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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是我偷的(48)

    什么?傅裴南有些错愕的神色,直到看到茶几上那一堆礼物才明白过来,哦,差点忘了,这是我秘书准备的,我也没看她都准备了什么,一起拆拆看。
    唐珞:
    就这?
    就这???
    真是谢谢他咧,一复合就记得把自己的生日加进他秘书的备忘录里,真行。
    见唐珞不高兴,傅裴南便搡了搡她:看一下,我都好奇了。
    行吧。
    唐珞走到了沙发前坐下,见茶几上一共摆着五个大小各异的盒子,兴致缺缺,不知先拆哪个好。
    傅裴南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红酒、两只酒杯,这才走过来坐下,倒了两杯酒,推给她一杯,见唐珞还没有要拆礼物的意思,便拿起一个黑丝绒的方形首饰盒:先拆这个,这个一看就值钱。说着,他把盒子塞进她手里。
    唐珞看向他:这些真的都是你秘书买的?
    我确实忘记准备了,宝贝。他一脸狗男人表情。
    唐珞翻了个白眼,在傅裴南的推搡之下还是打开了首饰盒,只见里面是一条熠熠生辉的红钻项链。
    一大颗钻石看起来确实值钱,不过款式一般,她估计只会锁保险柜里不会戴出来。
    且这种级别的宝石一向有价无市,后面想转手卖掉也不好卖,简直是白白浪费钱。
    她看向傅裴南道:你秘书是男的吗?
    她没嫌丑,但这话听着确实不像是夸奖。
    傅裴南又拿起一个蓝丝绒首饰盒:这个呢?看看。说着,他兀自打开了首饰盒推到唐珞面前,见里面是一条粉钻耳坠,钻石不大,不过流苏的设计做得不错,如果有相配的礼服,也可以穿去红毯了。
    傅裴南问了句:怎么样,喜欢吗?
    这个倒是不错。
    这个耳坠是陈文宇送的,于是见唐珞挺喜欢,他也高兴不大起来。
    或许是耳坠勾起了她一丝兴致,她又开始兀自拆起剩下三个盒子。
    其中一个是一只百达翡丽的手表,而一看到这只手表,唐珞便猜到礼物大概不是什么秘书准备的,傅裴南的一点小把戏罢了。
    记得他之前也不大会送礼物,送的很多东西都难达心底,有时不知送什么,便会像集邮一般把所有出圈的包、手表、饰品都送了个遍。
    后来分手,傅裴南把她的东西全部打包寄过来,那些箱子唐珞至今没再打开过,如今正堆在闵行的小出租屋里积灰。
    而这一只手表,竟完美避开了他之前送过的所有款式。
    拆开最大的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酒红色吊带睡裙。
    直到拆开最后一个小盒子,见里面是一瓶香水。
    这款香水她再熟悉不过,它的名字叫柏林少女。
    唐珞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什么鬼,都是你准备的吧?
    喜欢吗?除了那个耳坠是陈文宇孝敬你的。
    唐珞只扔下一句:就那个耳坠还不错。
    好吧,看来又失败了。
    傅裴南早习惯了自己送的礼物送不到唐珞心里去,独自饮下一口酒,唐珞便轻轻夺过了酒杯:别喝了,你现在能喝酒吗?
