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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88

    嫡子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

    分节阅读88

    “郡主,你觉得我怎么样?”

    明淇打量着杨濯,点头赞许,“你医术挺不赖的。”

    “我是说,您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杨濯是个实诚人,看着明淇俊美的脸庞,自己先弄个大红脸,还是鼓足勇气说道,“我家里也有些产业,当然了,不能跟王府比;我出身,嗯,也不能跟郡主比;我这人,还没什么大本事,不好跟昆明城里的才俊比……”这么说,杨濯先自卑个半死。

    明淇惊奇的围着圈儿的打量着杨濯,啧啧两声,“那你什么都不如人,你跟我说什么啊?”

    “我喜欢郡主。”说完这句话,杨濯的脸红的直接可以去斗牛了,结结巴巴的说,“我家里产业虽不,也能养活妻儿;我虽然不会做官,不过我医术还不错,算是有门手艺……我,我跟王爷说过了,王爷让我来问,问郡主您……”

    明淇觉得杨濯简直是个奇人,赞叹道,“你活这么大真不容易哪。”

    杨濯十分君子道,“郡主闺名要紧,我虽是小民,也得为郡主考虑二。”

    “哦,你先去医馆吧,我考虑考虑再说。”明淇真是奇怪,怎么她老爹没直接大棍子将杨濯打将出去呢。

    杨濯行了礼,摸着袖子里藏的诗稿,心里有几分喜气,看来郡主嘴上说不喜欢,还是喜欢他念的这诗的。舅舅说过,女人最口是心非,嘴里说不好往往是好,嘴里说不喜欢往往是极喜欢的。看来,果然如此呐。

    明淇向来直言直语,就想找父亲问个究竟。身后传来句话,“明淇,过来坐吧。”

    从花树后,凤景南正坐在石椅中品茶。

    明淇嗔道,“父王怎么也不早出声。”

    “这傻小子不正在跟你表白情谊么,我怕出声,吓着他。”凤景南笑望着女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看杨濯不错,是个老实人。”

    “还成吧。”其实杨濯对她动心的头天,明淇就清二楚,等闲男人见她也不必脸红哪,这小子每次脸都会红成大红布,话都说不顺溜,如今方渐渐好些了。

    “既然还成,就把亲事定下来吧。”

    明湛怎样也不能料到,自己随意的首肉麻情诗,竟然成全了明淇的姻缘。不过,在他内心深处,十分不理解杨濯为什么会喜欢明淇,莫非杨大夫的本质是个小m?

    这些心思,明湛也只有胆量在心里想想罢了,凤景乾赐婚,明湛准备了不少礼物给明淇,卫王妃觉得女儿辈子就这件大事,打算回云南主持女儿的婚礼。

    倒是杨路跟柳蟠听说杨濯要娶宁国郡主都吓跳,直接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不过消息是随着邸报来的,断然做不了假的。

    真是傻人有傻福哪,柳蟠看着杨濯长大,这小子呆呆笨笨的,除了医学上有些天份,郡主看上他哪儿了啊!

    杨大将军紧张而兴奋的直搓手,问柳蟠,“这,咱们得预备聘礼吧?”

    柳蟠摇摇头,正儿八经的说冷笑话,“我看是要准备嫁妆。你想,现在杨濯就住在王府,郡主也是有郡主府的,日后,肯定是住在郡主这头儿啊。”

    杨大将军倒是无所谓,憨声道,“郡主精明强干,濯儿心地纯良,住哪儿倒无所谓。”好,真是门儿好姻缘,儿子渐长,杨大将军不是没考虑过儿子的婚事,只是说了好几家,人家都不乐意。只点儿,杨濯偏好医术,不通文章武艺,日后连杨大将军的班都接不了。门当户对的人家,谁乐意将女儿许配给个白身呢?

