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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人,别诱我犯罪! 作者:天下别歌

    看了两眼卓少倾的伤口也皱起了眉头,以眼神示意简檀,这话是该说不该说。

    简檀微一颔首,他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也不知道这军医是昏庸呢还是怎么,反正他不好说话,丁封寒就指着那伤口,“直接拔就是了,动刀子恐怕一个不好伤到手臂上的经脉。”

    军医一皱眉,这人是简王爷身边的他也不好说什么,只道:“老夫下刀自然有分寸。”

    “意思是何必这么麻烦,直接一拔了事。”简檀凉凉的语气,颇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箭只剩半截,老夫不好下手,而且这样太痛了。”军医摸不准简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痛能痛死他吗,平日不是很威风吗,这会儿娇滴滴了?”简檀的语气还是那般,好像就想让这人痛死他才爽。

    卓一奇一愣,正想恼怒,却见丁封寒冲他使了个眼神,再一瞧军医神情有异,也就按捺了心情,就听军医接下来怎么说。

    “简王爷,你是不知道,这样不太好……”军医很犹豫。

    “动刀子也不见得好到哪去。”这话是丁封寒接口的,打断他是好不给面子。

    “好了,赶紧的,直接拔了干净了事,还能弄死他不成?”简檀语气很不耐烦,这前后的事,他大概明白了,这会儿装着糊涂不懂医疗,胡乱下命令。

    “可是老夫我实在这样子下手拔不下来。”军医没办法,只好找这借口。

    简檀不冷不热只道:“军医年纪大了,自然是难得下手的,我这不是有人么,封寒,过去搭把手。”

    军医想了想,脸色难看,试探道:“简王爷这是在公报私仇?这恐怕不太好吧?这要出个什么事,老夫可不好担当。”

    “他要死了,本王担着。”简檀冷眼一瞥,凤眸中隐有杀机一闪,“而你现在这是要抗令?跟本王对着干?”

    简檀这一刻莫名觉得全是怒火,这军医鬼鬼祟祟想做什么?别人看不出他还能看不出!简崇宗除了安排他还真是继续又安插了各方面人么,就等着一有机会把卓少倾弄死在这是吧,幸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进来了,不然恐怕真的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是正面冲突,他也管不了了,更何况你这老不死的还不全信我,这安排的人我为什么就不知道?很好,既然你不告诉我,我就装作不知道,卓少倾我护定了!

    ☆、更新

    军医瞧着简檀脸色,不敢再说什么,心想我明明其实要想给王爷你出气好不好,可是你以为我要救这人呢,还就迫不及待想报复他让他多痛一会儿?痛是痛点了,但是痛完了就好了也没什么了,上边儿交代的事可怎么办?

    他没办法了,不敢得罪简檀,但他认为简檀是想暗中整死卓少倾最好的,所以两人目标其实是一致的,这会儿卓一奇疑惑的双眼眨巴眨巴不停地往他们身上瞥,他也不好做太过,恭敬地表达他完全没有跟王爷您对这干的意思,又说这样的话流血会多,他再去准备点止血药以防止万一,然后不停地跟简檀使眼色示意王爷借一步说话。

    简檀心里明白揣糊涂,不耐烦地皱眉,还没让他把话说完就先一步堵住,“得了,别跟我说那些,我也不懂,赶紧该准备什么准备什么,现在给我滚!卓少倾就该死在外面,抬回来我看着就心烦,封寒,收拾东西,今晚换地方,他睡死了,我还忙呢!”当下一招呼丁封寒,自去鼓捣文件,军医可谓欲言又止,丁封寒得了简檀的话,自然知道该做什么,冷着张脸立刻就送客出门,军医这会儿是想说都说不了什么,只得闷闷回去故作拿药。

    他一走,简檀压低声音,“封寒,先处理了。”又转头淡淡对卓一奇吩咐道,“这几天凡事上点心,什么该吃什么该用一一留意些。”