    也是,手术刚康复,医生的确提醒过他不要饮酒。
    那你替我喝。
    他上身有些重重地压下来,唐珞微微蹬着腿挣扎,直到一道辛辣酸涩的液体划过她食道,也划过她的嘴角。
    嘴角边的液体顺着她下颔流下来,像一条猩红的淙淙溪流,流过她冷白的脖颈,一直流进了她衣领内,有些痒。
    她手轻轻抵在他胸口,抵住他进一步的侵|袭。
    她说:我想先洗澡。
    一起。
    顶楼复式的格局与她们家相似,却也并不只是多复制粘贴了一层而已,尤其这间大浴室,竟在一旁设计了一面巨大的落地窗。
    傅裴南说是单向玻璃,里看得到外,外看不到里。
    但为了多给她一些安全感,傅裴南还是按下遥控,把帘子拉了下来。
    而正在唐珞松了一口气时,她看到从挑高落地窗上缓缓落下来的,竟是水晶珠帘。
    不能说是毫无作用,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水流哗啦啦地流下来,雾气升腾,很快爬满了整扇窗。而傅裴南像是连那多一刻都等不及,开始不安分不起来。红酒顺着她光洁的后背洒下来,而傅裴南很快便被那一抹猩红点燃,茹毛饮血,他顺着滑下来,直到在她大腿内侧留下一口不轻不重的牙印,像是对她的回报。
    唐珞小小的手掌抵在床上,沾了水珠的窗子有些打滑,掌心生生滑过玻璃,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掌心一抹,便是一道清晰的视野展露。
    今夜的风格外大,大的像是台风即将过境的前兆。
    狂风卷走了薄云,而她竟在上海市中心的高楼里看到了星星,一闪一闪,像在注视着他们的一切。
    洗完澡,傅裴南拿了一条浴袍裹住她身体,便在浴室门口打横把她抱起,赤脚走到沙发上把她放了下来:累死我了。
    唐珞却状态极好,像一个吃得饱饱的小新娘,还不忘指使道:快给我吹头发!
    傅裴南讨价还价:为什么要我吹?
    唐珞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因为我今天是寿星啊。
    好吧,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唐珞仰坐在松软的鹅绒沙发上,一头长发从沙发后背垂落下来,一边刷着手机一边享受着傅老板的服务。
    而格外专业的Tony Fu一边吹还一边体贴备至地问道:这个温度还可以吗?
    还行。
    Tony Fu的左手五指在她松软的发间穿梭,右手在她头顶右上角举着吹风机动作标准地左右摆动:这手法还可以吗?
    还可以。
    不知是什么牌子的吹风机,风很温和,吹得却也很快。
    吹到半干,傅裴南关掉了吹风机,两手抓着她的卷发:吹出来的效果真不错,我姓傅,这位小姐下次过来记得点我。
    唐珞穿着一件白浴袍翘着二郎腿,看着对面电视机上自己朦胧的映像:好的,小傅。
    而话音刚落,她便从电视机上看到原本乖巧的Tony Fu终究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弯下腰像是要在她脖子上啃一口,如吸血鬼一般。
    她吓了一跳,却没能来得及闪躲。
    只见傅裴南在她脖颈上用力吸了一口,留下一个又红又紫的草莓印,像是对她的报复:刚刚看到了吧?被你咬的地方都青成什么样了,我是不是得去打个狂犬疫苗了?
    牙印那一圈是紫的,而牙印周围那一大片全是青的。
    他不是第一次被她咬,经验丰富,他知道那一片青过几天就会变成黄,像擦了黄药水,而那一片黄往往过了一两周都退不干净,特烦。
    唐珞连忙拿出了手机,对着自己的草莓印看,而一看到那一片青红便着急:这万一被剧组的人看到了传出去怎么办啊?被狗仔拍到了怎么办啊?
    凉拌。
    营销号指不定怎么写呢。
    傅裴南一副无所谓的口吻:谣言止于官宣。
    你让我官宣?说你是盛茗集团的傅裴南?
    就说是个搞房地产的小老板。
    唐珞:。。。
    就知道他不喜欢出现在公众面前被评头论足,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搞房地产的小老板是什么鬼?真这么说,大家只会把他想象成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连带着她都要被扣上一个眼瞎、为了资源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帽子。
    傅裴南又吹干了自己的头发,而后彻底累瘫,进入了贤者时间。
    而他放着另一张空沙发不躺,非要和她挤一张,沙发本就不宽敞,他还是使劲儿把她往里挤,就是犯贱。
    唐珞没办法,只能起身跨过他,到另一张沙发上坐着去了。
    她又随手翻了翻那些礼物,送手表和珠宝也就算了,那条睡裙是什么鬼?
