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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师兄难养 作者:半夏海胆

    闹啊。”简怀修懒懒道。他穿着玄色锦袍,头发用一只墨玉簪挽起,带着一股难言的风雅。他眯着眼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库房,然后转过头难得热心的对温雀说:“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和他,我更相信你会帮他。”

    “你确定不用我帮忙吗?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苏家的四件宝贝,有一件已经没有了你知道吗?”

    温雀皱眉看他笃定道:“不可能。”

    “他现在的轻功可是比你要好。”简怀修提醒他,“我再告诉你,他人现在就在库房内,现在怕是第二件宝贝也快得手了吧。”

    温雀呆怔一下,急忙钻进库房,十扇铁门中果然有一扇被打开了,他急忙跑进去看。铁门后,就像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大铁笼子,自成一片空间,里面摆满了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或是摆着火红的珊瑚树,珐琅盆景,或是名贵的各色瓷器。琳琅满目,流光溢彩。

    温雀拿着剑走过一排排木架,仔细搜寻楼中玉的藏身之处。

    忽然,他的身后猛然传来关门落锁的声音。他飞身回到门边――铁门被从外门锁起来了。

    擦!他就知道简怀修不会帮他!温雀懊恼的一拳捶在铁门上。这里面四壁都是用精铁包裹,只有铁门一个出口。

    温雀运起内力一剑劈在铁门上,在门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划痕,他又快速的连续一剑剑劈在铁门上,约莫百余剑之后,精铁铸成的门被他强行用内力劈开了。

    只是门外简怀修早已不见踪影,其余九道铁门并没有丝毫变化,还是被黄铜大锁锁着,没有被打开的痕迹。

    温雀拧着眉头细细思索一番,心中咯噔一声,坏了,那个简怀修是假的!简怀修现在穷得很,戴的都是木簪,更别说穿绣着暗纹的锦缎了。上当了!

    他环视一遍那九道门,暗叹一声,里面那四件值钱的宝贝肯定没有了。

    却说此时云城外,楼中玉背着一包偷来的宝贝正在傻乐,若是被苏府的小丫鬟看见了,必定会感到惊讶,这个楼中玉可不就是这两天住在苏府的陆仁贾公子吗?

    没错,楼中玉就是陆仁贾,而他现在的样子也不是他本来的面目,他之所以会扮成简怀修原因有二,第一是他被南宫珏追的烦了,不敢再用自己原来的面目。

    第二是他换了好几副面孔,发现还是简怀修的脸蛋最好用,尤其是用来偷香窃玉,十分之便利。

    他把那四件宝贝都摊在地上,然后迫不及待的翻开《长春步》,一边一看一边得意的大笑。不期然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玉,我的脸蛋可还好用?”

    楼中玉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只见简怀修盘腿坐在一个树枝上,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目光扫着地上那几件宝贝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楼中玉赶紧将宝贝全都包起来搂紧,瞪着简怀修说:“看什么看,这些可都是我的!上次你拿我的那件夜曜袍到现在也不还我,我借你的脸用用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你用我的脸行事,总得分我一点好处吧。对了,你在襄阳偷了一个老头的驴,你是跑了,可害的我赔了一块玉佩给人家呢。”

    楼中玉也不是小气的人,闻言从一堆东西中拿出穿云剑扔给简怀修:“呐,你的穿云剑给你。”

    简怀修拿着穿云剑掂了掂扔给楼中玉:“我要那套鎏金杯,那个比较值钱。”

    楼中玉一脸肉疼,他朝简怀修翻翻白眼:“你怎么变得和我一样俗气!你又不爱钱!”

    简怀修凉凉的扇扇袖子:“我不爱钱,可我缺钱。我听说南宫珏找你找的挺急啊,他好像比温雀还难缠吧。你说要是我告诉他你在哪,他会不会送我一套鎏金杯呢?”

