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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发现我是主角原型——肩胛骨(12)

    林栖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他的声音是如此冷冽。
    但是他要回到这个理由上吗。林栖有些想笑,他在这个地方只是扮演着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啊,那些滑稽蹩脚的托辞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这种荒唐的世界根本不是他想要啊!
    他几乎是怒气冲冲,只有声音维持着尚存的一点冷静:师尊,人降生于世,此后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是的吧!你们不就是爱讲什么天道、什么因果吗!
    可蒋修思神情不变,握着他的那只手也没加重力气或是放松,他远比林栖沉静得多:不。
    在林栖的痛苦的眼神里,他又补了一句:不是一切。
    林栖定定地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莫名其妙的笑,搞得对面的席夜十分不解。他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脑子里仍吵吵闹闹的,现在注意力又都被林栖吸引去了。
    林栖自顾自地笑了好一会儿,笑得不能自已,塌下腰,额头就抵在跟蒋修思握住的那只手的手背上。
    因为那笑而产生的颤动全传到蒋修思身上。他略有些惊讶地看着林栖,但没有撤回手。
    笑声终于停了。他看着林栖一点点仰起脸,眼里还带着点泪光,双颊泛着红,简直像喝醉了一样。
    未及他出声,林栖又朝着他一笑,那笑容无端有种璀璨的感觉,看得蒋修思不禁微微眯了下眼睛,又听到他说:师尊,你说错了,我不怕历练的。
    蒋修思隐约察觉到,他的语气里仍与之前一样乖巧,但好像没了那点柔顺与诚惶诚恐。
    只有林栖自己知道,他再也不想要这么窝囊下去了。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决定自己绝不会任凭这个世界摆布。他厌恶始终处于恐惧的状态。
    反正也就这样了,那他就信他愿意信任的那句话。
    席夜还不明白他们的对话,于是林栖放开蒋修思的手,朝着他走过去。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蒋修思的耳中恍惚划过了一阵巨浪涌起般的声响,仿佛此刻世界化为一片空白、远离他而去了。
    下一瞬,那幻觉又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他来不及记住那短暂得悲伤的时间里的所有预感。
    林栖未做任何解释,只是笑着对席夜说:那就去四夜村。
    于是,他们又踏上了去往这个村落的路途。距离已经不算太远,晨曦初绽时,他们便到达了目的地。
    刻着四夜村的石碑倒在地上,这里的清晨用于迎接他们的东西,是一声不知什么鸟儿所发出的悠长、喑哑的鸣叫。
    林子里幽暗、悄然,天光还没覆盖到这边来。他们穿过这里,终于看到房屋的檐角。炊烟是没有的,凑近了那屋舍,先看到门前的泥地上躺着的好几只小鸟的尸体。黄绿色的羽毛仍旧鲜亮,鲜红的喙显得尤为僵硬,但双翼已经紧紧贴着身体,再无法飞翔。
    林栖微微抿了下唇,再问席夜: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席夜摇了摇头,目光一直落在那些可怜的鸟儿身上。它们底下的泥土是湿润的,这些小鸟是被风雨摧残致死的。
    汪
    汪
    你们是什么人?伴随着两声犬吠,一个喘着气的老者声音响起。
    三人齐齐将目光向声源投去,那老人慈眉善目,但他们视线触及那老人脚边的小兽时又有些愣住。
    实在是,太可爱了!那小东西生得毛茸茸的,眼神湿漉漉的格外惹人怜爱,除却额间四点黑墨,其余地方的毛发皆是雪白。它四肢格外短小,行动间却灵活便捷,看上去既憨态毕露又有几分灵秀。
    那小东西又冲着他们叫了几声,竟径直朝着席夜扑去,小小身躯冲击力倒挺大,把少年扑得后退好几步。小东西扒着他的腿一路上蹿,爬到他肩膀上了才停下来,亲昵地去嗅他的脖子,□□他的皮肤。
    席夜被闹得又痒又欢乐,一边拒绝一边又纵容。
    那小狗撒了欢地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它的老主人叫了它好几声也没得到回应,面上有了几分尴尬的神色。
    林栖则是两眼放光地看着小狗狗,情不自禁揪住了蒋修思的袖子,委屈又羡慕地问:为什么不扑我?
    下一秒,他手中的袖子却猛然被扯走。
    林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身边被带起一股疾风,与其同时他才看到那小狗张开了嘴,露出獠牙正要朝席夜的脖子咬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已重写。
    第15章
    蒋修思已经飞快伸手抓向那小兽,那老者吓得忙出声:手下留情!
