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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娱乐圈无神论 作者:水眸墨瞳

    想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决定,毕竟是她自己的生活了,不是吗。

    扯开窗帘,外面的阳光橙黄灿烂,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苏禾洗漱收拾了一下,打算去看看外婆,昨天那张卡里有一部分要付疗养院的钱,好在一个月以前公司还发了他一些,可以先付一部分。看来还需要更努力的赚钱才行,苏禾戳戳小灰已经扎进鱼罐头里的吃的呼哧呼哧的脑袋:“以后鱼罐头要少吃,又不好吃还那么贵!”

    小灰甩着尾巴抗议:你怎么知道不好吃,你吃过吗吃过吗?!

    到了疗养院,苏禾一边走一边频频的跟走廊里的护工打招呼,大家都知道苏禾是歌手,来探望一次不容易,热情的告诉他老人家在房间里跟人聊天呢。

    苏禾走到门边就听见里面的笑声,一面推门进一面笑问道:“外婆说什么这么……高兴……”

    尾音含在嘴里,到底没出去。

    龙曜轩坐在床边给老人剥橙子,老人笑眯眯拿相册指着苏禾小时候的相片给他讲解的画面实在是……

    龙曜轩把剥好的橙子递给老人,站起身来走到苏禾面前,捏住苏禾的下巴把张开的嘴合上,带着愉悦的笑意低声道:“看到我这么开心啊。”

    苏禾慌忙打掉龙曜轩的手,倒是龙曜轩站的位置刚刚好,正好将老人严严实实的挡在背后,估计老人没看到这么亲昵的动作。

    龙曜轩不慌不忙的转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对老人笑道:“外婆我得走了,一会还有点事情。”

    老人笑呵呵的点头,连声道:“好好,那快去吧。”

    “那我有时间再来看您啊。”龙曜轩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老人更加高兴:“好啊,好,路上注意安全啊。”又叫着苏禾:“怎么杵在那,去送送。”

    苏禾悻悻的跟出门来,在楼梯的拐角无人处把人截住,低声喝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龙曜轩趁机拉近两人距离,满眼纵容,“曲线救国,讨好老人家。”

    说的真直白,苏禾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混蛋。

    “我警告你,不许跟我外婆说些有的没的,她本来心脏就不好!”

    “嗯嗯,”龙曜轩又趁机圈住腰,“我有分寸,放心吧。”

    放心个屁!苏禾直想爆粗口,突然意识到龙曜轩的爪子就放在自己的后腰上马上把人往外推:“赶紧放手!我揍人了!”

    龙曜轩看穿他色厉内荏,也不点破,也不松手,目光温柔的描画他的眉目、鼻梁、嘴唇,一直到下巴,颈线。

    苏禾拳头都拎起来了:“放手!”

    龙曜轩也还是笑,嘴上答应着好,趁手时趁着苏禾不注意,在他的眉心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成功把人钉在原地,心满意足的下楼去。

    苏禾回去以后套了外婆半天的话,才知道龙曜轩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也不干别的,就和老人一起说说闲话家常,帮老人剥个水果递个茶水什么的,问起来就说是他的同事,因为他工作太忙,托自己过来照顾而已。

    老人家还一直嘱咐苏禾,人这么好的同事,自己要好好和人家相处。

    苏禾真想告诉老人,此人用心不良,又想到刚才某人的流氓行径,热浪直接冲上头,哼哼哈哈的接下来,和老人说起了别的。

    此后的一段时间,龙曜轩经常会搞一些突然袭击,搂个小腰,亲个鼻尖眉梢,小豆腐吃个没完,苏禾提防也提防不过来,有几次真火了,呲牙瞪眼,龙曜轩四两拨千斤,再认真不过的说:“我就是喜欢你啊,你不同意我就一直追求,有什么不对吗?”

    不得不说,龙曜轩的策略很正确,打破了两人一潭死水的状态,碰撞的火星四射,还愁擦不出火花来?

