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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浪棠(7

    云相被陛下软禁在此,承禄负责监视他,云相不得已只能用这种方式暗中向他传递信息。
    云相是想告诉他,他在里面,但是云党已不复往日荣光,目前没有足够的本钱,要他不要倔,不要意气用事,把自己也赔进去,应当蛰伏,以候来日。
    云相让云党暂时不要想着救他,先保全自己。
    他都明白了。
    承禄看着倔得跟头牛似的傅珏竟然站了起来,登时目瞪口呆。
    傅珏朝他微倾身表达歉意,由衷道:多谢公公。
    承禄一怔,不明白傅珏谢什么。
    傅珏只摇头,缄默不言地走了。
    承禄当真是奇了,云相让他带的那句话明明再寻常不过,他都没抱什么希望。
    这这这
    云相当真有什么通天的能耐?
    *
    茶楼说书人、书铺老板、青楼妓|女、六十老妪三教九流齐聚一堂,相看两相懵。
    他们均手握一记沉甸甸的银子,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绮丽又不艳俗的画屏。
    这是处私宅。
    他们今日本来照常过,该说书的说书,该卖|淫的卖|淫,却突然有人带着重金找上门,只邀他们到此一聚话家常。
    这等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们都备觉不真实。
    这人什么来路?有人指了指画屏后,悄悄道。
    非富即贵!搭话的人摸了摸手中银子,讳莫如深道,你没看见外头守着的那几个人?咱还是别瞎议论了,乖乖按指示办事就成。
    这是要做什么?真只话家常?别是把我们骗来,图谋不轨!妆容俗艳的妓|女夸张道。
    有人不屑:人家这一锭银子,便是那花魁都能包个数月,还看的上你
    画屏里传来清脆的瓷盏相碰声,屋内登时鸦雀无声。
    说话那人声清如泉:云某今日邀诸位来,是有一事不解,欲寻答案,若有能稍释疑虑者,必有重赏。
    姓云?众人的心猛地提了下,实在是这个姓太过敏感,他们或许不识皇帝,却无一人没听过奸佞云相的种种事迹。
    云相之名活跃于茶楼义愤填膺的书生口中,逸闻在秦楼楚巷间广为流传,他与小皇帝相爱相杀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引无数女子落泪动容,为之叹惋,恨不能替他。
    众人均摇摇头,暗道自己少见多怪,姓云之人何其多,又不是姓国姓萧,不用避姓。
    他们的注意力很快便转到这贵人不解的事上来,毕竟沉甸甸的银子还握着,贵人说的必有重赏绝非虚言。
    不知贵人所烦何事?有人斗胆出声。
    萧让抿了口茶,淡掀睫毛帘子,从容道:有美一人,求之不得,我欲与之欢好,当如何?
    众人一时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这富贵滔天之人也为情所困。
    有人抢着道:自是自是换一个,您坐拥钱财,还怕找不到那心仪
    萧让打断,冷淡道:你可以走了。
    若是换在皇宫,他大约会说拖出去。
    那人还愣着,外头的护卫已拖他出去,众人一时诚惶诚恐。
    还是有人为利所诱,揣摩这贵人心意,谄媚道:这窘迫难当的穷书生才日日将情爱挂在嘴边,哄那无知女子倒贴痴缠,像贵人您这般,若是仍求而不得,自是自是动之以利,压之以势,她若仍不肯,强取豪夺囚禁之也未尝不可。
    画屏里那人静默不语,说话人还以为触了贵人霉头,不由心惊胆战。
    那人最后却道了个极淡的赏字。
    说话人看着护卫端着盒子上来,愣了下,登时大喜。护卫掀开盒上的布,众人望着里头的一排重银,哗然出声,登时焦灼而跃跃欲试起来。
    萧让又道:若某既已囚之,仍欲得其心,当如何?
    书铺老板抢答:自是同那话本里
    萧让淡道:愿闻其详。
    这女子,多的是有那云相所言的斯德哥尔摩症,书铺老板开始卖弄,嘴上说着不愿,身体抵死反抗,真正心意如何,只有她自己晓得。
    您只需践踏她尊严、虐待她身心,将自己真实心意掩藏,故作冷漠高深,便可轻易玩弄她的感情,到时和盘托出,她定会回心转意,爱欲汹涌。
    书铺老板说得眉飞色舞,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画屏里那人却倏然嗤笑,冷道:拖出去。
    若是在皇宫,萧让大约会叫人打上个几十板子。
    书铺老板吓得两腿瘫软,面色煞白,被极没形象地拖出去了。
    先前那俗艳的青楼妓|女似有所感,目露欣羡与自悲,叹道:无论身心,贵人均不愿伤她分毫?
