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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朝抢狗食 作者:人生江月

    舌燥,山官从头到尾连个最细微的表情都欠奉,最后只回了这样一句话。

    狗剩几乎没被这句话噎死,转身抓住刘对打铁的手就直往前拉,“走,走!爹,我们快些回去,要走好几天呢……”

    刘打铁自然是无不顺从的!

    如此,狗剩当然没发现在巷子口那个面色阴沉的孩子等两人走了好久还没转身……

    狗剩和刘打铁回去的时候,可没有来得时候那么好运有免费的马车坐!

    刘打铁为了省下几个铜板儿,只买了五个粗面馍馍做路上的干粮,一路肚子实在饿了,便先在路边找些野菜塞到嘴里,满嘴的青涩味儿可以管好久……

    两人一路风餐露宿,走到第四天下午才到了青蒲镇。

    刘打铁合计了一番,买了一匹灰蓝色、一匹印了小碎花的劣质布,又割了一小块五花肉,狗剩藏着掖着买了一包麦芽糖。

    “没有了,爹――”狗剩可怜巴巴的看着刘打铁。

    “臭小子,你老子娘还在呢,就敢私藏钱财!”刘打铁一巴掌招呼在狗剩的头上,“以后可不许了,这要叫其他人知道……”

    狗剩拍了拍胸口,直点头。

    父母在,不分家,不置私产!

    就是柳树屯这样家家户户可能连半点儿之前的物什也无的地方,也是一条极重的规矩。

    两人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隔老远就听到李大花的喝骂声,“……吃!吃!就知道吃!急什么……”

    两人不由一起加快了脚步。

    “娘,我们回来啦!”狗剩推开篱笆栅栏,高声喊道。

    厨房里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好大会儿后,刘打铁已经摸黑把篱笆栅栏都插好了,一阵微弱的火光才从厨房里移了出来,却是李大花端着家里那盏旧油灯走了出来。

    “爹,大哥!”山官从后面跳着猛地扑了过来。

    刘打铁“呵呵”笑着把山官举到肩膀上。

    “噢耶――”柱头兴奋的叫了起来。

    “下来,小兔崽子!嫌你爹不够累是不是?”李大花训斥道。

    “没什么,大花,我们进去说……”

    “爹,大哥。”大草老实的坐在小矮桌前,也没有椅子,就胡乱的在地上垫了一把枯草,旁边小草躺在地上努力想去抱自己的脚丫子。

    “大草好乖!”刘打铁的欢喜的把小草抱了起来,用力左右摇晃,逗得小草“咯咯”直笑。

    李大花晓得两人几天没好好吃东西,赶着又和了一碗糙面糊糊,煮了一大一小两碗面疙瘩,

    “都吃自己的,看什么看!”李大花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饭都顾不上吃,利索的把肉抹了一遍盐,放在小篮子里收好,挂在房梁上,“两个大老爷们儿,就是不会过日子,肉不会选……买个布也不成器,要匹花布做什么,不用下地了……”

    刘打铁只“唔唔”的应着,埋头西里呼噜吃面疙瘩,时不时舀一口面汤喂给“呀呀”叫唤的小草。

    “你吃你自己的,等一下我来喂小丫头!”李大花一把将小草抱了过去。

    “大花,你仔细些!”刘打铁慌忙伸手扶了一下。

    “不要紧,慌什么……”

    尽管李大花一再训斥,柱头和大草还是三口两口喝完了自己碗里的稀饭,巴巴的围到了狗剩和刘打铁身边。

    狗剩把糖纸包摸出来,“喏,一人两颗,吃完后,睡觉前要漱口,晓得不?”

