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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综]我有拆CP的特殊技巧 作者:蝴蝶法师

    第18节

    第二天一早,竺清耘与丘处机一行便启程回终南山了。

    郭靖果然没有来送行,杨过也没有出现。

    竺清耘心里有丝丝缕缕的失落,但他并没有在意,依旧迎着朝阳踏上了归途。

    路上,丘处机终于有机会向竺清耘问起先天功之事。

    竺清耘惑道:“弟子并不知道什么是先天功。”

    丘处机道:“你与金轮法王对决之时,那招剑披金轮,若非有先天功相辅,断不可能有此威力。”

    竺清耘略一思索,若有所悟,道:“难道,竟是那套玄功心法的功劳吗?”

    丘处机忙道:“是何心法?”

    竺清耘道:“大约六年前,我曾从藏经阁取了一本《玄珠录》回去阅览,却不慎将书页打湿了,谁知书上原本的字迹竟突然消失了,现出一段不相干的文字来。弟子细细观之,发觉这些文字竟是一套完整的内功心法,便试着在体内运行了一番,不想竟十分有助益。书页风干之后,那段心法复又隐去,变回了《玄珠录》的内容。弟子将书还回藏经阁,便把这事忘了,倒是那套心法时时会在练功之前运行一番,渐渐养成了习惯。”

    丘处机叹道:“诸事皆有缘法,你竟在不知不觉中修习了先天功,应是祖师爷冥冥中有所安排吧。”

    竺清耘默然不语。

    丘处机转而说道:“清耘,为师一向看重你,不论是人品、心性还是资质,都是众弟子中上佳的。为师不希望你因为一些不足道的人或事葬送自己的前程,懂吗?”

    竺清耘懂他话中之意,颔首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心向道,绝无他想。”

    丘处机点点头,道:“那为师便放心了。”

    ☆、第69章 痴狂侠客爱上我22

    半个月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终南山。

    丘处机责罚赵志敬面壁思过一个月,又命尹志平暂代掌教之职,便随同马钰等人一同闭关,钻研先天功去了,出关之日不定。

    竺清耘仍一切照旧,每日做早晚课,练功,再无其他。

    极其偶尔的,他会想起杨过,会想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但也仅止于此。

    时光如流水,缓慢却片刻不停的向前流淌着。

    仲秋方至,终南山上的枫叶便零零星星的被霜打红了。

    及至八月十五,漫山红叶直烧得半边天都着了火,甚是瑰丽壮观。

    用过晚饭,众弟子云集三清殿,这里视野开阔,最适合赏月。

    竺清耘却信步来到天权殿后的试剑崖,于试剑亭中凭栏而立,仰望空中明月。

    月宫中果真住着嫦娥吗?她可曾觉得孤单寂寞?她可曾后悔丢下了她的后羿?

    明月中倏然映出杨过的笑脸,竺清耘跟着牵了牵唇角,对着月亮说道:“过儿,你过得好吗?”

    耳边响起杨过的声音:“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日日想你,想得几乎发疯。”

    竺清耘自嘲道:“竟然出现幻听了。”

    杨过的声音再次响起:“耘儿,你可有想过我吗?”

    竺清耘低下头,迟疑片刻,赧声道:“我也偶尔会……会想起你。”

    杨过的声音由远及近,在他耳边道:“那便够了,我已知足了。”

    语毕,竺清耘忽然落进一个宽阔的、温暖的怀抱里,胸前横着一只手臂,紧紧抱着他。

    竟……竟不是幻觉吗?

    竺清耘怔愣片刻,再开口时,声音竟带了细微的颤抖:“过儿,是你吗?”

    “是我。”杨过从背后拥着他,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与他耳鬓厮磨着,哑声说道:“你的傻过儿回来了。”

    竺清耘曾成千上万次告诫自己,要断了念想,要一心向道。

    可被杨过拥在怀里的这一刻,成千上万次的决断俱被抛诸脑后,心潮之澎湃竟不能用言语表达,只觉一颗心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胀满,又是酸楚又是舒畅,眼中蓦然有了泪意。

    竺清耘偎在他怀里,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静静感受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待心绪渐渐平复下来,竺清耘转过身来,想看看杨过的脸。

    可他第一眼便看到,杨过的右袖竟空空如也,随着山风飘飘荡荡。

    竺清耘抖着手去握他的袖子,里面竟真的没有胳膊,他又是震惊又是心疼,颤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右臂呢?”

