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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风续 作者:堂桂花

    个照面,他火急火燎就把勒满抓起,“快,随我进宫!江陵你看著孩子。”

    勒满心思一动,把躲在鱼篓里打盹的伏神也给提上了。万一遇上疑难杂症,它可是个好帮手。但江陵也要跟去,招呼下人把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家夥们送到寿春那里去,“哥,一起走。”

    尉迟睿没说什麽,带他一起去了。

    进了宫,一路到了养心殿,却见外出远游的大半年的两个大侄子居然也在,一身的风尘仆仆,还没来得及梳洗,跟两只泥猴似的。

    江陵瞧得直发愣,“你们怎麽来了?”

    小榆钱儿和小铜钱儿对视一眼,谁都没好意思说,低头不语。

    尉迟睿悻悻的白了自家这两个蔫鸡样的儿子一眼,没好气的问,“你们爹亲呢?”

    尉迟铭(小榆钱儿)老老实实的答,“跟二师叔一起进去了。”

    尉迟睿叫来旁边伺候的管事太监,“麻烦给他俩拿点吃的茶水来,再请公公进去通禀一声,就说勒大夫已经请来了。”

    那太监很是伶俐,知道永安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虽然方才两位尉迟小公子跪在皇上跟前请了罪,但皇上也并未说就要责罚於他们,这个顺水的人情他还是要做的。

    於是一面招呼人去御膳房端些汤水饭菜来,一面就亲自过去回禀了。皇上跟前的心腹太监汪公公正焦急的守在门口,一听人到了,连回禀都不必了,直接让勒满进来。

    只是连江陵带尉迟睿都给拦在了外面,“还请侯爷和大将军到外面稍候,里头人多,你们的心意皇上是知道的。”

    尉迟睿老於世故,本就没想著进去,只把勒满送到寝宫的门口,就拉著江陵走了。

    “哥,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江陵急了,让他家大叔进去,会不会有危险?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万一出了点什麽事,被迁怒也不好啊。

    尉迟睿却摇了摇头,不肯多说,“先别问了,到时候自有你知道的时候。”

    这比不说还让人难受。现是在宫里,江陵也不敢放肆,只得压下心中百般疑问,等勒满出来再说。

    再说勒满,随著汪公公进了皇上的寝宫,直入内室。

    才敲响门,就听里面有个很生气的声音在怒吼,“不是说不许来打扰吗?”

    “回皇上,是……南大夫到了。”汪公公瞥了勒满一眼,那个勒字生生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儿,又改了口。

    勒满知道他这是为的什麽,他在南疆已经是个死了的人了。现在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皇宫里,如果还用从前的姓氏,未免也太嚣张了些。不如以南疆的南字为姓,弄个化名,遮掩耳目。

    冲这老太监微微颔首,领受了他的好意。他提高嗓门喊了一声,“草民南风见过陛下。”

    门吱呀一下开了,宣帝陈景琰正一脸阴沈的站在里头,“进来!”

    勒满知道此时不必磨蹭,进来正要跪下行礼。陈景琰却道不必,亲自带著他进去了。

    汪公公关上厚重的大门,心中暗自念佛,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出事!

    步入内室,里面还有不少熟人。

    一个相貌刚毅,侍卫模样的男子正盘坐在龙床上,手掌抵著一个小孩儿的背心,缓缓输入著真气。瞧他那满头大汗的样子,似已坚持不住了,却不知哪来的力量,还在苦苦支撑。

    而在一旁的榻上,庄净榆正以相同的方式给另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予以内力支持。

    眼看这老者的脸色虽青,似是中毒模样,但头顶却盘旋著层层白汽,那青气也明显有减淡的趋势,勒满便知他是无碍的。

    只有那个小孩儿,情况甚是不好,年纪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大小,脸色却异常的酡红,跟醉酒似了。

    回春堂的罗怀仁正捏著极长的银针,在那小孩儿身上施针。

    而一旁的帝王,看著那长长的银针扎进孩子的身体里,目光锐利、沈痛、愤怒又隐忍,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勒满明白,这是唯有做父母才有的目光。

    这孩子,虽也是一身布衣,肯定就是当今的太子了。只是太子不是应该养在深宫麽?怎麽会做这样打扮,明显好象还中了毒?