    “噢――”

    柱头和大草一起欢呼起来,喜滋滋的接了,舍不得放进嘴里,小心的拈着慢慢舔。

    “就你事多,你老娘从小到大没漱口怎么活的!”李大花敲了敲碗沿说道,“赚了钱不晓得装荷包里,就想着买糖吃!吃!吃!多大人了,就知道吃……”

    “算了,算了,大花,我跟陈哥说好了,下次还去跟他干,就是要多走几天……”刘打铁慌忙说道。

    “还说两句都不行了,你们一个个的……”李大花碗筷一拍,火气就上来了。

    刘打铁一口喝完碗里的面汤,把钱袋拿出来递了过去,“嘉兴城比镇上工钱高,我们狗剩也能干!比去年多挣了好些……”

    “就你胆儿肥,什么都不懂,就敢撺掇着你爹往城里去,也不叫人捎句话回来……”李大花先还拍桌子瞪眼睛的,等说到后面,扭过身子,用手背胡乱的擦着鼻涕眼泪。

    刘打铁站起来握着李大花的肩膀笨拙的安慰道,“好了,好了,大花,我们这不是回来了……你、你放心,以后我会叫你过好日子的……”

    “什么好日子,等你出息,老娘身子骨老早进黄土了……”李大花用力拧了刘打铁一把,好歹平静下来,大口喝完稀饭,麻利的收拾了碗筷,“听着啊,柱头,大草,出去不要乱说话,晓得不?”

    柱头和大草支吾了一声,只管有糖吃,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

    狗剩少不得把两人揽过来,细细的交代了几句……

    ……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不方便上网,江月会尽量多写,等四月六日开始补偿大家,四月六日以后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对不起各位亲了!

    ☆、第九章

    第九章

    狗剩少不得把两人揽过来,细细的交代了几句。

    柳树屯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相当平静的地方,绝大多数情况下日子几乎已成不变。

    在春播或秋收这样的农忙季节结束后,家家户户都是只有男人扛着工具下地找活儿,女人们或是端了针线活儿或是抱一捆柳枝聚在一起一边东家长西家短一边做手里的事儿。

    柳树屯就是以出产柳条筐儿出名,屯子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柳树,三月柳枝吐嫩叶的时候,打了合适的柳条编成大大小小的篓子或篮子,除了自家用的,多少也能卖卖几个铜子儿补贴家用。

    “咦,刘打铁家的今天怎么来了?”

    李大花带着个小板凳,抱着一大捆柳条一出现在村头的大柳树下,立即就有妇人打招呼。

    “他爹一大早就扛着锄头去了地里,几个小的有狗剩带着,今儿我也歇口气!”李大花飞快的应道。

    “哟,狗剩他爹回来啦?”

    又有人问道。

    “昨儿晚上才到家,他是个闲不住的……”李大花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说道。

    “啧啧,你家那口子,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是个肯干的……”

    “我们牛蛋长这么大就知道疯玩,大花家狗剩真是没的说!”

    “看你说的,牛蛋可是年前就跟着在地里干活儿了,是个大人了呢……”李大花找了个地儿坐下来,接着说道……

    很快村头就围绕这个响起了一片看似埋怨实则暗自吹嘘的对话!

    “娘,您看着小草,我要带柱头和大草去挖野菜!”狗剩等她们换了话题,才抱着小草走了过去。

    “唔,行了,捡老些的多挖点儿,我要做菜干!”李大花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要多看着小妹妹些啊,娘!”狗剩不放心的又说了一遍。

    “快去,老娘要你来交代!”李大花觉得在这些人面前被儿子交代有些下不了台,朝狗剩的头上呼了一巴掌,“个爷们儿哪来这么多话!”

    几个妇人哄笑起来。

    “哈哈,大花,狗剩毛都没长,算什么大老爷们儿……”

    “……你家狗剩还真爱操心,把弟弟妹妹记挂的只有那么牢了……”

    “这亏得不是女娃娃,刘打铁家的,要我说,狗剩以后说不得能给你省下不少银钱呢……”

    “呸,说的什么屁话,我们狗剩这么能干的人,将来不定能娶个多棒的媳妇儿,想要我们狗剩,做梦!”李大花挺着大肚子,跳起来就骂。

    “娘!娘!算了!大娘她们说玩笑话呢……”狗剩用力拉着李大花的胳膊拼命摇晃。

    李大花又对着地面啐了好几口才气呼呼的坐下来。

    “大娘,婶婶们别往心里去,我娘就是这性子!”狗剩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头也不抬的跑开了。

    身后又传来一阵笑声和李大花气急败坏的解释……

    春季正是地里短菜的时候,柳树屯家家户户几乎家家户户都靠野菜过活。

    狗剩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小家伙,直直的朝远处的山脚下走去,屯子附近的野菜刚冒头就已经被抢走了。

    荠菜、鸡儿肠、菊花郎、古古丁、茵陈蒿、鱼腥草、枸杞菜等等这些多起来的时候,日头已经移到正头顶上了。

    “大哥!”

