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华丽的目标[出书版] > 华丽的目标[出书版]
错误举报

分卷阅读5

    华丽的目标[出书版] 作者:米洛

    用布告栏旁边的羽毛笔,记下了十几份体力活的招工地址。

    卡埃尔迪夫不解地看着他,巴戈特王国和蚩尤属于远交的同盟国家,晏子殊只要向镇长报出自己的身份,就能得到贵宾级的待遇,吃住无忧,想要黄金,都会有人拱手送上来,干嘛要那么麻烦,去找工作呢?

    「我……不想做一个只知道享受的王子,」像是察觉到卡埃尔迪夫的诧异,晏子殊抬起头,喃喃说道,「如果活到二十二岁,连自己也养活不了的话,也太丢脸了。」

    ――一个连起码的生存都解决不了的王子,如何去包围整个国家的稻谷、肉食、布匹,都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百姓终日都辛苦劳作着,如果他不明白这个道理,就是一个失败的王子。

    「唔……第一份工作是,帮蔬菜店的弗伦先生搬运十车土豆……是巴戈特的岩石土豆吗?」

    一个土豆就有西瓜那么大呢。

    晏子殊看着手里的羊皮纸,自言自语地说着,往前走去,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卡埃尔迪夫,「你去吗?」

    「不去。」闹哄哄的人类市集,对卡埃尔迪夫来说,就像一片炸翻的马蜂窝,让他讨厌极了。

    「那你要去哪里?一直站在这?」晏子殊往四周看了看,虽然这里有很多人,热闹非凡,可卡埃尔迪夫依然是最显眼的一个,因为他个人很高。

    「我去酒馆等你。」

    「你有钱吗?」晏子殊疑惑地问。

    「没有。」

    「……」这家伙,是想堂而皇之地诈骗吗?

    「唉,算了,你去那里坐着吧,别和人打架就行。」晏子殊无奈地揉了揉头发,继续往前走去,「你的酒钱,我会打工挣回来的。」

    卡埃尔迪夫没有应承,怎么觉得晏子殊说话的语气,把他当作「宠物犬」对待呢,虽然他是宠物,还是最高级别的那种。

    「怎么了?」没听见卡埃尔迪夫说话的声音,晏子殊再次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知道了。」明明心里觉得不高兴,但是看到晏子殊回头的瞬间,嘴唇却擅自开启了,「我会等你的。」

    「嗯、好,那我先走了。」晏子殊点点头,挤过人群,往蔬菜店的方向跑去了。

    卡埃尔迪夫站在原地,注视着晏子殊离开的身影,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慢慢地走向市集东面的酒馆。

    第七章 梦魇

    费了一个小时,一个人搬运完十车硕大无比的土豆,又帮别的商人跑腿,传递书信、货品;在繁杂的市场和简陋的小巷来回穿梭,为一独居的老人搬家,爬上陡峭的屋顶修葺烟囱;把深陷进泥浆坑的四轮马车拉拽出来。后来,还套着蓝色蕾丝边围裙,帮助三个女孩子,贩卖两百份新鲜烤制好的糖霜面包圈。

    卡埃尔迪夫坐在酒馆二楼,靠近窗户的位置。面前的黑啤酒从未动过,一直注视着晏子殊忙碌的身影。意外的,蓝布围裙与他俊美的美貌十分相称,比旁边那三个扎眼的人类可爱多了!

    为什么……他会如此关注一个人类,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竟然还脱口说出,「不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会保护你」这样的话来,他是被人下咒了吗?

    卡埃尔迪夫叹了口气,垂下眼帘,其实,在睁开眼睛,看到晏子殊的第一眼,他心底就有一种陌生的冲动。

    似乎……他很早就认识了晏子殊,是那么熟悉他的脸庞、气息和肌肤触感,可是,他们确实又是第一次见面,这是怎么回事?卡埃尔迪夫无法解释清楚。

    那么,是「命运」吗?

    任何力量也无法斩断的强烈羁绊?魔王和人类?