    勒满悄悄弹了弹鱼篓,把还在迷糊著的伏神唤醒了。

    半晌,罗怀仁终於擦一把头上的汗,收手了,“暂时可以了。”

    他话音刚落,那个刚毅男子瞬间仰头累瘫在龙床上,不过他还没忘记伸开双腿,护住那个小孩儿。

    勒满匆匆扫了一眼,只觉这小孩儿竟跟男子有几分相似,也不知是什麽关系。

    陈景琰一个箭步上前,把儿子抱住,目光落在了勒满身上,“你来看看。”

    罗怀仁冲勒满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坐下喝茶休息,先不发表意见,免得影响到勒满的判断。

    勒满打开鱼篓,伏神顿时钻了出来,好奇的看著那孩子,围著他开始打转。

    陈景琰目光警惕,护犊子的抱紧了儿子。勒满解释了句,“陛下莫惊,这是天地间能解毒的神兽伏神,不会轻易伤人。”

    陈景琰这才略微放松了些,但仍是心疼的抱著儿子不肯撒手。勒满告了个罪,就在龙床边盘起条腿坐下,伸手拿太子的脉。

    不一时,他的眉头就紧锁起来,再换了只手,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怎样?”陈景琰看他这表情,都不敢问了,倒是後面那刚毅男子喘过了气,坐起来问。

    勒满心中有些不忍,却只能实话实说。

    “这孩子中了剧毒,如果不是一直有人以内力护住心脉,早就性命不保。可他中毒已久,现在毒液流遍全身,想要救治,只怕……”

    “只怕什麽?你说!”陈景琰身上的帝王之气尽显无疑,“只要能救得活他,要什麽东西都可以!”

    勒满看他一眼,硬著头皮开了口,“想要救他,必须要孩子的生身父母推宫过血,以自身的鲜血将这孩子的毒血换尽,但若是如此的话……”

    後面的话他不好说了,罗怀仁已经跪了下来,“陛下,请三思。”

    他也是一样的结论。想要救孩子,只能牺牲孩子的父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子的生母是个出身低贱的宫女,早就死了,他唯一的血亲就是皇上。难道他们能为了医太子,就把皇上给毒死吗?

    太子虽是皇上唯一的孩子,但他若是没了,皇上还可以再生,但皇上要是突然驾崩了,留一个这麽小的太子,能有什麽用?

    勒满留意到,皇上的目光不是看向怀里的孩子,却是在第一时间看向了身後那位相貌刚毅的男子,那男子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他却突然歇斯底里的发起狂来。

    “不行!你们一定要想到法子,既能救回朕的太子,也要保住朕的……性命!”

    罗怀仁和勒满相视一眼,皆是苦笑,如果有法子,难道他们愿意救一人杀一人?

    不知何时,庄净榆已经从那老者身上收手,开口说话了,“那个……南大夫,我记得你从前也中过剧毒,後来不也把毒素封存,活了下来麽?能不能对太子也这麽治?”

    陈景琰蓦地似抓著一根救命稻草,唰地一下眼睛亮了。

    勒满真不忍心打击他,却不得不说实话,“我自幼为养那青木令,浸淫各类草药,血的成分早就与常人不同,所以才能封存得住毒素。但这孩子一时之间想要做到,却是不可能的。”

    一时之间,大殿里陷入了沈寂。

    半晌,那刚毅男子斟酌著开了口,“陛下,请随微臣过来,臣有一事回禀。”

    “朕不听!”宣帝却突然发起了脾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

    正尴尬著,忽地就听孩子微弱的痛呼了一声,低头一看,原来是伏神在他的手指上咬了一口,还咬著不放。

    “快放开他!”陈景琰急红了眼,顿时拨出随身的长剑要砍向伏神。

    勒满吓坏了,来不及多想,就把那只空鱼篓往前一挡,“陛下息怒!它是想帮忙!”

