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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炉添香(37)

    嵇雪眠看都不想看,不尝。
    不尝也行,那咱们打个赌可好?段栖迟不勉强。
    嵇雪眠点头,你说。
    段栖迟摇起折扇,笑意盎然:我拿出去卖,若是卖出去一个,你就欠我一个承诺,敢不敢?
    有何不敢?只要你带着面纱,别叫人认出来身份,还能卖的出去,我便认赌服输。嵇雪眠非常有信心,段栖迟一个也卖不出去。
    就这么办。
    一刻钟后,月色渐亮,人来人往,段栖迟不疾不徐坐在摊子后,带着面纱,摇着玉骨折扇,没人买也不着急。
    他这么悠闲,惹得挑灯笼猜灯谜的姑娘们颦颦回首去看他,窃窃私语,这公子的眼睛长的漂亮,怎么人是个傻的?这月饼这么难看,哪个人会买?
    嵇雪眠倒是奇怪了,坐在茶摊里喝茶,看了半天,心里就有那么点不落忍。
    便不自觉地上了那人的圈套,走了过去,拾起一块,咬了一口。
    倒不难吃。
    段栖迟等的就是他自投罗网,他根本就没想卖出去,只要嵇雪眠肯来捧他的场,便是赢了
    段栖迟的笑僵在嘴角,嵇雪眠只是咬了一口,放下,拍拍手掌,好吃,不买。
    说完了,眼角含着笑意,负着手往人堆里走过去。
    段栖迟就连摊子也不要了,起身追了过去,知道被他识破了心思,笑的更畅然,也不管旁人看他,揽着嵇雪眠的腰,一边摇着扇子,倒真像个风流的王爷。
    两个人走到灯谜街,段栖迟和嵇雪眠又去比谁猜的多,速度之快,叫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纷纷喝彩。
    卖灯的小贩便凑上来,二位公子,买个灯吧,趁着过节找个心仪的小娘子送给她,里面写些情诗,保管她高兴!
    段栖迟笑眯眯地看着嵇雪眠,我心仪的小娘子啊?写情诗么,他倒不一定高兴,要是写几句夸他武艺高,有才气之类的,他兴许会喜欢。
    小贩也奇,那您的那位姑娘可真是不一般,女中豪杰啊!这位公子呢?
    嵇雪眠一言不发,小贩摸摸鼻子,知道这是个不通人情的冷清男子,收了段栖迟的银子,乐颠颠地递了笔。
    段栖迟自然不遑多让,虽然是个领兵打仗的摄政王,到底也是学富五车,潇洒畅快写下几行镌刻小字,工整浑厚,也没有署名,只是擎着不放飞,故作苦恼地看着嵇雪眠:公子你说,我家小娘子会不会喜欢呢?
    嵇雪眠闭了闭眼睛,甩手提笔,脸颊微红,不知道。
    只见嵇雪眠写了张字条,放进了灯里,段栖迟还没等取出来看一眼,嵇雪眠便放了手,让灯飞上了天。
    这就是怎么也抓不到了,段栖迟把灯提着,再一抬头,嵇雪眠早就不知影踪,只有一袂洁白的衣角残留,段栖迟便笑着追了上去。
    嵇雪眠走到了一处放花灯的河边,被身后的段栖迟撵上,一把抱住他,嗅着他耳畔,声音震荡着耳膜:跑的这样快,丢了可怎么办?今夜不是还要给我画图吗,不作数了?
    满河都是花灯,一盏一盏,有的是莲花,绽放着花瓣,有的是小动物,端着香油,在水波里荡漾,越飘越远。
    河灯的光芒很亮,见嵇雪眠出神地去看花灯,便咬了下他的耳垂,有些不满:你方才写了什么不让我看?
