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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宠我,你上瘾了吗 作者:公子越

    第11节

    说到这时,涂皓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突然间恍然大悟,难道涂皓也一样通过老乡会通讯录核查了我的聊天帐号?

    “可是,你凭什么怀疑是我?凭什么如此准确地去核对我的聊天帐号?”

    “因为没有别人,何况我并没有去核查你的帐号!”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看呀,你就是拉不下面子,不肯承认被我欺骗了。”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看到那个聊天帐号,就知道是你了。”

    我听了心头一颤,涂皓到底在说些什么,他竟然说,一眼就认出了我的聊天帐号。难道他认真看过老乡会的通讯录,并且记住了我的聊天帐号?

    “你可别想歪了,我只不过是记性好,过目不忘而已,可不是故意要背下你的资料。”涂皓好像又看透了我的思想,傲慢地补充道。

    之后,涂皓带我去了网吧。这家网吧的名字叫0731,是长沙市的区号。涂皓让我坐在他旁边的位置,等他把游戏打完,我完全听了涂皓的话。

    网吧里,涂皓和他的同学正在玩一个叫“地下城与勇士”的游戏。涂皓的电脑里,一边开着游戏的界面,一边播放着一个叫《康熙来了》的综艺节目。涂皓对我说:

    “等我玩了这局游戏,就陪你去逛逛,你先看看节目。”

    我就乖乖坐在了涂皓的旁边等他。《康熙来了》这个节目我早有耳闻,就是一直没有看,所以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节目。

    凭着字面上的猜测,我总以为是一档历史类节目。这会看了才发现是访谈节目,康熙两个字各取自两位主持人的名字。

    涂皓对坐旁边的同学介绍说,我是他的老乡,还强调说是同一个县城的老乡。等涂皓游戏结束,已经接近晚饭时间。

    涂皓带着我进了校园。那白衣飘飘的宿舍楼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想这就是医学院的特色吧。我们稍稍转了下,就又走出了校门。

    涂皓带我直奔去了一家旅馆。他说,他爸妈上次来看他的时候,也是住在这间旅馆里。涂皓开了一个单间,有一铺床,一台电视机,一个卫生间。

    我横着躺在床上,歪着头看着开着的电视。突然,涂皓拿手摸了下我的脸,这突袭的接触像产生了静电一样,我不自觉地退缩了一下。

    涂皓显出一丝尴尬,说:

    “走,吃晚饭去。”

    我们来到蒸菜馆吃晚饭。吃饭的时候,有女生跟涂皓打招呼。吃饭后,我们回到旅馆看起了芒果台的综艺节目。

    那期节目的嘉宾是台湾的一个演员,饰演了一部很火的偶像剧男一号。涂皓跟我说,这个演员是和我们一样的同类。

    我则警觉地问:“同类?你怎么知道我是?可别说是因为那个聊天群,我可不是认真的,只是随便加进去玩的。”

    涂皓说:“当然不是因为那个聊天群,我早就知道你是了,不然我干嘛一直缠着你?”

    “不是因为我像你弟弟么?”

    “如果我告诉你,他其实不仅仅是我的弟弟,我们还有更复杂的关系,你会相信吗?”

    “我不知道,可是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的呢?”

    “高中的时候,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怀疑你了。跟你认识几天之后,我就肯定了。”

    “凭什么肯定,我可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呀?”

    “你的行为,你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你,难道邵维没有告诉你吗?”

    我这才恍然大悟,暗暗嘲笑自己的愚蠢和之前的阴暗。我沉默了一会,问涂皓:

    “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

    第49章:隔膜

    “一直就知道啊,应该是小学吧。”涂皓很肯定地说。

    我们并排靠在床上看完了电视节目。然后,我就躺下了,靠墙的位置,背向涂皓。在被窝里躲了一阵,我又爬了起来,把枕头立起来,将头靠在上面。

    涂皓没有一丝困意,换着台看电视剧。我看了一会,就又躺下,把脸朝着涂皓,正好对着涂皓的臀部。我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这是多么美好的夜晚。

    真好,我们又在一起了,而且显得更加的亲密了。一晃眼,我们竟然都是大学生了,所有的秘密似乎都不再神秘。

    心中的疑惑逐一瓦解,彼此的隔膜也将逐一被捅破吧!我想当然地以为,涂皓即将由邵维的梦中情人变成我的现实情人。

    正当我努力把脸接近涂皓,感受他的体温时,涂皓的手慢慢靠近了我。虽然我一直在期待着发生什么,但当涂皓的手触摸到了自己的肚子时,我还是感到紧张了起来。

    我警觉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握住住了涂皓的手。涂皓也轻轻的抓住我的手,十指相扣。我仍然微微的闭上眼睛。

