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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入媚戴月回(8)

    聂甹悠被逗乐了,笑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陈净,你国大毕业,居然自称是前者?
    我凝神他,轻声说: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
    月光白晃晃照在地上,与竹林的暗影交织,聂甹悠站起,慢慢向我靠近。他温文尔雅的脸上,眼眸很深很黑,我屏住呼吸,下意识闭上眼。
    他的鼻息扑在我脸颊上,拂动细小汗毛,温热且痒。他在嗅我,从眼角到耳后。我一动不动,僵直地站着,直到他在我耳边说:我们从香港出发,飞去馥罗兰岛。
    我狂喜,几乎不敢相信:你你同意了?
    他说:下个月第二周,我待在香港。记住,太平山区施勋道49号,我只等你到下午六点。
    第11章 11 逃离渣攻
    回去以后,我开始生病。
    赵家的医生们守候在卧室内,将各种仪器放在我身上测量,结果当然查不出什么,因为我本就是装病。
    赵钺让人把我送到医院接受全面检查,我把大大小小的体检项目全部经历个遍,包括HIV。这是我的心病,那一日瘾君子的针头、白隽对我做的事,都可能传播病毒。
    好在结果良好,我的身体器官没有问题,只是体质虚弱,伴有中度抑郁倾向。
    我跟赵钺提出要去泡温泉,他说好,我又说想去远一点的地方散心。他犹豫后,让助理去联系北海道的合作商,订下去登别温泉的日程安排。
    当时我和他坐在露台,他捞起我的一缕头发:阿净的头发浮在温泉上时,肯定很漂亮。
    我玩着一朵金盏花,平静地说:你陪不了我,你不是有IEEE国际峰会要参加吗。
    他凑过来,从下方歪着脸打量我:生气了?嗯?
    这些天我已经装得很累了。竭力克制远离他的冲动,我睫毛低垂颤动,轻声说:没有。
    他果然高兴起来,长臂一展把我扣进怀里:让你受委屈了。不过这说明你心里有我。
    我懒懒地揪着花瓣:一直都有,没变过。
    不,变了。他逼我抬头看他:你的头发留长了,看我的眼神不是以前那样,而且
    他的手掀开衣角,直接摸我腰肉,眼中是深深的欲色:我问过医生,你的病情不会影响房事。
    我跟他很久没做过了,应该说,这一年我都在抗拒他。
    阿净,阿净。他的手肆意游走,将我的衣服推上去,露出半截腰身,他张开手指丈量着瘦了,真可怜让老公疼疼你,好不好?
    睡一场就能打消他的怀疑,安全逃离,可我偏不愿意。我问:我为什么要留长头发,你不知道吗?
    赵钺的眼里透出点疑惑。
    我偏着头,把手插入鱼缸,花瓣在荡漾水波中散开。因为陈栖雪啊,我这样是不是更像他了?
    赵钺愣住,我收回手,湿润的食指划上他眉毛:我知道你喜欢他,他很美,你跟他上床了,对不对?
    阿净赵钺急急抓住我的手指,我不给他留任何辩解机会:你跟他上床了,阿钺。开心吗?
    谁跟你说的!胡扯八道!别信,阿净,你要相信我
    没有谁跟我说过,是我自己猜的,看来是猜对了。我心中冷笑,除了陈栖雪,不知他在外面还干过多少人。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阿钺,你觉得出了那种事后,我们还能跟以前一样吗?他是我表哥,赵钺,你们我的手开始颤抖,下唇也被自己咬出血痕,全然是精神崩溃的前兆。
    我跟他没有!阿净,相信我!我只有你一个,我永远都不可能背叛你。他的欲念彻底冷了,低头查看我的情况:别咬了,出血了。阿净,不要胡思乱想,你只要相信我一个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这就是赵钺,大男子主义,控制欲极深,出轨后死不承认。我虚弱地喘息:让我出去吧,求你了,我在这里透不过气。
    两日后,我从章谊机场出发,乘坐包机前往东京。
    同行的还有副管家康新,两个妹仔,一个医生,三个医护助理。助理们面孔温和,其实都是身强力壮的保镖。
    我披着毛毯靠在座椅内,闭目养神,等飞到南海上空,开始表现出眩晕、头痛的症候,我不停问到哪了、还要多久。
    随行医生给我做检查,喂我敏克静(晕机药),我越发作妖,似乎真的突然犯病,把所有人搅得心神不宁。康新电话请示赵钺,是否需要返航。
    我在这头哭闹:不要,不回去,阿钺,我不要再坐飞机了,晕机好难受,我感觉要难受死了,但我还想、还想出去玩。
    赵钺对我正心怀愧疚,只是舍不下面子来哄我。电话那头静默片刻后,他说:康新,联系备降机场。
    下午一点,飞机在管制员的调度下改变航道,绕圈放油,减轻重量,紧急备降香港机场,通过边防检查后,我终于进入香港境内。
    康新满是歉意地说:陈少,仓促来港,准备不周,恐怕要暂时委屈您,浅水湾也有不错的温泉,大少爷正找人给您安排。
    没事的。我几乎要掩不住抖擞的精神,低头说:是我麻烦你们了。
    其实大少爷不希望您待在HK,最近不太平,您不要自己出行,我们会一直保护您的安全。现在先去酒店休息。