    虽说杨大将军有权有势,可是杨大将军总有死的天,也庇护不了杨濯辈子。故而,杨濯的婚事真是大难。

    当初,明湛宣召杨濯入王府,其实杨大将军也有点儿小算盘,他打算让儿子在明湛身边混几日,哪怕留在王府做个太医也算有官衔儿,日后好给儿子说亲。

    哪知儿子有这样的本事与运气,竟得了这样的好姻缘。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妻强夫弱了,柳蟠是个急性子,“我先回去,看着帮忙操持。你这里交待妥当了再来。”他得先回去打听打听,这傻小子是怎么尚了郡主的啊?这世上真的有这种傻了巴唧、偏偏极有运气的傻瓜啊。

    175、番外 太子难为之十

    明淇向来以独身自居,如今突然传来婚讯,尤其是结婚对象,震翻了船人。

    这其中就包括凤景乾,他倒不是吃惊,只是处在他的位子,想事情自然比寻常人要些,深些。

    凤景乾自然会给弟弟面子,亲为明淇赐婚,赏赐丰厚,私下却要提点明湛几句,“那个杨濯是杨将军的儿子吧?”

    “嗯。”明湛剥开个黄澄澄的桔子,桔皮染得指尖儿嫩黄,倒有分春意。镇南王府的情况,他自然比凤景乾熟悉,话说的也明白,“杨濯是个不错的大夫,心地纯良,与明淇挺般配。杨路将军手握五万边防军,明淇与杨家结亲,这是有意要把持住云贵的军权了。举两得啊。”

    “之前我在昆明,自然能压住她,如今我在帝都,明礼不成。不过父王还在,短时间内不足为虑,如果顺利的话,日后明淇少不得要掌云贵权柄的。”明湛与凤景乾靠着锦褥堆儿,年节将至,今年倒没什么坏消息,是请安折子。伯侄两个也能喘口气儿,肩并肩的坐着,腿上搭着厚毛褥子,吃果子说话儿。明湛眉眼湿润,直接把桔瓣往凤景乾嘴里送。

    凤景乾咬在嘴里,酸酸甜甜,皱眉抱怨兄弟,“你父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个女孩子,不叫她学些针线,倒是耍刀弄枪,现在好了,玩儿够了马枪,开始弄权了。”叹回,继续道,“若是明礼与明淇换个性子,就天地圆满了。”

    明湛闲闲道,“明淇那就是父王的心肝儿,幸而她是个丫头,她若是儿子,连我喝汤的份儿都没有。”受宠就不说了,关键是明湛那个性子,实在与凤景南如出辙。哎,这杨濯得逆天的审美,才能喜欢上明淇呢?明湛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往歪里想,琢磨着是不是明湛看中了杨濯,直接把人强了云云。当然,这种龌龊心思,明湛也只是在自己心里想想,若是给明淇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你以后登基,心里还要有个成算才好。”凤景乾提醒道。

    “这倒不用担心,其实云贵在明淇手里比在明礼手中好,”明湛侧脸对着凤景乾笑,“明礼太好说话,处事没主见,容易被人左右,他不适合做上位者。明淇本事是够了,只是运气不大好,是个女儿身。她想在云贵稳脚跟,必要借我的势。她断然无法与我翻脸的,哪怕日后,她的孩子姓杨,嗣子方面的事我会先与她谈好。反正现在皇孙们还小呢,让她掌几十年吧,她这样的女人,真把她逼急了,我们也落不得好儿。”

    “你心里有数就成了。”凤景乾感叹道,“真没想到云贵会落在明淇之手,若早知道,当初朕怎么也会为她指门亲事。”

    明湛笑笑,“就怕父皇您指了,等闲人也受不了明淇的气盖。”沉吟会儿,明湛道,“我听说三公主府连宣两次太医,是不是召御马进宫问询二?”