    可是削金断玉的宝剑岂是凡品?就算是陈景琰收了手,仍是把鱼篓切豆腐般的切开,傲气还在伏神背上划了道血口子。

    伏神顿时委屈的丢下太子,钻勒满怀里去了。

    勒满只得把它抱开安慰著,罗怀仁却上前拿银针在太子手臂上扎了一针,挤了些血出来,拿了个脉。

    很快露出惊喜之色,“太子被它咬了之後,这只胳膊上的毒性就轻多了。”

    陈景琰一听大喜,“那快让它来再咬几口!”

    罗怀仁有些尴尬,只看著勒满。大叔叹了口气,又只能选择做说实话的老实人,“陛下,太子中的毒是一种奇异的血毒蛊,就算伏神能暂时稍解一下他的毒性,但毒血一日不去,那蛊虫仍会迅速繁殖,遍布全身。所以除了换血,并无他法。不过──”

    他说著说著,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连罗怀仁也惊奇了,“你是不是还有什麽别的办法?快说来听听!”

    勒满很为难,“有是有一个,但依然非常冒险。如果治得好,可以保住两人性命,如果不好……”还是得死一个。

    “你快说!”陈景琰看著那刚毅男子,下了决心,“只要有一线生机,朕都会拼死一试!”

    好吧,那勒满就开口了。反正不管行不行,让他们自己做选择吧。

    作家的话:

    小阿泰:鄙视,你怎麽这麽能睡?爹都跑了你也不知道。

    小阿昙:同鄙视,你不也一样麽?

    小阿泰:我比你醒得早,已经抢到好多糖糖和礼物了哟~

    小阿昙:妒忌的小眼神,哼!我不稀罕,我去找奶奶要。

    寿春:小坛子乖,小孩子吃多了糖不好,坏牙齿,咱不学他。

    小阿昙哇哇大哭:不管啦,他有我也要!!!

    ☆、(14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7

    江陵和尉迟睿父子在殿外焦急的等待著,大半个时辰过後,就见庄净榆扶著位银发老者出来了,这是他的授业恩师黄庭亮。

    原本两个小侄子小榆钱儿和小铜钱儿被支使著下江南,就是去抱云山探望他老人家的,只是不知怎麽连他也来了京师,想来此次出的事情必定不小。

    江陵心中焦急,先跟黄庭亮问了个好,紧接著便问,“阿满呢?他怎麽还没出来?”

    庄净榆看他一眼,“你稍安勿躁,他在里面还有些事,一时半会儿只怕出不来。不如咱们先回府去,侯爷,你留下,要是有什麽事,赶紧使人回来叫我们一声。”

    江陵不想离开,但尉迟睿却非让他随庄净榆回去,暗暗使了个眼色,“这儿可是宫里,比不得自己家,不许放肆。再说,要是阿昙阿泰醒来,见你和他都不在,岂能心安?”

    江陵微哽,忽地想到,要是回了家兴许就能问出些端倪来了,於是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担忧和疑惑,带著两个小侄儿一同走了。

    等著进了家门,他立刻就拉著庄净榆问,“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庄净榆横了自家俩儿子一眼,冷著脸不作声。

    小铜钱儿偷瞄著爹亲的神色,直往哥哥身後躲。小榆钱儿毕竟是老大,有担当些,硬著头皮站出来,“爹亲,对不起……这回全是我的错。”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黄庭亮瞧著不忍,出来护著两个小徒孙,“他们这一路也累坏了,快回去洗个澡,换件衣裳,去见见你们的奶奶,回头再过来说话。净榆啊,你是不是也得给师父先安排个住处?”

