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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上官猪猪(63)

    娟儿蹲下看那朵焦黑的花,惊奇道:小姐,这是樱花?得有一百瓣了吧?徐桦桦点头:小婉府中的樱花好像是南方带回来的,看起来不像樱花,花特别厚,我数过,有两百瓣。
    徐桦桦把方帕拿过来,对着花看,那绣的一片粉红,根本看不到花瓣边界,可花边有无数个小刺,看着就像这种樱花。娟儿也凑过来看:小姐,许是看错了,楚将军这绣的好像根本不是樱花,许是别的什么。
    娟儿,你怎么知道是小婉绣的?徐桦桦突然抓住重点。
    楚将军整日行军打仗,又是男子,必然不善这些。
    这图案绣工分明就是勉强绣出来的,您细看,这朵樱花只有一种颜色,针脚却有几层,像是想绣出层次又不懂插色。您也说了,这是种特别的樱花。
    是了,是小婉绣的,除了她,没有别人。徐桦桦把那方泥巴捂在心口,红着眼看向娟儿:什么时候找到的?
    娟儿道:小姐,昨日辛矻说他翻马窖时看到旁边有一处泥土翻开,就像看看是不是谁拉了什么值钱的,奴婢看到他差点偷藏盒子,才要过来的。
    娟儿又道:看着盒子里的胭脂还香着,那边土也是翻开的,想必没有几天。
    徐桦桦看着方帕,轻轻一撕,布轻而易举裂开几个口子,她否定道:不对,这块布有半年了,不然不会这样。娟儿,晚间你过来找我。
    小姐您又要做什么?
    不知道。徐桦桦做了个鬼脸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记得有一日有人来送了一个木盒,后来她去查礼物时,就没有看到。
    岚蝶轩她去过,她家特有的装胭脂的木盒跟那日的盒子一模一样。
    花纤送来的礼她为了日后好还回去,也偷偷查过,那时有那个木盒。这么说来小婉给自己传过话,也给自己做过许多东西。
    他心里一直有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叶龄(委屈):小婉你自己感情不顺利为什么要连累你哥
    楚婉(奸笑):哥哥、嫂子,小妹不好。(吃瓜)
    李守谦(无奈):
    第83章 旧物起疑思
    楚婉总觉得对不起张娘子一家,想尽量弥补她们,可又不能大肆操办婚宴,太惹眼了。
    想来想去,楚婉折了个中,多送些聘礼,也不算亏待她们了。其实,只要不是徐桦桦。
    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等到月亮高悬,徐桦桦提着灯悄悄跑到偏房,把娟儿和辛矻叫出来,让辛矻指找到手帕和琉璃盒的地方。
    这院子本就不大,没过一会儿,辛矻已经找到了那处翻过的地面,徐桦桦一句话不说,蹲下开始伸手刨,一旁娟儿拦了,可谁让她家小姐就是这般,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整天嬉皮笑脸的。
    娟儿在一旁蹲下,不停道:小姐,裙子,裙子。
    徐桦桦没功夫理她,专注地刨着,也不管裙子沾上泥。
    刨了一会儿,徐桦桦把手伸下去,用力一拉,整个人躺摔过去,溅了一身一脸的泥,她随意糊了糊脸,格外小心地用袖口擦着那东西,晚上看不清,徐桦桦没注意,把手割破了,手上黑的红的糊了一片。
    娟儿拉住徐桦桦,让辛矻去翻,她道:小姐,回去吧。
    徐桦桦看着手里的东西,陈默着微微摇头。
    您既然知道了,何故为此?娟儿不解,只是一堆破烂,丢了,坏了,毁了,再买就行了。
    徐桦桦示意辛矻离开,辛矻傻愣愣不动,徐桦桦沙哑道:走。辛矻不再刨土,退到一边。徐桦桦扑上去,跪着继续向下扒,把一块块碎瓷片捡起来,兜在裙子里。
    小姐魔怔了吧,这些碎瓷片子有什么用?
    辛矻小声和娟儿耳语,徐桦桦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不说话了,改打手势。
    徐桦桦扒来扒去,最后干脆把自己的裙子脱下一件,把挖到的土块什么的都装进去,最后回头带着恨意狠狠踩了几脚那个坑,把它踩平,负手离去。
    娟儿跟进来,徐桦桦又瞪了她一眼。娟儿跑了。
    过了一会儿,云雀端着洗脸盆走进来,徐桦桦把瓷片放在里面,自己的手也伸进去,泥水血水混在一起,一片脏污。
    过了好一会儿,徐桦桦才把一片瓷片拿出来,用自己的衣服擦干净,再去洗第二片、第三片
    云雀在一旁比划手指,徐桦桦看了一眼,抬眸问:你想问,为什么我还在等他?