    杨过微微笑道:“被人砍掉了。”

    竺清耘终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声说道:“一定很疼吧?”

    杨过温柔的替他拭泪,语声缱绻道:“不疼了,一见到你,便什么伤痛都没有了,你是我的灵药。”

    竺清耘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心脏针扎似的疼,眼泪越落越多。

    他这一生的眼泪都没今夜流的多。

    杨过亦被他的眼泪弄得慌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竺清耘。

    竺清耘一直是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没有大声笑过,没有大声哭过,总是含蓄的,委婉的。

    可一想到他的眼泪是为自己而流,杨过一面觉得疼惜,一面又觉得欢喜。

    杨过伸手把他揽进怀里,温声哄道:“就算只有一只手,我照样可以把你拥进怀里,我照样可以护你一生一世。”

    竺清耘生平第一次,伸手环上杨过的腰,用力抱住他。

    杨过感受着环在自己腰上的力度,无声笑了。

    一只手臂换来他的眼泪和拥抱,值了。

    远处隐约传来人声,想来是聚在三清殿赏月的弟子们散了。

    杨过低声道:“耘儿,随我去木屋吧,好吗?”

    竺清耘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杨过推门进屋,点上油灯,晕黄的光洒满一室。

    竺清耘站在屋子中间,打量四周,视线却突然被斜靠在床前的一把玄铁剑吸引住。

    他上前两步,蹲下身来,伸手抚上剑身,颤声说道:“这……这把剑……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杨过拉他在床边坐下,道:“关于这把剑的由来,便要从头说起。”

    竺清耘沉下心来,道:“那便从头说起。到底是谁斩断了你的右臂?”

    杨过眼中凶光闪过,道:“郭芙。”

    “郭靖的女儿?!”竺清耘吃了一惊,道:“她……她为什么要如此做?”

    杨过冷笑一声,道:“还不是因为我当众拒了郭伯伯的提亲,伤了她郭大小姐的颜面,所以她才恼羞成怒。”

    竺清耘沉默下来。

    杨过之所以会回绝郭靖的提亲,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

    杨过似乎看透他心中所想,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莫要胡思乱想,这与你一点儿干系都没有。”

    竺清耘强笑了一下,道:“然后呢?”

    杨过道:“之后,我就逃出了陆家庄,流落到一处荒谷。我原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那谷中住了一只通晓人性的神雕,不仅救了我的性命,还教我习武。这把玄铁剑,便是那只神雕的主人留下来的。”

    竺清耘道:“你可见过那人面目?”

    杨过摇摇头,道:“那位前辈早已故去,但是姓名我却是知道的。”

    竺清耘心中一紧,只听杨过继续说道:“他自称剑魔,说来也巧,竟与耘儿的父亲同姓,复姓独孤,名求败。”

    “独孤……求败?”竺清耘喃喃重复一遍,忽然不可遏止的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耘儿,你怎么了?”今夜的竺清耘实在太过反常,大哭大笑,令杨过捉摸不透,不禁担忧非常,“耘儿,你莫要吓我。”

    半晌,竺清耘终于平静下来,伸手握住那把玄铁剑,却不能将之提起。

    杨过便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微一用力,便将剑提了起来,横到竺清耘眼前,供他细看。

    竺清耘摩挲片刻,才道:“这把玄铁重剑,正是我爹独孤晟的佩剑。”

    “什么?!”杨过吃了一惊,难以置信道:“难道你爹与独孤求败前辈……竟是同一个人吗?”

    “独孤晟,独孤求败。”竺清耘微微笑道:“他前半生求胜,后半生求败,为剑疯魔,终是得偿夙愿。”

    杨过恍然道:“怪不得那神雕待我如此之好,竟是因为我与独孤前辈长得有几分相像吗?”