    倪乔有时逗趣道:“这样的新好男人可有的是人惦记着,不抓紧就被人抢走了。”

    苏禾已经有了些抵抗力,不会一下子就面红耳赤了,“你那么喜欢送你好了。”

    倪乔正儿八经的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两脑电波不相容。”

    “那我两就相容了?”

    等得就是这句话,倪乔立马跟上,掰着手指头算:“当然!先说你这张专辑的三首主打曲吧,是不是你两选定的一模一样,连顺序都不带差的?再说《三尺缘》的mv,第一版的创意你们都不满意,第二版你两各自的想法有没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相似度,让人以为是你两一起想出来的?还有前几天的那个代言,按说分量只够暖场用,为什么老钱会特意问你想不想出任,你自己也确实喜欢那个理念的吧?”

    “这年头,脑电波相容绝对不能放过,更何况人家还知冷知热,长的又不赖,虽然性别有点意外,但是感觉这个东西最真实不骗人,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别告诉我你没动心啊,我都看见它蠢蠢欲动了,自欺欺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你别说,倪乔这几句话真踩在点子上了,要是他一味说某人多好多好苏禾倒不见得听得进去,反而是共同的想法心思是他重视的。父母永远没有共同语言的结果给他打下的印记实在太深了,他绝对不重复。

    眼看着所有有利因素,主观的客观的都朝着有利于龙曜轩的方向狂奔而去,苏禾心中渐渐倾斜的天平被深夜里的一个电话打得七零八落。

    深更半夜,苏禾没注意捞起来,响个不停的电话是谢明浩留给自己一直没还的那支,半睡半醒之间,白宇帆的声音从来没有这般失魂落魄,萧瑟暗哑……

    第25章 危机

    苏禾印象中的白宇帆从来都是意气风发,暴躁骂人时底气十足,在谢明浩面前像只被驯服的藏獒稍微温顺一点,他花费了一点时间才辨别出这压抑着痛苦的低声嘶吼是谁。

    实际上,苏禾仅靠听觉获悉的东西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在酒店一间套房里面,满地散乱的空酒瓶,满室凌乱不堪,床上趴着一个人,满身酒气,闭着双眼抱着手机,喉咙沙哑的颠来倒去重复几句话,似乎根本不介意电话那头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我爱你明浩……我爱你……我是混蛋,可我真的爱你……”喉间的呜咽越来越明显,渐渐地苏禾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了,只是“爱”这个字分外明显。

    苏禾惊得一身冷汗,心跳的要蹦出来一样,一把拧开床头灯,电子表一蹦一蹦的显示着时间,马上就要凌晨两点了。

    白宇帆的醉意太明显,即使他刚刚从梦里醒过来依然能分辨的出来,苏禾稳稳心神,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飞快的在这支手机上搜索谢明浩的住宅电话拨过去。

    电话接通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苏禾一边焦急的等待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白宇帆肯定早就知道这支手机借给他了,只是他意识不清的状态拨过来,那样的语气那样的话,两人肯定出现问题了,问题还很严重,白宇帆最多酒精中毒,不去管它,苏禾第一反应找谢明浩。

    电话响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接,苏禾再拨,害怕带着凉意慢慢爬上心头,谢明浩的作息很规律,前几天还遇见他说刚和几个赛车机构谈下来个大项目,这几天要在家好好休息,即使吵架了也不可能这个时候不在家啊……

    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初父亲去世,他也是半夜被叫起来……

    苏禾手心被汗浸透,滑的快抓不住手机,电话在这时突然被接通了,苏禾连着喂了好几声却没有回应,脑袋像被扔了枚炸弹,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抓着手机,不停地叫着谢明浩的名字,穿着睡衣踩上拖鞋拿起车钥匙往外狂奔。

    前段时间钱奇峰逼着他去考了驾照,前几天才到手,车子也是公司新配的,苏禾连庆幸都顾不上,上车发动,直奔谢明浩的家。

    这个时间路上的车已经很少了,苏禾将速度一提再提,走到半路还是决定给龙曜轩打个电话,谁知道正在通话中,“shit!”苏禾狠狠地骂了一句,继续加速,摄像头拍多少照片都让它见鬼去吧。

