对方的肩膀,眼中怀着最后的一丝希冀,道:“是不是师父不许你对我有情?还是你怕旁人容不得两个男子相爱……”武樱忍住想要甩开对方双手的冲动,眉目间却满是歉意而毫无情意。

    望着对方的眼睛,云中天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手也慢慢的松开了。

    “我日日盼你回来,却是盼得这样一个结果。”云中天有些颓然的苦笑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云纹玉佩却是放在几上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望着对方萧索的背影消失在盈顺阁,武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心里难过之余却又有一丝释然,总归是了结了此事,往后再面对玄麒之时,他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了。

    感情一事,向来便是如此,无论你如何去说服自己,终究骗不了心里的感受。若是你心里有那个人,便再也容不下别的人,只想着能全心全意的将自己交付给对方。

    两人再见面已是三日后的清晨,虽然已经做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但骤然望见明显消瘦了许多的云中天时,武樱心里仍然忍不住又涌起一丝愧疚。

    “师弟,我们许久不曾一起练过剑了,今日我特意带了剑来,不知你是否肯赏脸。”云中天咧嘴一笑,便似两人之间全然不曾有过龃龉一般。

    武樱自是不想应战,对方越是若无其事,他便越觉得心慌,于是婉拒道:“我的剑法一直疏于练习……”

    “你既说了我们是师兄弟,互相切磋,共同进步便是分内之事。况且,从前你从未输过我,有何可怕的,来吧。”云中天显然不想给对方拒绝的机会,执剑便拉开了架势。

    武樱见状,知道自己再拒绝的话,未免要让两人之间的关系闹得更僵,于是便取了剑来。

    见对方一切就绪,云中天也不客气,提剑便率先出招。

    武樱的剑法本就是个花架子,向来也没有仔细琢磨过,若是寻常耍耍花枪倒是极为赏心悦目,可若遇到凌厉的对手,便全无招架的余地了。

    云中天是个务实派,招招出手都是直取对方的弱点。以往他与武樱比剑,不过是为了哄对方开心,每每都是大败而归。武樱心中也知道对方是有意让着自己,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的身手竟是与自己相差这么多。

    几十招下来,武樱便只有防守的份了,对方虽然不至于招招下杀手,但明显是咄咄逼人的架势。

    “师哥,你我既是切磋,便点到为止吧。”武樱找了个契机,想要收招。可对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提剑便刺了上来,逼得他不得不出招抵挡。

    “你害怕我伤了你不成。”云中天言罢,一剑贴着对方的颈项斜斜擦了过去,武樱几乎已经感觉到了剑锋的凉意,不由打了个激灵。

    云中天一剑斜出,身上几处要害便都露了出来,武樱下意识的收剑往前一刺。可对方却没有避开,好似故意要给他刺中一般,他心中一惊,旋即猜中了对方的用意。

    可他使剑并不娴熟,一剑既出,心里想着要收剑,手却是没有反应过来。眼见剑尖已经刺破了对方的胸膛,立时对方胸前便要多一个血窟窿了,武樱却觉手腕一麻,长剑脱手而出。

    两人俱都是一愣,随即便见玄麒自不远处走了过来。

    “你们当真是出息了,尚未出师,便先学会兄弟阋墙了。”玄麒面含怒意,转而向着武樱道:“对自家兄弟下杀手,若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还留它何用。”

    “师父,我与师弟是在切磋,师弟方才不过是一时失手。”云中天忙道。他自己心知方才是自己故意,对方并未起意伤害自己,当真是中了自己的算计,于是便不忍对方别苛责。

    “一时失手,若多失手几次,你哪里还有命在。”玄麒瞥了一眼对方胸口渗出的血迹,道。他方才一直在观战,自然也能看出其中的蹊跷,只是此番若不好好责骂一番,两人又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当下便毫不留情。

    武樱一直低着头不言语也不解释。

    玄麒见状,略一犹豫,道:“罚你二人在此扎马步,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休息。”然后又转向云中天道:“先去把伤口处理一下。”说完便甩袖而去。

    好在玄麒出手及时,云中天的胸口只是破了点皮,血迹也在渗透了衣服之后便不再继续扩大。

    两人依言在原地开始扎马步。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都是基本功,不过凡事都有个度,若是两柱香的功夫自是没什么打紧,可若换成两个时辰便当真算得上是很大的惩罚了。

    武樱一早也没吃东西,和云中天打了一架,又被罚在太阳底下扎马步。虽然尚不到四月,中都的阳光正到好处,可持续在阳光下晒着效果则完全不同。

    一个时辰之后,云中天倒还撑得住,毕竟他自幼习武,底子扎实,可武樱早已是汗流浃背,摇摇欲坠了。

    “对不起,此番都怪我。” 云中天沉默了一个时辰,终是没忍住,道。

    “若非我骗你在先,你怎会生气至此……原也怪不得你。”武樱说话间气息已极不稳,好似下一刻便要倒在地上一般。

    “那你还怪我么?”云中天道。

    “你不怪我便好,我怎会怪你……”武樱有气无力的道,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往后,我们便当此事从未发生过…你既对我无意…便当我对你也是兄弟之情吧。不能同你在一起,已是够让人伤心了,若是彼此像仇人一般,岂不是更难过。”云中天还在絮絮叨叨的诉着衷情,一旁的武樱双眼恍惚,一副似闻未闻的摸样。

    “好……甚好。”武樱道。

    云中天的眼睛重又恢复了光彩,此刻便是受罚,也觉得高兴地紧。

    到了午时,玄麒依旧没有回来,云中天虽然疲惫,但强打精神,倒是一时半会都还能撑得住。武樱则是全凭一口气在坚持,只觉腿早已不是自己的了,酸痛的早已麻木,倒似全无知觉一般。

    就在武樱觉得自己下一刻立马便要倒下之时,玄麒从凝和殿的方向缓缓走来,路过两人只淡淡道了句:“可以了。”便径直回了盈顺阁,连看也没看两人一眼。

    两人闻言如临大赦,云中天倒是眼疾手快,急忙搀了对方一把,对方才没摔倒。不过两人的腿此时都已是酸痛无比,不由一起坐到地上,一边拍打一边调息恢复体力。

    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才各自拖着两条不听使唤的腿回了住处。武樱废了好大力气才跨过廊下的石阶,半弯着身子,扶着墙壁,终于行至房门口,还未使力,门便打开了。他略一惊讶,抬起头,便见玄麒正立在门内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

    武樱自觉此刻有些狼狈,连腰都直不起来,窘迫的又低下头道:“师父怎会在此。”

    玄麒并未答话,依旧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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