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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柳迟砚从未想过幽王会提这样的要求。
    可对上幽王那道仿佛已经把他剥光的目光,他倏然明白幽王并不是在说笑。
    按照话本里的描述,幽王对待救命恩人礼遇无比,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对方,竭力隐藏着自己不堪的一面。
    而对待别的人,他手段十分残酷,就算是命人把对方扒了皮都不会眨一下眼。
    如今他主动承认了从前的欺骗,自然就不会再被幽王当做救命恩人来对待。
    柳迟砚还没理清正在发生的事,又听幽王再次开口:怎么?你不愿意?他靠得很近,几乎是贴在柳迟砚唇上问的话。
    柳迟砚不是什么天真少年,不至于听不懂幽王的话,更不至于看不懂幽王想做什么。
    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别人身下承欢。他恍惚觉得自己被一张厚厚的网牢牢网住,想躲也无处可躲。
    柳迟砚感受着周围袭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连身上的气息都一模一样。
    是他杀了他。
    是他亲手杀了他。
    他还恬不知耻地享受着他的死带来的青云路、富贵梯。
    柳迟砚没有躲。
    他只是犹豫片刻,便仰起头亲上那近在咫尺的唇。
    柳迟砚没和人做过这样的事,不懂什么亲吻,也不懂什么抚慰,他的所有动作都青涩得很。
    偏就是这青涩的主动,撩动了幽王最本源的欲念。
    猎物已经送到嘴边了,岂有不吃的道理。
    他早就想这么对柳迟砚了,只是总舍不得下手,不想毁了他那一身清高,却不知他原来这般能屈能伸。
    幽王反客为主地撬开他的唇舌,肆意掠夺他唇齿间的甘甜滋味。
    身下的人微微瑟缩了一下。
    幽王根本没给他后悔的机会,毫无顾忌地享用起送上门的美色来。他在床榻上算不得温柔,对柳迟砚更没多少怜惜,只在柳迟砚疼哭出来时欺上前吻去他涌出眼角的热泪。
    柳迟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只知道醒来时已经是午后。
    他昨天夜里没睡好,早上又什么都没吃,睁开眼时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恍惚间并不知晓身在何方。
    等回忆起清晨的放纵,柳迟砚脸色僵了僵。他身上只穿着单衣,稍一抬手便能看见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纱帘外传来依稀的谈话声。
    似乎是幽王在安排军务。
    柳迟砚想下床打理一下自己,却发现一动就浑身疼痛。
    他没想过做那事儿会这么遭罪,却不想一直这么躺着。
    早上他本想着借了书就直接去国子监,也没托人去告假,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意外。
    他才跟张博士他们保证过要改过自新没几天,可不能让张博士他们觉得他这么快就故态复萌!
    天色尚早,还可以回国子监上半天课。
    至于幽王这边,既然罚也罚过了,应当算是了结了。柳迟砚觉得自己在床榻上的表现着实乏善可陈,没什么值得幽王惦念的。
    他忍着疼痛扶着床沿坐起身来,缓了好一会才把脚伸到床边。
    地上没有靴。
    柳迟砚赤脚下地,想去找自己的衣裳。他还没走出几步,已经被人一把抱了起来。
    他又回到了榻上。
    一只脚落到了对方手里。
    幽王边捏玩着他光裸的脚掌边问:想去哪儿?
    柳迟砚回道:回国子监。
    幽王饶有兴致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还有力气想着回国子监去,看来本王早上不该委屈自己饶了你,合该多享用一会才是。
    柳迟砚没想到幽王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脸色有些白。
    幽王早上已经算是克制了吗?
    他明明明明都受不了晕了过去。
    幽王欣赏够了柳迟砚一变再变的脸色,才叫人给柳迟砚送套新衣进来。他松开钳制住柳迟砚脚掌的手,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以后休沐日就自己过来这边,听懂了吗?
    第7章 (公子,我来)
    柳迟砚没想到幽王会这么说,脸上不免带出几分惊愕。
    幽王居高临下地睨视着柳迟砚,把他的错愕与惊慌尽收眼底。他抬手用指腹碾过柳迟砚比平时添了几分艳色的唇,语气里满是讥嘲:你以为你屡次三番的欺瞒之罪,光这一次就能抵消了?
