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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瓶邪丧尸]The Last Revelation 作者:孖竹

    第7节

    (ntations 3:39)

    活人因自己的罪受罚,为何发怨言呢?

    (耶利米哀歌三章39节)

    估摸著以自己的速度绝对来不及换弹匣,吴邪迅速地朝四周扫了一眼,眼尖地发现了手边架子上的一排玻璃瓶装的三氯异氰脲酸。

    在小粽子出现在视野中的第一瞬间,他捞过一瓶三氯异氰脲酸向它砸了过去。

    三氯异氰脲酸的氧化性十分残暴,就算粽子再怎么变异进化蛋白质还是扛不过强氧化强腐蚀性化学武器的。

    但是很不幸,化学定理得让位给物理定律,因为空投□□经验不足的吴邪误估了弹道轨迹,使得那一瓶化学武器完全意义上地——扔偏了。

    虽然中途洒了一点出来,但完美地被小粽子躲了过去。小粽子脚下顿了一下闪到一边,把脖子扭过一个人类不可能的角度,张大著嘴巴直勾勾地朝吴邪望过来。

    吴邪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后退的脚步却因为难以控制的恐慌而僵硬得几乎摔倒。

    被扔出去的试剂瓶撞在小粽子身后的墙壁上碎裂开来,爆开一滩水瀑从墙面上淌了下来,而其下的墙面上,布满了一整排电器插座……

    液体流经插座的同时嗡地一声,插座孔内闪过细小的白色电弧。

    四周刹那间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在所有灯光骤然熄灭的同时,吴邪立即转身撒丫子开跑。一边逃命一边暗暗饮泪,他娘的出门前忘记星座占卜了,运气背到这地步也实在太不容易了,不仅没扔准还把强酸扔进插座把整栋楼的电路给搞短路了,粽子可以靠鼻子嗅著认路他可没进化出这功能啊!

    在黑暗中奔跑时不断被各种东西撞到腿,加上在柜阵中东闯西钻消耗了大量体力,吴邪的脚步已经虚软了起来。但身后同样跌跌撞撞却始终没有远离的脚步声却一下下敲打在他的神经上,他只能继续按照乱七八糟的路线在偌大的药库里没头没脑地跑著。

    黑暗使吴邪早就辨别不清东南西北,也没办法找到跑回张起灵的身边的方向。

    一想到这一点,步频就像失了支持力一样缓了下来。吴邪本来扶著柜角在拐弯时借力的手垂了下去,脚步一点点地停了下来。

    吴邪喘著粗气,把自己藏进了一扇药架和墙壁之间的深处。

    暂时不见了小粽子撒欢一样的跑步声,吴邪控制著运动后粗重的呼吸,希望能够从打斗的声音听出张起灵的方位,但是黑暗似乎把声音富于技巧地藏了起来,四周只剩下一片死寂。

    吴邪倚著墙缓气,忽然在药架上的玻璃瓶装试剂之间,看到了一双眼角撕裂流血的全黑的眼睛。

    吴邪头皮一炸,躲在药架后深情凝望著他的小粽子咧嘴怪笑了一下,直直地朝他扑了过来,但是在半路由于药架的阻挡而撞在了药架上。

    药架抖动了一下,开始慢镜头一般地歪斜。

    吴邪试著朝旁边挪了挪,但效果显然无济于事。

    装满了试剂瓶的药架倾斜著倒了下来。

    公安厅例行组织的逃生演练终于发挥了作用,吴邪反应迅速地捂住后脑蹲了下来。

    药架轰隆一声砸在吴邪背靠的墙面上,与墙面形成了一个三角,而摆放在药架上的玻璃瓶悉数从倾斜的药架上滑下,没完没了地砸了下来。

    吴邪只能感觉到身边下冰雹一样的玻璃碎裂声和猛然间便布满了全身的剧痛,一边紧紧闭著眼睛抱住头,一边祈祷不要掉下来什么有毒有腐蚀性的玩意把自个的头皮给溶没了。

    药架上的瓶子似乎砸得差不多了,小粽子正在一下一下地撞击著挡在他们之间的药架。

    吴邪睁开眼睛,刚放下手臂就感受到一阵刺痛,他的手上被玻璃划出了不少割口,又被淋满全身的各种不明液体刺激著,正汩汩地流著血。

    鲜血的气息似乎刺激了小粽子,金属制的药架已经被撞得变形。

    吴邪很快就发现自己陷入了无法移动的状态,全身密密麻麻的伤口都在抽痛不说,身边的地上铺满了一层厚度不小的玻璃碎片,而他脚上的软底运动鞋估计经受不了这历练。

    吴邪发现自己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嘲笑小粽子人工智能太低,就知道埋头撞架子居然不晓得绕路钻进来。

