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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浪棠(3

    他替自己渡着气,不掺半点暧味,全然是救他的样子。
    笨拙又热烈。
    萧让的心猛地漏了一大拍。
    他明明没有半点呛水抽搐的迹象,云歇却不加分辨直接口勿了上来。
    他这是关心则乱?
    自己先前关心则乱犯了蠢,云歇原来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他这样不怕被谢不遇发现?他不是最要面子的么?
    萧让脑内混乱,心尖发颤。
    近在咫尺的面容与十年前无异,岁月极其优待云歇,没在他脸上留下半点残忍的痕迹,萧让在这一口勿里,毫无防备地跌入了回忆的漩涡。
    萧让记得也是这样一个月光清透的早春深夜,宫人惊慌失措地高喊昭曦宫走水了,小皇帝和太后还困在里面。
    萧让差点在那场大火里陨身,他母妃就是死在了这场大火里。
    事情发生后,宫里都在猜,这把火是云歇的义兄命人放的。
    当时云歇表面上的父亲云峰平挟天子以令诸侯,好不风光,云峰平年纪大了,野心渐褪,不想背负篡位骂名,所以更倾向于架空捧杀小皇帝,让他成为没有主见的傀儡,自己做幕后皇帝。
    云歇的义兄云彻却和云峰平意见相左。
    云彻其时正值大好年岁,野心同体力一样旺盛,怎甘屈居人下?
    云峰平是个太监,注定无后,所以对做皇帝并无什么执念,云彻却想千秋万代。
    太后和小皇帝自然而然成了云彻自立为帝路上的头等障碍。
    云峰平多疑狡猾,提防着云彻,云彻只好暗中谋划诛杀太后和小皇帝。
    宫里这么猜也是事出有因。
    可是昭曦宫那把火不是云彻放的。
    那把火是萧让的母妃放的。
    那个懦弱的女人受了云彻安插在他们身边的人的恶意撺掇误导,终于崩溃。
    她被无形的压力阴影和脖子上缠得紧紧的宿命逼疯。
    她不想再过心惊受怕、仰人鼻息、有了今日没明日的日子,她疯得彻底,放了一把大火,准备带着她受苦受累的儿子一起幸福的离开,归向极乐无忧的仙界。
    可萧让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他想活,想报仇,想让那些践踏过他的人死无葬身之地,他母妃却从没问过他的意见。
    那夜,他母妃前所未有的温柔,与以往疯癫起来就掐他打他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穿着她封妃时的那套衣裳坐在萧让床头,替他掖好被子,唱着家乡温软清甜的童谣,哄萧让入睡。
    萧让本以为,那是他童年最美好最值得铭记的时刻,可等他睁眼,迎接他的却是肆虐蔓延的火舌和摇摇欲坠的横梁。
    耳边是宫人怛然失色的大喊和他母妃近乎疯魔的笑声。
    萧让惊恐回眸,他母妃那身锦绣衣裳已着了火,火一路往上窜,烧着了她柔软的长发,她却感觉不到痛一般,笑得越发酣畅淋漓。
    他母妃突然笑停了,用一种奇异病态的眼神望他,见他挣扎着爬窗要出去,竟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想带他一起去死。
    萧让想活,拼命挣扎着,甚至不惜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砸她的头和脸。
    鲜红灼目的血顺着萧让的手流下,萧让终于摆脱了追在他身后的宿命和从他诞生时便笼罩下的你无能为力只能接受的魔咒。
    他母妃看着已翻出窗外的儿子,顿时慌了,朝他招着手,一遍遍诱哄道:让儿,外头太可怕,吃人不吐骨头的!快,快回到母妃的怀里来
    她就身处火海地狱,却自以为无私地剥夺着他逃离的权利。
    萧让毫不犹豫地纵身跳进了窗下的水缸里。
    萧让必须躲藏,这些来救火的宫女太监里,难保没有云彻的人。
    云彻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萧让把自己蜷缩成了很小的一团,浸在早春寒冷彻骨的水里,听着水面外沸反盈天,却在想,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却没一个人会真心救他。
    他不会水,他躲不了多久。
    他要么微如草芥地溺毙在这个阴暗潮湿的水缸里,要么就被云彻的人发现趁乱带走,暗杀抛尸在乱葬岗,为野兽所食。
    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萧让感到莫大的悲哀。悲哀他最需要力量的时候,却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他若早生十年,一定不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窒息感逐渐攀升,脑子越发昏沉,重得像灌了铅,萧让觉得好冷,里里外外都冷,血液心脏冰凉。
    他想搏一搏,他不要死在水缸里,和意外落水的阿猫阿狗无异。
    他的脸刚浮出水面一点点,却对上了云歇的视线。
    萧让认识云歇的。
    在云歇没有走进他生命前,他就模模糊糊知道云家除了狡猾奸诈的云峰平、野心勃勃的云彻外,还有这么个姿容绝艳的草包,只会在云彻身后当跟屁虫,没半点主见。
    萧让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云歇是云彻的人,一定会告发他所在。
    果然,云歇微倾身,探出白皙干净的手,粗鲁掐住他下巴,就在萧让以为他要像拎兔子一样拎自己上去送他去深渊时,云歇却臭着脸低声问:小兔崽子,你想不想活?
