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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格格党(20)

    虽说于他们而言,维持末代王朝的现状并不会比破而后立更有益,可当下当下这一家人却是实实在在因这一场战役而遭受无妄之灾。
    他自然能言之凿凿地回答大夏皇室无道、人人得而诛之,抑或即便今日己方不战、他日仍会有旁的势力来战,可面对百姓痛苦的、央求止战的哀号,再能言善辩也唯有缄默。
    他们所求仅仅是活着。
    今日之事一出,偌大夏国,当有千千万万的老幼妇孺,也正如此人人自危,怕自己成为下一个送到两军阵前的祭品。
    卫寒阅坐镇中军,不必在前拼杀,可此刻却觉有千家万户的血泪重逾千钧,沉沉压在心头。
    皇天在上,皇天在上何不佑我凤池啊
    他攥着缰绳的手剧烈战栗起来。
    便在此时,郑浦和掌下寒芒乍现,淬毒的袖箭直冲卫寒阅而来!
    而一动不动、仿似灵魂出窍一般的卫寒阅,同时骤然抬手。
    同样的距离,同样小巧的袖箭。
    不同的是,卫寒阅连发了四支。
    在三位持刀夏军反应过来前,手掌已被箭头刺穿,最后一支本稍晚一瞬,却后发先至,命中郑浦和心口。
    郑浦和箭术不过尔尔,此刻不过是负隅顽抗,他满以为卫寒阅是个病弱清瘦的书生,却不晓得卫寒阅箭术之例无虚发,当世可一敌者不过寥寥。
    可便纵如此,他也无把握能在这样的远距外使救人、杀人皆万无一失,奈何当下他无从选择哪怕此次退兵,下次郑浦和也仍会故技重施,而一日不拿下凤池,大夏其余城池的百姓便多受一日践踏,故而唯有孤注一掷,以求釜底抽薪。
    好在成了好在他成了。
    见箭钉来,穆隐深瞳仁一缩,一把揽过卫寒阅的腰将人带到自己马上,而那支本该擦过卫寒阅鬓边的毒箭,却在千钧一发间被一只宽厚的大掌生生截住。
    乌血自掌间汩汩淌下,男人顾不得拔箭,沉身落至卫寒阅马上,偏头厉声道:你不要命了?!
    孙新丰见郑浦和圆瞪双目仰倒下去,连忙当机立断地呐喊道:郑浦和已伏诛!!降兵不杀
    群龙无首,折损泰半的凤池军不敢再轻举妄动,而那无辜受累的一家人自然也再无人敢伤害。
    卫寒阅被穆隐深护在怀里,怔怔地望着兔起凫举的卫辘轳,唇间吐出一点模糊的气音。
    可不待卫辘轳凑近细听,只见卫寒阅长睫猛地一颤,下一瞬,一口鲜血喷了男人满襟。
    阿阅!!
    【阅崽,崽崽】
    卫寒阅被唤醒,却发觉自己卧在墨蓝虚空之中,小克在他身侧泪汪汪地望着他。
    他有些出神地喃喃道:之前是我没考虑周全。
    【呜哇哇阅崽,我们崽一定很难受吧呜呜呜啊啊啊抱抱抱】
    卫寒阅有些茫然道:你怎么晓得我难受?
    小黑猫愣了愣,已而圆滚滚的脸上竟浮现无措又心疼的表情来。
    【因为你一直在哭啊,崽崽。】
    卫寒阅吐血后昏迷已有一昼夜,军医们无计可施,只说其脉象沉微无力,乃气血亏虚之症,加之郁结于中,一时难以苏醒。
    郑浦和已被怒不可遏的穆隐深下令生磔,而后便同卫辘轳寸步不离地守着卫寒阅,军中亦有许多将士试图探视,尤以十五岁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居多,皆被床前的二位阎王的阴冷视线逼得铩羽而归。
    晌午时,穆隐深为卫寒阅喂过淡盐水,这人昏迷了,喝水时乖得可怜,且他昏睡时眼泪又不停,湿湿热热地淌进掌心里,鼻尖一点脂红,瞧得人心都碎了。
    穆隐深心急如焚,孙新丰却在此时派了人来,是位追随他多年的副将,闪烁其词地表示大军不可在此久留,开拔迫在眉睫云云。
    穆隐深当即沉了脸,正待发作,卫辘轳已冷嗤一声道:好一出得鱼忘筌啊,有难的时候捧着我家阿阅,前方一片坦途就来欺负人?
