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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棠市逃出来的男人/要你寡[穿书]——莲鹤

    为了不让敌人得逞,罗刹人没有再压制自己的血脉。塔卡梅耶说,我到的时候,战争早就结束了,他们都是被自己的血烧死的,所以尸骨也很小,我就尽可能地把剩下的人都带走了
    他没有再说话,静默蔓延片刻,塔卡梅耶苦笑道:其实不光是罗刹人,更多灭绝的种族,让人数都数不过来我不知道那三个暴君为什么要抓你们,但我感觉,他们其实是很忌惮你俩的,你们可不要放弃啊!
    画面外,易真独自站在流光溢彩的奇异空间,只是沉默地看着画中人。
    让塔卡梅耶失望,也让很多人都失望了,在一次穿越星系时,裁决者终于感应到了他们的气息纵使大黑天已经是绝世的机甲,然而十几年的流亡磨砺,还是令它的机能也开始变得迟缓起来。
    大军压境,漫天炮火的狂轰滥炸,以及吞并世界的魔鸦尖啸里,裁决第五席第一次对主角出了手。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易真终于看清了那是何等可怕的攻击方式。
    用时光回溯,昼夜倒转来形容,亦不足以描述他手法的奥妙之处,裁决第五席霎时将重置回了他们跳进虫洞之前。那些火光,那些魔鸦还未长啸着扑上来,容鸿雪亦没有召出大黑天,裁决第五席身边的男人易真知道,他便是一直闻名,而未见面的裁决第七席手中的兵器便化作一道银光,刁钻地飞掷向两个人的背影。
    时间再次流动,机甲覆盖全身,虫洞闭合,三个裁决者立在苍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片虚空。
    他死定了。裁决第七席长呼出一口气,十六年,太他妈能跑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带着一具尸体跑到哪儿去。
    风雪扑朔,大黑天解除武装,容鸿雪带着易真,坠落进厚厚的雪层。易真趴在他背上,吐息微弱,尽数打在他的耳后。
    他张了张嘴唇,发出轻轻的,如释重负的叹息:要是能回到以前就好了
    容鸿雪顿住了,面色惨白。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不妙的预感,极其不妙的预感。
    他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托起易真,就像在托举起一粒随时会碎在风中的露珠。
    血从易真的胸膛,从他的口鼻中溢出来,他的脊梁上插着一把锋锐的长剑,贯穿的力道之大,甚至从前往后地摧毁了青年的胸骨。
    他的身体本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更不用说这一击势若雷霆,他绝无一毫活下来的可能。易真的眼眸倒映着纷乱的飞雪,也倒映着男人绝望的面容。
    小真,小真,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容鸿雪无措地摸索着他的伤口,他满身满手的血,依然固执地捧着易真的脸,小真,小易真!你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
    易真依旧半阖着眼皮,露出的一隙眼珠没有任何神采,死寂如落雨的天空。
    漫天的暴雪狂卷,那么沉重,又那么频繁地砸落下来,然而依旧叫人分不清楚,究竟是雪更白,还是他的脸孔更白。
    他的胸腔已经完全破碎了,容鸿雪根本不敢拔下那把剑,他徒劳地拢着易真的身躯,仿佛能用这样的方法,为他保留一丝生机的余温。
    不要死不要死,小真,看看这个世界,你看看这个世界这是我们的世界啊容鸿雪浑身发抖,哭泣的声音撕心裂肺,犹如被逼上绝路的孤狼,在荒野中悲痛欲绝地哀嚎,不要留下我别走求你、求求你求
    把他还给我啊!他声嘶力竭,几乎是在凄厉地惨叫,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画卷外的易真也捂住了脸。
    此刻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流着泪水。
    他闭上眼睛,却不能阻隔容鸿雪的哭声,封闭五感,这一幕依然在他脑海中来回重现,不得摆脱。
    随着主角之一的死亡,世界的力量也被剥夺得更加厉害。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种族突然横空出世,划分出了猩红斗篷星系的范畴,收容了战火中流离失所的万千族群。猩红斗篷的统治者名为大贤者,他所掌握的奇特力量,哪怕是外来的裁决者也无法看透,他们的大军数次铩羽而归,不得攻破猩红斗篷的防线。
    而在那片雪原上,容鸿雪与随后赶来的追兵正面遭遇,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他竟然击退了三名暂时联手的裁决者,撕碎了十万魔鸦的躯壳,然后带走易真,从那颗星球上全身而退。
    他用冷冻装置保存了易真的尸体,数月之后,容鸿雪裹挟着灭世的恶火,来到了贤者神殿,见到了大贤者。
    大贤者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
    您好,世界的主人。大贤者朝他致意,也向您问好,我族的缔造者。
    最后一句问好,却是朝着易真苍白的容颜。
    易真愣住了。
    缔造者?
