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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宠我,你上瘾了吗 作者:公子越

    第10节

    餐桌是订在包厢里面的,所以不会受到外面噪杂声的影响。然而,门外却传来一对男女的争吵声,虽然声音不大,却显得十分刺耳。

    一个学长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回来说道:

    “我说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原来是住我隔壁的一男一女,同居的两个学生,每天晚上都折腾得很晚,起得也很迟。”

    “你住到校外去了呀,准备考研么?”另一个学长问道。

    “对呀!真苦逼啊!”

    “住哪呢,等你考完后,去你那好好喝几杯。”

    “我租的房子后面是山,有一大片桔园,厕所浴室也在后面山坡上,条件不太好,住那里的人每天难免在清晨要互相问候。所以这个院里的几个人不多久就都混熟了。”

    “就在这附近对吧?”

    “对,这附近的居民的土地都已经被这个或者那个学校征用开发掉了,除了种地也没有什么特长。大部分是靠祖业租房给学生得到租金而生存的。一间房一个月租出去三百到四百元不等,也有在家里开个小商店,或是开个小饭馆。他们总会想着更多的办法让学生们多花钱。”

    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是刚毕业或是快要毕业的人,从这个地方开始接触社会了,这里不是一个单纯的校园内,也不是纯粹的一个社会上,形成一个社会和校园的边界,或是可以说介于社会和校园的一方土壤。

    这里是年青人的天堂,可以交朋友,谈恋爱,打牌,玩网游。没有老师和家长来管你,也不用担心有社会上的恶人来讹你。

    这里有毕业即失业的人。在没有工作,也没有必须要完成的功课的时候,经常去网吧上网,在网上可以交到五湖四海的朋友,瞎扯着。

    这里有考研的朋友,整天盯着书看,这类人为堕落街的生活也算是加了一道色彩。也有搞音乐、美术、表演的,都在这里追梦。怕进入社会,怕这个梦给世道碾碎,都躲在这里滋意的生长。

    其实生活在这里的人,除了那些正在上学的学生是为了恋爱方便外,更多的是一下子溶入不到社会中或是刚去社会受伤的学生。在这里残喘着生活,一方面叹息着学生时代的过去,一方面寻找另外的出路。

    堕落街名字的来源主要就是这里的夜生活。夏日,街上尽是大排挡,几个伙计赤着个身子或这家或那家坐稳了,啤酒可以喝到天光。人是来了走,走了来,一切都文明安静地沸腾着。

    这街上以前全是本地百姓开的店子,后来整修,门面加多了,在这里当老板的更多的是从这毕业的学生。也有在校的几个学生合计着开个什么店的,带着些年少的梦。

    堕落街的夜,喧哗着时光,流淌着青春,编织着未来。在这里,生活是朦胧的,梦更真实。

    一位刚刚毕业三个月的学长也参加了这次老乡聚会,他毕业后仍然留在长沙市工作。此时,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毕业以后,我依旧找机会晃荡在这条街上,回忆我们逝去的不怕天不怕地的青葱岁月。一边回想堕落街上的最后一顿散伙饭,一边看看这条留下深刻印象的老街,看它繁华如旧,看它青春长在。在我们的心中,它更多的时候,不是一条无所不能的休闲小街,我们的生活也不因这三个字而真正堕落下去,它给我们更多的感受,是那种无忧无虑、快乐生活方式的享受过程,以及给了我们无处释放的青春的宣泄借口。青春无敌,堕落街也就成了烙刻在许多河西学子心灵深处的时代印章。”

    “新学年还是不谈毕业这么伤感的话题了,最后一年就让我潇洒一回吧!”一个读研三的学姐说道。

    “对对对,我们还是多聊一聊新生吧,世界是属于我们的,但终究还是属于他们的,看着他们我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希望。”一个学姐说道。

    “希望是他们的,跟你有个毛关系!”学长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那可说不准,我可告诉你们,我们学校的医学院来了一个新生,长得又高又帅听说还是个富二代。”

    “医学院?没听说我们学校有医学院呀?”刘佳婷问道。

    “忘了介绍了,这位学姐不是我们学校,他是隔壁那所大学的老乡,还是他们分会的会长。他们那所大学合并了一所医学院,那所医院算是全国顶尖的。”学长解释道。

    第45章:玩笑

    原来,这次虽然是校老乡会的聚餐,但分会长还请来了其他几个大学的分会长,其中就包括那位学姐。而这位学姐所在的综合性大学,是几年前由几个大学合并在一起的,其中就有一所医科大学。

    “全国顶尖那是在专业上,录取分数线自然没法跟北京上海的医学院相比,毕竟那是大都市,水涨船高。”那位学姐谈论起自家的医学院来,可谓是津津乐道:

