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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为师 作者:林不欢

    在下一刻,对方原本微微含笑的脸,却突然皱起了眉头,眼中的炙热瞬间被痛苦取代。

    “师父……”武樱失措的惊呼,并没能阻止对方渐渐暗淡的眼神。一滴血滴到了武樱的脸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随后对方便倒了下去,越过对方的肩膀,武樱看到对方背后插着一柄长剑,而那柄长剑正是自己平日里用来练习的那把。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模式开启~~

    ☆、沉水溪

    “啊……”武樱突然惊醒,原来方才依然是在梦中。想到方才的梦境,他只觉整颗心都在瞬间碎成了沫一般,一时之间连呼吸都已是不能,好似下一瞬间便要窒息了。

    “师弟……不好了……”云中天一路从院子里飞奔而来,连门都没敲便闯进了武樱的房内。

    一望之下他不由大惊失色,只见武樱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榻的边缘半趴在榻上,地上是一滩血。

    “师弟,你怎么了?”云中天将对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有些失措的问道。

    “你刚才说,不好了,是什么不好了?”武樱嘴角还挂着血迹,双目通红的问道。

    “你这个样子,我……”云中天欲言又止,这让武樱不禁更加焦急。

    “快说……”武樱一急,不由又开始咳嗽,好在云中天及时帮他顺气,才没有咳得太厉害。

    “我说,我说。你别着急。”云中天道:“师叔,刚刚回来了,她受了伤,很重。不过我已经给她服了续魂散,伤口也包扎过了,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

    武樱眉头一皱,道:“那师父呢?”

    “师父……”云中天吞吞吐吐了半晌,道:“师叔说师父八成掉到了沉水溪里,可她现在昏迷不醒,也问不出更多的……。”

    “我要去找他。”武樱也不欲再继续听对方说下去,挣扎着便欲起身。

    “你疯了。”云中天一把拉住他,道:“那沉水溪说是溪,可实际是条河,既是连水都沉,更何况是大活人,你去哪里找。”

    “找不到也要找。”武樱双目通红,望得云中天不禁一滞,拉着对方的手不由松了几分力道。

    “可是,以你现在的身子,恐怕连宫门都出不了。”云中天道。

    “那我也要去。”武樱不容置喙的道。

    “我陪你一块儿去。”云中天从怀里取出先前那小木盒,打开之后里面只剩一粒药丸了,道:“你先服了这药,免得师父没找到,你再有个好歹,回头我可怎么向师叔交待。”

    武樱捏起药丸便吞了下去,待云中天又去望了玄麟一眼,见对方无碍才随武樱一道出了宫。

    沉水溪位于城东郊外,两人都是漫无目的,因此也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好在云中天尚算清醒,他略一思索道:“沉水溪水流较急且深的是刚出了城那一段,到了东山那一段水流便极为缓慢了,而且那里河道还改了方向,若是师父当真掉到了里头,想必会被冲到那里。”

    武樱此时也镇静了一些,道:“师父和师叔在白日里行动,又在城外,想必是在追赶或跟踪什么人。能轻易伤的了他们,想必对方非等闲之辈。”

    云中天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

    武樱又道:“又或者对方早有察觉,设了埋伏,否则他们二人向来善于跟踪,怎会大意到令人发现踪迹呢。”

    云中天闻言不由多看了对方两眼,此时对方与先前惊慌失措的模样已判若两人。冷静果决之余,心思又缜密至极。

    “我们沿着靠近沉水溪的这条路走,既然他们有过打斗,必然会留下踪迹。找到了踪迹才好判断师父的去向。”武樱道。

    当下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两人便依武樱所言,沿着靠近沉水溪的路一路向东沿途搜寻。

