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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浪棠(3

    萧让没觉得尴尬。
    他憎恶自己的失态,却不怕面对云歇,他甚至渴望云歇羞愤欲死地怒骂他。
    他会觉得痛快真实,而不是在氤氲迷蒙的雾气里,望着眼前桃花眼微掀的云歇,怀疑这可能只是个旖|旎又潮湿的梦。
    云歇倏然轻笑了下,小声嘀咕:还挺真。
    他眼前蒙上了一层水汽,萧让的脸在近处若隐若现,时而模糊渺远,时而清晰深邃。
    他方才脑子里是以前的萧让,他还是喜欢又乖又听话自己说一句他答一句绝不多话的萧让。
    这样即使是自己替自己那样时想着他,也没那么难堪。
    以前的萧让温顺又乖觉,穿回来之后的萧让却恣意又暴戾,总变了方叫他无地自容。
    虽然近日他好像有些改了,但云歇却忘不了他对自己做过的那些畜生的事情。
    萧让听到那轻飘飘的三个字,怔了下,体会着其中意思,漆黑如墨的凤眸里瞬间盈满震惊。
    水下萧让的手开始颤抖。
    云歇说还挺真,也就是说他以为自己是幻象。
    这样的时刻,他却在想自己。
    萧让的呼吸越发乱了。
    哪怕云歇不喜欢他人,只喜欢他身体,可喜欢身体,不就等于喜欢他人么?
    大脑和身体根本分不开。
    云歇刚要出去,轻掠了眼前萧让一眼,见萧让原本痴痴呆呆面容静谧,此刻却似乎笑得揶揄又戏谑,嘴角上扬,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侵略性和恣意,不由地蹙起了眉。
    你不要这样笑,讨人厌。
    这样的笑总让云歇感到微微不安,似乎下一刻他就会扑上来,撕咬自己,将自己拆吞入腹。
    萧让一怔,并不听话。
    云歇心下奇怪,他幻想的人,为什么会违背他的意愿。
    他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事后困倦感排山倒海而来,大脑也连带着运作缓慢起来。
    云歇只想回去睡觉。
    萧让却不满足于只在他自以为的梦里出现。
    先前那阵心悸过去后,热气蒸腾里,萧让前所未有的冷静。
    萧让还记得阿越的建议温柔俘获,方是上佳之选。
    萧让也没忘,他现在在云歇眼里,是不知道他会发情的。
    云歇之后清醒了,肯定会责怪他为何夜闯他府邸。
    萧让若有若无地笑了下。
    既然理会错了,何不将错就错?
    眼前像池岸边游去的云歇像条人鱼,柔软如墨的长发润着水光越发乌黑清透,他削瘦又纤细的肩被遮着,露出一小点延颈秀项,令观者不住屏息。
    他乌黑发下的耳朵因热气微微发红,凌乱湿发交织的侧脸如诗如画,艳烈逼人的五官陪着秀气至极的面部轮廓,冷艳中透彻几分令人癫狂的纯澈。
    相父!萧让故作焦灼出声。
    云歇听见背后有人唤他,瞬间从混沌中被拉回现实,带着莫大的震惊于惶恐,蓦然回首,正好映入萧让漆黑又带着几分深暗的欲的眼里。
    这个萧让是真的???
    云歇僵在原地,如遭雷劈,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萧让已经从身后抱住他,有力的手臂却搂的他半点动弹不得。
    许是年龄原因,萧让的体温比他烫上不少,他如今湿了身,原先隔着厚厚衣料的热毫无阻隔地传了上来,立时消了他在池边稍稍被侵染的寒意。
    那种热悄然蔓上了云歇原本已稍稍平复冷下来的心,连带着他的脑袋也再次烧糊涂起来。
    云歇瞬间羞愤欲死。
    他没穿衣服。
    这个萧让是真的,他刚才很可能看见了自己
    云歇的脸霎时红得滴血。
    那种事竟然被看到了。
    云歇脑海里嗡嗡作响,很想杀了自己,但在这之前,他更想杀了萧让。
    他是见色起意,又要对自己胡来?
    滚出去!云歇感受着血液里悄然升腾起的燥热,双目赤红一片。
    他明明是怒极推他,力道落在萧让身上却软绵绵的,像是打情骂俏、欲拒还迎。
    触碰到萧让的指尖有浅浅的酥麻感涌过,带起心头另一层次的激荡。
    云歇如潮般褪去的欲霎时又涨了上来。
    相父,你伤的重不重?萧让故作忧切道。
    云歇面上的怒意裂了道口子。
    萧让以为他受伤了才跳下来?目的是救他?
