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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捞人师 作者:龙门说书人

    用剧本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游总也不想美视影业哪天就突然倒闭了吧?”

    “你这是威胁我啊?”

    “我就举个倒子!”林紫玉悠然一笑,添了一句:“反正您也吃不了大亏,剧本写了就是让人演的!只要不是一头猪,谁当主角不一样啊?”

    “你说话怎么这么糙?我们好歹是搞艺术的,要精益求精,挑演员怎么可以草率?”游总愤愤不平,跟贞节烈妇似的!

    “那要是赞助商就喜欢这么挑演员,越草率越好,您也没辙不是?”

    林紫玉说赞助商三个字的时候,咬字特别清楚。

    游总顿了一顿,说:“行!有你这话我倒好办事了。”

    说来说去,都是钱的事。

    有钱是大爷,爱怎么糟蹋剧本都行。

    林紫玉电话刚挂断,林仲玉就问了:“老姐你真觉得boss不知道咱们这些勾当?”

    “估摸是知道了,这事绝对是游恺这个大嘴巴,既要撇清关系,跟boss通风报信,又找我们揩油!真是两头落好!”

    “那boss不会收拾咱俩吧?”林仲玉略微担心。

    “反正不关我的事,毕竟这潜规则的损招是你提议的,弟弟你真是天才!”

    “可舟舟不上当,是老姐你提出办个答谢派对!”

    “是老弟你提出接吻比赛推波助澜!”

    “是老姐你说自己是舟舟影迷,当着boss的面,色胆包天地说要拉舟舟去水底热吻!”

    姐弟俩相互推脱,到底一环扣一环,没想到撩动逆鳞,boss终于按捺不住,忽然大步流星地奔上前,拖着舟舟的手跳下泳池!轮到姐弟俩目瞪口呆!

    那高高溅起的水花只证明了一件事――boss也有不冷静的时候。

    林紫玉站在阳台,枕着栏干,看楼下沙滩上的保时捷跑车已经被人开走,问:“老弟你说,boss和舟舟会上道吗?”

    “我怎么知道?”

    “哗!你没装摄像头?你也太蠢了吧?”

    “我装了才蠢!不被boss大卸八块才怪!”林仲玉撇撇嘴。

    “唉,为了策划这件事,我也是牺牲了色相的!那个喝醉的小开要是明早醒了,发现他的跑车不翼而飞,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就老姐你那张脸,化妆时抹掉半瓶雪花膏不止,谁还认得出你来?那小开也只能自认倒霉!”

    “滚!你姐用的化妆品都是国际名牌,什么雪花膏!”

    “反正boss要是追究起给他下套的事,姐你得负全责!”

    “……”

    天边此时已有日出迹象,橘红世界,唉,今朝的容颜老于昨日,怎么旁人还不抓紧时光谈恋爱呢?

    林紫玉觉得世上没有比她更善良的影迷,为了偶像的恋情不辞辛劳地奔波。

    舟舟一定会感激她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弱者的进击

    一周内,乔震听说《云端之恋》的导演,已经在电影学校,挑到一名叫佟成宇的学生,出演男一号。助理晓雯给他看了佟成宇微博,照片上鼓着嘴自拍,纯情少男。

    晓雯笑着说:“这么一副毫无特色的长相,在娱乐圈只能算大众脸。”

    大家心底清楚,没有人天真地以为,这个佟成宇凭借惊人的演技,得到导演的青睐。

    估计后台不错,果然,晓雯大咧咧补充了一句:“我打听到一点小道消息,这个佟成宇家里是做地产生意的,不管他拍什么戏,他爸都愿意出钱,只约定说年龄到了,他回家继承家业就好!”

    “娱乐圈水这么深,佟老板也不怕儿子淹死呀?”化妆师阿jim一边翻看时尚杂志,一边调侃。杂志上顶级设计如云,他该让乔震出门戴个黑钻戒,更显档次。

    “人家佟老板多开明,放话说让儿子经历一些风雨也好,再说,娱乐圈最多就是人言可畏,一百年来也就死了个阮小姐,我看只有在商界混久了,才会翻船淹死。”

    晓雯笑嘻嘻,捧着平板电脑,将网络新闻翻到财经版:“看!每回头条都是谁谁坐牢,谁谁被砍,咱们娱乐圈近几年最有杀伤力也就是个艳照门,相比之下,不见得更血腥。”

    “晓雯你还真是有见地。”阿jim瞟了眼晓雯的头发,说:“就你这品味差了点,改天到我沙龙弄个造型,给你五折优惠。”

    “哗!才五折优惠,不是应该免费体验的吗?”