    谢明浩和白宇帆住的比较靠近城郊,好在都在城东,苏禾不到二十分钟终于到达,小小的三层别墅外面看不到灯光,手机一直都没有关,当然也一直都没有回应,他顾不上砸门,直接从门口大石头地下拿了备用钥匙开门就进。

    苏禾了解的房子的构造就是平时从两人嘴里听到的一点,又忘了个七七八八,摁开大厅的灯,一间一间找。

    查过主卧没有,苏禾的心凉了半截,转头瞟到斜对面客卧门缝透过黄色的光线映在地面上,他大步跨过去抬脚就踹,没想到门没有锁,直接冲了进去。

    谢明浩侧躺在地上痛苦的大声喘息着,胸部剧烈地起伏,整张脸想从水里浸过一样全是冷汗,半高的一张书桌上座机话筒悬在一边,是谢明浩够不到的距离……

    苏禾此刻恨不得一刀砍死白宇帆,他一个人哮喘发作的这么厉害,你他妈的躲到那个旮旯窟窿去装死去了?!

    他又一头扎进主卧,在一切可能放药的地方疯狂的翻找,很快,整洁的卧室像台风过境七零八落,苏禾也终于找到了扩张气管的气雾剂,奔回谢明浩身边把人扶着半坐起来喷了药,在他背后塞了几个靠垫保持着半坐的姿势,手机被苏禾扔在车上了,他急忙要起身找电话,还在拼命喘气的谢明浩竭力拉住他的手,只是已经使不出力气反而被苏禾的起身一下子带倒了,几次三番,苏禾的心脏有点受不住了,早搏起来心跳乱的一塌糊涂,他努力把谢明浩扶起来,大概弄懂了他的意思:不需要叫救护车,喷了药休息一会就好。

    苏禾不放心,谢明浩冰凉的手指一直松松的勾住衣服,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喘息确实平稳了很多,也不那么费力了,咳嗽也止住了声,他小心又努力地把人转移到床上,让他靠在床头,拿了一床被子给谢明浩铺开盖上。

    自己坐到地上细细的研究着药物的说明书。

    接下来一个小时,按照说明书每20分钟照顾谢明浩吸一次喷雾,苏禾坐在床边半步都不敢挪开,什么困意早都被吓到瓜哇国去了,两只眼睛都放在谢明浩身上,握着他的手一动不动,谢明浩缓过来以后露出一个苦笑:“我没事,麻烦你了,休息一会去吧。”

    苏禾看看时间,已经喷过药快两个小时了,又仔细观察了一遍谢明浩,喘气均匀了,脸色也恢复了些血色,虽然还没有力气,说话好歹能行了,苏禾终于松口气,这一宿,头发差点都吓白了。

    苏禾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儿,宣传期刚过,这几天都没什么安排,你睡一会吧。”

    他扶着谢明浩躺好,给他盖好被子,想了半天还是说:“明浩哥,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事儿醒了再说。”

    谢明浩闭上眼睛一动不动,或者他轻轻地点头了但是苏禾没看见,只有他自己知道。

    苏禾给他轻轻地关上门,退出来走在大理石地面上才发现自己的拖鞋早都不知道哪去了,脚底刺痛。

    把药箱抱下楼去,在客厅的沙发上给自己处理脚底板凌乱细碎的伤口,还是心不在焉,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也幸亏白宇帆发酒疯拨了那个电话,否则……

    谢明浩静静地在床上躺了半天,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感觉浑身脱力,似乎来动动手指都不能实现,心里钝钝的疼,像有人拿一根棒球棍在不停地敲打着,慢慢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整颗心像菜市场被铁钩子挂住贩卖的猪肉一般,不堪入目。

