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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标仙界 作者:好西皮

    追随者陆旬的声音进了屋内。

    在白岂走进了屋内后,李轴如同有所感应般回转过身注视着白岂离开的位子,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眼里盈满了笑意无声地说道:真是让我期待不已。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李轴的身影逐渐模糊不清,最后消失在了原地。

    陆旬在进到屋内以后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大厅左侧等着白岂过来。目光涣散地看着手心的掌纹,陆旬的心却早已飞到了别处。

    看到李轴用饱含深意的眼神扫过白岂,自己就忍不住气闷,那是一种很锐利的目光像是把白岂看透了般。让陆旬不由怀疑白岂是不是瞒了他什么,而想到他都不知道的事居然被一个还没见过三次面的人知道了。

    他就不禁如同像是被人浇了桶冷水,心中腻味烦躁。甩来这些莫名的思绪,陆旬专心站在原地等着白岂过来。

    往屋内探了探,在大厅左侧出看到陆旬就站在那等他,白岂一路小跑到了陆旬跟前。欣然对陆旬说:“师父我们进去。”

    大厅左侧在过去一点就有一扇大门,里面有四个独立的小院,而蕴凿派一帮人就住在前面的二个院子里。

    四个院子前各自些树木,房子的设计显得很舒服也没有特别的添加东西,一砖一瓦却显得很是别具匠心。镂空的雕花窗、琉璃瓦、雕刻者异兽的柱子。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一个清雅的声音喊道:“快快进来让我看看我的徒孙。”事到临头,白岂心里不由紧张起来,眼睫微眨,瞳孔里倒映陆旬的影像求助地看着陆旬说道:“师父。”

    陆旬为之一颤,心被搅成一池涟漪,放柔声音安抚白岂道:“没事的,不要紧张。”

    彼时,望着陆旬的侧脸白岂只觉得心如鼓击、跳动不已,脑子里一片空白眼里心里全都是陆旬的影子除此之外再无他想。

    “咦?怎么还不进来?”清雅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旬和白岂如遭雷击,心下各自一慌。

    “咳咳,我们进去。”陆旬眼睛不敢直视白岂,目光直直地落在前方。

    白岂涨红了脸,慌忙说道:“对,师公一定等急了。”

    陆旬首先推开了门进去,白岂从外面看只见里屋甚是明亮,桌椅均是黄花梨做成的,整个里屋颇为雅致,大厅中间正站着一位年轻男子,清新俊逸、雅人深致。

    让白岂想起了淇奥……《诗经……卫风》里的那句赞美卫国统治贵族的诗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n兮,赫兮i兮。当真是君子如玉、无人出其尔。

    蓝洱海含蓄一笑,欣然道:“快进来让我仔细瞧瞧。”冲着陆旬招了招手,“你大师伯找你,待会去他那一下。”

    陆旬点了点头,躬身行礼,“徒儿在此见过师父。”

    白岂有样学样,连忙行礼,“白岂见过师公,师公万安。”

    蓝洱海抚掌大笑:“好!好!好!”从陆旬报备了他收了白岂为徒之后,蓝洱海就一直想见见这个徒孙。细看之外眉目清秀,根骨上佳,再加上平日里陆旬大为推崇,蓝洱海就索性爱屋及乌了。

    “我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些东西就当我给徒孙的见面礼。”话音刚落,蓝洱海伸手一挥,大厅里随之推满了亮晶晶的灵石。

    白岂为之一惊,据他所知灵石不但能修炼而且还是修真界的货币,这真是一个极大的红包。震惊过后,白岂下意识望向陆旬,这么大一份礼实在让人心痒难耐,却又受之有愧。

    陆旬也没有想到师父一出手就是这么大一份礼,想来是极喜欢白岂了不收反而说不过去,这样想来,陆旬略一沉吟说道:“徒儿在此代白岂谢过师父了。”

    白岂面带笑容,机灵地说道:“师公的礼着实让徒孙好生欢喜。”

    蓝洱海面如春风、喜笑颜开:“等晚上得让那些长辈们出出血。”说到“长辈”这两个字的时候,蓝洱海特意加重了音。

    白岂:“……”他为什么越来越感觉像是在见家长?