    卓一奇是聪明人,刚刚就有些明白了,这会儿更是彻底明白,这朝中的事卓少倾从来没瞒他,他念头一转也就知道简崇宗估计是要做什么手脚,而简檀当初衣角事件没做文章,这回儿自然也是那个立场,就是不知道是有点没的私情?反正他既然这么说了,卓一奇就知道他反正是明着做戏恨不得卓少倾死,实际上护着卓少倾就是了。

    不过他们这正交谈,丁封寒得简檀招呼就往卓少倾那走,就打算趁着那军医去拿药了把卓少倾给处理了大家都省心,谁想他刚蹲下来,便看到卓少倾睁开了眼睛。

    “……丁丁……你做什么?”这一睁开眼就瞅见丁封寒那面瘫冷面,真是愁人,他家笑靥如花的小檀檀呢?受伤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在想,爷还给简檀留信儿了让他等我回来呢,这受伤了回去要被嘲笑了……后来他发现还带毒,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又在想,估计是要躺着回去了,人事不知更丢人……

    听得他这一开口,卓一奇连忙跑过去,如果受伤不重他肯定是要嘲讽两句的,这会儿刚得简檀提醒,知道这日子有些险,也实在没心情了,而且卓少倾那样子说句话都费力,也就难得诚恳又温柔地问:“有什么需要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你

    让开……”卓少倾眨了眨眼,有点费力,就看着他身后的简檀,“……我跟简檀说。”

    卓一奇:“……”

    擦了,他为什么会担心这货?这就嫌他还挡他视线不能看见简檀了?有本事今天找他伺候你啊!哥真想撂挑子让你回头自生自灭!

    简檀于是就走过来,卓一奇跟卓少倾斗劲是敢的,换个人还就不让位置了,可是斗劲可以,挡简王爷他就不敢了,立马狗腿地退一边。

    卓少倾很满意,心想简檀就快俯身下来看看他了,谁想简檀不过是负手站近了点,还是以不冷不热的语气说了一个字,“说。”

    忧伤了忧伤了,简檀对爷受伤就没点表示么?你一定是傲娇对不对对不对,一定是人太多你不好意思对不对,卓少倾这边还没自我平复完,那边丁封寒已经给个眼神示意简檀,再不动手等会儿人就回来了,我动手了?

    简檀微一颔首,丁封寒立刻连点卓少倾肩上大穴,动手就准备拔箭头,卓少倾急了,连忙问:“……做什么?”

    “拔箭!”丁封寒没有表情地说着一边按了按,立马听到卓少倾哼哼声和抗议:“就这样拔?”

    “不然你想怎么样?”丁封寒被他那一脸惨痛的表情都搞得不敢贸然下手了。

    “会痛的会痛死的!不行啊!老子不是关云长啊,不能这样!”

    “……”

    “来点麻药啊器材啊手术啊不带下蛮干的,蒙古大夫啊,军医呢军医呢!”

    “得了,丁丁别理他,拔!”卓一奇已经见怪不怪颇觉丢人了,然后扭头甩个白眼:“军医给你弄估计是不怎么痛,你要愿意我们立刻让你等着他来,大不了来年这时候我给你多烧点纸!”

    “……”卓少倾扫过三人,迅速知道是怎么回事,知道今天这一场悲剧是躲不过去了,只能咬牙硬扛,仍然一脸苦逼地看着丁封寒,“丁丁……能下手轻点不?”

    “……”丁封寒木着脸,深觉你还能再丢人点不?

    这表情在卓少倾眼里面看来就是没商量啊,这冷面神看起来就是会下手好狠好狠的跟温柔绝缘啊,爷会痛死吧!他又感觉到丁封寒已经在动作了,不管是表情还是行动貌似都让他觉得即将发生的会很悲惨,把那还带着倒勾的箭头从肩膀直接拔、出来啊,还不带什么麻药啊,想想都太可怕了,而且平日子他哪吃过这种大苦?

