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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大佬在明朝(穿越)——三十六陂春水/

    又是一阵安静,半天,朱厚熜闷闷的说道:那你进来吧。
    李乘风觉得好笑,推开大门,独自走进去。
    屋内十分昏暗,他拿着玉钳拨了拨烛火,这才亮堂起来。四处打量一下,只见朱厚熜低着头,坐在一堆书中间,身上灰扑扑的。
    简单行了个礼,然后走上前,轻声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朱厚熜别过脸不去看他,尽管极力躲藏,但房间就这么大,还是将其表情暴露得一清二楚。
    李乘风愣住了。
    小皇帝双眼肿、胀,鼻尖通红,这、这明显是哭过
    可是谁能让他哭啊?当年无论是被歹人胁迫,还是老兴王出殡,都没能使这位倔强少年掉眼泪,怎么当上皇帝了反倒哭起来了。
    朱厚熜也知自己模样狼狈,想起曾经在对方面前说过的豪言壮语,装过的比,顿时有些羞耻的解释道:朕跟杨廷和讨论父母尊称,不是很服气,于是就在这自己翻书找法条,看能不能将他驳倒。原本想着既然朝中没有人帮他,他就自己来,从圣人言论中寻求出路。但是他一个刚刚满十五岁的半大孩子,哪里那些研究了大半辈子书籍老学究们的对手。越翻越着急,越看越委屈,想着自己以后真的要换父母,不由失声哭了出来。
    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李乘风看到他这样,心简直要被揪起来了。忍不住想到,历史上真正的嘉靖皇帝,面对此等困境,身边孤立无援,又该是多么绝望。
    轻轻将小皇帝扶起,李乘风极为罕见的柔声道:这样翻书是翻不出什么的,先让黄锦传膳,等吃完了我们一起想办法。
    嘉靖鼻子一酸,又有点想哭了。但马上强行忍住,心中暗自唾骂自己,朱厚熜啊朱厚熜,如今天底下就这一个人站在你这边了,你还要在他面前丢人丢到什么程度。可委屈的情绪却像潮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揉了揉眼睛,他狠狠的点头嗯!
    简单的给对方整理一下,李乘风便吩咐外面等候多时的黄锦进来。黄锦兴高采烈,差点没蹦起来,他就知道皇上有事找靖华真人准没错!这才多大功夫,皇上就被哄得屁颠屁颠的了。
    用过晚膳,李乘风详细的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搞清楚后极为无语。这哪里是双方博弈,自家傻小子完全就被吊起来打啊!于是开门见山问道:陛下可有什么想法。
    这话其实就是废话,朱厚熜要是真的有主意也不至于独自一人吭哧吭哧的翻书。他自己也颇为不好意思,犹豫了半天才道:朕朕还是想着从祖宗礼法这里辩倒他们。虽然知道这条路行不通。
    谁知李乘风却认真的点点头:不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真想在大义上站住脚,这点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得知自己被认同,小皇帝还是挺高兴的,忍不住最问道。
    李乘风微笑:不过还不够,我们必须多管齐下,首先就是就是张太后那边。
    所说的张太后,正是弘治的发妻,正德皇帝的母亲,下旨应立新皇的后宫之主。朱厚熜即位后,曾经去拜见过她。看起来她还没从丧子之痛里走出来,如今整日深居简出,吃斋念佛。见了新皇,只是简单吩咐两句便不再理会。
    朱厚熜纳闷:张太后?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是一直跟杨廷和一个鼻孔出气的吗?
    摇摇头,李乘风解释道:那是在其他上面,此事可与之不同。他耐下性子一点点分析:张太后其人,最在乎的无非就是丈夫儿子和她两个弟弟。现在儿子刚死,朝臣们就擅自做主急匆匆的要给她过继一个,还和她不亲,想必她心中也是不愿的。
    何况还有她的弟弟,寿宁侯在朝中风评可不怎么好,相信她自己也清楚,否则她也不会将他强行塞到钦差队伍里,想获个从龙之功。杨廷和都六十多了,陛下您才十五,来日方才,她总要为张氏一家考虑。
    张氏虽说不理朝政,但其身为太后,所说的话可谓十分管用。如果她开口说不愿过继,哪怕只是透露出一丝意思,大臣们也要掂量掂量。
    朱厚熜犹如醍醐灌顶,兴奋的差点蹦起来,妙啊!朕这就去找她!
    李乘风赶紧拦住,看来这孩子是憋坏了,有一点希望就仿佛抓住救命稻草,陛下稍安,只有张太后,恐怕还是不够。不知您可曾听过敌人都是从内部瓦解的这句话。
    嘉靖双眼放光:哦?愿闻其详。
    作者有话要说:翻看嘉靖正德年间重臣的资料,被一排的解元、状元、天才闪瞎狗眼,全都是巨巨!