    他刚刚满二十六岁,从十九岁决定和白宇帆在一起,到如今堪堪七年。

    世人都道,七年之痒七年之殇,他一直不曾放在心上,当年白母预言他们总有一天各奔东西,想不到,一语成谶。

    白宇帆最近几天有些反常,谢明浩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从八岁到了龙家,他和白宇帆一起长大,作为爱人一起生活了七年,白宇帆一个动作,他就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正因为如此,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寻常,工作上的事情从来不会让他产生那样的反应,谢明浩有点担心,但是白宇帆叫他放心,他会处理好,他就很安心。

    从来如此,白宇帆全身心的对他好,他全身心的信赖他。

    前几天,又到了他腿部的定期检查,本来说好白宇帆回来接他去医院,中间却突然打来电话说出了点事儿要处理,打算给医生打个电话调一个时间陪他一起去,谢明浩说算了,只是例行的检查自己没问题。

    都说无巧不成书,如果医院没有分批的装修,骨科临时挪换了诊室,如果他没有帮一个独自去产检的孕妇排了队,如果他没有再次返回去拿落下的片子……

    可惜没有这些如果,他确确实实亲眼看见了白宇帆和他身边已经肚子很大的女人一起站在诊室门前,那女人他也认识,曾经在星翰工作过,喜欢白宇帆人尽皆知,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离开时还是自己给她介绍了一份新的工作。

    结果这个女孩子即将要当妈妈,而且挽着白宇帆手臂低低的哀求:“对不起,可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不是最喜欢孩子的吗……”

    白宇帆喜欢孩子,每次遇见小孩子的时候他总会逗一逗抱一抱,谢明浩当然知道,两人还商量过两年就领养个孩子。

    他自己的孩子……

    还需要比这更清楚的话吗?

    谢明浩瞬间掉进了冰窟窿,从头到脚都是刺骨的凉,周围还是吵闹的,每一位准妈妈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他却好像被分隔到了另一个空间……

    这么多年,他一直全心的信赖两人之间的感情,一下子被推翻了他实在有点承受不住,这几天的种种都有了解释,这个解释像一个铁榔头,重重的敲开了他的脑袋砸碎了他的心,同一所医院,同一层楼,他一个人来检查,他的爱人配着孩子的母亲做产检,这是怎么样一种可笑可悲的关系啊。

    后来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好像是白宇帆看到了他,脸上那么惊慌的表情他也只见过一次,还是在那次自己严重车祸腿骨骨折的时候,他醒来后这个人狠狠地抱着他,攥得骨头都痛,这一次他也痛,只不过是心而已。

    他一路狂奔出医院,连医生开的药都没有拿,匆匆坐上出租车。

    八岁以前他生活在孤儿院,以后就住在龙家,后来和白宇帆一起买了房子做了现在的窝,从来没有一寸属于自己的地方,连个舔伤遮雨的瓦片都没有,全城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了两人的家。

    这栋房子里每一角落都充斥着两个人共同生活的痕迹,门口成双的拖鞋,餐桌上成对的杯子,他最喜欢的沙发自己最喜欢的茶几,卫生间里摆在一起的牙刷和同一支牙膏,卧室里一对一样花色的枕头……

    看她的体型,应该怀孕好几个月了吧,谢明浩坐在双人床上漫无边际的想,这间卧室里有多少次缱绻情深,抵死缠绵,他突然止不住的恶心,从胃里一下子涌上来,他在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胃被彻底倒了个干净,连绿色的胆汁都吐出来了……

    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没有拆不散的姻缘,现在反而他比较像小三,横亘在一家三口之间。

    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谢明浩拿出来想接通听他说说,是不是从来没打算把这一切告诉自己……

    手机却一下掉进马桶里面,闪烁的屏幕一下子暗了下去。

    一了百了。

    谢明浩起身把家里的座机线也拔了,翻出工作用的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这几天不想见到你,让我一个人冷静着想想。

    发送,关机。

    接下来的两天他都没有出门,重新安好电话线没有电话打过来,手机索性就不开了。

    白宇帆一直没有回来。

    谢明浩知道他看到自己的短信了,所以不敢回来不敢打电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脾气,坚持的事情没人能改变,就像上大学的时候,学校按成绩推荐保送研究生,他决定放弃,所有人都劝他读下去,白宇帆反而却劝大家,他决定事情什么时候改过了?