    “停停停!等等,我不要你拔,我要简檀来!”卓少倾这会儿急了说话都利索了,连忙看向简檀,好歹跟这冷面神想想就更可怕,还是看着简檀熟悉些好说话,下手轻点儿,好歹是自己喜欢

    的人。

    丁封寒还是面无表情看向简檀,简檀微一颔首,他就立刻巴不得地退下去。卓少倾见简檀乐呵呵心情大好,正想说几句再强调些简檀你要对人家温柔些,可话还没说出口,简檀身子一蹲下,把他肩膀一抬,手一伸一使力,缩回来的时候就捏着那截箭尖了,在卓少倾的惨呼声中,左手同时再淡漠地点了几处穴道止血。

    卓一奇张大嘴巴震惊了,卓少倾非常之想不到,甚至刚刚听到那些箭尖擦过他骨头发出的声音,而丁封寒一副见怪不怪活该你卓少倾二了吧,我觉得我下手已经很狠了,但是简檀才是最狠的,而且我听到你那么一副怂样多少我还真会留点手――刚刚简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过程如果用现代计时器也只有15s,下手果断狠辣,就好像他不是从活着的人身上拔出什么,血溅出来的那一刻,卓一奇还看到他悠闲地挪了挪身子,还不稀罕这血沾他一身!

    而卓少倾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只是感觉痛,痛,超级痛,剧痛!所谓让温柔的想法彻底破灭,还不带打招呼就那样措手不及,于是乎,大半个军营都听到了一声惨呼接着就是卓少倾歇斯底里源于被坑爹的骂声!

    “简檀,我操/你大爷!”

    卓少倾骂完这句话就痛晕过去了,而简檀呢,拿过旁边准备的布巾洗手擦手,完全没半分情绪影响,风华绝代地站起来,“封寒,收拾东西。”

    丁封寒转身就去收拾,习以为常,只剩卓一奇仰望愣愣看着简檀优雅的背影,太崇拜了,对卓少倾这货就该如此啊!他果然是他的克星啊!但是这实在是太颠覆了,顶着这么优雅的面容干如此狠辣决绝的事,哎哟喂,少爷啊,我替你忧伤。

    军医再过来的时候,简檀搬着东西使人弄了个帐篷放隔壁,人已经不在了,而看着卓少倾此刻箭也拔了血也止了,也基本没他什么事了。卓少倾一声惨呼和大骂让人都听到了,纷纷又围了许多人强烈要求进去,卓一奇也就让他们进来看看,军医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做什么,很抑郁地给他包扎完,上了药。即使再愤愤不平,就像这些以为简檀对他们将军做了什么的士兵们一样,还能怎么着?敢去对简王爷表达一下不满还是敢怎么地?

    简檀那边收拾好了本来是想再把剩下的书看完的,但是莫名又觉得不安心,当然不是为了刚刚的事,他向来就是如此的,不过是嫌某人婆婆妈妈娇娇滴滴烦,给他来个痛快的。他倒是还真想不搬出来他在那边看着至少一切在他掌握之中,不像现在他还得担心卓一奇到底行不行?但是不搬不避嫌实际上也不

    好,万一这军中的密报还给自己传个信儿让他就在卓少倾身边趁机弄死他算了回去交差,简崇宗的身份一压下来,他就真的为难了。

    现在是没撕破脸,至少外面打架都还觉得他跟卓少倾颇为仇恨,刚刚一定是他趁机报仇了吧。他现在在这一手拿着书,一边又听着那边的动静,简崇宗他还派人会怎么做?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这次回去跟简崇宗怎么交代,一会儿又猛然想假如卓少倾被暗算成功了怎么办?

    不,不会的,绝对不能让简崇宗得逞。

    军医包扎完了,说回头让人送点药过来让卓少倾喝,解毒的,这会儿送到卓一奇手中,他得了简檀的提醒,格外小心地先问了问那些小兵,知道那药是开来解毒的,苗民的箭上涂了毒,受了伤的士兵都在喝。他接过来,又还小心地用银针再试了一次,就准备喂卓少倾喝下去,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放心,一咬牙自己先喝了一口,停了会儿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才准备开始喂。

    这时,他又听丁封寒在外面的声音,回答营帐外面的小兵简王爷过来拿个文件。

    简檀这人十年八年恐怕不会落一次东西,肯定是不放心找借口才过来,卓一奇顿时停住。简檀急急走进来,瞧着他端着药碗,心头一惊,几步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忙问:“你喂他喝了?”