    “你别不识好歹,只有天后光顾,我才给这个折扣的,我都未必肯亲自操刀!”

    阿jim没事就爱在小姑娘面前吹吹牛,这会慧姐进来了,手上拿着个文件夹,倚着门说:“jim哥真是老行尊,耍大牌功夫一流!”

    阿jim一看是慧姐,仍坐在桌上,眉眼不高不低,说:“慧姐说笑了,我就是日子太闲,嘴上图个乐呵!

    他又问了一句:“怎么?有叫座的剧本?”

    “是有叫座的,可惜有人不肯接。”

    乔震一直坐在沙发沉思怎么对付齐为川,旁边人说话,过他的耳朵简直像听戏。

    他已经躲不过,问:“什么戏?”

    慧姐:“被人抢走的《云端之恋》,这可真是一出好本子,我一口气看完,观众绝对喜欢。”

    “都被人抢了,还有什么可说的。”阿jim冷哼一声。

    晓雯却来了兴趣,问:“慧姐给讲讲,说的什么戏?”

    “那我就好好说说!”慧姐故意示威一般,往乔震身边一坐,将本子往桌上一拍,说:“戏挺清楚,我都不用看本子都能把剧情说个大概。”

    “您说!”晓雯张罗茶水,忙放到慧姐跟前。

    慧姐瞥一眼乔震,还跟一截木头似的面无表情,也不知道这大少爷脑子里装了什么浆糊。

    “这戏的女主角是个刁蛮千金,继承了家业,有才有貌,就是做人太刻薄,别人都对她敬而远之,老公是找不着了,未婚夫也当众跟她掰了,她就成了人人背地里嘲笑的对象。”

    “听着有点看头。”阿jim来了兴趣。

    慧姐侃侃而谈:“然后这千金到外地做一个度假村项目,与又财迷又草根的男主角狭路相逢,种种啼笑皆非的巧合里,将男主角虐得惨不忍赌。”

    “这种相爱相杀的喜剧有点俗吧?”阿jim说。

    慧姐喝口茶,说:“哪个开头不俗!再往下说,这男主角养家糊口的送货车被女主角毁了,人也受了伤,再加上家里还养着两个小侄子。――这么写当然是为了说明男主角有担当,心地善良,亲戚出车祸去世了,肯照顾孤儿。”

    “那是,估计这男主角还得大帅哥来演,不然没相貌又没心肝的纯草根,观众怎么肯接受?”

    “正好女主角失恋又失意,醉酒落水,到了医院成了失忆女。”

    “怎么又失忆,演韩剧呢?”

    “别老打岔。”慧姐眉头轻轻一挑,说:“男主角正好带两个小侄子打流感预防针,碰上女主角证件丢失,在医院无人认领,为了让女主角赔偿损失,居然哄她说是自己女朋友,到家里照顾小孩!――只是没想到女主角不擅长做家务,几乎把家里弄出火灾,男主角自认倒霉,苦不堪言,又不知道这大小姐家住何方,只好白供着。不过男主角也没一直倒霉,女主角看男主角打一份工,养四口人,这么穷,决定挣点钱花花。女主角当然是天赋异禀,生财之道一流,抓住商机,白手起家,过关斩将,捧着男主角摇身一变,从草根变成了高帅富。最后,女主角恢复记忆,经过底层生活的磨练,人也变得有人情味了,没那么挑剔刁钻,男主角也因为女主角调教有方,事业有成,两个人终于成了一对完美情侣。”

    阿jim笑着打趣说:“哗!这剧情只告诉观众,一场高回报的爱情,可以同时促进人品和财运!”