    在师父在前,庄净榆便是有天大的火气也得忍下。暂且放过那两个兔崽子,让下人去给师父收拾最好的客房,这头先把他请进了自己的上房中歇息。

    江陵当然也跟著来了,就等著听黄庭亮说说事情始末。

    可这事情,还挺复杂的,黄庭亮一说起来,这话可就长了。

    原来小榆钱儿带著弟弟离家之後,发现当今的太子,大名陈昶,小名天佑的家夥不知怎地,也偷摸著跟了出来,死活要跟他们一块儿下江南去游玩一番。

    小榆钱儿心细,觉得这家夥没那麽容易从宫中溜出来,恐怕是皇帝表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出来的。於是就装模作样给京城寄了封信,带著他一起上路了。

    起初倒也一路顺遂,直到路过江北聚龙山的时候,跟世居那里的彝人小孩偶尔口角了起来。因为年少气盛,自然都是各不相让的,尤其是这位天佑太子,心气甚高,竟然拿宫中的秘药整治他们放牧的牲口,害得许多人家的牛羊受损。

    乡民生存不易,全仗牲口使力,他这一下子可就捅了大马蜂窝。於是矛盾迅速升级,整个聚龙山的都喊打喊杀的要捉拿他们。几个孩子顿时慌了,撒腿就跑。

    幸好有皇上派出的暗卫出来抵挡,这帮小子才得以逃出生天,但却跟暗卫失散了,後面还有彝人穷追不舍,弄得几个孩子跟丧家之犬似的,一路东躲西藏。

    很快,盘缠用尽,几人风餐露宿,很是受了些苦,又花了好长时间,才终於逃到了抱云山下。原本在山脚下被人截到,却幸好遇到下山办事的沈虚槐,把几人给救回了山。

    後来黄庭亮听说此事,就打算带他们几个孩子回去赔礼道歉,免得事情越闹越大。

    可到了聚龙山,事态已经扩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了。

    原来太子爷下的毒不是凡品,药死了那些牲口不算,就连埋了之後,那些地方也是寸草不生的。祸害了许多庄稼,害得人家没了收成。

    当地的官府原本已经在暗卫的指示下,出钱出粮的进行安抚了,但因为组织工作没做好,发放的粮食里掺了不少沙石。

    这下子聚龙山的彝人更气,以为是大洪王朝有意耍弄他们,更有别有用心的人加以挑拔,闹起了民族矛盾。

    待见到天佑太子这三个闯祸的小孩之後,那些歹人就设计讲和,却临时翻脸,在茶水中下了秘制的毒药,企图把他们三人绑了,再来谈条件。

    黄庭亮说到此处,深感惭愧,“这事是我老糊涂了,不听虚槐的劝,执意讲什麽江湖仁义,要先礼後兵,带他们去赔罪惹下的祸。”

    当时事态紧急,黄庭亮发现中了毒,当即就护著三个孩子离开。其中小榆钱儿和小铜钱儿年纪大些,又是他和庄净榆亲授的武艺,跑得自然快些。

    而天佑太子年纪最小,功夫最差,便被人抓著下了毒蛊。虽然沈虚槐拼死抢了回来,却已无法医治。

    为了保住他的小命儿,沈虚槐和师父一路以真气护住小孩儿的心脉,吊著他的一口气,然後急速赶回京城。

    後面的事,大家也就知道了。

    黄庭亮因此非常自责,“真要是太子出了什麽事,我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现在就盼他们能起死回生,救治那孩子,否则我这辈子良心也不会好过。”

    庄净榆又劝了半天,才算让老人家稍解愁肠。可回过头,他就去找自家俩儿子算账了。

    江陵听说出这麽大的事情,也是暗暗咋舌。

    到寿春那儿看著自家两个小屁孩儿,忽地生出大大的隐忧。他们现在是还小,破坏力有限,过几年会不会也是如此闯下大祸?

    再看一眼两个虽是摇摇摆摆,却走得越来越稳当的儿子,他忽地生起一颗要身为严父的心。

    等了足足一天一夜,勒满在第二天的夜里,才筋疲力尽的跟尉迟睿一块儿被送了回来。

    在伏神的协助下,换血成功,太子和皇上都无事了。只是他和伏神都累得够呛,抬手指头的力气都快没有。

    江陵忙亲自服侍,让勒满先去泡个澡,又让他好生歇息。等他将两个小的打理好,忙完了进来,却见勒满却呆呆的站在窗边发起了呆,也不点灯,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这是怎麽了?有心事?”