    让儿久等不见你回来,怕你出了事,才在府上寻
    云歇打断,恼羞成怒: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
    萧让若有所思:现在倒是不像,先前分明神情隐痛
    闭嘴!
    云歇脸红了个透彻,耳根滴血,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浸在水里。
    云歇羞愤的同时,心下稍松了口气。
    萧让误以为他受伤了跳下水救他,总比是因为看见他那什么动了色心对他意图不轨的好。
    看来是他想多了,萧让靠近只是想抱他上岸查看伤势。
    云歇越发难受,萧让所着衣裳颜色本就浅淡,眼下濡了水贴在身上,近乎透明,勾勒他清瘦有致却蕴藏极大爆发力的身形。
    云歇的喉结下意识滚了滚,脑袋一阵发昏。
    他下贱的身体极渴望贴上去,想得发疯。
    我没事,你可以滚了。云歇冷脸,面色却潮红一片,声音嘶哑。
    萧让一脸无辜又茫然,相父,你的手搭上了我腰。
    已被影响的有些迷糊的云歇闻言脸还是爆红一片,强撑着缩回手,牙齿咬着下唇,几欲咬出血腥味。
    萧让都未对他动手动脚,他却这般不知廉耻。
    萧让都要改过自新了,他不能再引他误入歧途
    他不能被萧让知道他在发情,那两个字听着就好下贱好丢脸。
    可他真的好想堕落。
    迷迷糊糊异常难受之际,云歇竟然咬牙切齿又不无堕落地想,为什么面前这个是改过自新坐怀不乱的萧让,不是之前那个不顾他意愿胡作非为的萧让。
    这样萧让主动强迫,他就能顺水推舟放纵,事后也不用解释发生的一切,毕竟他是被迫的。
    现在前提条件都不在,绝不可以。
    滚。云歇几乎是从牙缝里记住了这个字,却眼睁睁地看着下贱的身体主动地投怀送抱。
    云歇本就薄的面皮顿时烧得通红,连带着桃花眼都含水带春,是他自己不知道的荡漾勾人模样。
    萧让觉得他心口、言行不一着实可爱,强压下眸底滔天的欲,迟疑又焦灼地诱惑他:相父,你是不是中了春|药?
    云歇身形一顿,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壁垒瞬间裂了一条大缝。
    他可以顺水推舟说自己中了春|药,然后萧让肯定会非常主动殷勤地帮他解,就算萧让不愿意,自己意识不清强拉着他做了点儿什么,也绝不能归咎到他本人人品作风有问题。
    那是春|药的锅,与他无关,只是个不幸的意外。
    到时候他照样可以提起裤子潇洒走人。
    云歇身体不听话,脑子却动得飞快,他越想越觉得逻辑缜密天|衣无缝,动摇不已。
    终于,在他眼见自己粗鲁地撕掉了萧让的外袍后,在萧让佯装的震惊中,云歇低下潮红的脸,微如蚊声地嗯了一声,耳根滴血地等着他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听他说我帮你。
    或者直接做个行动派。
    萧让在他点头的刹那彻底沦陷了,仍强忍着,故作不识趣道:我去找沈院判。
    云歇心下失落,意识不清地拽住他衣袖袖口:不要沈院判,要要你。
    萧让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云歇说,要他。
    相父你、你说什么?萧让颤着声。
    要要你帮我。
    萧让彻底失控,云歇却倏然按住他手,干净白皙下巴微扬,迷离的眼似乎在努力对上他视线。
    萧让的全部注意力却全落到了他沥着水光的饱满丰盈的红唇上。
    你说说云歇仅剩的一点理智让他短暂清醒了下。
    萧让声音前所未有地嘶哑:说什么?