    竺清耘望着他的脸,道:“你与年轻时的他,确有六七分相像。”

    杨过笑道:“我这辈子全指着这张脸活了。”

    竺清耘看着杨过近在咫尺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他与他之间的各种羁绊,已不能用“巧合”二字论之,仿佛是上天注定,早有安排。

    他与他一般孤苦无依,此后若同在一处,无论人生如何多艰,无论世事如何变幻,总能互为依靠,彼此取暖。

    冥冥之中,他似乎就该与他相遇,相携,相守,共度此生。

    竺清耘倾身偎进他怀里,低声道:“过儿,抱紧我。”

    杨过伸出左臂,将他紧紧拥进怀里。

    竺清耘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只觉这便是世间最悦耳的声音,他缓缓闭上眼,慢声说道:“从今往后,我们两个便同在一处,再也不分离,好不好?”

    ☆、第70章 痴狂侠客爱上我23

    杨过的眼泪瞬间便夺眶而出,哽声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竺清耘从他怀里直起身来,捧住杨过的脸,望着他的眼睛,道:“这辈子,我便跟着你了,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再也不会离开你。”

    杨过把脸埋进他掌中,忍不住呜咽出声,断断续续道:“耘儿……我等你这句话……等得好苦啊……”

    竺清耘拥住他,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脖颈,亦是潸然泪下,道:“我错了,今后绝不会让你再等了……过儿,我的傻过儿……”

    杨过紧紧抱住他,把这许久的委屈尽皆化作眼泪流出来。

    哭够了,他又觉得有些丢脸,不该在竺清耘面前表现的这般孩子气,便直起身来,破涕为笑,道:“耘儿,我心中真是欢喜,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此刻有多欢喜。”

    竺清耘伸手擦掉他脸上残存的泪痕,笑道:“我与你一般欢喜,但却不想让旁人知道。这欢喜是我们的,我不愿和任何人分享。”

    杨过忙道:“耘儿说得对,那我们便独自欢喜!”

    竺清耘忍不住道:“真是傻过儿。”

    杨过便嘿嘿傻笑起来。

    竺清耘道:“时辰已晚,我该回重阳宫去了,你也早些安歇吧。”

    闻言,杨过一把搂住他的腰,把头搁在他肩窝里磨蹭,耍赖道:“不行,我不让你走!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而且是中秋之夜,你得留下来陪我。”

    竺清耘道:“过儿,莫要胡闹。”

    杨过道:“我保证规规矩矩的,不对你动手动脚,好不好?”

    竺清耘脸红了红,无奈道:“好,那你先松开我。”

    杨过放开他,用刚被泪水洗过的澄澈双眼定定将他望着,分外恳切。

    竺清耘好笑道:“还愣着做什么?上床啊。”

    “哦!”杨过三下五除二脱了靴子,把枕头拉过来,在床外侧规矩躺好,“我睡外面,你睡里面。”

    竺清耘吹灭油灯,就着月光脱鞋上床,在里侧躺好。

    杨过随即侧过身子,面朝竺清耘,道:“耘儿,我这里只有一个枕头,要不你枕着我的胳膊睡吧?”

    竺清耘闭着眼睛,道:“不必了,我这样就很好。”

    杨过顿了顿,又道:“耘儿,天怪凉的,这被子薄的很,你到我怀里来睡吧,我怀里暖和。”

    竺清耘忍住笑意,道:“我不冷。”

    杨过索性一伸胳膊将他捞进怀里,紧紧抱住,道:“我冷,你温暖温暖我吧!”