    第四十六章修真集会(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因为夜色的到来离去。一盏盏灯笼随之亮起了光芒,如同万家灯火,别有一番辉煌。

    白岂紧跟在陆旬和蓝洱海身后,不时注目着路边的的景致,不得不说这修真集会还是很繁华的。一个不留神就被拉开了距离,趁着陆旬和蓝洱海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岂使劲追了上去。

    如此反复几次,陆旬和蓝洱海怎会察觉不到?看着白岂跑来跑去的样子,陆旬当即不客气地笑出了声,但却还是放慢了脚步。蓝洱海淡笑不语。

    彼时,白岂正好追赶上来,听到陆旬的笑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师父,我刚看到有人骑了一头异兽上街。”以白岂的心性大可不必做出事情,任谁一出门就看到会喷火的蛇、走动的纸片人、长着翅膀的圆球在头顶上飞等等都会驻足观望。白岂就是被这些古灵精怪的东西吸引了。

    陆旬笑着问道:“喜欢吗?”

    白岂想那么大一只威风是威风了,但是肯定有一个庞大的胃来支撑它巨大的身躯,为了它的胃他要做如下事情,一:喂食。二:再次喂食。三:顺毛、抚摸、逗它玩、帮它洗澡、喂食…………

    想到这里,白岂满脸正色,坚决地说:“不喜欢。”

    陆旬诧异地说:“刚才不是还蛮喜欢的吗?”

    白岂实话实说:“那么大一只,我光给它做饭就够做了。”而且还格外费劲。

    陆旬:“……”

    蓝洱海哑然失笑。

    陆旬“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说:“师父,大师伯那应该不远了?”

    蓝洱海神情悠然,配合说道:“不远了,前面再拐个弯就到了。”

    说罢,一行人就朝着蓝洱海说的方向去了。

    蓝洱海一行人此次出来就是去蔡亚和蓝易天所蹲守的摊位,修真集会是没有店面的,各门各派都必须在摊位在蹲点。

    也不是没有人提出个建个落脚点,但每次都因为各种原因每次都无疾而终了,最常见的一个原因却是各门各派的利益问题,建了落脚点谁当“大头”?就目前而言,只有昆桐(道家)、吕瑶(以琴棋书画入道)、重剑宗(剑仙)、蕴凿(门派功法)、百匠工(奇淫巧技、机关、八卦入道)有与之一争的实力。

    昆桐现在全派闭门修炼,不管世事已经很多年了,吕瑶里尽是一群痴迷于琴棋书画的疯子。重剑宗实力是够了,能力也够了但人家偏偏不想管,蕴凿是不会管这种事的,百匠工人才太多,其他门派怕百匠工借此机会上位,所以百匠工是有心无力。

    不过一会一行人就到了蓝洱海说的位置,从远远的白岂就看到一个跟蓝洱海长相相似的少年拿着一本书默默地翻阅着。如果说蓝洱海是兰花,雅致迷人,那么蓝易天就是一株寒梅,悠悠冷香不闻自醉。

    果然,只听那少年疑惑出声:“大爹爹?”

    蓝洱海满带笑容走上前,打探了一番问道:“你小爹爹呢?”心中奇怪蔡亚怎么不在这里,平时蔡亚都老老实实守在这不会离开半步,除非…………

    蓝易天面色淡淡地放下手里的书,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小爹爹在那挑选锡石。”锡石是炼制灵气的主要材料,但却分上、中、下三中品质,外行是鉴定不出来这三种品质有什么不同的。

    每次修真集会都会有人把这些分不清品质的锡石拿过来叫卖,每一块锡石价格在二块下品灵石左右,运气好能挑到上品的锡石,挑不到也自当买个乐。

    不过真正的内行是不屑于到集会上公然挑选锡石的,一是有自己的途径,二是集市的锡石都不算顶好,来了也是浪费时间。

    (一块下等灵石等于一百元的货币,中等的灵石等于一千,上等的灵石等于一万。)

    蓝洱海听完后连眼都不眨一下,显然是早有所料,淡淡一笑说道:“我先过去一下。”三步二步地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白岂眨了眨眼,望着摊子前有点不敢相信。地上铺了一块白布,上面稀稀落落地摆着几把锄头、铲子、犁头等等。

    彼时,蓝易天突然出声说道:“师兄,这位应该就是我的师侄了。”

    陆旬微微一笑,调侃道:“你这个做师叔的是不是给点见面礼?”