    “不过我想说的是那个新生,要知道,为了深入了解这个人,我这个分会长可是费劲千辛万苦。”

    “有何千辛万苦的,约个时间,把老乡们都请来,弄个聚餐,不就得了。”我们的学长轻松地说道。

    “你们是不知道呀,我这个当分会长有多难呀,为了请他吃一顿饭,我可是三顾茅庐呀!”学姐说得有点夸张。

    “还有这样的事情,快说来听听,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学长被钓起了胃口。

    “其实也怪我咯,其实他是在省城的高中毕业的,所以硬是不愿参加我们的老乡会。”学姐说话很有技巧,先抑后扬。

    “难怪,活该你三顾茅庐呢,人家都不是老乡,干嘛要从你,你是在假公济私,满足自己的不良动机吧!”学长略带有咄咄逼人的语气。

    “话可不能乱说,我之所以邀请他加入老乡会,可是有凭有据的!你可以问问你们的分会长,是如何从新生名单中找到老乡的,是通过筛选籍贯得出的。”学姐振振有词,表明立场清白。

    “这我知道呀,那又怎样?”学长追问。

    “所以我才找到他的呀!他的籍贯不是在省城,而是和我们一样的小县城。”卖完了关子,学姐绕回了正题,“后来,我问了他才知道,原来他是高二的时候才从我们的县城高中转学到省城的。你们说,他算不算是我们的老乡嘛?”

    听到学长和学姐的谈话,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脑袋瓜灵机一动,好像想起了什么。高二从我们县城高中转学到省城的,还是医学院的新生,难道是他?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长沙,不可能会有这么巧,何况凭借他的学习成绩,北京和上海的医学院还不是随他挑,他不可能会屈尊考到长沙来的,一定不是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然算是我们的老乡了,难道他还耍起大牌,不承认过去的身份,不愿意加入老乡的组织?”

    “后来我问了他们新生,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人,你们猜这么着?原来他在我们县城高中读书的那会,还是他们那个年级的名人呢!”

    名人?是长得特别好看吗?还是家里特别有钱?刚才学姐好像说了,是个高富帅。不会真是他吧,不可能真的这么巧吧,他和我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真的有可能吗?

    “高富帅嘛,是名人这也不奇怪吧!”

    “何止是高富帅,我问了那些认识他的新生,原来他在县城高中读书的时候,还是在重点班里名列前茅的尖子生呢,在年级上排名至少前十!”

    什么!重点班!我的天呐!我们县城高中每个年级只有两个重点班,一个是文科班,一个是理科班。可是医学院的话,学习文科的同学不可能报考吧!

    理科重点班不都是我的同班同学呀!除了他,没有谁高二转学到了省城啊!我的心陡然一惊!不可能的,一定是文科重点班,兴许是在医学院学习心理学之类的吧!

    “重点班?还名列前茅?那不至于考到长沙来吧!应该不是学理科的吧,可能是学心理学之类的文科生吧!”

    “我注意过他的专业,是学临床的,绝对是理科生!”

    怎么可能!理科生?重点班?高二转学到省城?还有遗漏的信息吗?真的是他吗?还有可能吗?这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另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不可能呀!我们县高中年级前十名的学生,不可能考到长沙来呀!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哟!”

    “我也觉得纳闷,就去查了他的高考成绩,这才真相大白了!”

    “什么情况,考砸了?”

    “据说是,严重的失常发挥,所以才报考到这儿来,不过险些还没被录取呢。你们学校的新生不是有六个吗,说不定也有认识他的人吧?”

    我的脑子突然觉得一片混乱,如果真的是他,我应该感到高兴吗?他怎么会考砸了呢?该不会是因为我吧!不管怎样,他一定难过极了。

    我不该那么自私,请上天保佑,那个人不是他,他应该有一个更大的天空,他不该像我一样属于这里,就让他远离长沙吧,我没关系的。

    “那你快说说,他叫什么呀?”

    “我想想,好像是叫涂皓来着,没错,涂皓!”

    老天!你别开玩笑了!真的是涂皓吗?我没有听错吗?涂皓高考考砸了?涂皓考到了长沙来学习临床医学?涂皓和我在同一个城市读大学?我是在做梦吗?

    “学弟学妹们,你们认识这个叫涂皓的吗,是隔壁那所大学的新生。认识的话下次老乡总会聚餐的时候,可以约出来聊聊天的嘛!”

    老乡总会聚餐?是全长沙的大学生老乡一起吃饭吗?那样我和涂皓就可能会再一次见面是吗?我和涂皓曾经是同班同学,还是同桌,甚至一起睡过,我应该告诉他们吗?