    之后,我变得放松了起来。我睁开眼睛,看到了涂皓那张温馨甜美的脸。此时的我们潜伏于城市的一个角落,一家旅馆的一个房间,在一张小小的床铺上,温暖的被窝里。

    第二天早上,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涂皓接了一个电话后,跟我说等会陪我一起坐公车回去,他要去河东一趟。

    我们冲了澡后,就出了门。我们一起搭上了公交车,没有座位,只能站着。转车后,就可以坐下了。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

    我在河西下了车,站在车外,车门关上准备开走。我看着车内的涂皓,他微笑着向我招手告别。我招手回应着他,然后转身朝学校走去。

    车朝着河东开去,我回过头来,看着车渐渐离去。我一个人慢慢走回学校,回想着昨晚甜蜜的一幕幕,我的嘴角不自主的上扬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可以和涂皓一起度过这么美好的一夜。我想着这些,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公寓。

    此刻,我就要走进寝室。昨晚一夜未归,我的内心充满未知的担忧,仿佛一年前和室友们第一次相识一样。

    一年来,我完成了对自我的全新认识,现在,我的秘密世界将会一层层显露。我想,室友们会接受这个真实的崭新的自己吗。

    果然,当我走进寝室,室友们都用一双双犀利的眼神盯着我看。两年多来,这是我第一次夜不归宿。

    他们似乎已经讨论敲定,我昨晚一定是和某个女生开房去了。我却故意不掩饰,脸上绽开了花,但是不急着开口。

    终于他们没有忍住,问我这一天一夜都去了哪里。我故意不紧不慢的说,没去哪,就是去了趟医学院。

    他们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噢”一声拖得老长,说:

    “医学院,嗯不错,有没有收获呢?”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故意落进他们的套里,说:

    “有啊,认识了一个老乡。”

    他们的眼神开始发出绿光,发出哼哼的声音。最后,我不想撒谎,坦诚地补充说到:

    “是个男的。”

    室友们不再说话,可能是不相信,也可能是相信了。我打开电脑,登入聊天软件,看到涂皓用手机上线。那手机是他的同学先借给他用着的。

    我给他发送了一句话:

    “我回到寝室了,昨晚过得很开心。”

    涂皓很快回复了“呵呵”两个字。

    我又发了一句:“下周到这边来找我玩啊!”

    涂皓回复说:“到时候再看吧。”

    范凡当然也知道了我一夜未归的事情。他激动地跑过来,问我:

    “你昨晚哪里去了,竟然夜不归宿?”

    我已经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没有搭理范凡了。我冷冷地回了一句,说:

    “去见一个老乡了。”

    范凡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悻悻地说:

    “噢,我还以为你找了女朋友,开房去了呢。”

    一个月的时间,秋去冬来。期中结课考试的结果录入教务系统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份了。我总算是再次逃过了挂科的厄运。

    从大一到现在的每次考试,在查询成绩前总是提心吊胆,害怕会挂科。而每次感觉命悬一线的那门课,总是能侥幸及格。心中的石头落下了,我的心腾了出来,非常想念起了涂皓来。

    这段时间以来,涂皓既没有来找我,也没有让我过去找他。我一直很茫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应该如何进展下去。

    这个周六的下午,我紧张地在网上告诉涂皓,说:

    “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去医学院找你。”

    涂皓开始回复说:

    “晚上要陪同学过生日,不好意思了。”

    我突然觉得很难过,心痛了一下,没有回复涂皓。不一会儿,涂皓又发来消息,说:

    “你要过来也没关系,但是我要晚点才有时间陪你。”

    就像阴转晴的天气一样,我兴奋地跳了起来,内心的喜悦之情,就好比原本是被人遗弃的我,却又突然受到了别人的宠爱。

    洗过澡后,我穿着一件比自己的身高大一号的棉外套,向遥远的医学院出发了。到达医学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一个人顺着上次涂皓带的路来到那条巷子,我拨通了涂皓的电话:

    “涂皓,我到医学院了。”

    涂皓问:

    “你在什么地方。”

    “在上次0731网吧门口。”我说。

    “我在和同学一起唱歌,你先去上次的那个旅馆开个房间,然后把房号告诉我,晚一点我会去旅馆找你。”

