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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后霸总跪求我复婚——蒸汽桃(35)

    何玉谦,叶钦抬起头来,定定地把他看着,口气很平静,内容却很茫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钦眼睛一眨不眨的,却没聚着焦:我觉得童峻伤成那样,都是因为我。我当时根本就不渴,干嘛要手欠烧一壶水呢?
    何玉谦赶紧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跑到叶钦旁边坐下了:叶子,不怪你,没人怪你,是那个酒店的问题。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怕你胡思乱想,憋出毛病来。
    可是那么多人住酒店,怎么到我这儿就着火了呢?是不是就该着我了呢?叶钦盯着的自己的手指头,把这几天心里的困惑说了出来,我跟童峻说了好几次,断了就是断了,让他别跟着我,他就是不肯听。他要是不来,其实烧死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嘴巴就被何玉谦捂上了。
    何玉谦的脸上罕见的带了沉沉的怒气:叶钦我警告你,你给我好好说话啊,我侄儿虽然小,你要是再这么胡说八道,吓着他我跟你没完!
    说到叶芽,叶钦脸上更茫然了,他一眨眼,眼泪就从睫毛上滚了下来,滚烫地砸在何玉谦的手上。
    何玉谦就有些慌了,用手心给叶钦擦脸上的眼泪:嗐,别哭呀叶子,你怎么哭了呢?他一个糙老爷们儿,根本不会哄人,颠来倒去那么两句词儿:别哭了,诶呦祖宗,哭什么呢?童峻他他本来想说童峻还好好的,但是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只能硬生生地把话截在这儿,织毛衣似的留下一个短线头。
    叶钦很快抬起手把眼泪擦干净了,声音也冷静了:没事儿,我就是有点不明白。
    听叶钦这么一说,何玉谦心里更难受了。他今天过来本来是想告诉叶钦童峻从ICU转出来了,但是一想要是叶钦压根儿就不知道童峻进过ICU,没准说了还起反作用。
    他踌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以后,和童峻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怎么弥补他,但是我拍完这个戏,就准备去美国了。叶钦抬起一双遍布血色的眼睛,嘴角抖着,绽出一个破碎的笑,我要逃走了,是不是自私又懦弱?
    那个笑,就仿佛开在凛冽冬雪里的一树伤花,美丽却绝望。
    何玉谦不忍心看,按着他的后脑勺把他压进自己怀里:你们各自有选择的权利,没有什么对错。童峻他他两句话又把自己逼得没词儿了,只能匆忙地凑了半句,会好起来的。
    叶钦听着这句话,脑子里呼啦地闪过电视剧里那种诅咒一般的台词,一般说生病的谁谁谁会好起来的,基本就判了死刑了,心里不由一个哆嗦。
    好的不灵坏的灵。
    又过了两天叶钦戏拍到一半,尤金金捧着手机过来了,朝着叶钦小声说:童老太太。
    自打火灾那天起,叶钦就没联系过童峻,也没联系过童家人。他知道自己这样显得忘恩负义又冷血无情,可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联系人家能说点什么。
    道歉吗?他不觉得谁会稀罕他的道歉。他拿什么弥补人家?
    钱?童家最不缺的就是钱,童峻自然会受到最好的治疗。感情?关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他早就做了决定,去美国的移民签证都已经在审核中了,早已无可转圜。
    他不是不担心。他一宿一宿地睡不着。
    但是又觉得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件事是对着的,唯一确定的就是不会有结果。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童峻。
    尤其是他在童家的时候,无论是童家的奶奶还是童峻的爸妈,都没有亏待过他。他们都是他敬重的长辈,他很怕看到他们伤心责备的眼神,宁可像个鸵鸟一样躲藏起来。
    叶钦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这么怂的一天,可他就是怂了。
    但是童奶奶的电话打过来,他不能不接。
    钦儿呀。童奶奶慈祥老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的时候,叶钦突然感觉到无由来的委屈,甚至连眼眶都有些发热,只能低低地应着,欸,是。
    电话那边稍微安静了一会儿,老太太又问:好久不给奶奶打电话了吧?身体怎么样了?我之前听童峻说你害胃口,现在好一点儿了吗?
    叶钦抿着嘴,把眼泪咽下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就实话实说了:还是有点儿吃不下东西。
    我钦儿受委屈了是不是?不难受啊钦儿,老太太轻柔地安慰着,奶奶给你做好吃的了,晚点给你送过去。
    叶钦盯着自己的鞋尖,把心那句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奶奶,对不起。
    孩子,不能这么说,你有什么对不起奶奶的呢?奶奶只是盼着你们都好。童奶奶在电话里轻轻叹了口气,钦儿啊
    叶钦安静地听着,不太均匀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听筒上。他真的害怕,害怕奶奶会跟他说一些最不好的事。
    我知道,之前你俩在一块儿的时候,童峻没少犯浑。他是聪明过头,又实在是傻得冒泡。要是我说他看不清楚自己,显得我好像偏心他,要给他狡辩。
    他辜负你,让你寒心,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奶奶不替他说话。之前听说他把你气得要离婚,奶奶都想把他的腿打断!