    他将身侧的玄铁重剑向前一掷,恰好插在来人身前不过毫厘之处,八十斤的剑,他单手拎起来时如拈一片鹤羽,而剑身一多半都在这轻轻一掷之下没入地面,在外的剑柄犹自疯狂战栗。
    哪个若要开拔,先问过我宝帐岭三十万儿郎答不答应!
    副将灰溜溜地走了,卫辘轳上前拔出剑,回身蹲在卫寒阅床前,旁若无人地用剑穗搔了搔他奶冻似的软腮。
    文剑的剑穗本不该出现在武剑上,奈何这剑穗是以卫寒阅的发尾打成的,卫辘轳便纵死了也不可能将这剑穗取下来。
    正出神间,一抬首却见卫寒阅已然醒转,倚着穆隐深肩头静静望着他。
    卫辘轳急忙探了探卫寒阅额上温度,又揩了揩他薄红的眼尾问道:还有无不适?饿不饿?
    卫寒阅摇摇头,又攥住他手臂,目光颇是急切。
    尚未待他开口,穆隐深便忙道:放心,凤池百姓都安顿好了,绝无烧杀抢掠之事。
    卫寒阅这才松了手道:你怎么寻来了?
    卫辘轳提起这一茬便喋喋不休道:你还说呢,连虔州地界都未出,更未隐姓埋名,我要寻你这么漂亮的小郎君还不容易?谁知一见你便是那老毒蛇要杀你,你还不闪不避,你有几条命?伤着了怎么办!
    卫寒阅直愣愣地瞧他,头顶上的小花「噗」地冒了出来,和主人一样无辜又懵然。
    气得卫辘轳狠狠给他掖了掖被角。
    卫寒阅又问:周凭轼呢?难不成你把他杀了?
    卫辘轳梗着脖子:杀了又如何?
    卫寒阅眉心稍稍一蹙,卫辘轳立马别过脸去道:我才不屑杀那种毛头小子,只是将他扔进野狼群里罢了,能不能活着出来端看他的命。
    卫寒阅:
    还有,卫辘轳别扭得跟大麻花一般道,你们的定情信物我给抢了,两枚扳指我都要霸占。
    卫寒阅哭笑不得道:那扳指算哪门子的定情信物?
    卫辘轳霍然回头问道:他的不算便罢,我那一枚呢?
    卫寒阅愈发觉得他莫名其妙,道:自然也不算。
    卫辘轳咬牙,突然倾身刮了下他鼻尖道:养狗还不想喂狗的小坏蛋。
    穆隐深见他如此轻车熟路地碰触卫寒阅,扶住卫寒阅腰身的五指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旋即便见卫寒阅眼神落在卫辘轳掌心道:去处理一下伤口,瞧着怪吓人的。
    卫辘轳掌心被毒箭箭镞钻得皮肉翻卷,他却只是立即剜去腐肉避免毒素扩散全身,而后浑然不觉疼痛一般守了十数个时辰,又面色如常地同卫寒阅叙话。
    他晓得卫寒阅有意支开他,心中吃味,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去外头上药包扎。
    否则一旦这手废了,欲对付这些在卫寒阅身侧环伺的虎狼便愈发棘手了。
    卫寒阅拍了拍穆隐深的手背问道:都搜集好了吗?
    嗯,穆隐深将脸贴在他微凉柔腻的腮边,如同贴住一团软嫩的水豆腐,不禁温声道,证据都送到各人手中了,至下一座城池时便可动手。
    卫寒阅颔首,身后人的吐息却渐渐濡湿滚烫得不同寻常。
    穆隐深鼻尖在他耳后嫩肉处又嗅又蹭,吞吐热气的嘴唇间或摩挲他后颈因垂头而微凸的棘突,有些茫然地呢喃道:阿阅
    卫寒阅眉心一动,试探问道:你又
    前些时日卫寒阅便察觉穆隐深面对他时偶尔有些近似于病理性、却又不尽然的症状,甚至有时二人毫无身体接触,只是共处一室,少年便面红耳赤、躁动不安。
    卫寒阅自然清楚他这般是何缘故,毕竟后世此种病症会拥有精准的定义,只是他不甚明白,穆隐深的症候为何只对他发作?