    云雀点头,又摇头。
    过了一会儿,云雀终于深深点了一下头。
    徐桦桦一边在泥水里洗瓷片,一边道:他说过的,无论他做什么,让我不要问,不要看不要说着泪水落到了血水里,徐桦桦在那一刻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真难看。
    云雀,不许说出去。徐桦桦低着头道。
    云雀比划两下,示意同意。良久,云雀找了张纸,写了什么东西,给徐桦桦看。徐桦桦用小血手拿着,上面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你信他
    徐桦桦点头:我信他。
    好。云雀比划给徐桦桦,安静候在一旁。
    徐桦桦开始自言自语:我爹把小婉的东西都藏起来了。这是小婉的酒壶,小婉送的方帕、胭脂、骨笛、金花。他是在乎我的,是在乎的
    到现在,徐桦桦真的开始怕了。
    她怕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有一件事令楚婉不解,她遇到的帮自己的人脖颈后都有道疤,楚府那人、那个宫女、小太监,太傅身旁小厮似乎也有可楚晔留的人怎么会做太傅的近身护卫?
    除非,叶龄就是楚晔!
    楚晔已死,他留下的人近乎遍布京城,也是如此,自己才有可能活命。
    可楚婉一直怀疑,楚晔没死,她走的每一步,背后都有人先预知到,才能继而派人相救,而那人,必然身居高位,或是陛下近臣,能密切接触李守谦的
    楚婉当年逃出楚府也就六七岁,甚至更小,她记不清了。
    楚晔是她二哥,他小时候被爹娘所救,那时他只是一个被拐来的孩子,关在木笼里,与其他孩子一起,要被送进宫里,做小太监,爹娘看他们可怜,买下他们,可那孩子当时不会说话,赖着不走,久而久之,一家人也都习惯了。吃饭时也会叫上他,骑马时会叫上他
    娘亲细心,发现娴姐欺负那孩子,于是与楚苟商量,把他收为义子,望他吸收日月精华早日开口说话,取名晔字,排在楚曦后,当时楚婉可不顺眼了,她头上原本就有三个大的,曦哥、娴姐、眉姐姐,再来一个,她又要被压一头。
    于是啊,她就总是拿他不会说话开玩笑。
    后来,楚晔会说话了,楚婉就拿他不会写字开玩笑。
    再后来,楚婉没什么能压过楚晔,总是闷闷不乐,可是楚晔总是笑着,扎着个高马尾,楚婉总是觉得他在嘲讽自己,于是总是故意不与他说话。
    再后来,楚家满门被灭,那一日的火,烧得格外亮,整个京城的黑夜都仿佛被火光照亮了。
    楚婉有时记得,有时又觉得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毕竟那时年纪小,记不清了。
    她记得她躲在井口,看着屋子里燃着熊熊大火,屋里爬出来一个只有上半身的丫鬟,她的下半身已经被烧掉了。
    那姑娘似吼不出来,可面目狰狞,楚婉当时怕极了,抱着自己贴在井边,看着官兵把父亲提走,杀掉面前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她当时吓得什么都忘了,也动不了,只感觉到有个人在拉她,再之后,她记得楚曦把自己的眼睛捂上,抱着自己跑
    也不知道在哪,楚婉听到身后有一个姑娘说了一句:爹,这个姐姐好漂亮啊。她不知为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好可恶,所有人都好可恶,他们都在街上笑着,每个人都在笑。
    好像只有自己在哭。
    所以,十岁之后,与楚曦在军营里生活时,她再也没笑过,也没哭过。
    直到遇到徐桦桦,她真心笑过,也撕心裂肺哭过
    楚婉把思绪转回到叶龄身上,突然想起叶龄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披头散发,若不是讨李守谦欢心,就是想掩盖什么疤吗?是了。
    是了,叶龄就是
    楚婉激动不已,忙喊:念念!去查去查叶龄。
    好像下一刻,又可以依偎在他们身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做被压一头的那个最小的妹妹。
    徐桦桦在床边坐了一晚,床铺上都摆满了碎瓷片子。
    娟儿直到晨起才敢去看徐桦桦,她看到一床碎瓷片,崩溃道:小姐!您别吓奴婢!
    徐桦桦双目无神,阖上眼,问:娟儿,让你去查的怎么样了?
    娟儿刚把那盆血水端起来,一听到徐桦桦问又赶忙放下,一边在裙摆两边擦手一边道:楚家一共九人,前丞相楚苟、其祖父还有柳氏、她的爹娘柳林夕
    捡重点。徐桦桦不耐烦道。
    娟儿慌忙点头:是、是。楚苟共有二子二女,分别为楚曦、楚晔、楚娴、楚眉、楚婉。
    当年几个孩童下葬时据说都烧得面目全非,只有楚眉一人因为那衣服被辨认出来。所以所以那时人们以为
    可这些能证明什么?!徐桦桦抬眼道,难道就因为他姓楚,小名小婉,说他就是那什么楚婉?!说着,她的眼急红了,喘息急促。
    娟儿又道:小姐,奴婢这几日托人去查了,他找到一位逃出生天的女俾,是一位烧断腿的女子,她说,当年楚府有个妈妈有三个孩子,都是陪学的,与楚家几个小孩子年纪差不多,可废墟里只挖出五个孩子。所以城东埋的,是那三个孩子。
    无稽之谈。我记得楚晔后颈的伤当年还被查过,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那楚晔性格暴躁,不知被何人伤了后颈,后来发疯,把妈妈的孩子给砍了,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大小。小姐,您应当明白了。
    这么说,楚晔也还活着?