    受到威胁,楼中玉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把六只鎏金杯给了简怀修,简怀修拿到杯子,朝楼中玉道了声保重便要离开。

    楼中玉却忽然叫住他:“看在朋友的份上告诉你个消息,九王爷前几天派人到处散布消息说你中毒了,内力时有时无,不出半个月全江湖的人就都会知道你中毒的事,你小心点吧,重冥那个老怪物可一直想吸你的内力呢。好了,你赶紧走吧,我要练功了。”

    九王爷?简怀修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有名的闲散王爷有了过节。

    他带着从楼中玉那里拿到的鎏金杯,飞到苏府,苏府现在一片混乱,苏守富听到库房被洗劫,一时激动得晕了过去,温雀也留在苏府没有离开。

    因为苏府的护卫都看见他带了个人进库房,夜色太黑他们没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当时以为和温雀一样都是来抓楼中玉的六扇门捕快,所以他们才会放心的仍由他们进入库房。只是他们进去后,东西就被偷了,那个人也不见了踪影,众人自然想到了那个人就是楼中玉,而温雀在众人眼中也就成了帮凶,苏家本来要将温雀送官,但尴尬的是温雀就是官,并且他的品级比云城的知县还要高一级,衙门不敢收他。

    温雀现在百口莫辩,本来以他的武功苏家根本扣不住他,只是他自认有责,不给苏家一个交代他心里过意不去。

    简怀修找到齐思敬,把鎏金杯交给他,告诉他找个好时机把杯子给温雀,顺便乘机敲他一笔。

    作者有话要说:

    ☆、多宝与奔雷(1)

    经过一夜的忙乱之后,苏守富不负众望终于在清晨清醒了,他颤抖的抓住温雀的手,浑浊的眼里满含热泪与深情,他虚弱的说:“别走。”

    温雀点点头刚想保证自己一定会找回那四件东西,苏守富又接着说了句。

    “赔钱。”

    温雀很有钱,准确的说是六扇门很有钱,这个部门就像朝廷和武林的沟通的枢纽,总之是两头拿钱。

    温雀无奈地拍拍苏守富的手:“我一定回让这四件东西完璧归赵,你放心。”

    齐思敬趁着这个时机将温雀叫到一边。

    “我手里有那六只鎏金杯,温捕头想要么?”

    “那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师兄从楼中玉手里要来的,说让我交给温捕头。”

    “你师兄是?”

    “简怀修。”

    温雀恍然大悟,随即苦笑不得:“他肯定不是白给吧。”

    “聪明人就是好办事,”齐思敬亲热的搂住温雀的肩:“简师兄说鎏金杯是这四件宝贝中最值钱的,他还说温捕头资产颇丰。”

    该死的简怀修。即使镇定如温雀也忍不住暗骂一句。

    温雀把从齐思敬那里买来的鎏金杯给了苏家,还答应三个月内找回其他三件宝贝,苏守富才放手让他离开。温雀一刻也不耽搁,当即离开云城继续满天下开始寻找楼中玉。

    再说苏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这边刚刚四件宝贝被盗,那边又小丫头来报说传出苏家小姐离家出走了。

    苏守富本来抱着六只鎏金杯正在体会失而复得的美妙心情,此刻乍一听到听到宝贝女儿离家出走了,大喜大悲之下,刺激太过,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苏家一片兵荒马乱,苏管家一会叫人出去找苏婉婷,一会叫大夫来给苏老爷看病,真是一刻不得停下来。

    “小姐走也不叫上我。她一个人多危险啊!”小荷和宋远小声的抱怨。

    “叫上你还是很危险啊,你又不会武功。”

    “咚!”小荷一个爆栗敲在宋远头上。

    “我知道小姐一定是去找陆公子了,可是陆公子说他要去南疆,宋远,你知道南疆在哪吗?”

    宋远摇摇头,他从没离开过云城。

    小荷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用梦幻的语气道:“听小姐说那里四季如春,即使冬天也不用穿袄子,满池的荷花一年四季也不会凋谢,到处都是牡丹,杜鹃,蔷薇,还有腊梅和菊花……”

    她眼带迷离的看向远方,似乎那繁花似锦的景象就在眼前,而她就此刻就置身在美丽的没有冬天的南疆。

    “杜鹃和菊花不能同时开花。”宋远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一切美丽的景象瞬间化为乌有。

    “那里是南疆,又不是云城,你怎么知道在那里杜鹃和菊花不能同时开?”