    而穆隐深作为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却只觉自己目下情状丑陋龌龊,状若未开化的恶兽。
    他羞惭至极,自厌得几乎想要流泪,却又难以自控地愈贴愈近。
    卫寒阅被他闹得也有些意动,又不禁揶揄道: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随时随地的小狗狗。
    穆隐深从前自他口中听到旁的「小狗狗」便歆羡又吃味,如今自己也是他的「小狗狗」了,他激动得四肢百骸皆伏窜着滚沸的烈火,不由唇峰一颤,万分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卫寒阅头顶的小花。
    花蕊被湿热软弹的舌尖一灼,登即剧烈地瑟缩了一下,卫寒阅仿似一条离水的鱼儿,险些从穆隐深怀中弹跳而起,他一把攥住穆隐深衣衽,满脸难以置信。
    穆隐深方才也是情难自控,可一垂眸却见卫寒阅目光楚楚,盈盈泪光将瞳孔洗得清亮,随着呼吸频率而水波一般漾开涟漪。
    他眸色登时便幽暗下来。
    好似大猫给小猫舔毛那般,穆隐深将卫寒阅墨发中央那朵可怜的小花含舐得湿漉漉的,卫寒阅的眸子也湿漉漉的,满蓄的珠泪「啪嗒啪嗒」坠下,轻哼道:穆隐深不许动我头发呜
    作者有话说:
    这章肥吧嘿嘿
    第29章 非典型死囚(10)
    三十万铁骑,只臣服于你,阿阅。
    他此刻的模样太拿人, 穆隐深委实恨不能硬着舌肆无忌惮地凿进去,舔化他唇舌间靡艳而娇怯的腔体,啜到满口的香甜花蜜。
    穆隐深愈发不好受,他毫无章法地去吻卫寒阅的前额、鼻尖、唇珠将舌尖上臆想出来的香甜花蜜重又哺入卫寒阅口中。
    二人吻得难分难舍, 全然未曾注意纱帐外僵立着的卫辘轳。
    掌心才包扎好的的伤处因拳头攥得太紧而再度崩裂, 血色自布帛下渐渐洇开, 他下颌绷紧,线条锋锐如刃,眼神却唯有近乎于哀伤的酸涩,犹如失去心爱伴侣垂青的狼王。
    翌日吴军拔营, 浩浩荡荡向北边的桅州尚遥郡去。
    大夏再不会有第二个凤池。
    皇帝多疑寡情,忌讳武将权势过盛危及君权, 因而除却朱睿明这一例外,其余城池文臣郡守为主帅之荒唐事层见叠出, 又怎会是吴军一合之敌?
    况中州已拖欠饷银三月, 无视各地追饷,致使将士所持弓断背断弦、箭缺羽缺镞, 刀钝枪秃,更有手无寸铁之众;装备亦是潦草, 唯有前胸后背覆了层薄甲胄可谓坚甲利刃丧失俱尽。
    相较于吴军连马匹都配备精钢护具的全副武装, 委实小巫见大巫了。
    尚遥郡守望阵惧战,早已闻风丧胆, 于敌军到来之前便在城楼上高高竖起白旗, 数万守军皆解甲候在城外, 投降的姿态无比标准。
    大军以胜利者的姿态入城, 为犒赏三军, 孙新丰下令就地修整。
    此前在凤池郡时, 因朱睿明两袖清风,凤池郡守府便也环堵萧然,老百姓日子倒难得富足,可孙新丰稍有念头,穆隐深便被踩了尾巴似地极力反对,他只得悻悻作罢。
    如今到了尚遥,终得以郡守府的珍馐玉馔犒劳辛苦的将士们,聊慰其于凤池城下所挥洒的血汗。
    这位以沉稳谦逊著称的领袖第一次于酒酣耳热时显露出几分得意洋洋的神态,持卮登上城楼远眺因战事频仍而一片黯淡的夜间城邦,颇为踌躇满志道:待朕夺下中州要这万里江山、万家灯火皆熠熠生辉!