    她便遇不上这等良人,几次所托非人,才落得这等境地,年老色衰却半点银钱也无。
    萧让不语。
    那妓|女笑中带泪:若那女子聪慧,不愿依附旁人,书铺老板所言定是死路一条,不如纵之,方有一线生机。
    萧让倏然站起,淡道了句重赏,匆匆离去。
    萧让知道不想要什么了,也就突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对云歇了。
    那妓|女望着手中银钱,泪中带笑,她这后半辈子不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歇冷笑:云某?
    萧让乖巧:想冠相父之姓。
    第10章
    萧让回来听承禄说起傅珏来过的事,不屑地嗤笑了声,进了殿。
    云歇用几秒辨出现在的萧让是黑化让,不是昨晚的小年糕让,不知为何竟松了口气。
    大约是小年糕让太难搞,黑化让他虽然看不透,至少能冷脸相对。
    萧让在案前坐下,抬眸瞥了云歇一眼,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云歇本来就要过去跟他摊牌,但听他这带着几分轻佻的语气,登时就不乐意了,他又不是阿猫阿狗,召之即来,挥之则去。
    萧让指了下边上的方砚,眼都没抬:过来磨墨,不然我磨你,你自己选。
    云歇瞬间羞愤欲死。
    云歇毫不怀疑,现在的萧让是真的做得出来,不仅仅是在威胁他。
    萧让见他仍不动,莞尔一笑,又道:放心,我皮厚,磨不破,你不用担心这个。
    他还记得云歇那句慌不择言的磨破皮。
    够了!云歇咬牙切齿,涨红着脸,自暴自弃地过去,开始捣鼓。
    萧让见他笨拙又傻的动作,忍不住挑了下嘴角。他的相父不会伺候人,又不愿意乖乖躺好被他伺候,他又不能总囚着他,那他只能
    萧让从边上抽出一张雪白的宣纸。
    等云歇磨墨之际,萧让随口问道:傅珏来过,相父知道?
    云歇愣了下,如实点头,之前的好奇心又上来,不经意道:傅珏他先前可有做什么?
    萧让瞥了他一眼:相父关心他?
    云歇体会了下这句话,觉得似乎有那么点酸,当即醍醐灌顶,他现在是黑化让的所有物,就相当于私有财产,他该有挂件娈|宠的觉悟,身心都只能有萧让一个人。
    就算实际做不到,心里出|轨千千万,面上也得装一装。
    云歇乖巧地顺他意:没有,只是单纯好奇。
    萧让知道他是假话,却仍被取悦了,挑眉道:坐过来,我告诉你。
    云歇愣了下,就要去搬椅子,萧让却莞尔一笑,修长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腿。
    云歇秒懂他的暗示,惊得墨条吧嗒一声掉地上,连忙道:不了不了,我不想知道了!
    萧让深望他一眼,漫不经心道:相父,你的猫可还在我手里,你可掂量清楚。
    又来。云歇咬牙切齿地改口:我想知道。
    然后乖乖坐了过去,浑身僵硬。
    萧让瞥了眼承禄,道:大约一个月前,傅大人伙同这狗奴才,往我床上送了个女人。
    狗奴才承禄:
    萧让还算君子,没动手动脚,只是用手箍紧他,防止他滑下去。
    云歇的注意力稍稍转移,也没那么紧张窘迫,如实说道:这不太像是傅珏会干的事。
    萧让嗤笑一声,语气颇为不屑:傅大人可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皎如明月,担不起那沉静自矜四字。
    萧让将那沉静自矜四字咬得极重。
    云歇总觉得他别有所指,似乎知道点什么,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却仍硬着头皮问下去:那后来呢?
    萧让随手一指承禄,道:你让他来说。
    承禄最怕的二人就聚在一起,又贴得这般近,举止极亲昵,他连抬头都不敢,畏畏缩缩道:后来陛下把那女人送进了御膳房。
    云歇问道:做炊事宫女?