    “这不就是现代人受用的爱情真谛?”慧姐扬着眉说。

    晓雯帮慧姐助阵,说:“其实这剧情一点都不肤浅,毕竟男女主角相爱的时候,条件都很糟糕,穷小子配泼妇。”

    慧姐笑着说:“还是晓雯识货,剧本里还有一位嫌女主角刁蛮的男二号,一位嫌男主角太穷的女二号,这两个都是见风使舵的主,一个看女主角性格大变,一个看男主角有钱有势,又巴巴上来当炮灰,这么一衬托,男一号和女一号可真是高尚极了,而且剧情从头到尾,走的都是愿打愿挨的喜剧路线,笑点特别多,少不了观众。”

    阿jim终于退让,说:“听着倒是有点意思,不过我只关心造型设计,男主角由底层到高帅富,这衣着打扮嘛,土要土到逼真,帅也要帅到惊艳;女主角也是同理,当大小姐时要高贵、有范儿,落魄时,扮相更要淳朴可爱,不是没有难度,很值得挑战一下。”

    “可惜,现在没有jim你发挥的空间了。”

    慧姐句句是惋惜,如同邻居小孩读了名牌大学,自家小孩只能去野鸡大学一般,又酸楚又不甘。

    三人齐刷刷看向乔震,乔震无奈,终于承认:“《云端之恋》听着是个好剧本,就是名字暴露真相,编剧明确告诉观众,这只是一出童话。”

    “你倒挺懂编剧的意思,那你怎么不接?”慧姐愈加气忿。

    乔震说:“无功不受禄。”

    慧姐说:“这事咱们得单独好好谈谈。”

    晓雯与阿jim识相,各自找由头,离开休息室。

    慧姐上下打量了乔震一眼,忽然笑出声,说:“乔,你也别装得油盐不进,我可听程哥说了,你在派对上玩得还挺疯,跟人水下热吻……要我说,你既然也看上了人家,不如顺水推舟。”

    乔震眨了眨眼,没想到消息传这么快。

    娱乐圈果然是透风墙盖的。

    慧姐看乔震不答话,又软了语气,劝说:“得,说到底都是自尊心过不去,潜规则三个字太难听,但抛开潜规则不说,你有这样的缘分遇到一个中意的,为什么还要装清高?”

    乔震忍不住微微一笑,开口说:“我那是玩呢,跟喜欢不沾边。”

    “嘿!你都知道自己是玩了,怎么不放开手脚玩?又不白玩!”

    乔震一下噎住。

    如果乔震不知道堕落都是逐步下水,直到不能自拔,他一定以为慧姐这番话是肺腑之言。

    但无论如何,他还没到被潜的地步。

    不过乔震也不是没有弱点,对于演戏这件事他多少还是有点依赖。

    坦白说,演戏可以光明正大地脱离现实,效果接近镇静剂,让他轻松自在,尤其治他的燥郁。

    他不会轻易放弃这个乐趣。

    “饭碗不保!”慧姐忽然咬牙切齿说了这四个字。

    乔震从沉思醒过来,说:“我知道慧姐你的意思了。”

    慧姐一点辙都没有,转身走了。

    乔震一个人想了想,他本来好好当名小演员,乐天知命,到底是哪里出错?

    乔震叹口气,头一回,决定找三姐夫傅俊生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

    ☆、10

    乔震见傅俊生的办法,是深夜十点,站在集团大楼停车场出口,眼巴巴地等着。

    傅俊生一直工作勤勉,乔震看时间,这么晚了还没下班,难道他估计得太保守了?

    夜风微凉,写字楼林立的区域在此时简直像鬼城,每幢楼的灯光都少得可怜,如同一艘艘熄火的巨轮。

    财团女婿不好做。

    乔震就这么站了好久,在停车场小保安的监视下,隔着站岗亭的玻璃窗,你瞪我、我瞪你。

    直到傅俊生的车子开了出来,勤俭朴素,还是旧车子,普通品牌。

    乔震伸手拦了拦,开车的傅俊生看清来者何人,微微有些吃惊,但还是客气地停下车,探过身,打开副驾驶车门,说:“先上车。”

    乔震坐上车子,问:“三姐夫天天加班不累?还开这辆老爷车?我记得二哥都换了好几辆名牌跑车。”

    “四弟专程来挑拨离间?”傅俊生稳如磐石,将车子开上主道,大概准备绕城一圈,也好等四弟这位尴尬人物有足够时间说明来意。

    乔震悠闲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就是问问三姐夫,听过商海捞人的说法没有?”