    还没开始干活,柱头就巴巴的站在狗剩面前,仰头望着。

    “喏,你们快快的摘菜,把这个筐子装满了,还有糖吃!”狗剩把柳条筐取下来,一边说道,一边就弯腰手上飞快的动了起来。

    柱头和大草欢呼了一声,趴在地上毫不费力的在杂草里找出了能吃的东西――对屯子里的穷人家的孩子来说,找吃的东西一向是最拿手的!

    这几天柳树屯里格外热闹。

    一是杨地主家的宝贝小儿子出现在了屯子里,杨地主前头两个儿子都是送到城里读书长大,几乎没在屯子里露面,这个小儿子确是杨地主都快五十了又得的一个老来子,今年才五岁,本就是杨地主两口子的心头宝。生他的那年,杨地主老娘杨老太太原本已经病的不行了,请了好几个大夫都只说好好养着随时准备后事,结果熬到小孙子生的那天,杨凌义不晓得为何从生下来生生哭了大半天,硬把昏昏沉沉的老太太哭了回来,竟是又活了这几年,身子骨看着反倒硬朗了起来,老太太对这个“福星”孙子自然是只有宠的了,杨凌义生下来身子骨就不大好,时常又咳又喘,老太太当是小孙孙因着要叫醒自己哭久了的缘故,对这个孙子越发的百依百顺,好在杨凌义天性良善,倒是没被宠出什么坏心眼儿,只格外爱吃糖,老太太从来都是只管够的!结果小家伙越发的离不开糖不说,长得是相当富态,犯起喘病来就更加难熬――杨地主花大力气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过来――

    “……小少爷这样娘胎里带来的病要靠慢慢调养,时日长了,便是不能痊愈,于寿禄上也是无碍的,只这调养可不能依着小少爷的性子来……”

    糖是不能由着性子吃了,还要多动动,把那三四层的肥下巴都收回去!

    杨凌义不能如意,扯着嗓子就开始嚎,结果又犯了喘病,一家上下好一通忙乱……

    老太太拄着拐杖抱着宝贝孙孙,在屋里中气十足的骂了半天,到底为着心肝儿,亲自点了在杨家干了几辈子的老管家的孙子叫鸭蛋的陪着杨凌义出去混玩,再有就是管着糖块!

    这几天就时常能看见老成的鸭蛋护着白白嫩嫩的小胖墩儿在屯子里慢悠悠的穿梭,很快就叫一众流着口水的娃娃成了他们忠实的跟班,只为多闻一闻糖块的甜香或者偶尔运气好的话,鸭蛋还会掰一半糖分给他们!

    另一则是屯子头的孤寡婆子孙老太多了一个三岁的小孙子,也和杨凌义一样白白嫩嫩,跟屯子里那些在地上爬着长大的黑猴子完全不一样。

    孙婆子一生命苦,中年守寡,独自拉扯五个儿子两个女儿,独一个小儿子活到了成年,将将娶了媳妇儿,不过半年儿子媳妇儿双双得了急病去了,孙婆子满头的白发就是那时候来的,直到她夫家远房族亲过继了一个小儿子给他才算是叫着老人有了几丝活泛气儿。

    这第二个小孙子据说是她娘家一个族亲送过来的,那婆子不知跟孙婆子说了什么,孙婆子成日里阴沉沉的脸上居然开始有了笑颜,还开始带着两个孙子出来跟屯子里大家伙儿打交道。

    ……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江月安慰下来了,以后保证日更,不过每一章可能就2000+了,偶尔也会rp爆发的说,嗯,先保证日更,把掉到底的rp先捞起了一点儿!谢谢亲们还继续支持江月!坚决日更,多了不退,少了补回来!

    ☆、第十章

    第十章

    孙婆子成日里阴沉沉的脸上居然开始有了笑颜,还开始带着两个孙子出来跟屯子里大家伙儿打交道。

    这两件事足够屯子里的很热闹上一阵子了

    “走了,柱头,去挖野菜,小心娘晚上叫你饿肚子!”狗剩用力拉着柱头和大草往屯子外走。

    “大哥――大哥――”柱头用力吸着口水不舍的喊道。

    大草也含着大拇指不肯挪步。

    “狗剩!”