    脸腾地烧了起来,竺清耘犹豫片刻,将手搭在杨过的腰上,道:“好。”

    杨过心满意足,无声笑了,再不言语,搂着心爱之人睡去。

    感受着杨过身上的温度,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竺清耘再没有比此刻更安心的时候,亦渐渐睡去。

    睡到半夜,竺清耘迷迷糊糊的醒了。

    他是被杨过蹭醒的。

    杨过那处硬邦邦的顶着他,在他腰间胡乱蹭着,口中还不时逸出含混的呻吟。

    竺清耘羞臊难当,赧声道:“过儿,别这样……”

    杨过却若无所觉,依旧胡乱蹭着,而且越蹭越快。

    竺清耘忽然想起他在陆家庄外说的那番话:我开始在梦里梦到你,梦到和你做亲密的事情,每天早上醒来,亵裤都是湿哒哒的……

    竺清耘又好气又好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红着脸任他胡作非为。

    好在,杨过很快便结束了,在睡梦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依旧将竺清耘紧紧抱在怀里,沉沉睡着。

    竺清耘脸红心跳,如何能睡得着,又挣脱不开杨过的束缚,只得僵硬的躺在他怀里,睁眼到天明。

    天光大亮之时,杨过终于醒了。

    见他睁了眼,竺清耘慌忙推开他,跳下床去,穿上鞋,逃也似的走了,“我回重阳宫了。”

    “耘儿!耘儿!”杨过直起身来叫了他几声,他理也不理,转眼便跑远了,“这是怎么了?突然如此羞涩……”

    杨过不解的挠挠头,正要下床,忽觉胯间湿滑一片,登时如遭雷击,呜呼一声摔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双手捶床,瓮声喊道:“啊!!!真是丢死人了!!!”

    ☆、第71章 痴狂侠客爱上我24

    竺清耘从后山上试剑崖,还未行至天权殿,便遥遥望见三清殿方向人头攒动,甚是纷杂。

    料想是出了什么事,便疾步向三清殿行去。

    还未行到殿中,便闻呼喝打斗之声一片,不禁加快步伐。

    到得殿中,定睛一看,惊见于半年前大胜关武林大会中与之交过手的金轮法王一行,正和一众全真弟子斗得难解难分。金轮法王一行明显技高一筹,全真弟子已处劣势。

    竺清耘纵身接住一名被霍都踢飞的全真弟子,疾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这名全真弟子受了重伤,口吐鲜血,勉力说道:“那霍都来传……传蒙古大汗之令,欲授赵……赵志敬掌教之位,众师兄弟抵死不从,他们便……便要杀光我们……”

    竺清耘将他拖至门边,让他靠墙休息,继而接过他手中长剑,纵身朝金轮法王杀去。

    金轮法王闪身躲过一剑,见是竺清耘,不禁笑道:“小道长,别来无恙啊。”

    竺清耘冷喝道:“废话少说,看剑!”

    霍都亦瞧见了竺清耘,手中钢扇一开一合之间,已结果了一名小道士的性命,转身向竺清耘扑来,与金轮法王一同围攻他,口中还不干不净道:“美人,我这回定要将你擒回蒙古去!”

    竺清耘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他,只将手中长剑舞的虎虎生风。

    因为空间有限,人又繁杂,金轮法王的金轮施展不开,只得用拳脚功夫与竺清耘对垒,气势不免便弱了许多,虽与霍都二人联手,竟堪堪只能和竺清耘打个平手。

    霍都高声叫道:“师兄!过来帮忙!”

    正与一帮道士缠斗的胖和尚听得霍都召唤,便将这边交于其他同伴,转而去助霍都。

    竺清耘以一打三,便有些捉襟见肘。

    虽然他将三大高手都引到了自己这边,可余下的那些入侵者实力亦不容小觑,尹志平等人尚且自顾不暇,实在无法抽身相助于他。竺清耘自然也没有什么期待,纵使处于劣势亦毫不畏惧,依旧凝聚整副心神,全力对战。

    金轮法王忍不住赞道:“小道长,真是好功夫!投在全真教门下实在埋没了,不如拜我为师,前途定不可限量。”

    竺清耘挡开胖和尚的全力一击,手臂被震得发麻,喘息之间,霍都的钢扇又再袭来,慌忙纵身后跃,才堪堪避过。

    他却没有注意到,赵志敬就在他身后不足一丈远的地方,眼睛射出怨毒的寒光。

    眼见霍都三人从不同方向攻来,竺清耘忽觉背后掌风袭来,竟是四面受敌,避无可避,左肩生生受了一掌。

    竟是全真教的绝学——三花聚顶掌!