    ――突然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卡埃尔迪夫自嘲地皱了一下眉头。

    晏子殊和他之间有着「魇魔之印」的契约,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晏子殊都将是他的所有物,所以他根本不用考虑那么多,牢牢地把他抓在手里就行了,晏子殊是无法反抗的。

    魔魅得得紫色眸子凝视着夕阳下,人潮渐渐褪去的广场,糕点铺那里仍然挤着许多居民,争相从晏子殊手里,接过油炸面包圈,看起来生意兴隆。

    虽然知道晏子殊必定是他的人,可是卡埃尔迪夫心情却莫名的烦躁,看到什么都觉得很刺眼,有种强烈的,想把整座城镇都夷平的冲动。

    ――这才是他的本职工作吧。卡埃尔迪夫再次叹气,拿起面前的陶土啤酒杯,把又苦又酸涩的黑啤酒,一口气喝尽了。

    叮哐!

    夜幕降临,某油灯点燃时,晏子殊才回来,把沉甸甸的钱袋放在木桌子上。夜晚是酒馆最热闹的时候,有一些喝醉的赌徒,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钱袋。

    「这么晚才回来?」

    卡埃尔迪夫不悦地说,他已经喝了四杯啤酒了,乡野地方粗糙的制酒工艺令他皱眉,这酒发酵的时间太短了,麦种选用的也不好,啤酒杯里竟然还有黑色的麦芽残渣?

    「我要赚钱买马啊。」晏子殊拉开一把乌黑油腻的椅子坐下,他黑色的长发用一截皮革带子随意地扎着,长裤裤腿和靴子上溅满泥浆,深灰色混纺外套上则沾着一层小麦粉,脸颊上还有糖霜。

    虽然这点体力活对晏子殊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他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快要「倒下」的样子。

    他本来就不擅长应付女孩子,非常容易脸红,下午被整个盖尔镇的少女热情地簇拥着,更是慌张无措,手脚都僵硬了。

    卡埃尔迪夫伸出右手,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见微弱的蓝光一闪,「哗啦」一声,桌面上金币立即多得堆成了小山,简直闪瞎人的眼睛!

    「你不是说你没钱吗?」晏子殊惊讶极了。

    「钱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问题,你想要的话,多少都有。」卡埃尔迪夫淡淡地说,似乎对晏子殊离开他那么久,被女孩子围着打情骂俏,十分不满。

    「你会白白给我钱吗?」想起之前,卡埃尔迪夫自开身价一亿黄金,晏子殊不禁问道。

    「不会。」

    「哪还有什么好说的!」晏子殊斜着眼睛说道。拿他寻开心吗?他才不会因为钱,就把自己卖给魔物呢!

    「但是,我会养你的。对我,你只要提供‘饲料’就好。」卡埃尔迪夫放下啤酒杯,幽幽说道。

    「饲料?你要吃草?」晏子殊的脑袋里,不由浮现出卡埃尔迪夫咬着一丛干草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你真笨。」突然地,卡埃尔迪夫拉过晏子殊的胳膊,嘴唇贴上他沾着糖霜的脸颊,轻柔地一舔。

    霎时,喧闹不已的酒馆,整个安静了下来。

    「――?!」由于受到的冲击太大,晏子殊等着眼睛,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而卡埃尔迪夫就更嚣张地揽住晏子殊的腰,舌头煽情地舔去他脸上的糖霜后,滑到耳根处,暗哑地低语,「你好甜。」

    「你――变态!」晏子殊砰地推开卡埃尔迪夫,力气之大,连木桌上的酒杯也被震翻了,金币「叮铛」掉落一地。

    「我去找旅馆睡觉,你自己付账吧!」晏子殊气冲冲地说道,拿着剑,站了起来。

    即使酒馆里光线昏暗,也可以看到他俊美的脸庞已经红透了,连耳根都是深红色。

    说完这就话,晏子殊就大步地走出去了。

    「啧。」卡埃尔迪夫轻轻咂舌,难道是他表达错误了吗?还是晏子殊毫无「饲主」的自觉?

    望着一桌的狼藉,满地的金币,卡埃尔迪夫深深地拧起眉头,只知道自己的心情比起之前,变得更加恶劣了!

    「真是的,那个家伙……」

    狼狈地逃出酒馆后,晏子殊迎着冰冷的夜风,走进广场旁边的小巷,深深地吸了口气。

    脸颊烫得好似火烧一样,心脏怦咚直跳!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他的脸颊,那个混蛋究竟是怎么想的?

    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吗?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卡埃尔迪夫一定要这样捉弄他,才觉得开心吗?