    “瓯越,你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刘佳婷突然凑过来问道。

    “没什么,有点困了而已。”我回过神来,撒谎道。

    “刚才学长和学姐谈论的话你听见了吗?那个叫涂皓的是从我们高中的重点班转学出去的。我记得,你好像就是重点班的呀,你不认识吗?”刘佳婷好像识破了我的谎言,问道。

    我无言以对,本想尴尬地对她笑笑,却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僵硬得记不出一丝的笑容。刘佳婷见我为难,便不再追问。

    “那你们几个分会会长尽快把聚餐搞起来呀!趁着这开学初,大家都比较闲的时候,约个时间,一起聚一聚。要不然离考试越来越近,这一个学期就过去了。”

    “行吧,咱们就争取这十月底搞一次大聚,这整个长沙市的大学生老乡估计得由三、四十人,你们就得等着聊天群里的通知吧!”

    走出餐馆,跟着学姐学长们,我再一次走进学生街的夜市中。看着人流窜动的街市,一个奇怪的疑问浮现在我的脑海:如果真是涂皓,他会不会也来这里逛逛、吃吃、喝喝呢?

    这是上天给我的第二次机会吧,我不能再错过了。转瞬之间,我的心情得到了大逆转。一切负面的情绪统统走开吧,我会主动出击,努力在这里和涂皓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然而,若要说主动出击,我需要去面对的第一个人就是我自己。

    阳光灿烂的时候,我躺在图书馆前面那块充满鸟语花香的草地上,面朝浩瀚无际的天空。

    我总是在问,问天,问地,问自己——自己是谁?世界从何而来?上帝是否存在?人死后去了哪里?

    我总是喜欢思考——现在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假如现在的一切是为了怀念那过去的,那未来又算什么,为了怀念现在吗?

    那天,我习惯地坐在图书馆旁边的草坪上晒肉。所谓的晒肉,说的优雅一点就是日光浴。春日里的阳光很受欢迎。

    阳光,草地,伙伴,这些是大学校园最美的场景。而我却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草地上,沐浴在阳光中。

    不远处有扎堆而坐的女生,吸引了我的注意。她们不时地向附近的一个小男孩挥手,表现出母性的温柔。这让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暖流。

    当时的我是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个小孩,那样我就会飞奔过去。当时的我有了流泪的冲动,视线已经模糊,泪水在眼眶边打转。

    羞涩之下,我强忍着与太阳公公对视了一下,希望他老人家的热情能够蒸发掉自己的泪水。对于这样的一种冲动,我想到的是人世间的真爱。

    我想,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得到过真爱,那就是在我们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单纯,可爱,不虚伪。

    可是为什么后来就变了呢?我为什么流下了眼泪。因为我想到了过去的他们,现在的他们。那些遥远却想念着的朋友。那些近在咫尺却暗恋着的同学。

    我们生活的年代,处于日新月异的变幻状态之中。艺术作为生活的表达方式,也丰富多样:音乐,电影,摄影,文字。

    而作为艺术的载体更是日新月异,从嗓音,胶片,纸张,到网络。我们生活于四维时空中,艺术何以表现生活?。

    说到底,艺术就是时间,空间,可以是三维空间定格于一个时刻,也可以是时光流淌过一个空间。

    艺术给人以精神享受,因为其包含的真善美。艺术给人以生活真谛,因为其包含的主旨思想。艺术给人以震撼。

    视觉上的,心灵上的。一个瞬间可以包含很多很多,感动,激情,快乐,孤独。于是永恒的影像中有了欢喜有了忧,有了生活。

    我觉得,直到有一天,当我们发现自己都渐渐老去的时候,才感悟到人世间最珍贵的东西莫过于一去不复返的光阴!人世间最值得收藏的东西莫过于那年那地的回忆!

    而那个时候,对我而言,最宝贵的记忆,莫过于和涂皓在一起的时光。很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便盼来了这一次的大聚会。可是,我却并不知道,那个我日思夜想的人究竟会不会出现呢?

    第46章:伪装者

    “瓯越,你怎么才来呀!我们可是约好的四点半,这都四点四十五了,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在公寓门口,刘佳婷急切地说道。

    “急什么嘛,还早着呢,吃饭时间哪有这么早,到时候去了那里还不是要等别人!”我为自己的迟到辩解道。

    “什么叫等别人呀!我们早点过去,可以多认识几位老乡的嘛,说不定还有我们认识的老同学呢!就比如说,学姐上次提到的那个高富帅,叫什么来着?”刘佳婷假装无意地问道。

    “你是说涂皓?”我不知不觉地陷入了这个女人的陷阱。

    “没错咯,就是他,看来你们不只是认识,还蛮熟悉的吧!”刘佳婷说完,眯了谜一样的双眼,上上下下细细打量起我的穿着打扮来,说道:

    “不对呀瓯越,我怎么发觉,你今天的穿着打扮花枝招展的,该不会就是因为捣鼓这一身的打扮,才耽误时间迟到的吧?”