    卓一奇一愕,连忙摇头,“正准备呢,有问题吗?我刚用银针验了验,没毒。”

    简檀神情似乎没什么变化,冷着脸就去探卓少倾的脉,可卓一奇近距离瞧着那眼神里明明就是大松了一口气,这会儿这是在关切他们家少爷呢?

    探完脉,简檀冷着张脸,拿过卓一奇端着的药碗闻了闻,又干脆细抿了一口,倒把卓一奇搞得一愣,万万料不到简檀会为卓少倾做到这个份上,这算是以身试药?

    “我喝过了,没事。”卓一奇弱弱地道。

    简檀看着他,又看着那碗,一副颇为嫌弃又不好说的样子。

    卓一奇只好郁闷地想,跟我又没关系,你动作太快我还来不及告诉你,不要这么嫌弃我嘛。

    “这药喝不得。”简檀不冷不热地说着,放了碗,“信不信由你。”

    卓一奇想明白了简檀这会儿不会对卓少倾不利,也没半点疑问,连为什么都没问,反正简檀本事比他大,只道:“我信你。”

    简檀微一讶,看了卓一奇几眼,却不满意道:“果然是两主仆么,一个性子,这么容易就相信人。我不是让你上点心么,我不希望看到你对其他人也这么轻率。”

    “……”卓一奇只好一边受教一边更郁闷地想,原

    来连你都包括么?你提醒的我我信你也是错么?

    简檀就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扫了一眼卓一奇,又扫了一眼皱着眉头躺着的某位,心头叹气,真不省心!

    这么多年,他好久都没遇上一件让他真心感兴趣的事。

    所以,卓少倾,算你幸运,我会护你平平安安回头再来跟我得瑟。

    ☆、更新

    “这碗药里也没毒,只不过多了一味药材,卓少倾中了这种苗民的药毒能醒过来就很奇怪了,我刚刚忽然想到可能是事先服过什么,这才赶紧过来……”

    帅营里,简檀一边快速写下方子一边解释,灯光把他精致的侧面照得熠熠生辉,卓一奇看着他当真是越看越佩服又越看越迷惑,搓着手站在一边,他本是精明人,不过一时不察,听他说到这,机巧地见缝插针,立刻马屁奉上。

    “原来是这样,这药也下得精明,如果不是精通药理,恐怕也想不到是用药性相冲的法子把原本都没毒的两种药材用作一起产生新毒,不过幸亏简王爷你英明,否则卓少倾就可以死干净了。”

    不管简檀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反正只要认准他此刻没恶意就对了,反而这背后明枪暗箭的,卓少倾此刻人事不知,他一个还真防不胜防,像今天这种事,他又不是什么都懂,也不知道多少人能够信任,少不得要仰仗简檀拿个主意,哪管得了他兵法精通,医药精通。所以他是打定主意这段时间抱定简檀大腿了,所以什么阿谀奉承,拍马溜须他腆着脸也得做。

    不过简檀很明显不买账,把方子开完,又淡淡丢了一句话,“这几日有什么事、拿不准的东西不要乱用,及时通知丁封寒,他会转给我。”说完,他拿着丁封寒找来的用来掩人耳目的书便赶紧走了。

    卓一奇不敢离开,暗中招了事先安插在军中的人揣了方子小心前去煎药,一面又想,简王爷在外面当然要有他的立场,他想得明白,简崇宗是迫不及待了,而简檀此刻是帮着卓少倾,因为从根本利益上来说,目前没有冲突,可情势一旦改变,简檀还帮是不帮?又或者他的利益跟卓少倾不可兼得的时候呢?这一日日的两个人相处,是不是真的被卓少倾这货打动了呢?

    如果是这样那挺好,假如不是……卓一奇看着卓少倾,恐怕先陷进去的是他,简王爷那人如果有心,真能把他玩于股掌之上吧?真是想想就伤神,卓一奇连忙呸呸几声,心头祈祷,这两人明明就是天生一对黑别人的,赶紧相亲相爱吧,这样万事大吉,世界美满,他也不用愁这么多了!

