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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晚都与主角一起看同人 作者:一月痕天

    效了,身上那么点衣服在这零下四十多度的冬天,一定会死翘翘。

    “山上妖气凶气最大的地方,就在行刑台附近。”

    翌忻点了点头,半搀着小小的人儿往更北处山林走去,幸好是冬天,天色虽越发暗沉,但天地间银装素裹,倒不至于看不清东西,顶多方向辨不清楚了些。

    翌忻只觉得幸好还有妖气做指引,他知道大体的七界地图,毕竟前身与自己都知道那地图,可是这种小范围的地方――尤其是不能一下子飞过去的,从来都没来过,他肯定会迷路!!

    走进深林后,雪越来越深,天色也更暗了,在秋亦寒差点被绊倒的那一瞬间,翌忻直接把他抱了起来,公主抱!秋亦寒扑腾了两下,破天荒地红了耳垂,翌忻发誓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快到了。”秋亦寒低声道,“不能让别人看见。”

    翌忻看着他透着粉红晶莹的耳垂,心里痒痒地想去摸一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下,说实在的,他很希望能找个可爱的妻子,水灵灵的眼睛,白嫩嫩的皮肤,然后妻子给他生好多好多可爱的小宝宝。如果能像秋亦寒这么粉雕玉琢就更好了~!

    秋亦寒一掐翌忻手肘的位置,翌忻手一软,他就从他怀抱里跳了下来,“到了……”解释一般,他快步往前走,积深的大雪也没阻挡他的脚步。

    “易轻尘真的会在这里?”翌忻四周看了看,因为限制的原因,他无法离秋亦寒太远,行刑的台子被大雪覆盖,最高处的雪虽然塌下去让周围景物分担了许多,但也有尺余厚。

    秋亦寒也检查了一下四周,最终道:“他们来的恐怕不是这里。”

    天色近乎完全黑了下来,只有天下一轮明月散发着薄薄的光,那是弦月,散发的光芒也很有限。

    翌忻早就从储物袋子里拿出了火把与火折子了,这东西是秋亦寒准备的,殇即事准备的都是夜明珠一类的东西,不过看那价值,恐怕还是不拿出来惹眼的好。谁知道会不会被人发现呢?而且火除了亮光之外,还温暖。

    未免有人发现火把是悬浮在半空的,拿着火把的工作还是秋亦寒做。

    说也奇怪,储物袋里翌忻带来的东西,别人就都看不见――除非他除下来。

    乾坤梭其实还有一个名字,“乾坤锁”,将穿越者,锁定一个目标,只能在那目标附近活动,多少尺就由施展者倾注的力量来决定,好在殇即事选定的是一个活物。

    又在附近走了几圈后,翌忻道:“小秋,于可仁不会是骗你的吧。其实那个长老没和易轻尘来这边?”

    秋亦寒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但是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不可能,仍然在附近找。

    “嗷呜――”

    星月高悬时,深林中一声长鸣。

    翌忻忽然抓住秋亦寒,“等等!有声音。”

    秋亦寒也止住了脚步。

    林子里又是“呜呜”的几声叫,而且声音似狼不似狼,似鸟不似鸟,时而可怜尖利,时而混重低沉……

    翌忻表情忽然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声音?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像小孩子的叫声……”

    秋亦寒脸色一变,小孩的叫声?

    “快跑!”

    秋亦寒低声道,拉起翌忻撒开腿就跑,翌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跟着他一道快步地跑了,跑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等一下!我可以御风啊!!!”

    秋亦寒道:“不行!会被发现!”

    翌忻道:“我可以御风只御在半空中,离地两三寸,不会有人发现……”

    秋亦寒道:“不行!人发现不了,凶兽会发现!”