    她又把睡裙拿出来审视,酒红色冰丝质感的吊带睡裙,看起来很是情|趣,只是她没有证据。又仔细看了一下,却又觉得这睡裙除了后背空旷了一些,裙子短了一些,和她自己买的那些吊带睡裙似乎也没太大分别,并没有那么色|气。
    她本以为傅裴南快睡着了,没想到他一侧过身,手掌枕在了脖子上搭了她一句:你往下看,别有洞天。
    唐珞往下看了一眼
    还真是别有洞天。
    唐珞把裙子扔他脸上,言简意赅道:滚!
    第59章
    那瓶香水, 唐珞倒是没有想到他会送。
    他对她那些瓶瓶罐罐一向没什么兴趣,她有些意外傅裴南会知道那几年她常用的香水是哪一款,并且还能准确无误地买到它。
    即便这几年, 她早换了香水。
    这个香水陪伴了她多年,也伴随着某种奇异、惨痛又热烈的回忆。
    很长一段时间里, 她很怕在街上闻到这个香水的味道,鼻尖一缕淡淡的余香都足以让她感到心底沉闷的痛楚。
    唐珞拿起了香水瓶。
    这款香水的颜色十分独特, 是格外浓烈的猩红,不像是玫瑰花瓣,而更像是稀释过的血液。
    它有一个很美的名字, 叫柏林少女,只是在唯美的意境背后却是一段血腥的历史。
    这款香水以二战为背景进行创作。一开始的纳|粹德国轰轰烈烈向东西两侧扩张, 向东一直打到了苏联。德国军工再发达,打进以战斗民族著称的苏联也无异于踢到了钢板, 被称为二战绞肉机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是二战历史上最残酷, 也最血腥的战役。苏联红军誓死捍卫国土, 最终德军伤亡150万,苏军伤亡200万, 苏军赢得了战役。
    自此, 苏军也对纳|粹德国进行了强有力的反击。
    大家只知诺曼底登录,而很少有人记得在二战中,苏联红军曾一度打进了柏林,在柏林国会大厦的原定插上了苏联火红的旗帜, 也致使希特勒彻底失去希望,选择在府中饮弹自尽。
    纳|粹德国罪孽深重, 德国战败无疑是令人亢奋的消息。
    只是历史从不是非黑即白, 在苏军攻占柏林期间, 德国女性也无疑成为了苏军的战利品,单是在首都柏林,便有十万妇女被苏军强|奸。
    苏军将德军在自己国家犯下的罪行,加倍奉还给了德国。
    而这也是这款有着独特颜色的香水背后的故事。
    唐珞打开瓶盖,对着自己的手腕轻喷了一下。
    记得她第一次买下这款香水时,它前调中还带着一丝辛辣甚至是血腥的味道,只是这样的味道难免受众太少,经过改良,如今香水是剩下浓郁的玫瑰花味。
    只是记忆中那一抹血腥味,还是触动了她的鼻尖。
    那味道惨痛又热烈,像极了斯|德|哥|尔|摩式的爱情。
    傅裴南也被那一抹熟悉的味道唤醒,他光脚踏在了干净的木质地板上,走过来。
    他从她背后抱住她,双臂在她腰间缠绕,手指轻按数下,香水味顿时充盈在整个空间内,又逐渐淡去。
    他说:很好闻。
    她瘦小的身体在他怀间几乎是任人摆布的存在,他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抱起,唐珞身子轻盈一跃,纤细的两条小腿水蛇一般环扣在他腰间。
    傅裴南轻轻松松将她高高抱起,随手摁掉了客厅的水晶吊灯与灯带,只留窗边一盏落地灯还在亮着昏黄的灯光。落地灯旁是一张空无一物的办公桌,傅裴南走过去,轻轻把她放到了桌上。空调下的大理石桌触感冰凉,唐珞从浴袍下垂落的双腿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手死死抱着他脖子不想坐上去。
    他把她两手按在了桌面,使她动弹不得,上身向前探去,把她逼到了墙角那块狭小的空间里。
    轻揉慢捻,耳鬓厮磨。
    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唐珞轻轻闭上了双眼。
    鼻尖残留的香水味又使她想起了海伦与阿蒙,《辛德勒的名单》中格外隐秘却又富有张力的一条支线。