    只是这一次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他的白宇帆怎么会如此,他的爱情怎么会如此。

    幸福安逸了这么多年,他实在需要一点时间和力量从风雨中重新站起来。

    坏事赶脚,好久没犯的哮喘也来凑热闹,换了卧室来不及回去拿药,还好苏禾来了。

    苏禾等了半日,上午十点左右进门看谢明浩,看他睁着眼睛,满眼血丝没有一点睡意心里一颤,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也是这个样子,他坐在床边轻轻问:“冰箱里没什么吃的了,我去外面买点粥好不好?”

    看谢明浩一直看自己,赶紧解释道:“天亮就没办法穿睡衣出去了,就换了一身你的。”

    昨天来的急,现在根本没办法穿睡衣出去,他和谢明浩的身材接近,就找了一身他的衣服换上。

    谢明浩看了又看,露出一个微笑:“很合适。”

    一段时间不见,苏禾发现谢明浩的笑容带了很多以前没有的情愫,一时间看得他有点心酸,慌忙起身道:“我很快就回来,你就躺着吧。”

    上车后苏禾发现落在车上的手机上十几个龙曜轩的未接电话,一边开车一边戴上耳机拨回去。

    龙曜轩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苏禾?!你人在哪呢?家里也没人,电话也不接,你怎么这么让人担心!”

    苏禾深呼吸一口气,问:“白宇帆做什么缺德事儿了?”

    第26章 乱麻一团

    白宇帆悔意的道歉,谢明浩遭受重创的样子,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苏禾会问出这个问题,沉静了片刻,龙曜轩才道:“你在明浩那儿?”

    苏禾已经找到了一家粥店,靠边停车,一边翻出自己在车上常备的鸭舌帽一边重复问道:“他到底干什么了?”

    龙曜轩低低的轻叹一声,带了点少有的苦恼和烦躁:“苏禾,你听我说,事情我还在查着,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他正在苏禾家门外。

    昨天找了白宇帆半夜,最后终于在酒店找到快要醉死的人,叫家庭医生过来挂了瓶水,把事情都安排个差不多了才看到苏禾的电话,拨回去就再没人接。

    白宇帆和谢明浩的事情,龙曜轩知道个大概,但是听过白宇帆把事情前后讲了一遍,他觉得有很多地方说不通,派了暴风暴雨去查,但是这两人的状态就着实让人担心,这个时间又找不到苏禾,龙曜轩感觉自己的神经像被钳在拉伸机器上的钢丝,机器一开动,越拽越细,马上就要断了。

    开车飞奔到苏禾的住处,在保安口中得知之前开车出去了,又驱车到公司找了一遍也没有人,一直打手机也没人接听,最后又返回他家,人还是没有回来……

    他急的上火,一边担心的不行,一边想等找到人要先好好教训他一顿,然后弄个gps之类的给他挂在身!可当电话终于接通,听见他的声音,一瞬间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只要知道他平安无事就好。

    终于把心装回肚子里,龙曜轩刚做回车里突然就想到另一个问题,急道:“你半夜就去他那了?出什么事了?!”

    苏禾带好帽子,将帽沿使劲向下压了压,遮住半张脸,“他哮喘要是再严重点,你就可以让白宇帆直接过来收尸了。”

    说完不待龙曜轩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钱包也没顾上带,好在车上有些零钱,苏禾捡捡都拿了,买了两份皮蛋瘦肉粥,又要了几样凉拌的开胃小菜和一份热汤,结果钱不够了。

    老板娘看是个干净的小帅哥,举止也礼貌得体,豪爽的抹掉了几块零钱,让苏禾把东西带走了。

    苏禾带着饭菜一分钟都不耽搁赶回去,总共也没有半小时,刚刚下车,墨黑色的兰博基尼呼啸着映入视野,与他的大众并排停在一起。

    只几日,从副驾驶位走出来的白宇帆与之前的气宇轩昂实在相距甚远,衣装还是笔挺,头发还算齐整,眼里血红一片,眼底青色赫然,对比十分明显,下巴短短的胡茬青色一片,这般形容实在称不上好。

    一看见苏禾,眼中马上恢复几分神采,抢上一步急道:“他没事了吧?药都吃了吗?找医生看了吗?”