    傅俊生打量一眼乔震,问:“你不是混娱乐圈,怎么问起这个来?”

    “三姐夫也知道我混娱乐圈,眼看要被人潜了,我怎么也得挣扎一下吧?”

    “你被人潜了?谁敢潜你?急需经纪人的富婆?”傅俊生真是吃惊了。

    “三姐夫你还真够古董的。”乔震微微一笑,早些年,的确是富婆包养小白脸,美曰其名请生活经纪人。

    “岳父要是知道这件事,非大怒不可。”

    “是呀,驳了他的面子,是要大怒。不过,我这不是还没被潜吗?如果三姐夫见死不救,事情曝光,我一定会跟老头子……”

    “你这是赖上我?”

    乔震叹口气,望向窗外,突然问:“那柯弦儿也一定是赖上三姐夫了?”

    傅俊生顿时沉默。

    柯弦儿是一个不红不紫的女明星,性格安静含蓄,算是小家碧玉,和她合作过的演员或者工作人员都说她很懂事、不麻烦,这大概和三姐的公主做派正好相反。

    傅俊生将车子开下环线,停在路边。

    路灯从树梢打下光来,还怪迷离的,跟发梦似的,乔震腾着空不说话,好给三姐夫想清楚。

    终于,傅俊生说:“我也只是听过一些商海捞人师的传说,没见过真人。”

    “嗯。”

    “二十几年前商海比现在凶险,曾经有位姓黄的商人,当时也算是雄霸一方,产业帝国大得惊人,可一夜之间,说倒就倒,还差点身陷囹圄……最后,他之所以能逃到国外,安享劫后余生,多亏他妻子的外国公民身份,同时也是他早有防备,将一家子公司开在香城,保住核心资产。――这两点虽然在现在算是普遍作法,但在当时可算是有先见之明。”

    傅俊生摇下车窗,点一根烟,抽一口将手搭在车窗外,抖落烟灰。

    乔震看着这个动作,不知怎么想到齐为川,或许是因为相似的抽烟动作,或许是因为他们同样热衷在娱乐圈找乐子。

    “这位黄总多年后在圈内直言,是受到一位贺老指点。这位高人曾对他说,下海有三件事要牢记:其一,不能不顾家,因商海出事多是一个家族连根拔起;其二,廉正守法,哪怕演戏,不可落人把柄;其三,为求自保,做决定最后一刹那,不可同任何人讲。”

    “呵,这是博古通今的权斗经验。”乔震微微一叹。

    “四弟你还挺清楚,听说,这位贺老就是传闻中的商海捞人师,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嗯。”乔震知道没有更多信息。

    傅俊生打开话匣子,说,“岳父喜欢看史书,我也喜欢看。我记得宋史有一段讲庆元年间的一位太子,实在懵懂,收了一位权臣献上的弹琴美人,却有事没事,仍在这美人面前罗嗦,将来登上皇位,要把这位权臣流放,扔到版图的琼崖一带……最后太子被这位权臣暗害,与皇位失之交臂――你说这太子是真蠢,还是假蠢?”

    乔震笑了笑,仿佛自嘲般说:“是有人蠢在不懂守口如瓶。”

    “还有人蠢在沉迷女色。”

    傅俊生也仿佛自嘲。

    乔震说:“那我先走了。”

    他打开车门,关上一刹那,低下头探身说:“三姐夫,有一件事恐怕你不知道。”

    “什么事?”傅俊生原以为约定生效。

    “三姐十五岁曾谈过一个男朋友,分手后,她吞安眠药自杀,在医院昏迷一整夜,几乎没救回来,老头子差点吓到一夜白头。”

    乔震点到为止,关上车门,轻巧地迅速离开。

    傅俊生那样聪明的人,自然会懂。

    投鼠忌器,傅俊生沾花惹草,没有人会在三姐面前揭穿他,但如果事情败露,那他这么多年在乔家奋斗而来的一切,都会坍塌……

    乔震一个人穿过夜晚空空如也的街道,高架桥、电视塔,一切都像庞然大物冷清矗立,明日这里又将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带着一张魂魄抽离的表情,拥挤入地铁口。

