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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无所不能事务所 作者:紫舞玥鸢

    第20节

    白简第一次体验这样的古式客栈,颇觉新奇,东摸摸西看看,一会又去池塘围观锦鲤。  言亦君和段回川对视一眼,皆从各自眼中读出了怀疑和警惕。  “你觉不觉得——”  “安静得像个废弃的屋子。”  两人相视一笑,这点细枝末节上的默契,既叫人意外,又似乎不那么意外。  一阵急促的脚步踏在陈旧的木板楼梯上,踩出了连串沉重的吱嘎声,伴随着客栈老板惊慌失措的喊叫:“不好了!那几个客人不见了!”  段回川微微皱了皱眉,平静地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去山里游玩了?”  “不会的!他们的车还在停在外面,手机钱包之类的也都在房里没带着!”  段回川点点头,又问:“那个狐仙庙,离这里远吗?”  “走路的话,半个钟头!”  这是一间只会出现在影视剧、古代书籍和男人们梦里的酒楼。  琉璃青瓦,飞檐如翼,楼中雕梁画栋,一十八根廊柱涂满了红漆,华贵的金箔裁剪了花鸟虫鱼的图案,如枝如蔓盘绕在柱子上。  墙壁上十步镶嵌一颗夜明珠,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与迤逦摇曳的烛光交辉相映。  那朦胧的光照出轻纱罗幔上绣着的交颈鸳鸯,微风起落间,鸳鸯也跟着飘然而起的红纱帐幔耳鬓厮磨。  旖旎的胭脂香味与醉人的酒气从帐幔里传出来,纠缠在一处难分彼此。  一方铺了彩绣的小桌,摆满了陈年佳酿和佳肴美馔,一旁伺候的清丽小婢殷勤地往杯中添酒,轻薄的衣衫香肩半露,举着酒杯就要往客人嘴边送。  即使方俊捂着耳朵,也难以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暧昧喘息和娇笑。  若是早知会陷入这么一个进的来出不去的温柔乡红颜冢,打死他也不会听信了几个狐朋狗友的忽悠,在唐锦锦那里碰了壁,失去了全部耐心之后,一时兴起,来这个狐仙庙里“一夜春宵”!  一座四龙衔珠的鎏金香炉从龙嘴里焚出熏香袅袅,那气味香甜得发腻,方俊被呛得直咳嗽,捂着鼻子嫌弃地扇了扇。  与他同行的哥们各自拥着一两个肤白貌美的年轻女子,不知去了哪里快活。  “恭喜爷,狐仙大人有请!请随小婢来吧。”  方俊自思索间抬起头,眯着眼看向那美丽妖娆的女子,看见两只又尖又长的耳朵从鬓发间钻出,他心里一抖索,梗着脖子冷冷道:“如果我不想去呢?”  女子嘻嘻一笑:“那可由不得爷~”  方俊心一横,不过区区一个梦,还能把他怎么样不成?  他下意识握住那块温度异常的观音玉,在周遭虚像幻影之中,仿佛那是唯一让他感到真实且安全的东西。  方俊闭着眼,嘴里碎碎念叨:“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作者有话要说:  狐:这什么咒语?我竟然感到灵魂在净化!第28章 旖旎一梦  方俊还依稀记得他们挤眉弄眼地游说自己的情景。  ——“那山上有间客栈, 到了夜里入睡, 如果狐仙看上了你, 就会派凤女鸾车入你梦中, 接你去她的洞府,风流快活!我听去过的人说, 那里有喝不尽的美酒,亲不完的美人,甚至还有绝代风华的狐仙,要什么有什么,那滋味,可比现在那些会所浓妆艳抹的整容脸销魂多了!”  ——“你就吹吧, 说穿了就是做场春梦,说不定是客栈老板为了揽客故意放出来的流言, 把你迷晕了, 谋财害命!”  ——“我是说真的!好多人都去过, 你该不会是自从那次展览会上受惊之后,怕妖ji,ng鬼怪之类的东西, 吓得不敢去了吧?以前你不是说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吗?怎么现在脖子上还挂着快玉观音?辟邪啊?”  ——“谁说本少不敢去?哪里的销金窟本少没去过, 我倒要看看究竟什么名堂,一个个五迷三道的!”  山中清静,除了一个狐仙庙, 并无其他有名的景点。  