    “也好,你看着办吧。”明湛素来人情练达,除了朝政,凤景乾挂心的无非是几个公主与两位小皇孙,自然会命人加留意。凤景乾见明湛这样周全,再没有不熨帖的。

    三公主与明艳年纪相近,驸马乃永安公府嫡孙温长枫。

    太子宣召,温长枫草草换了衣裳整理形容便赶紧进了宫。

    明湛闲来无事,正半躺在榻上看吏部送来的官员履历卷宗,自从开调西北军,约摸个月了,应该快到江南了吧。何玉进来回禀:三驸马求见。

    温长枫也就二十出头儿,眉目清秀,很郑重的行了礼。

    明湛搁下卷宗,略抬手,笑道,“都不是外人,三姐夫不必礼。搬个座儿来。”后句是吩咐何玉的。

    时,小太监搬来锦凳,温长枫谢座,方坐了。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敢乱看。

    “是这样,听说三皇姐府传了两次太医,想来皇姐身子略有不适,”小太监们端了茶来,明湛握在手里呷口,笑道,“正好以往家宴,也未与三姐夫怎么说过话。亲戚之间就是这样,走动起来方显亲热。问太医也能问个究竟,不过,有姐夫在,我何必要去问外人呢。”

    温长枫规矩是极好的,此时,明湛提话茬,美玉般的脸却渐渐胀红了,羞惭道,“回殿下的话,实不相瞒,微臣也听说了公主玉体不适的消息。几番上门,都被公主府的女官拦了下来。微臣没办法,想找给公主殿下看病的御医问问,因事关公主,御医也不敢吐口。微臣实在无能。”话到最后,很有几分郁色。

    明湛听的稀罕,不解的问,“你不住在公主府么?你是公主的丈夫,女官焉能拦你?”

    温长枫微讶,觉得太子殿下竟不懂这个规制,忙跟太子解释道,“殿下,公主是君,微臣平日里住在家里,公主有宣召,方去给公主请安。若公主没有宣召,微臣是不能去的。”

    明湛仔细打量着温长枫,见他年纪轻轻,眉心却有几分褶皱,似常年蓄着几分心事。御医虽然嘴马要严实,不过温长枫是驸马,打听公主的病情并不为过,那御医因何不肯透露给他呢?这其中必有缘故的。

    按下好奇心,明湛随意的开口,“这样啊,正好我今日无事,你同我道去公主府瞧瞧皇姐吧。”

    温长枫大喜,“微臣谢殿下,微臣遵命。”

    明湛向来是说去就去的,换了身常服,带上二十几个侍卫,备了辆普通的马车,携温长枫道坐在了车里。路上无聊,便细细的问了温长枫家中几个兄弟姐妹,然后如今在朝中为何官职。

    温长枫忍住心中的激动,条理分明答了。

    “我看姐夫直在帝都,明年我要用人,只是要远下江南,怕是有些辛苦……”

    明湛话还没说完,温长枫已经在车厢里跪了下去,激动的说,“殿下但有差谴,微臣万死不辞。”

    明湛扶温长枫的肩膀,后者顺势起身,眼圈儿微红,脸上有十分感激。明湛靠着马车里的榻板,漫声道,“我喜欢听到真话,也不喜欢去猜别人的心,尽管我都能猜到八九不离十。现在朝廷都知道我要动江南,我需要忠诚的人,笨点儿没关系,当差时间短也没关系,年轻也无妨,这些都可以学。如果良心坏了,那就不成了。所以,我希望用自己人。”他觉得温长枫可用没别的原因,公主府陈腐的规制明湛早清二楚:驸马只有在公主宣召时才能与公主亲近二,而公主的宣召要得到王府女官的允准;驸马甚至要贿赂公主府的女官才能见公主面儿,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只是当明湛问别的公主的时候,概都是好,驸马的回答也是如此,倒是这个温长枫说出二艰难之处。当所有人都说“是”的时候,有人能出来说声“不”,十分难得。