    蓝易天面不改色,厚着脸皮说:“一家人客气什么,我的不就是你的。”

    陆旬笑着说道:“师弟功力(脸皮厚的功力)不减当年啊。”蓝易天可是除了名的一毛不拔,嘴里出不了一个子,陆旬也只是说说笑而已,没跟蓝易天犯真。

    蓝易天重新拿起书来,缓声说道:“不过我手里现在有一颗异兽卵没人要,现在就给我师侄当见面礼好了。”这句话蓝易天自谦了,蓝易天手里的异兽可以说个个都是良种,孵化出来无一不是上品。修真界人人都想要上一颗。

    一阵白光闪过,自蓝易天手掌里出现一颗灰白相间色的卵。蓝易天端详了一番说道:“这颗卵是个混种,具体什么品种还要等孵出来以后才能看到。”

    陆旬想起白岂说过不喜欢异兽来着,正想着拒绝,就听到白岂说道:“混种是不是很厉害?”此刻白岂心中是澎湃的,混种啊听上去很牛叉,如果这颗卵成了他的…………

    不言而喻,白岂恨不得马上认主。

    蓝易天把卵放到白岂手里,说道:“把血滴在上面就可以了。”

    白岂心中激动、澎湃、荡漾,各种滋味占了个全,“多谢师叔的礼物。”

    蓝易天淡淡说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陆旬忍俊不禁。

    正当这个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徒孙好漂亮啊!”

    白岂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很普通的男人随着蓝洱海走了过来,身材偏瘦,不高不矮。

    蓝易天恭恭敬敬对着男人喊道:“小爹爹。”

    第四十七章修真集会(四)

    蔡亚笑嘻嘻地跑过来,“易天,我走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买我们的东西?”

    在没有修真之前蔡亚只是个乡下种田的汉子,机缘巧合碰到了蓝洱海并对其一见钟情,之后就是连串的死缠烂打不得不说蔡亚为了让蓝洱海钟情与他费劲了心力。

    蓝易天很是委婉地说:“小爹爹,总有识货的人来的。”

    蔡亚一听就知道没有卖出去,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我卖锄头什么的也就是图个乐。”蔡亚本身的武器就是一把锄头,是蓝洱海专门为他炼制的上品灵器,灵器分:上品、中品、下品。下品最多见但也不是人人都有的,中品就属于比较少的了,而上品就更是稀少了。

    之后蔡亚又把视线略过陆旬转到白岂身上,刚想说点什么。就听陆旬出声道:“大师伯怎么单单忘了我?”

    蔡亚揉了揉眼睛,装作一脸实诚地说:“人老了眼睛不好使了。”

    陆旬转而说道:“听师父说大师伯您找我?”

    蔡亚一拍巴掌,恍然大悟说道:“对,这件事蛮大的。”望了望四周,“现在不好说,等回去到我房里来我跟你细细说清。”

    陆旬心下疑惑,“大师伯这?”

    蔡亚打断陆旬的话说:“晚上你来就知道了。”

    蓝洱海沉吟了片刻说:“这件事从你离开后,你师伯就总在我耳边念叨了。”其实具体什么事蓝洱海是不知道的,每次问蔡亚是什么事,蔡亚神秘兮兮地说是喜事却有不肯说清楚,弄得蓝洱海一头雾水。

    白岂手捧着卵,听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蓝易天也是听的不知所云。

    陆旬应承下来,想到白岂到现在还没有一把飞剑,“师父可否为白岂炼制一把飞剑?”