方俊和几个哥们在附近玩了不到半天就无聊地回客栈玩手机, 好容易熬到夜里,几个夜猫子十点不到就爬上床睡觉, 原以为只是个谣言,谁知,竟果真有狐仙入梦!  梦里不知身何处,那几个哥们只当是场春梦,尽情作乐,把现实里享受不到的,尽数发泄在梦中。  可是方俊一到此处,就隐隐感觉到脖子上的观音玉在发烫,替梦里浑噩的思绪保留了一丝清明,似乎在暗暗告诫他即将降临的危险……  凌老板在前面引路,一行人来到这座大名鼎鼎的狐仙庙时,日头已近黄昏。  斜阳晚照,浓艳的金红色瑰丽得盛极一时,披洒在仙庙的琉璃瓦上,粼粼折s,he的光芒直叫人目眩神迷。  路边的杂草到了仙庙门前就不翼而飞了,朱漆的大门洞开,门窗廊柱纤尘不染。  一角飞檐下垂挂了一串风铃,山风拂过时音脆如珠落玉盘,粗绳在漫长的岁月里已经老旧了,可那铜铃居然没有生锈。  段回川的目光自铜铃上收回,望向洞开的大门,庙里清幽寂静,不似有人烟。  “那个,段先生,我就不进去了,在这儿等着接应你们。”凌老板面带难色,支支吾吾地道。  “当然。”段回川了然地点点头,接应什么的当然也是不指望的,他又回头向言亦君道,“言医生,不如你和凌老板一块在门口等等吧,我们很快就出来了。”  言亦君却执意道:“我跟你们一起进去,既然都来了,自然要见识一番。”  段回川略微蹙眉,极为难的样子:“可是……”  言亦君醒悟过来,保证道:“放心吧,无论在里面看见了什么,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我不是说这个。”段回川无奈地看着他,“万一有危险……”  言亦君目光微微一讶,想起那句抢亲的戏言,不由低眉微笑起来:“我相信段老板会保护我的。”  也不知怎么,看见这个人的微笑便拿他没有办法,仿佛拒绝对方的请求是一种罪大恶极的行为。  段回川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红瓶,指尖挑了一滴淡红色的水珠出来。  “把手给我。”  言亦君看着他的动作,摊开手掌,没有多问,段回川握了他的手,将那滴水珠点在掌心,传来的温度有一瞬间的灼热,很快又沉凝下来,让人有种安定的错觉。  段回川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放心的模样:“万一遇到什么不干净的,它会帮你。”  一滴极淡的红印浸shi了掌心,像是被盖了一个戳,言亦君垂目瞧着,微微握拢五指,仿佛把这份珍贵的赠礼牢牢握住。  白简在一旁期期艾艾地小声哔哔:“我……我能不去吗?里面y森森的,怪吓人的。”  段回川嘴角一抽:“行吧,这张蕴雷符给你防身,一会万一有异动,就把符纸烧了,明白吗?”  白简小ji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又忍不住道:“老板老板,我也想要一滴!”  段回川慢吞吞把小红瓶收了回去,斜睨着他:“你又不进去,符纸足够了,乖。”  白简:“……”  凌老板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符纸净水,江湖术士也就这点本事了。唉,早知道还不如在店里报警呢,闹出了客人失踪的事儿,也不知往后客栈还能不能开得下去……  段回川和言亦君在二人的目送下踏入狐仙庙,一路走到庙屋,也不见异常,庙中庭院狭窄,零星几株花草妖娆地攀着树藤,中间一方石桌,布局一目了然。  大屋里没有燃灯,朱红的木门木窗,从缝隙里透了些落霞投到冰冷的地面上,照出两束因人践踏而浮起的尘埃。  庙中香案上供奉着一尊端庄的观音相,约莫有些年头,描过的金漆剥蚀了小半,残了衣摆。  后面的墙壁上挂了一幅色泽鲜亮的仙女画像,一只九尾狐依偎在其身侧,左右两只狐头香炉张着嘴巴,吐出些许异香。  然而再浓重的熏香,也遮不住这冲天妖气。  段回川蹭了蹭鼻尖,不屑地哂笑一声:“哪里来的小狐狸ji,ng,鸠占鹊巢霸占了人家的观音庙,窃了人家供奉!客人上门了,还不出来接客?”  明明是一间局促狭小的庙屋,他的声音却违背了科学规律震荡出回音,如同置身于空旷的荒野,而庙外的白简和凌老板百无聊赖的聊着天,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迎接他们的,是八方而来的一阵欢声笑语,虚无缥缈得宛若聚散的薄雾,上一刻还远在天边,下一秒仿佛又贴在耳畔。  