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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入媚戴月回(34)

    我怕了那小兔崽子的冷心冷肺了,今天已经足够倒霉,我不想再找窝囊气受,好在凌歌没有多问,直接拿起保温壶出门去。
    我喜滋滋地把汤锅摆上桌,坐下来拿起平板,用凌歌的账号登陆知网,搜索闽南建筑方面的文章,这时候手机铃响。
    是聂甹悠打来的。
    我走向露台,接通电话,那边传来压抑着暴戾情绪的嗓音:你想逼疯我是不是?
    你又怎么了
    你今天和谁在一起?去了哪儿!你住在哪里?你竟敢,竟敢跟他住到一起!
    你监视我?
    聂甹悠发出怒吼:陈净!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他吗!一个吃里扒外的科学家,不知好歹拒绝李家认亲,你以为他能有多大能耐?根基不稳的蠢货,我有一万种方法叫他
    够了!我也咆哮,随后拼命镇静下来,用脑子对付他:你喝醉了。才会在这儿大放厥词。甹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跟他是朋友?你以为这世上真有不变的感情?你忘了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现在他已经不是他,我也早就不是我了;况且十年前我当够了舔狗,现在我会自取其辱地继续吗?不可能的,我的自尊心不允许!但是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许我退缩,倒不如迎难而上,相逢一笑泯恩仇,做普通朋友。
    我不知道是谁在挑拨你,跟你讲我白月光归来这样的胡话,我不想追究,我不在乎,因为重要的只有你。如果你不相信我,不能设身处地的为我想
    我想相信你,我爱你,陈净。
    我猛然提高声调:什么是爱?爱不是占据,爱是关心!你关心我吗?你监控我的生活,那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受了什么委屈?
    瑞斯商贸的白隽,我可以不要脸地说他爱我爱的要死,对我死缠烂打,今天他父亲联合我上司对我施压,这件事你一点儿也不知情?或许你觉得这样很合适,毕竟你跟工会党牵涉很深了,在利益上休戚相关,能获得更高支持率,那牺牲我也没什么,不过是从三人行变成四人行
    不是这样!绝对不是!白隽?白隽,他当下在匈牙利准备比赛,我知道,我明白了
    我有些心惊,他不会用什么不入流的手段吧,别做出格的事,甹悠,不要脏了手,我舍不得你冒险。
    他笑了两声,苦涩的,混浊的,被酒麻木了喉舌:我喜欢听你说话,我喜欢你骗我,我知道你为了保护凌歌把话题往白隽身上引,可是我甘愿被你牵着鼻子走,因为那边传出玻璃杯破碎的巨响。
    这他妈是爱你的代价!他急促地喘息,像胃疼,像克制怒吼:你知道我在哪里吗?我在酒席上,喝倒了一批官员,我走到窗前,看见了月亮,特别亮,特别圆,我突然就很想和你到月亮上去,没有旁人,就你跟我,再也没有什么能打扰到我们,你是我的,你只有我。他又像小孩儿一样委屈道:可是高处不胜寒,我怕你被冻着。怎么办?
    我戏言道:那换个地方吧,上火星去。
    不要,太热了。我要带你,带你去婺源,到我妈妈的故乡去,那里冬暖夏凉,春天里开满了油菜花,还有一树一树桃花。我带你住我妈妈的房子,那里才是我的根。
    北京、香港、新国、伦敦我都是过客,只有那里才是我的根,你知道吗?我父亲有很多儿子,但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孩子
    我要争气!从小我必须争气,我要让他后悔,他最出色的儿子只能是我!现在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可是我不觉得快乐。
    最后一句轻的像叹息,我忽然为他心疼起来。
    好,我们去婺源,我知道那里很美,是在江西省吧,我听说那里是画家写生的圣地,我记得有一位海派画家的家乡也在
    我温声细语,谈画,谈风景,说四月里的人间春事,直到那边传来轻轻鼾声,最后是聂甹悠的助理来挂断通话。站在露台上看月亮,昏黄了面孔,一如千万年来的慈悲,我心中怅怅,辨不清柔情或难受,只想到,鱼汤凉了。
    一旁忽然传来声响,我扭头看到隔壁露台上的盆栽后有人影,立刻大喝:椋梨源!
    他露出那张厌世脸,手里拿着本英语书:我背单词。
    你在那儿站了多久?
    他缓缓扯出一个笑: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不过是从三人行变成四人行。
    巨大的羞耻感兜头浇下来,我几乎站不稳,看着他鄙夷的笑容,我声音虚弱:你早就知道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第一次来找我,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刚从男人床上下来,手里还提着杯傻逼奶茶,装的跟白莲花圣父似的。你拿卖身换来的钱供养我,对不起,我嫌脏,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
    我的心揪成了一团,嘴唇颤抖着:这样这样啊,抱歉,我没想到对你影响这么深,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巨大的情绪从深处升发,贯穿胃部,直达喉咙,我快压制不住了。
    椋梨源嗤笑一声,轻飘飘扔下一句:我原谅你了。转身就要走。
    站住!我站在原地,僵硬的像一尊冰雕,说话的音调也寒气逼人:我不需要你原谅我、体谅我、或者理解我,因为你没有资格,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你凭什么来批判我?
