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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发现我是主角原型——肩胛骨(11)

    第13章
    剑光冷冽又锐利,正与那妖邪阴郁的绿光形成鲜明的对比。两道光对峙着,显示出令人提心吊胆的氛围。
    林栖刚生出绝处逢生的狂喜,后怕感又立刻追上来,让他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蒋修思应该能对付得了这蛇吧?
    可预料中的战斗场面并未到来,他只看到蒋修思立在半空中,那两道光渐渐相融,身边的一切嘈杂声音急急消退,一时间竟静得出奇了。
    蒋修思的面容在愈来愈胜的光中已难分辨,那巨蟒狰狞可怕的身影也变得朦胧起来,一人一蛇仿佛进行着某种他难以理解的交流。
    不久,那光终于消散,与之同时黑暗也像雾一般退去。
    天光终于又重现,但林栖分明看到蒋修思变得面色苍白起来。幽幽绿光如同鬼火,再瞥了一眼林栖便凭空不见,一如从未出现。
    凉飕飕的风吹拂到身上,林栖浑身失去力气,瘫倒下去。这时才又发现,那小溪流又变得温驯平常,水流极其缓慢,淙淙地流过青草,再不复方才那可怕的力量。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林栖迷茫地仰着头,直到蒋修思身形微动,朝着他这里飞来他才找回一丝实感。
    这一段经历离奇又毫无缘由,他都打不起精神去追问了,只觉得身心俱疲。蒋修思必定是与那蛇进行了什么谈判吧。
    蒋修思落至他面前,眼里有着难以言喻的神情。仿佛林栖惹了天大的祸,但他没有动怒,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眼睛里含着哀愁和怜悯。
    哦,是你看到我的命运了吗?所以才露出这样的神情是吗。
    在这个他无法理解的世界里,也许除了他自己,谁都能探知所谓的关于他的天命。
    林栖实在是搞不懂了。一切都乏味透顶,他问得有气无力:任何人从天上掉下来,都会落到这里来吗?
    蒋修思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下头。
    林栖明白了,甚至笑了一下:这地方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到这里,都是不能说的吗?
    这像极了他常看的一些玄幻文,总要故弄玄虚,总要含糊其辞。大部分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宗门仙主只会用劫数难逃,天命不可违,不可说来搪塞过去所有的问题。
    幸好蒋修思没说那些陈词滥调,没让他厌烦地蹙起眉,只是点了下头。
    那就去他妈的吧!
    林栖恼火至极。焦躁和愤怒燃到极点。凭什么他的生活要被搞得一团糟?
    他是一个演员,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有那么的事情要做,他想要拍戏,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用在他的梦想上,可他却被困在这个恶心至极的世界里,成为一个对一切变故都无可奈何的废物!
    他仇视这种无意义的生活。
    走吧。
    蒋修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林栖甚至都疲于应付,不想装出恭敬的样子来,只麻木地点了点头。
    方才那少年,已然站起来了,立在一侧地看着他俩。
    他那羞涩、局外人似的神情,看得林栖实在难受。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似的。
    未及他开口说些什么,蒋修思竟主动开了口:一起离开这里吧,此处不宜久留。
    那少年的双眼里立刻放了光,忙不迭地点了头。
    不知道蒋修思使了什么术法,那水又逆流而上,将他们原路送回。只不过这次它从容而轻柔,不似之前那般狂暴。
    那灼灼燃烧的鬼伶果林又渐渐出现在眼前了,林栖不禁想要回头看一眼后头是怎么样,那蛇消失后,这地方会变成什么?
    可他只是轻轻侧过去一点,一只微温的手便覆了上来,遮住他的双眼。
    他听见蒋修思一声低语:别看。
    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好闻得厉害的气息也从蒋修思的身上赤/裸地渡到林栖鼻息之间,使得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得快了些。而且,那手还挨上他的一点皮肤了。
    互相触碰着的肌肤,在行进的过程中,几番相离,又几番靠近。林栖想要说声,知道了,他不看。可话语在舌尖荡来荡去,终究没说出口。
    可能是在这个世界里,他本能地留恋那些温暖的接触。
    也不知道时间是长还是短,林栖完全没概念,等蒋修思移开手掌,他已经回到鬼伶果林间了。
    此处天空依旧清澈,丝毫看不见时间有一丝一毫的流动。而那水涧,也完全无影无踪。这里仍是个无边无际的迷宫。
    我们要怎么出去?林栖讷讷地问。
    回答他的,是蒋修思那柄飞出的剑,它猛地在空中暴涨开来,变成一艘小舟一般大小。而两股气流上升,分别托着林栖和那少年上了剑。
    林栖此刻体力不支,上了剑还有些摇摇晃晃的,突然身后又多了一股力量。
    接着,他的腰就被虚虚环住了。蒋修思完全是将他揽在了怀里!