    晏子殊重重地叹了口气,望着前方旅馆的窗户。椭圆形木窗透露出淡黄的灯光,好像森林里的绿荧虫在悠悠飘荡。

    向着那道光芒,晏子殊重新迈开脚步。

    他和卡埃尔迪夫虽然有过两次肉体关系,可晏子殊不认为卡埃尔迪夫是真心喜欢他,他不过是魔王陛下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罢了,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缔结契约,卡埃尔迪夫早就杀了他,一走了之了吧?

    魔物对待人类只有欺骗和杀戮,他妈呢没有感情,就是这样残忍。

    「可恶……」

    尽管心里清楚得很,可晏子殊还是觉得胸口很难受,脚步越来越重,似乎越走,反而离旅馆越远的样子。等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地方,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迷路了。

    两边都是些粗石建造的平房,一盏灯也没有,枯涩暗淡的月光照亮了脚下的碎石路,延伸向前方。

    冬日的寒气渐渐穿透进他的皮肤,麻痹了血管,手指冻得有些僵硬,晏子殊皱起眉头,正想着该往哪边走时,从小巷口的阴影里,突然走出来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他们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身材高矮不一,披挂在背后的灰色毛衣又脏又破,手背上、脸上都有纹身,面色阴暗狰狞,显然是小偷,盗贼一类。

    晏子殊一转头,发现背后也站着四个男人,狞笑着盯着他看。

    「喂,小子,和你搞在一起的那个家伙,是炼金术士吧?」

    一个看似头目的光头男子,走前几步说道。右手比划着一把狭小、却很锋利的匕首,「他在哪里?」

    晏子殊的秀眉蹙得更紧了,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即将爆发。

    「我没有和他搞在一起!他也不是炼金术士。」

    「哼,别撒谎了!我们都看见了,他手里的光芒一闪,就变出一大推金币来!只有炼金术能变出金子,你不是想独吞他的钱吧?」一个个头很高,但骨瘦如柴的男人怪叫着说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晏子殊一字一顿地说,乌黑的眸嫌恶地瞪着他们。

    「呵,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说实话了?」光头男人冷笑着,伸出滑腻的舌头舔了一下匕首的尖端,「看在你的脸蛋长得这么漂亮的份上,我们会好好‘享受’你的。」

    「哈哈。」周围立即响起一片不怀好意的笑声。

    「……」晏子殊的脸色更阴沉了,这次,他一句话也没说,「铛」地拔出了寒气逼人的青龙剑。

    ――身为蚩尤国的第一剑士,怎么可能被几个下流肮脏的强盗打败?

    乒!锵――电光石火,犹如疾风掠过耳旁的速度!

    「哇、啊啊啊!」又一个男人惨叫着倒下,血流满面。

    「等、等等……是我错了!不、不要杀我。」

    光头男人丢掉匕首,狼狈地从篱笆墙上滚落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也没看清晏子殊的剑是怎么出手的,他的身影似乎能隐匿到月影中,眨眼就消失不见,等看见他的动向时,剑尖已经抵上喉咙了,脖子一凉,殷洪的血液就喷涌而出。

    「呜啊啊!」

    眼见同伴一个个惨叫着倒下,光头男人转身想要逃跑,但是晏子殊出剑的速度比他笨拙的动作快上万倍,剑尖犀利的光芒一闪,男人的毛毡披风就被削去了大半。

    「请、请大人饶我一命!是我有眼无珠……饶命啊!」男人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壮硕的身体抖得就像寒风里的芒草似的。

    晏子殊厌恶地看着他,虽然魔物令人讨厌,但不得不说,人类之中也有许多龌龊的败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要是他不会剑术,早就惨遭凌辱,被他们杀死了吧。

    但是,凛冽的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那些倒在墙角、巷口,血淋淋的尸体令晏子殊的胃部一阵抽搐,几乎就要吐出来。

    晏子殊收起剑,转开头去,「滚吧。」

    「是、是!谢谢大人!」

    生怕晏子殊改变主意似的,男人拖着吓得发软的双腿,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晏子殊转身,往小巷的另一个出口走去,尽管杀的是几个强盗,但也还是人命,看来他不能在盖尔镇多停留了,今晚住宿以后,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提索空港吧。