    不一定,当年楚娴也只找到一只手,也就是说,有可能烧成灰了。可是,那女俾一口咬定,她看见楚婉被什么人抱走了。娟儿尽力说着。
    那可有证明楚凌媚身份的东西?
    怪就怪在这,辛矻去问过几个将军的侍从,没人知道楚凌媚的身世。只知道他有个哥哥。
    徐桦桦突然眸中带寒:娟儿,楚凌媚是个男人,你觉得一个女子,能伪装成男人吗?
    许许是能的,小姐,也许楚婉本就是男子。
    你是说
    小孩子,只要不说,外人看不出来的。或许是有什么隐疾,丞相才把他当女孩养,都说不准啊。
    知道了。徐桦桦知道娟儿的意思,是非对错,早就模糊了,也不必弄得那么清楚。
    既然没有证据,此事以后不可再提。徐桦桦厉声道。
    娟儿躬身把血水端出去了。
    楚婉、小婉不可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大大辛苦
    保存的章节丢了,再加上最近很忙(也有很多事,所以没时间补写,也没有更。
    现在不敢保证回来的时间(大概两天之内补)
    对不起
    第84章 醉梦一场不问红尘
    玉珠帘后,是一张苍白又熟悉的面孔,李守谦拨开几丝垂帘,两手抱着,歪头一笑:太傅怎有空来看寡人?
    处在暗处的叶龄脸上毫无血色,眼角也是烟色,他这些天没得李守谦宣,也从未主动找过李守谦,此时不免有些心虚。叶龄瞟了一眼李守谦,又缓缓低下头,沉声道:臣请
    你要走?李守谦挑眉问。
    叶龄也不遮掩:臣只想出宫。
    一刻后,叶龄悄悄退下,蜷缩回叶羽宫后的小殿。
    念念不明白,将军为何非要挑一个陈氏。
    王念跪坐在案前倒茶,楚婉接过她的茶杯,看着茶水中倒影着的那一道长疤,道:泾渭分明,再无纠葛。
    她的脸拉下一会儿,又笑了起来:玩笑,念念,叫你去查的东西呢?
    王念道:太傅十四年前被买入当今陛下府中,后来陪在陛下身边伴读,听说,期间几次差点伤了陛下,可陛下安然处之不以为然,也就有了如今之太傅。
    楚婉把黑袖口拉上去,黑裙一掀,大大咧咧坐在王念对面,便打着茶粉便道:念念,太傅是我的哥哥。
    将军王念有些意外,她以为楚言彧本该过段时间或就这样遮掩着。显然是她想错了,她的将军,就是如此率性而活。
    楚口信送到,九日后婚房。王念强行按耐好奇,说起了正事。
    楚婉:陈姑娘,不如,我与你一同予丞相道贺。
    王念:不了,徐小姐妾高攀不起。
    九日后
    街上张灯结彩,遍地红纸,楚婉早早换上一身红,站在房中等候,为了化淡妆,她第一次格外仔细看自己的脸:难看。
    将军,该走了。
    楚婉走出门,手撑着门框,她身量大,比王念高一个头,此时一身红衣也是十分惹眼,她一般身着黑衣,此时红衣倒让王念眼前一亮,她夸道:将军真是若树临风。
    楚婉颔首一笑:念念还是那般好。
    王念走上前,把楚婉鬓角的碎发撇到一边,她贴的极近:只求一生追随将军,任凭将军差遣。
    别叫将军了。
    公子,该走了。王念跟在楚婉身后,始终如一。
    楚婉翻身上马,身后王念带着一列小厮丫鬟,府门前也集满了人,十分热闹。
    楚婉回身看王念身旁的轿子,看着那个不复存在幻象,目光意犹未尽般停留了良久,才肯在簇拥中纵着马啪嗒啪嗒地走着。
    一路上人群大多都是来看个热闹,冲冲喜气,也有真心祝愿的,评头论足的。
    楚婉在马上晃晃悠悠的,看起来十分悠闲,若不是妆容遮住了半道疤,嘴角被脂粉画得扬起,恐怕路人都要吓跑一半。
    将军!
    嘿嘿嘿。
    娘!这人的疤好丑。
    道贺道贺。白首齐眉啊!
    楚婉的耳朵零零散散听着,向几个人笑了笑。
    这些人多少也是来祝贺的,都是好意,可楚婉感受不到,只是堪堪一笑。
    一路上满是红纸、响炮、红绸,可是,没有红衣的她。
    楚婉总是笑着打趣大姐,笑她成个亲还要金冠珠花,坐个轿子还要镶上玉石,挂上琉璃灯,系上红绸子,那时她小,只觉奢靡,如今,她也想坐一坐这样的轿,她更想的是,给想要的人装上琉璃玉石,挂上数尺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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