    那只手迅疾如电,但也收招极快,只是拎着它的后颈后退,防止它咬到席夜。
    古怪的是,那畜生呜咽出声,并不怎么挣扎,两只黑亮的眼睛牢牢地注视着席夜,隐约有泪光闪动。
    席夜自己吓得不轻,但见着这小东西这般情状,又不自觉十分心软起来。念着它刚刚与自己那么亲密无间的样子,出声求情道:它应当是在与我玩闹吧。
    尽管它方才那大张兽口,露出尖牙的样子着实是令人害怕。
    蒋修思面无波澜,听他这么说,便将那小玩意放到了地上。那白软的一小团,立刻摇晃着短短的尾巴,冲向席夜,讨好地□□着他的脚踝,一下又一下地将那块皮肤舔得湿淋淋的。
    席夜既是痒,又是无奈,忍不住笑了下,蹲下去揉着它的脑袋,道:它没恶意。
    剩余几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兽,听他这么说了,也稍微放下心。蒋修思和林栖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那老人身上。
    老者看小狗那撒欢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很感慨一般:这小家伙,好久没这么开心啦。
    言罢又道:诸位是什么人?恕我冒昧,这村里许久不见生人了。
    蒋修思道明来意,也没说出自己的宗主身份,只道是天渊宗来的人。老者听了眼里有几分敬意,却也没多惊喜,显然此前来这儿的弟子没能让村子重回宁静,他已经不敢抱太大的奢望了,只道:几位仙长请先挪步寒舍吧。老朽不才,是这四夜村的村长,吴龄。
    蒋修思颔首,请他带路。
    这时,席夜又惊叫了一声。原来那小狗子不甘寂寞,又一口咬在了他的脚踝上。
    林栖蹙眉,忙问道:你没事吧?
    小狗子咬完就收回了嘴,也不逃开,就直愣愣地盯着那处地方。林栖也瞥向那处,那里皮肤光洁,连个牙印都没留下,更别说流血了。
    他不禁笑了一下,对吴村长道:这小狗好调皮,不过还是知道分寸。
    话音刚落,那小东西又冲着席夜扑过去,在刚才的地方咬了咬,又往别处去,这儿皮肤啃一口,那儿皮肤啃一口,闹得席夜不得安生,但都没留下一点伤痕。
    林栖看他们玩儿得欢,羡慕得不行,吴村长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他连连叫了几声回来!,那小狗也无动于衷。甚至村长靠近了,它还死命往席夜身上蹿。
    席夜无奈,只得将它抱起来,但抱起来了,手腕又被咬住了。小玩意儿对着他手腕那处皮肤不停啃咬,动作看着十分凶狠。
    吴村长发了愁,道:这家伙平日里闷闷不乐的,从不与外人多接触的,今天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小公子,你可还受得住?
    席夜摇摇头,他觉得很奇怪,尽管有些吃惊,但这只小狗让他觉得很是亲近。他纵容地用一只手圈住它,任它啃咬,另一只手抚摸着它的头,希望能让它平静下来。不怎么痛的。只是不知道它这样,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吴村长沉吟片刻,道:四夜兽忠贞,往往是一生都陪伴着主人。小公子看着年岁跟它之前的主人相仿,估计是勾起了它的回忆吧。
    原来这额间四点黑墨的小狗,正是叫四夜兽。
    四人往吴村长家中走去,一路上才对这个村子多了几分了解。四夜村自古以来便有养四夜兽的传统,每当村子里有小孩儿出生时,家中长辈都会为孩子挑选一只幼龄的四夜兽,伴其成长。
    四夜兽的寿命在二十年左右,也就是当孩子长大成人,它们也就快要离开世间了。少年们所面临的来自成人世界的第一个考验,往往就是送走他们最亲最热爱的伙伴。
    听到此处,席夜不由得轻轻抚摸了下仍趴在他肩上的小东西。它刚刚闹得欢,对着他又啃又咬,但没一会儿就累得不行了。尽管外表上看不出来苍老,但它已经算是一只年纪很大的四夜兽。
    被席夜这么一摸,它微微抬了下眼睛,湿漉漉、黑漆漆的。鼻腔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哼声,它又闭上了眼睛,用头轻轻地蹭了他一下。
    林栖目睹着这一幕,心里有些难过。
    关于四夜村所遭遇的一系列怪事,他们也都知晓了。
    起初是有几个小孩儿不知何故总是半夜啼哭,哭声又格外凄厉诡异,渐渐地,所有的小孩儿都哭闹起来,整个村子一到深夜就不得安宁。
    再后来,年轻人的精神状态开始变得糟糕。也许是睡眠不足,总之他们常常干活到一半就陷入怔愣之中,不明白手头在做的事情有何紧要之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恍然惊醒后又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哭。
    一种阴郁的氛围逐渐笼罩了整个村子。年老的人们也变得越发懒怠了,他们不再愿意出门,整日地待在屋里。
    走着走着,他们已经完完全全进入村里了。太阳也已经升起来,红色的光线直直地往底下倾泻,树梢亮了,房屋上的沟壑也清晰可辨。然而还是没有炊烟。