    身子被强劲掌力震向前去,金轮法王又正面袭来,双掌齐发,当胸而来,仿佛被十龙十象的千斤巨力击中,若非有先天功护体,只怕他登时便毙命当场了。

    正当此时,杨过却从天而降,眼见竺清耘的身子被金轮法王震飞出去,急忙飞身过去接住他,将他抱在怀里,疾声呼道:“耘儿!你怎么样?!”

    竺清耘连吐了几口鲜血,只觉心脉俱被震断了,剧痛难当,却依旧勉力挤出一丝笑来,艰声道:“过儿……你怎么……来了?”

    杨过道:“我想你了,便来找你。天权殿没有人,我又听得这边人声嘈杂,担心你出了什么事,便过来了。耘儿,你莫要说话,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再替你运功疗伤。”

    “不……”竺清耘异常虚弱道:“过儿,替我将……将他们……赶出……重阳宫。”

    杨过便将他抱到一旁,道:“你先在这里歇息片刻,待我将他们料理了,便来带你离开。”

    “好……”竺清耘脸色煞白,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但为了不让杨过担心,依旧勉力睁着眼,断续道:“小……小心……”

    “好。”杨过温柔的轻抚一下他的脸,再转过身时,脸上的温柔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狠厉嗜血,“今日,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霍都嗤笑道:“小顽童,你好大的口气,当日你勉强胜了我,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笑话!”

    杨过手握玄铁剑,立时劈上面前石砖,磅礴剑气登时蜿蜒向前,裂石飞沙,直向前方的霍都击去。

    霍都尚在轻敌,不妨半年不见,杨过的武功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躲闪不及,竟被剑气所伤,哇的吐出一口血来,翻倒在地。

    好厉害的剑气!金轮法王暗自心惊,只觉这小子已与半年前判若两人。

    杨过再次提剑横扫,剑气破风之声仿似龙吟虎啸,向金轮法王呼啸而来。

    金轮法王运起毕生绝学龙象般若功,双掌平推,以抵御剑气攻击。刚猛掌力与凌厉剑气在半空中相撞,发出轰然巨响,方圆十米之内俱被波及,被强劲气流重伤者多达数十人。

    杨过亦被剑气反噬,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玄铁剑抵在地上,擦出灿烂火花。

    金轮法王却直接被震飞出去,撞在墙上,继而滚落在地,连吐两口鲜血,伏地不起。

    “师父!”

    胖和尚怒吼一声,快步来到金轮法王身前,欲要扶他,杨过却已飞至身前,提剑便直直劈来,胖和尚急忙用手中的金刚杵格挡,才堪堪救了金轮法王一条性命。

    玄铁剑重重压下,胖和尚额间青筋暴起,用尽全力抵挡,眼见霍都从地上爬起,忙道:“师弟,快来帮忙救师父!”

    谁知那霍都看也不看他一眼,踉跄着逃出了三清殿,再无踪影。

    胖和尚却不放弃,依旧拼尽全力护着金轮法王。

    杨过骤然收剑,语声冰冷道:“你们最好祈求上苍保佑耘儿平安无事,否则你们全都得死!”

    语毕,杨过转身向竺清耘行去,将他从地上抱起,往殿外行去。

    竺清耘勉力笑道:“我的过儿……好厉害,是个大……大英雄……”

    话音刚落,他便昏死了过去。

    ☆、第72章 痴狂侠客爱上我25

    竺清耘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活死人墓中,盘坐在寒玉床之上,小龙女与杨过一前一后,正在为他运功疗伤。

    见他缓缓睁开眼睛,小龙女清丽无双的脸上乍起一丝笑意,微喜道:“耘哥哥,你醒了!”

    闻言,盘坐在竺清耘身后运功的杨过慌忙撤掌。

    背后突然没了支撑,竺清耘身子一软,顺势便倒进了杨过的怀里。

    杨过揽住他,急切道:“耘儿,你觉得怎么样?”