    翌忻听见“凶兽”一词后脑子迟钝了一下,随即立刻悲催地发现秋亦寒与自己跑步速度差不多……妈蛋竟然是差不多!虽然他还没用尽全力,但是明显秋亦寒也没用尽全力……

    北影族的训练还是挺有用的。

    “北影的凶兽是哪一只?”翌忻边跑边问,十几年后,当时无修出山时,凶兽们因妖族引诱除了一两只全都跑到人界去了,之前分布在各地的凶兽们,连翌忻都不知道是哪一些。

    秋亦寒抿唇快跑,不说话,虽然被裹成了一个球,但是他跑的还是很快。

    翌忻见他不想说,便自己搜索脑内凶兽的资料来,大部分凶兽,他都是按照古代传说里所描写的,加上原翌忻脑子里的资料,有类似小孩子一样哭声的……

    “饕餮?!”

    翌忻忽然道,“不会是饕餮吧?!”

    两个人直接跑到了山洞里,开启禁制后关闭,听着洞外不停传来的嘶吼,初听类似于婴儿般毛骨悚然的叫声,之后听来,却像一般的猛兽。

    “是饕餮。”秋亦寒脸色有些白,不难看出他不若之前的淡然,“饕餮出关了。”

    翌忻一愣,凶兽几乎全部都是被封印住的,即使没被封印住,也是化成人隐蔽着自己的本性,仙人们不喜欢凶兽,妖魔们也不喜欢凶兽,饕餮见人而食,不管是人是仙是妖都无法避免,所以凶兽一现,估计大批敢死部队就要来消灭它们了,北影族附近就算有凶兽,也不该过年时候跑出来啊……

    年关之时,上界仙人――也就是最可能跑来封印凶兽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摆设宴会。北影族中人也是族人回归之时,这时候出关是最无利的。

    “呜――啊――呜――”

    饕餮的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喘息与爪子撞击地面的声音,从那声音中,不难听出它的痛苦。

    翌忻怕这个山洞上的结界撑不住,看秋亦寒也有些紧张的样子,忽然就伸出手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两人往山洞内靠了些,抱住他坐到洞内草堆上。

    秋亦寒不自在地动弹了一下,最后也就老老实实地呆在他怀里。

    翌忻搂紧了他,凝神盯着洞外,咬紧牙关,他绝对不会承认抱秋亦寒是因为自己也紧张的!!!妈蛋会吃人神马的太凶残了嗷!饕餮可不会真以文艺的方式把人整个都给吞进去,它是像老虎等野兽一样先把人咬死,再连肉带骨头一起嚼的!他不怕饕餮,就算他现在打不过它,但以他的神之躯加上乾坤梭的保护――穿越时空者无法在过去被抹杀,除了锁定之物外,别的生物也看不见他,只是,就怕秋亦寒万一没保全,他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吃……

    别说真的发生,就是想想他都毛骨悚然。

    秋亦寒感觉到了翌忻的紧张,被怀抱着,心情反而松了下来,“不用太担心,这只饕餮不吃人。人不主动侵犯它的领地,它也不会主动攻击。”

    翌忻愣了一下,“啊?”

    秋亦寒道:“他不吃人,北影族不会养个祸害在后山,哪怕有契约签订也不会。”

    翌忻道:“可它是饕餮……”

    秋亦寒道:“不是真的饕餮,师父说过,后山上有一凶兽,是很早时候北影族人以煞气自混沌界创出的另一凶兽,与饕餮相似,力量相近,可是铸造者乃人身,饕餮出现时也是人身……创造者教育过它,而且这只饕餮有理智……”

    翌忻道:“那为什么我们要跑?”

    秋亦寒道:“食人乃饕餮的本性,上古饕餮最爱食人,人的气息会让它躁动,就算不吃,也会起杀意,方才它已经发现我们了,如果我们不跑或者是用法术跑,它会警觉,会暴躁……”

    翌忻吸了口气,在他背上拍了拍,道:“别怕,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

    秋亦寒:“……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翌忻:a( ° 、° ) 口水g我将来要娶个皮肤好好摸,眼睛水灵灵,耳朵软乎乎的妻子~

    秋亦寒:←←你说的那是驴。

    翌忻:……

    59上古凶兽三

    洞内结界是个允许内往外看,外往内看却看不见什么的存在。

    翌忻搂着秋亦寒紧盯着洞外,一刻也不松,一只长着角的小兽到了附近,低声鸣吼,最后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偶尔轻声呜咽时发出的声音恍若婴儿,害的翌忻颈后寒毛一根一根竖起来……