    嵇雪眠回过神来,没什么。
    他接过段栖迟的灯笼,看了看那些诗:
    彤霞久绝飞琼字,人在谁边。人在谁边,今夜玉清眠不眠。
    香销被冷残灯灭,静数秋天。静数秋天,又误心期到下弦。
    今夜是仲秋,这诗缠绵又思念也正合适。
    嵇雪眠默默记下了,松手,放飞了灯。
    段栖迟却不饶他,非要问他嵇雪眠写了什么字条,嵇雪眠偏不回答,就这么折腾回了王府,段栖迟把他扯到藏书阁,就在昨夜那个地方,给他铺开宣纸。
    嵇雪眠便画,冬景图倒是好画如果不是段栖迟一门心思捣乱的话,画的更要快些。
    小娘子,再不快些画,就赶不上赏月了。
    你吃了我的月饼,待会就得多喝我一杯桂花酒。
    就这么被他缠着缠着,嵇雪眠终于画完了,段栖迟欣赏着画,叫人拿去装裱起来。
    出了藏书阁,坐在亭子里看月亮,段栖迟还没忘那字条的事,院子里空无一人,王府里的下人们知情识趣,许是知道他家王爷这么多年都念着这么个人,好不容易能带回王府,还不得怎么喜欢着,谁敢上前去讨不自在?
    嵇雪眠见四下无人,只是慢慢喝了一口桂花酒,甜丝丝的,绵润好喝,一点也不冲,就多喝了点,谁知道竟然浑身发起热来,冲热了温凉的血管,舒服的很。
    院子里种了花藤,嵇雪眠走过去,赏花,赏月,赏风,心情畅快的很,回过头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段栖迟,似乎是有些醉了。
    你问我那字条上写的是什么吗?嵇雪眠见他越靠越近,嗓眼里似乎是含着甜蜜的桂花,半眯着眼睛,被段栖迟抱着,胸膛紧贴,感受到他的温暖,不由得又贴近了几分。
    段栖迟便知道他醉了,正被这难得的安逸醉晕了头,语气也不由得温柔起来:我想知道,你告诉我。
    不能告诉你,这是秘密。嵇雪眠好像作弄他,一向冷淡的眼眸笑起来,染上灿然的笑意,偎在他怀里,醉的不轻。
    段栖迟眸光暗沉着,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吗?怀里人记忆力好得很,便绵绵地说道:记得,那你要什么?
    段栖迟只顾着看他的笑,眼花缭乱之时,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我要你。
    好,我给。嵇雪眠想也不想地答应了,他甚至抬起手,去勾段栖迟弯下腰来,你来拿吧
    段栖迟低头吻住了他,和以往的轻吻不同,这次他用了些力气,带着些凶悍霸道的占有欲,在他口中肆意挥霍着温情,逼的嵇雪眠更纵容着他,红着脸被他亲个不休。
    花藤被他们撞掉了花瓣,散落一地,水声纠缠的声音在院子里分外响亮,此时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段栖迟顺着他敞开的衣襟亲下去,问他:你写的是是谁的名字吗?
    段栖迟突然怕他的回答,如果嵇雪眠写的是别的倒也正常。带着这样的想法,段栖迟专心致志地讨好他,直到嵇雪眠发出一声惊呼,微微战抖起来,他就知道対了,抬头去看他漂亮沉醉的丹凤眼,却正看着他,很是沉溺:是。
    谁的?段栖迟见他没有拒绝,更加得寸进尺,衣裳自嵇雪眠肩头滑落,他不由得抱紧了段栖迟的脖颈,一大片一大片皮肤烧的粉红,醉的像是一滩水,段栖迟低低一笑,你不说,我就停在这。
    嵇雪眠被他磨的受不住,睁开了眼睛,不想被人看见他们交叠的身影,抿了抿薄滣,眸光如水,缱绻又多情,平素冷情的眉眼变得生动又多情,此刻却很是不满段栖迟的过分举动,只听他自己的声音说道:不要在外面
    可我听说在外面的感觉很不一样呢,要不要试一试,嗯?调笑的尾音上挑,嵇雪眠耳边炸开一朵盛开的花,被他这么一笑,心里乱跳地更厉害,咽了下喉咙,回去我就告诉你。
    你说的,不要反悔。段栖迟笑的更高兴了,花瓣落在他肩头,人就像是月中降下来的那么风雅。
    还没等进厢房的门,嵇雪眠的衣裳就被他扯下来,两个人都被烧红了眼睛,还没等到榻上,就等不及纠缠了起来。
    嵇雪眠就这么挂着衣裳,和段栖迟滚到了一起,听见段栖迟逗他:现在该告诉我了吧,我的首辅大人?