    简檀坐在书桌面前,埋头把这次战斗的情况一一写了报告,做完这些琐碎的事,再抬眼发现快子时,出了营帐就瞥见丁封寒百无聊赖地站在外面,见他出来,便问:“让人进来给你洗漱,要睡了么?”

    “特别闲?”简檀挑起眉毛问,一般这些事情丁封寒是不会管的,不过他觉得这人估计今天没人骚扰了,所以觉得特别闲还特别不习惯吧。

    丁封

    寒知道简檀所指,便别过头去,看星星。

    “去帮我把帅帐里面卓少倾那些地图给我拿来吧。”简檀也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不过他又觉得他好像特别喜欢开卓少倾的玩笑,至于丁封寒,则是想到就说一句,不过丁封寒基本是不搭理也不如卓少倾有情趣就是了。

    丁封寒则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睡觉?要地图干嘛?”

    简檀看着他笑笑,丁封寒就转身去了,知道这就是嫌他多管闲事了。他不知道简檀负手站着看向东方十万大山的方向,眼底浮起森然凉意,阿里鹄,让你闹腾够久了,逃了这次算你运气好,不过我也会把你连根拔起!

    只因为,你的存在越来越给那个人带来不稳定因素了。只有迅速结束这场动乱,他才又能做他无忧乐呵让简崇宗有所顾忌的小侯爷!

    当然顺带会把爷伺候得同样高兴。

    “丁丁~”卓一奇正百无聊赖快瞌睡了,见着丁封寒进来顿时眼睛一亮,浮现出喜意。

    丁封寒见他那个样子,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柔和,“帮简檀拿地图。”

    卓一奇立刻热情狗腿,上前去连忙把卓少倾桌子上的东西都翻一遍把所有的地图都交给他,“呐,丁丁,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过来拿~”其实他最想说的是,丁丁,你什么时候把我也拿走吧。

    丁封寒接过地图,知道不方便多待,本来平常是不会多说什么的,不过现在他一想这几天卓少倾受伤肯定得费心照顾,一定很辛苦,到门边又补了句,“这几天辛苦些,你多留点神。小心些。”他忽然又想,这人又半点武功不会,平日子是看着卓少倾的面子,但是这会儿他会不会被牵连遭殃?

    卓一奇得他意外的关切慰问,顿时心头乐呵呵成什么似的,目送丁封寒离开。

    丁封寒把地图交给简檀,自己出来也不去睡觉,这两帐篷靠得不远,于是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打坐,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吧?

    卓一奇不知道的事,这几日他有时候出去拿药端药送饭,总有个影子隔得远远地护着他。

    这一夜极不平静又极平静,卓少倾帅帐里的灯一直没熄,简檀营帐里也是亮到深夜,同时还有千里之外各方势力,就好像这天上的星盘,繁复纠葛。

    西疆,一个月前。

    卓辰平前些日子力抗沙狄,直追出西疆境外几百里交战,归来,送来的信件跟雪花儿似的给他看,看到自家兔崽子居然带兵南下平乱了,差点没吓出病来,心想那兔崽子哪里会打什么仗,而且当初他怎么没想过要

    让他学些打仗?毕竟卓家一门几世将才,在他这断了总不好,但是现实情况摆在那里,他已经做到这般功高震主,他的儿子自然很不应该再做什么威武大将军,但这只是原因其一。

    其二就是卓辰平他征战沙场多年,什么人该提来做校尉什么该培养来做副将做副手,自然心头有个底数,照他专业得堪比x光的眼光一扫,自家这兔崽子经商是天才了,但是还真不太适合做将军。倒不是说能力方面,只是性格就决定了。这前线重地,瞬息万变,又不比其他地方,不适合就不适合,非要扯过来绝对没有好下场,有所疏忽就是多少人命,所以这才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万万想不到的是现在居然还带兵平乱去了,什么功高震主就得放后面了,最担心的会不会刚上场就搞个全军覆没什么惨败什么的,他卓辰平的儿子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吧?