    其实如果叫得响一点,它的声音听来就有些像电视剧里麒麟的叫声了,这么低声的叫实在渗人……

    饕餮又伸长脖子吼了几下,爪子往下刨地,呼哧呼哧地喘气,并不在腋下的眼睛紧盯着翌忻与秋亦寒所在的山洞――翌忻写文时实在想象不出来眼睛长腋下要如何观物,古书里的饕餮实在是不符合审美……咳咳,于是做了些改造……

    秋亦寒低声道:“它发现我们了。”

    翌忻心砰砰地跳,连自己声音有没有颤抖都不确定,“饕餮嗅觉很灵,不可能发现不了。”

    饕餮爪子快速地刨了两下地,一个冲刺往山洞里撞来,“砰!”一声,石碎肉震,用力之大,听见声音的翌忻都为它疼……

    “呜――嗷――”饕餮在山洞外扒拉,低声吼着,并没用自己本身拥有的破坏力破坏结界,反倒似在找机关。

    “呜――呜――呜――”饕餮边吼边撞击山洞口,徒劳无功地撞了十数下后,它忽地转身,背对着山洞,警戒地伏低身体,左右徘徊,低声自喉咙中发出警告,对着空无一人的树林。“呼――呜――”

    “它在发抖……”秋亦寒忽然道。

    翌忻一愣,仔细看那比狗狗大不了多少的饕餮,身体轻微抖动,真的在发抖……“你知道它是原来就这么小一只吗?”翌忻忽然问,虽说这饕餮比能狩猎的小狮子要大了一些,不过这么点体积,对于威慑力来说,还是不够的。

    秋亦寒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翌忻忽然也戒备了起来,饕餮背对着他们,同时也正对着一处地方,它百般戒备的那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影!

    人影!

    “呜――嗷――嗷――”饕餮连贯地长声吼叫,警告之色满溢,可黑影不但没消失,反而渐渐凝聚起来,最终往它这边走来……

    “嗷――!”饕餮身上的毛都快竖起来了,腰供着,眼睛紧紧盯住那黑影,往山洞边缘退了几步。

    黑影在月色下现出人形,变成一个黑衣黑裤黑长衫衣摆的男人,那男人手上一把长剑,饕餮一退,他便一挥剑,饕餮身上出现一道血痕。

    “啊呜――”饕餮低吼,隐隐暴躁愤怒,但又因为忌惮而没扑上去把男人撕碎。

    “你退一步,我就动一剑!”男人冷冷地道,阴暗的树林影子下,只能堪堪见到他冷如刀锋的眼,漆黑一片,严苛无情。

    饕餮又开始左右小步徘徊,只是脑袋始终朝着男人,身体也始终处在战斗状态。

    男人便开始朝他走近。

    这举动显然触碰到了饕餮的敏感神经,他高声叫了一下,立刻又往后退去,男人一挥剑在它身上又划一道,砍了入肉三分深,血液缓缓流淌,沾染在皮毛上,偶尔有几滴滴在地上,饕餮又痛又怒,但显然对男人手上的剑很忌惮,仍然不停地退。

    “辟邪剑?”

    翌忻忽然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辟邪剑……”

    秋亦寒道:“怎么?”

    翌忻道:“没……没什么……”

    在脑子里想了遍自己写的原著记忆与原身对神器的记忆,翌忻仍然确定,洞外那个不知名男子手中的是辟邪剑。

    能让凶兽忌惮的神器不少,但是连靠近都不愿意的,只有辟邪剑,辟邪剑倾注了天地浩然正气,而凶兽却是凶煞之气所化,天生相克。

    ←←不过因为这把剑是凶兽的克星,太厉害了让凶兽没有挑战性,所以原著,在时无修出场时,它早已经被融掉了,只剩下几块残剑精勉强让魂魄不全的时无修不被凶煞之气所侵……妖族密谋让凶兽上到人间,从某方面来说对主角的事业有好处,某方面来说又有坏处,所以取舍凶兽,也是时无修的计划……

    按照时间来说,重阳真人殇即事时期,辟邪剑应该就已经不存在了。

    饕餮身上已多了三四道伤痕,最后叫声已有哀求之意,到底是有人教育过的,并非只有负面性格、只会暴躁愤怒。

    那男人却是不管不顾,步步紧逼,饕餮不愿靠近辟邪剑,只能不停后退,爪子在地上抓出道道痕迹,最后终于被阻挡在结界之外。

    男人手中长剑剑锋靠近它颈项,“跟我回去!”

