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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每天都在想逃婚全文免费阅读-by茶娱娘(

    傻子!你怎么这么愚笨?这是慕千里那时常对他说的话,有时候,他也会气恼慕千里凭什什么这样说他,但他又知道自己是比慕千里大半日的哥哥,他理应让着他,让着,让着,便成了习惯。
    他现在又想,回京后,他和慕千里是怎样的相见?慕千里会不会惊讶,会不会冲上来,拍拍他的肩膀,高兴的说一句:你怎么来了?抑或是平静的,注视他半晌后,轻轻的道一句:你回来了。
    顾拾白每日这般幻想着着,快到京城的时候,几乎兴奋的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的母亲也常因此笑他一声痴儿。
    军队走走停停,走的极慢,他焦躁的心底越发煎熬,一月后,他终于站在了京城的城门口,离他想见的人只有一步之遥;他的母亲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你盼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到了。
    时隔多年,云安将军一家才重新回到京城的府院,将军府与十几年前并无什么不同;只是主人不在府中,总消的个凄清寂寥,如今,主人归来,沉寂了多年的将军府院也重新热闹起来。
    仆人们从马车上卸下东西,急匆匆的往院里搬,顾拾白也跟随他们搬得起劲,他想赶快搬完,这样他就能早一点见到阿千;方才在马车上,母亲便已经把南王府的方向指给他,他那时便想下车,却被自己的父亲喝住;骂他毛毛躁躁,不及世家公子沉稳。
    他自己不屑同那些世家公子相比,他在沙场上打打杀杀习惯了,未来要走的也是像他父亲这般的武门仕途;实在不必和什么世家公子相较;只是近年来,他的父亲却在他的身上格外注意这些,就好像势必要把他培养成一个世家公子;许是武仕艰难,他的父亲不愿他走上一条像自己一样的老路。
    第二十三章 京城篇几回魂梦与君同
    马车上的行礼搬得差不多,顾拾白才停下手中的活,兴致冲冲的走到目前杨悠云的身边道:母亲,我去找阿千了。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从鬓角处慢慢的滑落下来,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干完活,似乎还有使不完的力气,一双眼炯炯有神,越发的神采奕奕。
    杨悠云用手中的帕子替他拭去脸上的汗珠,余光瞥了眼顾覆霖,见起忙着安置,无暇顾及,便趁此机会点了点头,准了顾拾白前去。
    顾拾白便宛若脱缰的野马,一颗半悬着的心瞬间酣快淋漓,同自己的母亲使了个眼色,便趁顾覆霖不注意,拔腿向前街跑去;那里烟花巷柳,歌舞升平,可走过繁闹,四周又回宁静;南王府便在这繁闹与清平的交接处安静的坐落着。
    顾拾白如风般的快步停下来,白石玉砖,从繁闹的街口一路铺进这宁静,华贵的令人不舍踏足,这便是南王府,是慕千里的所居之地?一瞬间,他幡然意识到,他和慕千里是两个世界的人物:慕千里极尽奢华,是千恩万宠的小王爷,而他是在偏远荒地长大,除了一身武艺便空无一物的普通人。
    街边行来一辆马车,顾拾白转头望去,马车四四方方,金粽色的华盖,四角微翘,挂着环佩和几盏流离彩灯,随着马车的行径左右晃动着,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马车从顾拾白的面前行过,停在南王府的门口,车上的仆人提衣下车去,在车下摆好脚凳,才向马车中的主人喊道:小王爷,王府到了。
    好。一个略显慵懒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接着一只净若白瓷的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挑起车帘,车下的仆人纷纷俯首,面色恭敬的拜下去,迎接车上的人走下来;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穿着华贵的金褐色衣服,在日光下淡淡流光,身姿匀称矫健,一步一行都仿若有风般。
    他身后跟着一群与他年纪差不多的贵公子,个个衣着华丽,玉冠请发,腰间系着环佩玉饰,行动间,清越作响;他们有说有笑的像王府走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清晰响亮的嗓音:阿千!
