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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一对(GL)——太阳菌(34)

    九阳道:此事是父皇告知,应当无假。

    正说话,南边一道白光往这广场内冲,朝臣纷纷低头饮酒赏花,并未发现,只晏归之一怔,朝其看去。

    这白光来的急,还未落地,被守门仙将现身拦下,白光只得落在侧门,现出身形,是从妖界赶回的晏琼玖,手上还拿着一卷画,她朝两位仙将行了礼。

    两位仙将见过晏琼玖,知她是同圣贤仙尊一道的,便问:殿下可是来寻仙尊的?

    晏琼玖点了点头。

    仙将道:殿下莫要隐身过去,还是现出身形去寻仙尊罢,免得惊扰了圣驾。

    晏琼玖点了头,朝两人一拜,往广场内走去。

    晏归之早知会了九阳,九阳遣了宫人,过来带晏琼玖从侧面入场。

    而晏琼玖到来之时,几员戍边大将也到了,一行四人,身着轻甲,依旧面具遮掩,气势威武,从红毯走来,舞娘与乐师退到一旁,四人在台上朝郝廷君行礼。

    郝廷君面上欢喜,道:几位将军可是让孤好等。

    为首的人道:我等来迟,陛下恕罪。

    郝廷君笑道:当罚!罚饮三杯!几位将军速速入座!

    几人应了一声是!入了座,几人座位在右首,与九阳相对。

    晏归之环视了几眼,不见重岩的人,看向那鬼面人时,那鬼面人轻抬起酒杯,朝晏归之做了个敬酒的动作。

    明日西沉,金乌烧的天际积云火红,天色渐暗,微风渐起,一行行宫人提灯从正门入,与前面的晏琼玖不过相差了十几步。

    晏琼玖猛地住了步子,侧头看向宫人手中的宫灯。坐在前边的晏归之三人亦是神色一沉,四周环望,最后将目光牢牢锁在这些宫灯之上。

    九阳见三人气息不对,来看晏归之,只见她面无表情,眸色深沉,似暴雨之前空中酝酿的雷云,九阳忧道:仙尊,可有什么不妥?

    晏归之未说话。一旁晏杜若咬着一口牙道:不妥?晏杜若眸色赤红,倏地将酒杯捏的粉碎,她望了眼郝廷君,切齿道:你们天枢有种!

    九阳一头雾水,道:殿下何出此言。

    宫人在各处掌灯,又端了灯放在各臣桌前,九阳这桌上也有两盏。

    九阳见晏归之望着这灯,额头上青筋动了动,她听晏归之道:公主可觉得这蜡烛异香绕鼻,入人心脾,久久不散?

    九阳方才没注意,如今晏归之这般说,确实如此,不禁心头一凛。

    公主可知这灯中的蜡烛名为鲛人烛,公主闻来香气长存,在我们妖族嗅来,却是血气不断,哀怨不绝!晏归之的声音平白,不带一丝情绪,却好似千钧巨石压在心头。

    九阳心惊,连忙拜道:九阳不知!九阳不知宫中怎会有这种东西!

    九阳一时惊异,没敛住声音,又匆匆站起朝晏归之行礼,引得朝臣往这看来。

    郝廷君道:九阳,怎么了?

    九阳吩咐宫人灭了蜡烛,宫人迟疑,九阳便自己动手撤了灯罩,用杯盏将烛火熄了。

    又从桌后走出,朝郝廷君道:父皇这些蜡烛是从何处得来的?

    郝廷君道:自然是宫里的,皇儿为何发此一问。

    九阳凌然一声,道:父皇可知此烛是鲛人烛!

    焚烧鲛人烛,伤天理,灭仁义,还请父皇速速将宫中烛火熄灭,换上普通的金烛!

    一旁朝臣大惊,有人出列道:公主所言可是真的?!鲛人烛百年前已尽数依重礼埋葬,宫中怎会还有鲛人烛。

    九阳道:本殿下岂会以此事玩笑。

    九阳朝郝廷君道:父皇!请速撤去宫中蜡烛!

    郝廷君摆了摆手,道:孤当是什么事,九阳多虑了,宫中早无鲛人烛,此时天色已暗,若要再换,十分不便,便罢了吧。

    九阳道:父皇,此事非同小可,父皇不可轻视!

    有人复议,言说:陛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此烛异香不断,明亮非常,料不是凡品,若真是鲛人烛,用来恐损陛下圣德。

    又有几员大臣复议,郝廷君已有几分不耐,随后晏归之走出,对郝廷君直言道:陛下,天枢先祖残暴不仁,大行不道,捕杀鲛人族,惹怒六界,上降天罚,天枢先祖死于非命,连带着参与其中的大臣无一幸免!鲛人族生于北海,与仙界龙族比邻,又是妖界生灵,得妖界与仙界庇护,天枢昔日之过,如今若是再演,必会招致两界怒火,届时,天枢难存!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纷纷上议。

    郝廷君怒极,一拍桌案,道:好了!