    赶紧又找了习瑶云寄给他近来的信件,这才渐渐呼了一口气,至今打了几场,还是赢的,没伤没病,但是心头又困惑,这小兔崽子这么厉害?无师自通了?连忙把这事跟雍咏军师一说,也没个结果,毕竟隔得远了,但是军师推断,恐怕背后有高人啊。

    卓辰平于是又问,“你说当初我们觉得任他这样,而且他自己本身也没兴趣,那现在这情况,这皇上背后的深意……我觉得是不是……”

    他欲言又止,雍咏却心如明镜,笑道:“那就恭喜侯爷,估计也是虎父无犬子,悄悄再把这一身将才行兵作战之法教给小侯爷吧,反正说不好还备不时之需。”

    “侯爷,把这么多年的心得体会写点给小侯爷寄去吧,就算是有高人,但是也比不得自己的。”

    卓辰平兴奋着兴高采烈就去了,当夜奋笔疾书,次日特意使人赶往东南给他送来,顺便再带点爱吃的特产,满满的父爱一并送了过来。

    不过一个月后的现在,东西还没到,卓辰平也当然是不会这么灵通收到消息的。

    卓辰平和雍咏军师,两个人也该考虑一下这平乱是打得好,但是后续又该如此,万一皇上忍不住想要动手,多少也有个退路。

    而京城中,简崇宗当然是一边头疼卓家的问题,一边头疼自己家几个儿子争权暗斗。各位皇子们自然是各自算计,只为那金銮殿上闪闪发光的龙椅。

    简檀夜半四更睡的,睡前掀开帘子看了眼仍旧灯火通明的帅帐,心头莫名有些很不踏实,反应过来又自己笑笑,他至于么,这种感觉就是担心?

    想了想,他又起身往那边走,掀开帘子,卓一奇守在他身边很困的样子,

    但是还是很警醒,令他很满意。卓一奇见他进来微微有些惊讶,简檀也不想跟他废话,蹲下来又探了探脉,没什么问题这才又转身出去。

    看到那人好好的,心里安定下去一点,简檀回去躺下,忽然又笑笑,这一个多月都习惯那人在旁边了,现在他倒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起来的时候说是卓少倾醒了,也就安心很多,慢慢洗漱了,也不过去,把昨天未完的计策继续做完,到中午过去的时候扣着点赶着别人送饭来,他便过去顺便看了两眼,冲卓一奇点点头,负手站在一边看他吃饭,以为卓少倾恐怕会有点什么跟他说。

    谁想卓少倾见他进来,横眉冷眼视而不见,直接把他无视了,简檀站了会儿觉得没劲,搞不懂这货到底又是怎么了,他以为他闲着呢,这会儿又不比当初,他既然出去了又不好老是往这边跑,简崇宗肯定安插得有耳目。

    不过既然他不说,还摆一副脸色,那简檀也就出去了,心想那货不知道抽什么风,懒得理,只要他没事,早晚不是会来找自己的?

    卓少倾之所以横眉冷眼,当然是因为昨晚简檀那一下狠手,大爷这么对你好你温柔点会死啊?其实也没多大事,他也没真生什么气,不过始终是觉得你不温柔,大爷要闹点小脾气,等你表示点什么。

    可是,一天过去了,卓少倾等到忧伤了简檀在营帐里还颇为悠闲地煮点茶,看看书,完全没半分表示。然后他心里自己觉得不好玩了,正准备放弃,却听得卓一奇指责他你闹什么闹,又把昨天简檀担心他的事一一说了,他顿时心里甜蜜蜜地把自己的地位提高了一点,看着简檀的想法就变成了简檀一定是在装,他坚持下去简檀就会出来跟他表示点什么。

    于是他又忧伤地等了一天,倒是卓一奇忍不住了,闹什么啊闹,老子一个人照顾你很累啊,找简王爷过来多好啊,老子就解放了!

    卓少倾这才深深地觉得,估计等着简檀跟他表示点什么还是做梦比较实在,简檀日子过得悠闲着呢,哪里想起他啊!自己又忍不住了,想跟他说话看着他嘛。

    他这会儿能吃能走了,晚间的时候故计重施让人继续把简檀“掳”回来,不过这次不同的是简檀格外配合就是了。

    简檀来了,他还是不理不睬晾了一会儿,简檀也由他,也是不理不睬。各自抱着小九九,他在床上纠结,简檀就拿着书纠结,心想这货抽风抽这么久怎么还不好?而且他是为什么嘛?