    嵇雪眠被他抱在身上,撑在他肩膀上,不复清明的凤眼笑吟吟的,似乎也是顾不得什么臣不臣、王不王的,対上段栖迟那双笑的欢畅的眼睛,你做的月饼没人买,我捧了场,算不算两相抵消了呢?
    真狡猾,不愧是司伶你啊。段栖迟翻身讨好他,淡淡的笑在他脸上浮现,今夜见到嵇雪眠笑了这么多次,段栖迟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没轻没重的,那司伶也该言出必行吧?你说,写的是谁的名字?你说了,我就再不问了。
    你嗯太过分了我说还不成么?嵇雪眠便凑到他耳边,呼吸不畅,呼出的气变成了燎原的烈火,逐渐开始意也乱,情也迷,眼睛失神了,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回答我,嗯?别想逃过去段栖迟恨恨的亲上他的每一寸,放灯的时候要是动作再快一点,就能知道他写的到底是谁了
    我写的么嵇雪眠眸光脆弱,却笑个不停,心情好的很,你猜是谁,便是谁吧
    作者有话要说:
    《采桑子彤霞久绝飞琼字》(清)纳兰容若
    第50章 摄政王府01
    嵇雪眠回嵇府的时候, 脸还是红着的,看起来气色好得很,才刚一走到门口, 就被噼里啪啦响的鞭炮声震到了耳朵。
    原来是休假的家仆们都回来了,齐刷刷地站了两排等着他, 嵇雪眠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氛围, 好像有什么人来了。
    兰慎和灵音喜气洋洋地迎了出来,上来就问:大人, 摄政王陛下没有和您在一起吗?
    没有,今早沈敬来找,摄政王去了京郊外的军营。嵇雪眠语气淡然,头却不自觉地偏了偏。
    醒酒之后他才意识到昨夜他都说了什么, 现在想一想简直是丢脸。
    沈敬早上看见他俩一起出了寝殿时, 笑的那叫一个啧啧称奇,他来接段栖迟去军营, 段栖迟那个缺心眼的居然问他去不去, 嵇雪眠没搭理他,甩袖子就走了,没走几步就被林渊撵了上来, 亲自送回了嵇府。
    兰慎和灵音谁也没再问起, 扶着自家首辅大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狼子野心摄政王回去锻炼兵马,他家大人居然放行且没语气寻常,俩人暗自赞叹摄政王好手段,估计没少费心思讨好自家爷。
    不过, 想练个兵还得请示一心想干掉他的首辅,这摄政王当的比被摄政的皇上还憋屈。
    两个人一边一个把嵇雪眠拥进了府, 你一言我一语的,兰慎道:大人不知道,您西北老家来亲戚了!
