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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朝抢狗食 作者:人生江月

    口。

    “呃、啊……”狗剩吭哧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青云脸上神色及其古怪,也是半天没说话。

    “三哥!”李青远叫了一声。

    “他是远远本家嫡亲的哥哥,这次来看看小远,顺便送些东西过来!”大荣介绍道。

    狗剩装傻“嘿嘿”笑了起来。

    “哼,我们读书人是不是都这样?你知道?不过‘五十步笑百步尔’!我是不知道农人生活疾苦,却还到这偏野之地看了看,你呢?要不要跟了我去?”李青云条挑衅的说道。

    “是,是,李少爷说的有道理……”狗剩眼睛盯着棋盘连连应声,根本不敢跟人对视。

    这话本来没任何问题,但是偏巧有个老婆子进来倒水喝,把这话听了半截去,回去跟自家媳妇儿说了。

    等狗剩又去了一趟镇上,李大花欢天喜地的问狗剩的时候,屯子里已经传成――在杨地主家做客的城里少爷要纳狗剩为偏夫,狗剩走了大运,后半辈子就是叫人伺候的好命了!

    “娘,快别胡说了!”狗剩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李大花喜气洋洋的继续说道,“看着是个老实相儿,内里傲的要命,去年在你姥姥家玩儿,你大舅家大表妹闹着要当你新娘子,你姥姥姥爷几个舅舅哪个不开玩笑,老娘还没说话呢,你就堵死了,不就是瞧不上你表妹那鼻涕样儿……”

    “娘!”狗剩叫了一声。

    “好了,不说这些!”李大花摆了摆手,“娘的意思是说,管那些长舌妇怎么说,她们那是眼红呢,要我说,名声算什么,你以后能享福是正经!”

    “不是这个,人家李少爷怎么会说那种话,那日儿子背后说人坏话叫抓了个正着……”狗剩赶紧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真的?你别来哄老娘,人王老二婆娘说亲耳听到的,难道还能错了不成!”李大花半边眉头挑的高高的,声音不知不觉就高了起来。

    “没有的事,娘!你听我说,这种事别想了,说出去叫人笑话,我一个大男人,自己养不活自己还是怎么?那是什么好日!再听到有人这样说,就该给她一个大耳瓜子!”狗剩声音也越发高了起来。

    “你这话是说要扇你老娘耳刮子了!”李大花指着狗剩的鼻子骂道,“狗东西,老娘养你这么多年,就是叫你来扇老娘耳光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就是生的贱骨头,是不是?有点儿小聪明就不得了啊!老娘过的桥比你走得路都多,不知道什么是好日子!死要面子有什么用,有吃得好穿的暖重要!我知道你心大,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能给人家做偏房就是老刘家几代祖坟冒青烟了……呸,什么东西,连你老子娘都反了……”李大花唾沫星子喷了老远,蜡黄的脸上涌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怎么了?”刘打铁背着个筐子从外面走进来,赶紧拉住恨不得吃人的李大花问道。

    “我什么时候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要是你觉得是好日子,你自己去过,不要来攀扯我!”狗剩吼了一句,把手里的木瓢用力摔在地上,冲了出去。

    狗剩越想越委屈,虽然不晓得为什么自己又投胎做人还记得上一世的事情,但自小的感情也不是作假的,自问从没有因为脑子里多了些东西就觉得自个儿有什么不同,这些年来一样拼死拼活的干,有什么好的先让给弟弟妹妹吃,对爹妈也真正是放在心里……

    山官去吃晚饭的时候,才知道事情。

    大草拿了个大碗,盛了一碗粥放在锅里准备给狗剩留着。

    “留什么留,他不是能干,看饿不饿的死他!”李大花把筷子“啪”的一声往小桌上一拍,尖声说道。

    “大花儿!”刘打铁低声叫了一声,“你放那儿,大草,过来吃饭!”