    “在哪里杜鹃和菊花都不能同时开。”宋远一本正经的说,然后他继续补充:“还有,我师兄说,南疆到处都是瘴气,那里有很多毒物,连花花草草都是带着毒的,在那里的人都擅长制毒,毒王禹自芳是其中最厉害的一个。有一年武林大会在南疆举行,结果比武还没开始就有许多人中瘴气或是中毒死了,那届武林大会成了参加人数最少的一届。我师兄说,那届武林大会他师傅天松子还带他去看了,那时候他才七岁……”

    “武林大会!武林大会!谁耐烦听什么武林大会!”梦想破灭的小荷姑娘暴走了。她折了根刚刚抽芽的柳条扔在宋远头上:“你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这么小小年纪就跟个老头子似的。”

    宋远挠挠脑袋,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第二天,他碰到简怀修,便虚心请教。

    “师兄,什么叫情趣?”

    最近正四处收罗春宫图的简怀修闻言扔了本龙阳双修的图册给他。宋远最近总见简怀修在看这些书,但是他现在日夜颠倒,白天大半时间都在睡觉,也没注意简怀修看的是什么。

    现在见简怀修把书扔给他,他便顺手翻开,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这……这……

    一股股热血直往宋远脑袋上冲,他现在正是少年青葱的年纪,对于男女之事还只有懵懂的概念,第一次见这龙阳秘事,就是以这样一种直接直白的方式,对他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他像扔一块烫手的山芋一样,将那图册一扔,低着头,通红着一张脸,看也不敢看简怀修,直挺挺的往床上一滚,他蒙上被子,灰布棉被下一双眼睛黑得发亮。

    简怀修看着床上卷成一团的宋远,他抓被子的手还因为紧张在微微发抖,简怀修轻轻嗤笑一声,走过去将他露在外面的手掌放进被子里,然后又拿起另一本图册放在宋远枕边。他对着隆起的被子无比纯洁的说道::“师弟你不是要知道什么是情趣吗?这就是啊。这没什么好害羞的啊。”

    宋远用被子把自己蒙的更紧了,他简直羞愤欲死!

    作者有话要说:

    ☆、多宝与奔雷(2)

    简怀修看着裹在被子里的宋远,心想这棵豆芽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他兴致来了,想量一量宋远的身高,他翻身上床把宋远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他把脚和宋远的脚靠在一起,发现宋远的头刚刚好抵在他的胸口。

    他掀开宋远的被子,对着一张紫红的茄子脸,柔声道:“以后多吃点,这么点高可真是愁死人了。”

    说完又把被子合上,亲昵的在宋远头的位置上蹭了蹭,然后便放开宋远,跳下床出门去了。

    待到外面没有响声了,宋远在被窝里眨巴眨巴眼睛,伸手在自己的头顶摸了摸,手指像触电似的一阵酥麻,他收回手,把头钻出被窝,一眼就看见那本被简怀修放在枕边的小黄书,宋远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赶紧钻回自己的窝里,这次他用被子把自己裹的更紧实,更严密,看上去极像了一只胖乎乎的蚕宝宝。

    简怀修出得门来就见齐思敬在院子里发疯似的练习轻功,他一会飞上一会飞下,一会飞左一会飞右,他这是被楼中玉和温雀给刺激的,现在正在苦修。

    简怀修一道真气飞出。

    “哎呀!”正在直线飞升的齐思敬从空中跌落下来,扬起一片微尘。他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来,不满的说:“师兄,你有事找我就喊一声呗,干嘛非要动手!”

    简怀修看着他不说话。

    齐思敬不安的挪挪脚,眼神飘忽:“师兄怎么了?”