    童奶奶的气息突然就有些抖,她的声音变小了,几乎有些低声下气的,钦儿啊,可是现在奶奶真有点害怕。童峻前两天醒了,奶奶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医生说他状态挺好的,脱离危险了。
    但是他吃不下去东西,整日价越睡越长,这些天一点儿都不见好,今天到现在都没醒过。我觉得他是在盼着你,但是我和他爸妈说要给你打电话他又不让,他说你要去国外过日子了,以后都不回来了,他不能让你有负担。
    奶奶也舍不得让你担惊受怕,但是医生说的好多话我也听不懂,他们老说这要衰竭那要衰竭的,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话,我这心里头实在是不踏实要是你有不太忙的时候,能不能过来看看童峻?
    第52章
    尤金金把叶钦送到医院的时候, 阴了一下午的天突然就开始下雨了,泼泼洒洒的,满大街跑着被雨水浇了个措手不及的行人。
    叶钦走到病房门口, 才发现自己手里除了一把长柄雨伞什么都没拿, 根本就没有一个探病的样子。
    单人病房的门上有个瘦长条的玻璃窗, 里头拉着百叶帘, 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病房里不甚明亮的灯光。
    在门口站了片刻, 叶钦正犹豫着要不要就这么空着手进去, 门就从里面拉开了。
    童峻妈妈比叶钦记忆里憔悴了一些,却依旧优雅漂亮。
    她看见叶钦, 没露出任何不满或是责怪, 甚至很温暖地微笑了一下, 眼角浅浅的鱼尾纹里温存不减,要不是她眼睛里隐隐布着一些红血丝, 就好像平常迎他和童峻回家吃饭那样:钦儿来啦。
    叶钦局促地点点头,把手里的雨伞靠在了走廊的墙上:阿姨好。
    听见这个称呼,童母的笑容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抬手拍了拍叶钦的肩:今天时间有点晚了,奶奶就先回家了, 只有我和爸爸在这儿,小峻醒着呢, 钦儿进去看看。说完又声音很低地说了一句,他今天又有点发烧,没吃什么东西, 你要能劝, 就劝劝他。
    不等叶钦答应,童母扭头朝着门里低唤:他爸出来, 跟我买点东西去。
    童父身形高大,是童峻宽肩窄腰的来源,长相却要硬派得多,眉目如刻,就像是从功夫电影里面走出来铁血英雄。他比童峻还要高,过门的时候甚至要微微低着头避开门框。
    他从房间里出来,像平常一样没什么表情,抬手在叶钦后背上拍了两下算作打招呼:小叶。
    叔叔。叶钦微微欠身,给童父让开一条路。
    童父低沉地嗯了一声,搂着童母离开了。
    看着童父童母走了,叶钦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很怕他们会责怪自己,可是他们没有,连个责怪的眼神都没有。没有怪他害得童峻受伤,也没有怪他一直不来,只是像往常一样跟他打招呼。
    带着满心的歉疚,叶钦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只几步,他就看见了背对着门口的童峻。
    大约因为童峻是烧伤病人,病房里并不十分温暖,童峻身上也只搭着一床薄被,露出来的肩膀上绷着一对对的不锈钢丝扣,隐隐约约露出贴得很整齐的透气纱布,他脑后的头发理短了许多,甚至露出淡青色的头皮来。
    叶钦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慢慢地绕到病床的正面,却发现童峻似乎是睡着。
    跟几天相比,他瘦得狠了,简直不像是一个人。本来恰到好处的颧骨凸出来的太多,眼窝却微微陷下去,有一些突兀的凌厉刻薄,皮肤也是一种暗淡的蜡黄,显得有些病态,不好看了。
    叶钦不相信,他的月亮,怎么好像都没有光了?
    只是冒出这样的一个想法,叶钦的胸口就猛地一阵疼。
    太疼了,疼得他站不住。
    叶钦扶着病床的扶手,忍不住弯下腰蹲在了床前,他揪着胸口的毛衣,努力不让自己发出脆弱的声音。
    曾经让他捧在手心里宝贝着,捂在心口上珍重着,有个头疼脑热都让他心疼得要命的童峻,现在插着七七八八的管子,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而童峻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
    叶钦怎么不疼呢?