    身后忽有劲风袭来,孙新丰久经沙场,即便有几分醉意反应却仍旧极度灵敏,一闪身堪堪躲过剑锋,嘶声喊道:护驾!
    可身后与之同登城楼的将领臣子们只是陷入沉默,并无一人施以援手,包括他最为倚重的几位心腹。
    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齐根捅入其心口,鲜血喷涌而出,孙新丰圆瞪双目,喉头「咯咯」一响便仰面倒地。
    他疑心太重,唯恐遭人背弃,便暗中控制了手下旧部的家眷,原本确然称得上神不知鬼不觉,奈何卫寒阅身负系统,要知晓此事实在不费吹灰之力。
    一片烟尘四散,吴帝尚未坐上能令他一展宏图的中州龙椅,便已在三十五岁之时死于众叛亲离。
    七日后。
    卫辘轳不过是去伙房给卫寒阅蒸了碗蛋羹,回来便见他又披了件绛纱袍坐在书案前读《尉缭子》,卫辘轳赶忙搁下碗,一把将人抱小孩一般抱起来,卫寒阅挣扎道:再看两页。
    先养好身子再说。
    卫辘轳轻轻碰了碰卫寒阅头顶隐藏的小花,他如今倒很明白,即使他瞧不见这朵花,它也仍是存在的。
    卫寒阅登即身子一软,又听卫辘轳罗唣道:外头可不比宝帐岭四季如春,临近入冬愈发冷了,才穿那么点就敢下床,喝药的时候又要哭。
    卫寒阅正待反驳自己并没有哭,卫辘轳又掂了掂他道:瘦得小猫一般,我好不容易养了三年,如今又成这样了,比小克还轻。
    卫寒阅据理力争道:那是小克胖了。
    小克:?
    不是我说,卫辘轳将他放下,拢眉道,你放着宝帐岭的高床软枕不要,跑来折腾这许久便是为了给穆隐深这臭小子作嫁衣裳?他算什么东西,值得你这般劳心劳力?
    卫寒阅晓得这是为他极力促成穆隐深称帝之事大有不满,默默掸了掸头顶被男人碰过的小花道:我有不得不如此的缘由。
    你总有自己的打算,什么都不告诉我。
    卫辘轳见他很是嫌弃地整理小花,晓得他那点爱洁的脾性又犯了,当下又忍不住犯贱凑过去盯住他,邀宠道:那我和穆隐深你喜欢哪个?
    我才不喜欢穆隐深,逢场作戏而已,卫寒阅仿若黄莺梳理尾羽一般将小花摆弄得洁净舒展,阖眸任由男人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自己,施施然道,至于对你也是有所求的。
    哪怕「有所求」,哪怕没有真心,卫辘轳也仍是情难自已,望着卫寒阅,脑中疯狂叫嚣着想同他亲近。
    可他心中又明白,只怕再也不能了。
    从卫寒阅毫不犹豫地离开宝帐岭那一日起,哪怕卫寒阅心中并无偏倚,也与做出选择无甚差别。
    可卫辘轳仍旧存着念想,恬不知耻也好,胡搅蛮缠也罢
    男人一手紧贴住卫寒阅衣衽,另一手掌住他细长的玉颈与竹枝般的锁骨。
    卫辘轳是个武人,是个莽夫,掌心比文人的手背还要粗粝,卫寒阅肌肤又薄弱非常,几乎是一接触到卫辘轳的掌心便泛了红。
    他敏感地挪了挪身子,将手中的《尉缭子》顺势一抬,挡住卫辘轳凑近的面庞,眼波潋滟如春江潮水,向着窗棂的方向无声漾开。
    卫辘轳沿着他眼风示意的方向望过去,果见窗外影影绰绰,似有个高大身影有些僵直地立着。
    他唇角登时浮起笑意占尽卫寒阅的助力又如何?碰见眼下这种情形也只能在外候着,连硬闯诘问的立场都无。
    卫寒阅忍了忍,终是问道:你的手怎地这样糙?
    卫辘轳怔了下,这才瞧见他肤表处的红痕,一时心存怜惜一时又生出想更用力碾一碾的下作心思。
    他凑近卫寒阅颈后,假模假样地吹了吹,嗓音已哑了: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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