    灵音:来给您祝寿的!有很多人呢,昨儿个晚上就到了,结果您不在,奴婢和兰侍卫把人安顿下来的。
    嵇雪眠恍然,算了算日子,下个月就是他的生辰了,说起在西北的亲戚,莫过于西北都护府的大伯,宣慰司的二舅舅,父母不在后,这两位无形之中护着他在朝中的地位,虽然远隔千里帮不上忙,至少没让他担忧西北边疆的局势。
    这次摄政王打定了主意要替他过生辰,非说首辅兼任帝师实在辛苦,眼前国泰民安,理应当祝寿,一时间朝野上下声势极大,眼瞧着各地官员的礼物不要钱一样往嵇府送,嵇雪眠不过一夜没回,昨天还空荡荡的府里,竟然堆满了奇珍异宝。
    灵音解释:这都是一早上收到的,府里人都忙死了,原来都盯着我们府里什么时候开门呢,乌泱泱就踏破了门槛了。
    兰慎却小声说:我看嵇都护和梅宣慰,也就是您的大伯和二舅,带了家眷,还有好多行囊,看样子要在京中旧宅待一阵儿,我听说他们要为你说亲,趁这时日给您娶个娘子
    亦或是寻个夫郎嫁进府,这可是梅二舅说的,府中该有个主持家事的人了,作为长辈,他们要替您的终身大事做主了。灵音一边说一边笑,观察着嵇雪眠的表情,一会青一会红,笑的更欢了。
    正说着,就看见嵇愈和梅常青正在花庭里下棋,见嵇雪眠来了,双双拱手,嵇雪眠上前扶起他们,脸上肤色本就艳如桃李,眼神又不似平常冷若冰霜,整个人不自觉带了点笑模样,大伯,二舅。
    梅常青就诧异了:奇哉怪也,侄儿居然在笑?不瞒都护说,当年妹妹带他回门那么多次,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这孩子笑。
    嵇愈和他一样年不过四十多,却是老成持重,打量嵇雪眠几眼,了然问他:司伶,昨天晚上去哪,干什么去了?这么开心?不要瞒大伯,我是过来人。
    嵇雪眠愣住,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半晌他才平静说:过节。
    嵇愈心里明镜儿似的,也不为难他:与其出去私会,不如娶回来,我们两个老东西就先住在京城了,正好有事要办,临走之前,非得把你这终身大事订好了。
    娶回来?
    娶谁?娶摄政王吗?
    倒也不是不行,若是他披上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嫁进来,好像也不错,凭他那张俊美的脸,会是个漂亮的新嫁娘。
    嵇雪眠的眼眸里就又闪出了点笑意,被嵇愈和梅常青看在眼里,惧是惊诧不已,暗自对这件事情上了心,这是哪家的姑娘,叫你这么喜欢?
    嵇雪眠摇头:没有,大伯和二舅既然来了,侄儿就好好款待便是。
    从这天之后,大伯和二舅连同几个随行的世子就住在了京城,嵇愈和梅常青时不时来转嵇府一圈,几个世子也来看望嵇雪眠这个哥哥,嵇雪眠白天上朝,下午就回来收拾府里的事情,批阅些奏折给宣沃送回去,忙忙碌碌的,一晃眼就是生辰了。
    临生辰还有一个时辰的夜晚,嵇愈和梅常青在嵇雪眠屋里和他讲话,就听见灵音在外面叫:摄政王陛下您来了?怎么还提着这么多东西?您找首辅大人吗?您稍微等会儿,先生正忙着和两位家里的老爷议事呢
    摄政王来了?梅常青放下书卷,司伶,摄政王常在夜里登门吗?
    嵇雪眠也如实回答:不曾,这是头一回。
    嵇愈正研墨,停下动作:怕不是有大事吧?司伶啊,怎么不出门迎接?坏了礼数叫他挑了毛病,还不得在朝堂上为难你?快走。
    段栖迟风尘仆仆从嵇府外走进来,一推开门,看见三个人也是没想到,面上平稳,走到簇金枝大椅前坐下,倒像是真有什么大事。
    一番寒暄,嵇愈和梅常青说起这次进京想给嵇雪眠说亲,段栖迟听到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嵇首辅是何意?
    梅常青道:我家侄儿读书读傻了,这方面一窍不通,摄政王若是有好人选,不如帮着物色一个?
    段栖迟长眸微眯,好说,本王正有个好人选,等到时机成熟,便带来给两位长辈瞧瞧,可好啊?
    嵇愈便应和着:若是真能嫁进我嵇氏一族,那当真是好事。
    嫁么段栖迟笑笑,也好说,只要嵇首辅同意,自然是没问题。
    摄政王别开玩笑了。嵇雪眠决定阻止这个话题的肆意发展:今夜来可是有事?
    段栖迟不语,嵇愈便带着梅常青退了下去,临走还贴心地关紧了门。
    段栖迟便起身走过来,扶着嵇雪眠坐下,拉着他的手,笑意满眼地看着他,我来给你过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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