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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上官猪猪(68)

    诸位,跟了我楚婉这一年,楚某无以为报,今日拉尔等同死,楚某愧对诸位。楚婉闭上眼,痛苦地接下去,但我们身后是孩子!我们必有一死!楚某自私,想为身后这些参军不久的孩子们争一条渺茫的活路。
    楚婉无能,保不了尔等性命,在这里的所有勇士,你们的恩德,楚婉来世。
    楚婉还没说完,燃烧的火箭已经射来,正中城门之上。
    楚婉怒声大吼:守住城门!杀!!!
    源源不断的大军骑着烈马奔向楚婉,楚婉的眸子再次化为血红,黑夜中凌厉异常。
    她毫不费力地杀死几个身穿虎皮的匈奴,提着刀,冲了出去,在大军中穿梭。
    此时此刻她终于清楚,身后有一牵挂是什么样的滋味。
    苦涩而回甘。
    楚婉此刻只知道一件事,徐桦桦和将士们在身后,她不能死。
    那时的楚曦大概也是如此吧
    幸好、多亏徐桦桦在帐内,楚婉不必从战场上分心。对付这些身着重铠的小兵,楚婉一人对付一圈绰绰有余。
    她一手提刀,一手握剑,看准黑影就是狠狠一击,鲜血在她面前雀跃涌动,她的热血再次沸腾。
    楚婉看着面前又是一刀,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倒下,她不觉得可怖,反而觉得畅快淋漓。
    围着她的小兵不敢轻举妄动,她趁机抹开刀口上的血,舔舐着手上的鲜血,等到她喝足了这般烈的红,指着面前一人,轻佻地抬眸:畜牲,过来。
    那人气急败坏,却被跳下马的楚婉一脚踢飞,摔在几米之外。
    给八爷杀了这个贱人!有个身穿金色铠甲的人嗷道。
    楚婉先扔了一把刀过去,杀掉面前人再看那人时他的脸已经血肉模糊,楚婉蹙眉感叹一声:歪了。
    八另一个还没说,已经被楚婉扔过去的断箭刺中了。
    楚婉踩在死人堆上,提着一把沁着血的刀,扛着剑,身上黑衣湿透,倒出滴落黑色的血,黑夜中她面目中央那道刀疤显得格外可怖,那双红眸更是像厉鬼一样,仿佛吞噬过无数性命。
    她嘴角勾起,带着邪气坏笑着歪头:八爷是谁我不知道,但必死在我楚婉刀下!
    这他娘的哪个娘们?
    楚婉拉着马绳:爷爷我叫楚婉,我的爹!楚苟!二十年前,灭了你们的爷爷!
    臭娘们,快滚!一个小兵喊着向后退了几步。
    楚婉就势向前迈了几步,擦着刀朗声道:孙子们!爷爷我活了二十年了!从来行的是厉鬼道,做不到俯仰不愧天地,我楚婉从来向死而生!会怕你们?!!!
    唬人!
    楚婉随意踢起底下一把刀,眼都不眨就扔过去。一霎那,那人连声音都没出就倒在地上。见状,众人都退了几步,王猛此时也跟在楚婉身后,将军,您小心点!
    楚婉顺手撕开王猛的外衣,系在自己滴血的大臂,低声道:王猛,我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先吓跑他们再说。
    好。王猛看着面前恶狠的匈奴,猛点头。
    嗖的一声,王猛在空中看到了一个飞速闪过的亮点,当他出口时,已经晚了。将军!该死!您在哪?!!
    楚婉被人压在地上,她正要抬剑,忽然发现这个人身上有着自己的草木香气和汗臭味,楚婉心中一滞,立刻握紧绑在手中的牵马的缰绳,大吼:徐桦桦!你爹缺心眼!你他妈的也缺心眼?!楚婉翻身搂她上马,退了几米,她搂着徐桦桦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过了很久,在楚婉又杀死三个匈奴后,才发现不对劲,徐桦桦没说话,自己的胸口被浸湿了。
    楚婉扯开徐桦桦的领口,看到鲜血淋漓的一片,大片殷红在黑夜中依旧刺目。
    桦桦?!楚婉一边忍痛拔掉身上的箭一边低声轻语。
    桦桦!!楚婉紧紧箍住徐桦桦,揽着她的肩,把她整个人镂进自己的胸膛。楚婉含着泪水,怒目圆睁。十四年前,这帮人杀了她的哥哥,如今,他们伤了她的桦桦,楚婉要他们千刀万剐!
    楚婉与徐桦桦联结在一起,在夜里如一人般自如,王猛只觉得楚婉的手臂伤了,所以只用左手提着刀,殊不知,她的右臂里有她的明珠,她的珍宝。可如此明目的璀璨此刻染上了肮脏的血腥。
    她不愿自己的一身肮脏与罪孽染给她,于是褪下自己的外袍,裹住同样身穿黑衣却一身白玉无瑕的她。若有罪,也绝非是她的罪!这些年,自己究竟在纠结什么?!徐桦桦无罪啊!做尽恶事的又不是她!徐桦桦一身清白!却甘愿栖身在她这个一身脏污的人身旁!