    李大花“哼”了一声,三口两口把粥喝了就气呼呼的进了屋子。

    山官也放了碗筷,“刘叔,我去找狗剩。”

    刘打铁点了点头,“把人叫回来,你劝劝他,有话回来好好说!”

    山官应了一声,快步出了屋子。

    外面只余点点星光。

    山官瞪着眼睛一路找过去,也没敢声张――狗剩不是个碎嘴的人,也不愿意被闲话缠身,必定不会在有人来往的地方――最后在田边的小水沟里找到了缩成一团的人。

    这条水沟地势比较高,开春化冻的时候还有点淤泥,以前狗剩就爱在这里摸东西,现在已经完全干涸了,里面的野草长得倒旺盛,两人还给兔子割了好几回回去……

    ……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柱头这个,江月是觉得这才是正常小男孩儿的样子,狗剩、山官这样的才那啥,呵呵!最后,剧透一下,李少爷真的是打酱油的,很快就永远不会出现了!但是,他留下的影响是深远的……

    42第四十二章

    狗剩窝在沟里,呆呆的看天上星星。

    山官跳下去,靠在狗剩旁边,也缩在沟里。

    等觉得寒气有些刺骨了,山官才开口,“回去吧!”

    “嗯。”

    狗剩软绵绵的站起来,低着头往回走。

    “进去吧,我去给你把晚饭端过来,先睡一觉,明天再说!”山官把人推进自己家说道。

    狗剩犹豫了下,慢吞吞的走了进去。

    柴房里不停的传来兔子活动的声音,狗剩在堂屋门口站了会儿,趴到柴房门口的栏杆上,闻着骚味儿,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李大花是什么性子还不清楚,不过急起来就口不择言罢了,明天请大荣哥和李青云去当面跟李大花说清楚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山官回来的时候,狗剩已经好了不少,就着点儿泡菜把粥喝了,跟山官说了会儿养兔子的事儿。

    “你睡吧,今天累了一天呢!”

    “嗯。”山官应了一声。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但是两人都大睁着眼睛望着黑乎乎的房梁,不知什么时候才入睡……

    一早,狗剩连早饭都没回去吃,在山官家急急忙忙的洗漱了就往大荣家去找人。

    “狗剩啊,今天这么早,饭吃了没?小远还没起床呢,等一下跟我们一起吃点儿?”孙婆子热情的说道。

    “不了,孙婆婆,我来找大荣哥给帮个忙!”狗剩勉强笑着说道。

    大荣听到声响。抓着条米白色的巾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过来,“怎么了?”

    狗剩疑惑的看着浑身仿佛冒着热气的大荣,这一大早的莫不是先去找人打了一架才闹得满身是汗!

    “早上起来活动了一下拳脚,倒是你,什么事?”大荣又问了一遍。

    “啊,是的,大荣哥,青远的那个三哥呢?有件事要请他亲自跟我娘说一下!”狗剩快速说道。

    大荣挑了挑眉头。

    “是不是屯子里到处在说的三少爷那事儿?我就叫李婆子别乱说话……”孙婆子从厨房里走出来说道。

    狗剩连连点头。

    “怎么闹出这事儿……”大荣皱起眉头说了一句,“你等会儿,我去叫他起来!”

    “三少爷过两天要走,前儿搬过来住了。”孙婆子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省的还要往杨地主家跑一趟!”

    等李青云打着哈欠走出来的时候,狗剩等的已经相当着急了。

    “快走,早说清楚,早了事!”

    狗剩急急忙忙的就往家里跑,根本没注意到李青云嘴角的一抹坏笑。

    等几人到家的时候,李大花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看到李青云过来,慌里慌张的忙乱了好一通,又是倒茶,又是摆桌椅,还想着要再弄几个能拿出手的菜出来……

    “娘,您别忙了,李少爷说几句话就走!”狗剩低声说道。

    李大花手里一顿,好容易才忍住心里的翻腾,没骂上几句。

    “李少爷,麻烦您跟我娘说说前几天的事儿,您、您这等贵人哪会、哪会……”狗剩怎么都觉得那个字眼说不出口。

    “哪会什么?”李青云斜着眼睛,故意问道。

    “哪会纳我们这样的人回去,没的脏了您的地方!”狗剩飞快的说道。

    “哈哈,其实想想,这也还挺有趣的!”李青云大笑着说道。

    狗剩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青云。

    李大花脸上一下就笑开了,“李少爷屋里坐,我们狗剩虽说是屯子里长大的,可不是屯子里那些野小子能比的……”

    “娘!”狗剩恼怒的叫了一声。

    “青云,浑说什么!”大荣喝了一声,“还嫌闹得不够,是不是?”