    我挂了电话,一个人来到旅馆。旅馆老板娘给的房和上次的布置一样,只是靠近里面一间。我进了房间,打开电视机,独自看起了芒果台的节目。

    我躲在被窝里,没有把门反锁。或许是因为一直怀着等待涂皓的心情,我压根没有在看电视的状态中。

    当节目快要结束的时候,我警觉地知道有人从外面扭动门把儿。继而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我扭头一看,是涂皓。

    他手里提着一碗麻辣烫,说道:

    “外面的温度有点冷了啊。”

    我说:

    “是啊,都12月份了。”

    不过你的出现,让我突然觉得这个房间充满了温暖。我本想这样对涂皓说,却没有说出口。

    涂皓把麻辣烫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吃了起来。我看着涂皓吃热气腾腾的麻辣烫。

    涂皓问我要不要来一口。我笑了笑,心里想着让涂皓喂我一口,嘴里却说了句:“不吃,辣。”我懊悔莫及,不敢再看涂皓吃,眼睛死死顶着电视机。

    涂皓吃完后,脱掉了外套,钻进了被窝里。孤冷的被窝突然感觉暖洋洋起来。我慢慢把左腿弯曲起来,尽量靠近涂皓那边,直到感觉到膝盖已经接触到了涂皓的大腿。

    电视节目结束了,涂皓把台换到了央视三套,一个现场演唱经典老歌的节目。涂皓偶尔会跟着电视里的歌曲哼唱起来,我听着觉得挺舒服。

    当我准备躺下的时候,我是在期待上次发生的事情。涂皓却仍然是靠在床头看电视。于是我侧过身体,靠近涂皓,眼看脸就要贴上涂皓的臀部了。

    我屏住呼吸,开始漫长的等待。我闭上眼睛,勇敢地把腿搭在了涂皓的腿上。涂皓好像洞悉了我的思想,把手伸了过来。

    完事之后,我很满足的躺下来,躲进了被窝。涂皓继续看着电视,我把手搭在他的肚脐部位,想要抱着他睡。

    涂皓关掉了电视机,也躺了下来。我是多么的期待涂皓会面对面的抱着我。可是,没有。涂皓转过身,背对着我。

    即使如此,我仍然把手搭在他的身上。我睁着眼睛,生怕眼睛一闭一睁,一夜就过去了。然而我还是不知不觉闭上眼睛入睡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冲澡后,我和涂皓一起去了0731网吧。我也挂了一台机器,看着电影。

    看完一部电影后,涂皓仍然兴致勃勃地玩着游戏。我突然觉得一丝尴尬,便告别了涂皓,一个人坐上了公交车。车缓缓前行,我靠着车窗,不舍地望着车后远远离去的医学院。

    涂皓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变了,可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我又说不出来。我闭上眼睛,冷静地回想着过去,想到了一个词,热情!

    涂皓对生活的热情变了。虽然对于他的过去,我同样不是非常了解,但是,那时候的他,对于人生的热情,对于梦想的激情,我是可以明显地感觉得到的。

    可是现在呢,他不再和我谈论人生,谈论梦想,他竟然沉迷于网络游戏。而对于我,虽然表面上,他还是喜欢的,但却表现得肤浅和直接,内心的波澜显得平淡。

    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高考失常发挥对他产生的打击?我真笨,早就应该想到的,可是我该如何帮助他呢?

    涂皓是个爱面子的人,就像个傲慢的狮子,无论站着还是趴着,永远喜欢孤芳自赏,不让人靠近他的灵魂深处。爱上这样的人真累呀,因为他不会主动来宠爱你。

    这样想着想着,我便不知不觉地走回了学校公寓。有了两次的夜不归宿,我被一致认为是有了女友,包括范凡。

    每一次,范凡总是兴致勃勃地问我,昨晚又去了哪里,一副十分在意我的样子。我却仍然和他保持着距离,至少,我不会主动去搭理范凡。

    第50章:车站偶遇

    转眼圣诞节到了,但不是在周末。12月24日的晚上,平安夜,范凡叫我一起去市中心的步行街逛逛。

    我知道,范凡只是把自己当成好朋友,范凡是珍惜俩人之间的友情的。竟然如此,我想,那我也可以和范凡保持友情的距离。

    于是,好不容易跳出深水区的我,这下又被吸引了回去。我在内心仿佛和那深水达成了一种和解,我只要呆在深水区适当深度的位置,深水就不会淹没了我。

    然而,我低估了感性世界的可控性。事实上,一旦我进入深水区,自己就会不自觉地慢慢沉入水底,然后把自己淹死。

    我和范凡一起去了市中心步行街,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我们走在熙攘的街道,经过热闹的商店,听着路边的情歌,看着琳琅的商品,吃着可口的肉串,俨然像是一对小情侣。

