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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反派改造计划(GL)——朝拾姬(23)

    宿秋。
    茶玖看着女孩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房间。
    茶玖走后,泽厌茫然失措的表情慢慢收敛,然后变成了淡漠和疏离。
    与泽厌一同送来的还有好几个女孩,其中绝大部分是因家里贫穷养不起女儿家直接卖至此地,在这一群人里,有两个极为特殊的。
    一是泽厌,官家女子连坐父罪,被贬为奴籍。再就是自告奋勇不愿再过落魄生活的小叫花子,白蓉。
    白蓉是被班主半途捡到的。曾经班主也是从乞儿摸爬滚打白手起家才造就了如今的高度。
    他看着白蓉祈求的眼神,心软了。白蓉也没让他失望,无论是洗干净的面容还是嗓音也都达到了班主的要求。
    女孩们已经等了泽厌好一会了。早先班主说过让女孩们四处走动熟悉情况,只有泽厌一人避开了所有人单独活动。
    你迟到了。班主微微锁了眉,已经是对她颇多不满。
    泽厌低着头,怯声道,班主,我遇到了一个唤作宿秋的姐姐,所以,耽搁了
    此话一出,出乎意料的,泽厌没有得到班主的另眼相看,反而是大多数听闻过宿秋名声的女孩们惊呼出声。泽厌悄悄抬起头,想要去看班主脸上的表情,对方却一个转身,留给了她一个背影,没有下次。
    泽厌有些莫名,她被养在深闺里,也不喜与人往来,平日里推拒了不少宴会,身边要好的闺秀因为不能够与她牵扯而断了联系,所以对外界的了解所知甚少。她不知道宿秋的名声,但她能从女孩们的反应力推断出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泽厌站进了女孩们的队伍,被女孩们小声的询问着是怎么接触到宿秋的。泽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在池塘那边,和姐姐聊了一会话。
    见泽厌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女孩们殷切的笑容淡了下去,切。有什么好嘚瑟的。
    泽厌站在女孩们的中间,被女孩们悄悄推搡到角落里了。
    从今日起,你们便先在楼里打杂吧。说完,班主就准备背身离去了。
    有人不满地出声嘟囔出道,凭什么?我们不是小厮。
    另一位附和道,对啊,我们是来学唱戏的。
    声音虽小,却被班主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班主没有转身,他只是淡淡道,不想学戏就滚吧。
    这一句,让所有的女孩噤了声。
    白蓉乖巧的出声道,班主,那我们分别做什么活?
    杜娘会安排你们的。
    杜娘是醉梦的一把手,也是所谓的管家婆。醉梦作为一个戏楼,之所以能够多年屹立不倒,其中离不开三个顶梁柱:杜娘,班主和宿秋。杜娘善于管理和拉拢达官贵族,班主则是暗手,私底下与多位官家幕僚持有关系,而宿秋,则是醉梦的头牌,以高超的唱功、曼妙的歌喉与多情的面容吸引了许多慕名前来的名公巨卿。
    杜娘是个丰盈而富有魅力的女人,几乎是在班主走后的瞬间就到了,她拍了拍手,吸引女孩们的注意力,姑娘们,注意了。现在收起你们的脾气,要想学戏,得到班主或宿秋的真传,你们需要通过考验。如果这点你们都做不到,更不要说什么学戏了。
    我希望某些人注意自己的身份。杜娘扫视着众人的脸,声音里带了些警告。
    女孩们面面相觑,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言论被杜娘听到了。
    泽厌垂着头,掩盖住脸上的表情,她知道那是杜娘对她的警告。
    第48章 罪奴(三)
    那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怎么样?茶玖并不回答班主的问题,现下她正学着之前的泽厌用手接住屋檐落下的雨滴。
    江时盯着茶玖逐渐晕开的袖摆半晌,终于忍不住上前替她将袖摆挽了起来,莫着凉了。
    很拙劣的演技,野心勃勃。你怎么会看上她?