    萧让呆呆地没说话。
    云歇环顾了下四周,见众人都急于救火,并未注意到这边,沉着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要不想活,和你娘一个德行,那我也懒得救你,反正我娘去了,我也没什么活头。
    云歇若有所思,倏然嗤笑了声:他们说让我救人养崽,那我也得看心情,谁稀罕多活十来年,这差事又累又憋屈的,人煎熬活着都是因为有盼头,我盼头没了。
    萧让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对生的渴望让他想尽全力抓住了眼前这根不太靠谱的救命稻草,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萧让毫不迟疑地点头,内心却不报任何希望,深宫尔虞我诈的生活,让他忘记了如何信任,特别是面前的人还是仇人的儿子。
    云歇见他点头,神情一滞,二话不说把他拉出来,当着刚赶来佯装忠心焦灼的云彻的面,把小萧让抱走了。
    我跟他们学了句话,以后你跟我混。
    身上怪冷的。云歇褪了干燥温暖的裘罩在了小萧让身上,搂搂紧他。
    云歇听他半晌没动静:怎的还是个哑巴皇帝?
    小萧让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环紧了他白皙的脖颈,无声地哭了起来。
    原来真的会有人来救他。
    云歇神经大条,见他小身板微微发抖还不明所以,直到自己肩头湿了,才反应过来,顿时吓得慌了神:我没凶你,你别哭啊!
    小萧让不吭声,搂他搂得更紧。
    十余年前云歇从水缸里救他出来,十余年后,云歇因为误会,又一次义无反顾地潜下来救他。
    只是当年他还是个不会水、需要他保护的孩子,如今他深谙水性,只想保护云歇和那个比他当年还脆弱的未降世的孩子。
    萧让心下一抽一抽地,含笑朝近在咫尺的云歇眨了眨眼,示意他没事。
    云歇浑身一僵,霎时面色通红。
    他他竟然误会了!!他
    阿停?!谢不遇在岸上焦急地喊。
    云歇顿时警醒,在萧让戏谑的眸光里恼羞成怒地推开他,浮了上去。
    氤氲雾气悄然散了散,水面搅动的刹那,岸上的谢不遇陡然瞥见水里似乎有个白色影子,登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云歇发现谢不遇在疯狂揉眼睛。
    怎么了?进东西了?云歇微蹙眉,脸上的红仍未褪去。
    谢不遇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云歇。
    好家伙,乖巧如云歇都会背着他偷人了。
    第44章
    谢不遇知道他爱面子, 不愿他难堪,只想着日后在盘问,眼珠子转了转,含混道:我有点困,先回去了。
    云歇诧异于他态度转变之快,却仍悄悄松了口气。
    谢不遇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萧让听脚步声远了, 才从水下钻出来,清澈的水沥着他乌黑发梢, 衬得他越发眉深目俊。
    相父, 萧让笑得眉眼浅弯,晨星般的眼眸里有璨璨光点, 还解春|药么?
    云歇这会清醒了,深觉此地不安全,又想起萧让刚才在水下折腾自己, 怒道:出去!