    想必那续魂散当真有奇效,武樱此刻与云中天并肩骑马,竟是丝毫看不出病态。

    两人骑马行了不到一个时辰,果然在路边发现了较乱的马蹄印,于是便下了马。

    云中天牵了两匹马去拴上,回来时只见武樱拨开路边的杂草,一动不动的看着什么,不由忙凑过去。

    “血……这会是谁的血?”云中天不由问道。

    武樱沉声道:“不管是谁的,看来我们的方向没错。”说着便往树林里行去,云中天紧随其后。

    往树林深处行不多时,便是河边,两人远远的便能听到水声。云中天不由心中一沉,此处水声如此大,想必流速很快,若是从此处落水恐怕凶多吉少。

    中都不比江南,多数人都识水性,玄麒自幼便在中都,想必也是不识水性的。念及此云中天不由望了武樱一眼,却见对方眉头微皱,看不出什么情绪,忙压下心中的念头。

    片刻后,再离岸边约有几丈远时,武樱突然停了下来。云中天不解道:“怎么了?”

    “血迹到这里便没了。” 武樱淡淡的道。

    云中天弯腰仔细一看,果然如对方所说,不过此处血迹较先前在路边的要多一些。

    “有人在这里受了伤,然后逃到了外面。”武樱又道。

    “会是师叔么?”云中天道。

    “师叔说师父八成落入了沉水溪,她也不确定。想必师父落水之时,她离得较远,再加上受了伤,看不真切。”武樱向河边的方向望去,果然被树挡住了视线,望不真切。

    “我们去河边看看。”云中天道。

    两人随后穿过树林向河边走去,在离河边只有几步之遥时,地上又出现了血迹。这里靠近河边,树木比较稀疏,光线也好,因此地上淋漓的血迹望去有些触目惊心。

    武樱忍住胸口的憋闷之感,将视线从地上移开,又朝着河边走去。河里水流较急,但没有任何不寻常的踪迹可循。不过河岸上明显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而且从脚印判断,应当有数人之多。

    “我们要不要沿着河岸往下游走?”云中天道。

    武樱刚欲说什么,却突然发现地上的树影有些不寻常,于是便伸手向着衣袋摸去。

    云中天一转身,刚走出两步,便被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子罩住了。武樱一惊,尚未反应过来自己也被另一张网子罩了起来。

    树上随即跳下几个人,为首的一人道:“都弄回去。”两人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觉脖子后一酸,随即便昏了过去。

    为首的那人冷笑一声,道:“原来守株待兔当真不是无稽之谈。”随后便示意众人打道回府。

    众人将武樱和云中天抬走之后,河边又恢复了平静。不过没有人注意到,方才武樱站立的地方不远处的草丛里,躺着一块玉佩,正是那块云纹玉佩。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又用尽了~~而且要出差半个月~~

    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

    不过,毫无预兆的收到了人生中第一颗地雷,有点小激动。

    谢谢我的第一只小萌物~~我给你取了个名字叫小8~~

    ☆、被掳

    武樱发觉有异,本想从衣袋中取玄衣扇,但转念一想若是玄麒与玄麟都敌不过对方,自己与云中天就更不是对手了,于是他便取了那玉佩偷偷扔到了草丛里。

    好在玄麟只是受了伤,若对方发觉两人失踪,说不定会猜到两人的去向,起码留了信物,能让对方知道两人确有来过此处。

    武樱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手被反绑了,好在腿脚并没有束缚,是以身体倒没有极度的酸痛。

    “你没事吧。”云中天一出声武樱才意识到对方也被绑到了这里。不过云中天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湿漉漉的,想必也是被泼醒的。

    “你们两个谁先来?”之前为首的那人瞥了一眼地上的武樱和云中天问道。

    “你是谁?”云中天咬牙切齿的问道。

    那人闻言一愣,一脚踹上去道:“轮得着你问我是谁么?”说罢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又道:“白天那一男一女,与你们是何关系?”