    另外大礼议这个事,算得上明史里数一数二的大事件了,里面涉及的伦理道德即使现在还在争辩,作者说的都是一家之言,仅供参考,大家就看一乐。
    最后,点击此章,你将收获泪包小皇帝一枚~~
    晚一点还有嗷
    第28章 大礼议(二)
    李乘风微笑:哪怕是杨首辅再厉害, 在这朝中怕是也做不到一手遮天,贫道就不相信, 没有跟他平素与他有积怨的。况且内阁之中, 就真的是铁板一块吗?
    朱厚熜努力回想,然后犹豫道:朕刚登记,对于京中局势尚且不太清楚, 不过
    不过什么?李乘风连忙追问。
    四个阁老给朕的奏折中, 虽然都要求朕认弘治皇帝为皇考,但费宏费阁老的语气明显比其他人温和一些。
    他说的这位费宏费阁老,少年时便轻轻松松三元及第, 为人刚正和顺, 对后辈爱护提携, 深受人们尊敬。正德年间因直言进谏而被钱宁等一众小人构陷, 辞官回家。之后心系朝廷,得知宁王造反协助王守仁平叛,却丝毫没有邀功。
    朱厚熜即位的第十天, 朝廷立即将他召回京城,并重新任命为文渊阁大学士。
    嘉靖有些迟疑, 他虽然十分敬佩费宏为人, 但其与杨廷和共事二十载,私交颇深, 让他帮助自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李乘风摇头:陛下过虑了,贫道即使身处湖广,早年间也听说过费阁老的事。他向来公私分明, 您亲自去找他,对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算事情办不妥,留下个礼贤下士的印象也是好的。
    朱厚熜听罢也觉得有理,朝臣这么多,完全没必要可杨廷和这一棵树上吊死。
    最后一点,就是皇上您之前说过的了。李乘风接着补充。
    嘉靖又懵了,竟然还有:朕之前说过什么?
    李乘风提醒他:之前您不是说过,想要从家国大义上驳斥杨首辅吗?
    可是朱厚熜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就算他再怎么自负,也没觉得自己能引经据典,说赢那群老学究。
    安抚了一下小皇帝,李乘风接着道:术业有专攻,陛下何须妄自菲薄,虽然我们不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难道您身边真就无人可用吗?
    这句话可谓点醒了朱厚熜,对啊,自己说不过有人能说过,大不了雇人来说不就好了!
    可到底选谁还是个问题,首先此人必须是朝廷中人,起码能在朝中发表言论的;其次要出身微寒,游离在权利中心之外,不被杨廷和所利用;最后还要对礼法研究透彻,能言善辩。
    思前想后,他将主意打到新科进士们身上。说来也是天意,这届进士们实属坎坷。原本他们都是正德十五年二月考的会试,正常来讲,三月就应殿试。结果当时皇帝在南京游玩,他不来,殿试就没办法举行,于是三百来名举子便在京中闲逛,结果一逛就是一年。
    直到前一阵子,才有嘉靖自己出题主考,总算是把殿试考完了。白捡了三百个进士,朱厚熜自然高兴,这帮人属于第一届的天子门生,与新皇有一种天生的亲密感。
    朱厚熜和李乘风把那些人的试卷以及基本资料找出来,挑灯夜战,翻了许久,总算是将目标锁定在几人身上。
    找是找完了,但如何让他们帮着说话还是个大问题,总不能朱厚熜自己上前去求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个皇帝也当得太没格调了。
    此时李乘风站出来:说了这么多,都是陛下再做,贫道也该来出一份力了,此事就交给我吧。
    朱厚熜自然是同意,于是二人正式开始分工合作。
    先说嘉靖这边,张太后那里进展的比较顺利,果然如李乘风所言。太后对于自己丈夫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儿子这件事十分抵触,再加上担忧自己家族,朱厚熜一提,她便顺势透露出不想过继的意思。
    张太后一发话,顿时局势就微妙起来,自古王勋贵族就与朝廷文武大臣相处的不怎么样,杨廷和乾纲独断十余载,更是得罪了不少了。于是各公府侯府虽然明面上不说,却都暗地里支持新皇。
    对于此举,杨廷和完全就当他们是空气,正德皇帝驾崩后,他为了给朝廷开源节流,修理了不少贵族。刀架在脖子上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什么好处都没有这帮纨绔能出多大力。
    当费宏来找他请求后退一步给小皇帝个薄面的时候,他才有那么几分惊讶。望着多年老友,杨廷和不解的询问其到底为何这样做。
    费宏叹了口气:介夫,你我相识多年,我也知你并不是世人所想的那样,一心想把持朝政,当权臣。可今上不同旁人,天资聪颖性情又强硬,如果一再打压,我只担心他年纪太小,路子走歪了。
    他注视着杨廷和的双眼,郑重道:你我都已年近古稀,可新皇尚未及冠,日后治理国家的还是他。我希望他能是个好皇帝,希望我大明能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还望介夫你能引导他。说完便向其行了一礼。
    杨廷和认认真真的听完,认认真真的拒绝,他也向对方拱手行礼:子充严重了,我身为臣子,辅佐君王本就是自身义务,孝宗皇帝将先帝交付给我,我没有照顾好他,这是我的失职,如今他膝下无子,我若不为其延续血脉,那哪里配得上他的一番苦心。