    “是,臣定当竭尽所能,为殿下尽忠。”温长枫又要跪跪表忠心,被明湛拦了,温声道,“姐夫不是外人,记在心里就是了。”

    两人有问有答,有说有笑,并不觉时间难挨。

    公主府的地段儿都是极好的,温长枫按明湛的吩咐,先上前叫门,给门房塞了角银子,那门房才懒懒的将明湛温长枫等人安置在茶房,自己跑进去通传。

    在门房坐等了约半盏茶的时间,方有小厮出来领他们去二门,明湛只命黎冰相随,余人在外等侯。到二门,又有个穿金戴银的婆子在前引路,三人到了处小厅,里面坐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

    这妇人不过四旬,皮肤白皙透光,乌鸦鸦的头发盘的紧实发亮,插戴着二首饰,俱是精美雅致之物,身贡锻的小毛褂子,下面是湖蓝绣富贵花开的马面裙,通身上下带足了富贵气息。那妇人正在捧着茶碗喝茶,见了温长枫并不起身,只勾起唇来,淡淡的敷衍笑,声音也带了漫不经心的调子,“驸马爷来了,今儿真不巧,公主刚喝了药睡下,劳驸马爷白跑了遭。”

    温长枫还是有几分机变,如今有明湛做后盾,颇有几分胆量,笑道,“嬷嬷,这是我姑家表弟,自幼跟着张神医学医,医术极是了得。公主玉体久不见好转,不如让我这表弟瞧瞧,换副方子,兴许公主能快些痊愈。”

    明湛听温长枫给这嬷嬷挖坑,心里有几分暗笑,看来温驸马没少受这嬷嬷的恶气,逮着机会把人往死里坑。

    这嬷嬷原本最慈善不过副眉眼,闻言瞬时不悦,眉眼吊,煞出几分厉害,随手将茶盏放在畔的案几上,兴许手劲儿有些大,那杯盏啪的声轻响,溅出几滴茶水,嬷嬷口气甚是不悦,“驸马这是什么话?老身辈子在宫里,什么没见过,再没听说什么神医能比宫里的太医好!公主千金玉体,岂是什么草野的蒙古大夫能轻易给瞧病的,驸马也是出身世家,怎么连这等规矩都不懂!”

    温长枫嚅嚅不敢言,缩手缩脚露了怯。嬷嬷眼风扫过,方觉得气顺了几分。

    明湛从容上前,笑道,“表哥念书念逾了的人,又着急公主的病情,嬷嬷不要与表哥记较。头遭见嬷嬷,家母听说表兄尚了公主,在家念足了四十九天的佛经,直说表哥福气好。”明湛不着痕迹的往这嬷嬷手里送,嬷嬷低头瞧了,凌厉的眉眼瞬间复位,又恢复了和煦恬淡,整个身体轻松的靠着软榻,和悦的笑着,“公主有恙,驸马不急谁急呢,驸马爷的心哪,公主清二楚。这样,驸马特意请了神医来,又是表亲,不算外人,我进去瞧瞧,若公主醒了,就请神医进去给公主请个脉吧。不瞒你们,这些个太医啊,传回说些车辘轳话,再传回,又是那些老话。只是公主总不见好,真是愁煞老身了。”

    明湛客气笑,“有劳嬷嬷了。”

    那嬷嬷走,温长枫脸色非常尴尬。

    明湛找了把椅子坐了,给温长枫使了个眼色,温长枫也坐了。

    这次等的并不久,便有穿戴体面的侍女出来请温长枫与明湛过去相见。那侍女对温长枫福了福,正待说话,眼风扫过明湛,忽而脸色剧变。

    琳琅本是三公主身边的大宫女,时常跟着三公主进宫的,有幸见过明湛,忽然见了太子殿下微服在此,险些惊吓的晕过去。明湛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琳琅暗暗深呼吸几次,方战战兢兢的引着三位去了。

    到了公主居住的内室,外面位青绸衫子的嬷嬷不悦,老辣的眼睛落在黎冰身上,责问琳琅,“怎么下人也跟着进来了?”