    不远处,鸭蛋牵着杨凌义慢慢的走了过来。

    柱头和大草立即盯着鸭蛋微微鼓起的荷包,猛吞口水。

    “蛋蛋,抱!”小胖子抱着鸭蛋的大腿说道。

    “小少爷乖,我们看狗剩他们要做什么,好不好?”鸭蛋轻声哄道。

    在柱头还没出生前,刘打铁夫妇给杨地主干活儿的时候都是带着狗剩的,鸭蛋比狗剩大三岁,两人虽说玩不到一块儿去,倒也算是相熟的。

    “唔,我要吃糖!”杨凌义看了狗剩三兄妹一眼,一跺脚叫嚷道。

    “出门的时候,老夫人已经给过了。”

    “没有!没有!”杨凌义连声叫道。

    “唔、唔――嗯!”

    狗剩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

    鸭蛋放开杨凌义,“不能撒谎,是甜的!”

    杨凌义舔了舔被亲的红润无比的嘴唇,不甘心的“哼”了一声。

    “三、三少爷,我们要到山脚下摘野菜,你也一起去,好不?”柱头眼睛不时的扫扫鸭蛋,紧张的说道。

    杨凌义歪着圆乎乎的脑袋想了会儿,“山……好呀!”

    “噢,那走吧!”柱头拉着杨凌义的手就往前跑。

    “啊,慢点儿!”鸭蛋慌忙跟了上去,微微弯着腰护在后面,“不要跑,慢慢走……”

    “柱头,站住,三少爷不能跑!”狗剩三步两步追上去,扯着柱头的领子,“想跟三少爷玩儿要记住,晓得不?不许乱跑乱跳,好好说话……”

    柱头连连点头,“嗯、嗯,大哥,三少爷手好软……”

    鸭蛋感激的冲狗剩笑了笑,紧走两步,还是严严实实的护在后面。

    因着杨凌义跟着,狗剩领着几人去了最近的山沟,那里由于杂草太茂盛,不太好挑野菜,来的人也不多。

    柱头抱着极大的热情教杨凌义辨认能吃的东西。

    “这是白茅草,是甜的!”

    杨凌义闻言,剥开一根白茅草就塞到了嘴里,“唔唔,真的是甜的!”

    “我就说吧……还有这个,煮稀饭的时候放了可好吃了……”

    大草怯怯的在俩人附近瞅着,想凑过去说话又不敢。

    狗剩忍了又忍,决定还是不喊两个小家伙了,埋头快速的干起活儿来。

    鸭蛋拿着一大把野菜轻轻的放到了篓子里,冲狗剩笑了笑,“……幸好柳树屯没什么花,老大夫说以前有跟三少爷一样的娃娃到了春天就老犯病,后来才晓得是花的、唔、花的……”

    “花粉!”狗剩脱口而出。

    “对,对,就是这个……”鸭蛋一边碎碎念着关于杨凌义的话,一边时刻注意着跟在柱头后面东一下西一下的小胖子,手上的动作还丝毫不慢,准确的从杂草里把野菜拔了出来。

    狗剩不时应上两声,对鸭蛋一心几用的本领相当佩服,难怪杨老太太放心由他领着宝贝儿孙子出来活动!

    “大荣哥哥!”柱头突然欢快的叫了一声。

    大荣是孙婆子收养的大孙子,跟狗剩同岁,背着一个不大的篓子走了过来,肯定也是准备摘野菜了。

    “柱头,又在帮忙摘野菜呢,好乖!”大荣笑着说道。

    “大荣哥哥,大草也摘了!”

    也不晓得整日阴阳怪气的孙婆子是怎么养的这个大孙子,在柳树屯说起来真是无人不竖大拇指,见人就问好,屯子里大大小小的孩子也愿意跟他玩,连大草这样怕羞的小姑娘都喜欢他!

    “噢,大草一向就懂事!”大荣说着,从身后拉出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来,不怕,远远,跟小哥哥和小姐姐们打招呼!”