    简怀修抱臂,倚着柱子看他,依旧不回答。

    齐思敬心中涌起不安,这种不安的直觉只有每次司马承儒对他似笑非笑的笑的时候他才会有,而每次司马承儒那样笑过后,他一定会倒霉,于是他不敢再装傻,急忙道:“银票现在在五师兄那!六只鎏金杯,每只两万两,嗯,我给温捕头打了个折,一共从他那拿了十万两银票。”

    简怀修对他眨眨眼。

    “我现在就去拿!”

    齐思敬赶紧运气轻功去找钱望。

    一刻钟后,齐思敬带着钱望回来了,跟着来的还有现在本来应该在青云山的封存。

    钱望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他昨晚从钱庄听到有人取了十万两银票就心热的不行,后来知道这十万两银票到了齐思敬手里,便跑去找齐思敬软磨硬泡了许久,才从齐思敬那里拿了这些银票,他揣着这些银票过了一夜。

    天知道他昨晚有多激动,一整夜都在抚摸这些可爱的钞票,可惜这些银子就算是捂热了也终究不是自己的。

    钱望恋恋不舍的从怀里掏出那十万两银子,这跟剜他的心头肉没什么区别,他心疼的快抽死过去。

    若不能天长地久,又何必曾经拥有呢?!可爱的银子!

    简怀修看着钱望那苦巴巴的一张脸,心里乐的不行,还真有人爱钱爱成这样?楼中玉虽爱财,但他和钱望却不同,他要是万两银子没了,连眼都不会眨一眨。

    简怀修从钱望手里抽出银票,看看面额,是十张一万两的银票,他从中拿出四张,将其他六万两递给钱望:“这钱见者有份,你们拿去分吧,这四万两我拿了,算是我和宋远的那份。”

    钱望激动得热泪盈眶,这就是他的了?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齐思敬也是激动得很,只有封存不屑的撇撇嘴:“谁要你的臭钱。”

    “你不要?”钱望不可置信的问。

    封存瞥一眼简怀修,后者正一脸兴味的看着他,他心里恨死简怀修了,现在他这样有骨气的,不为金钱折腰,所以心里很有几分傲气,于是说话语气极其不屑与轻蔑:“谁爱要谁要,坑蒙拐骗来的臭钱,我不稀罕!”

    不幸的是,他大义凛然的语气完全没有引起钱望油然而生的钦佩,他只是惊喜无限的惊叫道:“你不要?那真是太好了!四个人还真是不好分。来,六师弟,咱们一人两万,再给四师兄两万,呵呵,两万两!两万两!我一辈子也没这么有钱过,我得好好想想要怎么用!”

    钱望兴奋,迅速的把钱分完,惟恐封存又后悔了。

    封存看着钱望和齐思敬红光满面的样子,心里气的不行,恨铁不成钢啊恨铁不成钢,这些被金钱腐蚀的心灵!

    他气呼呼的瞪一眼简怀修,就是这个人,从他一来,他的可爱可亲的师兄师弟们就变得不可爱了!

    他绕开简怀修想进屋去找宋远,简怀修轻轻挡在他面前:“他在睡觉。”

    封存不甘心的咬咬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封存跑去苏府,他想找苏有财然后和宋远一样在苏府做护院,可惜苏有财现在事情多得很,哪有功夫理会一个毛遂自荐的护卫,况且苏府最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偷走了,完全没有再增加护卫的必要。

    封存在简怀修那碰了壁,又在苏府碰了壁,心里抑郁难平,他找了家酒楼,要了一壶酒,开始自斟自饮。

    不一会酒楼又来了少年也点了一壶酒,那少年坐在封存旁边的一张桌子上,也是自斟自饮。

    那少年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封存随即也叹了口气。那少年听到声音,转头看了封存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喝酒,叹气。

    两个人这样喝酒叹气,叹气喝酒,此起彼伏,遥相呼应十足默契的喝光了一壶酒,喝完酒的两个人几乎同时叫道:

    “小二,再来一壶!”

    “小二,再来一壶!”