    林栖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往蒋修思身后凑了凑。但似乎又没起风。
    三言两语之间,谁也猜不出这村子变成这样的原因。当吴龄说完,没得到回答时,他也只是微微笑着,眼下的几根皱纹显得十分平静。他在诉说这一切的时候,并未显得十分忧心忡忡,理解地冲蒋修思点点头,请仙长们先进屋。
    林栖注意到,他们一路走来,路上没多少泥土,但昨夜一场风雨之后,地面落满了枯枝败叶。吴村长的门前却十分洁净。
    屋子里很安静,陈设简单朴素,中央靠近墙壁的地方设了一个小小的木龛,放着不知是谁的牌位。供奉桌上除了香炉,还有一盘长相奇特的可能是糕点的东西。
    吴龄请他们落座,自己则慢悠悠地靠近了那里。他神情含笑,道:你看,今天家里热闹了点。
    言罢,似是感受到了林栖的疑惑,他又指着那糕点解释道:这是亡妻生前最爱的食物,用糯米做成桃花形状,是被我做得不成样子了。笑中带着点自嘲。
    林栖轻轻摇头,看着那努力成型的糯米糕道:尊夫人会喜欢的。
    吴龄苍老的眼睛里多了几点跳跃的光亮,他注视着那糕点片刻,又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牌位的边缘。香该是出门前点的,此刻燃到只剩一点点烟了,缓缓地升腾到了他的眼周去。
    你下一次生辰时,我就会做得漂亮了。他对着牌位这样说,被烟熏着的眼温和地眯起。
    蒋修思自然不能安坐,他来四夜村是来扫清乱象的,又问了一些事便要起身去查探情况。林栖当然要跟着他走。
    而席夜因为被四夜兽缠着,身体又有些疲乏,便暂时待在村长家中休息。
    村里人大多闭门不出,偶有开门的商铺,主人也只是睁着疲惫的眼睛在干着一成不变的活计,连有生人来也不曾注意。两人边走边看,没有特别的发现,又沿着村落外圈走了一遍。
    这附近有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水声很轻。岸边树木密集,河面上漂浮着不少叶子,看上去能称作美丽。
    林栖无声地叹口气,在地上随意地捡了个石子抛出去。无论是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一个渺小的修士,他都看不出这里的异象由什么引起。而且这村子里的古怪氛围让他觉得透不过气。
    石子在水面上激起的声响稍微让他的心情松快了些。正要再捡一枚抛出去,却听到水面响起了一阵富有节奏感的哒哒的声音,他看见一颗跳跃着的小小石子俏皮地趟过了河,行动轨迹比之前扬庆抛出的更为优美。
    林栖歪了歪头,看向蒋修思。他手里还把玩着一颗薄薄的石头,也看过来,问: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间,林栖又把他当做现实中的蒋修思了。
    林栖轻咳一声,问:师尊,喜欢打水漂?
    蒋修思不语,只是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又将手中的石子抛出。这一回,林栖看到,那石头每一步都落到了河面的树叶上,却又弹跳起来,踏着树叶过了河,却没将树叶击沉。
    紧接着,林栖听到了一声低低的、闷闷的撞击声。
    然后,从那对岸开始,一条裂缝倏地出现,随即暴涨开来,缝隙越来越大,闪电般急速,直直劈开河面,将水分作两边,直到露出黑漆漆的河床。
    林栖:
    虽然他不知道这举动是为了什么,但他知道,蒋修思不是在打水漂了。他只是搞了个花样劈河。
    但是劈河就劈河,干嘛那么做作。林栖终于又像现实中的自己,重新爱起吐槽,不觉眸中多了层后知后觉的羞恼。
    因为他最开始扔的那块石子,简直就是丢人的铁证。林栖站直了一点,看向蒋修思,决心从头来过。
    他是演员,那么演出那一点应有的讶然与惊喜又有什么难?他的眼睛轻微上抬,露出自然的神采,看向蒋修思道:我就知道,师尊必定与我想的一样,当然不可能是在打水漂。
    以前表演课的老师说过一种跟神秘学和心理学关联的表演方式,在演员爆发出强烈的表演势能时,他的一切,包括语言和动作,都会让人确信不疑。即便对方怀疑起自己,也绝不会生出一丝一毫的眼前这个人不对劲的想法来。
    可蒋修思微微一笑,竟然不给他台阶下:嗯。那我意欲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重写了,看这章之前先看看上章哦。
    断更了好久,真的非常非常抱歉。研究生生活跟我想象得太不一样了,压根没有时间让我去思考写文这方面的事情。
    现在放寒假啦,时间稍微充裕一点,我会尽量多更,希望能早点写完这本!另外,迟来的一句:祝大家新年快乐,一定要健健康康!
    第16章
    林栖一愣,思索了两三秒后,大大方方地冲蒋修思笑了一下,有些调侃的意味:都知道的事,那就不必说出来了。
    说完他轻松地转过身,朝着小河走去,低头去看那河床。没看几秒,身后响起蒋修思悦耳的声音: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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