    李青云脸上的笑容一僵,嘀咕道,“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前几日他可还结结实实刺了我一顿……”

    “大婶,青云家规矩严,万万是没得纳偏夫的规矩的,前几日那事儿确实是误会!”大荣正经说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李大花眉飞色舞的说道,“哪有活人叫大便憋死的道理,这个好说,只要我们狗剩过的好就成……”

    这下轮到李青云惊讶了,这个只来乡□验了半个多月生活的大少爷显然搞不懂李大花这等妇人的脑子回路!

    “娘,别说了,丢不丢人,你哪晓得大户人家的规矩!”狗剩高声说道。

    “臭小子,闭嘴!”李大花恼火的说道,“李少爷见谅,平日我们狗剩可不是这样子……”

    狗剩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踹翻放在屋檐下的一堆箩筐,推开李大花冲了出去。

    “狗剩!”山官叫了一声追了过去。

    李青云和大荣废了老鼻子的劲儿才把话说清楚,告辞要离开。

    刘打铁把人送出去时,李大花还在嘀咕。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了能让狗剩过上好日子,其它都不计较……说来说去,还不是瞧不上我们这样的家底儿……”

    “算了,算了,狗剩也不愿意,何必惹得一家子不痛快!”刘打铁低声劝道。

    “你们爷儿俩都是一样的死脑筋,人李少爷有兴致,机灵点儿的早早就巴住不放,一辈子吃香喝辣……”李大花恼火的捶了把厨房门。

    “是,是,等一下狗剩回来,你也别急着发火,都好好说话……”刘打铁把人拉进厨房坐了下来。

    “又是老娘的错,是不是?啊――是不是?哪次不是这样,那狗崽子死倔,什么时候听过我一句……当初,要不是……”李大花愤愤不平的从自己嫁给刘打铁开始咒骂起来。

    刘打铁只能连连应声,这时候要是反驳一句,就等于点了炸坛子!

    这次闹得凶,连最粗神经的柱头都吓着了,进出都靠着墙边踮着脚尖走,生怕撞到了李大花的枪口上……

    山官很快就追上了狗剩,把人拖到自己家里。

    “喘气,慢慢喘气!”

    狗剩深呼吸了几下,慢慢周遭的声音又回到了耳边,僵硬的身体瘫软在椅子上。

    山官端了碗热水给狗剩。

    狗剩双手捧着抿了一口,眼圈慢慢的红了。

    山官捏紧拳头,把思量了一个晚上的事儿在心里又过了一遍,控制着几乎要打颤的蹲了下来,“狗剩,你听我说!”

    狗剩有些茫然的抬起头。

    “听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

    狗剩点点头。

    “‘父命如山’,知道吗?”

    狗剩又点点头。

    “我们这样的人家,为了口吃的,卖儿卖女都是常有的事,更不说把人送出去那档子事儿了!”

    山官看着狗剩茫然的样子,心里一阵紧缩,用力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所以,这样的事其实只是稀疏平常!你要想彻底解决麻烦,我倒有个法子!”