    琳琅惊色未褪,小声道,“命他在外侯着就是了。”

    三公主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前儿晚上吃过饭受了凉,胃口始终不好受,皇室贵女,便宣了太医。其实还有点心事,她已经整整三个月没见到驸马了,温长枫虽出身国公府,不过,他家里继母当家,上头几房叔叔,下头十几口堂的亲的嫡的庶的弟妹,手头儿并不很宽裕,实在没有余的银子打点公主府的嬷嬷。

    三公主正恹恹的卧在榻上看书,汉白玉的香薰里燃着怡人的百合香,听到浅浅的脚步声,三公主连忙放下书卷,双美目遥望着门口,带了几分羞又带了几分喜。当那双眼睛从温长枫滑至明湛时,虽免不了吃惊,三公主还是表现出了良好的皇室贵女的素质,优雅的掀腰间的毯子,连忙起身,嬷嬷皱眉相拦,“殿下,请注意仪态,纵使思念驸马,也该驸马先给殿下请安才是。”

    “快闭嘴吧。”三公主脸颊微红,斥嬷嬷句,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软鞋,明湛已先道,“三姐姐不必礼,我闲来无事,听说姐姐身上不大好,与三姐夫道过来瞧瞧姐姐。没扰了姐姐养病吧。”

    三公主笑着请明湛上座,温柔道,“只是这几日胃口不大好,并没有大碍,让太子担心了。”命侍女煮茶,期间还抽出几个眼神儿迅速含蓄的瞟向温长枫。

    温长枫笑道,“殿下,微臣陪着太子从宫里出来,殿下还未用过午膳呢。”句话便显出了温长枫的机伶。

    三公主见明湛并未有推辞之意,脸上加欢喜,忙不迭的吩咐,“收拾桌上好的席面儿出来,还有,上次父皇赏的屠苏酒,要烫的热热的。让小厨房先上些点心,”笑对明湛道,“虽然粗陋些,也请太子尝尝我府里的东西。”

    “三姐姐说,我还真有些饿了。”明湛扫了刚刚威风八面、如今威风扫地的嬷嬷眼,淡淡地,“先关起来。”

    那妇人顿时委顿在地,还要哭求什么,已被黎冰单手缷了下巴,呜咽着说不出话,倒流出许口水,眼睛通红面带祈求的望着三公主。三公主别开脸去,并不说话,妇人便被迅速拖走。

    三公主眼圈儿微红,挥挥手,示意侍女们退下,方强笑道,“李嬷嬷定是不认得太子,又索要银钱了吧?”

    明湛并未说话,三公主掉下泪来,羞愧道,“说来真是难以启齿,我说起来也是金枝玉叶,出嫁后有府第有陪嫁。只是朝廷规矩,驸马自住家里,非公主宣召不得觐见。李氏是我的奶嬷嬷,公主宣召是要奶嬷嬷同意才成的,故此,每每都要她点头方见得到驸马。人皆有贪心,每每我赏赐了,驸马那里还要打赏,个月能见面儿就是好的。”

    “三姐姐怎么不与父皇说呢?”

    “这种事,女儿家怎么好说。再说,哪个公主都是这样过日子。贸然开口,得罪了奶嬷嬷不说,若因此引来宗人府的训斥,这辈子就不必见人了。”三公主脸梢微红,眼中还带着泪,细声细气道,“太子,您不是外人,我求您,这次既然给您遇着了,索性就帮我打发了李氏吧。”等闲人为了面子也不会发落自己的奶嬷嬷,李氏这样跋扈,三公主在心里早万分厌弃了她,自然不愿放过这等良机,索性出言相求。