    “脚疼!”李青远小嘴撅的老高,趴在大荣的腿上不肯抬头。

    “先跟哥哥姐姐们打招呼,哥哥马上就给你呼呼!”大荣把人抱起来说道。

    “呼呼!”李青远被抱起来,不老实的去掰自己的脚,上半身相当惊险的挂在大荣的胳膊上。

    “快打招呼!”大荣板起脸,坚持说道。

    李青远头一扭,就是不开口。

    大荣眯了眯眼,把人儿放在草地上,开始自顾自的挖野菜,气压低的连其他人都不敢随便说话。

    鸭蛋把杨凌义领到身边,细心的擦干净了手,伸到小胖子衣服里面摸了摸背部,看有没有出汗。

    没人理,小家伙很快就急了。

    “哥哥!”

    大荣把刚摘的一把野菜在篓子里码的整整齐齐。

    “大荣哥哥!”

    狗剩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几步。

    “哇,大荣哥哥,呜呜,远远脚疼,远远身上好痒……”李青远一把扑到大荣身上,放声大哭起来,用手拼命抱着大荣,脚却乱踢乱蹬。

    大荣险些被撞得栽倒到草丛里。

    “要打招呼,不然不是好孩子,晓得不?”大荣回身抱住小人儿,先训斥了一句。

    “唔、呜呜,嗝……”李青远连连点头,鼻涕眼泪胡乱的糊在大荣的衣服上。

    “好了,给哥哥看看哪里痒?怎么了?”

    “手、胳膊!”李青远把手伸到大荣的面前,鼻子一抽一抽的。

    “小家伙肉太娇嫩,擦点儿药膏就好了。”鸭蛋牵着杨凌义走过去看了一眼,小娃娃白白净净的手上和胳膊上起了好几个红点点。

    “嗯。”大荣把人举起来,不让他再碰到草尖,走到空地,屈腿叫小人儿坐着,把自己的褂子脱下来铺在地上,“在这上面玩,哥哥摘了野菜晚上给你烙菜饼吃。”

    “痒!”李青远还在抽抽嗒嗒。

    “哥哥给你摸摸……”大荣沾着口水给李青远抹那些红疙瘩,耐心的一直哄着。

    狗剩惊讶的看着那个三岁的娃娃就因着走了两步路,手被草叶子扫出了几个红点点……然后,不停的哭,不停的撒娇,等狗剩篓子都快满了才有了停下来的趋势!

    期间,大荣一直十分温和的哄着。

    狗剩蹲久了,猛地站起来,眼前有些打转,连头脑都不大清楚了――今天还真是遇到怪人了――柳树屯这种地方真的能养出这样的人吗!

    ……

    作者有话要说:哇,亲帮忙找了好多虫子!到这里,基本上几对都出来了!敬请亲们期待……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今天还真是遇到怪人了!

    等回去的时候,柱头终于如愿以偿的从鸭蛋那里得了大半块糖――鸭蛋为了让杨凌义少吃点儿,一块糖硬掰开,每次只给小胖子一小点儿――鸭蛋喜的乐呵了一路!

    大荣因着那个小娃娃,还要多摘会儿,没跟狗剩他们一道走。

    “三少爷,明天你还找我玩不?”柱头在岔路口仰着头问道。

    杨凌义早就走不动了,叫鸭蛋背着。

    “嗯、嗯……”杨凌义昏昏沉沉的应了两声。

    “噢,太好了,我明天在这儿等你啊!”柱头叫了一声,蹦蹦跳跳的朝家里跑去。

    鸭蛋冲狗剩笑了笑,把小胖子往上面托了托。

    “唔,鸭蛋,带点儿回去吧 ,煮粥的时候放一点儿,看小少爷吃不吃!”狗剩挑了一把煮稀饭口感最好的野菜递了过去。

    “嗯,这样也不错!”鸭蛋也不推辞,示意狗剩放在小篓子里……

    等狗剩到家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柱头的大呼小叫声,只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