    竺清耘只觉得五脏六腑似被绞碎了,痛入骨髓,几乎承受不住。他用尽全力抬起手来,握住杨过横在胸前的左手,以示安慰。

    他的手凉的似冰,杨过反手温柔的握住他,一颗心如墜冰窖,疼痛难当,恨声道:“只恨我没有及时赶到,日后定要将那金轮法王碎尸万段,为耘儿报仇!”

    竺清耘恍若未闻,勉力向小龙女道:“龙儿,我想同过儿单独待一会儿。”

    小龙女点点头,起身离开了石室,石门随之关上,室内静寂如水。

    竺清耘虚弱道:“过儿……”

    杨过将手臂收紧了一点儿,哽声道:“我在这里。”

    竺清耘道:“我想看着你。”

    杨过扶住他的身子,移到他面前,瞧着他苍白如纸的面色,眼中俱是痛惜之情。

    望着杨过的脸,竺清耘忽然流下泪来。

    “耘儿……”杨过伸出手来替他拭泪。

    “我真是后悔。”竺清耘握住他的手,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若是我早些同你在一起,你也不必受那些苦楚,我们也可以多些时日相处,如今……”

    “你莫要胡思乱想。”杨过心痛如绞,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声打断他,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治好你的伤,我们定会一辈子在一起。”

    “我受的伤到底有多重,我心里清楚,就算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竺清耘目不转睛的望着杨过,悲声道:“过儿,我的一辈子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不会的!”杨过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呜咽道:“你昨天才答应过我,这辈子都要与我同在一处,永不分离,我不许你食言!”

    竺清耘伸手将杨过揽进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一声一声唤道:“过儿……过儿……我的傻过儿……”

    杨过亦抱住他,却不敢用力,生怕他现在的身子受不住,“耘儿,求你不要丢下我,这世上若没了你,我活着便也没了意趣……”

    杨过的话字字诛心,痛得他不能呼吸。

    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情爱的滋味,生平第一次觉得活着不是一件坏事,生平第一次想要和一个人长长久久的携手走下去,奈何苍天无情,在一切才刚刚开始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为他划上了句点。

    何其愤慨,何其无奈。

    竺清耘缓缓直起身来,捧住杨过的脸,温柔的替他拭泪,道:“过儿,带我离开这里吧。”

    杨过立即整顿情绪。

    他现在是竺清耘唯一的依靠,他必须坚强起来。

    “好。”杨过道:“海角天涯,天南地北,我都与你同去。”

    竺清耘道:“我想去那处荒谷,祭拜我爹。”

    “好。”杨过道:“明日我们便出发。”

    竺清耘微微一笑,把头靠在杨过肩上,低声道:“过儿,你待我真好。”

    杨过揽住他的肩,柔声道:“你说了这么多话,一定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竺清耘也的确是累了,便依偎在杨过怀里,缓缓睡去。

    第二日一早,二人拜别小龙女和孙婆婆,下了终南山,向东而行。

    二人共乘一骑,杨过将竺清耘圈在怀里,竺清耘便偎着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状态,一天中能有两三个时辰是清醒的已属难得。

    眼见他一日一日的虚弱下去,杨过痛惜至极,却无计可施,越发绝望。

    及至目的地之前,杨过终于豁然开朗,若是竺清耘死了,他便也死了便是,一起到阴曹地府作伴,再一起投胎,来世还要同在一处。

    思及此,笼罩在心头多日的愁云惨雾终于散去,拨云见日,甚是明朗。

    傍晚时分,杨过策马横穿一片浅滩,翻身下马,然后伸手将竺清耘抱了下来。

    竺清耘靠着杨过站定,环顾四周,见此处青山崔嵬,草木葱茏,禽啭虫鸣,景色甚是怡人,不禁低声叹道:“他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世外桃源。”

    杨过在他身前蹲下来,道:“耘儿,上来。山路崎岖难走,我背你。”

    竺清耘便伏上他宽阔的背脊,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头枕在他肩上。

    杨过背着他站起来,心中不免又是一阵酸楚。

    他这样轻,轻得像一根羽毛,似乎风一吹便会飞到天边去。

    杨过深吸一口气,举步向谷中行去。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二人来到一处青山之下。

    山脚处开了一方山洞,洞口杂草丛生,洞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杨过便对着那山洞朗声喊道:“雕兄!雕兄!我回来了!”

