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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崛起[系统]——李松儒(156)

    曹聪的岳父名为曲林,是曲家不多的几个术士之一。虽然只是一阶术士,但也算得上曲家的核心。依着曹聪想,万一罂粟真有事,曲家族长必不会瞒着岳父。但一天后,他收到岳父的回信。信中语焉不详,对罂粟更是避而不谈。曹聪心中警醒,又写了一封信去问,却迟迟没收到回信。然而没过几天,曲林便打着想念女儿的名义,把妻子和十几个孩子全送到了霍林河。
    曲家早就知道长期服食罂粟的后果了?李流光敏锐地从曹聪的讲述中抓到了这一点。
    曹聪面露苦涩地点点头,继续讲述起来。
    曲林的孩子虽然十几个,但有天赋的不多,地上的少年是其中天赋最好的一个。来之前曲林便交代了少年把一切都告知曹聪。少年依言行事,见到曹聪以后没有耽搁,寻了个无人处一五一十把父亲的交代托盘而出。
    原来曲家在一年半前便已发现自家香料的问题。曲家族长,三阶术士曲晋又惊又怕。惊怒于罂粟对身体的损害,害怕这件事传出带来的后果。过去曲家将香料视为独门秘笈,没少靠着它赚取资源。只需要想一想圣域术士知道真相后可能会有的反应,曲家族长便紧张到整夜睡不着。固然曲家也是受害者,但谁会在意呢?
    思来想去,曲晋便去求助了自己的好友,陶家族长陶玄如。
    听到这里,李流光心中一沉,杨馆术士下午的怀疑泛起在心头。
    曹聪脸上露出一丝沉重。陶玄如术士跟曲晋术士说了什么无人知道,只知道曲晋回到曲家后,要求几个知情人全部封口,不许再提罂粟一事。之后曲家对内逐渐减少了香料的服食,但对外依然将香料拿出来交易。
    什么?李流光惊愕地看着他,你是说曲家在知道服食罂粟会有的后果后,还依然对外交易香料?
    曹聪点点头。
    曲家李流光微微沉吟,很快意识到曲家的意图。或者可以说曲家背后陶家的意图。和他们现在试图通过神仙散控制长安一样,不过是耗时更久罢了。
    曹聪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低声道:丈人说起这件事,忧虑到夜不能寐,直呼陶玄如害人。后丈人也曾试图跟曲晋抗争,却无奈术士等级太低,被曲晋压得无法说话。直到去年某日,陶玄如突然亲自到了曲家一趟。不知他跟曲晋二人又说了什么,陶玄如走时带走了曲家库藏的大半罂粟,还有一些善于种植罂粟的奴隶。之后丈人带着四郎寻了个机会把曲家剩余库藏的罂粟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连特意留下的种子都烧掉了。后又对外放出风声,说罂粟是因为保管不善淋了雨被毁了,以后彻底没了。消息传到曲家族长耳中,他十分生气
    听到这里,一直在地上跪伏着不肯起来的少年小心翼翼道:阿耶烧了罂粟后,族长十分生气,罚阿耶十年之内不能分配任何资源。但私下里,族长又送了阿耶不少耗用。阿耶说族长其实一直想摆脱这些烫手山芋,只是碍于陶家权势不敢这样做。
    李流光大概听明白了。少年补充的这句显然是打算把罂粟流出的锅让陶玄如背了。虽然不知其中真假,但真要说曲家和陶家一条心,李流光是不信的。
    他在心里将曹聪讲的这些重新捋了捋,想到什么突然问了句:陶玄如从曲家带走罂粟是什么时候?
    我、我不记得了。少年看了李流光一眼,努力回忆着,大概是去年壬午月月底?
    李流光微不可察地叹口气,时间都对上了。去年壬午月、丁巳日,他彻底清醒过来,同天开启了星盟系统。也是在同一天,圣域发生了变故。陶玄如大概是从变故中猜到了什么,果断改变了计划,将罂粟的目标从术士转到了长安。
    他轻轻敲打着桌面,视线从一直弯腰的少年转到曹聪身上。你带他来是想要做什么?
    曹聪苦笑着解释起来。
    原先曲家的人出于种种顾虑,不得不跟着陶家一条路走到黑。大概他们心中也存着侥幸,反正罂粟也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只要曲家不再对外提供香料,时间久了人们也就慢慢忘掉了。他们不说,谁也不会知道服食香料的后果。说不定陶家的谋划也就成功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曹聪的一封信竟是点明了他们千方百计要隐瞒的秘密。曹聪的丈人惊恐之余立刻意识到,曲家之前的路走不通了。而想要回头也不是那么容易。
    思前想后一整夜,他把救命的主意打在了曹聪身上,意指曹聪背后的李流光。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么?