    我也的确感觉自己正处于恋爱之中,然而内心突然变得矛盾起来。我觉得,涂皓只是满足了自己的生理需求,而满足自己心理需求的却是范凡。

    我的思想突然分裂成了两面。一方面,我多么希望眼前的范凡是涂皓。另一方面,我又想对范凡坦白,希望范凡可以接受自己的爱。

    我们从黄兴路的北段走向南段,然后打道回府。公寓里同样洋溢着节日的气氛,一食堂的门口聚集了一堆学生。原来,有人在放烟花。

    我们停下脚步,等待烟花的绽放。烟花炮仗被点燃后,众人一齐望向天空。漆黑的夜空被瞬间点亮,五光十色,照耀着学生们纯真的笑脸。

    12月31日,晚上电视台现场直播跨年晚会。我一整天都在踌躇着要不要去找涂皓。我多么想和涂皓一起跨年,一间房两个人,选一台跨年演唱会。

    吃过晚饭,我决定先去买衣服,买好后直接去涂皓那里。我出门的时候,给涂皓发了条短信,说等会去他那里。

    可直到了商业街,涂皓还没有回短信,我的心开始有点堵得慌。我提心吊胆地拨通了涂皓的手机,那头传来关机的语音提示。

    我垂头丧气地一路逛着服装店。买好衣服后,我一路步行回到了公寓。打开电脑,芒果台的跨年演唱会已经开始了。

    当看到一对情侣在台上甜蜜对唱的时候,我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羡慕恋爱中的情侣。

    聊天软件上面,我看见涂皓也在线。他告诉我,他的手机坏了,送去修理了。我半信半疑,悲喜交加。

    两位室友回来后,也一起坐在我旁边观看起来。我好像突然有了温馨的陪伴,悲凉的感觉一扫脑后了。

    二十三点的时候,宿管阿姨把电闸关了。虽然是笔记本有蓄电池,但是网路没有电,没有流量,演唱会卡住了。

    时间终止在了跨年时刻的一个小时前。

    期末考试周来临,范凡再次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我感觉自己一下子同时失去了涂皓和范凡,于是我便没有办法让自己的思绪宁静下来复习备考。

    我猜测范凡是在图书馆自习,于是一层层寻找起范凡的踪影来。终于,在图书馆五楼的新书阅览室里,我找到了坐在一个角落里的范凡。

    但我没有上前去坐在范凡的身旁。我想,自己的突然出现可能会让范凡觉得自己是多么离不开他。虽然事实如此,但我不想让范凡知道。

    何况范凡的身旁还有一个范凡的老乡,是我们专业别班的。除了我外,就他经常和范凡在一起。所以我不想出现在范凡的眼前。

    我觉得,自己越是粘着范凡,范凡就越会躲着自己。如果自己假装躲着范凡,范凡兴许还会主动来找我。

    我竟相信,范凡还是有一点想和我在一起。所以,我远远地坐在阅览室另一头的角落,拿出手机,等待着范凡的来电,他一定会问我在哪儿。

    那时候,我便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范凡的身旁。可是一直到图书馆快要关门,范凡不仅没有来电,连一个短信息也没有。

    我的一半思想说,妥协吧,上前跟他随意地打个招呼,跟他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回公寓吧。另一半思想却说,不,绝不!

    最后,我收拾好书包,丢下另一头的范凡和他的老乡,一个人先走回了公寓。我似乎铁了心,除非范凡主动找我,否则绝不正面看他一眼,当面说上一句话。

    第二天,范凡仍然没有主动找他,并且再次失踪了。图书馆的每一层楼,我都找了一遍,范凡没在图书馆。

    我像发了疯一样,在校园里狂奔,搜索每一栋教学楼的每一层的每一间教室。我像大海捞针一样地寻找着范凡,但我还是奇迹般地捞到了。

    在逸夫楼的第一层的自习室里,我打开后门,看到了范凡的背影。我激动得差点哭了出来,正想走进教室,方才看见范凡的老乡就坐在范凡的身旁。

    我警觉地退出教室门口,关上了后门。此时,我的心情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刚才的激动烟消云散。我无法想到,自己竟然吃起了范凡和他老乡的醋。

    我满脑子幻想着范凡和他老乡在一起的情景,我不能接受范凡更加喜欢和老乡在一起,而不是我。我走进隔壁的一个自习教室,坐在了后排的一个座位上。

    周围的人一定觉得,我像个呆若木鸡的偶人。但实际上,我的内心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我甚至想着让范凡知道自己在暗恋他。