    林栖顿时立直了,面红耳赤起来,小声回头说:师尊,不需要这样的。
    而蒋修思微微低头,凑近他的耳畔:方才不是吓得直呼我姓名了?还有力气吗?
    林栖:!
    他差点都忘了!可他那是叫的现实中的蒋修思!上次蒋修思抓蛇救他了,他下意识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完蛋完蛋。幸好这个蒋修思没有怪他对尊上不敬。
    我他绞尽脑汁地想找点借口,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实在很怂地示了个弱,我错了。
    蒋修思似乎轻笑了一下,气息拂到他耳尖。
    不要紧。他这样说。
    我有点要紧!林栖的脸不由得更红,因为蒋修思收紧了一点胳膊,把他圈得更牢了。他不习惯跟人这么亲密的接触。
    有那么多术法可以使吧?不必用这么原始的办法!
    可最后他还是任由着热意一层层渡上身体。靠着蒋修思,跟他近距离接触,竟这么稀里糊涂地让林栖驱散了满身的惧意。
    这出去的法子也让人怪难以接受的。
    那剑直直驶向一颗鬼伶树,一阵罡风吹来,他们即将撞上树干,林栖禁不住半闭上眼。疼痛感没有到来,便又慢慢睁开。
    他们就这么穿过了树干。这里形成了一道忽明忽暗的隧道,剑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数秒内他们又到了天空之中。
    原来时间真的有流逝。这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刚出那危险万分的地方,蒋修思也并不急着为林栖解释,反而先问那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林栖正要替他说一句他记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那少年却微微蹙眉,迷茫又若有所思地说:我应该是叫做席夜。
    你想起来了?
    席夜看向林栖,犹豫着点了点头: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们从那树里穿过,这名字就猛然跳至脑海。只是别的都不甚清晰,隐约有个朦胧的印象。
    林栖喃喃道:这地方是会吞没人的记忆吗?那我在里面待得久了,也会什么都忘记?
    他用探究的目光瞥向蒋修思,蒋修思依旧讳莫如深,不置可否。
    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或许在途中能再恢复一些记忆。蒋修思又对席夜道。
    那少年单纯可爱,并未推辞,感激地一笑,谢他让自己也能借剑高飞。
    老实说,席夜那样子乖得要命,着实让人心生好感。不过林栖还是有些疑惑,蒋修思真的有这么亲切吗?他们俩前往四叶村,是要去解决问题的,而且蒋修思还说了那是危险之境。
    为什么要把一个陌生人卷进来?
    还是说,以席夜现在这样的状态,让他独自一人会更危险?
    林栖必须承认,他是个戒备心很重的人。尽管对方表现得并无不妥之处,他也没法轻易与人交心。蒋修思这样的大能,或许放松警惕不要紧,可他这样的蝼蚁,步步惊心,不得不谨小慎微。
    四叶村远在天边,林栖和席夜完全不能够像蒋修思那样日行数千里,即便是乘剑,也耗费不少精力。夜越来越深,三人便只有停下来,寻个林子,略作修整。
    更深露重,凉意侵袭身躯,且置身黑暗,难免让人有些不安。蒋修思已经为林栖输送了一些灵力驱寒,仍体谅他,为他生起一堆柴火。
    几人随意交谈了几句,便各自休息了。
    但林栖怎么也无法安宁下来,他害怕脑子里那些消极的想法会不合时宜窜出来,心绪异常烦闷。
    他强迫自己想些好的事情,却又忍不住回忆起那天下午,蒋修思抓蛇救他的事情。
    这时他才意识到,当时蒋修思怎么就能那么快地发现危险,赶到他身边呢?
    就像今天,蒋修思那么久都没发现他消失了,又是怎么赶在危急关头来救他的?
    这巧得简直像被提前安排好了。
    思及此处,一种冰冷僵硬的感觉蓦地冲上他的头皮,他不禁怀疑,他在所谓的现实和书中都受着某种摆布。
    要不然,怎么那个蒋修思和这个蒋修思是一模一样的呢?
    这骇然惊悚的想法立刻被他摈弃掉。他冷汗涔涔地、仓皇地看向蒋修思所在的地方,他想要攥紧一些摸得着看得见的东西,他迫切地需要证明存在的真实性。而且,他只能、也的确依赖蒋修思。
    可目光移过去,他竟把这些思索都统统抛掉,转而生出一种既酸涩难受又委屈自卑的复杂心情来。
    那个来救他的人,被他称作师尊的人,他的总是充满柔情的眼光却落在了另一侧已然熟睡的席夜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林栖:超气,你为什么不看我。
    蒋修思:老婆听我狡辩!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晚下课应该很晚了,没时间码字,不用等更新啦。后天尽量!)