    两人相视一笑,不久小二帮他们换了壶新酒,那少年端着酒壶坐到封存旁边。

    “不知兄台为何叹气?”那少年问。

    “你又为什么叹气?”封存反问。

    那少年长叹一声:“说来话长。”

    封存来了兴致:“那你就长话短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隋墨,是聚贤庄的弟子。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青云宗封存。”

    “啊!你是青云宗的。”隋墨诧异道,随即便又是一叹:“我这麻烦说来还是从你们青云宗那惹来的。”

    封存不解:“到底是什么事,和青云宗有什么关系?”

    “几个月前,我们聚贤庄门下有个挂名弟子来说他家娘子跑到了李家庄……”

    “这事我知道,你们聚贤庄也太不堪了,那种人也能收吗?”

    隋墨面上一红:“那人已经被逐出聚贤庄了。这事的确是我们识人不明。”

    “嗯,那你继续说?”

    “我要说事与他那件事还有点关系,当时我和大师兄去李家庄的时候,曾和你们青云宗动起了手,那时我刚学会一套七煞剑法,但是学艺不精,用的乱七八糟,青云宗的简师兄便出手指点了我,让我受益颇深,我回去后仔细研究那套剑法,慢慢领会了其中奥妙,现在进步颇多,这真是要多谢简师兄!”

    简怀修还真是阴魂不散,封存本来就烦他,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个他以为会是同病相怜的人,结果人家还是简怀修的崇拜者。他冷哼一声,语气不善的说:“那你该高兴啊!没事乱叹什么气!”

    不料这个隋墨性格颇有些老实木讷,神经太粗,他愣是没听出封存语气中的怒意。

    作者有话要说:

    ☆、多宝与奔雷(3)

    隋墨皱着眉,愁眉苦脸的灌了一杯酒,无视封存难看的脸色开始倒苦水:“我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大师兄知道我在练七煞剑,他让我把剑谱给他,可是这是我爹传给我的剑谱,我爹临死前交代我不准外传……可是这七煞剑不是门派武功,大师兄说要是被师傅知道了,我一定会被逐出门派。今天大师兄又向我要剑谱了,我没给他,他一定会告诉师傅的,唉……”说完又痛饮一杯,然后问封存,“对了,你是有什么烦心事?”

    封存恶声恶气的朝他吼一声:“没了!!”说完拎着酒壶头也不回地走了。

    隋墨吃了一惊,他眨着纯洁的大眼睛,一脸懵懂,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面临同样困惑的还有宋远,蚕宝宝宋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房间堆了半屋子的书,而简怀修此刻半躺在一张用书堆成的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的入味。

    刚刚发财的土豪师兄弟上街血拼了一把,司马承儒买了一屋子药材,简怀修则是买了一屋子不可说的不和谐书籍。

    简怀修抬起头看着顶着一头乱发,依旧迷迷糊糊的宋远,又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你先去苏府点个卯,然后咱们今晚要去聚贤帮。”

    “啊?”宋远脑子还是稀里糊涂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简怀修把手中的书一扔,跳下来,揉揉宋远的头发,他无力的长叹一声,握着宋远的手,极其高贵冷艳的嘱咐道:“少年,你的路还很长啊。你可得加把劲了,今晚就把聚贤庄的武功都处理完吧。”

    宋远受到鞭策,立刻精神振奋地跑去苏府换了班,半夜趁王胖子睡着了,便又随着简怀修潜入聚贤帮。

    只是今天的聚贤帮与往日不同,现在正是子时,聚贤庄却是灯火通明。

    简怀修与宋远悄悄躲在暗处观看,聚贤帮门下弟子五十多号人全都聚集在大厅开会,隋墨一人跪在大厅正中,坐在大厅上首的是聚贤帮的门主陈千英,他说话时一把络腮大胡子会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

    “隋墨,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练了别的门派的武功?”

    隋墨看了一眼站在陈千英身后的大师兄吴世瀚,沉默的点点头。

    陈千英小眼一眯,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他语气严厉冷酷:

    “你忘了本门的规矩了吗?”

    “弟子不敢!”

    “那你说照本门规矩,你当如何?”

    隋墨垂头不语。

    “哼!”陈千英冷哼一声,”世瀚,你来告诉他,他该怎么做!”