    我手里是翻开的书本,满脑子却是关于范凡的各种幻想,装不进任何考试的内容。更加糟糕的是,我不喜欢拿着一本工科的书,记来背去。

    我突然预感,这次的期末结课考试,我扛不住了。

    春节回家的时候,叫涂皓来家里玩。涂皓说没在老家过年,在省城。于是寒假见面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寒假眼瞅着又要结束,我独自来到火车站,准备离家返校。如果把一座城市比作一座围城的话,那么车站就是这座围城的城门。

    围城里的人通过这个城门,逃离围城。围城外的人通过城门,进入围城。由此看来,车站便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这里会发生任何可能性的偶遇。

    二十一岁的我坐在k1683次列车上。列车缓缓开动,驶离站台。冗长的车体老实巴交地按着铁轨的方向,穿梭在无知的黑夜中。

    春节已经过去,天气却仍然停留在寒冷的冬季。

    车厢里站着的旅客似乎比坐着的多,当然,这是春运。旅客们——无论站着的,还是坐着的——都还没有一点倦意。

    有的聊着天,有的吃着零食,有的听着p3,还有的看着书,大家都擅长于在恶劣的环境下享受旅途的惬意。可谓苦中作乐,其乐融融。

    罢了罢了,又是长沙。转眼,我竟已经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了。我本应该不能有离家远途的伤感情绪,可是刚刚在候车室里突然出现的那一幕,却又让我依依不舍了起来。

    几个小时前,我拖着行李,再一次走进了家乡这个小城市的火车站。啊!我又要远离故土了。去长沙读大学的这两年,在车站间聚散来回已然是家常便饭。

    我渐渐习惯了在人潮中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人群中的每一个人。我是想,或许可以在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重逢久别的一些人,或者干脆说是那确切的某一个人。

    在我家乡这个小城市里,只有一个火车站。据我观察,开往北京的列车只比开往长沙的晚一刻钟进站,而李宣正是在北京求学。

    也就是说,假如李宣和我一样买了今天的车票,那么他就会在这个时间在这里候车,那么,我们就极有可能会在此相遇。

    但事实上,我说极有可能是一厢情愿的。我根本不知道,李宣哪一天离开,甚至不知道李宣可曾回来。

    当然,你也许会说我傻吧。在这个信息技术发达的时代,我可以直接给李宣发条短信息,问问何时归校,或者更直接一些,问他现在是否在火车站候车。

    然而,我不能这么做,我们自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而手机和互联网只给我们带来了越来越厚的隔膜。

    我如今迫切需要一次和李宣意外的相遇,或许是为了证明那么一个叫做缘分的东西吧。

    因此今天,当我来到候车室,等待着开往长沙的列车时,我一如既往地四处打望。我心里笃定,这次一定会遇见李宣,好像若是又没有遇见李宣,反而是一件意外的事情了。

    当时,开往长沙的列车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到站了。我坐在候车室冰冷的铁靠椅上,眼前排队等候检票的乘客越来越多,堆满了我的视线。

    就在我失望地准备加入排列的队伍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入了我的视线范围,在我两点钟的方向上。我定睛一看,竟果真是我的李宣。

    李宣的穿着打扮更加潮流了,俊美的脸庞更加成熟了。我仍然难以自已,还是被他吸引住了。

    我的心突然慌乱起来,原来和李宣偶遇的情景并非如我想象中那般简单浪漫。我感觉身体里构成同一肌肉的各个运动单元互相受神经冲动,产生了不完全强缩。

    我无法抑制内心的紧张情绪,我真想调动那超光速的思维想一想,这他妈的缘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第51章:偏要烦着你

    不等我多想,我和李宣的目光已经汇聚在了一起。我看到了李宣脸上的微笑,那微笑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可以轻易地就把秘密隐藏在内心。

    李宣向我走了来,说道:

    “嗨,真巧啊!”

    我也微笑着,回道:

    “是啊,好久不见。”

    “对了,你是在长沙读书?”他说完,指了一下检票口的车次标识。

    我点点头,回头看了看,才发现刚才还长长的队伍竟一下就剩几个人了。

    我拉出行李箱的拉杆,对李宣说:

    “我该进站了。”