    简某人是不会能理解卓少倾这抱着恋爱觉悟内心弯曲九转的心思的,压根不明白,不过他的行事准则是,

    你不理我干嘛要理你去,虽然也有些不习惯不舒服,但是他一向就是不争取,反正他觉得过几天阿里鹄又跳起来报仇,这货也还是要找他的。

    直到就寝歇息了,卓少倾忍无可忍,嘟着嘴巴一脸憋屈的样子看着他,“你几天前自己说要宠我的,你就是这样宠我的么?你看,我受伤了你一点也不温柔也没表示至今也不问点什么你也不心疼……”

    “……”这话太彪悍,简檀脑子“哐当”一下,深感无力,也只有这货这样脸皮厚的才能这样厚着脸皮说出来,而且,爷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不就是一时情动说了一句么,你还当成金口一言至于么?还要温柔还要心疼还要慰问……什么玩意啊?你就如此娇弱一颗小心脏?

    “……你看你还下手这么狠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我,痛死我了,简檀你骗人也不宠我!”卓少倾斜着眼睛看着他左肩上的伤,继续指控!

    简檀黑线着道:“有这么痛么?”

    “你看你还说这种话,不痛你来试试啊,没良心的狠心人啊……”卓少倾很忧伤,爷都痛晕过去了你还问我有这么痛么,果然这人嘘寒问暖什么的压根是白目嘛!一点都不贴心一点都温柔,算了,爷死心了!

    喂,好像你不就痛了一瞬就晕过去了么?而且,说实话你那点痛算什么嘛!

    简檀这样想着,忽然又觉得心情很好,这人现在这样子,在哭痛哭委屈呢,就好像他养的小狗在外面被欺负痛了嘤嘤呜呜往他这里诉委屈呢,还搞得他哭笑不得心里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他触到,也就自然那一股别样的护犊子的情绪更深,放软了声音,“你想怎么样?”

    “痛……要补偿……”卓少倾一双桃花眼更加水润地看过来,“要抱~”

    “……”

    不过无语归无语,简檀却破天荒伸手先摸了摸他的头,最后轻轻把他抱进怀里。

    那一刻,卓少倾一愣,随即窃喜,苦肉计居然成功了?就知道这家伙吃软不吃硬,你要装硬气来硬扛,恐怕他半点不觉得什么也不感触,你不说你痛他是那种就不觉得你在痛的人。其实他挺好说话对吧,一定是傲娇呢,不然他那天晚上能这么担心我吗?

    那一刻,简檀把人抱在怀里,心里软软的柔柔的,唇角上扬着弯弯的弧度,有时候他觉得他一直试图在找存在感,很多时候没人会多记得简檀这个人。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他觉得他还是活着的存在的,但是此刻,他觉得被另外一个人强烈地需要着,把他抱在怀里,忽然发现原来他这样的人也能够去给予一个人其他的一些东西。

    简檀把头搁在他没有受伤

    的肩膀上,卓少倾没说话,他也懒得放开,他忽然觉得,从来没有哪一种存在让他觉得是那么舒心和平和,而这种存在来源于被需要。

    有时候不是他不想去给予什么,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者是他还没那个意识他要怎么做,也只有卓少倾这样的脸皮厚的才会不依不饶去提醒他甚至去直白要求他,那么他想了想,自然就把那个要求给准了。人与人相处,是讲方法的,这一点对他应该尤其重要的吧?

    所以,这么多年了只有这么一个卓少倾,唯一的那个误打误撞找对了方法的。

    小狗儿别哭,爷会宠你,也会帮你。

    这句话简檀想了想,当然没有说出来,他不想一失口再被卓少倾这货跟捡了个鸡毛令箭一样,这次的教训貌似已经够了,但是他根本没发现,其实对于他自己,未尝不是好事。

    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又遇见有兴趣的事而且喜欢的人。

    其实纵观这么多年,他真正喜欢的有什么,一样是茶,没事煮点茶,慢慢地煮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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