    “哥哥,爹买了鸡回来!”大草也高兴的喊道。

    现在天暖和了些,大草不再整日窝在炕上,骨头硬朗了不少,说话也利索了许多。

    不用大草说,狗剩也看见了――五只半大不小的母鸡,一只刚开始长出冠的小公鸡在院子里悠闲的东刨刨西啄啄。

    刘打铁和李大花正围着院子的角落忙活,准备搭一个鸡窝。

    “……有点儿铜子儿就连心里都是毛的,装在口袋里是烫着了还是怎么……老的小的都一样……”李大花一边帮忙递着柳枝,嘴里一刻不停的数落。

    刘打铁只是埋头干活,一句也不反驳。

    “大哥,爹说等娘生小弟弟,我们就有鸡蛋吃了!”柱头才不管李大花在骂骂咧咧什么,只管自己高兴。

    “吃不死你,饿死鬼投胎的,个个都是老娘的讨债鬼!”李大花马上转头就是一句喝骂。

    “好了,好了,大花,等你坐月子的时候,能吃几个鸡子也是好的……”刘打铁说道。

    “老娘生了五六个,还不是过来了!”李大花犹自嘀咕道,“哪儿找粮食喂它们,麻烦的还不是老娘……”

    “娘!”狗剩放下背篓,连口气都没工夫喘,手里已经飞快的动了起来,拣了一小把家里人不怎么爱吃的野菜出来扔给五只瘦嶙嶙的鸡,“娘,鸡能吃的东西多着呢,我们多费点儿功夫就是,等有了鸡蛋,家里还不是多了个进项,偶尔也该给爹补补!”

    李大花这才被搔到了痒处,“你就张嘴会说!”

    刘打铁和李大花都是干活利索的主,天擦黑的时候一个像模像样的鸡棚已经立在了院子角落。

    李大花撸了一把干草塞进去,吆喝着把几只缩在屋檐下的鸡赶了进去。

    “大哥,什么时候才可以捡鸡蛋?”大草歪着头问道。

    “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出来就有了!”狗剩看到大草塞在嘴里的拇指,把洗干净的野菜捡大的理整齐,在叶子处粗粗的打个结,挂在房檐下,好让水汽吹干些,头也不抬的说道――哪有闲工夫去管小孩子含着手指头干不干净!

    “小少爷,怎么又吃手指头?肚肚不会痛了?”

    “远远,手!”

    ……

    今天大半天鸭蛋和大荣可是看一次说一次的,狗剩摇了摇头,注意到大草口水顺着大拇指流了一手,终于也看不下去了,“脏死了,看你把衣服弄湿,娘不打你屁股!”

    大草慌忙把手从嘴里拿出来,在身后的草垛上胡乱的擦了两下……

    ……

    作者有话要说:江月再也受不了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往外蹦,汉字出来要半天的电脑了!疯了,急的差点儿没尿裤子!明天把笔记本拿去修修,估计是要散热器要清灰了,今天只能有这么点儿,明天补偿亲们,最少更新4000+!!!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大草慌忙把手从嘴里拿出来,在身后的草垛上胡乱的擦了两下。

    狗剩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屯子里的孩子还不都是这样长大的……

    家里几亩荒地,都种了好生长的玉米和高粱,刘打铁和李大花每天精心的伺候着,锄草、浇水、捉了一遍又一遍虫,家里的尿水、鸡粪都被仔细的收在一个木桶里,等作物出穗的时候,可就指望这点儿肥料加把劲儿呢!所以连大草这么点儿大,在外面玩儿,要是想上厕所都记得撒腿往家里跑……

    便是只有那么六七亩旱地也够刘打铁夫妇忙了,家里就是狗剩带着几个小的了。

    挖野菜的最好时候只有三四月份,等天气完全暖和起来,野菜已经老的不能入口了,狗剩就开始忙自家前后院子的菜园子。

    狗剩交代了柱头好几次后,柱头终于记得了跟杨凌义玩要注意的地方,两人很快就玩到了一块儿,狗剩要照看屋前屋后的菜园子,还要带着刚开始学走路的小草,便放手让狗剩和大草两人自己出去玩儿,只晚上记得带些嫩草和蚯蚓回来就好。

    “你们每天都给鸡吃东西,鸡才会快快的下鸡蛋!到时候大哥给你们煮鸡子吃!”