    易真自己怎么会是贤者的缔造者?
    容鸿雪也抬眼看着他。
    也许您有很多疑问,但毋庸置疑,名为易真的世界主角,您的伴侣,确实是贤者一族的缔造者或者叫倡议者更为贴切。大贤者轻轻说,从那三股外来的力量,开始对这个世界造成巨大的创伤的时候,一个念头就在他心中成型:好想时光倒流,好想回到过去,回到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对么?
    容鸿雪点头,自从易真死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冷硬如坚冰:对。
    并且,这也是他在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大贤者怜悯地看着容鸿雪,他心中怀着对你的感情,以及对世界的深深懊悔,他认为,正是因为自己的软弱,才会使外来的力量找到可乘之机。于是世界接受到了他的愿望,主角的愿望。
    而您,大贤者说,您那强烈的念力,同样促使了我族的诞生。您渴望挽回他的生命,也渴望复仇,您和他的想法,从某种程度上是殊途同归的。
    易真忽然明白了。
    之所以陨星辰要说我欠了你的债,因为在原有的时间线上,是易真临死前的遗志,促使世界诞下了贤者这个强大的种族!
    我要怎么做?容鸿雪问,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任何。
    大贤者笑了。
    我一直在等待您的到来,他说,贤者之所以强大,因为在贤者眼中,时间是平面的,而空间却是一条线。面对那些无法匹敌的外敌,贤者甚至可以将整个星系,在时间线上往前迁徙几千年,等到外敌在时间中追赶上我们,星系早已在安逸中飞快平稳地发展了几千年。
    当然,贤者的能力,并非轻易能够得到。大贤者看着他,您要和贤者神殿签订契约
    可以。容鸿雪说。
    您的精神力,将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提升强化至无限,大贤者接着道,请听我说完。因为您终究是人类,不能算正统的贤者,所以您的在位时间同样会极其短暂。当时间抵达终点,您的灵魂、肉身,都会在瞬间溃散。
    大贤者说:贤者死后,他的身体和精神,皆要回归湮灭,他死时的墓地,会被称作埋骨之地,数千年内,埋骨之地附近的星域,将迎来无以伦比的繁荣昌盛。而您,等于在弹指间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化作了一片埋骨之地。
    这就是世界,赋予贤者的规则。大贤者摇了摇头,只要您和贤者神殿立誓,就再也无法回头了。这里是外来者无法入侵的领域,缺少世界的权限,他们对时间的理解,远达不到贤者的程度,可您
    那就立誓。男人平静的表情下,暗含着无所顾忌的阴鸷与疯狂。
    我必须要成为贤者。
    周边的色彩如万花筒般飞转,易真的眼睛看着一切,很难说容鸿雪究竟承受了何等非人的痛苦,他籍由贤者神殿的增幅,将精神力与星系相连,向宇宙攫取王座的威严。在这个过程中,他失去了肉身,失去了形体,也因此上升到群星之间,用焚烧的双目,俯瞰战火与冰冷的尘世。
    易真看见了。
    他升格了维度在异常有限的期限内,容鸿雪被世界加冕,成为了四维生物!