    “就你话最多了,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再次被刘佳婷一眼看穿,我已经懒得做过多的解释了。

    坦白说,我今天确实打扮得有点过了。从头到脚,从发型到鞋子,我都经过了精心地整理和搭配。毫无疑问,我确实就是为了和涂皓见面,才精心地进行穿着打扮的。

    我们来到这家餐厅,已经有不少老乡到场了。会长预定了三张的宴席,在人群中,寻不着涂皓的身影。怀着忐忑的心情,我等待着涂皓的出现。

    “学姐,上次你提到的那个医学院的老乡,今天怎么还没有来?”见到那个分会长,我问道。

    “你说涂皓对吧,他本来答应了要来的,但临时说有事来不了了。”学姐回答道。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虽然有点儿沮丧,但更多的是轻松。或许我还没有准备好跟涂皓见面,在一个新的地方从头来过吧!

    所幸,老乡会制作了通讯录本子,人手一册。我一拿到手,便翻看了起来,最终被我找到了涂皓的名字,上面有他的学院信息和联系方式。

    为了转移自己对涂皓的注意力,我决定把心思先放在现在的同班同学上。

    我和范凡彼此熟悉起来,是因为一个社团活动。这个社团叫强学会,以“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为口号。

    社团组织有两个活动,一个是晨跑,一个是讲坛。

    晨跑是为了响应“野蛮其体魄”的口号,会员每天清晨六点半在湘江边晨跑。

    讲坛则是为了响应“文明其精神”的口号,每周有一位会员在台上演讲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当时,是我率先看到了社团的招新海报。上面是这样写着的:

    致中国少年: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

    今号召各位中国少年加入强学会。

    学会宗旨: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

    活动一:晨跑,

    时间:每天早晨六点,

    地点:湘江河畔,

    活动二:讲坛,

    时间:每周二晚七点,

    地点:教学楼,

    报名方式:明天早晨六点公寓篮球场接受现场报名。

    我看过之后,热情高涨,就想找个人陪我一起加入社团,于是我来到寝室宣传起来。但结果,班上只有范凡愿意和我一起加入这个社团。

    于是,每天的早晨六点半,当大家还在梦乡的时候,我们悄悄溜出公寓,和另外十多个会员一起晨跑。

    时值冬天,黎明的天空一片漆黑。我们沿着沿着湘江风光带,来回跑了大约五公里后,天空越发明亮起来,太阳也缓缓从山头露出脸来,挂在了河东方向的云端,有红又大。

    后来,我们之间可以无话不说。我则觉得自己有点离不开范凡了,如果哪一天没有见到范凡,没有和他说上一句话,我的内心就会无比忐忑起来。

    那时的我,有了一台属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关于电脑的配置,我没有太高的要求。对我而言,电脑的用途无非就是三个——浏览网页,交友聊天,看影视剧。

    而在我的潜意识中,这三个用途或多或少又都朝着一个目标在发展,那就是认识自己,找到组织。

    虽然在读中学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但我不曾有时间去认识自己,更没有机会寻找组织,或者说是没有抓住机会。

    我曾一度知道,班上有个同学就是自己的同类。上了大学之后,我开始花时间去认识自己。

    认识的途经无外乎就是互联网,或是混迹于公寓网吧,或是在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由于按小时计费,我的经济状况不允许花太多时间。

    还有其他途径的话,当然就是陈列于生理学和心理学书架上仅有的几本性学书籍——但那里面的有关内容只有寥寥几页。

    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我终于认识到自己属于一个占有比例为4到10的少数群体。利用业余的时间,我学习了有关这个少数群体的所有理论知识。