    武樱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云中天偷偷看了眼武樱的神情,随即会意道:“什么一男一女?我们明明是俩男的。”

    那人上前对着云中天又是一脚,道:“再不老老实实回答,当心你的小命。”

    “呸。”云中天吐了一口吐沫,恶狠狠的瞪着那人。那人见状有些恼羞成怒,从一旁的小跟班腰间抽出刀,便欲向着云中天劈去。

    “那一男一女是我二人的师哥和师姐。”武樱道。

    那人闻言面色终于好看了一些,收了手中的转向武樱道:“还是这位小兄弟识相。”

    “是不是我照实说了,你便会放过我们。”武樱问道。

    “那要看我的心情。”那人将刀递给一旁的小跟班,蹲下身子望着武樱道:“不过,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武樱闻言面上波澜不惊,趁机偷偷和云中天交换了一个眼色。云中天道:“师弟,你可不能说呀。”那人回头瞪了一眼云中天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随后便有人拿了块破布将云中天的嘴堵上了,云中天作势挣扎了两下便乖乖的躺在那里,一脸怒意的瞪着周围的人。

    那人见云中天终于老实了,才转向武樱道:“告诉我,你们为何要跟踪鲁家的车队?”

    武樱闻言一愣,心道,鲁家?难道是鲁恒?方敬言一死,厉王的党羽都被清除的所剩无几了,之所以还留着鲁恒,不过是因为他与厉王勾结尚浅。

    昔日他虽答应了方敬言的邀请,但他毕竟在朝堂上混的久,又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狡猾得很。是以他口中说着投靠厉王,私下里却做事极为谨慎,丝毫给人抓不到把柄。不过玄麒与玄麟为何跟踪鲁家的车队,武樱却是并不知情。

    对方见武樱面带疑虑,又道:“你可别想着耍花样。”

    武樱忙道:“有人出银子,派我们跟踪鲁家的车队。”

    “什么人?”那人问道。

    “对方自是不会透露姓名,只是听说……”武樱略一迟疑,故意不往下说。那人见状急忙问道:“听说什么?”

    “听说出银子的人,似乎和一位姓方的大人有些交情。”武樱道。

    “姓方?”那人沉吟半晌,突然眼睛一亮,便起身出了门。随行的跟班也一道出了门,并且在外面将门锁了起来。

    房间内只剩武樱和云中天,两人相顾无言,但心里都知道对方恐怕来者不善。既然连玄麒与玄麟都能埋伏的了,想必是有备而来的。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门又被打开,那人和另一个颇为富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人进门后指了指武樱道:“便是此人说的。”

    那中年人低头看了武樱一眼道:“白日里那一男一女是为了跟踪,你二人巴巴的跑去又是为何?”

    武樱闻言面上一滞,这人他虽不认识,可这声音他却熟悉的很,此人便是鲁恒。

    “我二人前去,寻……寻师哥……”尸首二字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虽然心知此刻不过是为了敷衍鲁恒,先唬住对方,可一想到用尸首这种词来形容玄麒,他便觉得心中仿佛被剜去了一块肉一般。

    “对方给了你们银子,只是为了让你们跟踪鲁家的车队?”鲁恒又问道。

    “是。”武樱道。

    “撒谎。”鲁恒淡淡的望了武樱一眼,眼光来回在他与云中天身上逡巡,片刻后又道:“白日那二人身手不凡,他们恐怕一早就开始跟踪我了,若非我留了一手,在沉水溪畔设了埋伏,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武樱心道,果然是老狐狸,多疑的很。原来不是发现了玄麒与玄麟的跟踪,只是以防万一的守株待兔之举。想来也是,方敬言一死,厉王的党羽纷纷倒台,他虽然没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可毕竟做贼心虚,不可不防。

    “说,究竟是谁指使的你们?”鲁恒问道。

    武樱心中略一思忖,心道此人聪明的很,想要骗过他怕是不易,于是便不做声。

    鲁恒见状微微一笑,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道:“若你不说,我便先砍了他。”说着指了指躺在一旁口不能言的云中天。