    须臾,山洞中便传来一声略显刺耳的鸣叫,之后便是一阵飞沙走石之声,从山洞中刮出一阵飓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片刻之后,飓风骤歇,便见一只足有两人多高的巨雕呼扇着双翅从山洞中疾步行出,一边叫着一边朝杨过行来,及至近前,竟张开双翅将杨过裹在其间,似是要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若不是杨过此时正背着竺清耘,定是要伸出手来狠狠抱一抱它的,无奈之下,只得用胸膛撞了撞它,以表达喜悦之情。

    神雕瞧见了伏在杨过背上的竺清耘,便收回双翅,拿黝黑的圆眼睛骨碌碌将他望着,短促的鸣叫了两声。

    杨过回头瞧了竺清耘一眼,道:“这便是我同你提起过的那只神雕,他不仅通晓人性,甚至还能听得懂人话。”

    杨过又转向神雕,道:“雕兄,他是我的爱人,亦是独孤求败前辈的儿子。”

    闻言,神雕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再次注视竺清耘,静默半晌之后,十分嘹亮的叫了两声。

    竺清耘道:“它说什么?”

    杨过笑道:“雕兄说独孤前辈曾向它提到过你。”

    “是吗?”竺清耘心中五味杂陈,道:“他竟还记得我。”

    神雕低鸣一声,率先转身朝洞中走去。

    杨过紧跟而上,道:“独孤前辈的尸骨就在这洞中,我们一同前去拜祭吧。”

    竺清耘淡淡的“嗯”了一声,搂着杨过的双手不觉收得更紧。

    ☆、第73章 痴狂侠客爱上我26

    山洞中漆黑一片,不能视物,只能循着神雕的脚步声向前走。

    片刻之后,前方竟隐隐现出微弱的亮光。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山洞到了尽头,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无尽的深渊,碎石落下去,竟听不到任何回响。

    而在这深渊的正中间,竟屹立着一根粗壮的石柱,仰望石柱的顶端,修筑了一把石椅,石椅上稳稳坐了一人。

    月光从凿通了的一方石壁上斜射进来,正笼在那人身上。

    虽然他闭着眼,面容也苍老了许多,但竺清耘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独孤晟。

    他端端正正的坐在皎洁的月光里,仿佛他还活在这世间,仿佛他只是睡着了。

    他依旧立于不败之地,他依旧接受着世人的仰望。

    杨过将竺清耘放下来,拥在怀里,道:“雕兄曾告诉我,独孤前辈曾于机缘巧合之下得一神物,名叫冰魄神丹,含于口中,可令尸身不腐不败。”

    竺清耘沉默半晌,道:“我倒宁愿化归尘土,滋养一片草,一朵花,一棵树。”

    杨过转头瞧他,拧眉道:“耘儿……”

    竺清耘冲他笑笑,扶着他的手,面朝独孤晟的方向跪下去。

    杨过跟着跪在了他的身侧。

    “爹,耘儿来看你了。”只说了这一句,竺清耘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此生再不会相见,谁知在将死之时,机缘巧合之下,竟能再见一面,也不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虽然独孤晟在他年幼时抛弃了他,但依旧主宰了他的人生。

    如果不是为了追独孤晟,他不会遇见丘处机,便不会上终南山;如果不是因为杨过与独孤晟肖似的长相,他便不会一时冲动收杨过为徒,更不会牵扯出之后的这些恩怨情仇;杨过又误闯荒谷,结识独孤晟的神雕,取了独孤晟的玄铁重剑,学了独孤晟的武功,让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这才敞开心扉,接受了杨过。