    “嗯!”狗剩显然还没缓过神来。

    “……我们可以假装……先把事情定下来,我们两个爷们儿,也没娘们儿那么多忌讳……这样就什么麻烦都没了……”山官小心翼翼的说道。

    狗剩一片空白的脑袋仿佛生锈的机器一般卡卡动动的转了起来,全没了以往的灵活,顺着山官说的想了下去,居然就答应了……

    多年后,狗剩悠闲的躺在一株花了大力气找来的变种葡萄藤下,慢悠悠的摇着手里的蒲扇,翻了一□,扯到难以言齿的疼痛部位,不禁一阵火光,抬起扇子猛地敲了一把端着一盘亮晶晶的只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葡萄走过来的人――说来当初自己不过是因为被身为男人居然要给别人做什么偏夫这等说法唬住了罢了,又被李大花胡言乱语骂了一通扰乱了心神,一时心神激荡,就被这个平时一直引为知己最信任的人钻了空子,叫他摆了一道,这一赔就是一辈子!

    “好,你等着,先在我家过几晚……”

    接下来事情简直像做梦一般,山官早饭都没吃在屋里捣鼓了一阵,拔腿就往镇子上跑,把拾娘宝贝一样藏了小半辈子的几样银首饰找出来,去镇子上融了打成两个银裸子,又把自家三亩田契拿出来,咬咬牙拿了两张出来就要往屯子西头去找文婆子。

    “大哥!”花伢牵着小九从里间走出来,“这可是我们所有的家当了,将来你准备叫弟弟怎么办?”

    山官看了花伢一样,“我自有打算!”

    花伢被山官仿佛魔化一般的样子吓得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山官去进行了人生最大的一次博弈。

    “都是疯子!”

    刚才山官的样子勾起了花伢一些自家老娘在爹死后那一段时间疯狂样子的不好回忆,暗自咒骂了一声。

    “姐姐!”小九怯怯的叫了一声。

    “没事儿,小九去跟小草和鸡蛋玩不?”花伢牵着弟弟绕过在柴房看兔子的狗剩出去了。

    小九小声应了,踉踉跄跄的跟着花伢往外走――这孩子自小身体弱,一直养在屋里,才是真正斯文的娃娃!

    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心情不好,平日不觉得骚味儿居然熏得狗剩蹲下来干呕了好几声,眼泪都被逼了出来,狗剩用力抹了两下眼睛,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

    43第四十三章

    这厢,山官已经从镇子上折了回来,请了文婆子上门帮忙说和。

    文婆子起先并不愿意,奈何山官像一尊雕像一般杵在堂屋门口不走,又说的仿佛要活不下去一般――屯子里这几日最热闹的话题文婆子也是听说过的――山官虽然还小,但已经是一家之主了,而且拿来的东西就是去说个好好的姑娘家也够体面了,更莫说娶小夫了!

    这世上就没个不透风的墙,连昨晚和今早李大花在自个儿家里说的话都已经叫人学嘴学了去!

    “算了,我老婆子就揽了这桩麻烦事,这些拿出去你可别后悔,将来跟狗剩好好过日子,别叫我老婆子难做!”

    山官郑重的应了。

    文婆子平日给人接生,又懂一点儿妇人的东西,在屯子里一向很说的开,拾掇了一番,带着山官的东西就去了狗剩家。

    刘打铁去了地里,李大花还心气难消,在院子里一边劈柴,一边摔摔打打。

    “大花,最近身体觉得怎么样?月事还利索不?”文婆子走过去低声问道。

    “哟,文大妈,您来了啊!快,屋里坐!”李大花站起来招呼道。

    两人去了里间,关了房门,坐在炕上说话。

    文婆子先跟李大花说了会儿身体情况,关照李大花少碰冷水,平日别太累着等等,看李大花面色放松了不少,挨过去用几乎耳语的音调说道,“大花,要我老婆子说,你们家狗剩那事儿办的不漂亮!”

