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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渣攻他自闭了——悬刀(96)

    我知道了。良久,周辅深的神情恢复到一种类似于麻木的平静,站起身道:是我异想天开了,您就当我在发癔症吧。
    老医生愧疚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直到人走出去,他才把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点开上面周辅深的病历漫无目的地翻看着,内心饱受挣扎,他是周辅深的主治医生,只要他点头同意并出具医学证明的话,周辅深完全可以正常出院可是这样一来,就全然是在徇私了他拉动鼠标查看着医疗记录,试图寻找一些客观上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但还没来得及仔细那些文字,几个数字就陡然映入他的眼帘,让他心神俱震。
    出生日期:8月11日。
    原来是这样,所以那孩子才想在那天
    8月10日,深夜,江燃家。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江燃浑身不自在地窝在沙发里,因为今天有乔文康在,他本想挑件稳重的睡衣换上,可没想到自己衣柜里压根没有稳重的睡衣,即使是夏天简单的短T短裤样式,上面也印了些奇奇怪怪的生物。
    而他眼下穿得这件印满奶牛花纹的,都还算朴素了的。
    唉怪就怪和周辅深生活的那四年混乱了他的常识,几乎已经让他快忘掉世界上居然还有家中来人做客这种情况了。
    正想着,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不一会儿乔文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道:欸!你给我拿的这件衣服我穿不上啊!这裤腰也太瘦了吧!?
    哪来那么多毛病?江燃喊道:你当是服装店呢?就赶紧凑合凑合穿上撑到回家得了。
    行吧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出来了,事先警告你,我的形象可能会有些不雅
    什么?你等会儿江燃一听就觉得不妙,刚从沙发上爬起来要出声制止,就正好和光着膀子、裤链大敞四开的乔文康撞个正着,见对方不仅面无羞涩甚至还隐隐有些嘚瑟,他登时大怒,捡起手边的毯子就大步跨下沙发,一把甩了过去:活腻了是不是?滚回去拿这个围上!
    乔文康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为了不被赶出去,他只能灰溜溜地滚回去老老实实用毯子裹成粽子才敢冒头。
    而他出来时,江燃正搬出个巨型整理箱在里面翻找,凌乱的衣物铺了满地。
    这里头都没有合适的啊!乔文康表面惋惜,实则暗喜道:真没办法,看样子我今晚只能住在你家了,看你这么娇气,家里的床一定很软,也不知道我这腰能不能睡得惯。
    这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江燃充满威胁地斜睨了他一眼,乔文康顿时识趣地缩了缩脖颈,江燃这才放过他,看着满地狼藉叹了口气,道:算了,就让你在这睡一晚上吧,等明早起来我出去给你买好衣服,你穿上就立马滚蛋。
    见他这副不耐烦的态度,乔文康不悦地嘀咕道:哪有你这么当舅舅的
    江燃正在收拾地上的衣服,闻言转头似笑非笑道:你到不如扪心自问一下,假如你真是想当个乖巧的大外甥,那别说是让你住一晚上,就是跟你睡一张床我都没意见。
    乔文康心想还有这种好事?,连忙道:那我当然是真心想当你外甥了。
    江燃无语这小子变卦还真够快的,明明之前在齐家的时候还一副不能接受事实、悲愤欲死的模样,现在却一口一个舅舅都不带脸红的。
    想得美!一脚将他扫到在地毯上,江燃转身头也不回道:你去睡客房。
    乔文康趴在地上摔得龇牙咧嘴,还不忘惦记着给自己谋福利:那我晚上睡觉穿什么啊?你还有没有那种可爱的睡衣了,小点就小点吧,我可以穿得紧绷绷的
    没有。
    江燃刚要甩上门,就见乔文康从整理箱里扒出一件印着企鹅的大号睡衣,道:咦?这个好像我穿正好欸。
    他将睡衣抖落开来,顺便捡起配套的黑色短裤,江燃望着那款式霎时一愣,因为他认出那是他以前买的情侣睡衣了,他记得他那套是蓝色的海豚,而周辅深的正是黑色的企鹅。
    大概是收拾行李的时候拿混了吧。
    江燃眸色缓慢暗淡下来,突然间没有了继续骂人的兴致。
    乔文康还全无所觉地跟他比划,跃跃欲试道:我能穿吗?我能吗?