    无论是江时还是宿秋,他们都有着一副惑人的皮囊,这也正是他们成功的一大要器。泽厌做的一切,无疑是在重复着曾经的他们的过往。
    茶玖转过头,蓦地笑了,你知道的。我看着她,就像看着以前的自己。
    她收了手,手里一直掬着的雨水泼洒在地,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如果当初,有那么一个人拉我一把,我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雨天的风含杂着冷意,轻轻拂起了茶玖的发丝,钻入她浑身遍体。身后的江时无力地张了张唇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化成了无尽的沉寂。
    随你吧。
    茶玖知道,江时一定会同意她的一切请求。这也是为什么原故事里泽厌能够很快翻案的原因,这其中定然少不了江时的推波助澜。然而纵使江时千算万算,估计也想不到泽厌会动了宿秋的主意。
    宿秋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可是她动了寻死的心所以才会纵容泽厌杀死了自己。从某种程度来说,宿秋是在自杀。
    醉梦楼最近新买下了对面的一家酒馆,由于经营惨淡,江时打算用她来专门培训这些新来的学戏的女孩们。醉梦楼里的环境太复杂,他并不想为了几个小丫头片子而打乱了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
    今天你们的任务是在傍晚前把这个楼打扫干净。我不会给你们分配细工,但是如果我傍晚回来检查不满意,你们将会被卖到花楼。由于常与客人们打交道,杜娘习以为常的端出了一张笑脸,只是话语中所表达的意思远不如她脸上的温和。
    杜娘一走,女孩们便自动分作了三四派。由于泽厌的孤僻与同宿秋提前打上了交道,这让女孩们总是不约而同的排斥着她。
    你,听到了吗?白蓉指着泽厌,你先去提一桶水过来。
    泽厌看了一眼白蓉,径直走向了后院。
    白蓉指点完其他人的劳务,背了一把扫把,在大厅里尽心尽力地扫了起来。
    连接着水桶的绳子上布满了灰尘,泽厌抿了抿唇,往水井下看了一眼是否有水后,拉住绳子的一端将水桶扔了进去。
    水桶看着不大,装满了水以后重得却让泽厌差点趔趄了一下。因为过分用力,导致泽厌的脸涨得通红。粗糙的麻绳紧紧地勒着她的手,生生地在她手心上凹凸下了深刻痕迹。泽厌咬着牙,硬是逼着自己提了上来。
    她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抱着桶走回了大厅。
    女孩们正在讨论谁去清理茅厕。看见泽厌抱着桶过来了,不约而同的对望着笑了。其中一个略为高挑的女生拿过身旁女孩手上的抹布,喂。这里的活我们都差不多干完了。所以轮到你去清理茅厕了。
    她拉过泽厌的手,将自己手上的扫帚与抹布强行塞给了她。
    至于泽厌手上磨红的痕迹,她选择了视而不见。农家的女儿有几个手上是没茧的呢。她一摸这个手感就知道这姑娘是个娇生惯养的。
    泽厌望了望旁边还在忙碌的女孩们,挣开了被强行握住的手。
    骗人。明明还有很多没做。
    我知道了。她转身就走。
    哈哈哈,真是个小傻子。她听到女孩们的议论。
    别说了。白蓉阻止道。
    荒废已久的茅厕里充满了蜘蛛丝与灰尘,还有许多刺鼻的味道。泽厌打开了门散味。也许是太久没有被人使用过,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泽厌很清晰的看见众多微小的尘埃在不停地跳跃,这让她忍不住退了一步。往来,她曾是大小姐之时,是从未见到过如此肮脏的地方。
    从前这些地方,丫鬟和小厮会提前打理好。若是曾经,遇着这么脏的茅厕,她怕也只会自己暗自憋着,宁死也不进去。
    可是她好像已经没有曾经了。
    为了活下去,为了替父亲翻案,她必须熬过去。现在的她有太多的未知,就连父亲莫名其妙的获罪都是毫无预知的。但,就她对父亲的了解,一向忠诚老实的父亲绝对不可能私吞国库,反而,父亲过于耿直古板的性格则将使他成为最好的替罪羔羊。
    绝对有那么一只暗手在悄悄操纵着一切。
    她一定要替父亲翻案!
    泽厌憋了一口气,拿起了扫把走了进去。
    傍晚,杜娘来到酒楼检查环境。女孩们的脸上脏脏兮兮,特别是泽厌,她的身上似乎还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臭味。杜娘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本以为这官家小姐会闹些大小姐脾气,没想到倒还是个能吃苦的。
    她拍了拍手,身后的小厮捧着棉被鱼贯而入。
    房间以及环境你们都看过了吧,以后你们就住在这了。每三个一间屋,但是要负责屋内的环境。我会每天来检查。按照你们的人数,将会有一个人单独安排一个房间。你们有谁愿意一个人住吗?