    龙曜轩当然不会把苏禾的原话转达过去,只说谢明浩的哮喘半夜发作了,现在有苏禾照顾着已经没有事情了,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几句已经把白宇帆惊得魂飞魄散,加上几日未曾好好吃饭,手抖得连车钥匙都拿不住,好在龙曜轩及时回来带着他匆匆赶到。

    苏禾一见他这个样子已经心软了几分,听他一连串的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已经没事儿了,明浩哥不让找大夫,说休息一下就好。”

    龙曜轩分担了苏禾手中的一份重量,三人一起走到门口,白宇帆拿着钥匙开门,对着锁孔好几次也没把钥匙插进去,龙曜轩摇摇头直接把钥匙拿过开了门,三人鱼贯而入。

    苏禾走在第一位,刚想跟白宇帆说谢明浩正在卧室里休息,却发现本该卧床的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正被人握住,显然在谈着什么,听见门口的声音,两人一起转头看过来。

    另外那人是苏禾不认识的一个女人,年纪偏大,眉宇间有几分熟悉,他还在猜想,跟在他身后的白宇帆惊愕道:“妈你怎么来了?!”

    谢明浩眼中的瑟缩和受伤如此明显,但他很快转过头去,轻轻地挣开白母还握着的双手,起身背对着白宇帆说:“伯母来找你的,你们谈吧。”

    白宇帆刚要迈步出声就被龙曜轩一把扯住,示意他按照谢明浩的话做,又把东西都交给苏禾道:“你陪明浩上楼吃点东西去吧。”边说边使了个眼色给苏禾,苏禾心领神会,紧走几步跟谢明浩笑道:“走吧,明浩哥,粥还热着呢,我肚子一直在叫。”

    目送两人上楼进了房间,白宇帆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撤回来,在沙发上坐下来,面对着母亲点了支烟,低声道:“您怎么来了?”

    白母刚端起来的水杯啪的一声拍在茶几上,喝道:“怎么,我还不能过来看看。”

    白宇帆狠狠吸一口烟吐出来:“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里息事宁人的意味很明显,白母也想到此行的目的,索性直奔主题:“我刚和他谈了,让他离开你。”

    白宇帆猛的站起来,不敢相信的高声道:“什么?!”

    白母对上儿子诧异的眼神,不动声色的坐直了身子,语气放软几分:“宇帆,你也快三十了,不懂事胡闹也该到此为止,趁这个机会,该断的都断干净了,回到正轨上来。”

    白宇帆打理把烟按在烟灰缸里掐灭,冷道:“一直以来都不是他缠着我,是我离不开他,您当年也答应过的,现在这算什么?“

    当年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商量着先不告诉白宇帆的父母,谁知道半年以后家里人还是知道了,后果可想而知,闹得可以称得上是血雨腥风了,白父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白母软话也说硬话也说,白宇帆不敢让谢明浩露面,一个人咬牙挺着就是不松口,最后把白父断了他所有的生活费,专门警告龙曜轩不许接济他,看他支撑多久。

    在那段时间里,白宇帆没拿过别人一分钱,两人的学费、生活费、房租、日常开支所有费用,都是两人自己赚,文字抄写,翻译校对,装卸,搬运,有什么做什么。每逢过节,谢明浩会提前买好礼品,白宇帆亲自送回家里,白父白母一开始通通扔出去,后来不闻不问,再到后来勉强问几句最近怎么样的话……

    就这么磨着磨着,最先让步的居然还是白父,他劝着老婆,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一条道走到黑的倔驴,眼不见心不烦,就让他们远远地过着去吧。