    随便你。江燃面无表情道,随即啪地一声甩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03 23:35:28~20200606 00:59: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HJH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9章
    8月8日,精神病院。
    托你的福,我差点被转进全封闭的监护病房。尹兆靠在门框边上,絮絮叨叨地埋怨道:这下好了,病历上添上这笔,我这辈子都别想出院了,而且床底下的收藏也被没收了
    周辅深靠坐在椅子上,从旁边方形茶几上的碗中,拿出一颗荔枝安静地扒着,闻言道:如果我能出院,到时候再想办法弄你出去也不过是很简单的事。
    说着他将晶莹剔透的浑圆果肉放进另一只碗中,那里早已堆满了剥好的荔枝,但他依然继续重复着这项活计,同时对尹兆追加道:我可以向你保证。
    不用了。尹兆打个哈欠道:我无所谓,待在哪都一样倒是你,可别到头来白忙活一场,这都多少天了,医生那里怎么还没动静?你这苦肉计到底好不好使啊
    会成功的。周辅深笃定道:他需要一个人来拯救。
    话音刚落,护士就探头进来道:032床?张医生找。
    尹兆露出震惊的神情,周辅深则是从容不迫地站起来:好,我马上就去。
    他用湿巾仔细擦了擦手指才走出去,经过尹兆时,对方跟他做了个真有你的的口型。
    周辅深没有搭理,来到办公室,他刚坐下,老医生便戴上老花镜,只踌躇了片刻,便跟他开门见山道:我可以给你下达出院医嘱。
    此言一出,周辅深原本暗沉的眸色陡然迸发出光彩。
    他转瞬红了眼眶,一时间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仅是抹了把脸,哽咽道:医生谢谢您。
    没什么好谢的,其实是我该谢谢你。老医生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哀伤的笑容。
    您?周辅深望着他故作不解。
    算了,不提也罢。老医生摇摇头,和蔼地嘱咐他道:出去后好好生活吧,孩子人生没有那么多次可以重来的机会。
    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周辅深内心原本因即将逃出生天而诞生出的喜悦缓慢沉淀下来,逐渐发酵成五味杂陈和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迷茫。
    出去后又能改变什么?燃燃会高兴再见到他吗?还是说自己机关算尽的追逐,到头来只能换来厌烦而已。
    而那边老医生对他患得患失的心绪全然不知,还在说着:等明天办完病历资料和医学证明,就可以通知家属过来接你了,你放心,父母再怎样都是疼孩子的,知道你吃了这么多苦,你父亲也肯定会
    等等周辅深回过神来,听到他要通知周成业,立刻摆出痛苦的模样,将手指插进发间道:医生,你不了解我闹出这些事端已经丢尽了我父亲的脸面,他现在对我失望透顶,是不会希望我出院的。
    这老医生为难:可是没有家属同意,就算有出院证明,医院也不能随便放你走。
    如果非要这样周辅深沉默半晌,终于拿过纸笔写了一串数字,递过去道:您可以联系这个号码。
    这是?老医生问。
    是我母亲,庄灵灵。
    8月9日,精神病院。
    老实说,你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丝毫都不感到奇怪。
    庄灵灵缓缓在椅子上坐下来,当见到周辅深穿着病号服,憔悴而不修边幅的模样时,在初始的惊讶过后,她的脸上就只剩下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周辅深坐在她对面,闻言并不搭腔,他拿起一颗剥好的荔枝塞进嘴里,缓慢地咀嚼着。
    是你爸把你送到这里的吗?庄灵灵有些嘲讽道:真难得,我以为他顶多会给你送到国外避避风头,没想到他竟然舍得
    是江燃跟他这么要求的。周辅深打断她,随即吐出果核在掌心,放到了另一只碗里,发出叮咚一声:我想要脱身只能希冀江燃出庭作证,而他的条件就是把我送到这里。
    看来那孩子也是被你逼急了。庄灵灵蹙眉道:毕竟江燃那孩子的性格一直很温柔善良。
    对她的话不做评价,周辅深重新拿起一颗荔枝,咬下去的那刻汁水迸溅,甘甜的滋味在口腔内散开,他的眸色却如同无色无味的寒冰:你心底真正想要的就是像江燃那样的儿子吧。
    不然呢?庄灵灵反问道:我老了,一个人孤单的生活,我怀胎十月生下的亲儿子对我不闻不问,这时候有个礼数周全又善解人意的孩子常常给我送来关切,难道我不该喜欢他吗?