    听他提起孝宗,费宏也无话可说了,用句现代的话讲,明孝宗简直就是文臣们的白月光。他基本符合了这时代文臣对理想中君王的所有定义,礼贤下士、温雅可亲、心胸宽广别说杨廷和这种深受皇恩的,就是没赶上弘治一朝的都对其十分缅怀。
    费宏张了张嘴,想告诉老友人要向前看,但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颓然的告辞。
    送走费宏,杨廷和独自坐在空荡的厅堂里,望着忽明忽暗的烛火,他回忆了很多从前的事。
    想起刚出翰林院,孝宗对自己毫不犹豫的赞赏提拔,想起初任侍读,年仅五岁的正德小声喊自己老师。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起身大步返回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收到费宏费阁老的消息,朱厚熜简直鼻子都要气歪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你怀念孝宗就要让我强制认爹吗!于是他彻底豁下脸面,使了招阴的。
    他派身边心腹内侍黄锦去找礼部尚书毛澄,之所以选他。一是因为礼部在此较量中意义重大,二是毛澄曾跟随他一同从安陆赶来,两人还算有些情谊,比较好开口。
    黄锦到了礼部,没干别的,就一个任务哭!此人常年在朱厚熜身边,承受着其非同常人的杠精体质也龟毛性格,也养成了影帝般的演技。
    见到毛澄,二话不说,抱着他的腿就哇哇大哭,眼泪说来就来。毛澄一把年纪,差点让此人掀个跟头,刚想痛斥来人,一见其打扮,顿时无奈了。众所周知,这宫里的太监,虽然是奴才,可也都是皇帝的奴才,明朝宦官专权,即使刚正如毛澄也不好随便得罪他们。
    毛澄叹气道:这位公公,您不去服侍圣上,来我这做什么。
    奴才就是替皇上来的,皇上说了,他如今有父母不能相认,日夜心如刀割,毛大人您掌管礼部,特意让奴才来对着您哭上一哭,看能不能将爹娘哭回来。黄锦继续抽噎,也顾不得来往之人异样的眼光,死死抱住对方就不撒手。
    他不要脸,毛澄还要,好说歹说都没用,动用武力又打不过,最后毛澄自己也无奈了。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内侍,再联想起皇上,他竟然有点怜悯起来。哎,罢了罢了,左右自己问心无愧。
    于是开口道:起来吧,你回去禀告圣上,议礼之事微臣不会在开口了,至于能不能让杨首辅改变心意,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黄锦立刻顺杆上爬:礼部不说话就已经是帮了大忙,毛大人果然深明大义,实乃忠义之士。然后起身、收声、离开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留毛澄独自风中凌乱。
    朱厚熜那边磕磕绊绊,李乘风进展的也不怎么顺利。
    无他,定下来的那几个新科进士,经过考察,不是已经跟朝中重臣有了联系,便是自身条件不过关。
    李乘风一路排除,如今只剩下一人了。
    张璁百无聊赖的走在街上,无视周围小商贩们热情的叫卖,他如今囊中羞涩,虽然中了进士有俸禄,但还要养全家老小,哪里有闲钱消遣。半羡慕半嫉妒的看了眼远处一掷千金的勋贵富商,心中暗恨,不过是帮国之蛀虫。
    在茶楼喝了杯廉价的茶水,听了半天书,正当打算回家之时,突然有人叫住他。
    张璁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半新道袍,面容清俊的年轻道士笑吟吟的看着他。大人,算一卦吗?
    张璁略微郁闷,自己现在不过是寻常儒生打扮,寒酸的很,怎么还能被人骗到头上。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也没说什么,摇摇头便要离开。
    那道士没等他起身,有道:贫道观您似有心事,再加上身上文气未散,可是刚刚翻身,却前程渺茫?
    听到这里张璁才来了点兴致,其实他对于占卜问卦一事还是比较相信的。他二十五岁便中了举人,之后连续七次落榜。正当心灰意冷打算放弃仕途回家教书的时候,偶然间遇到的一个道士给他算了一卦,说他这次必定高中,结果此次果然中了!虽然只是个庶吉士。
    张璁不甘心,可他今年已经四十七了,仕途基本无望,无非就是等退休。这道士虽然说中了一部分,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如此年轻,恐怕
    对面见他犹豫,干脆直接下杀手锏:算不准不要钱啊。
    好!张璁最后的顾虑也没了,痛痛快快的让人开算,结果出乎预料,那小道士所说之事竟然大部分都料中了!
    自己这是遇到神仙了!张璁激动了,连忙求教日后该如何做。
    小道士笑了笑:破解之法嘛自然是有,而且根据卦象来看,此物必定近在眼前,最近成日与您朝夕相对,只是您没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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