    他微微仰着头,眼泪却含不住,顺着他的眼角不停地流,一直淌进他的衣领里,留下冰凉的一道。
    钦儿。
    童峻沙哑的声音吓了叶钦一跳,他匆匆蹭掉了脸上的泪水,扭头去看他。
    童峻的眼睛张着很窄的一条细缝,却聚着深沉的光,落在叶钦身上:你又来看我了吗?
    又?叶钦不明白,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童峻的嘴角翘了翘,声音透着不合时宜的快活:你真好,总是在梦里等着我。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叶钦想到童奶奶跟他说的童峻越睡越长,鼻子又是一酸,没办法再看着童峻,偏开了目光。
    看着我好不好?别不看我。童峻依旧笑微微的,说话没什么力气,还偏要说,虽然知道不是真的,我也喜欢这样见到你,我可以这样不遮不掩地看着你,无所顾忌地叫你钦儿。要知道受点小伤可以这样,我早就应该这样。
    太自私了,童峻这样说,叶钦还以为他在指责自己,没想到童峻很快接着说,我这样太自私了是不是?如果我早就这样躺下了,谁照顾你?何玉谦还是路寻声?他们根本就照顾不好你。
    只有我可以。童峻难过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小得意。
    童峻似乎根本不指望叶钦回应他,继续兀自说下去:可是你要去美国了,跟着那个Banana我也想过要不要跟着你去,但是我又想,你应该就是不喜欢我跟着,才要走的。你不喜欢我了,我让你讨厌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很委屈。
    叶钦从来没听过童峻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但是又好像没什么地方给他插话,因为童峻的话里好像处处都是伤口,他无论在哪里开口,都会碰疼他。
    其实你去美国也没关系,童峻嘴角微微向下垂了一点,有种小孩子的倔强,反正我也能梦见你,是不是?
    可是我有时候也会想我很想问问你,童峻抬起眼睛,里面凝了一层雾,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你不是说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我?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在叶钦眼中,童峻永远是掌握着主动权的,他张扬又从容,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好像能左右别人的命运。
    他从未见过童峻有过自我怀疑或者自我否定,哪怕是当着他掉过两次眼泪,他也觉得那是童峻的策略,是千千万万计划中不起眼的一步。叶钦根本不相信童峻会有真正脆弱的一面。
    可是童峻刚刚问出的那个问题,问得叶钦心脏失了重。
    他们离婚后那段拉拉扯扯中,童峻从最初的愤怒不解,到后来的体贴温柔,和着从头到尾的不肯放手,都不曾有过脆弱和委屈。
    他该怎么回答?
    钦儿,依旧没有等答案,童峻很快又开口了,他的浓眉扭成一条,闭上了眼睛,颤抖着倒吸了一口气,我好疼。
    叶钦慌了,直起身子凑到他身边:哪儿疼?要不要叫医生?
    童峻的眼睛猛地张开了,瞳孔都缩了缩,却没说话。
    哪儿疼?叶钦凑得更近了,甚至能在童峻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他带着些鼻音,说话。
    四个字,心急如焚。
    等了好几秒,童峻才重新开口:钦儿,你拉着我的手吧,像是要和他商量,又底气不足地添了一句,行吗?
    童峻的手盖在被子里,叶钦沿着被子的缝隙把手探了进去。
    他刚刚碰到那只手,冰凉的手指就迫不及待地缠了上来,怕他跑了似的,紧紧地把他攥着,力气大得不像是一个病人。
    叶钦在床边坐下,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童峻的额头,还是有些低烧,他心疼地用拇指擦过童峻的眉骨:冷吗?要不要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童峻眨眨眼睛,像是还做着梦:冷,你上床来陪陪我,行吗?
    叶钦犹豫了一下,两个人早就不是那种关系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答应他,但是他又心存侥幸地想:童峻现在糊涂着,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即使他在现实中给不了童峻想要的,也至少能让他在梦里开心一些。
    童峻身上伤成那样,还插着那么多管子,叶钦根本不敢轻易碰他。他把外套和鞋子脱了,动作很轻地贴着床边躺下。
    童峻却不管不顾地一展臂,在他刚躺下的一瞬间,用力把他拥入怀中。大约是因为还在发烧,童峻身上有种不正常的温热,还微微发着抖。
    叶钦任由童峻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甚至配合着他换了个方便他抱着的姿势,小声问他:好一点吗?还冷吗?
    童峻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只是无声地摇摇头。
    没一会儿,叶钦就觉得肩膀上一片湿凉。想到童峻一后背的伤,叶钦不敢随便碰他,只能小心用手护住他的后脑,轻轻揉了揉,新剪过的发茬在他的掌心留下轻微的刺痛。
    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童峻又轻声开口了: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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