    饕餮一动不敢动,但是自喉中低声发出轰鸣,低声嚎叫,显然是不乐意到了极致。

    男人二话不说一剑砍至它腿部,剑锋击在骨头上的声音清晰可闻,翌忻吓了一跳,虽说是凶兽,不过不一击致命而是在不致命处砍几刀……这种刑罚类似于凌迟,委实惨了些……

    饕餮痛苦鸣叫了一声,半个身体倒在地上,可是仍旧用剩余的爪子支撑着身子,仍然对着男人低声吼着,不愿意妥协。

    “我,风神禺疆,号轩辕氏字玄冥,此生愿与姜子逸为伴,不论前世种种,今生何样,但在魂消魄灭前,永不言悔!”长剑仍然架在饕餮脖子上,男人却举起未拿剑的左手郑而重之地说了这么一番话。

    饕餮低吼的声音轻了一些。

    禺疆手上剑仍然不放,冷冷道:“你担忧的不过是我将来反悔,如今誓言也已下,你还不愿与我回去么?”

    饕餮趴在地上喘息几声,忽然口吐人言,道:“玄冥,你我恩师不同,传授道义也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就像那个人一样,只知控制、强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体贴,什么叫将心比心,丝毫不顾及我的心情,你凭心而论,若易地而处,你是我,我是你,你会愿意跟一个完全不顾你的选择,只以自己好恶却决定你一切做法的人吗?你现下对我有情,尚且如此……日后情淡了,恐怕我也离死不远了……”

    禺疆漆黑的眼中划过了什么,道:“我不会让你死……”

    饕餮吼了一声,道:“如果要当一个完全符合你心意的木偶,毋宁死!”

    禺疆冷意一现,又一剑砍上它另一条腿,仍然是剑锋触及到骨头的声音,饕餮却将痛呼压在嗓子里,不再呼声,只低声嚎吼着,不停……

    禺疆把他四条腿都砍伤后,终于令饕餮动弹不得,锐利的剑锋毫不留情地敲落因它张嘴欲咬而不能保全的牙齿,辟邪剑卡在它的角上,禺疆强行拉着他的角往洞内走,若非稍有不慎饕餮的爪子就会破开他胸膛,恐怕他会直接把它抱在怀里……

    ……

    翌忻眼神被那凶残弄得飘忽了一下,许久后道:“这不是现实……”

    秋亦寒一双眼紧紧盯着禺疆与饕餮,过了一会才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翌忻道:“他手上的剑在千百年前就已经毁了,北影族虽靠近北边,北主玄冥,可风神玄冥应该还在方丈山上,而且……他进来的时候没动机关,却用了法术――好像是把山洞破开?但我们却没见到他们进来……”

    秋亦寒皱眉道:“这是千年前的景象……先前刑台上,我触动机关了。”

    翌忻掐起手指想算一算,分明法力恢复了许多,可是还是难以成决,可能乾坤梭是逆时之物,加上他又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此时任何事情发生都或多或少涉及到他自己,翌忻怎么算也没算出个所以然来,“那怎么办?是我们在现世中见到了千年前的景象,还是我们短暂地回到了千年前?”没有神器帮助的一些阵法,也可以帮人回到以前,只是那种“回去”,只能“观看”,而不能“改变”。乾坤梭却是真正的能够倒转乾坤。

    秋亦寒道:“今日是二十二,弦月渐隐,朔月日将近,刑台无法吸收足量月华,法力维持不了多久。”

    翌忻想到北影族那刑台,不由皱眉,他的设定里是没具体到秋亦寒小时候在的地方地图的,而原身因为北影族与北堂深有渊源,也并没有很熟悉北影族。那个所谓的刑台,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为什么他们触动机关,会看见千年前的景象?