    在你眼里是非曲直都黑白分明,很好,我为你的三观喝彩,如果你步入社会以后还能不变,那一定是你幸运,是你周围的环境呵护了你的天真,就像我现在做的这样。
    三年前我走投无路,是做了为人所不耻的事,但是我还是可以发誓,我问心无愧,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没有好逸恶劳,我没有不思进取,我只是只是为摆脱困境,透支了未来的幸福,我深深伤害的,只有我自己
    泪水盈满眼眶,我哭了,我忍不住,站在冰凉的月光地里,我撕开伤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指望他有身为人类的残存的悲悯心。
    椋梨源怔愣在月光下,漆黑的眼凝视我,不能呼吸了一般。
    你记住,我像你这么大时,比你努力,比你用功,我想为社会做贡献,做一个创造者,而不是享用者。我停顿片刻,还是添上了那句:现在也没有变过。
    心复又平静、坚定下来,我挺胸昂首往屋里走,但一瞬间几乎心脏跳停,凌歌坐在客厅,离我不过四五米远。
    他都听到了。
    我卖身、滥交、恬不知耻,我厚着脸皮说自己问心无愧。他坐在法国乌木椅上等我,宁静得可怕。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走了十二步,或者十三步,我站到他面前,甚至想他会不会突然暴起,打我一巴掌,大叫不要脸。
    可是他抬起头,用平板触控笔推了推眼镜架:我查找资料,发现余荫山房在岭南建筑里很有代表性
    凌歌!我半跪在他面前,拽住他的衣袖,我希望他不知道,我怕他憎恶我,但如果他知道却视而不见,我会更心碎。
    你想问我什么?他向我俯下身:你可以等想好了再来问,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我不会骗你。
    凌歌。我哀求他,仰视他,他那双眼堪称温厚,如同智者哲人那样,又苍老又年轻,某种意义上最是无情。我的声音是透明的,漂浮在空气里:你,你怎么看我?
    凌歌笑了:我可以用眼睛看,但我更愿意用心去看。用心看,看得真。他说着《小王子》里的话,左手碰到我头发,轻而暖地抚摸下去:我看到你和十年前一样,没有变,活得干净,活得辛苦。
    活得干净,活得辛苦。
    没有比这更好的注脚了,这才是我心目中的人生,十年前苦学物理化学生物,在不擅长的理科里艰难跋涉;今日为了脱去一身媚色,依旧能在陌生的领域内苦苦求学。
    我的本质,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学渣。
    想到这儿我噗嗤笑出来,险些冒出个大鼻涕泡,凌歌憋着笑说:我刚才想问你,愿不愿意去余荫山房实地考察?在广州番禺。
    啊?我愣了几秒:那我要先去请假,灭绝师太不好说话,可能要拖到下个月她才会准我假。
    第75章 70 霁辰,斯静
    周五下午,我提前下班,搬着一个大纸箱从办公室走出,同事们看到我都惊讶地瞪大眼,王莎莎那姑娘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你被炒鱿鱼了?
    什么呀?是灭是区长准我假了,我明天开始出远门,今天要把从国家图书馆借的书还回去。
    他们都惋惜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绝症患者,朱莉安对我放弃治疗了,干脆让我想干嘛就干嘛去,干我那异想天开的小福宫大业。走之前杨邂还送了我一袋无花果,是他自家种的,他家的花园里种满了青菜、苋菜、樱桃树、葡萄架什么的,人赠老杨外号老菜农。
    抱着一箱书快要走到地铁站,我才发现自己少脑子,把家门钥匙落在了办公室抽屉里。这个点凌歌不是还在福利院,就是去买菜了,没法给我开门,我只能认命地往回走。
    箱子里的书都是建筑著作,首要大部头是梁思成译注的《营造法式》,我虽然不太懂文字,但书里的图多,结合梁先生批注,勉强啃下了半本。
    这天的云也寻常,风也寻常,偏偏一道声音像从冥府探出,勾住我脚踝:阿净。
    一辆迈巴赫无声无息地跟在我身后,赵钺摘了墨镜,向我招手。
    我去!你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
    赵钺吃惊:你怎么这样说话,不是你的风格?
    我刚看完东北人写的承德避暑山庄详解,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别跟着我。我扭头加快脚步,小道左侧是右车道,另一旁是铁栅栏,我没法绕路,而前面再拐一个弯就到工会党区政府了,赵钺仍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你有病啊!你一个人民党的人跟着我干什么?我同事看到了该怎么想!