    第14章
    火光在他的侧脸上闪烁,那双眼睛因此也变得忽明忽暗,仿佛藏了许多东西在其中。
    林栖呆呆地看了好几秒才猛地撤回眼光,他心神不宁地瞪着前方的泥土。到了这个地方,他变了很多,太多不确定的东西使得他全没了平时的自信与坚定。
    这很糟糕。
    忽然之间,他感到有什么凉的东西擦过了他的手背。林栖僵住,但也知道不能时时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便控制住恐惧的情绪,静静地感受了下。一滴又一滴,原来是雨。他松了口气。
    可他将将放松一点,身边却突然多了个人,林栖抬头去看,却听到蒋修思在他耳边低语道:嘘。
    林栖的心又吊了起来。
    林间的风仿佛在瞬息之间变得阴寒诡异了,松涛声凌乱而暴虐,响彻在他们头顶。
    林栖害怕得很,硬着头皮伸出左手,攥住一点蒋修思的衣服。他顾不得这种小动作是不是一种冒犯,反正蒋修思看着也不像会介意。
    雨仿佛没下了,他周围是干燥温暖的。
    不对,火堆里火苗扭曲变形,明显是被雨淋了。林栖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蒋修思过来帮他挡住雨了。
    他突然有点搞不明白了,那席夜呢?刚刚还目不转睛地看着人家,现在就让他淋雨吗?
    他朝席夜那儿投去一瞥,小孩儿脸上已经湿漉漉的了。林栖更迷惑了,转头看向蒋修思,可他还没开口,攥着对方衣角的那只手便被握住了。蒋修思又示意他看向席夜那处。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可那少年睡得恬静安谧,仿佛对外界一切都一无所知,根本不像五感敏锐的修士。
    不过很快地,他就看到席夜头顶上方的树枝动了起来,并非因风而动,而是如同两只手臂一般,自两边伸过来,叠起细密的枝叶,抖了抖,将聚集的雨滴全砸到他身上。
    它们痛痛快快地砸完了,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鸟儿又歪歪斜斜地飞来,立在了他的肩膀上,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简直像要跟他说什么一样。
    脚边的草儿,也怒气冲冲似的,纷纷缠上他的脚,使劲儿地拽他,仿佛要将他拖向某个地方。
    这一切都奇异得不得了。可林栖最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个倒霉的小孩还不醒过来?他是受伤了吗?可看上去他的神情却是惬意的,完全是处于香甜的酣眠之中。
    他动了!
    林栖认认真真地观察着席夜。这个倒霉蛋,脚动了动,然后手从腹部滑了下去,慢慢撑住了地,那只手再往后缩了缩,再撑着背后的树让自己一点点站了起来。这一系列动作诡异得要命,而做这一切的同时他的眼睛始终未曾睁开。
    他的表情仍然无害,但此刻,配着这僵硬的肢体动作,却更让人觉得害怕。蒋修思只是轻轻地圈住了林栖的手,这下子林栖受不了了,主动握紧了他的手。
    林栖总觉得自己处在一种极其诡异的境况之中,也许除了他自己,所有的人或物都是会变化的。它们可能会猛地向他扑来,张开血盆大口!
    还好蒋修思的手心是温暖的。而林栖又想象不出蒋修思这张脸所能变出的可怕样子,便下意识觉得他是可靠的存在。
    风依旧肆虐着,草木招摇,尽是可怖的声响。
    席夜像只提线木偶,举止迟钝麻木,他慢慢张开了嘴,动作机械得仿佛能让人听到他关节的每一声咔嗒。
    林栖想用声嘶力竭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席夜。尽管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却有种撕心裂肺的力量从口中迸发。那是一个十分哀伤、哀伤到甚至会让人不禁潸然泪下的嘴型。
    林栖没能读懂那个字眼,只看到席夜在静默与僵硬中淌了满腮的泪水。
    然后,他高高抬起了膝盖,朝着永恒的前方,足尖再落下。
    他重重地跌了下去!
    林栖又将蒋修思的手握得紧了些,而且他身子微微前倾,下意识要去扶起席夜。
    他挨着了这片小结界的边缘,一滴雨几乎擦着他的鼻尖落下,未曾打湿他的皮肤,但林栖蓦地感受到一阵阴凉的气息。
    不可捉摸的感觉从他的身躯穿过。他犹如听见万里之外的数声呼唤,情不自禁地要再往前走去。
    不行,他猛然回神,顿时一个激灵。
    那滴雨早已渗进土地里,消失不见。雨停了,万物又回到寂静之中。
    林栖茫然无比,眼见着那跌倒在地的少年此刻自己爬了起来,他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却睁着无辜的眼睛,宛如结束了一场大梦,只怔愣地重述着梦中的启示:我是要去四夜村的。
    一段记忆似乎又回到他的脑海里。
    但林栖感到一种更为透彻的孤独,因为他只能被动地接受一切变化,他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这时,蒋修思突然在他耳侧问道:你不是说把这次出行当做历练,这就害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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