    饕餮之声仍旧在耳边响着,只不过景象已经没了。大概是结界隔离了阵法的威力,翌忻知晓饕餮不是现在出关后,放心了许多,在山洞里拾掇出一堆柴火点了,再从口袋里弄出一袋炒米与地瓜,地瓜先放进柴火下,炒米却是摊开袋子,与秋亦寒一起分着吃。

    “今天我们不一定能回的去。”翌忻道,“还是在这里住一晚吧,我袋子里好像还有几床被褥。”

    秋亦寒无异议地点头,翌忻便开始铺床,石床上的稻草干燥保暖,实际也不错,稻草铺平,再铺上一层被褥,上面放一团枕头,再放上两层被褥,虽然不如北影族里床铺整齐,但看着就让人有想睡的欲望。

    “你会有那种想法吗?”

    “啊,什么?”翌忻仔细把被褥下的稻草按平整,闻言有些茫然,什么什么想法?

    秋亦寒伸出手,手掌在火光的闪动下光暗替换,颇有些虚幻,低声,“想要掌控一切的想法。”

    翌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秋亦寒内心:从今以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敢跑就剁腿,敢咬人就敲牙!

    翌忻:Σ(っ °Д °;)っ

    60上古凶兽四

    一晚上很快就过去,即使是如此寒冷的季节,因为被窝暖和的缘故,躺在床上也觉得时间过得快。

    秋亦寒早被训练得不贪享乐,不过不需要坚持的时候他也不会硬坚持。《黄帝内经》中有言,冬时,人应该早睡晚起,方合养生之道。

    翌忻熬了粥,配上一碟酸酸辣辣的小菜,与秋亦寒吃了早饭,昨日饕餮之声又响了半刻钟后才消下去,今天却是一声都没听见,翌忻走到洞外,往外面看了看,早晨树林间满溢着雾气,没有鸟兽声响,不过……

    并不突兀地,有一人站在洞门口,负手而立,背对着洞门,他一身纯白色偏灰素衣,腰间系了长长一条绸,与绸同一根绳子的地儿,还系了块墨黑色的玉,发以桃木簪简约地束着,晨风吹拂,衣衫飘摇,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翌忻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装束,现在这个是幻象,还是真实?他与秋亦寒是否还被束缚在千年前的景象里?

    秋亦寒往火坑内加了几把柴,见翌忻许久不动,走到他身旁旁询问,“怎么了?”

    翌忻还没回答,那个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回头一看,这么一回头,倒把翌忻惊了一下。是秋亦寒走过来惊动了他?难道他们现在不在千年前……

    那人神色自若,伸指撩下被吹到唇角的发丝,一手在腰前,一手在背后,淡淡道:“秋亦寒,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罢。”

    秋亦寒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看向翌忻。

    翌忻低声道:“你认识他?”

    秋亦寒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外头人肯定听不见,“北影长老,易子逸,他腰侧有墨玉。”

    翌忻了然,“原来是他,没想到直接对上了,既然直接对上了,小秋你就出去吧,哪怕他想对你做什么,也不会直接下狠手。”

    秋亦寒轻点了下头,打开洞门,施施然走出去。

    易子逸看见他出来,视线投注在他小小的身板与容貌上,他神色十分温柔,甚至有几分慈爱,虽说易子逸的年龄肯定不若看上去那般撑死了二十岁,但无缘无故这么和蔼,还是教人说不出的诡异。

    “长老好。”秋亦寒施了一礼。

    “不必了。”易子逸笑说,眼睛不自觉盯了他一会,在他作出不适的表情后才反应过来,感慨似的开口道:“想不到你已长得这么大了,当初见你,你也不过婴儿模样,被莲花包围,重阳真人费了心力找了灵丹妙药助你身魂融合,好在你……”他忽然止了口,不过看着秋亦寒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欣喜,让翌忻来形容……

    就像农民伯伯见到了长势很好的大白菜。

    秋亦寒眨了眨眼睛,微微歪了下头,道:“长老是师父的朋友?”