    与此同时,我发现自己的秘密变得越来越沉重,我越来越无法融入那个大多数是异类的集体,我越来越感到寂寞和孤独。

    现在有了一台自己的电脑,我便可以每天花上好几个小时查看相关的资料,观赏相关的影视剧。

    但没几天的时间,我就意识到了新的问题,即自己已然认识了自己,找到了组织,任何的资料和影视剧都不能再释放我的孤独感了。

    于是,我在潜意识中有了一个新的计划——我要从理论走向实践,我要认识一个同类,我要加入这个组织,我要解放自己的孤独。

    但显然我没有在互联网里找到组织的根据地,要不然也不会总是泡在校内网和大学论坛里。

    直到国庆假期的一天,我按惯例打开互联网浏览器,登入大学论坛,随意地浏览上面各种五花八门的帖子。

    这时,我的目光极其敏锐地发现,那个由三个汉字组成的敏感词意外地出现在了一个帖子的标题上。

    打开帖子,一个网络聊天工具的群号赫然写在上面。我的内心像一朵花儿绽放开来——我找到了组织的根据地。

    迫不及待地,我通过聊天软件加入了这个群。然后机缘巧合般,我在群成员里发现了涂皓的聊天帐号,我惊喜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果断地把涂皓加为了好友,并假装以陌生人的身份和涂皓进行了第一次交流。在这次的交流中,我们都没有谈及同类的话题,但互相添加了好友关系。

    下了线之后,我暗暗窃喜知道涂皓的身份,而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给涂皓。我自以为涂皓在明,而自己在暗中守护着秘密。这一次的交流,足以让我高兴了几天。

    几天后,我面临着一项重大又好玩的学习课程。学院安排我们学级三个专业的全部学生去工厂实习一个月,在长江以北的十堰市。

    每个班级都安排了一位带队教师。全体师生都是乘坐火车(教师硬卧,学生硬座),需要一天或者一夜的行程。

    我没有告诉涂皓要去实习的事情,线上聊天的时候,我犹豫了一阵要不要说,最后只是要了涂皓的手机号码。

    有时候,我庆幸自己生活在网络技术发达的时代,我们既有电脑那样的神物,又有手机这样的尤物。当手里拽着有涂皓的号码的手机,我一点都不觉得寂寞和孤独了。

    我觉得离涂皓好近好近,只要动个拇指就能进行文字交流,就能听到对方的声音——虽然我此时还不敢冒然拨通涂皓的电话。

    傍晚的时候,全年级大批人马轰轰烈烈地出发了。我们以班级为单位自行到达火车站,然后全年级集合进站上车。

    这次去实习的路上,我竟意外地有一些兴奋,或许是因为极少参加班级的集体活动。这次,我似乎就天真地把实习当成了集体旅行。

    我特意带了一本杂志,p3里则装满了关于旅行的歌曲。但集体旅行终究与一个人旅行不同,一个人旅行可以很文艺,但集体旅行就是要接地气的玩闹起来。

    进站上车后,火车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胖子拿出了扑克牌,喊,打牌打牌,一缺三。很快,范凡响应了胖子的号召,一缺三变成了三缺一。

    然后范凡叫了我一声,问,玩不玩,友谊第一,输钱第二。我心想自己除了在教室里上课之外,就难得跟大伙聚在一起了。

    于是索性扔下了杂志,摘下了耳机,加入了打牌的阵容里面。在班上其他27位同学中,范凡是让我觉得最亲密的一个。

    火车到达实习地十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大家走出火车站后,肚子都饿扁了。

    九月刚过,长江以北的气温就开始转冷了。街边人气腾腾的早点更加爱让人饥肠辘辘了。

    在等待工厂的大巴车来接我们的时候,有些嘴馋的同学就在路边的小摊上吃起了早餐。

    临近八点的时候,大巴终于还是到了。我们被一路载进了城郊山麓间的大工厂里。

    工厂,我们这些即将终生奉献于工厂的大学生们,有绝大部分人还是第一次来到工厂。

    我们被安排住进了单身公寓。原本有传言说是住在宾馆,如今看看,八人间,上下铺,条件比他们的大学公寓还要艰苦一些。

    只有那一台电视机的存在,倒还让人有住进宾馆的感觉。下午我们整理了宿舍,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第47章:血色浪漫