    众人摒声,郝廷君道:便是鲛人烛又如何,这鲛人烛又不是孤做的!且孤身为一国之君,帝皇至尊,小小一鲛人族,孤就是用了亦是他等荣幸,孤行帝皇之权,无甚大过,仙界有什么理由惩孤,妖界依附仙界,仙界不动,妖界亦不敢做声,你们这般小题大做,胆小怕事,实在有失我天枢虎狼之师的风范。

    晏杜若同月皓咬牙,九阳还欲再劝,一旁有宫人过来,俯首在郝廷君耳畔低语了几句,郝廷君便起身,对九阳道:九阳,你来替父皇主持这宴席,父皇稍后再来。

    父皇!

    郝廷君不理,转身走了,几位宫人跟随在后,一行人径直往后宫去了。

    待郝廷君去后,朝臣纷纷自觉的熄了烛火,九阳对晏归之又是一拜,道:仙尊恕罪,九阳这就吩咐宫人将宫内烛火尽数熄灭!

    晏归之道:宫内?

    晏归之回首望了眼天空,眸中金光乍现,她道:整个后宫都点的鲛人烛!

    糟了

    晏归之还不待多说,晏琼玖匆匆过来。

    晏杜若道:六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晏琼玖风尘仆仆,晏归之知她是匆忙赶回,心知事不好,问她事情查得如何。

    晏琼玖将手中的画递给晏归之,晏归之将其展开,望着上面的人,晏琼玖告诉晏杜若说这上面的人,便是在人界伤火狮族小公主的人

    晏杜若扯着画布,问道:是谁?

    见上面画着的人只有三分熟悉,眼下一枚泪痣,却是深熟心底。

    第46章

    晏杜若声带疑虑, 看向晏归之,道:这是重岩?!

    晏归之双手拿着画卷两端,抬起头来,不知在望哪处,沉默片刻, 回头去看那些戍边大将,见他们施施然坐在原处, 淡然饮酒。

    晏归之猛地收起画卷, 对晏杜若道:二姐, 你速回绮阴宫,去寻风吟和桑娆,对她们说明此事,让她们看牢应不休!

    晏杜若看了眼那些戍边大将, 皱了皱眉, 道:你自己小心!又嘱咐晏琼玖道:护好七妹!

    晏琼玖点了头, 晏杜若立即反身, 朝绮阴宫去。

    晏归之又对九阳道:公主,你速让你两位师弟带一对士兵去守护皇子!不可迟误!

    九阳见势头不对,忙问道:仙尊, 可是出了什么事?

    晏归之道:现在耽误不得,这事过后我再同你解释!

    九阳见状, 不再多问, 连忙下去寻师弟, 吩咐此事。

    此时广场上烛火熄了大半, 天色又越加昏暗,晏归之几人悄然离开也无人发现。

    晏归之三人在宫墙之上飞跃,宫墙之下宫人提着灯笼来往,鲛人烛的血气飘散在整个皇宫中,天空之上,初升的圆月都似被染上了一层血色,哀风凄凄,悲凉入骨。

    在路上,晏琼玖告知晏归之,她同月皎二人回到盂山之后,得知盂山根本就没有收到晏归之的信,她心中觉得事不好,便留了月皎在盂山采集解语花,她赶往了火狮族。

    待她向火狮族说明来意后,芒种立即让画师依照那小公主所言,画出了歹人模样,她看了一眼,连盂山都未回,连夜往人界赶,一入皇城,便寻着晏归之的味道到了广场。

    三人落到一处门墙上,止了步子,晏归之立在高檐上,眺望后宫。

    月皓道:族长,这宫里血气太厚了,掩盖住了郝廷君的气味,这可怎么办?

    晏归之觑了觑眸子,道:去舒贵妃的宫殿!

    三人正待动身,四道黑影落在前方屋檐之上,一人开口道:这宴席都还没结束,晏族长准备去哪?

    三人神色一凝,月皓拔剑在手,指着四人道:尔等宵小,畏畏缩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鬼鬼祟祟,暗行不道之事,识相的,俯首认罪,便饶你一命,否则,叫你后悔在贪狼面前作怪!

    一人桀笑不止,他道:族长不是一直想见上我们一见,如今我们人便在这,族长若是有本事,便来亲自揭下我们面具罢。

    话一落,已有三人动手,朝晏归之袭来。

    晏归之道一声:莫与他们纠缠,寻郝廷君要紧!

    晏归之轻身,足点轻风,身形闪躲,宛如游龙,霎时绕过了那三人,落在那三人身后,道:想拦我,还不拿出真本事来?