    你也会害怕孤独?周辅深含笑念道:我以为你会很喜欢眼下的生活,功成名就、高高在上,永不沾染世俗的苟且我曾经是这样。庄灵灵突然打断他,她垂下头,保养良好的脸上在日光下浮现出几道沧桑的细纹:但我发现人是不能遗世独立的就跟你一样,辅深,在认识江燃之前,我想你也不会害怕孤独。
    周辅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气氛倏然陷入良久的沉默中,两人相对无言,窗外麻雀在枝头鸣叫着,整个病房内充斥着与炎炎夏日相反的冷却。
    在这里的生活怎么样?沉寂中,庄灵灵率先开口,她鼻尖抽了抽,声音喑哑道:有没有让你认知到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了不起?
    要我怎么说你才会开心?周辅深道:只要能离开这里,就是叫我写个八百字的悔过书给你都可以。
    你从来就是不肯对我服软是吧?小时候你也是这样,沉默寡言的样子在外人眼里就像个遭遇不幸的小天使,而我是那个神经质又恶毒的母亲,没人知道在背地里你有多不安分,就像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恶魔。庄灵灵诉说着,看起来像是痛恨他极了,周辅深却像是见怪不怪般无动于衷,然而下一刻,庄灵灵却话锋一转,几番吞咽下喉间涌上来的酸涩,用手帕擦拭着眼角道:我曾经觉得你本性如此,但是二十多年过去,我再回顾我当年写下的那本书我发现自己那时候实在太年轻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母亲让你走到今天这步我也有责任我没能教会你爱的能力,对不起。
    似乎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周辅深盯着她,仍不肯低头:是晚年的孤独生活让你学会反思了吗?
    是江燃提醒我的。庄灵灵道:他跟我聊天时,曾经谈到过那本书,那时候他问我,真的觉得世界上真的存在无缘无故的恶吗?我一下就明白了他真的很将你放在心上,我知道他是想让你和过去和解,变成一个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周辅深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事到如今,再听到江燃过往付出的那份炽烈爱意已经不能让他再感到得意了,而是像一柄反复搅动的尖刀,时刻提醒他究竟失去了什么东西。
    他避开庄灵灵的视线,道:你说过,我的出生毁了一切。
    我当时只是没有准备好去迎接你我承认我当年更想追逐自由,为此我已经自食恶果了。庄灵灵艰难道:过去的时光不可能再重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当你爱一个人,就不要锱铢必较,去做个服从自己内心的人吧,辅深你值得获得幸福。
    8月10日,办完出院手续后已经是黄昏了,在夕阳的余晖下,周辅深将病号服折叠好放在床头,随后转过身,对上尹兆揶揄的目光。
    恭喜你啊。尹兆挤眉弄眼地伸出手道。
    周辅深握住他的手,动作间隐约露出衬衫袖口下的伤口:托你的福,我会说到做到。
    他刻意制造出的那些痕迹已经结痂泛旧了,但却更加给人透露出一股饱经折磨的印象。
    尹兆若有所思地看着,在他即将转身离开前,突然出声叫住:等等,你忘了个东西!
    什么?
    周辅深回过头,却是猝不及防被尹兆一拳砸在脸上。
    啧周辅深手指蹭过嘴角便是一阵剧痛,但却没有立即还手,因为他知道尹兆多半是在报复他之前突然动手的那回。
    帮你来个添头。尹兆冠冕堂皇道:舍不得脸面套不着老婆,你得懂得牺牲啊!
    呵呵放心。周辅深直起身,似笑非笑道:在这方面的觉悟,我早就有了。
    走出医院,拒绝了庄灵灵要接他回家的提议,周辅深先是在附近药店买了些消毒止血的用品,然后坐上通往H市的动车。
    零星的雨点浇打在玻璃上,夜间的景色在窗外飞速掠过,此刻车厢内已经熄了灯,而在狭窄的厕所隔间内,周辅深用反复消过毒的螺丝刀狠狠刺向箭头,皮肉撕裂的痛楚霎时在脑海中炸裂开来,被钝器刺伤的感触格外不好受,他咬着牙出了满头冷汗,身躯缓缓滑坐在地上,闭着眼半晌才缓过劲来,狠狠心将螺丝刀没入皮肉的部分一把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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