    借着依稀的记忆,晏子殊重新找到了「艾默里」旅馆,他推开木门走进去,就看到卡埃尔迪夫站在燃烧着的壁炉旁边,等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现在不是旅游的季节,静默的大厅里,布满油渍的餐桌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怀里抱着黑猫在打盹。晏子殊看了她一眼,尽量放轻脚步,踩着凹凸不平的旧木地板,走向壁炉右侧的扶手楼梯。

    「你去哪里了?」

    卡埃尔迪夫拦住他,不快地问。但很快,他就敏锐地嗅到浓烈的血腥味,脸色更加一沉,拽住了晏子殊的手肘,「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和别人打了一架而已。」晏子殊冷漠地说道,甩开卡埃尔迪夫的手。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塞满稻草的床铺上,沉沉地睡上一觉,什么都不去想。

    但是,卡埃尔迪夫再次抓住了他,而且用的是他怎样也挣脱不开的力气。手腕痛得好像要脱臼一样,晏子殊恼怒地喊,「你干什么?!」

    卡埃尔迪夫用力一拉,将晏子殊拖拽到自己面前,低声说道,「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再擅自离开我吗?」

    「我是什么?你的奴隶吗?为什么我不能离开你?」就像已熄灭的怒火重新点燃,晏子殊暴躁极了,「我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放手!」

    「……」卡埃尔迪夫依旧紧攥着晏子殊的手,巍然不动。

    「听见没有?放开我!」晏子殊极其尖锐地瞪着他,「再不放,我就不客……唔。」

    手臂被强硬地扭到腰后,失去反抗能力,还来不及开口咒骂,嘴唇就被蛮横地封印住了,卡埃尔迪夫伸入舌头,粗暴地翻搅着他的舌叶,激烈地吮吸着。

    「唔……呜!」

    晏子殊讨厌这种充满暴力的亲吻,可是却没有还手的能力,卡埃尔迪夫狠狠地蹂躏了他的嘴唇,又啃咬着他的下颚和颤动的喉结,突然的,「刺啦」一声,卡埃尔迪夫撕裂了他的外套和塔夫绸衬衫。

    「呜――?!」

    晏子殊的脸庞时失去了脸色,惊恐不已。他无法相信卡埃尔迪夫居然敢在这里――在随时有人进出、还有人看守的旅馆大堂里抱他?

    晏子殊惊惧的眼神,就如同一把剑刺进了卡埃尔迪夫的胸口,让他感觉到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烈的疼痛。迷茫间,他的手松开了一些,而趁着这个机会,晏子殊就猛地挣开他,狠揍了他一拳,转身咚咚地跑到楼上去了。

    厚厚的灰尘透过楼梯的缝隙震落下来,蓦然惊醒的女主人,茫然弟环顾四周。

    左脸颊被晏子殊狠狠揍了一拳的卡埃尔迪夫,怔怔地站立在厅堂里,直到天空泛出鱼肚白,都没有上去。

    热气蒸腾着,晏子殊在旅馆二楼的公共浴室里沐浴。

    虽说是公共浴室,但不是那种「蒸浴」式的大浴池,这里的条件很简陋,而且狭窄。地板和墙壁上刷着深褐色的桐油,但仍有些角落,因为长年的潮气腐朽了。

    齐腰高的锡制浴盆靠墙放置着,仅容一个人坐浴。浴盆上方,不论是用来输送热水的水管,还是搁置浴巾的架子都生了锈,一碰,就会掉下不少铁屑来。

    尽管卫生条件恶劣,晏子殊却全然不在乎,他只想浸泡在滚烫无比的洗澡水里,把身上的血腥味、把卡埃尔迪夫的味道,统统都洗去。

    从水管里不断倾注下来的热水,溅在晏子殊湿透的长发上,自白皙又坚实的肩膀滑落,越来越多的水汽充斥狭小的空间,犹如一片浓雾在弥漫,什么都看不清。

    晏子殊倚靠着浴盆边缘,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呢?毫无疑问的,他讨厌卡埃尔迪夫,因为他是魔物!可是为什么……每次一想到他和卡埃尔迪夫,只是通过「契约」维系在一起时,心里会非常难受呢?

    他对卡埃尔迪夫有别的期待吗?朋友?属下?恋人……?