    走在前面的少年愣住了,过了半晌,他回过头去,一个穿着质朴的少年,站在王府的玉阶下,微微仰头,笑看着他;慕千里从不缺玩伴,世家的同龄公子们总围在他身边,口口声声唤他一句小王爷,唯有那个人,会懵然无畏的唤他一句阿千。
    阿千,阿千,那个时候,慕千里很反感顾拾白这样叫他,他自持是高贵无比的小王爷,听顾拾白唤他阿千,总是板着脸,疾声厉色的训他一句:不许叫我阿千。后来,他离开了荒漠,同龄人中再无人唤他阿千;现在那声阿千重现在他的耳边,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喜欢。
    顾拾白站在日影下的青斑石墙边,目光灼灼的打量着石阶上的少年,风光霁月,揽尽风华,除此之外,世间再美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
    王府高阶,青墙石边,他们一上一下的对望着;清风拂过,轻轻扬起他们的额发,又缓缓落下;慕千里身边的世家公子们将他们好奇打量着,回头疑问道:小王爷,他是谁啊?
    就是小王爷,他是谁啊?怎能直呼你的名讳?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手拿折扇的公子,将顾拾白蔑视一眼,轻佻道;他拆开扇子走到顾拾白的身边来回踱步,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顾拾白:瞧你这身穿着,也不像是什么达官显贵,就凭你的身份,也凭唤小王爷的名字。
    就是,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站在慕千里身后的一个人立即附和道,转眸瞥了眼慕千里的神色,见神情淡淡额,便愈发好奇,再一次问道:小王爷,他究竟是谁啊。
    谁也不是。慕千里默默攥紧手心,望了眼顾拾白,故持清高道:不过是本小王爷在落难时结交的一位无关紧要的故交罢了。
    呵,原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交啊,就凭这点恩情,你也配叫小王爷名讳?执扇的那位少年越发轻佻,停在顾拾白面前,嫌也似的拿起扇子在顾拾白肩膀上拍了拍,嘲笑道。
    身边人的讽言薄语,顾拾白都不在意,只是他没想到那个站在石阶上,他念了五年之久的人,竟任由着旁人欺辱他,原来他顾拾白对慕千里来说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交?
    也是,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五年前,他打破砂锅问到底,得到的也不过是他慕千里的一句不知道,五年前便是如此,五年后,他又怎能奢望那人把他放在心里?说到底,是他顾拾白轻贱,向来配不上他慕千里的一句朋友。
    想到,他眼角酸疼干涩,清晰视线变的朦胧,咬着牙,将所有的不甘委屈都吞进心里,默默的握拳;身边的人还在嘲讽他,他却连一句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他反驳什么?说自己是慕千里的朋友?呵,真可笑,他竟然把这样人放在了心里整整五年,如今窘迫,也是自己咎由自取,半分怨不了旁人。
    他冷冷瞥了那执扇人公子一眼,回头失望的看着慕千里,双手交握,低下头去:贱民叨扰了小王爷,这便离去。说完,再不多说一句言,转身向一边的街市走去。
    慕千里僵涩的眼睛眨了眨,深吸一口气,甩开衣摆,带着一众玩伴向王府内走去,心里腹诽着:他慕千里向来不缺玩伴,又何烦少了一个顾拾白?况且,他方才说的本没有错,他和顾拾白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他坐在荷花亭间,和一群世家公子玩着赌棋,满脑子都是顾拾白方才离开是的神情,是愤怒,还是绝情,似乎都没有,他只是那样失落的看着他,看的他头皮发麻;他方才都做了什么,他把一个时隔五年,满心欢喜来找他的人,拒之门外了。
    刹那间,心慌神乱,不禁伸手毁了棋局,周围人惊异的看着他,似乎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心乱如麻,他合上眼,气恼道:不玩了。
    小王爷,你怎么了?周围人关切道,他摆了摆手,站起来往自己的房中走去;他无疑的心累的,走到窗前,看着窗边玉白瓷灌里盎然盛开的花朵,伸手拨了拨它的花瓣,自艾道:慕千里,你真是个混蛋!