    易子逸点头道:“曾经同为天涯沦落人,也算是故人之交。”

    秋亦寒顿了顿,道:“若是如此,长老,请恕亦寒无礼,亦寒冒昧问一句,你可真如于可仁所说,狠狠打了易轻尘吗?”

    易子逸道:“你知道这件事?”

    秋亦寒道:“于可仁告诉我的。”

    翌忻立刻赞了声“高!”,现在和易子逸对质,不但把于可仁拖下水,还让易子逸左右为难,如果他真的想陷害秋天叶,在和秋亦寒对话后还做了,就变成司马昭之心了。

    易子逸神色没有丝毫不对,只是眼中似闪过古怪,道:“他误会了……”

    秋亦寒肃然道:“此事关乎甚大,族内不允许私刑,若是有误会,长老还是早日将误会解开的好。要不然长老清誉恐会受损。”

    易子逸叹息一声,道:“此事知道的人不会多,而且实际我也没做……昨日夜晚我发觉刑台上阵法被触动了,你是想来救轻尘的吧?”

    秋亦寒不置可否,他根本不想救易轻尘,要不是因为秋天叶的缘故,说不定他还会对易轻尘落井下石,雪中送冰。对于一个想强迫自己的男人,秋亦寒自认为不会有什么好胸襟。

    易子逸道:“山上气候太冷,你先随我下山,免得着凉,此事……非两三言能够说清,轻尘是受了伤,但绝非我所为。”

    秋亦寒与翌忻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昨晚上的上古凶兽饕餮,那饕餮也不知怎么样了……北影族春节祭的是玄武,而昨晚对饕餮步步紧逼的正好是北方主神风神。

    翌忻轻轻用手碰了一下秋亦寒的背,秋亦寒点头,道:“好。”跟着易子逸往山下走去。

    “年关将至,地下祭坛打开,煞气外泄,邪物蠢蠢欲动,最近山上并不太平……”易子逸缓缓道,似乎知道秋亦寒昨晚遇到过什么,“轻尘不知何因到了后山,碰到一些……他还无法战胜的妖邪,是以受了重伤,北影另外的长老快回来了,此事自然要告知他们,但具体内容,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是不需要知道的,于可仁他怕是知道了些内情却误会,以讹传讹……”

    秋亦寒不解道:“年关时开祭坛为何会有煞气?”

    易子逸道:“此事乃北影族内密,我只了解了七七八八,而且也无法对你说起。轻尘他……唉,他是求胜心切。”

    秋亦寒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这一切是巧合……”他最后这么道:却根本不相信所谓巧合,于可仁的事情也许是巧合,不过易轻尘肯定不是巧合,没事他来后山做什么?为何又说他是求胜心切?

    易子逸道:“万事成形都自有其规律,世上许多事成因不过是选择因果罢了,也许是巧合。”

    “下一场考试内容,是否在后山?”秋亦寒忽然道,此时他已揣测出易轻尘来此受伤的两个可能原因了,第一个原因,明见山考试快要开始了,考试内容很可能在后山另一边,那边毒蛇猛兽昆虫俱多,而且妖怪法力强大,他受伤是因为提前踩点,结果点没踩上,反而差点丢了小命;第二个原因,如果考试内容不是在后山,那么后山一定有能值得易轻尘冒险的宝物,也许是武器,也许是功法,也许是符咒……

    易子逸道:“不是,不过祭坛外一个入口,就在刑台上,刑台上有七七四十九个阵法,朔月日时杀伤力强劲的阵法便成为阵中阵之阵眼,你这次命大,只不过触动了一个无伤大雅的,亦寒,在北影族里你要记着,冬春日气候阴冷时,切不可上后山!”