    睡过第一夜,为期一个月的参观实习就拉开了帷幕。我们在临近八点的时候起床,洗漱后在路边一大片的摊位上吃早餐,然后集合开始一天的参观。

    在教师的带领下,我们参观了铸造厂、焊接厂、机加厂、装配厂等等。头上戴着红色的鸭舌帽,作为我们实习生的标志。

    在某个瞬间,我感觉仿佛回到了小学时代,那些春游、秋游的时光。

    每天,我们都写着实习笔记,因为实习结束后,每人都要上交一份实习报告,才能拿到这门课程的学分。

    周末的时间,工厂的工人大多数是休息一天,大学生们也就休息。有时候,我会和范凡他们几个一起到城区的网吧上网,有时候,我又一个人在工厂周边逛逛街道,找找书店。

    有个书店可以出租书籍,多是青春言情武侠玄幻的。我对这些书都不是很感兴趣,就买了一本郭敬明的新书,上面印着一串数字,说是限量版。

    工厂偶尔也有双休的时候,这时候我他们可就计划着走得远一些了。有些同学搭车去了附近的一个风景名胜之地,另一些同学则是就近爬爬山,看看水。

    我当然是跟随后者一起游山玩水了。我们沿着长江的一条支流,踩着一支窄窄的山路,一路走进了深山区,然后原路返回。

    晚上,我们主要选择在宿舍里看电视,像《血色浪漫》这样又青春又热血的奋斗剧是最适合集体观看讨论的。

    偶尔,我们也会去打台球。打台球的地方在一条小弄子里面,环境不是很好,但价格十分便宜。我们可以尽情地玩上几个小时。

    我是在这段时间里,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爱上了范凡。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快乐,因为有了一个爱情的幻想。我习惯了和范凡无时无刻地黏在一起。

    我们在参观的队伍里站在一起,我们在搭乘的班车里坐在一起,我们在用餐的食堂里吃在一起,我们在嘈杂的网吧里玩在一起。

    总之,我享受着和范凡在一起的时光,并且自以为,范凡也和我一样,享受着这些。但是结果证明,我错了。

    时间眨眼就过了一个月,实习的日子接近尾声,我留恋起了这个地方。

    这里远离都市的车水马龙,又不像乡村那样信息封闭,这里临界于城乡之间,有着安宁的生活气息和缓慢的生活节奏。

    但即使经过这样美好的实习历程,我终究还是没能压抑住内心的寂寞。

    在实习的最后几天,我在十堰留下了难过的心情。事情缘由是,那天的实习一结束,范凡就在从我视线中消失了。

    于是,我四处寻找起他来。网吧、台球室、每一个宿舍,但是都没有发现范凡。我担忧了,生气了。

    范凡一声不吭地消失了,而我竟然没能找到。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我沮丧地回到宿舍,仍然不见范凡。

    我躺在了床铺上,电视机里放的什么我已经了无兴趣,我也不想和其他人进行任何交流和讨论。

    我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范凡打个电话。我一直隐藏着内心,我不敢让范凡知道我在想着他,恋着他。

    我就这样两眼无光地盯着电视机屏幕,手里拿着手机,心里想着范凡。我的脑海里进行着任何可能性的猜测。

    我想,范凡可能是在故意逃避自己,自己天天粘着他,范凡觉得自己烦到他了。我又想,范凡可能是恋爱了,正和某个女生在某个隐蔽的地方约会。

    我还想,范凡可能是发生了意外,被绑架或者迷路了,所以他失踪了。

    我觉得,要是范凡出现了,我一定会用万分歉意的眼神望着他,然后等待自己的质问,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等到了十一点多,范凡出现在了宿舍门口,他像平常一样和大家打招呼,并没有我想要的歉意的眼神。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和傻痴。我一直假装把范凡当成了自己的同类,我不断地对范凡投入多余的感情。

    当晚,我没有和范凡说一句,甚至没有了看他的勇气了。内心的孤独寂寞翻涌,这时候我想到了涂皓,我觉得只有涂皓可以把我从范凡这边解救出来。

    至少,我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一点,涂皓是自己人,涂皓是我的同类,涂皓才是我值得去爱的人。

    我立即给涂皓发去了一条短信,仍然假装网友的身份,说道:我后天就回长沙了。

    涂皓回短信,问,你没在学校吗,去哪里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告诉涂皓实习的事情,于是又发了短信,说,我们学院组织大家到一个工厂参观实习。

    涂皓又回了短信,说,这样哦,那等你回来,我们见见面。

    从那天开始,涂皓成了我的神,就好像灵魂有了陪伴。隐隐约约,我对未来的日子有了新的期待。

    由于没有及时地买到坐票,我们在火车上站了一夜,才回到了学校。我和班上大部分同学站在4号车厢,范凡和胖子等几个人却不在。

    我前后两个车厢看了看,都不见范凡踪影。想到前天晚上的教训,我果断放弃了任何猜测。

    我掏出手机,给涂皓发去了一条短信,说,我在火车上了,没有座位,是站票。

    很快,涂皓就回了短息,说,站累了,就找个人一起坐坐,别累坏自己了。

    看到涂皓的短信,我开心极了,仿佛涂皓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天空慢慢有了亮光。范凡和胖子等人出现在了4号车厢里。原来,昨晚他们去了用餐的车厢吃宵夜,然后在那边睡了一整晚。

    我有点愤慨,范凡昨晚怎么不叫上自己一起。听着车轮滚动了一夜,火车终于抵达了长沙市站,我们在出站口集合坐公交车回到了学校。

    在学校宿舍里,我睡了一整天后,醒来洗了个澡,准备去餐馆。我和刘佳婷约好了今晚聚餐。当我来到馆子时,她已经先到了,另外还有三个老乡。

    见我来了,刘佳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狡猾地说了一句:

    “我观看了你电脑里那部毁三观的影片。”

    我先懵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原来,去外地实习的前一天,我把电脑寄放在了刘佳婷那里。当我把笔记本交给刘佳婷的时候,特意交待了一句,说:

    “里面有部影片是不准看的喔。”

    刘佳婷反倒饶有兴趣了起来,问:

    “难道是什么不健康的资源?”