    三人便顺势拦住了月皓和晏琼玖。

    还剩下那日交过手的鬼面人抱着臂膀,立在夜空下,好似一座高山,雄伟厚重,威武不可侵犯,挡在晏归之面前。

    晏归之未动,这鬼面人也不动。

    风声一过,月皓同晏琼玖摆脱了那三人,同时,晏归之双手合十,掌心火焰交缠,升起腾腾青焰,晏归之一掌拍出,青色的火焰,铺天盖地似巨浪,空中火焰化青龙,地上火焰化苍蛇,一齐朝鬼面人撕咬而来。

    这鬼面人敛气在手,一掌有排山倒海之势,似千军万马呼啸而出,将这火焰破成火星,晏归之趁鬼面人出手的空荡,足尖一点,衣袂翻飞,就火焰之势越过鬼满人而去了,待鬼面人要来追,月皓提剑在左,晏琼玖在右,左右夹击而来,止住了鬼面人。

    晏归之一路急速朝舒贵妃宫殿而去,如风驰电掣,刚到宫门,听得里面哀声阵阵,有人大声叫:护驾!

    晏归之心中预感不好,急忙入内,只见侍卫横躺,血流遍地,有人从里边缓步走出。

    晏归之叫道:应不休!

    怒其不争!

    应不休一头散发,一身青墨衣裳是鞭痕,是剑伤,她下巴上满是血迹,双眸通红,已入魔怔。

    应不休一手抓住郝廷君胸前衣襟,将人强行拖拽而出,郝廷君虽紫气黯淡,到底还是帝王,护体紫气侵蚀应不休身躯,应不休又强行破了封印禁制,不时吐血,伤势愈重。

    潮音在侧,修为较浅,伤势比应不休都要重些,狼狈不堪,她持剑在手,面对着两名现身了的仙将,其中一仙将已负伤在身。

    仙将见晏归之到来,即刻道:仙尊来的正好,此妖邪在宫廷之中肆杀无辜,侵犯帝王,违逆天条,请助我等一臂之力,将其拿下!

    晏归之心中一沉。

    没了那幕后人的法力遮掩,应不休同潮音妖气暴露,竟是这么快就引来了仙将么!

    晏归之向仙将道:两位且等等,此妖本尊认得,让本尊先劝劝她,免得强行动手,误伤了这天枢的君主。

    两名仙将面有犹豫,在一旁并未言语。

    晏归之朝前跨了两步,向着应不休沉声道:应不休,放了他。

    郝廷君道:道长,是道长,快救孤!

    应不休抓着郝廷君衣襟的手紧了几分,她道:妖界势弱,到如今,人人可欺!他们天枢,昏庸无道,残暴不仁,屠戮我妖界生灵,晏族长为何还要护他!

    晏归之道:应不休,冤有头,债有主!

    应不休手中自始至终攥着一物,听得此言,仰天一笑,眼中落下泪,竟是血红色的,她将手伸出,摊开来,是烧了一半的蜡烛。

    他们点鲛人烛!族长!你可闻到,鲛人族近万生灵的百年的冤屈!

    应不休字字泣血,声声敲击在人的心头。

    族长可知,我心如!刀绞!他们死后依旧不得安宁!身躯还要受烈火煎熬,凭什么!他们有什么过错,要受如此对待!凭什么!潮汐一生与人为善,要落的魂飞魄散的下场!族长,你告诉我!应不休看向郝廷君,切齿道:他便是头!是主!他死,不冤!

    你杀了他便回不了头了。晏归之如鲠在喉,她闭眼一声长叹,她道:你可知,桀骜似桑娆,为了将你带回妖界,也会低声求人,只为留你全尸,将你葬入族陵,保你一丝魂魄入轮回,她费尽苦心,你要负她么!

    她魂飞魄散,我还有什么留恋,祈求什么轮回,自一开始,我便回不了头了,我从未想过好死。晏族长,替我向族长道声谢,也替我向她道声歉,应不休不忠不义,今生报不了她的恩,来世为牛马不,没有来世了,是我欠她的。应不休神色遽变,望向郝廷君时,双眸血红,形似恶神,她道:应不休不惧灰飞烟灭,只望你也尝尝,烈火焚烧之痛!

    言罢,应不休带着郝廷君,同潮音一道往后宫深处逃去。

    两员仙将见状,对视一眼,一人去追应不休,一人立刻朝外撤去,意图回仙界,禀告仙界此事。

    晏归之人已经一步跃到墙上,见仙将意欲回归仙界搬寻救兵,神色一变,恰逢月皓和晏琼玖从对面过来,晏归之当机立断,凌声叫道:六姐!拦下他!

    晏琼玖立时方向一转,身形朝那仙将袭去,只是人还未到,四面一阵怪异,倏地静的没有一丝声响,下一刻,好似水珠落入水面,一声叮咚。

    狂风大作,不知从哪吹来一阵花瓣,铺天盖地,将视线都模糊了。

    眨眼间,风又息了,眼前景色大变,血月当空,比往常夜空中那轮月亮要大,好似压在头顶一般,四周暗红,脚下还是那处宫殿,可那些士兵的尸体早已不见了踪影,那仙将也不知去处。

    再往地下一看,青石铺就的地面哪里还在,地面就犹如一面镜子,倒映着上面的景象,宫殿,血月,一时竟分不清哪边是真,哪边是影像。

    月皓凌然喝道:哪方宵小,背地里施展幻术,还不出来!

    声音远远的传去,散在空中,四周寂静非常,好像除了她们三人以外,再无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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