    他突然发现,原来每个人都是千疮百孔。

    而傅俊生开车返回大宅,亦有新发现,乔家被逐出的四公子,并非他一贯以为的蠢才兼蛀虫。

    乔震回到小公寓,窄得可怜,从前住惯卧室七间、大窗二十扇的海边别墅,开始是有点不习惯。

    但那也就是开始。

    乔震洗完澡,倒在单人床上,琢磨下一步。

    齐为川三年前为杜氏出谋划策,后来杜晓鹃全身而退,这是新闻公开报道,至于齐为川当初到底耍了什么把戏,又未可知,当下他又出来活动,那一定不会是为了消暑……

    近来清门市又有什么大公司倒霉?

    乔震打开笔记本电脑,搜集信息,到后来,越挖越深,几乎一整个晚上没有合眼。

    最后看到一则新闻,标题《乔氏总裁投资欧洲奢侈品牌ff,因为太太喜欢》……

    凌晨,窗外已是薄蓝色天光,乔震已经困得不行,关上电脑,关掉手机,终于倒床就睡。

    睡前乔震一丝残念,自问他为何受苦?

    求闹心的人,看闹心的新闻。

    都是齐为川这个人渣!

    这一觉睡到中午,乔震一边刷牙一边打定主意旷工。

    本来也没有什么工,《云端之恋》的剧本就像一个香饵,还没闻着味就被人抢走,惹来团队的一致怨恨。

    下午,乔震打出租出城,到郊区凌云寺。

    他当然不是来烧香拜佛,只是听说邱氏集团的原股东郑盛权,十分相信这个凌云寺福泽无边,常常住在寺边的半山别墅,烧香吃素。

    却说邱氏集团早年由邱姓和郑姓两家人共同创立,各执40股份,后来邱家长辈去世,股份传给独生大小姐邱慕兰,郑家的则传给独子郑盛权。

    邱慕兰和郑盛权本是恩爱夫妻,同气连枝,只是郑盛权未搞定情人,情人大张旗鼓,携私生子公告世人,邱慕兰颜面尽失,而且郑盛权并不止一位情人,轮番上场,不得安宁,邱慕兰终于无法扮演通情达理的正室,与郑盛权离婚。

    婚是离了,公司却还是邱、郑两位做主,开股东大会仍然像夫妻吵架,剑拔弩张。

    邱慕兰头疼不已,暗中策划一系列操作,驱逐郑盛权出邱氏集团。

    没想到急过头,落入资金圈套,反被郑盛权的心腹蔡某人,以集团监事身份,将邱慕兰告上法庭,罪名是邱慕兰身为股东,利用职位之便,侵占公司财产。

    邱慕兰有牢狱之灾,若齐为川出面,必然对郑盛权不利。

    乔震想,敌人的敌人,即是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百度百科:古人金圣叹身陷囹圄,将被斩首时叫来狱卒说“有要事相告”。狱卒以为大师会透露出传世宝物的秘密或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拿来笔墨伺候大师。但没想到大师的“临终要事”竟然还是幽默。金圣叹指着狱卒给的饭菜说:“花生米与豆干同嚼,大有核桃之滋味。得此一技传矣,死而无憾也!”这也是大师最后一句被记录下来的话。刀起头落,从金圣叹耳朵里滚出两个纸团,刽子手疑惑地打开一看:一个是“好”字,另一个是“疼”字。

    作者想写这种反骨仔。

    ☆、11

    凌云山的别墅小区。

    乔震是闲人,免进,只好将一份准备好的牛皮纸袋留在传达室,和保安说:“这是邱氏集团郑总的文件,麻烦您转一下。”

    求人办事之前,乔震还请保安抽了一包黄鹤楼,说:“如果郑总要见我,就说我一整天都在凌云寺瞎逛。”

    保安有好烟抽,也不过是传个文件带句话,又不是送炸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乔震上山,抄近路,走的是小道,因为不是车道所以一路挺安静的。

    老石阶边上种了大片毛竹,青翠笔直,到了半路还瞧见山坳里修了一个大坝,落差不算高,但也挺唬人,蓄的水挺深,碧绿不见底。

    乔震看了半会,山水之间,总会有点寂寞,但寂寞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又不是少年时候,哪还会事事追求完美?