    勒满怔了怔,才意识到他说了什麽,摇了摇头,脸色仍是很难看。

    他肯定有心事!江陵瞧出来了,把他拉著坐下,“要是睡不著,就说给我听听。”

    勒满看了他一眼,却是欲言又止。

    他确实有心事,因为他无意间窥破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似乎是连尉迟睿都不知道的。

    想想临出宫前,宣帝那凌厉而充满警告的眼神,勒满知道,这个秘密这辈子他都得烂在肚子里。

    “你到底怎麽了?”江陵急了,“别这样不说话,有什麽事,告诉我好不好?”

    话在心头打了个转,勒满最後只道,“我只是看著太子伤成那样,皇上无比担忧,就想起阿昙阿泰了……”

    “哎呀,你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江陵深有同感的接过话来,“我今天听黄大师说起事情经过,可是吓坏了。你说几个孩子原本不过是淘气,怎麽能惹出这麽大的麻烦?等到阿昙阿泰长大了,又不能跟姑娘似的关在家里,总要放出去闯荡闯荡的。可要是遇上这样的事情可怎麽办?要是当时黄大师和沈二哥没及时把他们救下,那现在又会是怎麽样?”

    他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我简直都不敢想。从前,净榆哥那样严格的督促小榆钱儿和铜钱儿练武,我都觉得有些过分了。现在想想,要不是他那麽严厉,兴许中那血蛊的又多两个了。”

    这两个侄子几乎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与众不同。他连他们出事都接受不了,更加无法想象,要是自家儿子出了事,那可怎麽办。

    “所以我觉得,将来咱们一定要严格要求,让阿昙阿泰学好本事……”

    江陵犹自絮絮叨叨的说著未来的教子大计,勒满却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这是以後的事了,先睡吧,我很累了。”

    呃……大叔的态度怎麽有点奇怪?江陵难得的犯了一回傻。

    勒满手滑过他的後颈,勾著了他的脖子,又低低的,贴在他的耳边说了一遍,“我很累。”

    他是很累,身体很累,心更加焦灼得无法安睡,迫切的希望能做点什麽,让他忘记那些秘密。

    江陵又怔了怔,终於回过味儿来了。

    作家的话:

    阿昙舔著糖望著他哥:听见没?爹要严格要求你了。

    阿泰白他一眼:还有你,别想偷懒!

    阿昙贼笑:你是当哥的,要往前站,我靠後就行了。

    阿泰淡定的从他手里抽走了糖,往前走。阿昙迅速追了上来:还我的糖!

    阿泰得意一笑,看,眼下不就并驾齐驱了?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8

    千年难得一回的,江陵居然不好意思了。

    而且这不是在别的时候,偏偏是在只有他们二人的卧室里,江陵居然对主动伸手揽著自己的脖子,把头软软的靠在自己肩头的大叔,有点──下不去手。

    这是一种怎样诡异的情形?

    江陵弄不明白。他只觉得自己象是被投进热水里的大虾,越煮越热,越煮还越冒汗,要是现在面前放面镜子,一定照出他全身上下都红透了。

    可四周分明都黑漆漆的,两个小鬼在外间睡得很香,打著微微的奶鼾,没有任何干扰。那他是为什麽,会突然变得好象毛头小夥子一般,分明热血沸腾,却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还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你……怎麽了?”终於,半天发现他没动静的勒满有些疑惑的偏过头来问了一句。

    声音虽轻,却象是鞭子般重重抽在江陵的身上,令他瞬间有跳起来的冲动,可到底他只是僵了一僵,依旧木在那里。

    勒满明白了,“要是你没心情的话,那就算了。”

    男人嘛,总有不行的时候,大叔完全可以理解。尤其是和江陵在一起久了之後,他更加能够理解,反而还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背,起身回去睡觉了。

    只是江陵怎麽看他的背影,都觉得透著一份失望。

    “等,等一下!”江陵急迫的伸手拉住他,语无伦次的试图表示他此刻的心情,“我不是……不是不行,也不是……”

    “我明白的。你也累了,睡吧。”勒满很通情达理的回头凝视著他,不忍心看他说得那麽艰难。

    可是江陵的心里却全部都想反了,他以为勒满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可一个男人怎麽能让自己的伴侣给他找这种借口?