    我在康新他们的密切监视下进入酒店,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2:39,这是一月的第二个周六,不知道聂甹悠还剩多少耐心。
    正思考如何摆脱软禁,赶往太平山,康新忽然对我低语:那边似乎是白家公子。
    我猛然抬头,撞上白隽的视线,他拽着行李箱横穿大堂,直直向这边走来。
    真是天大的晦气!我吩咐康新:拦住他,我不想跟他说话。
    我在酒店里一直待到第二日,这是一个总统套房,康新和医生住在稍小的套间内,随时照看我,助理们住在同一层,我看不到任何逃脱的希望。
    上午九点多,赵钺又拨了一批人来,保镖、男佣、司机共七八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妮娜。
    她跟康新一同料理我的HK之旅。我冷眼看着他们忙碌,助理在报日程安排,妮娜打开我的行李箱,检查每一样东西,并重新整理。
    妮娜你来做什么,有康新就够了嘛。我佯装天真。
    她答得滴水不漏:我在香港工作过,对这边比较熟悉,方便跟招待人他们对接。若是您满意康新的服务,就让他照顾您起居,我来配合他的工作。
    不用了,你来就行。人多的话希望岂不是更渺茫,我隐隐感到烦躁。
    她已经整理到我的小型保险箱,里面装着两个古董,清御制珐琅彩题诗碗、龙泉窑荷叶出筋罐,是我准备送给聂甹悠的见面礼。
    我正想如何编造借口,应付妮娜的盘问,比如因为喜欢,所以放在身边,想了就拿出来看看、生病后,看到它们,心能静下来。。哪知妮娜没有多问,细致地将黑色保险箱关闭放好。
    下午我无论无何都要出门,拒绝助理去红磡的提议,我非要进中环。
    列车行在海底隧道里,却没有深蓝的神秘美感,隧道内平整光明现代化,周末里游人如织,车上很挤,妮娜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我闭眼,头靠在车窗,听到电台里的缠绵情歌,男声好温柔,但我听不懂粤语,只猜出一句是: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原来不是情歌,是伤心歌。
    下车的时候,我几乎脚不沾地,就被人流挤出去了,满城熙熙攘攘的人,到处都是人,我真的大开眼界,香港人好多。
    我出了一身汗,站牌显示下午两点,面前大街上人人神采飞扬,昂首阔步,笑语倩影擦过我身旁,我越发躁郁。
    他们中多少人是全然自由,又有多少人像我这样被暗中监视,我抹额头上的汗,妮娜递来手帕:乘小巴去香港公园,步行至花园道缆车站,坐缆车可以直接到太平山顶。
    我瞬间愣住,太平山上施勋道,这提议如同及时雨。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妮娜,她没有笑容,但另一只手提起黑色保险箱,示意我接住。
    你往人流密集的地方走,甩掉我们。
    我端详她清淡面容,简直疑心她是千春转世,她们对我这么好,就像妈妈一样。我说不出谢谢,鼻尖发酸,趁落泪前抓紧转身离开。
    一路上刺激而顺利,三点钟到达缆车站,因为还没到看夜景的时候,站内等候的人不多,只要我坐上车就可以到达彼岸。
    可偏偏此时,我又看到了白隽。
    他在跟踪我。
    鱼鱼们给我留言好不好
    第12章 樱桃乍破奶浆迸
    现在白隽是最大的变数,我稍有不慎,就可能功亏一篑。
    绝对不能让他毁了我的前路,必须甩开他。
    他离我越来越近,目光紧紧锁着我,恰此时一波游客到站,我冲破人流跳上计程车。
    快走,师傅!我拍打司机的座背。
    司机慢悠悠地回头:靓仔,吾好襟暴躁啦,也不讲去哪里呐。
    随便啦!走不堵车的路就行。
    计程车开出中环,抄快道行驶。司机不停找话跟我说,什么你系哪里人呐?惹到仇家啦?
    我招架不住香港人民的热情,频频扭头看后面车流。
    进入尖沙咀区,司机猛然刹车,我的额角撞上挡风玻璃,抬头看到前方场面,大吃一惊。
    大批暴徒在纵火、堵路、砸店铺。
    板砖横飞而来,击破后座玻璃,司机立刻弃车逃跑,我脑中一片空白,随后哆嗦着推开车门,跟他跑出去。
    热浪扑面而来,道路上人头攒动,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扭曲着,叫嚣港独。我心中涌起愤然和悲哀,他们已经不是人,是被政治豢养的动物,愚昧无知,头脑里空有愤怒。
    这些孩子啊。
    那些狠狠利用了他们的坏人,或许正在开宴会开派对,庆祝他们自己的孩子考上名校,即将奔赴大洋彼岸,拥有光明未来。
    几个男孩撞我后背,冲我大声嚷嚷,我想用英语跟他们交涉,他们听不懂,不断用粤语逼问我,靠近我,掏出尖锐的铁枝
    忽有一股蛮力拉住我,踹倒我面前的男孩,带着我向后跑。
    竟然又是白隽。
    他拉着我在油尖旺一带街区飞奔,跑过重重人障,本奔向警署的车辆。警笛尖锐长鸣,红灯蓝灯缭绕闪动。
    疯狂的男女们扑上来阻拦,巨大的力量撞开我们交握的手,将我们冲散,中间相隔数米。
    他还向我伸着手,逆人流前行,似乎在拼命够我。
    白隽。我在那一瞬权衡利弊,对他说:为什么跟踪我?我不想见到你。
    我转身挤进人群,向其他方向走,听到白隽在后面声嘶力竭的大喊:我想你!