    吴世瀚面无表情的大声说道:“违反本派规定偷学别派武功者,需交出偷学的武功秘籍,禁足半年,如若不然,废其武功,逐出师门!”

    “隋墨,你听清楚了吗?你要是交出秘籍,我不会追究你的。”陈千英厉声道。

    “七煞剑是我爹传给我的,我不能把它交出来。”

    陈千英眼里闪过失望,随即他朝吴世瀚摆摆手。

    吴世瀚上前,走到隋墨面前,他伸出手探向隋墨,看样子是想废了隋墨的内力。

    忽然陈千英又出声问:“隋墨,你可想清楚了?”

    吴世瀚手下一顿,看向隋墨。

    隋墨咬牙道:“剑谱不能交!”

    陈千英失望的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宋远看吴世瀚就要再次出手,心里一急就要冲出去救隋墨,简怀修及时拉住他,朝他摇了摇头。

    宋远皱着眉,心里挣扎几下,还是选择了听简怀修的话,乖乖的蹲在房梁上不动弹,只是他的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心里针扎似的难受。

    隋墨最终还是被废除了内力,被逐出了聚贤帮。

    简怀修拉着宋远跟在隋墨身后出了聚贤帮,一出来宋远就忍不住发问:“师兄,为什么不救他?”

    “这样的门派呆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趁机离开的好。我看那个隋墨根骨很好,改投其他门派,说不定成就更高。”

    “要是我,别的门派再好,我也想留在青云宗。”

    简怀修一拍他脑袋:“得了便宜还卖乖,没什么门派比青云宗更好了。”

    宋远摸摸脑袋,闷声道:“我的这个青云宗不是你的那个青云宗。”

    简怀修闻言展颜一笑:“那这么说,我这个师兄也就不算是你的师兄了?”

    宋远坚定的摇摇头,接着又问:”师兄,为什么聚贤帮的弟子不能练其他门派的武功?当初二师兄偷学少林寺的武功,师傅就没怪他,师傅还说这样很好啊。”

    简怀修难得正经一回:”现在武林中各个门派之间门户之见太重,很多门派都规定弟子不准学别的门派的武功,自家的武功也不肯外传,所以大家一起都成了井底之蛙,其实武学本是同源而生,互相学习才能取长补短,青云子师叔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才不阻止你二师兄学习别派的武功。”

    宋远忽然出声:“师兄,你看!”

    两人一直远远缀在隋墨身后身后,此时,宋远发现有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出手偷袭隋墨。

    宋远拔剑就要冲上去,简怀修按住他的手,不急不缓的道:“你练功慢吞吞的,救人倒是急得很,今天师兄再教你一课,内力虽然是武学的基本,但是没有了内力,武功招式也不是摆设而已,一套精辟的剑法有时候比粗浅的内力更管用。”

    宋远闻言手里还是攥着剑,全神贯注的盯着隋墨和那个黑衣人。

    简怀修却是不在意的样子,他点了点宋远的剑:“这剑你取了名字没?”

    那边隋墨没了内力,被黑衣人用暗力击了一掌,连退数步,黑衣人连接着又是数掌袭向隋墨,宋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里顾得上回答简怀修的话。

    隋墨凭着敏捷的速度躲过一掌,然后便是使出七煞剑中的一招以一个诡异精密的弧线绕开黑衣人的手掌纵向划过黑衣人的手肘,黑衣人一时避闪不及,右手手肘被划开一道。

    “啊。”宋远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好厉害!

    隋墨似乎也因为刺中黑衣人找到了自信,此后招招凌厉刁钻,反将黑衣人打得措手不及。

    忽然他一个剑花挑开黑衣人的蒙面,那黑衣人竟是他的大师兄吴世瀚!

    隋墨一时愣在那里,吴世瀚乘机一招攻向他的胸口,就在这时,一道真气袭从他身后射来,直接射穿了他的手掌。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下惊现一颗地雷,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谢谢端雅敬思扔的地雷,这是我收到的第一颗雷!满眼泪花激动啊~

    ☆、多宝与奔雷(4)

    吴世瀚吃痛地回过头:“是谁?”