    “好,注意安全。”李宣说。

    过了检票口,我回头朝李宣望了望,李宣便笑着向我挥了挥手。我突然很后悔刚才没有拥抱一下他,我亲爱的李宣。

    现在,我放好了行李箱,坐在了车厢里头。车厢里不知是谁的手机流出了一首歌曲,那是刘畊宏的《彩虹天堂》,我高中时代很喜欢的一首歌曲。

    这首歌不论歌词还是旋律都一如既往地打动我,尤其是这个时候,我刚刚又一次和偶然遇见的李宣分了手。

    我拿出手机,想给李宣发一条短信息,告诉他,我已经上火车了。但当我在手机屏幕上打出这些字的时候,却觉得这句话是如此的多余。

    按理,是我的火车先到先开,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李宣送我上车。我应该先等待李宣给我发来一条送别短信息才对。

    我盯着手机屏幕,十秒种,三十秒钟,一分钟,手机里仍然没有弹出新信息。于是,我开始替李宣嘲笑起自己来:瓯越啊瓯越,几年了,你怎么还是如此的幼稚呢!

    此时,那首《彩虹天堂》想起了副歌部分:

    “找不到方向往彩虹天堂,有你说的爱在用幸福触摸忧伤。。”

    我放下手机,把头往后靠在了座椅上,眼睛望向窗外,看到的是漆黑一片,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在那存在。索性,我闭上了眼睛,开始浮想联翩。

    我回忆起几年前的高中岁月,李宣最初那青涩的模样慢慢浮现了出来。想想过去的几年时光已经无法再追回来,而此刻高速行驶的列车又一次让我和李宣之间渐行渐远了。

    我毫无预感地悲伤了起来,因为我至今都不知道李宣是否有爱过我。

    车轮在铁轨上碾过的撞击声,空气高速流动的轰鸣声,声声入耳,若有若无,仿佛这列车穿越在时空的隧道,要带我们远离这个漆黑一片的世界,进入另一个彩虹绚丽的天堂。

    如果人生是一个个精美的花瓶,那么记忆这东西就是这些花瓶的破碎残片。可就是那一点点的碎片,就让当时的我伤感不已。

    回到学校后,我面临了大学里最严峻的一次考试,专业课补考。期末考试,我果真还是挂了一科,机械设计,43分。班上就我一个人挂科,也只能是一个人,这是名额的问题。

    我认为自己之所以分数最低,并不表示我就真的最差。我的分数是没有水分的,考场纪律方面我是很有原则的。实际上,在考场上我就已经做好了挂科的准备。我是真的不会那些专业概念。

    我心里清楚,是因为范凡,导致我没有好好复习备考,从而导致了挂科。但我没有后悔,我相信自己能经受住了那次考验,我能熬过去的。

    大家都说,这门课的补课不可能会及格。补考的难度值是比结课考试的难度值大的,而且没有算平时分。

    果然,补考的题目都是客观计算题,相比结业考试的概念题算是难的。但是最后的结果是,我确实通过了,我按自己的理解把题目一一给计算了。

    补考成绩出来,64分,及格了。相比结课考时候的一头蒙,我补考的感觉是好的。我非常怀念这次补考的经历,尤其是在自习室认真复习的感觉。

    心无杂念,为知识而学习。我是把那本专业书给看透了。那本盗版的教材满是我红色的计算标记。如果是本正版书,我还真不想当废纸卖了,可以保存好做纪念的嘛。

    从这时开始,我决定不在对范凡偷偷摸摸、遮遮掩掩。我把秘密告诉了范凡。虽然范凡对我的话半信半疑,但这样我反而轻松了。

    有一次周末,和范凡一起去另一个学校玩,没赶回来就在那开了间房。我故意说省钱要了单间,一铺床。

    那天也是星期六,芒果台的节目嘉宾是林俊杰。我洗完澡,故意不穿内裤。我以为范凡是个开放、有趣的人。但是我错了,我把他惹怒了。

    我们开始睡在一个被窝里。我把腿压在他的腿上,不自觉地用手稍稍触碰到了他的大腿。他警觉的爬起来,非常生气的叫我穿上裤子。

    他找房东要一床毯子,躺下后,转过身,一句话不说。他的冰冷也把我伤透了。我一夜没睡,早上天一亮,就出门吹冷风去了。

    我想,我是该对他保持一点距离了。或许我只是把范凡假想成了涂皓,从某些方面看来,范凡确实就像是高中时认识的涂皓,对生活充满了热情,无时无刻都斗志满满。

    可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涂皓呢,他到底去了哪里,我该如何把他找回来呢?毫无疑问,我是时候该去见一见现在的涂皓了。

    于是我第三次去找涂皓了。那天还是我去先开了房间,在最里面的一间,布局不一样,卫生间有点大。

    涂皓来的还是有点晚,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等了他很久,虽然有点儿担心他不来,但他终究还是出现了。