    这一声如同野兽濒死时的呜咽,我扭头,看见他发红的眼睛,青黑的胡茬,半个月里他像是苍老了十岁。
    陈净,我想你。我想见你。
    我跟他遥遥对视,周围是四处横飞的砖头、汽油弹、有毒的化学粉末,这给我的震撼不是不大。
    他继续说道: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我只能回放行车记录仪,听你的声音,然后我就硬了。
    这个疯子!周围都是人,他在用英语放屁!我拨开人群冲过去,揪住他衣领:你威胁我?!混蛋,是你他妈的犯罪,说出去看谁身败名裂!
    他居然笑了:我不这样说,你会过来?看来你很容易被我激怒啊。
    他真的是个疯子!性命攸关的时候,我不可能跟他玩情情爱爱。
    快滚!我推他一把,让他也往人少的地方走。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在国内我拼命找机会见你,终于等到你出来了,跟我走,去英国,我在诺森伯兰有一处庄园。
    有一瞬间我动摇了,出逃,不就是我的最终目的吗?但很快我又冷下来,那黑夜里的喘息,狂暴的兽行,我怎能忘记?他在我最虚弱的时候侮辱我,践踏我身为人的尊严,让我痛不欲生。
    那是我人生的至暗时刻,如果不是因为对赵钺的恨,我绝对撑不过去。
    我露出最恶毒的笑容:你是不是有病?
    那一刻白隽瞳孔紧缩,像被针刺进最柔软的心。下一刻他猛然把我推开,天旋地转间,我看到他倒在地上,右臂下面一大滩血。
    周围响起刺耳尖叫声,歹徒的动作太快,我怔怔愣在原地,不知道究竟是他替我挡了一刀,还是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但我要救他。
    我的本能反应是救他,他是施暴者,也是我的战友、同学,是一条人命。
    我立刻撕下自己的衬衫袖子,把最干净的部分充当无菌敷料,贴住他的出血口,用一绺绺衣料缠绕打结,两手分别按压他的肱动脉、桡动脉和尺动脉。
    已经有人喊救护车了,警察要来清场了,挺住,听见没?我对白隽大吼。
    警笛声大作,与救护车声齐鸣,这时的暴乱更严重,我扶着白隽坐在路牙子上,路中央扑来一群极端示威分子,大肆使用镭射灯。
    这种镭射灯的能量绝对超过5000mw,可以瞬间刺瞎人眼。我挡在白隽身前用中文大喊:别他妈的照了!吃中国的,喝中国的,当别国的走狗!你们还有没有半点良知!
    暴徒恨不得把我撕碎,我立刻掏出白隽身上的护照:我们是新国人!谁敢动我?我瞪大眼,逼视面前乌泱泱的恐怖分子,几乎体会到目眦尽裂的痛:你们,我们,都是华人!黑发黑眼黄皮肤,骨子里流着中华的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五千年的文化就这么糟蹋吗?
    坐在救护车上时,我仍心有余悸,太惊险了,我能从暴徒那里安全逃脱,靠的不是匹夫之勇,是警察的枪械,和新国护照。
    白隽的伤没有大碍,只是失血性休克,需要输血,他彻底昏迷前一直看着我,努力地扯嘴角微笑。
    我和他之间的情况更复杂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深深吐出一口气,我摸一把脸,看到手腕上的表,五点三十七分。
    我从救护车上跳下。
    在机动车道上逆行半分钟,我搭上一辆计程车,千叮咛万嘱咐司机绕开油尖旺区,直接开到中环花园道缆车站。
    六点十八分,我坐在缆车上,看亮片般的小海洋、鳞次栉比的远方楼群飞速飘过,西方,一轮夕阳正无声坠落。
    施勋道上清静少人,没有打量我狼狈着装的异样眼神,我通过岗哨的检查后,沿着山间小径走到49号,天光暗淡,我没看清这栋别墅的全貌,上前按门铃。
    开门的是一名老人,穿长衫,很硬朗的样子。我莫名想到华山问道之类的东西。他没有打量我,态度风轻云淡,只朝院内一颔首:人在里面。然后就飘飘然离去了。
    我向里面走,越向里,越有宁静感,空气流速似乎都慢下来。古香古色的宫殿前是一片平整的银色,我觉得很像日本的枯山水,大石作山峦,沙砾作湖海,点缀一点灌木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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