    柳迟砚退后两步,避开幽王过分亲昵的亵玩。他正想着要怎么拒绝此事,幽王却已经命人替他穿衣、领他去用膳,根本没打算听他的回答。
    柳迟砚食不知味地用过午膳,眼看幽王不打算再见自己,只得离开幽王府回国子监去。
    幽王听人回禀说柳迟砚走了,神色没什么变化。
    这两年外头传言他恶疾缠身,只有他自己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是有恶灵在与他争抢身体罢了。
    前天本应是柳迟砚来弹琴替他克制恶疾的日子,实际上那琴曲应当是镇煞用的,正好可以克制那试图争夺他身体的恶灵。
    由于柳迟砚没来,幽王病发了。
    他在病发时窥见了许多事,比如他知道了那恶灵的执念,知晓那恶灵贪恋着一个害死他的人。
    对于恶灵这种近乎愚蠢的执着,幽王是没法体会的。
    只不过他还顺带发现了自己不过是话本中的人物,他被所谓的救命恩人愚弄,做出许多令自己追悔莫及的事!
    幽王并不打算当话本里那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暴君。
    可兴许是因为屡次与那恶灵神魄交融的缘故,前日见到柳迟砚的来信时幽王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想法:他要得到这个人。
    他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左右只是个满嘴谎言的家伙,想要当然就直接要了。柳迟砚难道还敢拒绝他不成?
    至于那时不时冒出来的莫名怜惜,幽王压根不打算理会。
    他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只要他自己快活就够了,何须顾虑旁人的感受?
    幽王独坐着回味了一下柳迟砚的滋味,才命人去柳府把柳迟砚弟弟接来。
    虽说他前天已经把那恶灵压制住了,可早上享用柳迟砚时还是偶尔被那恶灵占了上风。
    必须得多听几次镇煞曲把那恶灵压一压,叫那家伙没机会再出来。
    幽王府的人到府上找人,柳乘舟哪里敢不从?
    柳乘舟很快诚惶诚恐地来到幽王府。
    幽王打量着战战兢兢朝自己行礼的柳乘舟。
    如今幽王已经知晓一切,自是不打算再对柳乘舟做那些事。
    当然,他对相貌平平的柳乘舟也生不出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
    还是柳迟砚更适合带到床榻上玩弄。
    幽王看了眼柳乘舟,冷淡地说道:以前的事你兄长都与我说了,以后你每个月按时过来给我弹琴,我会给你足够多的酬劳。
    柳乘舟没想到柳迟砚会向幽王坦白一切,表情明显有些错愕。
    幽王命人把琴抱上来,自己倚在座椅上让柳乘舟开始弹奏。
    柳乘舟不敢违逆幽王的意思,认认真真地给幽王弹起琴来。
    幽王闭目听着,明显感觉脑中清明了许多。
    他不喊停,柳乘舟便不敢停,把曲子来来回回地弹了将近两个时辰。
    直至柳乘舟感觉手都快要废掉了,幽王才道:行了,你回去吧。当年你救了我,我让人备了份礼,一会就命人送到柳府去。他睁开眼朝柳乘舟吩咐了一句,下个月初一你再过来一趟。
    柳乘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讷讷应是。
    幽王觉得他从相貌到性情都乏善可陈,命人直接把他连着谢礼一并送回柳府去。
    柳迟砚并不知道幽王府发生的事。
    他回到国子监后,就看到了窦延的冷脸。
    长行兄,让让。柳迟砚的位置靠窗,要进去得从窦延的座位上经过。
    窦延本来想说柳迟砚几句,见柳迟砚声音带着几分哑意,顿时把话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给柳迟砚挪了位置,等柳迟砚坐下才询问:你病了?
    柳迟砚向来注重仪表,哪怕身上哪都不舒坦,还是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听窦延这么问,柳迟砚也意识到自己嗓子可能露了馅。
    他摇着头说道:没有,可能是晚上熬夜看书累着了,早上没能起来。
    窦延注意到柳迟砚眼底那憔悴的青影,知道柳迟砚说的不是假话。他说道:书再好,也不值得为它熬坏身体。
    柳迟砚当场给窦延报了两个书名,默默地看着窦延。
    都是读书人想看却看不着的珍稀孤本。
    窦延:
    窦延忍不住追问:书可还在你手上?
    柳迟砚道:我昨晚没睡着,把它们全抄下来了。你若想看的话,一会随我回家,我借你看。
    聊着聊着,柳迟砚又找到了从前和好友聊天的快活。他叹着气跟窦延说起其中一本自己只看了上册,心心念念想着下册,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缘分借来看看。
    窦延道:你跟谁借的书?
    要是正好认得的话,窦延也想去碰碰运气。
    柳迟砚如实相告:幽王殿下。
    窦延不吭声了。
    别说他不认得幽王这样的达官显贵,就算他认得也不敢去借!