    乔震想通了,这才又往上走,上了山,从后门进的凌云寺。

    大佛阁、大雄宝殿、钟楼、鼓楼倒着走,菩萨从大到小,顺到正门口,有座白玉石桥。

    这石桥也有些别致,桥拱下挂一面直径半米左右的大铜钱,桥底下一堆小铜钱。游客可以跟寺里的和尚买了一串小铜钱,砸大铜钱用。

    如果穿孔而过,就可以添福添寿云云……

    现代寺庙的生财之道,也讲究个创新。

    乔震反正也是等人,就买了一堆小铜钱优哉游哉地扔,一扔一个准,回回都飞进大铜钱孔,不留响儿。旁边的游客总是砸中铜钱面,来来去去,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也有负气的,干脆一大把撒过去,以为能碰个运气,但少有中的。

    求福也要有技巧不是?

    乔震一边玩着手上的铜钱,一边看着红墙鼓楼,不知怎么就想起小时候的事。

    每到新年伊始,清门市市民流行到凌云寺烧香。

    小时候乔震似乎被妈妈带上来一回,他自己是记不住了,都是妈妈后面告诉他的。

    才四五岁的他举着一大柱香,踩着木楼梯,要往鼓楼上头的宝鼎献香,没想到鼓楼里人不少,那香烟缭绕,熏得他两眼流泪,堵在半路上怎么也上不去。

    那回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跟在他后头,直接举着一柱香烧他的屁股,裤子烧了一个破洞不说,屁股上还留下了一道浅浅的香疤。

    妈妈说他嚎得整个鼓楼都要坍了!

    最后乔震干脆咬住那个祸首的胳膊不撒口,这才停了哭声。

    妈妈还说,跟在你后头的那个男孩以为你是女孩儿,所以才往你屁股上烙记号。

    没想到你一哭就露馅了。

    杀千刀的变态!

    事过境迁,乔震想到这里,不由嘴角一勾,至于那男孩儿长什么样,他自然不记得,这会只觉得这家伙蠢得不可理喻!

    就算要往女孩儿身上烙个印,留来日后明媒正娶,那也不能往屁股下手啊?

    长大了之后,千万人中,就算这女孩儿让你再碰上了,你也不能把人家的裙子撩开,专要检查别人屁股上有没有香疤是吧?

    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果然,这流氓胚子一般都没什么文化,智商不够用!

    唉,就是自己冤枉了一点!

    乔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就这会,那别墅群的保安突然就跑上山来了,站在庙门口,气喘吁吁指着乔震说:“您早知道郑总要找您,您别爬这么高呀!”

    乔震手上铜钱一把撒到石桥底下,清脆地响个不停,这才跟着保安下了山。

    就折腾这会儿,天已经快黑了。

    到了郑盛权的别墅,乔震在客厅坐下等了会,郑盛权才拿着那牛皮纸袋从楼上下来。

    郑盛权这人长得其貌不扬,四十岁左右,但眼神儿锋利,大概什么也瞒不过他。――做生意有点成就的,都这眼睛放光的德性。

    乔震老实巴交地坐着,郑盛权往他对面坐下,亲自泡茶,慢条斯理地,很沉得住气。

    一小瓷杯的茶递过来,郑盛权才问:“贵姓?”

    乔震和这位郑总也没什么利益瓜葛,从前也没打过交道,诚恳地回答:“免贵姓乔。”

    郑盛权打量了乔震一眼,问:“乔先生做哪一行的?”

    “拍戏的。”乔震菀豢诓琛

    茶叶是上等,不失礼,没小看人。

    郑盛权停了有一会儿,才问:“那乔先生找我有何贵干?”