    仅仅二十天的亲密相处,他的心就动摇了?――不可能!

    自己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简直是色迷心窍,昏了头了,卡埃尔迪夫的美貌对他来说,果然还是有杀伤力的!

    但是……

    「不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会保护你。」

    ――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种话,也没有人用如此炽热的眼神凝视着他,心里陌生的悸动是什么?为什么卡埃尔迪夫紫色的眼睛,令他如此着迷……?

    「哗啦。」

    晏子殊将双肩浸没在热水里,热腾腾的细小水珠沾在浓密的睫毛上,随他垂下眼帘的动作滚落下来,迷糊了他的视线。

    ……是错觉吗?怎么浴室里越来越热?漂浮的水汽也越来越浓,晏子殊感觉胸口很闷,头也很晕,有些透不过气,便抬起头来。

    「谁?!」

    白茫茫的水雾里,隐约勾勒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晏子殊厉声喝道。

    来者没有说话,只是踩踏着一地的水渍,慢慢地走进。

    「卡埃尔迪夫……?」

    熔金的长发是这样美丽,即使沾到水汽,也依旧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卡埃尔迪夫衣着整齐,手上还戴着一双灰色绒边的手套,他不是来洗澡的。

    晏子殊困惑地看着他,很奇怪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来道歉的吗?还是……?

    当卡埃尔迪夫站定在浴盆前面,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时候,晏子殊突然觉得脊背一阵恶寒,心脏也紧缩起来。

    卡埃尔迪夫的双眸冷若冰霜,好似……两团鬼火在静谧地燃烧。

    那里面……没有任何感情,只有本能的掠夺的欲望。

    「不……」

    颤栗的嘴唇才一开启,他就被卡埃尔迪夫粗暴地拖拽起来,推撞到潮湿的墙壁上,胸膛磕到生锈的浴巾架子,好像骨折一样的疼。晏子殊哀叫出声,但是卡埃尔迪夫不管这些,以单掌轻轻松松地控制住晏子殊的双手手腕,拉过头顶,固定在墙上。

    「不要!放开我!住手!」

    即使双手被死死地压制住,不能动弹,晏子殊仍摇着头,拼死反抗!……什么保护!魔物果然都是骗子!只知道用武力强取豪夺而已!

    「不……」

    双腿被分开了,卡埃尔迪夫紧紧地贴着他赤裸的背,从后方强行欺压进来的物体,令晏子殊红了眼圈,眼泪悄然落下。

    「……呜。」

    这是没有任何爱抚、没有任何语言的施暴,从后方蛮力侵入的「野兽」无视晏子殊的惨叫和哀鸣,狠狠地撬开窄穴,撞了进去,剧痛使晏子殊几乎晕厥,而卡埃尔迪夫另一手紧紧掐着他的喉咙,不准他昏迷。

    「呜呜……」

    也许是晏子殊实在太过紧窒,无法顺利地全部进入,卡埃尔迪夫才插入一半,就开始用力地抽送起来,蛮横地挖掘、摩擦着窄穴。

    「好痛!住手!」

    晏子殊被折磨得无法站立,双腿发软,而当他的身体好像要滑到似的往下坠时,卡埃尔迪夫就更用力地顶撞进去,蹂躏着深处。

    晏子殊哀叫着,在只能用暴力形容的猛烈抽插下,他没有勃起,卡埃尔迪夫的左手就抓握住他的分身,粗鲁地撸动,刺激着。

    「……」

    晏子殊使劲地咬着牙根,即使心里有一亿个不愿意,被暴躁地套弄着的分身,仍然挺立了起来,卡埃尔迪夫于是更淫亵地上下玩弄着它,同时也没有停下残忍的撞击,被强压着摩擦之后,完全只是本能反应,晏子殊在卡埃尔迪夫的手里射了精。

    「哼。」

    头顶的一声冷笑满含鄙夷,宛若最冷森的寒意刺进全身,连呼吸都冻结。在晏子殊射精之后,卡埃尔迪夫像理所当然似的拖住他的腰,一口气突击到最里面,也不顾地板有多脏,就把晏子殊的上半身掀在地板上,恣意地冲刺着。