    蓝洱海回道:“要什么样子的飞剑?”

    蓝洱海是修真界首屈一指的炼器大家,作为大弟子陆旬却没有继承炼器的衣钵,少时陆旬也曾学过炼器,无奈一丝炼器的资质都没有。

    反反复复学了几百年连炼器的门都没有摸到,索性在此期间和蔡亚去求子娘娘求了子生下了蓝易天,在容延王朝男子孕者称:小爹爹,另一方则称:大爹爹。

    陆旬说:“要一把水属性的的飞剑。”关于白岂修炼的事,陆旬是没打算向蓝洱海隐瞒的,就算他不说以蓝洱海的功力迟早有一天也是可以察觉出来的。

    蓝洱海瞳孔一缩,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略有些迟疑地说:“你知道只有容人才会有一种属性?”

    陆旬脸上再也保持不了镇定,目光直直地印在白岂身上,身上寒气直冒,眼中各种情绪闪过,最后隐隐有风暴聚集。

    白岂如同芒背在刺,在陆旬的目光下全身如同虚脱一样,冷汗直冒,简直就要惊跳起来。心下早已慌成一团。倒吸一口气,呐呐喊道:“师父…………我……。”

    蓝洱海见状忙打囫囵:“稍安勿躁回去说、回去说。”心下暗道糟糕,似乎刚才他说了不得了的事情。

    蔡亚和蓝易天在一旁看的张口结舌、茫然无措。

    趁着还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里,蓝洱海一使眼色蔡亚马上反应过来,上前拉住陆旬就往回拽。“有什么好火的。”

    陆旬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蓝洱海对着蓝易天说:“我们先走,你在这收拾一下跟上来。”

    蓝易天应了声。

    白岂捏紧拳头,几度被指甲刺出血来也不自知。蓝洱海叹了口气,说道:“你师父还在气头上,你也别气自己,听师公的先回去。”

    白岂沉默。

    蓝洱海又劝道:“你看你师父都回去了,你在这里也不是事是吗?”

    白岂两片唇瓣一碰,吐出一个字:“好。”心下苦涩难忍。

    蓝易天望着蓝洱海和白岂先后离开的身影,心中奇怪师兄为什么为这件事生气。师兄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万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遥想当年一派风轻云淡的师兄,蓝易天决定快点把东西收拾好,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旬其实心中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气的,只是一瞬间想到李轴身上,而那件他都不知道的事很有可能就是这件事。再想到这么大的事白岂都不跟他说,顿时心中冒出一股酸气。

    感受到这股莫名的感觉,陆旬问自己为什么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眼神一黯,抿了抿唇角,想起白岂那副如遭雷击的样子,心猛地一缩,莫名有些疼。眉头深锁,越发不解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

    蔡亚仍在一旁劝道:“生什么气,瞧把你徒弟吓得,呆在那里动都不动了。”

    陆旬像是才醒悟过来一样,追问道:“吓得呆在那里?”

    蔡亚絮絮叨叨说:“你发那么大的火,不说我们没见过,你徒弟肯定也没见过,不被吓到才怪。现在才知道心疼,刚才一句话都不说……”

    陆旬有些迟疑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蔡亚看到陆旬迷茫的样子不是作假,诧异道:“不知道怎么回事?”

    陆旬眉头微皱,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这里很不对劲,总是有莫须有的感觉。”

    “怎么个不对劲法?”

    “心总跳、脸红、总是容易想到别的地方。”

    脑子里灵光一闪,蔡亚追问道:“你看到谁了?”

    陆旬脑子里浮现出白岂的影子,陆旬有些犹豫地回道:“白岂。”

    “噗,你阿你!让我怎么怎么说好啊!哈哈哈。”

    这傻小子喜欢上了自己徒弟都不知道,想到两年前为陆旬算到他红鸾星动的事情。心中大为惊叹,陆旬这小子遇到喜欢的人还不自知,怎么能呆成这样?