    那晚我们看的是一部韩国的电视剧,传闻中的七公主。后来,我因此完整看了这部剧,在电脑上,买的是盗版光碟。这是我完整看过的第一部韩剧。

    那天晚上,涂皓告诉我,他现在没有住在学校宿舍了,和几个同学在校外合租了一套房子。

    我听了觉得疑惑,那为什么不直接带我去,还花这个钱在旅馆开房。我不好意思问,便说道:

    “挺好的呀,几个人睡一个宿舍一定不习惯吧,搬出来一个住一个房间也好,至少学习的环境会更加安静一些。”

    涂皓不置可否,我们照样在一起温存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涂皓就直接把我送上公交车了。这个画面在我脑海里,印象很深刻。

    我不知道如何理解,涂皓是不喜欢和我多待一会,还是不想让我陪他玩呢?我的心有点凉,但是想起昨晚的亲密接触,我又有了甜蜜的感觉。

    第四次去找涂皓是一个月后清明节假期,我来到医学院见他的地方,同样是在0731网吧里。等涂皓下机之后,我们一起去吃了晚饭。

    涂皓买了个西瓜,没有点餐。看着我吃完饭后,他带我去了他租的房间里。当时,我的内心是多么的激动,涂皓终于愿意带我去他住的地方了。

    我们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节目《同一首歌》,涂皓一边用勺子吃着西瓜。一会儿,合租的室友回来了,一起看起电视来。

    期间,接到班级同学的电话,问我第二天是否参加去世界之窗的班级活动。我说在朋友这里玩,不去了。于是,我又一次地缺席了班级的集体活动。

    涂皓带我去了他的房间。我在他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幅放大的照片,精美的相框,仔细一看不像是照片,像是磨砂的画。照片上的人是个帅气的男生,我一眼便猜出是涂皓的弟弟。

    之后,我先躺上了床,表面上假装入睡,其实是在等待。房间的灯关了,房间的门开着,窗外的光渗透进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涂皓洗了澡回到了房间,关上了房门,走进床边,躺在了我身边。

    “这么快就睡了?”涂皓问。

    “没有呢。”我说。

    又不知过了多久,涂皓主动开始了和我的亲密。

    亲密之后,我问道:

    “相框里的照片是涂越吧?”

    涂皓点了点头,却换了话题,突然说道:

    “以后,你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晴天霹雳!我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但还是鼓起了勇气,问道:

    “为什么?你其实并不爱我是吗?你有其他喜欢的人了是吗?”

    “不是这样的。”涂皓沉默了一会,说道:

    “我想离开这里了,我准备退学。”

    “什么?退学?为什么要退学?离开这里,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很烦,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来烦我了。”

    “不,我偏要烦你,学医不是你的梦想吗?你怎么可以放弃自己的梦想?”

    “是我错了,学医根本救不了他们,以前是我太天真了,医学只会让这个世界更糟糕,把这个社会的美好赶尽杀绝。”

    “你太悲观了,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别人的想法怎么样,你可以不用管,你自己保持内心的善良,不就够了吗?”

    “哼,别说得这么简单,像个伟大的哲学家似的。”

    “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了,但是我会等着你来找我的,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话。”

    第二天,涂皓送我到车站,我照旧一个人坐上公交车离开了这里,还有他。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我不敢相信,我的同桌,我的朋友,我的情人,我的爱人,我亲爱的涂皓,究竟是什么把他变成了这样,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的压力和痛苦。

    我宁愿相信,他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到那个时候,他必然以新的面貌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曾经的他,真正的他。

    第52章:你们是亲兄弟吧

    那天,我在体育场闲逛,看到了一张招新通告,竟然是范凡想组织的足球队。范凡住到了校外,我已经很少见到他了。

    范凡最近变得十分消瘦,我交给了他五十元,作为加入球队的费用。范凡说,这些钱用来买队服,剩下的当作球队训练和活动的费用。

    第二天开始,我们一起到校操场进行训练。足球队目前只有三个人,那第三个队员是个高中生。

    几天之后,我们三个还一起去到另一所大学,跟另外几个球友一起踢起了场小比赛。我作为替补一直没有上场,况且我的球技烂得掉渣!