    「呜……呜呜!」

    卡埃尔迪夫甚至连手套也没有脱,持续地玩弄着他。凶悍的交媾似乎只是为了发泄性欲,或者说,是魔物占领弱者的一种表现方式。比起被残暴对待的身体,晏子殊发现自己的心脏更痛!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只留下碎片。

    「咕滋、咕滋!」

    猛刃在肠道内激烈进出的声响,在狭窄的澡堂里是如此刺耳,可就算咬碎了牙齿,紧闭着眼睛,不想去听,这异常淫乱、屈辱的声音也源源不断地传进他的耳朵,扯碎了他的自尊。

    让晏子殊像奴隶一样趴在地上,射在他体内之后,卡埃尔迪夫又抓住晏子殊的胳膊,拉拽他起来,让他双腿大张地跨坐在浴盆上方,然后,卡埃尔迪夫从正面控制住晏子殊挥舞的双臂,扼住他的腰。

    「不……不要……呜啊!」

    啵滋!再次捣入体内的硬挺令晏子殊痛苦不堪,逐渐下沉的身体则加深了契合,醋热的水波淹没了两人的下半身,卡埃尔迪夫像要用尽全力折磨晏子殊似的,猛烈地攻击着。

    「呜……不要……好疼……住手!」

    晏子殊无法逃脱,在这狂猛野蛮的冲刺下,他又射了精,而后意识就变得迷茫、混沌起来,昏厥了过去。

    第八章 空港

    「呃?!」

    晏子殊惊醒的瞬间,一滴水珠自水管坠落,「嘀嗒。」清脆响亮地掉进锡制浴盆里。

    浸泡着肩膀的洗澡水已经失去温度,变得冰冷了,他蜷缩着膝盖依靠着澡盆的边缘,不知道就这个样子,沉睡了多久?

    「睡……?」

    晏子殊愕然地睁大眼睛,望向旁边。浴室里没有卡埃尔迪夫的身影,清冷的月光从澡堂上方狭细的十字孔投射下来,寂静得连心跳声也听得见。

    「怎么回事……」

    晏子殊困惑地低头,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惨遭蹂躏的痕迹,只是,隐隐觉得身体疲惫,沉重得很,似乎比睡觉前更加辛苦。

    是因为浸泡了冷水,还是因为做了那样逼真、残忍的梦,给精神造成太大冲击?晏子殊脸色发白,累得站不起来,全身关节都在刺痛。

    为什么会做这样诡异的梦?晏子殊不能理解。国师说过,梦境是未来的预兆,是「神」对人类的启示,他做了这样的噩梦,难道是说,将来卡埃尔迪夫会这样残酷地对待他嘛?

    撕裂他的身体,践踏他的自尊,把他当作奴隶一样玩弄,卡埃尔迪夫想要的,只是他的肉体吗?

    忽然想起卡埃尔迪夫在旅馆大厅里强吻他、甚至想要强暴他的行为,晏子殊深深皱起了眉头,心也蓦然凉到了底。

    梦境……有时不止是征兆,也是对现实的映照,在卡埃尔迪夫的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不是很清楚了吗?

    晏子殊眼神冷峻,他不该被魔物迷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相信魔物的下场,只有被出卖,伤害。可是……为什么心脏会这么痛?好像有人用手狠狠拧着它似的,无法忍受!

    面对胸口异样的疼痛,晏子殊很茫然,他到底是怎么了……?

    「可恶……」

    晏子殊双手用力地攥紧拳头,尽管洗澡水冰冷刺骨,他却很久很久,都没有起来。

    巴戈特王国,贸易团驻地,提索空港。

    陡峭的山峰宛若塔尖直插云霄,崎岖的石造山路仅容一匹马通过,陡峭下即是万丈深渊,是散落着无数古代战船残骸的死亡森林,令人胆战心惊。

    山路上进行的队伍蜿蜒漫长,一眼望不到尽头,尖啸的风撕扯着每一个旅人的披风,飒飒作响,却无人敢低头,望一眼那波澜壮阔有阴森诡异的风景。

    晏子殊披着一件黑色亚麻斗篷,拉起兜帽遮盖住自己的脸,骑着马,紧靠着崖壁,走在卡埃尔迪夫前面。

    这些天,他总是不停的做着被卡埃尔迪夫侵犯的噩梦,让他根本就无法睡觉,才躺下,就惶然的惊醒!然后强迫自己保持者清醒的状态,直到天明。可是人怎么可能坚持三天不睡觉呢?晏子殊的手渐渐的松开了马缰,双腿也软的像泥一样,渐渐地夹不住马腹,在他失去焦点的眼眸里,碧蓝的天空就像是最温柔亲切的床,在呼唤着他。