    萧让是真想杀谢不遇了。
    云歇想起发生的一幕幕,顿觉无地自容, 抓起岸边的衣裳直接在水里套上,上了岸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去没几步,凛冽寒风吹得有点冷,云歇裹紧衣裳, 想起什么犹豫了下, 咬咬牙又倒了回来, 看着衣衫不整的萧让。
    萧让襟口撕裂, 大片白皙的肌肤露在寒风里, 正低垂着眉眼整理发皱的衣袖。
    云歇记起自己撕扯时的力度,一阵心虚,指尖微微发烫。
    冷不冷?云歇语气冷淡问。
    萧让抬眸,见事有转机,刚要从善如流答冷,又觉得太刻意,若无其事地轻摇摇头:不冷。
    身子却开始微微发抖,越抖幅度越大,生怕云歇自己发现不了似的。
    他这样,脊背越发清瘦,人也料峭秀拔起来。
    云歇见他弱小无助又嘴硬,心里微微一软,面无表情道:去我那儿换身衣服再走,别被人瞧见。
    是命令的语气,说完转身便走。
    萧让嘴角扬了扬,立即跟上。
    回了卧房,云歇确定阿越不在,支开所有人,等萧让进来关严门,把暖炉拉到了他跟前,去替他翻找衣裳。
    这里只有我的衣服,可能有点小,将就着穿,不用还我,到时候直接扔了就好。
    云歇正说着,敲门声突然响起,云歇给了萧让一记眼色,萧让立即心领神会地藏好。
    阿越进来,掩好门,忧切道:表叔,我听你去泡后院汤泉了,莫非是发情,症状失控了
    云歇脑中轰的一声巨响,立即面红耳赤地打断: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萧让就藏着,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这个词太下作,云歇不想让萧让看不起自己,而且萧让若是知道自己在发情,以他的聪明才智,自然不难猜出他之前点头说自己中了春|药是在撒谎。
    云歇脸如火烧。
    阿越见他反应过激,怔了下,在屋子里掠了一眼,注意到床侧和衣箱前的地面上有不少水迹,瞬间醍醐灌顶。
    屋子里不止云歇一个。
    另一个是谁可想而知。
    陛下去找云歇,明明找到了,却许久未归,仆役又说云歇是去泡温泉了,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阿越暗笑,忙道:表叔今夜赶紧休息,阿越便不打扰了,回我自己那里睡去。
    他说完溜得飞快。
    萧让先前正愁怎么在佯装不知云歇发情的状况下引诱他和自己共赴巫山,阿越的意外到来倒是解决了他的难题。
    萧让瞥了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衣裳,他今晚才不想穿衣服。
    云歇确定阿越走远了,转身冷脸看萧让:穿完就走,我倦了。
    云歇赶人意图明显,萧让却盯着他微凸的小肚子。
    有萧让在,云歇也不方便换衣服,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极难受,他的肚子也因此越发明显。
    萧让每天数着日子,快四个月了。
    是因为它,才会发情的么?萧让倏然道。
    云歇身形猛地一顿。
    他喝止得如此及时,萧让还是听到了?
    云歇羞耻感如潮涌,双目霎时赤红。
    他最不想被人发现的下作的一面,就这么赤果|果地曝光在了萧让眼前。
    他讨厌失控,却一次次沦为**的囚兽,在欲海里沉浮挣扎。
    回想起来,以萧让的脑袋不可能没意识到他这春|药药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多反常。
    阿越只提了一句,便足以萧让想通整件事的来回经过。
    他就是撒谎,也不可能瞒过萧让,毕竟大昭的使者献上阿越时,曾无意提及大昭可孕男子怀孕时可能会发情。
    小半个月积压的负面情绪在萧让这一声询问里彻底爆发了。
    云歇抬眸怒道:是,我是发情,你满意了?今夜看我丢脸难堪,是不是很快意?我是撒谎了,我根本没中什么春|药,我就是下作,想被你干!
    他似乎用最恶毒的语言贬斥自己,才会痛快舒心。
    萧让倏然睁大眼,他万万没想到云歇竟然会这么想他想自己,心头被撞击,狠狠抽痛了下。
    云歇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脸白了瞬,垂下眼睑,冷声道:这事不怪你,与你无关,毕竟你不知道我会怀孕,也是我自己想留下这个孩子,是我自作自受,刚才没控制住吼你,抱歉了,你回去吧。
    云歇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刚要粉饰太平地挤个笑,昏暗暧味的烛火里,高大的影子逐渐笼罩,萧让紧紧抱住了他。
    云歇下巴抵在他肩上,狭长漂亮的桃花眼里是震荡与不知所措。
    云歇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猛地推他,却半点动弹不得,奇怪的是,他并未在这个拥抱中感到任何令他不安的胁迫和不受控制的欲。
    他只听萧让哑声道:相父,我最怕听你和我撇清关系的话,就算你怨我骂我打我甚至要杀了我,也比你识大体的一句与你无关要好上千倍万倍。
    云歇蓦然睁大眼,心莫名抽了一下,一霎那竟忘了挣扎。
    萧让怕自己无意之语再伤害到他,温声道:今夜一点儿都不难堪不丢脸,真的,我不知道相父为什么向往高大健壮,但我能猜出来一点点,我听谢不遇说,你小时候受尽了欺负。
    我知道你不想听我接下来的话,但我还是要说,相父相貌一点儿都不风流倜傥,身形也和魁梧奇伟沾不上边。
    这么些年一直想逃避的现实被人不留半点情面地戳破,云歇瞬间怒不可遏:你
    萧让按住他推他的手:听我说完。
    相父很美,倾国倾城,惊世绝俗那种,萧让说得很缓很温柔,相父,你小的时候,柔弱瘦削又姿容出众也许意味着变本加厉的伤害,但现在,当年不成器的小兔崽子成了皇帝,再也没有人拥有伤害你的资格与权力。
    云歇倏然红了眼眶,觉得丢人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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