    云中天闻言一惊,随即望向武樱。

    武樱咬了咬牙,道:“我等都是追随过方大人的,如今方大人蒙难,我等……我等见你非但不出手相救,反倒还心安理得,于是便想伺机报复。”

    鲁恒闻言眉头一皱,突然俯身揪起武樱的衣襟将他拎了起来,道:“你对他倒是忠心,不枉他一番栽培。”

    武樱见对方果然相信了这个说辞,嘴角一勾,对着他恶狠狠的道:“忘恩负义,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助你打赢了西北一战。”

    “伶牙俐齿的倒是不输他,可惜脑筋差了些。陛下认定了他有罪,谁出手便是同罪论处,你当我舍得他死么?”鲁恒道。

    武樱也不言语,只转头不再看他。

    鲁恒用另一只手挑起对方粘在面上的乱发,眼睛一亮道:“没想到长相也不输他分毫。”

    武樱闻言心中一滞,一旁的云中天也是一惊。只见鲁恒将武樱推到旁边那人的怀里,道:“送去我的房里。”说罢便先行离开了。

    云中天只觉肺都要炸开了,奈何自己既不能言语又不能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一脸似笑非笑的将武樱拖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云中天~:老流/氓,你想干嘛?

    鲁恒:想……

    武樱~:雾草~作者君,往后还能愉快的玩耍么?

    云中天~:林不欢~你魂淡!

    ☆、鲁恒

    武樱被那人一路半拎半抱的拖到了鲁恒的房里,然后用极不温柔的力道摔到了鲁恒的床上。他心中不禁暗骂不已,但无奈自己此时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

    那人将他放下之后,又将对方的腿也绑上,才转身出了房门,然后嘱咐了门口的人好好看着。

    过了近半个时辰鲁恒才回来,支开了看门的人之后,向着屋内看了一眼,见武樱躺在地上,正怒目瞪着他。他微微一笑,进门将门反锁了,然后回身走到对方身边,将人拎起来放到床上。

    “你到底想干嘛?”武樱没好气的道。

    “好大的脾气。”鲁恒伸手抚了抚对方散落在额前的乱发,道:“不过脾气越大,我越喜欢。”

    武樱厌恶的别开自己的头,想要躲开对方的手,不料对方扯住他的衣服,稍一使力便将对方拉向了自己。

    “鲁恒,你放开我。”武樱当下不由有些恐惧,忙挣扎道。

    “放开你?”鲁恒倾身上前,贴着对方的耳际嗅了嗅,道:“好好的疼你都来不及,我怎么舍得放开你呢?”

    “鲁恒,你不得好死。”武樱本就不善骂人,心慌意乱之下,更是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

    鲁恒将人一推,整个压在自己身下道:“小东西,你骂的越起劲,我越快活。”

    武樱闻言,抿着嘴不再出声,满眼的怒意似要燃烧起来一般。

    “哈哈,说你傻,你也不傻。”鲁恒用手在对方下巴上轻轻抚了两下,伸出舌头在对方脸颊上添了两下,惹得对方眉头一皱,不由有些恶心。他也不以为意,沿着对方的下巴,便舔到了对方的唇。

    武樱只觉对方的舌头骤然伸到了自己的嘴里,不由厌恶不已,下意识的便咬了对方一口。

    鲁恒大怒,伸手便是一巴掌,打的武樱嘴角都溢出了血丝。

    “敬酒不吃吃罚酒。”鲁恒说着扯了一块帕子勒住对方的嘴巴,然后绕到对方脑后打了一个结,以防对方再趁其不备下口咬他。

    武樱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对方起身开始解他腿上绑的绳子。待绳子解开后,鲁恒便毫无方才的耐心了,大手抓住武樱的衣服一扯,便将对方的衣服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武樱还想挣扎,奈何对方将他牢牢压在身下,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对方三下五除二便将对方身上的衣服扯开了,露出了大片胸膛。武樱白皙的胸膛之上,由于方才对方野蛮的撕扯,留下了几道红色的伤痕。