    陆旬慢脑子雾水,搞不清蔡亚为什么发笑。

    蔡亚笑了好一阵,心下觉得不太厚道,随即摆正脸色说:“刚才我不说要你等下到我房间来,我跟你有事要说吗?”

    陆旬点了点头。

    蔡亚清了清嗓子,缓声说道:“两年前我为你算了一卦,算到你红鸾星动。”

    陆旬脚下一个跄踉,差点摔倒。

    第四十八章修真集会(五)

    天色已发扑朔迷离,借着月亮发出的微光,白岂不疾不徐走地跟在蓝洱海身后。心下早已一团乱麻,即希望早点见到陆旬,又想他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想了各种理由但都不攻自破,眼看着就快到了蕴凿派歇脚的地方却还没有想出一个好的理由,心里阵阵发急,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不过一会儿,房子就在就在眼前了,白岂咬咬牙索性不去想理由不理由的事,只希望陆旬能消消气。

    站在门口白岂微微有些迟疑,看到蓝洱海进去了,心中直打鼓。鼓足了勇气一只脚踏了进去,虚掩着院子的门,还没有转身就听到,“怎么这么晚?”

    白岂被吓得一抖,僵硬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呆了好一会,才急急忙忙地说道:“我走的慢。”说完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陆旬的反应。

    陆旬双手负背,在夜色的笼罩下不太看得清神色,“回来了就洗洗睡。”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独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白岂。

    怔怔地看着陆旬走远的方向,脑子里还没反应过陆旬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不过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磨磨蹭蹭等到洗漱完了才进了屋,关上房门之后瞬间就瘫倒在了床上。虽说是松了一口气,但白岂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踏实,迷迷糊糊地到了半夜才睡着。

    白岂一觉醒来,兴冲冲地跑去找陆旬,刚一出门就陆旬站在院子里赏花,欣然喊道:“师父。”

    陆旬背对着白岂,没有表情,目光直直地落在院子里的花上面。只见花团锦簇,双蝶相依。

    白岂跨着大步,一溜烟地就跑到了陆旬身旁,扯着他的袖子说:“师父你怎么不理我?”

    陆旬低下头凝视了白岂一番,径直将袖子从白岂手里抽出,皱着眉头仿佛对待灰尘般弹了弹袖子。接着目光再次落到院子里的花中。

    白岂想来有可能师父还在生他的气,放柔身段说:“师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而且……”

    这个时候,陆旬打断他的话说:“你让我很失望。”

    白岂急了,连忙说道:“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陆旬面无表情,冷声说道:“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既然能瞒我这么久想来是早就想好了的,实在让我心寒,我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你的修为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作为开山弟子可以不在乎修为,却不能不在乎人品、修养。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白岂五内俱崩,只觉得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变得冰冷刺骨,无法言语。

    陆旬看白岂的样子似乎觉得说的过分了,缓声说道:“我也不是要赶你走,以后你就留在蕴凿派修炼,只要努力,得道成仙就不是它想。”

    见白岂还是一言不发,陆旬皱着眉头三步两步离开了院子。

    望着陆旬的背影,白岂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伸手一摸才知道原来已经掉下泪了。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泪却是止不地往下掉,心痛欲绝,悲伤刺骨,心上一阵阵绞痛。

    白岂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喘着粗气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没有花,没有蝴蝶,自然也就没有陆旬。眼睛一阵阵酸涩,眼角似乎还挂着泪。抬手附在心口处,这里还残留着梦中撕心裂肺的感受,“扑通、扑通、扑通。”静静的体会着心跳声,直到它不再跳地那么快。

    眯起眼睛打量着窗外,透过晨光,白岂大概知道现在是早上七点多。洗漱一番后,直到心态恢复才出门,期间白岂不断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并不是真实的,梦境永远是虚无的只有把握现实才是最重要的。

    陆旬的房间离白岂的房间相隔甚远,都分别在最头上的一边。白岂住的那一边是弟子专门住的,而陆旬则是跟蓝洱海他们住在另一边。那些弟子们白天都出去了,晚上又都回来的晚,所以白岂是没有碰到的。

    才刚走没两步,就有三五成群弟子勾肩搭背在院子里晃荡。看到这么多人白岂先是一惊,随即默不作声闷头走路。

    一弟子摇头晃脑地说:“陆师兄回来了,陆师兄修为高深,陆师兄……”

    旁边一弟子嘟囔道:“就知道说陆师兄。”

    周围的人纷纷闷笑。

    那弟子涨红了脸说:“我希望能像陆师兄那样。”

    有人拆台道:“哪样啊?”