    祂率先握住裁决第七席用来杀死易真的宝剑,千万种狞恶的酷刑自虚空降下人间,所有位面一齐响彻对方的惨叫第一次出手,容鸿雪就从全部的时间线上,无一遗漏地抹杀了对方的存在。
    魔鸦瞬间就被屠戮殆尽,裁决第三席惊恐地尖叫,但却无法脱离这个世界,她因此幻化万物,妄图模糊贤者的视线;裁决第五席躲进了无尽的空间道具里,那些空间道具都形成了自己的时间线,他以此来增加自己逃命的机会。
    容鸿雪对此视若无睹,祂大可以将剩下的两个贱种也拖出来碾死,然而祂的时间已经不够多了。祂伸出火焰和幻光形成的手,撕开了裁决第七席的胸膛,或者说尸块,捞出了一个小小的光团,来到易真的灵柩面前。
    对比之前的凶暴残虐,祂没有五官,唯有白光不竭燃烧的面上,出现了温柔至极的波动。
    容鸿雪捧着那团白光,缓缓放入易真的胸口。
    【我等你。】
    祂的声音消散在风中,消散在万物中。
    【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大贤者的一只眼睛凝望过去,一只眼睛直视未来,祂发力推动时间线,易真的身体就此变成无尽的流光,消逝在虚无间。
    这一刻,时空形成了闭环,易真隐约看见了九道影子,他们倒映在宇宙的天幕之上那是余下的九名裁决者。
    他们将全部的空间类道具捏在手中,充满恐惧和忌惮地旁观着这个世界的成败。大贤者是如此轻松地击杀了裁决第七席,推动时间线,把这个世界变成了只为一人存在的试炼场。他们要么集齐九人之力,用万全之策,赶到重置的时空中消灭觉醒的两位主角;要么放弃余下两名同僚,只是围观此世的走向。
    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后者裁决第七席的鲜血犹未干透,诸世有多少位面,就残留着多少他不成人形的碎块。在这种压倒性的绝杀面前,谁也不愿成为下一个裁决第七席。
    做完这些事,容鸿雪的无形之躯果然像大贤者之前所描述的一样,飞速地崩散、溃败。因为携带着本属于裁决第七席的系统,易真的灵魂得以在许许多多的世界中徘徊、轮回。此前从未有哪个书中生灵,可以像容鸿雪这样,仅凭一己之力,便将死神的镰刀架上全体裁决者的脖颈,令他们噤若寒蝉,感到无法超越的惊怖。
    他给了易真绝对的爱和信任,他相信易真能够摆脱自己的命运,相信他会来一切还未开始之前拯救自己
    易真忽然想起了盖亚曙色的话。
    他说,死亡是世界的本质,轮回是世界的法则,只有见到了世界的本质和法则,才是世界的主人,因而得以提取概念的能力。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就是我一直寻找的真相。
    易真闭上眼睛,他落下去,没有尽头地落下去,他感到自己穿过了很多东西,最终砰地一声,落在一片粗糙的事物上。
    他下意识发出一声呻|吟,就像在眨眼间捱过了千年,压根不知今夕是何夕。无论是精神,还是大脑,都闷闷地发着痛,嗡嗡的。
    醒了
    耳边隐约传来人声。
    喂!别昏你
    谁在说话?
    赔我砸坏了
    陪?陪谁?
    赔我屋顶!
    那个声音终于忍无可忍地放大了。
    你把我屋顶砸了个大洞,还占了我的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内容可能有点沉重(小声
    但下一章就好起来了!我发誓!
    ☆、第126章
    易真靠躺在干草织成的床褥上,手里端着一个笨拙的石头杯子,目光呆滞。
    他的面前,蹲着一个背对着他的高瘦少年,赤|裸上身,正叮叮当当地敲着什么,紧实的肌肤在发光矿石的照耀下,泛着流淌的蜜色光晕,也不说话;
    他的头顶,屋顶破了个大洞,正呼呼地吹着冷风,沙尘四卷,透过这个洞,可以看到该地恶劣的自然环境:没有星空,夜色就像蒙了纱的墨水,脏黑脏黑的。
    少年用石锤咚咚咚地敲了一阵,又站起来比划了一下,抹了把额上的汗。
    他虽然消瘦,但是手臂有力,腰腹劲窄,薄薄的肌肉也柔韧结实,看得出矫健灵巧。
    咳。易真轻轻咳了一声。
    少年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来,侧面的鼻梁高挺,五官轮廓充满了明锐的年少之气。
    他的眉发皆是桀骜的浓黑,眼珠也是墨色的,只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闪出一丝幻觉般的绿色。
    和长大后幽幽透绿的眼眸天差地别。
    你砸坏了我的屋顶,差点把我砸骨折。他不耐地皱着眉,像头难驯的小狼,赔钱,不赔钱就用你的身体抵债。
    易真差点把嘴里一股怪味的水喷出去。
    容鸿雪,你他妈小时候就这么!
    留下你的零部件,年轻的容鸿雪说,我去换钱。
    易真:
    大哥,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易真:我没钱。
    容鸿雪冷冷盯着他,易真与他理直气壮地对视。
    怎么,说没钱就是没钱,有本事问长大当了矿老板的自己要去,反正我没钱。
    两人对视半晌,容鸿雪率先移开了视线,低声道: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矿石的黄光中,他抿着薄唇,面上涌起微不可见的热气。
    易真发现了他的避让,憋住不笑,说:不过,我可以帮你修这个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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