    简怀修和宋远从暗处走出来,此刻宋远出鞘已久的剑终于派上了用场,宋远把它架到了吴世瀚的脖子上。

    “师兄你为什么?”隋墨一瞬不瞬的盯着吴世瀚,以他的大脑回路和道德标准是想不出“杀人劫货”这个答案的,尤其这个对象还是他自小孺慕的大师兄。

    宋远见吴世瀚不回答,手上加了些力道,把剑在吴世瀚的肩上压了压,见他还是不说,便转过头对隋墨道:“他想杀了你,然后拿走那个什么剑谱。”

    “大师兄?是吗?”隋墨不信。

    吴世瀚这次倒不装哑巴了,他捂着受伤的手掌,目光不咸不淡的扫向隋墨,这一眼甚是复杂,既有鄙视又有愤恨不甘还略带着三分的妒忌。

    “没错,我就是想要那本剑谱!本来我给过你机会,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把剑谱给我,我只好出此下策了。自小就是这样,你从不肯听我的话,干什么都要压我一头,师傅喜欢你天资聪慧,去哪都带着你,有什么好事也都先想着你,我这个先入门的反倒排在了你后面。师弟们有事也喜欢找你而不是我,难道你们都忘了我才是大师兄吗?!你凭什么处处强我一头!处处逞能!”

    隋墨心头巨震,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敬爱的师兄竟然一直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师兄,我……”他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哼!废话少说,你要杀便杀,不用跟我多说。” 吴世瀚把脖子一伸,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隋墨心情低落,他朝宋远拱拱手:“请这位小兄弟放了我师兄吧。”

    宋远答应一声,将剑从吴世瀚脖子上取下来。

    “师兄,对不起。我……”

    “别叫我师兄,你现在已经不是聚贤帮的人了。”吴世瀚见宋远拿开剑,料想简怀修不会再为难自己便不想再和隋墨多说,说完这句话就捂着自己受伤的手掌离开了。

    隋墨一日间接连遭受两场打击,现在很有些闷闷不乐,他强打起精神和宋远互报了姓名。

    一直不曾开口的简怀修忽然对他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离开聚贤庄未尝不是一次新生。我看你那套‘七煞剑’和江南池家的‘玄天霸剑’有些相近,池家的内功心法会更适合你来练。”

    “兄台说的可是江南水道八大族之一的池家?”隋墨问。

    简怀修点点头,隋墨随即陷入沉思。

    此时已近天明,宋远要回苏家换班,三人便就此告辞,隋墨找了家客栈投宿,他辗转反侧仔细思考了一番,终于在两日后离开了云城。

    宋远从苏家换班回来,路上路过多宝阁,恍然想起昨晚简怀修问起他的剑有没有名字,他还从未想过要给自己的剑取个名字,现在想想似乎师兄们的剑都是有名字的。他立在多宝阁门前苦苦思索该给自己的剑取个什么名字,他抬起头看见多宝阁的牌匾。

    叮咚!他灵感一闪,有了,他掏出一把匕首,在剑上刻下“多宝”两个大字,从此以后这把剑便叫多宝剑吧!

    宋远带着宝剑“多宝”来到司马承儒的小院子――现在他也住在这里,住在简怀修隔壁。院中不见齐思敬,钱望封存三人,只有司马承儒一个人在配药材。

    “四师兄,六师兄呢?他昨天没去苏府值夜,苏总管说要是他今晚再不去,这个月就一文钱也领不到了。”

    司马承儒温柔的笑道:“他现在是不会在乎这点银子的。”

    齐思敬和钱望自从得了两万两银子,便撒欢跑的没影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一点做护院的月钱。

    宋远不能理解这种暴发户的心态,他把自己在青云宗的那个存钱的酒罐子也带到了这里,依然坚持不懈的往里面存钱。

    他以前存钱是为了买剑,虽然后来那些钱都被简怀修花光了,但是最终他还是得到了“多宝”。

    昨天他往酒罐子里放进了他见过的最大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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