    那弟子又说:“就是那样。”

    周围的人起哄:“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对呀,快说啊!”

    “说啊!”

    “那样是哪样啊?”

    ――

    “大清早吵什么?!”蓝易天叱道。还没出房门就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的。

    弟子们瞬间噤声,规规矩矩站好,齐声喊道:“三师兄早。”

    蓝易天挥了挥手说:“该干嘛干嘛去,都给我散开。”

    此话一出,弟子们犹如过街老鼠,迅速逃窜,俨然余威已久。

    蓝易天早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的白岂,趁着弟子们散开了,走到白岂面前说:“这个时候大师兄想来应该在大厅候着了。”

    白岂神色不变地回道:“是。”想起刚才那一幕,心下对蓝易天高看了几分。

    蓝易天转而又说道:“一起去大厅如何?”

    白岂点了点头。

    大厅离这不算远,一盏茶功夫白岂和蓝易天就到了大厅。蓝洱海和蔡亚高坐在两侧,看到白棋和蓝易天进来微微点了点头。

    陆旬眼看着白岂进来,心中有片刻的欢喜,但看到白岂丝毫看向他的意思,心下不由沮丧起来。

    察觉到有一道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白岂不敢抬头望,低着头等蓝易天行过礼之后,随即前行礼:“徒孙拜见师公,拜见……”白岂还真不知道该叫蔡亚什么,他既是陆旬的师伯又是蓝洱海的道侣。

    蔡亚马上反应过来了,笑嘻嘻地扶起白岂说:“叫什么我都开心,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师尧这个称呼。”尧在容延王朝指的是:婆婆(单指男性)。

    白岂马上喊道:“师尧。”

    蔡亚笑着说:“叫的我心都舒泰了。”

    蓝洱海“咳咳”了两声,说道:“注意一下。”

    蔡亚也不在意,反而朝白岂和陆旬挤了挤眼。

    这次换陆旬咳嗽了。“咳咳”,随即不自然地别过头。蓝洱海笑的一脸深意,昨天晚上蔡亚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了,这下子可有的热闹了。只留下白岂和蓝易天还是一头雾水。

    之后,白岂又向陆旬行了礼,“徒儿见过见过师父。”细细想来,向师父行礼的次数屈指可数,白岂心下当即泛起一丝甜意。

    陆旬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怎么把白岂约到外面去。想起昨天晚上蔡亚说的话,陆旬不禁老脸泛红――“我当年对你师父就是这种感觉。”再想起昨天白白让人看了笑话,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不过关于心意这事情如果不是蔡亚点醒他,再加上他苦思冥想了一晚上,陆旬还真不知道他是喜欢上了白岂。

    陆旬微微一笑说:“我等会要出去一趟,白岂你和我去。”

    白岂诧异,陆旬出门很少自己要求带他去,虽然诧异,但白岂还是很快应承了下来。

    蔡亚在一旁和蓝洱海打眼色,蓝洱海淡笑不语。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陆旬对着蓝洱海说道:“师父我走了。”

    蓝洱海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借着这个当口,陆旬已经率先一步出了门。看着陆旬走了,白岂忙向蓝洱海和蔡亚拜会后起身去追。感觉到白岂已经渐渐追上来了,陆旬慢慢地放缓脚步等着白岂上来。果然,不过一会白岂就已经追上了。

    白岂思索了一下,问道:“师父,我么这是要去哪里?”