    漠阳花的花朵颤了颤,似乎在回答他的话,漠阳花不适合生长在京城,它扎根在漠北的黄沙上,才短暂的展露了一下芳华;早些年,慕千里种下的漠阳花总是死,有几株明明已经长出嫩绿的叶芽了,却被北风一吹,又拦腰折断,后来,慕千里费劲心力,才总算种活了一株;可现在,玉瓷罐里的漠阳花开着,慕千里和顾拾白的友情却要走到尽头了。
    小王爷。一个身穿着月白色衣服,青丝用一缕白锦轻轻束起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到慕千里的身后,随慕千里一起看着那株漠阳花,秀润的脸上,一双清澈的眸子眨了眨问道:小王爷,方才站在门口那个人其实就是送你漠阳花的那个人吧。
    是他。慕千里点了点头,眼底泛起心酸:书沅,我觉得我做的好过分。
    是有点过分。凌书沅踱步到慕千里书桌前,拿起他桌上的书捧在手里阅读着,慢悠悠的接着说:换作是我,我也会生气,不过我了解小王爷,或许换作是我,也不会生气。
    为什么不会?慕千里回头疑问道。
    因为我知道小王爷嘴硬心软。凌书沅简单的说道,顿了顿,接着一句:我爹告诉我的。
    你爹还和你说什么了?慕千里走到书桌旁的木椅上坐下,撑着脑袋问。
    还说小王爷爱面子,为了面子,好的坏的都往外说,所以有时候很讨人嫌。凌书沅说完,灵澈的眸子眨了眨,歪头细想一下,耿直道:哦,这话是我说的。
    第二十四章 京城篇爱子心无尽
    我真该让我的父王给凌霄说说,多教教你规矩。慕千里枕着头,靠在后面的椅背上:我好歹是小王爷,你竟敢这么说我。
    我这是实话实说罢了。凌书沅道,翻着手中的书页,没再多话;他们这样安静了好久,慕千里又开口道:阿沅,我现在该怎么办?
    凌书沅摇了摇头,专心的看着书,慕千里搓着头发,苦恼的叹息一声,站在他面前的凌苏沅就是个书呆子,一旦拿起书便两耳不闻窗外事;凌书沅常常羡慕慕千里的书房有很多书,他的父亲是慕千里父王身边的近侍,他因此得了特赦,可以随意进出慕千里的书房,久而久之,便和慕千里成了朋友,后来,他们同上宋中书家的学堂,关系也愈渐深笃。
    顾拾白从南王府门口回来,憋了一肚子委屈和怒火,走到门口,杨悠云正巧在门上照看下人搬东西,看到他,便热情的问:怎么样,可见到阿千了。
    我说你小子刚才怎么不在,原来是去看别人了。顾覆霖听到夫人的话才反应过来,生气的说道:我告诉你啊,臭小子,人家现在是小王爷,你少去招惹。
    我知道了。顾拾白咬着牙道,拳头握的咔咔作响:我以后都不会去了。说完,便一挥衣摆,气冲冲的冲到府里去了,杨悠云则一脸茫然的看着儿子的背影,转身在顾覆霖的胳膊上打了一下:你看都怪你,儿子才生气了。
    那是我的锅。顾覆霖辩解道:那小子回来就不对劲,准是吃了憋了。
    次日,顾覆霖上朝去,慕成珏将他这几年戍守边地的功绩一顿夸奖,慕云怀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盯着他,一直盯到下朝后,才阴阳怪气的向他贺礼:恭喜云安将军了,在荒漠呆了十几年,可真是为难你了。
    哈哈,南王殿下何必客气?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顾覆霖表面云淡风轻,可背地又是一番风起云涌的较量。
    慕千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顾覆霖嗤笑自己略胜一筹,刚走到朝堂门口,却见慕成珏身边的萧左公公赶来,袖间的拂尘一卷道:云安将军,陛下命你先往息安宫,有要事相商。