    承禄轻咳两声,突然结巴:做做柴、柴火。
    云歇一个没坐住差点滑了下去,被萧让眼疾手快地捞了上来,清瘦的脊背几乎严丝合缝地贴上萧让温热的胸膛。
    相父也会怕?萧让像是遇了什么稀奇事,低笑两声。
    云歇别过脸:没有。
    也是,萧让轻笑了声,继续道,我原先倒还记得您的教诲,凡事留一线,不轻易取人性命,可那女人有问题,我只稍一恫吓,她便口不择言,吐露不少东西。
    云歇突觉不妙。
    萧让轻飘飘道:她竟说,您在地下不忍我变成今日这副模样,所以托梦给她,要她继承您的衣钵,继续向我传播社会主义。
    云歇顿时两眼一黑,他知道那女人的身份了。
    那女人是四有五好局派来善后的,却被萧让发现端倪,直接杀掉,任务失败强制遣返总部。
    相父要托梦何必隔一层托给她,她算什么东西,更何况,相父明明信唯物主义,对梦一事颇为不屑,这人满口胡言,意图不轨,该杀,相父您说对么?
    萧让执着毛笔,蘸匀墨,开始在宣纸上写,美人在怀,画面极赏心悦目。
    云歇很想尬笑两声,又觉得不太合时宜,稍稍平复心境,问道:那傅珏为何将这人送上送上
    萧让嗤笑一声,道:因为这人模样竟同相父有五分相似,只是是女子罢了。
    这话信息量着实太大,云歇一时瞪大眼,脑子转不过弯来。
    傅珏知道自己的尸体在萧让寝宫?也知道萧让觊觎他的身体?所以才出此下策,寻了与他模样相似的女子献与萧让,目的是换回自己的尸体?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勉强说得通。
    可傅珏又如何得知?
    善后部门那人既被送上龙床,肯定知晓自己的尸体在这,却只字不提,估计是觉得丢不起这个脸。
    毕竟这哪是出师未捷,这是连师都没出,就铩羽而归,被萧让完虐。
    可萧让不是喜欢自己身体吗,为何又对那女子无动于衷?甚至以极残忍的方式杀害
    莫不是
    云歇恍然大悟,萧让装得荤素不忌,其实是个□□的断袖。
    萧让已在宣纸上写了七七八八,随口道:相父总说傅尚书身子骨弱,要我莫苛责于他,我倒是一直记在心上,傅尚书送我女人,我受了他这份好意,自当投桃报李。
    云歇听到那最后四字,莫名头皮发麻。
    萧让扫了颤颤巍巍的承禄一眼:那叫你送去的燕窝,傅尚书后来可吃了?
    吃了。
    萧让笑道:他送我柴火,我自当将这柴火烧了,做好东西与他。
    云歇终于明白承禄对傅珏说的那句有没有吓到您是什么意思了,萧让这个死变态,竟然将那疑点重重的女人杀了,尸骨送去御膳房做柴火,给傅珏炖了燕窝。
    天子所赠,岂有不食之理。
    难怪先前承禄说,傅尚书只是被罚了俸,打了几板子。
    傅珏就光被萧让这么一吓,已经不比谢不遇他们好到哪里去了。
    云歇怕倒是不怕的,毕竟他自己的手也干净不到哪去,他只是震惊忌惮于萧让城府之深,手段之狠,震慑力度之大。
    萧让黑化,性子变了,却不至于突然变聪明了,城府也绝非一朝一夕可得,所以极有可能
    云歇悄悄叹了口气。
    他算是被骗惨了。
    这畜生一直在装,他明明工于心计,将权术玩弄于股掌间。
    要不然他怎会时不时犯蠢,拿着通俗易懂的知识不厌其烦的上他府请教?目的显而易见麻痹他。
    萧让怀疑自己帮他的动机,又怕他锋芒太露,惹自己猜忌,暗害于他,所以时时在自己跟前进孝表明他没有异心,又无声中透露他对自己无法构成威胁的信息。
    相父因何事伤怀?萧让倏然道。
    云歇心头猛地一跳,萧让似乎能轻易察觉自己的情绪变化。
    云歇暗暗磨牙,别过脸:没有。
    那看这个会不会开心点?萧让将宣纸展开在云歇面前,哂笑道。
    纸上是萧让娟秀文雅的字迹。
    云歇方才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眼下定睛看,才发现他写了什么。
    通俗来说,这是份契约,是份挑战。
    萧让要和他比试,三局两胜。
    萧让道:想和相父玩个游戏,愿赌服输,说到做到。
    鉴于上回萧让说完想和他玩个游戏后,二话不说把他给绑了,云歇提心吊胆又极其谨慎地往下看。
    不行!云歇看到什么,像是被踩住了痛脚,倏然站起,昳丽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羞愤还是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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