    我嘻嘻一笑,说:

    “健康倒是健康的,只怕会影响你的三观。”

    刘佳婷听出了我的玩笑话,呵呵笑过,坦然拿走了我的电脑。

    显然,我确是夸大其词了。我所指的毁三观影片其实就是那部泰国纯爱电影《暹罗之恋》。我在暑假里看了不下三遍,还下载了三小时无剪辑的高清版本。

    现在,既然刘佳婷看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笑笑,沉默不语。谁知,刘佳婷继续说了起来:

    “其实这类电影我们女生都很喜欢看的,要说毁三观,那我们都不知道被毁了多少次了。”刘佳婷这么一说,另一个老乡也按捺不住了,问: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毁三观电影啊。”

    于是,刘佳婷就从头到尾,把我将电脑寄放她那儿,以及《暹罗之恋》这部电影中两个男生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没等刘佳婷说完,那老乡就听出了意思,打住了刘佳婷的话,说:

    “哎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就是同性恋的故事嘛,有什么不好说的。”

    刘佳婷没有因为话被打断了而生气,反而兴奋地问:

    “这么说你能接受同性恋?”

    那老乡立刻拉下脸来,说:

    “什么接受啊,我只是能理解、不排斥而已,我可是很正常的啊。”

    刘佳婷立刻转向第三个老乡,问:

    “你呢,你对同性恋持有什么态度?”

    第三个老乡嗯了半天,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

    “我不知道,那跟我没关系吧。”

    刘佳婷真像一只好奇的猫,又问了第四个老乡:

    “那你呢,你能接受同性恋吗?”

    刘佳婷不经意间又用了接不接受这种问词,第四个老乡则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绝对无法接受,非常排斥,我寝室就有两个疑似症状,每天都黏在一起,连去澡堂洗澡都要一起去,我已经完全看不下去了。”

    大家听了都哈哈一笑。这时,刘佳婷想把矛头指向我,我说了句“不告诉你”,然后陷入了沉默。

    吃过晚餐,我们五人步行于江边,看风景,聊着天。逛过江边,我随刘佳婷回寝室,取回了自己的电脑。刘佳婷把电脑交给我时,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喜欢这部电影呢?”

    我一时语塞,说:

    “我没说喜欢呀,只是无意间在网上看到,就下载到了电脑上。”

    回到寝室,我的耳边不时地回响起那个老乡的话来。我感到一丝恐慌,脑海中想起了几个人,有范凡,也有涂皓。

    我不禁想,如果范凡知道了我对他的感情,而他又无法接受,那么他一定会无比厌恶我的。可涂皓是了解我的,我们彼此相通,哪怕嘴上不说,心中明了。

    想到这些,我坚定了要和涂皓见面的决心。但此时的我又不能急于马上见到涂皓,毕竟刚刚实习回来,又是期中。

    这几天除了要把实习报告给写出来外,下周还有几门课程的结课考试,如果考挂了就要补考,补考再挂就要重修,不重修就拿不到学分。

    于是当晚,我决定把见面的事情,先放下,下周考完试后再说。

    第48章:嘿,吓到你了吧

    第二天,我开始写实习报告。记录实习笔记的那个本子已经沾满了黑乎乎的机油。我并不嫌弃它,反而觉得这个脏兮兮的本子更加有了韵味和纪念意义。

    听说到时候,这本子要连同那实习报告一起上交学院,我内心是舍不得的。报告完成后,是考试周。自从回学校以来,我没有接近过范凡,我在故意和范凡保持距离。

    上学期的考试周,我每天都和范凡黏在一起复习备考。这一次,我故意逃避开范凡,一个人躲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里。