    乔震就没拐弯抹角,说:“您的前妻邱女士被立案调查,如果罪名成立,邱女士坐牢后,她手上的股份很有可能要被拍卖,偿还她给集团造成的损失,到时候郑先生肯定会出手,买下股份,成为邱氏集团的大股东。”

    郑盛权没有否认,避重就轻地说:“这只是外界的猜测。”

    乔震说:“邱女士坐牢,对郑先生最有利,这一点就不用外界猜测了。”

    “乔先生是说我给前妻下套?”郑盛权随口一问,乔震也随口一答:“邱氏集团十几年没给股东分红,邱女士想购买郑先生手上价值不菲的集团股份,但钱不够。虽然邱女士已经用了各种手段筹资,包括用房产向银行抵押贷款,但获得的现金还是有限。郑先生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故意向邱女士报出一个不高不低的价钱……邱女士到底差多少钱?我这个外人当然不清楚,但她急于将郑先生赶出集团,肯定忍不住铤而走险,占用集团的资产。――直接挪用现金也好,将集团资产变现也好,邱女士以为凑够钱就能达成目的,但她没想到会掉进资金圈套,被集团监事蔡某人告上法庭,罪名是利用职务之便,侵占集团资产……这位蔡某人一定也是郑先生的心腹吧?所以邱女士有这个结局,我相信郑先生一定早有预料。毕竟郑先生和邱女士是多年夫妻,前妻是什么性格?沉不沉得住气?您一定最清楚。而且集团长期不分红,也少不了大股东郑先生您在董事会决策时投的反对票。”

    乔震娓娓道来,郑盛权听了这半天,忍不住认真地打量了乔震一眼,说:“乔先生不愧是演戏的,说话跟编剧本似的。不过你把话说得这么敞亮,我也不妨跟你实话实说,就算你说得没错,都是我一手在操作,但这些事儿,件件都是光明磊落,没有一条犯法的。反倒是我的前妻,她不经过董事会、股东大会同意,利用管理者的身份,把集团的资产挪到她个人的手里,这可绝对是法律不允许的。”

    简而言之,一个集团的股东要买另一个股东手上的股票,只能用个人的钱,不能借着管理者身份,挪用集团的钱,要用了,就是犯法。

    但邱慕兰是站在蜜罐子旁边,就缺这甜头,忍得了一时,怎么可能一直忍着不下手?

    郑盛权老谋深算,商场上尔虞我诈,认赌服输。

    乔震很客气地评价:“邱女士不是郑先生的对手,所以这回要吃官司的是她……不是郑先生。”

    “乔先生看着年纪轻轻,倒是个明白人。”郑盛权把牛皮纸袋里两份材料拿出来,在茶几上摊开,问:“就是不知道这明白人为什么盯上我了呢?你跟我前妻认识?要打抱不平?”

    “我没有这个意思,这两份资料您也看了,都是我从网上下载的,算是公共资料,我一个外行人能挖出来,别人当然也能。”

    “那你是什么意思?”郑盛权眼睛放精光,盯着乔震。

    乔震又没做什么心虚的事,迎上目光,说:“我就是提醒您,别太大意了,邱女士已经请到专业帮手。――三年前杜晓鹃的案子,就是这批人帮的忙,最后那案子坐牢的,可是陈心桥。”

    乔震把事儿摊明白了,郑盛权却越来越疑心,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郑盛权反问:“你的意思是,有人会利用这两份资料,让我坐牢?”

    “我不清楚,但您一定脱不开干系,而且邱女士的案子,最关键的问题是,她买下您手上的集团股份,到底用了集团的资金,还是她自己筹集的资金,如果是后者,她就没有触犯法律。”

    郑盛权说:“她能筹多少钱,她自己知道的。”

    “就算邱女士没有足够现金,但说不定有人愿意帮她。我看这些专业人士,手上不缺钱,等这些人注入资金,帮助邱女士脱身,拿回集团全部股份。到时候,整个集团就是邱女士作主,该不该分红?该不该换掉监事会成员?郑先生就没有插手的余地了。”

    郑盛权的一系列策划,都是以退为进,借力打力,本来只对付前妻一人,他肯定是赢家,可现在突然多出外人掺和,事情就变复杂了。

    而且郑盛权也不是真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干净,就眼前这两份资料来看,他确实疏忽大意,落下把柄。

    不然,他也不会专门腾出空儿,和乔震这位没来头的后生晚辈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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