    赵钺露出贼笑:上车,跟我去咖啡厅谈谈,不然我就跟到你工作的地方。
    他活像一个泼皮无赖,我上前踹他车门:下车!跟我走两步,累不死你。
    我把他往空旷人稀的地方带,最后到了令港海港边,三面环水,一面是断崖,藏不了埋伏,就算他想算计我也无法施展。
    有屁快放。
    我把一箱书放在石台上,迎风站立,赵钺站在我后面,盯得我后背发毛:三年了,阿净。第一次离你这样近。我猛然回头才发现,他的手伸在半空,正痴迷地碰触我飘散在风里的发丝。
    别恶心我,记住你的身份!赵钺,你跟我以前是仇人,现在是政敌。摆好姿态再跟我说话!
    好。他找了块岩石坐下:我一直远远看着你,了解你的动向。你想拿下天福路的项目,而且付出了很多努力,我不希望你失望,我必须提醒你,放弃吧,阿净,你们赢不了。
    令港区也是人民党在二月大选的重点,五十多年来都在我们的掌控中,这次我们派出的是哈佛法学院毕业的严仁和、剑桥圣三一的伯格斯,他们从政近二十年在大选中从未有过败绩。
    怎么?你们是要降低税率,还是要提高养老金涨幅?
    赵钺住了嘴。
    我冷笑:就算贵党阵容强大,出台的政策与我们还是大同小异,不过是旧酒装新瓶,民众不愚昧,都能看出来。所以这次竞选的重头戏只有天福路重建项目,它是明面上的工程,关系到令港区未来的经济转型,牵涉到数万个就业岗位,拿下它也就成功了一半,我党绝不会放弃。
    赵钺忽然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听说你从政是因为我。
    我不想回答,他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我愿意谦让你,捧着你。只是,我最了解你的为人。你宁愿输得体面,也不愿意胜之不武。
    这话倒是新鲜,我冷眼瞟他:哟呵,还会拽成语了,洋博士。赵钺本科赴哈佛大学修读博雅教育课程,向来沉浸在西方文化内,中文说得生硬,几年前与他交往期间,我也一直迁就他,跟他用英文交流。
    你喜欢中文,我就研究中文。现在我有两个孩子了,龙凤胎,长相随他们妈妈,我给男孩取名叫赵霁辰,女孩叫赵斯静。他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两个小香囊,向我展示上面绣的楷字。
    霁辰,斯静;记陈,思净。
    我感到一种苍白的恼怒:有意思吗?你是在自取其辱。
    他神色恍惚地笑了,温柔得近乎软弱:阿净,我活的优越,从出生开始顺风顺水,连落到低谷里时,都能遇见你的陪伴,所以世上的一切,对我来说,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也容易很快厌弃。
    失去你的这几年,我经历过更多,三十多岁上,渐渐感受到人生失意、力不从心,没有人完全是天之骄子。在政界的刀光剑影里跋涉,与人斗得你死我活,我越来越想念过去。
    我最好的时候,不是快乐童年,不是意气风发的夺权,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曾像寻常眷侣一样,走过街头巷尾,在烟火气里偷偷拉手。
    这个世上,无人能替代你,因为时光不复还,那么珍贵,一生只有一次。
    海风吹得脸颊冰凉,说完全没有触动是假的,我也难过,年轻时怎么就跟这个畜生在一起了,沉没成本这么高,让我现在想来也心有不甘。
    我骗不了自己,阿净。我还是想要你。赵钺向我靠近:迟家人管不到我了,我们可以
    我一拳揍到他腹部,稳准狠,赵钺连连后退,头上渗出冷汗。
    你这种渣滓,给迟小姐提鞋都不配!现在她为你生了一对儿女不,我说错了,是她生了一对儿女,而你恰好是孩子的父亲。既然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那你该当个人,不要当畜牲。
    我抱起箱子,转身就走,心情稍微明净了一些,前方空旷无人,忽然身后扑来劲风,大力将我掀倒,箱子中的书散落一地,赵钺!你
    赵钺压在我身后,冰凉的铁铐快速套住我手腕,把一团布料塞进我口中,阿净,别怪我,我太想你了太想了他气喘如牛,舔弄我的后颈,一手伸进我衬衫,情色地猥亵着胸前皮肤。
    是我大意了!竟然对衣冠禽兽抱有侥幸心理,我以为他不会不要脸到亲自动手,但事实证明禽兽就是禽兽。
    我挣扎反抗,但体型不如他,力量也在下风,性交中那种黏腻、霸道的感觉再次袭上来,我痛恨这种熟悉,赵钺对我的敏感点了如指掌,衣服下游走的双手不停挑逗我腰窝、腋下、乳尖,快感如蛭附骨。
    缠斗中我踢中他的胯下,他疼痛到蜷缩身体,依然不放过我,紧紧握住我的脚踝,咬、啃、舔,在跟腱上留下累累牙印:我爱你,记得吗?以前在床上,我吃你的脚,舔遍你全身,你爽得都哭了,还求我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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