    这息安宫是皇帝下朝后休憩的宫殿,顾覆霖随着萧左公公进去,只见慕成珏倚在一方软塌上,两鬓斑白,一副衰老之态;近些年,南王手中的半数兵权成了慕成珏的心头大患,他每每为此事焦愁着,身体每况愈下;慕成珏此生子女稀薄,所生皇子大多中途早夭,唯剩下一个嫡子被立为储君。
    可嫡子的平庸是众人有目共睹,慕成珏因而不得已要为之打算,使之未来的皇权之路好走一些;如今,对皇权有威胁的,也就只有南王一脉,毕竟其是皇室正统血脉,且重兵在握,想要夺权轻而易举,不得不防。
    顾覆霖走到慕成珏身边,正要行礼,便被慕成珏挥手免去,咳嗽几声道:朕当日发配卿边疆戍守,也是为了让天下人信服朕宠信南王,如今这几年过去,卿别来无恙啊。
    臣深知陛下苦心,陛下如今召臣来,是有要事?顾覆霖双手抱拳问道。
    确实有要事,不满卿说,朕召卿回来,为的便是牵制南王。慕成珏直言道,他捂嘴轻咳几声,白色的玉绢上有血晕开:卿也看到了,朕的身体已大不如前,可太子资质平庸,朕恐其登基后难以服众,不得不为之计。
    第二十五章 京城篇赌气
    臣明白陛下苦心。顾覆霖跪下来道,余光瞥见慕成珏手中带血的帕子,面色一阵担忧:还请陛下珍重龙体,切勿劳神伤心。
    多谢卿关怀。慕成珏磕了两声,只觉自己呼吸并不舒畅,深深吸了一口气,仍觉不爽,想是身体暗示,他已不能再多与顾覆霖叙话,便拜了拜手,命身边太监带顾覆霖出去了。
    顾覆霖从宫中回来已近正午,他走在将军府的长廊下,廊外是深深庭院,他的儿子顾拾白正在院中练剑,见他回来,便停下手中的动作。伸手抹了把额间的细汗,一双眼沁着煜煜的光辉道:父亲回来了。
    夫君回来了。恰时,杨悠云也从屋里出来,手中端着盛着葡萄的果盘,想来是要送去给练剑的顾拾白吃,这会见他回来,便先给了他,一边疑问:夫君怎么现在才回来?
    有些事耽搁了。顾覆霖拿着一颗葡萄皮也懒得剥便扔进嘴里,他不想将慕成珏单独召见他的事说于妻儿,恐他们刚回京却徒增担忧,转头在顾拾白的身上打量了几眼,动了动嘴皮,原不想说,却还是忍不住训道:阿白,你日后少去招惹慕千里,别忘了,他父亲与你父亲是朝堂上的死敌。
    我也不会去寻他。还不等他说完,顾拾白便斩钉截铁道,顾覆霖见他握剑的手慢慢握紧,一副深恶恨绝的样子,面色虽带着几分不甘,却依旧愤愤道:再也不会去了!
    这话像是对顾覆霖说的,却也像是对自己说的,顾覆霖琢磨了一阵,也没有分清,只在心里道:反正结果一样,只要他儿子远离了那姓慕的小子便可。
    正要伸手去拿下一个葡萄,却见杨悠云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道:夫君,如今即来了京城。也该让阿白学着读书写字了,他这个年纪,若再不念书,恐怕连兵书都看不懂。
    我不也是大字不识,不也一样打仗。顾覆霖不以为意,但说完便觉得自己不对,他虽大字不识,可今生娶了一位贤妻,常伴自己左右,为自己咬文嚼字,可他的儿子却不一定有这样的运气,毕竟儿不如老子,古今定来的规律,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竟理所应当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如自己,因而不等杨悠云开口驳他的话,他便话锋一转,谦虚请教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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