    “小事桩。”明湛温言道,“规矩也是人定的,索性将这些规矩废除,便让驸马搬到公主府吧,正常夫妻哪里有长久分居的。姐姐们是女人,脸皮儿薄是有的,我去跟父皇说。父皇向来疼爱公主,定无有不允的。”

    三公主听明湛这话,顾不得脸面羞怯,感激道,“若真能如此,就是公主们的福气了。”

    温长枫趁机给公主递了块儿帕子擦眼泪,三公主柔美的脸上便透出几分嫣然之色来。明湛暗叹,总的来说,这家伙还是十分有眼力介儿的。

    话说,平白无故的,明湛怎么会突然想起给公主们改善婚姻环境呢。

    宗室是个很特殊的群体,如今皇子个全无,福亲王门绝嗣,朝中有个慎亲王,是先帝的皇弟,德高望重。其余再有血缘就远了,过了三代,王爵不复存在,降为普通宗室。

    那么公主们就成为了宗室的主要代表,公主降于豪门,所代表的往往并不只是公主府的势力。明湛被立为储君,他又非凤景乾的亲子,自然要向公主们示好。他早早研究过公主的处境,对于驸马这样憋屈的存在表示不可思议。

    怪道等闲人家宁愿娶郡主也不愿尚公主呢,太憋屈了。在父权社会里,驸马真是个无比悲催的特殊群体,种种憋屈,比之等闲人家的小妾都有尚且不如之处。

    明湛直在等个契机,好好儿的屁事儿没有,这种制度大家适应的很好,这样的话,他出头做什么?太闲了,找抽么?而今,温长枫终于送来了这个可以施恩的契机。

    明湛怎能放弃,不然以他无利不早起的性子,焉何随温长枫亲往公主府呢?又焉何要为三公主出这个头儿呢?

    不过,明湛算盘虽打的精,却没料到,因自己的举动,引来了场长达数月的礼仪之争。

    其实,在后代史学家的研究中,他们都会发现这样个事实:武帝对于女人有种天性中的同情,在那个年代,他提高了妇女的地位,解放了妇人种种约束的桎梏。甚至有人说,武皇帝真是当之无愧的“妇女之友”。

    当然,或许就是因为武皇帝对于女子特殊的宽容与信任,以至于武皇帝在位期间,次与文睿太后商议国事。这也间接导致了文睿太后在武帝退位后大权独掌,哪怕文帝皆不能抗衡。

    176、番外 太子难为之十二

    明湛在三公主府用了午膳,又说笑了会儿,便起身告辞坐车回宫,并未要温长枫相随。开玩笑,小两口这日子过的也就比天上的牛郎织女略强些:人家是年见面儿,他们是月见面儿。明湛向来善解人意,怎忍耽搁这对小鸳鸯金子样宝贵的恋爱时间哪。

    回到行宫,他先去泡了个温泉。

    明湛生来就爱享受,人家也会享受,天冷就撺掇着凤景乾来行宫,然后,他占了二号池,又宽大又舒坦,每天泡,把身上那张皮子泡的溜光水滑,再加上他滋补有道,脸梢泛圆,白里透红,穿上身精工细做的大毛衣裳,真叫个滋润富贵。

    连凤景乾偶尔都忍不住捏捏明湛的脸,那手感真叫个妙啊。可惜他家好好的孩子,竟然便宜了那个妖孽,凤景乾每每想起明湛对阮鸿飞那死皮赖脸的喜欢,都想喷血。

    不争气的东西,手上用力狠拧把,明湛叫痛,“摸摸就行了,把我拧的破了相,我家小飞飞不定心疼呢。”

    凤景乾心理素质好,早习惯了明湛这种恶心肉麻的称呼,拉他在身边儿坐下,转而问,“三公主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我们道用的午膳,我看三姐姐心情好,吃了碗饭。听说以前都只吃半碗的。兴许是我们去了,人,她胃口就好。”明湛带了几分愤慨道,“只是公主府的女官架子很大,对驸马说话都用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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