    “大人……”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先前那人的声音。

    “滚。”鲁恒将埋在对方身上的头抬起来对着门外吼道。

    “大人,事出紧急,耽误不得。” 那人坚持道。

    鲁恒强忍下怒意,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武樱,才翻身下床。

    武樱惊魂未定的挣扎着起身,想要听清门外之人说什么,奈何他功力不够,对方又刻意将声音压得极低,是以他丝毫也听不见两人的对话内容。

    片刻后有一人匆匆离开了,门又被打开,进门之人却不是鲁恒,而是先前那人。武樱一脸羞愤难当的表情,见那人走进,下意识的一脸惊恐。

    “我可没有这种嗜好,你想多了。”那人说罢一把拎起武樱,又将对方送回了关押云中天那处。

    云中天见那人将武樱送了回来不由松了一口气,但见武樱满身伤痕衣衫不整的模样不禁有些崩溃。双目通红,口中低吼着,向武樱的方向爬了过来。

    那人见状冷笑一声便出去了,屋内只剩两人。武樱虽然并没有被鲁恒怎样,可到底是衣衫不整,暴/露人前,对于他来说已是极大的凌/辱了,因此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云中天只觉胸中一团怒火似要炸开一般,整颗心都要碎了一般的疼。他向武樱的身边蹭了蹭,想要带给对方一些安慰,无奈对方双眼一闭,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表情,惹得他更是心疼不已。

    一直到入夜也无人再来此,就在两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之际,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武樱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人,不由一愣,云中天却是两眼放光,不由一喜道:“荣公公。”

    那人正是荣安,他望了两人一眼,对随行的人道:“还不快给两位王子松绑。”说着随行便有人上前为武樱和云中天松绑。

    待两人被松绑之后,武樱只觉手心一热,自己的手在背后被人重重的握了一下,他不由大惊,刚欲回头,却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轻声道:“是我。”随即自己的肩头一重,被人披上了一件披风。

    武樱一愣,随即便被巨大的喜悦包围了,对方没有死。

    众人随着荣公公出来,鲁恒与先前埋伏他们那些人都被一众侍卫制服了。荣公公走上前道:“鲁大人当真是胆大的很呐,这两位可是陛下昔日出征时,在罕纳结拜的义兄罕纳王之子。陛下此番邀请两位罕纳王子进京,来结识一下我大余的诸位小王爷,好寄望大余和罕纳能够永世为友。没想到你连两位王子都敢劫持。”

    荣公公清了清嗓子又道:“将鲁恒等人全部带走。”言罢鲁恒及手下人等便被侍卫们押了下去。

    众人乘了马车打道回府。

    为了将戏做到底,武樱与云中天共乘一辆马车,玄麒只能随着其他人一道跟在马车一旁随行。

    马车内,云中天道:“阵仗可真不小。”

    “这次可算有了鲁恒的把柄了,纵使他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陛下竟顺水推舟,用了这么一招棋。”武樱道。

    云中天见对方提到鲁恒时神情并没有异样,才稍稍放松了一些道:“陛下只消给罕纳那边知会一句,此事便算是有了依据。至于朝堂之上,便谎称出了此事,早已护送两位王子回了罕纳便可。”

    “就算没有证据,此时也没人会站出来替鲁恒说话。”武樱冷笑道。

    他挑了挑车帘向外一望,正对上玄麒的目光,不由鼻子一酸,满腹的委屈都涌了出来,忙转头不再看对方,生怕自己会就此哭出来。

    “师弟……你没事吧。”云中天一脸的歉疚和心疼。

    “没事。”武樱道。

    “都怪我,竟是不能保护你。”云中天的声音说不出的黯然和伤感。

    “这怎么能怪你呢,若不是我莽撞行事,咱们也不会被抓了。”武樱倒是很释然,毕竟只要那人安然无恙,便是受些苦也是值得的。

    马车到了皇宫,遣散了众人,武樱和云中天回了住处,玄麒和荣公公则要去凝和殿复命。临分开前,玄麒偷偷握了握对方的手,但碍于云中天和荣公公在旁,他不敢有所表露。

    武樱心中一暖,不动声色的随云中天回了后殿。

    李离听完玄麒的禀报之后,面上丝毫没有喜色,只淡淡的应了一声。良久道:“无事了,你退下吧。”

    玄麒闻言刚欲告退,李离又道:“她怎么样了?”