    云歇脸红了瞬,像个做错事心虚不已的孩子不敢看他,结结巴巴道:就说说不是我强迫你,是你自愿替我解的,事后你你不要我负责。
    萧让面色陡黑,忍不住咬牙切齿,原来云歇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想白嫖自己不认账。
    难怪反常地如此主动,反正他现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事后都能装断片失忆,装不了也能归咎于春|药。
    那个萧让挖的俘获云歇的坑却把他自己给坑了。
    相父你很败兴你知不知道?萧让一口牙几欲咬碎。
    云歇曲解了他的意思:不愿意那那算了。
    萧让又气极又心软成一汪热泉,就要惩罚性质地口勿上去,云歇也已极配合地仰起白皙脖颈迎接他,近处却倏然传来了谢不遇中气十足又饱含焦急的呼喊声:阿停你在吗?你别吓我
    萧让迟迟不归,阿越也急了,怕云歇出事,干脆把人都叫醒去找云歇,谢不遇也被这动静闹醒了,听说云歇失踪的事,急急忙忙爬起到处寻找,越找越着急。
    萧让和云歇闻声同时一顿。
    电光火石间,假石后已出现了谢不遇的靴子尖,他只要一转身就能看见池中姿势暧味的二人。
    萧让心念疾闪已想出应对之法,云歇却动作比大脑先行,将萧让露在外面的脑袋按进了水里。
    第43章
    萧让:
    萧让很想告诉云歇, 他只要跟谢不遇解释说是云歇沐浴时腿抽筋了,自己下去救人, 以谢不遇那个混沌脑子和粗神经, 肯定不会发觉异样。
    至于他为何于此时恰好在此地,解释起来也绝非难事,毕竟他和云歇还维系着表面的师慈徒孝, 夜晚私下细谈,再寻常不过。
    可云歇第一反应却是把他的头按进了水里。
    这下他成了奸夫, 事情的性质也一下子从救人变成了见不得光的偷|情。
    虽然他们的确在偷|情。
    萧让眸底躁郁又忿恨,就差一点, 他就能将云歇吃干抹净,如今却得闷在水里直到谢不遇离开。
    天堂到地狱,因为谢不遇。
    萧让暗暗咬牙切齿, 怪自己当初手软没直接杀了他, 却仍乖乖配合云歇潜了下去。
    阿停!岸上谢不遇惊喜地喊。
    云歇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先前的意乱情迷也随着谢不遇的出现消逝了大半。
    清醒了的云歇想着自己差点鬼使神差地和萧让做了那事,脸霎时烧得通红, 恨不得和萧让一样躲进水里再不见人。
    萧让年纪小, 意志不坚定情有可原, 他自己一大把岁数不以身作则就罢了, 还去主动勾|引他。
    云歇耳根红得滴血。
    阿停!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事!谢不遇忙凑近岸边,心有余悸。
    云歇若无其事道:只是心烦意乱, 想于汤泉里静静心罢了, 待会儿便回去, 也没想到这事儿能闹成这样,现在你见到我人了,安心回去歇息吧。
    云歇惦记着水下的萧让,怕他窒息,想赶紧打发走谢不遇让他出来。
    谢不遇却摇头:我不走,刚才我突然听你失踪,吓得心都骤停了,我非得跟你一道回去才放心。
    云歇脸猛地一僵。
    谢不遇最是倔,他既然这么说,就绝不会轻易走,自己又不能叫人把他架出去。
    云歇心念疾闪,想着他和谢不遇先走了,萧让也能找机会离开,闷声应下:好,那我马上出来。
    水下萧让身形却一顿。
    他才不要谢不遇看到云歇的身体,他宁愿闷着,闷死了也心甘情愿。
    云歇刚准备上岸,身子却倏然往下沉了沉。
    云歇浑身僵硬,脑子里轰得一声巨响,脸上的薄红瞬间烧进了眼里,桃花眼里竟萦纡起了羞愤至极的水光。
    萧让钳制住他不让他动弹。
    他不想自己出去。
    他没有穿衣服。
    云歇觉得他这辈子的脸都在今晚丢光了。
    阿停,怎么了?谢不遇见他半晌不动,神情有异,疑惑又暗含忧切道。
    云歇稍稍往前挪了挪,试图远离萧让的触碰,心不在焉道:没事,就是觉得泡的有点儿不尽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再呆会儿,一时半会可能出不来啊!
    云歇浑身一激,突然失控地叫出声。
    萧让的手正在摸他微凸的肚子,小心翼翼又带着某种好奇热切,像是在和肚子里的那个小东西进行某种温柔又神秘的交流。
    云歇腿一阵发软,被温热泉水湿润过的眼眸霎时起了雾,面色潮红一片。
    谢不遇大惊:怎么了?!
    无、无碍,云歇按住萧让的手制止他,微仰着白皙的下巴,从牙缝里艰难挤字,你快回去。
    谢不遇立即摇头:我说了,我得亲眼看你回房才放心。
    水上水下双重折磨,谁也不肯让半步,云歇羞愤难堪到了极点,萧让却突然没了动静。
    云歇一怔,心尖倏然蔓上巨大的恐慌。
    萧让不会是憋气太久失去意识了吧?
    这个可能性冲上脑,云歇心脏骤停,双目赤红一片。
    不!狗东西绝不能出事!
    在谢不遇诧异的目光中,云歇噗嗤一声猛地潜入水中。
    萧让好得很,只是于此特殊场景突然想起旧事,正发着怔。
    云歇倏然下来,萧让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他环住腰,口勿了上来。
    萧让蓦得睁大眼。
    眼前的云歇面容清晰又昳丽,眉宇间满是焦灼和发自内心深处的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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