    柱头和大草果然不管玩的多疯都还记得这件事。

    狗剩把蚯蚓每天挑几天不大的用一个大瓦罐装了土埋着,盼着能留到冬季……

    “哥哥、哥――哥……”

    狗剩抱着小草看着几只鸡,不许它们进菜园子糟蹋菜苗子,一边教小草说话,篱笆外面传来一阵大喊声。

    “狗剩,狗剩,在家不?”

    “来了,刘婶婶,有事吗?”狗剩拉开篱笆门问道。

    站在外面的是住在隔壁的妇人,她做贼一般左右看了几眼才继续问道,“狗剩,你爹娘呢?”

    “娘去捉虫,爹去砍柴了,您有什么事?”

    去年冬天有柴,好歹在屋里没被冻着,还时时有口热水喝,今年,李大花就催着刘打铁不忙就尽早去山里砍些柴回来。

    “叫你娘快去你们河滩的那块田里看看,王春花说你家种过界了,要把你家玉米拔了呢!”刘婶子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说一下,可别叫婶婶难做啊!”

    “啊,噢,我知道了……”狗剩应道。

    家里大半的口粮就指望那几亩地,听人要拔自己的苗子,心里还是急了起来。

    “柱头,柱头――”狗剩站在院子口高声喊了起来。

    “大哥,喊我干什么?”柱头拖着一根柳枝跑了回来。

    “把鸡看着啊,柱头,哥有事去找娘,过会儿给小妹妹端一次尿!”狗剩急急忙忙的交代了几句,一溜烟的往地里跑去。

    五月末,高粱和玉米都已经长得老高了,李大花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仔细的检查每一根高粱,不厌其烦的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反复翻看。

    “娘!娘!”狗剩站在田头叫道。

    “哎,喊什么!”李大花在刚检查到的那颗苗子旁边插了一根木棍作记号,仔细的避开庄稼,走了出来。

    “娘,刘婶婶说别人说我们地里玉米种过界了……”狗剩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大花一听,几乎没跳起来,“狗屁,我们种了这些年,还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

    等李大花赶到自家玉米地的时候,边上的一条玉米靠近西头的几根已经被拔了。

    “这是哪个黑心肝的干的缺德事儿啊,老天怎么没打个雷收了他去……”李大花扶着腰站在田头张口就骂。

    这时候里正还陪着王春花一家子在另一头丈量呢!

    河滩这儿的一块地是刘打铁祖上就有的,当初因着不够肥沃没被卖给杨地主,刘打铁精心伺候了这几年,在柳树屯已经算是中等偏上的田地了。

    这块地旁边原是孙婆子的地,孙婆子种不了,这几年都是租给屯子里的人种,前些日子,狗剩也听说过今年孙婆子领着大孙子要换雇户的事,因着一时没谈好,今年春播这块地就空着了――不过狗剩一家人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租种的人是个不好相处的,租块田,还特意请动了里长过来丈量。

    “娘,有话好说,里长在呢!”狗剩赶紧拉着李大花的袖子提醒道。

    “呸――”李大花用力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到底不敢跟里长对着来,咋咋呼呼地说道,“里正,这是咋回事呢?我地里庄稼长得好好的,就这么糟蹋了,这不是挖人心头肉吗!”

    “哟,瞧刘大嫂子说的,照这么讲,就该把这一分地白给你种着,我跟里长量的清清楚楚,这西头可是种到我们的界里了!”王春花顺了顺头发,阴阳怪气的说道。

    “屁话,老娘这块地种了几十年,独到你这儿就过界了!”李大花不敢骂里正,却不怕王春花。

    王春花是屯子里少有的几个守灶女,她几个兄弟都没养住,家里只剩一个女儿从小当儿子养大,准备着坐产招夫,性子肯定是不知有多泼辣!前年才刚成亲,听说把她男人管的服服帖帖的……

    “什么屁话,你是嘴里放屁的……”王春花立即呛了一句回去。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马上对骂起来,周围不一会儿就有了看热闹的人。

    “怎么回事,狗剩?”大荣抱着李青远过来问道。

    这地是孙婆子的,大概是有人把这儿的事情说了,大荣自然要过来看看了。

    李青远被大荣抱在怀里,极不老实的东扭西扭,探着头想往人群里看。

    狗剩叹了口气,把事情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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