    李流光看着曹聪问,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少年的身上。
    果然听到这个问题,少年抢先道: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少年道:曲家祖上第一次发现罂粟是在神州西部,现在名为大食的地方。这些年曲家一直控制着当地的罂粟种植,直到去年陶家接手,并开始在那里大规模种植罂粟。只要现在我们乘坐飞空艇去,你就可以看到了。
    和阿布说的也对上了。
    李流光垂眸,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第229章 分歧
    金乌西坠, 黑暗逐渐笼罩了整个大地。
    李流光居住的小院里,晕黄的光影浮动, 几个伺候的仆役轻手轻脚地出没着,谁也不敢发出声音。有术士上门拜访并住下的消息在整个晋国公府流传, 晋国公李茂原本打算带李周武几个来露个脸, 被李流光阻止了。不说曹聪现在没心情寒暄旁的, 便是李流光也舍不得大晚上折腾祖父和父亲几人。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 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夜色里, 很快惊动了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的李流光。
    曹聪术士安顿好了?他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
    负责安顿曹聪一行的方管事赶紧出声应是。
    李流光落下最后一笔,习惯性地揉着手腕起身。
    曹聪术士有说什么吗?
    没有, 曹聪术士对您的安排十分满意。方管事一张脸笑的像是花一样。曹聪术士居然夸他了,称赞他办事麻利, 真是祖坟冒青烟啊。
    李流光随口应了声, 心思不在这里。五郎还没有消息吗?
    没。方管事赶紧收起脸上的笑意, 认真道:送信去监察寺的人说沈郎君不在城里, 今天好似有事出城了。
    唔
    李流光重新把视线放回到书桌上, 正犹豫要不要删减几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 伴随着仆役兴奋的声音。
    沈郎君回来了。
    五郎。李流光含笑看向门口。
    裹着夜色沈倾墨推门走了进来, 目光急切地落在李流光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确定没事, 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接到监察寺传信,说七郎今日寻了他两次。他担心有什么事,急匆匆从城外赶了回来。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几步上前关切地问。
    方管事贴心地退下。李流光的视线扫过沈五郎略显干燥的嘴唇,将一盏温茶塞到他手中, 低声道:曹聪来了。
    曹聪来做什么?沈倾墨接过茶盏润了润喉,不解地问。
    同神仙散有关。李流光一面吩咐人准备热水,一面将曹聪的讲述重复了一遍。
    沈倾墨听得认真,待李流光讲到曹聪昼夜不停从霍林河赶到长安时,敏锐地指出一点:曲家的人为何不去寻高运明?
    大概是不放心罢。李流光轻声道,曹聪术士的丈人曾暗中关注过曲家香料的对外交易情况,发现高运明术士很少从曲家交易香料,反倒是协会一直稳定地保持着交易量。
    是在曲家发现罂粟的后遗症之后?
    李流光点点头。
    曹聪说他的丈人不确定圣域谁能信得过,毕竟几个大家族传承数百年,内里枝枝蔓蔓勾连,不是曲家这种小家族能知晓的。况且曲家本身就做错了事,再如何罂粟都是从他们手中流出的。万一陶家倒打一耙,他们背了全部污名,连发声的机会都怕没有。思来想去他把目标放在了协会,指望着协会能帮他们出面。
    协会出面做什么?沈五郎嗤笑一声,曲家一年半前就发现香料不对劲了,结果还一直对外交易。难道曲家还觉得自己无辜不成?
    这倒不是,曲家如何想还不得而知,这一切都是曹聪丈人自己的行为,约莫是想留几个血脉罢。
    李流光怀疑曲家族长大概对曹聪丈人的行为是默认的,想来他也知道,一旦外人得知了服食罂粟的后遗症,那曲家将再无回转的可能。与其全族绑在陶家等死,不如送出几个子弟,还能为曲家留下一支传承。
    曹聪的丈人么?沈倾墨思绪飞转,如此这件事便不能拖太久,要尽快拿到证据。
    李流光同他的想法一样,趁着现在陶家还不知情,先拿到证据才好对陶家发难。
    明日我带着曹聪去趟协会,跟杨馆术士说一声,看看协会的意思。
    也好。
    两人细细商量着这些,一夜很快过去。第二日天亮后,沈倾墨一早离了国公府,继续盯着卢家。李流光则是带着曹聪二人去了协会。说来李流光还曾寄希望于从曲家少年嘴里多知道一些圣域的消息。哪知他不过一个术士学徒,平日根本进不了家族核心。他说的都是曲林交代的,论其他还不如李流光知道的清楚。
    一行人打马前往协会,曹聪被颠地脸色发苦。他是标准的协会术士,活动范围多半在协会内,少有这种纵马快意的时候。倒是曲家少年没少在圣域自家的庄园内骑马打猎,动作看着还算熟练。
    路过云米种植区时,曹聪看着一望无际的土地,对李流光恭维道:早知您手里有拖拉机,霍林河今年开垦的土地面积能翻好几倍。
    李流光轻笑不语。霍林河开垦的土地能养活生活在那里的人即可,翻好几倍开垦那么多做什么。他记得前世退耕还林、退耕还牧一直持续好多年。反正现在别的地方还有大片的土地没有利用,又何必破坏草原的生态环境。
    见他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曹聪识趣闭上嘴。他身边的曲家少年经过昨夜休息,今日的精神看着恢复不少。虽然心中还忧虑于家族的命运,但毕竟是第一次离开圣域,看什么都新奇的不得了。
    眼见一辆辆拖拉机驶过,他瞪大眼好奇地观察半天,小声问:协会的术士学徒怎得肯干奴隶的活?