    虽然最终白母也没开口同意他们在一起,却在白宇帆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不干预他们,白宇帆以为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也一点点的接受了,没想到她从来就没放弃让他们分开的念头。

    白宇帆确实猜中了母亲的心思,这么多年过去,白宇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事情始终是她心里的疙瘩,解也解不开。但她又想,即使是夫妻之间过久了还会有矛盾呢,等过些时间,他们长大一些成熟一些,热情也慢慢变淡的时候,也许都不用她出面,他们自己就散了。

    谁知道等了这么多年过去,两人磕磕碰碰也有,却从来没有出过大问题,更别提分手了。

    就在白母要心灰意冷的时候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她知道的时候心中五味陈杂,从良心上说,谢明浩是个不错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为了他们关系的修补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自己这么做确实有点过分,但是思来想去,又想着要不是因为他一家人的关系肯定要更亲厚,决定先找谢明浩说说,请他成全自己的儿子,能组织一个正常的家庭。

    白宇帆见母亲不做声,直接道:“别人怎么好和我没关系,我就要谢明浩。妈你先回去吧。”

    白母见儿子如此,又急又气,未加思考冲口而出:“谢明浩再好他也是个男人!要不你能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伯母!”

    龙曜轩赶紧喝断还是没来得及。

    这句话就像一支有倒刺的鞭子,一鞭下去抽的白宇帆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心口疼的他呼吸困难眼前发黑,腿紧紧的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才没有栽倒。

    楼上什么东西摔了,稀里哗啦的响成一片。

    这话本身威力就不少,又是从自己的母亲嘴里说出来,程度深了不止一层。

    白母也意识到自己实在太超过,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能收得回来。

    一时间满室寂静。

    龙曜轩瞄了瞄时间,算计着也该差不多了,门铃声像感应到了一样,突然响起来。

    他马上起身去开门,果然是白父白霖扬。

    白霖扬也是生意人,早练得火眼金睛,一眼扫过来就差不多明白了怎么回事。

    走到白母面前,用手杖重重的跺了两下地板,沉下脸来道:“胡闹!跟我回去。”

    白母虽然熟知白父的脾气,但是想着他若是知道了一切,说不定也会同意她的想法,于是开口道:“霖扬,这事……”

    白父直接打断她:“我都知道了,先回去!”

    临出门口老人冲龙曜轩点点头,龙曜轩马上道:“放心吧,伯父。”

    白宇帆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他从父亲进门的时候就坐下来,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出神,终于抬头对龙曜轩道:“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龙曜轩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他上楼找到和谢明浩一处的苏禾,示意他跟自己离开,苏禾盯着他看了半天,还是拿了自己的睡衣和只剩了一只的拖鞋跟谢明浩道别,说有时间再过来看他。

    白宇帆站在谢明浩身边,刚伸出手去就被谢明浩闪开了,从来没有过的嫌恶,白宇帆心一抽一抽的疼,还是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好点了吗?要不找医生再看看?”

    谢明浩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不用了,秋冬本来就容易犯。”

    僵持的片刻让白宇帆度日如年,他不敢靠近,怕谢明浩更生气,又舍不得离开,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

    “你们……什么时候……”谢明浩只问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

    白宇帆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稳住心神,慢慢走到谢明浩面前单膝跪下来,可以与他视线相平,伸手握住他的双肩让两人对视,以前两人无论遇到什么问题,总是如此,看到彼此的眼睛和彼此眼中的自己,就会有勇气一起解决。

    “明浩,你还相信我吗?”

    谢明浩看着他,轻轻地摇头:“不知道。”

    白宇帆笑了,却充满苦涩,“我懂,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么多年来我从没瞒过你什么,这件事,即使你没有发现,我也会告诉你,”他感觉到谢明浩更加僵硬,双手握得更紧,“只是,要在我彻底查清楚后。”

    要不是龙曜轩说出他的疑惑,也许他会早一些告诉谢明浩。

    “整件事情,等我搞清楚,我会全部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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