    “您还别说,说起这事儿我就来气,不怕您见笑,我李大花这辈子呀算是看开了,什么都没吃饱穿暖重要……”李大花一提起这事儿就激动。

    “嘿,瞧你,我这黄土埋到脖子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你呀,就是这性子坏的事,好好的一桩事叫你给搅和喽!”文婆子故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李大花疑惑的看着文婆子。

    “你看啊,这事儿就是谁都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我们穷人家谁去管那等劳什子名声,也不见女娃娃们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就说是这个理,偏他们爷儿俩认死理、不开窍!”李大花一拍大腿说道。

    “你听我说完,就是我们愿意,哪有你这样嚷嚷开的,自己偷偷劝着、哄着,兴许孩子家家就想开了……在外面谁要说一句,只管一口唾上去……这不就面子里子都有了!”文婆子继续说道,“现在你这样一通闹,十里八乡都传遍了,是个爷们儿都不会同意了,就算真成了,以后走到哪儿,人人一点唾沫星子就可以把你淹死了……如此倒好,狗剩名声坏了,不晓得那年那月才说得清,还没落半分好处!”

    李大花总算转过弯来,讪讪的说道,“你还不知道我这张嘴,难怪我家两个爷们儿要怨我……”

    “不怨你怨谁!”文婆子拍了拍李大花的手说道,“你这当娘的,也没个成算,就是娃子还小,怎么就叫狗剩跟人山官整日混在一起,坐卧也不避着人些,早早就叫人把狗剩传坏了,要不这次哪能尽是说风凉话的人!”

    “我就说城里来的都是些黑心肝的家伙,他们爷儿俩非不听!”李大花皱着眉头说道。

    “快别说这话儿了!”文婆子从怀里把东西拿出来,“好在人家还不算太坏,喏,看这城里来的就是很有几分家底!”

    李大花狐疑的看着眼前两个足有二两多的银裸子和一张虽然不认识字却也晓得那大红的官印的田契。

    文婆子趁热打铁把山官的意思说了。

    “他想得美,我狗剩――”李大花想说自己大儿子绝不会给人家,一想自己刚刚还上赶着让狗剩跟了人去呢,这话就说不下去了。

    “你仔细想想呀,现在狗剩名声不好,将来说亲不定怎样,山官这孩子家里人少,将来可不比狗剩负担小!上头还没个人压着,事事都自己说了算,你又不是不知道狗剩是个主意大的……最重要的是两个孩子合得来,你看你家狗剩从小帮衬着家里,还跟哪个这样亲近过……”

    文婆子到底是跟妇人们打得交道多了,句句都说大了李大花心坎里。

    说来说去,李大花三番五次做那丑样儿,不过是想狗剩能过上好日子,再顺带拉自己一大家子一把,倒不是有什么坏心思,现在叫文婆子这样一点一说,才晓得自己做的不妥当……

    “……为了那等不相干的事儿,叫狗剩怨着你,这事儿一定下来,保准狗剩什么旁的话都没了……”

    李大花思前想后,一咬牙,“叫他们两个来,我要先问个清楚,还得跟我们家那口子商量商量!”

    文婆子自然是无不应的。

    柱头去地里叫刘打铁回来,大草和花伢一起去叫自家哥哥。

    狗剩这时候已经平静下来,只觉得山官那法子不怎么妥当,但这要具体说也还真是解决了问题挑不出个不对来,所以等李大花问的时候,就只支吾了一下,也没好意思仔细去思量!

    山官当着刘打铁两口子和文婆子的面发了好几个毒誓,直说一定会对得起狗剩――心里却提的高高的,直到李大花收了东西才放下来,只觉一阵松快,仿佛要飞起来一般,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大笑一场……

    等事情落定,天色已经不早了,李大花跟山官和文婆子说好,明天山官去置办点儿东西,挨家挨户的分过去,两人就算一家子了。

    山官数了十文钱酬谢文婆子,连声应了……

    这就是为什么娶不起媳妇儿的汉子会凑在一起过日子了,特别是上门去的那方,拿了另一方的东西,什么都不用回不说,连喜酒饭钱都省了,好些人家连发点儿糖块什么的知会一声都没有,两个汉子就成了!

    至于狗剩和山官俩都还不大,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孩子又多的人家多得是早早就把儿子送去跟人家过的!

    “看你闹的好事!”