    江陵恨不得马上就跳到勒满身上,大力证明自己的热情,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他好象突然被某种要命的东西卡著了,逼得他就是做不出某些对於他来说,原本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勒满似乎明白了点什麽,站在他面前没再挪步。

    垂下眼,柔柔的月色在他脸上投下一道幽幽的光圈,隐匿了内在的表情。

    看不见他的眼睛,江陵忽地觉得一颗心反而安定了许多,他伸手放在勒满的肩上,急切的组织著合适的语言,“嗯……呐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唔……你可能是有什麽事不方便说。我能相信你绝对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只是你有你的不利己,我也相信,你肯定是为了我好……”

    他越说却觉得自己的脑子越乱,乱七八糟的,不知所谓的思想在脑子里如流星般穿梭来去,织出一团乱麻。

    他有时觉得自己似乎就要抓住那个关键点了,却又偏偏总是失之交臂。这事情没人帮得了他,只能有他自己找出答案。

    勒满站在那儿,静静的听他说话。只是看著他似乎越来越混乱时,低低叹息了一声,伸手反搂上他的颈脖,上前一步,把整个身体都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埋在他怀里低低的说,“我很累……现在很想你抱著我,就是不做什麽,嗯……就这麽抱著我也行。”

    他闭上眼,轻轻的把脸贴在江陵的颈上,感受著他的血流的脉动与炽热的体温。这不让他觉得热,而只让他觉得暖暖的,很舒服。

    用不著思考,手已经习惯性的圈在了他的腰间,江陵心中猛地一震,似乎找到自己不对劲的答应了。

    哼哼。

    静夜里,任何一点小小的动静都是巨大的,尤其是自家儿子发出的声音。

    江陵想都没想,放开了勒满,“等一下,马上就来!”

    大半年亲历亲为照顾儿子的经历已经让他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不把那两个小祖宗伺候好,当家长的就别想安生!

    火速冲到外间,孩子们睡得很好,只是可能晚上西瓜吃多了,憋尿了。轻手轻脚的先把哼得厉害的阿泰先从床上抱起来,吹著口哨哄他尿进马桶里,接著又把阿昙也抱起来伺候一番。

    两个小子给他服侍得舒服了,全程连眼皮子都没掀开一下,回到床上蹭蹭枕头,就继续呼呼大睡。

    江陵重又洗了个手,才回到屋里,却见勒满已经不在原地了。他是睡觉了吧?江陵忽觉有些挫败,有一种英雄失去用武之地的失落。

    可是掀开床幔,他又惊喜了。

    勒满没睡,只披著一件极薄的纱衣,在等著自己。那料子叫什麽绡,说是海里产的一种宝贝,也不知尉迟睿从哪儿弄来的好东西。

    据说,这种料子夏天做了睡衣,睡觉时无比透气,能让人清凉无汗,但却禁不得一丁点光。还记得哥哥送给自己时的暧昧表情,江陵当然懂是怎麽回事。

    但他那时刚刚下定决心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自然不便用在大叔身上。只是不知勒满又从哪儿翻出来了,眼下他一掀起帐子,就著那一点淡淡的朦胧月光,就能瞧见勒满整个人犹如一丝不挂般躺在自己面前。

    不,夜色给人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比一丝不挂还撩人。

    江陵瞬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浑身的热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他定了定神,才按捺下那满腔急欲喷薄而出的热情,不动声色的把两边的帐子都挂了起来。

    勒满依旧背对著他,似是浑然未觉。

    江陵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那眼神似是猛兽在研究从哪里享用自己的猎物,打量了好一会儿,他才解开自己的腰带,一层层的缠在勒满的眼上。

    勒满的身子紧了一紧,却又瞬间放松了,依旧那麽背对著他,始终没有出声,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扫过来一眼。