    他虽离开了他,他的人生中却处处都有他的影子。既诡异,又温暖。

    见他久久不开口,杨过向独孤晟叩了三个响头,蓦然说道:“独孤前辈,容晚辈斗胆叫您一声岳父大人。”

    “过儿!”竺清耘苍白的脸上罕有的现出一抹红晕来,又羞又窘道:“莫要胡言乱语。”

    杨过握住他的手,恳切道:“我并非胡言乱语,而是句句出自肺腑。岳父大人,我与耘儿情投意合,约定了要白头偕老,今日便在您的见证下,正式结为夫妻,望岳父大人在天之灵,保佑耘儿能够渡过此劫,我杨过愿意用自己的寿数作为交换,只求……”

    竺清耘蓦地捂住了杨过的嘴,已是泪盈于睫,“莫要再说了。”

    杨过握住他的手,双眼满是深情的凝望着他,字斟句酌道:“耘儿,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杨过的妻子吗?”

    “不……”竺清耘微弱的摇头,神情痛苦道:“过儿,我已是将死之人,你又何必……”

    “我不在乎。”杨过打断他,道:“你还能活一年,我便让你做我一年的妻子;你还能活一个月,我便让你做我一个月的妻子;你还能活一个时辰,我便让你做我一个时辰的妻子。说好了一辈子,便是一辈子,不管这一辈子是长是短,我都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竺清耘静静的望着他,沉默片刻,道:“那我死了之后呢?你待如何?”

    杨过道:“若你死了,便在那奈何桥头等着我。待我寿数一尽,便去与你相会。我们一同喝孟婆汤,一同过奈何桥,一同转生,来世我还去寻你,与你同在一处,让你做我的妻子。”

    眼泪无声滑落,竺清耘喃喃说道:“过儿,傻过儿,傻过儿……”

    杨过抬手为他拭泪,然后将他揽进怀里,柔声道:“我永远是你一个人的傻过儿。”

    神雕站在旁边默默看了半晌,简直一头雾水。

    它虽已通晓人性,但对于情爱这种连人类都拎不清的神奇存在,神雕却是一窍不通的。

    百无聊赖的低鸣两声,神雕振翅而起,绕着高耸的石柱盘旋,激起猎猎风声,在这空旷的石洞中呼啸不止。

    两人自此便在这荒谷住了下来。

    除了杨过时常为他运功疗伤之外,神雕亦会带些蛇胆来给他食用,伤势虽然并无痊愈的迹象,但好在恶化的速度慢了不少,一时还不会毙命。

    杨过亦时常带着他在谷中游玩,掏鸟摸鱼,捕兔猎鹿,分外有趣。

    雕兄亦会驮着他们翱翔于蓝天之间,俯瞰山谷景色,别有一番趣味。

    每当这时,杨过便会吻他。

    山风拂面,发丝纠缠,衣袍翻飞,杨过将他拥在怀中,极尽温柔的吻他。

    吻他的鬓发,吻他的眉眼,吻他的脸颊,吻他的耳朵,吻他的脖子,吻他的双唇,渐渐深入,温柔又强势,试图吸干他口中的每一丝津液。

    竺清耘便由着他。

    不管他的过儿想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以前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觉得日子怎的这样漫长看不到尽头;如今与过儿同在一处,却只想让日子过得慢些,再慢些,再慢些……

    他喜欢看着过儿笑,他喜欢窝在过儿怀里看云卷云舒,他喜欢过儿亲吻他,他恨不得眼睛眨也不眨地只将过儿瞧着,怎么也瞧不够。他的过儿如此挺拔,如此英俊,如此温柔,如此纯真,如此勇敢,简直是世间最完美的男子。一想到不日便要与他天人永隔,竺清耘便心痛如绞。但他依旧时时笑着,他不想过儿为他担心,他想开开心心的过完最后的日子。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竺清耘的身体终于开始衰败下来。

    不管杨过如何替他运功,都已无济于事。

    竺清耘将手搭在他的手上,竟连握住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气若游丝道:“过儿,我想……想看你舞剑……”

    “好。”杨过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有一个为人夫的样子,千万不能哭。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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