    我的内心头一次如此的宁静,我相信涂皓也在等待着自己,我相信过了这个周末,我将不会是一个人。

    我隐约体会到了高考前夕的感觉。我想着要全力以赴这次考试,考试过后,就是春天的到来。

    考场的安排非常简单,基本上同班的同学都在一个考场。监考老师有两个,其中一个通常是院里的任课教师。

    互相作弊的现象可想而知是很严重的。传纸条仍然是最主要的作弊方式。我在考试的时候,都可以听见周围的小动作。

    范凡说,作弊是对考试制度最大的抨击和反抗。我表示同意,但我并不想加入这支反抗考试制度的队伍。哪怕选择挂科补考,我也不选择考试作弊。

    作弊是偷偷摸摸的一件事情,好像一个秘密,逃避开众人的眼光,深藏于不可见之中。我熟悉这样的感觉,并且厌恶这样的行为。

    我经常暗暗笃定,只要时机合适,我一定要公开自己的秘密,让自己大大方方地生活在众人的眼光之中。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是在星期五。那天晚上,我再次假装以陌生网友的身份,上网和涂皓聊了起来。我早就想约涂皓见面了,现在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刻。

    “明后天有时间吗,过来找我玩吧?”我问道。

    “哎,我的手机被偷了,前几天在网上买了一部新的,这两天要呆在学校等快递。”他回答说。

    “好吧,小偷真可恶。”

    “是啊,那手机我都没用多久。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我学校找我。”

    “我有时间,明天就可以。”我当然乐意去涂皓的学校见他,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是同学的手机号,你到了我学校可以联系这个号码,我会去接你。”涂皓在聊天窗口里,发了一串号码过来。

    “我应该怎么搭公交车呢?”

    “你坐913可以到。”

    “公交车晚上几点收班,能不能赶得回来?”

    “赶不回来没关系呀,你可以在我这过夜。”

    “那样我睡在你的宿舍方便吗?”

    “不一定要睡宿舍里,可以去住旅馆。”

    我感到很欣喜,我可是从没有住过旅馆,还一直以为旅馆不是随便可以住的,需要有某些特别介绍证明。我当然更不知道,住旅馆就是大家常常挂在嘴边的“开房”。

    第二天接近中午,我才起的床。出门前,我冲了个澡,然后竟发现找不到一件合适的外套。在食堂里吃了午饭,我去大学城商场里买了件外套。

    穿着新的外套,我搭上了公交车。按涂皓说的,我坐上了913线路的公交车。前后共花了半个多小时,我才抵达了医学院的校门口。

    走到了悬崖边上,我这才突然紧张了起来。无意中跟涂皓撒了一个天大的谎言,万一涂皓见到我之后,愤怒地动手扁我,或者不理我了,怎么办。

    真是自作自受,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要在网络上隐藏身份,应该老老实实地告诉他,自己是瓯越,那个喜欢了他很久很久的高中同桌。

    可是,假如我一开始就将身份透露给他,或许他一开始就会拒绝我吧!这个讨厌鬼,爱要面子的家伙,明明喜欢人家,却又故意隐藏自己。

    我偏偏就向他学习,把自己隐藏起来,等会见面的时候再给他来个惊吓,让他措手不及,让他丢了面子,让他一脸尴尬。

    我拨通了涂皓给的那个号码,是涂皓接的电话,他说正和同学在网吧里打游戏。这是一年多的时间以来,我再一次听到涂皓的声音,甜美,温柔。

    涂皓在电话那头指路,让我沿着校大门的右边围墙走,他会从另一头的巷子口走过来接我。果然,我们在走的路上碰面了。

    当时,我差点没有认出涂皓来,他的样子比高中的时候更加成熟了些,是涂皓的眼神让我停下了脚步。而他却一眼认出了我。

    “嘿,好久不见,看到是我,吓到你了吧!”我得意地问道。

    “为什么要惊吓,难道你是鬼吗?”

    “难道你知道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以为我会随便约别人见面吗?”涂皓的表情没有一点惊讶的反应,反而满是对我的嘲讽。

    “什么?难道你知道?你知道是我?怎么可能?我可是伪装得天衣无缝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讨厌鬼一定是假装镇定,真是个爱面子的家伙。

    “天衣无缝?真是可笑!网络上哪有天衣无缝的事情!”涂皓嗤之以鼻道。

    “什么意思?你究竟怎么知道是我的?”我不可思议地问道。

    “网络嘛,任何人之间都是平等的,没有任何绝对的秘密可言。”涂皓说得抽象,真是装蒜。

    “那你快说说,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的呀?”我有点急了,不想再跟他斗智斗勇。

    “怎么还不明白呢,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明明是你在聊天中跟我说的呀,你的所有信息都表明了,你就是涂皓嘛!”

    “难道,我怎么说,你都相信?”

    “当然不相信,所以我核实了你的聊天帐号,才确定了,你就是涂皓。”

    “那你是怎么核实我的聊天帐号呢?”

    “老乡会的通讯录呀,上面不是有你的手机号码,还有网络聊天的帐号。”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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