    玄麒道:“回陛下,玄麟伤的有些重,好在服了续魂散。微臣又在沈家医馆取了伤药和内服的药给她,如今已无大碍,只要略加休养便可。”

    李离迟疑了半晌,道:“让她来前殿养伤。”

    玄麒闻言一愣,道:“陛下?”

    李离坚决的道:“偏殿总可以吧。你不说,荣安不说,哪里有人会晓得。”怕玄麒再提出什么反对意见,他又道:“就这么定了,一会儿你把药也一并交代给荣安,往后朕会差人照顾她。”

    玄麒见对方态度坚决,毫无转圜的余地,便也不再坚持,领命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续魂散

    张罗完李离交待的事情,玄麒便一路飞奔的去了盈顺阁。武樱房内的灯还亮着,他门也不敲便闯了进去,对方正坐在矮榻上,拿药酒擦着胸前的伤口。

    想是刚沐浴过的缘故,对方湿湿的头发散落着,还滴着水。见他进来对方一愣,忙扯了扯衣服,将胸口遮上。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对方搂在怀里,然后捧着对方的脸,心疼的抚了抚对方脸颊上青紫的手掌印,又轻轻抚了抚对方的唇,随后便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武樱既不躲闪,也不迎合,便任由对方将自己的担忧、焦虑、心疼和喜悦都融入到这个吻里。直至被对方吻得有些喘不过气了,武樱才轻轻一推,将对方推开些许距离,好让自己有机会喘口气。

    玄麒不明所以的望着对方,双眼有些湿润,武樱见状忙轻轻抬脚主动吻住对方。不过他的吻是极细碎轻柔的吻,让玄麒整颗心都要在不知不觉间融化了一般。

    一吻结束,尽管玄麒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对方一头扎到他的怀里时,他便宠溺的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将对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我今天好害怕。”武樱躲在对方的怀里道。

    “师哥说师叔受了伤,你不见了,我就想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找到你”武樱说着便有些哽咽,玄麒心疼的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师父。我们走吧,不要待在这里了,要不然往后出宫你便带着我一起,不要再把我留下。”武樱有些任性的道。

    “好,都依你。”玄麒微微一笑,柔声应道。

    随后拉了对方坐下,拿起药棉道:“我来帮你吧。”说着便细细的帮对方擦着脸颊上的瘀伤。

    武樱望着对方认真的样子,咧嘴一笑,却扯得脸颊一疼,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玄麒见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由皱眉不已。直到对方面部表情恢复如常,他才继续。

    “还有哪里受伤了?”玄麒问道。

    武樱闻言一滞,面色不由有些微赧。玄麒见状,轻轻拉开对方的衣襟,对方胸前的伤痕看得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武樱胸口的伤其实并不甚严重,只是因为他体质的缘故,因此淤血更多一些,看着便有些骇人。

    被对方这么看着,武樱觉得有些不自在,伸手便欲扯了衣服遮上,却见玄麒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别动。”

    强忍住心疼和对鲁恒的恨意,玄麒拿起药棉小心翼翼的帮对方擦拭着胸口的伤痕,生怕弄疼了对方。

    半晌,玄麒眉头一皱,凑近了几分看了看,惹得对方不由脸都红了。他起身去将油灯拿了过来,在对方胸口一照,发现对方胸口有一块暗色的瘀伤,颜色不及其他的伤痕鲜艳,明显不是同时受的伤。