    「子殊!」晏子殊摔倒下去的瞬间,卡埃尔迪夫策马硬挤上前,及时托抱住了他倾斜的身体。

    咯啦!大片碎石掉下山崖,人群骚乱了起来,孩子们在尖叫,卡埃尔迪夫的马匹,有三分之一悬空在外。

    「唔……?」晏子殊在卡埃尔迪夫的怀里醒来,才发现自己刚才是睡着了,要不是卡埃尔迪夫及时抱住他,他早就掉下马,滚落到山崖下去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急切的言语和温暖的胸膛,并没有给晏子殊莫大的安心感,卡埃尔迪夫坚实的、紧紧搂抱住他的手臂,只让他想起那污秽不堪的梦境。

    ―――在梦里,他的双手被卡埃尔迪夫粗暴地扣住,几乎拧断,无论他怎么挣扎喊叫,仍然不能阻止卡埃尔迪夫刺进他的身体。

    「我没事,别碰我。」晏子殊面色发白,猛地挣开卡埃尔迪夫的手,在马背上重新坐正,可是他太累了,天在他眼前飞速旋转,又差点晕倒。

    「子殊!」卡埃尔迪夫又想抱住他,但这一次,晏子殊用剑鞘抵住了他的胸膛,坚决不准他靠近,然后,他又放下剑,一言不发地拽紧缰绳,重新赶路。

    「……?」卡埃尔迪夫凝视着晏子殊摇摇欲坠的背影,心里疑惑的很。因为晏子殊似乎很讨厌过分亲密的身体接触,所以这些天他刻意的、甚至可以说很小心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是他这样做,并没有让晏子殊放心,反而让他更加避开他,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卡埃尔迪夫想不明白。

    但是,晏子殊会如此讨厌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卡埃尔迪夫想再仔细观察下,可是……看着晏子殊无法入眠,日渐憔悴的身影,他的心情也异常沉重。

    如果晏子殊在契约达成之前意外身亡,那么契约也会失效,晏子殊的灵魂将转入轮回。虽然拿不到灵魂会很可惜,但是对卡埃尔迪夫来说,他也不需要再完成「铲除魔族」这样近乎不可能的任务,会轻松很多。但是,卡埃尔迪夫并不想看到晏子殊死去,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决不允许这个人类,在契约达成之前就死亡。

    为什么自己要花这么多心思在一个人类身上,卡埃尔迪夫矛盾不已,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让他活着,想让他快乐,至于其他卡埃尔迪夫不想去考虑,也无暇考虑。

    离巴戈特王国的首都巴特拉姆越近,也就是离那庞大的祭司团圣灵会越近,想起十万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人魔大战,卡埃尔迪夫冷冷一笑,不知道现今的祭祀,是不是还拥有那强大的法力?

    他是不畏惧在与之一战的,如果能彻底消灭圣灵会,那就最好,那些像苍蝇一样嗡嗡叫喧的祭司,看着就很碍眼,不过是一批渔夫的废物罢了。远古时,圣灵会是一个普通的,有法师自发聚集成的团体,后来随着圣灵会的影响力越来越强大,他的教规,阶级也越来越森严。如今,圣灵会只允许有他们认可的人类使用魔法,对其他自由修炼的法师采取监禁驱逐出境的态度,以保证强大神圣的法力,只能有祭司团拥有。

    强大地力量意味着可以要挟国王,成为国家真正的掌权者,先不说他们对待同类非常残忍,对魔族更是赶尽杀绝,和魔族有来往的人类,则无一例外,会被送上火刑台处死。

    想到这里,卡埃尔迪夫拉紧缰绳,担心的看着晏子殊,古老的龙之国蚩尤虽然与巴戈特王国关系良好,可是,晏子殊却未必清楚那些伪圣人的真面目,现在晏子殊的精神状态又是那样差,很容易出现漏洞。所以,他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不能被人发现他魔王的身份,要不然,就算晏子殊是王子,圣灵会也会以反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