    怪不得柳迟砚要熬夜读书,幽王那可是有名的杀神,谁借了他的书都不踏实。
    窦延道:那下学后我随你回家取书。
    柳迟砚点头。
    上课不怎么需要挪动位置,柳迟砚虽坐着不舒服,却还是老老实实撑完了一下午。
    下学后柳迟砚已经缓过来了,与窦延一同出了国子监,相携往柳府走去。
    窦延家境贫寒,鲜少造访柳家这样的官宦人家,到了柳府前也不进去,站在府门前等着柳迟砚把书取出来给他。
    柳迟砚回到自己院子后就不太想动弹了,打发开阳跑个腿,把昨晚抄下来的两本书给窦延送出去。
    窦延得了书自是欢欣不已,也没在意柳迟砚有没有亲自来送,道过谢就拿着书走了。
    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抄本,任何爱书之人都抵挡不了。
    窦延等不及回到国子监就边走路边打开书看了起来。
    不想窦延刚转了个弯,就遇到幽王领着从人骑马出城。
    窦延听到马蹄声响,忙退到一边,合上书等着幽王他们先过去。
    幽王本也没在意路边的穷书生,等目光瞥见窦延手里的抄本时却勒马停了下来,扬鞭甩向窦延手里拿着的书。
    窦延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手一松,书落到地上去了。
    窦延心疼地弯身去捡。
    幽王翻身下马,一脚踩到了那两本书上。
    窦延这会儿哪里顾得上畏惧幽王这样的权贵。
    这是小民向同窗借的书,还望殿下莫要踩坏了。
    窦延扬声请求。
    幽王闻言不仅没有收回脚,还用靴底在那两本书上碾了几下,才说道:我正好也认得你那同窗,你明儿在国子监见了他,记得让他明晚来我府上一趟。他踩着那两本书说完了,冷冷地看了窦延一眼,翻身上马出城去。
    窦延等幽王一行人走远了才小心地把书拾起,认真拍去上头沾上的灰尘。
    事实上灰尘还是其次,幽王踩的那几脚才叫人痛惜,几乎把大半书页都给碾坏了。
    窦延本来边看书边惊叹于柳迟砚的一手好字,如今借来的书毁成这样,他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赶忙回了住处把书小心打开一页页地誊抄起来,准备还两本自己手抄的书给柳迟砚。
    只是抄写之余,窦延不免想到刚才那满身戾气的幽王。
    窦延着实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这位杀星了。
    难道是幽王认出了这两本书是他府上借出的,不喜柳迟砚另借给外人?
    窦延想到幽王让柳迟砚明晚去王府的事,心中不由懊恼起来:要是他没急着在路上看起书来,说不准就不会有这桩事了!
    他不会害了柳迟砚吧?
    窦延心中思绪万千,连好不容易借来的书都没法静下心来细看了。
    另一边,柳迟砚还不知晓窦延路上碰见了幽王。
    他正倚坐在书房里看书,就听开阳来禀报说柳乘舟过来了,还带了许多东西。
    柳迟砚眉头动了动,让开阳把柳乘舟放进来。
    有外人在,柳迟砚便坐直了身体。他见柳乘舟抱着一堆奇珍异宝走进书房,不由问:这是什么?
    柳乘舟说道:哥哥,这是幽王殿下送我的,我,我交给哥哥处置。
    柳迟砚以前要什么好东西没有?
    柳乘舟抱来的那些宝贝虽然珍贵,但也不至于让他生出争抢的心思。
    柳迟砚没多看那些谢礼半眼,只淡淡说道:既然是殿下送你的,你自己拿着便是,用不着拿来问我。
    柳乘舟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柳迟砚憎恶他,叫他非常难受;可如今柳迟砚看到不看他一眼,他还是觉得难受得很。
    我,我都给哥哥。柳乘舟走上前,要把那堆谢礼都放到柳迟砚手边。
    柳迟砚白天应付幽王已经很累了,回到家着实不想和柳乘舟这个庶弟打交道。他说道:我说了,你自己留着,别让我说第三遍。
    柳乘舟止住脚步。
    柳迟砚见柳乘舟一脸慌乱,皱了皱眉。他缓和了语气,耐心地给柳乘舟分析其中利害:我要是拿了你这些东西,幽王殿下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你莫不是想害我?
    柳乘舟闻言忙把东西都抱回怀里,声如蚊呐地解释:我没那样的想法。
    柳迟砚摆摆手,让他回去读书。
    柳乘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柳迟砚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开阳一向机灵,瞧见柳迟砚的动作后立刻上前说道:公子,我来!
    柳迟砚嗯地应了一声,靠到椅背上让开阳轻手轻脚地替他揉按。
    第8章 (好)
    翌日,柳迟砚早早去了国子监,先去与张博士言明自己昨天早上没能过来的事。
    没编什么理由,只认认真真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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