    秋亦寒听他说的绝对,闻言应声,再不开口问什么了,只是乖巧地跟着他走。易子逸怕他冷到,一路上不但给他施了保暖咒,还把脚底下积雪扫开不少。

    翌忻听完后,不由开始思考,他和秋亦寒想的是一样的,他觉得易轻尘去后山肯定有什么内幕,而且奇怪的是,现在离考试还有小半年。

    北影族的考试都是设定在三月六月九月十二月的,秋亦寒的考试就在三月,十二月份考试因为刚开始学习,并不用参加,三月份的考试因为是过年放假期间,所以刚好适合他们这群刚入学不久的孩子,只在北影族内考一考便罢了,不需要走出江湖。而如易轻尘这般刚弱冠不久的少年,下一场考试正好是在六月――六月的大考。如今才二月不到,四个月后的考试,委实不需要易轻尘这么早地盘算、找捷径。

    易子逸一直把秋亦寒送到他的屋外才算完,临走前似浸了些水的眼中满是郑重,“亦寒,走之前我还得嗦几句,你记住,后山刑台处是禁地,且不可靠近!我现在说说也许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听进去,年轻人难免心血来潮,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又往往心高气傲,轻尘就是折在这一点上了,古往今来,能成大业者,又哪个没有忍耐过的?‘忍’字头上一把刀,但那把刀悬在那里,说不定反而能救你一命……”

    秋亦寒默默地听着他叮嘱,墨黑的眼瞳将易子逸忍不住担忧的模样尽收眼底,不由道:“刑台里有什么?”

    易子逸:“啊?”

    秋亦寒道:“刑台里是不是有东西。”

    易子逸道:“没……也不算……反正你记住我的话就好,重阳真人当初犹豫该不该把你送到这里来,也是有他的考量的。”

    秋亦寒沉吟。

    ……

    “怎么了小秋?从刚才到现在你一句话也没说。”易子逸走了,翌忻把屋子内的窗户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不会有风灌进来后,把门关上,在屋子里设下了十几个保暖咒,火盆照旧点燃。

    秋亦寒道:“你知道刑台里的东西是什么吗?”

    翌忻耸耸肩,道:“不知道。”大概是饕餮被封印在里面?不过按理来说的话,如果被封印了,只是靠近应该没事的……而且什么样的刑台要设七七四十九种阵法?

    秋亦寒抿了抿唇,道:“易长老有事情瞒着我。”

    “啊?”

    秋亦寒道:“他的眼神,看着我,无比熟稔,好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绝对不是看师父,他有事情瞒着我。”

    翌忻心头一跳,易子逸应该没什么机会认识小时候的练无双和时无修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秋亦寒:←← 我是大白菜,你是什么?

    翌忻:唔……

    秋亦寒:是猪。

    翌忻:……纳尼?

    秋亦寒:俗话说,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翌忻:……

    61上古凶兽五

    翌忻忽然觉得秋亦寒并不很好糊弄,本来也是,他虽然过了年才六岁,但能十六岁就成仙还成为最厉害的仙……绝不仅仅是因为净世青莲的作用,

    资质、悟性……野心?

    成仙不似成佛般需四大皆空,但清心寡欲总要的,然而仙人中也有争权夺利之人,有的是成仙前就有野心,有的是成仙后,而秋亦寒他……

    秋亦寒道:“你也有事情瞒着我。”

    翌忻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差点没绷住脸,“小秋……”他心中起伏不定,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与秋亦寒相处这许久,要说没半点感情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将自己的情感控制得很好,这份感情,只对着小秋亦寒,别说时无修了,就算是长大后的秋亦寒都已不再是现在这个他……

    当然了,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全无破绽,事实上真的要刨根问题的话,破绽还很多,可一来秋亦寒现在没能力刨根问底,二来秋亦寒就算刨根问底了,也不会理解他和他的事情是多么复杂与匪夷所思。所以,他从一开始,根本就不担心秋亦寒怀疑他的存在,他对他有利,秋亦寒就算防备,只要他给他一个理由,凭他现在的处境,最先还是会接受翌忻的帮助,翌忻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理由……

    秋亦寒默默看了他一眼,丝毫不管他被自己一句话激起了多少心思,“我饿了。”

    “…………啊?”

    “我饿了。”

    “……”

    翌忻很自然从储物袋里拿出包着鸡肉火腿的糯米饭,递给他,秋亦寒并不拘束,直接接过来就开吃,翌忻看他吃了一会后,忽然反应过来,吃惊道,“等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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