    等到把他的眼睛缠好了,也打上了结。江陵忽地如出击的猛兽般瞬间把侧著身子的勒满扑倒了,凶狠的撕开长及脚踝的睡袍,提起他的腰塞进个枕头,就分开他的双腿,蘸了蜜脂的手指毫不怜惜的顶进他的後庭。

    犹如强暴般的刺激,让勒满全身都抖得厉害。他低低呜咽著,想要逃离。可是後穴里的指头很快就增加了一个,他再挣脱,那儿又增加了一根。

    这感觉太强烈,勒满受不了的弓起身,後穴急剧收缩,有泪从濡湿的布条里渗出来。可是更加强烈的刺激随之而来,那足以把人心劈开的利刃全然不顾他的意志,嚣张的挺进。

    勒满挣扎得更加厉害,发出似是无法忍耐的泣音,可是侵犯却变得愈加有力,完全压制著他毫无章法的反抗,并且,开始在他内沈重的律动。

    从一开始,那侵犯便是激烈而刺激的。用力抽出,再全然深入,身上的人肆意的享用著他的猎物。勒满所能做的,所能想的,只能把头扭到一旁,趴在床铺上,大口的,粗重的,暧昧的喘息。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著扯下眼前本该可以轻易扯开的腰带。

    不一会儿,勒满就觉得自己象是泡在热水里,快要窒息的鱼了。当他觉得自己再也喘不过气来时,却是浑身一轻,被人象根羽毛似的提了起来,然後被搁在某个硬物上坐著,大张著双腿,再次迎接某个炽热物体的进入。

    因为看不见,触觉变得分外明显。

    勒满能呼吸了,却感觉到周遭明显降了几度的气流和微风,还有更强的光感。是到了院子里麽?他有些不敢想。

    侯府的院子夜里是有侍卫巡守的,那会不会给人看到?

    羞耻与未知的忐忑折磨著心灵,而激烈的交欢引爆著肉体的本能,在这双重刺激下的勒满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只觉得已经站在悬崖边上,随时都有掉下万丈深渊的可能。就在他头晕脑胀的觉得就要自暴自弃的跳下去时,姗姗来迟的亲吻终於落到了身上。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应该一口咬在了脖子上。

    强烈的疼痛刺激著他瞬间绷紧了身体,然後,就这麽毫无预兆的发泄了,然後,有滚烫的液体浇进了他快要沸腾的身体,然後,就这麽毫无预兆的高潮了……

    到达顶点的那一刻,勒满只觉圆满的可以即刻死去了。

    只是下一刻,光明的到来却让他又无比留恋起人间。摘下他眼前快被湿透的腰带,江陵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眼,“舒服了麽?”

    舒服,从每个毛孔都透著舒服。那些不好的,恐惧的,令人忐忑的东西全随著汗液体液流走了,现在的勒满,舒服得只想就此睡去。

    眼前的男人也不多问,抱著他去洗沐。回到侯府就有这点好,只要你想洗澡了,永远都有干净的热水。

    小心的把很快睡著的勒满洗干净,把他抱回重新整理干净後的床上。江陵放下了帐幔,觉得自己今晚又明白了些东西。

    勒满在向他寻求依靠了,如寻常夫妻一般,在外头受了气或是什麽不好的情绪,就会在自己伴侣身上找安慰,这很简单,却是勒满和他的第一次。

    所以江陵会不好意思,会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也会觉得受宠若惊,但庆幸的是,他到底还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他也成功的以勒满想要的方式安慰到了他。

    看著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大叔,江陵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骄傲了,而且很得意。

    他已经觉得不用三年时间,大叔就会在他面前俯首称臣,爱他爱得要生要死。

    可是事情,真的能如他所愿吗?

    作家的话:

    桂花:哇哇,谢谢亲们的礼物。中秋快乐!幸福的h了,哈哈,桂花是好童鞋。

    小包子们:严肃的皱眉,可你为什麽最後又要留这麽一个不欢快的尾巴?

    众:摊手,这还用问吗?纯属某人的恶趣味。

    桂花:│(_)│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9

    虽然太子中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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