    她自问一生不愧对天地,却愧对一人。
    那人是徐桦桦。
    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公主。
    尽管她随自己跳下深渊,也永远是清白的。
    她是褪尽黑夜的璀璨。
    怀中的徐桦桦能意识到楚婉在抱着她,她就此安然依偎在她怀里,对她来说,楚婉永远会护着她,楚婉永远是她的凌媚哥哥。身份,名字这些身外之物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她一直看得见楚婉想装成一个大人,于是她陪着她,装成一副孩童模样,陪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那一点在旁人目中不值一提的自尊。她叫她将军,原先是七分不屑,三分讨好。如今,是七分敬畏,三分喜爱。
    她拼尽全力睁开双眼,抚上楚婉的脸:小婉对不住我这个傻子让你费心了不过我腰间的也中了一刀我们扯平了楚婉搂住她的头,吻上她染上血的发丝,心疼地轻声道:桦桦一直是最好的,是小婉一直看不清是小婉的错小婉眼瞎看不清她是何其眼瞎,错过了这样一颗明珠。
    远处火团如雨般袭来,照亮了楚婉的脸。
    小婉!徐桦桦搂着楚婉,只看清那一瞬她为自己挡下的火光,下一刻,楚婉苦笑道:桦桦,你看,小婉真的瞎了眼,没有及早提亲。伤了你一片真心。徐桦桦哭着抱着楚婉,摸着她凹陷的脸庞:小婉你没有这仗不打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小婉
    徐桦桦贴上她的心口,闭上眼:我心悦你良久可你从来不知
    王猛在楚婉身前,挡下无数兵马。他急道:你们走!将军!快走!
    楚婉感受不到什么,仍然选择笑着,她问徐桦桦:桦桦,小婉有些自私,想死在战场上,不想做逃兵。小婉一生都独行在黑夜中,但其实一直一直都想楚婉毁掉的脸淌下几抹红,一直都很想向他们一样活在阳光下
    那便让我做你的眼睛吧。徐桦桦尽力嘶声吼道,楚婉,你是你!不是别人!你不在独行!有人陪你!你的背后是我!我心悦于你!
    徐桦桦感受到自己脸上接着什么温热,她的眼中含着殷红,吼道:前咳后!她举着楚婉的手臂,楚婉顺势纵马前行。几番试探,楚婉已得心应手,伤杀极快。
    二人深入匈奴大军之中,不见踪影。
    一刻后
    一个女将跌落下马,身下白衣女子毫发无损。
    白衣女子亲眼看着她心心念念的女将被刺中数刀,她心痛如绞,拿起女将手中的妖冶刀尖,刺中了自己的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数万具尸骨上的白衣女子颤抖着醒来,推开僵硬的女将,露出女将白色里衣,将她摆成半跪,自己则趴在万千白骨与鲜血上,仰头看着那张威风凛凛的脸,拼尽全力扶着它。
    她用唇语说了此世间最后一句话:我心爱的人,是立于天地之间的女将。她一生清白,俯仰无愧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
    最近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劝自己写下去了
    尽力而为吧
    第90章 笛毁人尽散
    十极派
    画眉府
    院子里樱花再次盛开,还是一样的满树樱红。
    我秦婳垂着眼帘,苦笑道,就此是个废人了。
    刘昔坐在秦婳的床前,忙道:师妹,你绝对不是的,我们都在。我会一直在刘昔看着秦婳这副样子,闭上了嘴。
    反正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到,既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此刻秦婳躺在床上,动不了,什么都感受不到。刘昔看着那双失了颜色琉璃蜜糖般黄瞳,偷偷攥紧袖口:她这般模样,都是拜楚言彧所赐。
    我的师尊想让我死,我真心对待的人对我刀剑相向,我爱的人亲手尽管秦婳看不见,还是睁着眼睛。那日,楚言彧好似是真的想让她死。那日之前,她已经快要信了她。
    良久,刘昔颤颤巍巍地覆上了秦婳的手,破釜沉舟道,婳婳,我、我一直都在。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能醒来,能看我一眼,我这次绝不会让。
    流泉厅
    群香环绕,轻歌曼舞。
    坐在玉阶上的段醉安看着楚言彧信步走来,轻摆衣袖,示意乐女退下。楚言彧撇了一眼玉阶上站在段醉安身旁的容云,似有所思。
    母亲唤言彧来,有何事?楚言彧躬身行礼,凌厉的双眸指向段醉安,分毫不让。
    何事?!段醉安把腿叠上,抓起一盏明灯向楚言彧扔去,你把灵力都给了那女人!你问我何事?!她瞪着楚言彧,挖着她的心。楚言彧没有偏头,灯也没有扔到她的身上。
    段醉安看着楚言彧的指尖在颤动,得意地笑了几声,摆手让容云过来。
    容云跪在段醉安面前,低着头。
    楚言彧收了手,垂在身侧,道:母亲,孩儿知错。
    段醉安走下来,牵起楚言彧身侧微握的拳头,温柔地说:母亲知道,言彧最听话了,方才母亲有些激动,没伤着你吧?