    孙婆子接了东西把山官和狗剩的事情跟大荣说了。

    大荣冷冷的看着李青云说了一句。

    明明年龄还小上三岁,不知为什么,李青云就是怕面前这个半大的孩子。

    在大荣的注视下,李青云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有些底气不足的解释道:“我哪晓得会成这样,不过一句玩笑话……那小子不定在背后骂了我多少回……”

    大荣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李青云。

    “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慎言谨行!”李青云告饶道。

    “你还有多少银钱?”大荣终于开口问道。

    “二十几两。”李青云老实的答道。

    “明天走之前留五两,我替你拿去给狗剩,就当是补偿,回去后好好修身养性,别再弄些不伦不类的架势出来!”大荣警告了一句,去院子帮孙婆子劈柴。

    李青云呼了口气,在心里之哀叹,下次再不抢这等苦差事了……

    文婆子、李大花、山官三人一路一家几块糖发过去,再加上李青云跟杨地主家两位大少爷坐着马车一早就离开了,屯子里果然就再也没了声音。

    这事儿除了,李大花就不好再对狗剩管头管脚,只偶尔嘀咕两句。

    狗剩心里大乐。

    照道理来说,像这样,狗剩是要住到山官那边去的,不过山官不介意,直说还是两家一起吃饭,李大花自然不会把自家儿子往外赶了。

    “狗剩,娘跟你说,以后这家里底子都是留给你弟弟妹妹的,你赚了钱,愿意孝敬我们几个就给几个,不愿意就自己留着,再别打那瓦罐的主意了!”

    这是李大花当天晚上板着脸跟狗剩说的话。

    狗剩点头应了。

    李大花把山官拿来的田契给了狗剩,叫狗剩自己收着,到底放不下面子跟儿子道歉,而况也没哪个老子娘还要跟儿子陪不是的道理。

    狗剩觉得现在这关系真是刚刚好,既不会太密了,因着脑子里多出来的感情别扭,也不会真的就疏了,到底是真正的一家人呢!

    山官跟刘打铁商量了一下,跟狗剩俩轮流和刘打铁一起去镇子上摆摊,一天还是分刘打铁二十个铜子儿。

    狗剩就得四天才去镇上一天,正好看着兔子。

    这天,给兔子添了水后,得了半天空闲,狗剩照旧是去找大荣借书看。

    李青云来给李青远带了一箱子书过来!

    “进去吧,小远睡了,你大荣哥在旁边守着呢!”孙婆子拿着个细眼的筛子,站在院子里用力筛着一点儿满是渣子的高粱,大概是粮缸里最后一点儿,泥土等都沉了下去。

    “好,孙婆婆您忙啊!”狗剩一边说着就走了进去。

    李青远在炕上午睡,大荣在练字,看狗剩进来就停了笔,招呼狗剩坐下。

    狗剩凑过去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心里“啧啧”称奇,难怪人说字里能看出刀剑之意,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你和山官那是事儿,你好好想了没?”大荣轻声问道。

    “唔,现在这样子挺好的!”狗剩笑着答道。

    ……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怎么样,定是定下来了,以后路还长着呢!

    第四十四章

    ……

    “这样就好!”大荣点点头,“这是青云留给你的,就当是补偿,你也别多说,自己拿回去放好!”

    大荣手里放着一个普通的麻布荷包,也看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

    “不用了,也是我自己不对,给小远吧!”狗剩尴尬的说道。

    “拿着,别声张,给你就是你的,李家不缺这点儿银钱!小远自有小远的!”大荣把东西塞到狗剩手里,淡淡的说道。

    狗剩握着几颗散碎的银子,对着大荣说一不二的架势,拿也不是推也不是。

    “他也就来看看小远,以后再不会到这样的地方来,原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大荣解释了一句,拿了四五本书出来,“这是我托青云送过来的,你要感兴趣就仔细看看,记到骨子里去!”