    女孩子初来乍到总是喜欢有人陪着的,于是绝大多数女孩选择了沉默:嫌弃打扫房间太麻烦的女孩也选择了沉默;只剩下白蓉与泽厌没有选择了。白蓉本想自告奋勇的站出来,却被之前打扫卫生时结识的女孩拉住了,别走,我们一起。
    泽厌站了出来,我可以的。
    杜娘对泽厌的好感度再次升高了些,同时又忍不住有点担心。
    这孩子倘若一直这样孤僻下去,怕是以后的路会走得更加的艰难。
    好了。洗澡水已经帮你们放好了。不必挤在一起,有各自的浴桶。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
    还有三个规则,我在此申明一下。
    一,没有醉梦楼中的人的允许,你们不得擅自踏入醉梦。
    二,你们的嗓子、样貌、身段都是数一数二的,我不希望有任何破损。
    三,遵守我说的一切规则。
    以上,只要有任意一个人擅自打破,就给我滚出醉梦。我会将你向花楼卖出一个好价钱,毕竟,我们在你身上的投资并不少。
    这就是醉梦之所以能够一直壮大的另一个缘由。他们舍得花钱去投资培养出一个更优秀的戏子。要知道,当戏子深得贵人们喜爱之时,他们所给予的赏赐,可是他们本身投资的好几倍了。这并不是一桩亏本生意。
    听明白了吗?
    是。
    第49章 罪奴(四)
    泽厌收拾好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后已经是夜半三更了。今日下来,其实她有诸多不习惯,她摩挲了一下手上微起的薄茧,之前的红痕已经悄悄褪下去了。
    她忽然忆起今日遇见的女人,想起与她的种种接触。那确实是个妙人,拥有着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去靠近的欲望,可是她更想要去了解,去拨开对方温柔伪装下的真面目。
    真的会有人就像表象看起来的那么完美吗?
    泽厌推开了窗子,却撞见了对楼窗户里女子侧头轻笑的模样。即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也仍能看到女子眼中温柔几近要溢满出来。
    泽厌深深地凝视着对方的容颜,她不知道女人对面的那人是否是看痴了。泽厌调整了一下自己略微混乱的呼吸,抚着心口混乱的律动闪身躲在了窗侧。
    有只指节分明的手探了过来,似乎是想去触摸女人如玉的面庞。
    泽厌的呼吸一滞。
    茶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她沉默地往后挪了挪身体,好像之前的一切温存都是假象。
    翁厦的嘴角下降了一点弧度,逐渐化为苦笑。
    你逾距了。
    抱歉翁厦的声音很轻,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茶玖起身将翁厦送至门口,祝君一切顺利,早日考得功名。
    翁厦的眼中光芒跳动,一定会的。
    将翁厦送走后,茶玖才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今日实在是过于乏惫。她端起桌子上尚未饮完的果酒,走到窗前透气。
    对面紧闭的窗户突然打开,冒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泽厌。
    女孩似乎也很诧异,呆呆愣愣地保持着推开窗户的动作,望着自己就没有再动作了。
    茶玖失笑出声,她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女孩举了举。
    女孩回了神,转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没过一会也捧来了一个小杯子。
    她学着自己,笨拙地举了举。
    茶玖笑着一口饮尽了果酒,等她放下酒杯,女孩也装模作样地学着她仰头一把饮进了茶杯里的水。
    由于茶杯的杯口远比酒杯大,泽厌又呈了满满一杯,当她仰起头,杯中来不及喝下的水直接撒在了她的脸上,又灌入她的鼻中。
    咳咳咳!泽厌捂着嘴巴,鼻喉间灌入的水呛得她难受不已。
    她本来只是想装作故意呛到的模样的,结果,演戏太过,水直接灌到了她的鼻腔里,弄得她十分狼狈。
    她看见茶玖捂着嘴,试图忍笑但是失败,整个人压着窗框笑得直不起腰。
    她狠狠地瞪了对方一样,没想到对方反而笑得更欢快了,气得泽厌一把关上了窗门。
    茶玖擦了擦眼睛里笑出的眼泪,再次回想了一下刚刚女孩丢脸的画面,忍不住再次笑倒在了窗边。
    她好像把小女孩弄生气了。
    泽厌郁闷的把头埋在被子里,一遍又一遍自虐似的回顾着之前丢脸的一幕。
    她确实是要装傻不错,可是,今日这份卖惨简直丢脸丢到家了。泽厌用手揉搓了一番自己的脸颊,翻了个身,可能今日唯一的收获是看到了女人与众不同的鲜活的一面。
    从接触的第一面开始,这个人就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自己的好意。容貌出色,性格温和,与人为善,不该有的情绪绝不流露,永远不会生气完美得就像一个带着温柔面具的假人。
    她是温柔而友善,可是这是对所有人统一的情绪。
    只有刚刚,那是与众不同的:开怀的、不再拘束的、无所顾忌的笑容。
    那个笑容,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
    泽厌抱着被子沉沉睡去,嘴角挂着不自觉的微笑。
    夜里的星辰与月尚未落下,仍在空中留有残影。太阳的余晖在东方慢慢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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