    阿蒙是一名德国军官,也是一个狂热的纳|粹主义者,在他眼中犹太人是如老鼠般低贱的存在,也是使德国走向衰弱的罪魁祸首。
    阿蒙的日常工作便是奴役和屠杀犹太人。
    他早上起了床,会走到阳台拿起一把□□,如同狩猎一般随意射杀几名正在集中营中劳动的犹太人。他会安排犹太人焚烧同胞成千上万的尸体,而穿着条纹衬衫的人们,不得不麻木得搬运着自己同族的尸体。像蟑螂一般杀也杀不尽的犹太人使他感到自己的工作看不到尽头,麻木而不厌其烦。
    阿蒙第一次遇见犹太少女海伦,是在集中营中。
    阿蒙问在场几位犹太女人,谁有做过帮佣的经验,他需要一名佣人,而在场所有人除了海伦都举起了手,因为去军官家中做帮佣,很大程度上可以避免繁重的体力劳动。
    而阿蒙却选择了海伦。
    他说,他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佣人。
    阿蒙抽着烟走到了海伦面前,问她叫什么名字,而她的双手正不住地颤抖,她说她叫海伦希尔施。
    而唐珞相信,哪怕当时海伦举起了手,他也依然会用一个理由把她带回家。
    就这样,海伦搬进了阿蒙的家里。
    阿蒙逐渐对这位美丽的犹太女人产生了复杂的情感,只是他坚信的信仰却告诉他,犹太人是如老鼠一般卑贱又邪恶的存在,他在这两者之间挣扎与煎熬。
    一日海伦在家中洗澡,听到脚步声,恐惧的她匆匆穿上了衣服。
    阿蒙来到了海伦所在地下室,看到了浑身湿透的海伦。
    他胡言乱语地说着,她是一个优秀的帮佣,如果战后她愿意继续做帮佣,他可以为他写推荐信。他说,她回答问题总是揣摩他心思,而不说实话。他逐渐语无伦次,说他想伸手去触碰她的寂寞,他抚摸着她的脸,却又说
    不要迷惑我,你这只犹太母狗。
    而海伦一言不发,眼中自始至终只有恐惧。
    在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海伦的那一刻,他动手打了海伦。海伦不敢反抗,满脸鲜血。
    而他心底自始至终都是有海伦的。
    影片的末尾,阿蒙与辛德勒做了一笔交易,辛德勒给他一笔钱,而他会利用职权允许辛德勒将自己工厂中的犹太人运送到安全的地方。
    辛德勒与犹太会计斯恩泰彻夜打出了一份名单,而阿蒙叫他在名单上留下最后一行,写上海伦的名字。
    就这样,海伦离开了德国,避免了被送往集中营的命运。
    很难说这是爱情,只是阿蒙对海伦复杂的情感却又似乎无限接近于爱情
    唐珞像是被拍到岸边的小鱼,被抽干了最后一丝氧气,他却也不知餍足。
    时过境迁,岁月在这个男人身上蒙上了一层温柔而厚重的气质。
    记忆中,他们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唐珞像一叶扁舟,随海浪而起起伏伏,她一度感到自己就要翻下去,却又被身下厚重的海水稳稳托住,驶向黎明深处明明灭灭的未知小岛
    作者有话说:
    注:
    写二战那一段时尽量多查了些资料,但我确实忘了上学时历史老师是怎么教的,尤其二战的转折点这个说法,大家还是以老师上课所讲为准。
    第60章
    明亮的月光银箔一般挥洒在黄浦江上, 唐珞侧过身子,手掌枕在头下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久别重逢,她好似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诉说, 只是一场爱事过后,此刻望着他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却又好似千言万语都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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