    “这是怎么回事?”玄麒皱眉问道。

    武樱见躲不过,便轻描淡写的道:“这是和师哥切磋时,不小心受的伤,都快好了。”

    “没有不舒服么?”玄麒问道。

    武樱摇了摇头,道:“刚开始有些胸闷,现在没了。”

    “明日你随我出宫,去让沈先生看看。”玄麒道。

    “沈先生不是在沽州么?”武樱不解的问。

    “这位是老沈先生,沈寂溪的父亲。”玄麒道。

    武樱恍然大悟道:“那这位沈老先生的医术,想必比沈先生更高明吧?”玄麒不由失笑:“你这话若是给沈先生听到,想必他该生气了。”

    玄麒将对方胸前的瘀伤擦完药之后,又顺手将衣服一扯,露出了对方的肩膀,只见对方的右肩膀上赫然一个红红的牙印。

    武樱一惊,忙伸手捂住肩膀,面上又羞又恼。玄麒见状抬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拿开,然后拿着药棉轻轻的擦了擦那个殷红的牙印。

    武樱将衣服拉起来,然后起身背对着玄麒,道:“师父……你会不会嫌我……”玄麒不等对方将话说完,猛然起身从背后抱住对方,道:“你说什么呢?不许胡思乱想。”

    武樱闻言此前心中积攒的委屈便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忍不住开始轻轻的抽泣。玄麒将对方转向自己,然后让对方趴在自己的怀里,道:“没事了,往后我会好好护着你,不让你再受委屈了。”

    武樱闻言不由哭的更厉害了,直到将心中的委屈都在对方怀里哭了出来,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师父……”武樱说话又带上了浓重的鼻音:“其实,鲁恒并没有对我做那样的事。”

    玄麒闻言松开手臂,让对方望着自己道:“我知道。不过,我想告诉你,你没有受伤害,我满心欢喜,倘若你受了伤害,我也只会有心疼而已。记住了么?”

    武樱在对方坦诚而坚定的目光里,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当夜玄麒自然是万般不舍,于是便留下与对方同榻而眠。

    不过,许是白日里受了太多惊吓,武樱睡得极不安稳,噩梦连连。玄麒睡得极轻,对方一有动静他便会轻轻拍对方,直到对方又安稳睡去他才会再度合眼。

    武樱迷迷糊糊之际又想起了白日做的那个梦,玄麒的血滴到他的脸上,对方背后还插着一把长剑。他努力想让自己忘记这个梦,可偏偏记得越清楚。

    挣扎之下不由又被惊醒了,他侧头看了看一旁的玄麒,对方侧躺着,面对着他,呼吸近在咫尺。可是一想到那个梦,他便觉得胸中又憋闷不已,忙坐起身抚了抚胸口顺气。

    一旁的玄麒早已醒了,坐起来帮他抚着背问道:“怎么了?”

    武樱刚想说没事,可喉头一热,便吐了出来。玄麒眉头一皱,便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心道不好,对方吐的是血。

    他忙盘腿而坐,抵住对方的手掌,将内息源源不断的送入对方体内,可片刻之后对方一阵咳嗽,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玄麒大惊,忙起身下床从自己的衣袋里取出一个瓷瓶,然后取出一粒药丸喂给武樱。半晌后,武樱终于稍微好转了一些,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玄麒见对方似乎好过了一些,扶对方躺下,然后去点了油灯道:“同样的药,沈先生也给了我一份。” 说罢又走回床边道:“怎的好好的,突然便开始吐血?”

    “昨晚和今早也都吐过血。”武樱望着对方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道。

    “昨晚你怎么不告诉我?”玄麒言罢便觉懊恼不已,他记起昨夜武樱曾来过自己的房间,可是自己没有给对方开门。

    “今日白天服了师哥给的续魂散,一整日都没事,不知为何现在又这样了?”武樱见对方的表情满是懊恼,忙转移话题道。

    “续魂散只是对重伤之人保住元气有奇效,若是其他的内伤,并无太大的作用,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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