    既然大荣这样说了,狗剩把银子收起来,接过书摊在桌上只翻了两页,脸上就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这是几本关于常见草药、病症的书,上面不仅有具体的样子、药性、药效的描述,甚至每一种还配了一副小小的图,还有好些常用的药方子

    ――只是书上的字比外头卖的书小许多!

    这里像医药、农事、木工、铁匠这等技术,绝大多数都是口口相传,普通人就是在药铺当一辈子的伙计,若没大夫愿意倾囊相授,也不过认识几样草药……所以这样的书绝对不是用钱能买到的,必是花了大价钱请了几名大夫整理私下定出来,兴许这世上也就只那么几套。

    “谢谢,谢谢,大荣哥!”狗剩惊喜若狂的连声说道。

    “不过几本书,能学的怎么样,还看你自己!”大荣看有了大半个时辰,轻轻摇着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小人儿,准备把人叫醒。

    狗剩应了一声,立即如饥似渴的看了起来……

    这厢,李大花跟刘打铁两人在地里给苞谷苗锄草。

    串子不过半个月后镇上就有了好几家仿着支了摊子,卖相味道都差不多,不过少了点点儿鲜味儿和一味花椒油,狗剩他们生意就少了不少,也不必串那许多菜,一家子都清闲了不少。

    “他娘,看着手里些!”

    眼看李大花又要拔到苞谷苗上,刘打铁赶紧提醒道。

    李大花慌忙定神去看。

    “还搁心里呢?别想了,狗剩主意多,山官也是会过日子的人,饿谁都不会饿着他们俩!”刘打铁低声说道。

    “我哪是担心这个呢!”李大花用力拔起几根草,摔了摔草根上的土,扔进旁边的筐子里,愤愤的说道,“你没看那兔崽子心里别扭着呢,翅膀还没硬就说不得了,将来他老子娘还都得跟他陪小心啊!”

    “你想哪儿去了,自己儿子你还不知道,不会有那事!”刘打铁干巴巴的劝道。

    李大花“哼”了一声,埋头干活……

    “哥,你要高兴,就笑出啦,这样抽抽,吓着弟弟了!”花伢小心的给每一株苞谷苗根部附近点了一点肥水下去――这也是跟狗剩学来的,效果好不说还节约肥,就是极花功夫。

    山官脸上一僵。

    花伢抿嘴笑了起来。

    绍大兴在床上躺了几年,城里东西贵,什么都要靠钱买,还有一起子不好相与的亲戚,拾娘连天连夜的干活一家人还是挨饿受冻,吃不饱穿不暖还睡不够,拾娘就越发没个好脸色――小九名字叫这个,就是因为照着实际排行是第九个孩子了,前面就活了山官和花伢两个……绍大兴身体越发不行,又接二连三的失去幼子,其实拾娘的精神早就有了问题……

    拾娘不在后,山官和花伢两个孩子反倒开朗了不少!

    “小九不怕哥哥!”坐在旁边自己扎草玩的小九奶声奶气的说道。

    山官嘴角翘了翘,“小九真乖!”

    ……

    等屋子里暗的看不清,狗剩才念念不舍的放下书本,跟大荣告别回去。

    两方在地里干活的也都等到天擦黑才往回走。

    “……这儿子多呀,就是好,爱养养着,不想养,只管分出去……”

    “分出去还算好的,给了人家,自家省了粮食不说,还能得不少好处……”

    “……打小看着就古怪,也不看跟别个小子一起玩儿……”

    “不说还不觉得,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

    “……我家那大小子哪天不满屯子疯跑……”

    “跟屯子里小子都合不来,独独那个阴小子一来,两人就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对啊,对啊,可不就是……”

    李大花挣开刘打铁,猛地冲了上去,对着中间端着碗说的最欢的妇人一头撞了过去。

    “我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说八道,活该老天叫你生不出儿子!自己养的儿子不成器,还想攀我家狗剩,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

    王春花被顶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碗混着酸菜的粥也洒在地上,“哇哇”叫了起来。

    旁边几个妇人纷纷单手拿着碗筷去拉人。

    “干什么,干什么……”

    “有话好好说!”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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