    陆旬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去月湖。”其实陆旬也不知道去哪,他只是找了个这么一个借口把白岂约出来。

    刚才白岂这么一问,他就首先想到了月湖。月湖在临近结界的地方,不过却没有太多人知道,月湖前面是一只妖兽的巢穴,这只妖兽却是用来镇守结界的。穿过这个巢穴,就是月湖了,月湖顾名思义是一块月亮形状的湖泊,风景独特,最主要的是静。

    白岂跟着陆旬穿过大街小巷,走到一个废弃的山洞里,看着这个山洞白岂不禁想起了在太阴鼎的那个山洞。红着脸,白岂微微不自在地跟在陆旬后面,陆旬并没有察觉出白岂的心思,小心的带着白岂避开妖兽会注意到的地方。

    妖兽一般都在洞穴里面沉眠,若非如此陆旬也不敢轻易带白岂过来,但还是多注意下一,毕竟谨慎是没有错的。随着洞穴里的光越来越亮,不一会,陆旬就带着白岂走出了洞穴。

    看着这块呈月亮状的湖泊,白岂不由惊叹:“真的是月亮形状的!”

    月湖里的水很是清澈,在阳光下发出蓝色的波光,远远看去美不胜收。湖泊旁边并没有刻意种上一些花草树木,而是不均匀地长着几棵雏菊,四周是曼曼野草。

    白岂走到月湖岸边上,伸手捞了一把湖里的湖水,讶异道:“真的是蓝色的?”却是原来白岂掬起一些水的时候没有看到水呈现透明状,而是蓝色。

    陆旬笑着说道:“这湖里长了一种鱼,只要有它在,所有的水都是蓝色的。要让谁变回原来的颜色只要放上一两个时辰就可以了。”

    白岂好奇问道:“这种鱼叫什么?”

    陆旬回道:“因为它本身带点蓝色和黑色,所以叫做墨蓝鱼。”

    欣赏够了月湖的景色,白岂不由问道:“师父,我们到这里来是干嘛的?”

    陆旬打哈哈说:“就是出来走走。”心想你要是知道肯定不和我出来。

    陆旬和白岂就在这月湖呆了一下午。心中各自叫苦不迭,白岂是想能不能早点回去,陆旬则是惋惜这么好一个机会就这样过去了。

    眼看着就快到了蕴凿派歇脚的地方,白岂喊住走在前面的陆旬,略有些迟疑地说:“师父,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陆旬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白岂暗道要糟,心下有些后悔提这件事。从出门的时候开始白岂就在犹豫该不该说,思虑了半天,想着趁陆旬心情不错的时候出来。

    陆旬却是向白岂问道:“李轴是不是知道你是容人的事?”

    白岂一呆,半响后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是……知道……来着。”

    陆旬继续问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白岂呐呐地说:“他是靠气息认出我来的。”心里没由来地不敢直视陆旬的眼睛。

    陆旬嘱咐道:“以后看到他要走远点。”

    白岂马上应承了下来,心想:看到李轴他躲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走近一点。

    陆旬不放心地又再说了一遍:“记住了,以后看到他要走远一点。”

    “我还不知道我这么惹人厌。”李轴斜靠在门槛上冷声说道。看样子很显然李轴已经在这里站上好一会了。事实上李轴却是在这里站上好一会了,本来看到白岂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陆旬面上仍旧一副笑脸:“哪里话,李兄严重了。”

    白岂迦唬没想到师父会被当面逮到说别人坏话。

    李轴冷哼一声,说道:“还请让让,我还有事要办。”路宽十三尺,李轴却是故意要陆旬让道。

    陆旬也不恼,依旧笑着说道:“李兄你走就是,何必要说我拦着你?还有我和我徒弟要进去了,李兄这么健壮,我们不好进去啊。”说罢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李轴更是好气度说道:“陆兄你早说。”顿时从门槛上走了下来,“陆兄看招!”一个扭身,脚下微挪,手掌发力顺势朝着陆旬所去。

    陆旬瞳孔一缩,一个借力瞬间离开原地。

    此时李轴却突然皱起眉头说道:“怎么差这么多?”眯起眼睛望了陆旬一会,“你的实力呢?”

    陆旬面无表情地说:“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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