言亦君泰然自若地站在他身侧,并没有因此感到意外,倒是左手被对方突然握住的时候,侧过脸来微讶地看了一眼。  “来了,小心。”段回川只来得及短促地提醒一句,庙屋大门骤然无风合拢,两人便被某种突如其来的莫名吸力卷走!  片刻之后,小小的庙宇又重归往日宁静,只剩那张仙女狐画像似被风吹得轻轻飘起一角,又晃悠悠垂落……  再次睁开眼睛时,入目是一派歌舞升平,靡靡的乐曲响彻整座小楼,言亦君与形形色色的酒客们擦肩而过,最后静静立在一楼大堂中央的舞台下。  几个只着粉色薄纱的艳丽舞女正翩然起舞,她们轻纱覆面,皓腕脚踝戴满了翠玉金镯,举手投足之间,珠玉琳琅,清脆作响。后面的雅室里,几个优伶乐伎拨弦吹箫,琵琶琴瑟,不一而足。  言亦君摇头浅笑,如今连妖ji,ng都讲究高雅格调了。  很快便有舞女注意到了这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生人,好久没有吃到如此英俊的小郎君了!  一想到个中滋味,舞女琥珀色的圆瞳渐渐收竖,兴奋地放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袅娜的身影来到他面前,舞女撩起面纱,露出一张少女般清纯动人的脸孔,眼神却是妖媚至极:“这位公子,奴家的舞姿如何?”  言亦君沉沉笑了一声:“你要问我一只秃毛狐狸跳舞的模样?确实十分滑稽。”  舞女神情一僵,但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洞悉人心七情六欲,她深深地望了言亦君一眼,忽然摇身一变,骨架拔高,声音也低沉下来:“或许……你喜欢这样的?”  眼前男子的形貌与段回川别无二致,便是神态动作也模仿得惟妙惟肖,言亦君一怔,即使明知面前是个西贝货,也忍不住伸手抚摸上对方的脸颊——  亦或者,只有假的,才敢如此放肆地随心所欲?  那“段回川”亦不躲不闪,大方地任由对方施为,手上传来的温度和细腻的触感让人心中一荡,言亦君细细体会着那久违的滋味,兴味盎然地把他的脸颊拉扯成各种形状。  他莞尔失笑:“难怪能源源不断地引来客人,这样的服务,倒是别致,恐怕找不着第二家了。”  眼下也无旁人,他决定小小的放纵一回,满足一下心里深藏的旖念。  不等对方开口引诱,言亦君已兴致颇高地提出了要求:“能变小一点吗?到我肩膀这里。”说着,他抬起手比划了一番。  狐女:“……”  “看来是不行了?”言亦君失望地垂下眼帘,右手轻柔地抚过对方颈脖,指尖划过喉结的时候,突地一把扼住“他”的咽喉!  手指一点点收紧,深黑的双眸微微眯起,言亦君平静地凝视着那张脸上出现惊恐的神情,目光专注而冷酷,如同一汪淬了霜雪的清泉:“既然没用了,不如……”  “不!不!我会……放开……”  狐女疼得眼前一阵昏黑,拼命去掰男人的手指,可扼住脖子的手却宛如铁箍般纹丝不动,反衬得自己倒像是一个孱弱的婴儿!  难以想象,这样外表斯文温雅的男人,力气竟大得惊人,面对着自己心上人的模样,竟也说翻脸就翻脸!  周围的人群见了这一幕却视而不见,所有人都重复地做着符合他们“身份”的事情,甚至没人投过来哪怕一瞥。  言亦君慢慢松开手,他的注视依然有若千斤巨石,压得狐女不敢逃跑,只好依照对方吩咐化为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身高刚好至他肩膀,神色半真半假的带着三分拘束和不安。  凝视着熟悉又陌生的容颜,言亦君冷漠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他手指动了动,在狐女心惊胆战地以为又要对她动手的时候,却只是轻轻按上了她的头顶,带着追忆和怀念揉了揉乌黑的发丝。  “乖孩子,叫声师兄来听听……”  魅惑过数不尽的客人,可算遇到这么个怪癖的奇葩,狐女简直感觉到了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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