    四郎。曹聪警告地喊了声。
    名为四郎的少年意识到自己的多嘴,害怕地低下了头。
    李流光安抚地冲他笑笑并不在意这个问题。不过从少年的问话中倒是让他看出一点,论傲气,出身圣域的术士或学徒可比协会要高不少。一旦圣域消亡,也不知他们能否适应之后的生活?
    不过转念他想到了骆弘义父子,同样出自圣域,他们在霍林河便适应的相当快。他相信将骆家放在圣域消亡的背景下,他们也很快能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这大概便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罢。当然也和曲家过去从未缺过资源有关。
    诸人一路转着各种念头,在纵马疾驰半个多时辰后,协会黑色的建筑群出现在了眼前。曹聪犹豫地翻出一件斗篷,示意曲四郎。李流光摆摆手,制止了他。本身曲四郎一副术士学徒的打扮根本没人注意他。结果披个斗篷算怎么回事?怕没人好奇他是谁吗?
    见李流光反对,曹聪似也意识到什么,讪讪笑着收回了斗篷。
    很快几人便站在了杨馆术士的院子里。老先生狐疑的目光一一从三人身上划过,重点落在了年轻的术士学徒身上。
    小七?老先生轻唤一声。
    李流光上前言简意赅地将曹聪带着曲四郎出现的事说了一遍。事关圣域,老先生一向和善的面孔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招招手吩咐学徒去唤顾柏义术士和蒲洪量术士过来。
    小七你先跟我来。说罢他指指曹聪和曲家少年,你们先休息,有什么等顾柏义术士和蒲洪量术士过来再一起说罢。
    曹聪不敢反对,带着曲四郎跟着小学徒去休息。留下李流光伴在老先生身边,听着老先生沉声问:曲家到底怎么回事,小七你先跟我说说罢。
    曲家李流光把昨日跟五郎讲述的话又跟老先生重复了一遍。
    老先生的眉头紧紧皱起,缓缓摇头:陶玄如术士
    听出老先生话语中的惋惜,李流光沉吟片刻,问道:如果确定是陶家,那圣域会如何做?
    老先生想了想:依着惯例应该是剥夺长老会成员资格,收回陶家的土地、奴隶和一切资源,流放出圣域罢。说罢,他叹道,离了圣域,陶家怕是很难存活下去。
    他们做之前就该预料到后果。对于这些人,李流光并无什么同情。
    思及协会一直稳定交易的曲家香料,老先生不再说什么,转而长叹一声:这下高运明术士要头疼了。
    他提及高运明,李流光犹豫了下正要说什么,门口的小学徒轻声道:蒲洪量术士和顾柏义术士来了。
    杨馆老儿你又有什么事?暴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实验被打断,顾柏义满肚子火没处发,看到杨馆下意识刺了句。杨馆也不在意,让人将曹聪和曲家少年唤来,指着曲家少年道:由你来说罢。
    是、是。我
    曲家少年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时不时被顾柏义惊怒交加的声音打断。蒲洪量沉着脸一言不发。同样的说辞,李流光已听过一遍,思绪不由飘远。
    陶家证据拿到,行刺圣人的凶手捉出来,长安这边的事便了了。他和五郎也该回安北了啊。
    同一时间,陶家位于协会的住处,有学徒低声禀告:老师,九郎回来了。
    让他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一名术士学徒打扮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语气恭敬:陶信柏术士。
    临窗的书桌旁,陶信柏丢下写了一半的信,神色不满地轻哼一声。
    我不是说这几日不要来了么?
    年轻男子微微低下头,轻声道:我家主人想要见您一面。
    不见,你让卢商维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年轻男子鼓起勇气:我家主人已经到协会了,现就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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