    楚言彧看着段醉安拍在自己手上,没来由觉得恶心。她抽回手,没看她:母亲体贴孩儿,是孩儿不是,让母亲担忧。孩儿愿自罚禁闭三年,为我派开创法术。
    段醉安见楚言彧一副臭脸,仍然笑道:言彧,你能这样想,母亲实在是太高兴了,这些天你消耗大量灵力,身体怕是累着了,母亲为你准备了补药。段醉安看向容云,容云,我记得你对言彧最衷心了,把补药端来。
    楚言彧看着容云畏畏缩缩的模样,和他手里那碗让她十余年来求死不得的汤药,腿一软,跪在段醉安面前,拉着她的轻纱,贴在她身上,撒娇道:母亲,言彧最乖了,言彧今日身体不适,明日再来您面前喝着补药可好?母亲想让言彧喝多少言彧都会喝的。
    楚言彧硬生生把恶心憋了回去,明日之前,秦婳应会回到安月山。
    段醉安俯身搂着楚言彧,抚着她的头,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言彧,十极派就要靠你了,你身子不好母亲也不放心,听话,不要让母亲为难。
    段醉安说着,容云已经弯着腰走过来,明明才二十出头,可他的脸上只剩万念俱灰。
    楚言彧跪着,看向容云。十余年,她对那碗小小的汤药还是有不可磨灭的恐惧,此时的她,甚至没有力气站起来。
    段醉安看容云不动,斥道:容云,怎么伺候你主子的?
    容云一下子跪在楚言彧面前,端着汤药的手也颤颤巍巍的,碗里的红汤已经快要跃出瓷碗了。楚言彧回过神来想伸手拿过汤药,段醉安却道:容云,言彧这孩子又时任性了些,你细心,我要你亲自照顾好他。
    是。容云站起来,闭上眼,像是隐忍,边流泪边抓起楚言彧的脸,少主属下不
    段醉安背过身,撕着被楚言彧抱过的金丝轻纱:容云,今日你怎么了?往日的你可不是如此啊?
    楚言彧能感受到容云抓住自己的手更紧了,他拿瓷碗抵着自己的唇,硬生生往嘴里灌。
    楚言彧咬着嘴唇,就是不从,她眯着眼,被迫灌下了温热又鲜艳的毒。
    汤药还未见底,容云啪嗒一声跪下,手中瓷碗也摔了个粉碎,容云跪在地上,头近乎贴在地上,哽咽道:少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想我真的
    楚言彧看着趴在面前的容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她至少有勇气笔直地跪在这里。她苦笑着看着段醉安的背影:多谢母亲言彧明白了说完,楚言彧也倒在了冰冷的金砖上,疼痛使扭曲的身躯再也无法挺直。
    段醉安在听到楚言彧倒下的时候已经走出了厅堂。流泉厅里只剩两人,一个趴着,哭着不敢抬头。一个半跪着,蜷缩着自己。
    楚言彧撑了许久,终于躺倒在冰冷的金砖上,她撕开自己的衣服,身体里的燥热奔涌而来。容云终于哭道:少主属下,属下能帮你吗?楚言彧面容扭曲,用手挪开他身边:容云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容云在楚言彧面前磕头,讷讷道:少主容云真的、真的不曾想过背叛您容云
    容云,我不是楚言彧了一直都不是。楚言彧已经说胡话了,只能用意念给容云传音,这一句之后,她晕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
    来人,把少主送回去。一个女俾走来,叫来几个人把楚言彧抬走。
    容云看到女俾后昂首挺胸的段醉安后,再也不敢抬头。段醉安一个人走进来,抬起容云的头:乖,你现在做的事,你山下的小情人不知道。
    容云慢慢爬过去,咬上了段醉安的脖颈。
    楚公子请回。刘昔抬着胳膊拦着楚言彧。
    楚言彧看看刘昔绷直的手臂,自己揣着手臂,笑着:师哥,这院子毕竟是我的。
    刘昔甩袖,放下手臂,看着楚言彧得意的样子,他的拳头就收不住。
    尹存轶笑着走出来:楚公子、师哥。楚言彧颔首示意,走进去,又被许可冰冷的眼神盯着。
    尹存轶在门外看着刘昔,收了笑意:师哥,楚言彧并无恶意,师尊还在闭关,不宜多生事端。楚言彧是我派与十极派唯一枢纽,你当明白?
    刘昔攥着拳头:刘昔自有分寸。
    尹存轶眯上眼,沉声道:时日不多了,秦师妹得再好一点才行。
    十极山山顶
    密室
    楚夏与尹青青对坐。楚夏穿着黑袍,带着银冠,衣服从脖颈处到脚盖的严严实实,尹青青身穿白衣,散着长发,也从头到脚盖的严严实实。
    两人领口层层叠叠压得很高,若是旁人看了一定以为他们在冬日或是什么严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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