    那天,范凡约我吃饭,他好像有事。吃过饭后,他又请我到网吧上网。我看了一部电影,范凡这才突然问起我,说要借钱。

    我警觉地说了没钱,又想知道范凡为了什么借钱。范凡说,他女朋友怀孕了,要钱做人流。我感到非常怀疑,仍然表示没钱。

    离开网吧,范凡来到了我的寝室。他见我有一把吉他,就拿起来玩弄起来,说高中时有个同学也玩吉他,自己瞎学了几个和弦。

    互相交流之后,算是有了更深的了解。范凡掏出了医院的诊断单给我,希望我相信他。我看了诊断单,上面果然是怀孕的结论。

    最后我答应,借给了他一千。

    在取款机取了钱给范凡后,范凡带我去他和女友租住的地方,是校外附近的一个路口,是一间出租屋,单间带卫。

    房间很乱,范凡说他女朋友今晚会到长沙,于是随便收拾了一下。之后,范凡用电热棒烧了一桶水,说要洗澡。

    范凡在卫生间里洗澡的时候,我就一个呆在房间里。范凡洗到一半的时候,叫我帮个忙,他忘记把浴巾带进来了。

    我按他说的,在一堆晾干的衣服里找到了浴巾。我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门开了,范凡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湿漉漉的黑影下面是自然的状态。

    把浴巾递给范凡的同时,我不经意地往那看了几眼。范凡洗过澡后,穿着内裤走出卫生间,和我一起躺在了床上。

    几天之后,范凡说钱不够,手术做完了,身子很虚弱,需要继续住院修养几天。我头脑一热,又借给了他一千五。

    第二次去范凡住的地方时,我见到了范凡的女朋友,长得很漂亮。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在路上,范凡递给了我一个苹果。

    后来,我便很少去找范凡。偶尔,范凡会叫我去网吧找他,我去过两次,也就不想去了。再后来,四川一带发生了地震,范凡是重庆人。

    我打电话给范凡,是停机状态。后来才知道,他的手机被偷了。暂时没有办法联系到他,只能等着他来找我。

    最后一次在校外见到范凡,是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我打着雨伞,在路口附近迎面遇见了范凡。他手里拿着打包的盒饭,喊了我。

    我记得前几天,室友告诉我说,范凡去寝室找过我,我不在,就把我的手机号码要去了。我问范凡怎么拿了我的手机号码不给我打电话。

    他说,号码放在裤子口袋里被洗掉了。没聊几句,我们就各自走开了。不久之后,范凡回归单身,搬回来宿舍,我们都成了伤心人。

    这年五月,我在网上认识了阿磊。在聊天群里,阿磊主动向我示好,因为他遇到了困难,需要帮助。

    “我今晚没地方去,可以在你那过一晚吗?”阿磊问道。

    “我住在学校的学生公寓里,不方便啊。”我担心上当受骗,没有追问他的具体情况,就用一个真实而充分的理由拒绝了他。

    “你那附近有旅馆吗?”阿磊追问道。

    说起旅馆,我就没有了抗拒的能力。我总是毫无来由地认为,旅馆是爱情的起跑线。我想,我的青春终有一天会在旅馆里腐烂,变朽。

    “你不是学生?”我反问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不是,我毕业一年了。我是岳阳人,今天刚来到长沙,找工作。”阿磊回答道。

    “这里旅馆是有不少,但是我都没有去过。”我说着,已经有点心动了。

    “我去你那,你陪我一起去旅馆,好不?”阿磊继续引诱道。

    同是寂寞之躯,我便没有再拒绝。交换了手机号码后,我开始了不安分的等待。

    我不知道我们的命运到底被什么操控着,为什么本来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就突然间有了关联。

    我想,如果当时我恰巧不在线,如果我果断地拒绝了他,就不会接下来的见面,我的人生就会呈现另一个世界。

    物理学上说,我们生活在多重的世界中。

    这个世界在黑夜中似乎充满了更多的可能性。不变的月光,不变的楼房,而我的生活因为某个细微的事情随时都在变化。

    物理学上说,这个叫蝴蝶效应。

    如今,我将踏上一艘没有方向的帆船。无法选择,人生总得远航。

    阿磊虽然比我年长两岁,但看起来并不显得比我成熟,穿着和我一样孩子气,身材有点小胖,笑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穿得真秀气啊。”见面的时候,阿磊打趣道。

    我穿着一件绿色的无袖衫,带着金属拉链和小帽子,这让我的身材显得修长些。

    “也就是晚上才敢穿出来。”我解释道。

    “走,陪我一起去旅馆睡吧。”阿磊倒是直言不讳。

    “你来长沙就只背了一个包?”我不解地问道。

    “衣服、电脑都放在岳阳家里的,等找到了工作,有安定的住处了,我再回去取来。”阿磊说。

    答应陪他去旅馆时,我本以为,阿磊会要求我帮他付房租,但是没有。阿磊讲好了价钱后,自己掏钱付了租金。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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