    而此时小粽子似乎是发现了他没打算挪窝,便远远地后退了一段距离,再次飞奔著撞了过来。

    只是它再次撞过来时还没能跑出一米,便被一颗拖曳著枪口焰的□□弹打穿脑袋,与原本的奔跑路线成直角被轰飞了出去。

    一双腿进入了吴邪被药架阻隔而变得狭小的视野。

    熟悉的工装军裤和厚底战术靴,还有垂在腿边的手中握住的沙鹰。

    那个人走到了更近的地方,弯下腰,一脚踩断了金属药架的横板。

    张起灵的脸出现在药架后,在黑暗中显得很模糊。

    再次看见这个人的脸,吴邪觉得有点窒息,他很想站起来,但刚一动就被痛得缩了回来。

    另一边的张起灵见状,皱了下眉头,直起身子后退半步,沙鹰插回大腿上的枪匣,两只手拽住药架还幸存的另一层横板,一使力,整条卸了下来。

    张起灵弯腰走了进来,看见吴邪全身上下的血口,脸色沉了下去。

    「谢……呃?」

    吴邪两手攀住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手臂,刚出口的感谢却愣在了嘴边。

    因为那只手迅速地穿过他的腋下,撑在了他的背上。

    吴邪以为张起灵要把自己扶起来,于是腿上使力努力站了起来。只是没想到双腿刚刚恢复直立,便有一只手绕进他的膝下。

    下一秒,吴邪就全身失重了。

    吴邪还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忽然腾空了,只能呆愣愣地任张起灵把自己抱了出去。

    转移的视线中出现了摊在地上成了一坨烂肉的小粽子,吴邪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

    那人的下颏与自己的脸近在咫尺,背后还能感受到那人有力的圈箍。发现自己被人用传说中的那种微妙的姿势抱著,吴邪全身的皮肤腾地烧了起来,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冲头顶。

    「我自己能站……」

    吴邪胡乱挣了两下,却蹭到了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疼得脸瞬间就白了。

    张起灵见状皱了下眉,立即把他放了下来。

    吴邪摇晃了两下,发现全身的伤口都在抗议,全身上下不管哪里用力都会噗噗地冒血。

    张起灵把根本站不稳的人揪了过来,放在自己怀里靠著。

    虽然有点排斥这样软趴趴地挨著借力,吴邪最终还是被迫接受了自己只能这样被人扶著才能勉强站好的事实。

    张起灵扫视著吴邪身上鱼鳞一样密布的伤口,眉头越来越紧,眸色又阴冷了几分。

    吴邪被张起灵难看的脸色吸引了注意,这才发现张起灵脸上也挂了小彩,脖子边还有一个泛青的掐痕,想必是那长头发母粽子干的。

    看样子张起灵应该已经把母粽子干掉了,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把肩膀上的旧伤扯裂。

    吴邪被张起灵投在自己全身细口子上的目光看得有点悚然,这家伙的目光怎么感觉像在给每道伤口编号一样。

    「……没事,小伤,一点点疼……」

    吴邪话没说完,他们身边就闪过一团黑影。

    那只长头发的母粽子跌跌撞撞地向地上的小粽子窜了过去。

    张起灵似乎低低地「啧」了一声,一只手把吴邪揽紧,另一只手掏出了枪。

    背对著他们的母粽子居然躲过了一枪,子弹只是擦著她的手臂飞了过去。

    母粽子扑在小粽子身上,从吴邪的角度看很像是要把小粽子吃掉,但下一秒,吴邪就被母粽子的动作惊呆了。

    母粽子把已经不成人形的小粽子搂进了怀里。

    这时,他听见了一声嘶哑的鸣号,从母粽子血肉豁张的喉咙里扩散了出来,尖锐得像是电流通过扬声器或者指甲划过铁皮的声音。不需要传播速度,一瞬间就贯穿了整个空间。

    那声音就像并没有通过鼓膜,而是直接闯进了他的大脑,带著锋利的气流在那里割开了一个刀刃形状的口子。

    突然,耳上一片温热,凄厉的嘶叫声被挡去了殆半。

    吴邪愣愣地看著双手捂住了自己耳朵的张起灵,赶紧也伸手捂紧了张起灵的双耳。

    就著这个姿势,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对视的局面。距离近得能看见张起灵眉间似乎终于柔和了一点。吴邪觉得脸上又有异样的温度窜起来了,有点不自然地装作若无其事一样移开视线。

    另一个人却不动声色地把吴邪眼角闪过的掩饰一般的神色尽收眼底,紧贴在自己掌心里的薄薄耳廓似乎也有些渐渐变热的趋势,刚刚看见他受了伤而沉下来的心情似乎有了些微提升。

    吴邪偏转的目光临阵脱逃一般越过张起灵的肩膀,猛然看见背对著他们的母粽子皮开肉绽的背上,鲜明地印著无数个小小的牙印,那一圈牙印的大小,大概就跟小粽子这个年纪的小孩的牙齿差不多大……

    吴邪忽然忆起,最初这个母粽子攻击张起灵,就是因为他准备朝小粽子开枪。

    心脏仿佛被一股打著旋儿的气流狠狠撞上。

    吴邪发现自己也许想错了。就算永远制造不出血清,人类大概也不会灭亡。

    即使她是被自己的孩子咬死的,但直到最后一刻还是在保护她的孩子。

    病毒对大脑神经的破坏能够消灭理性,但还是有些东西无法被破坏。这就是人类是高于病毒的进化的物种的原因。

    他一定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因为这就是人类的希望。

    即使永远制造不出血清,人类也不会灭亡。因为人身上有无法被破坏的东西。

    凄厉的叫声已经停止,母粽子依然维持著脖子直直昂起的动作,仰著脸,嘴巴像下巴脱臼了一样大张著,喉咙里似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不断地挤压出一两个干哑的咯咯声。

    从那双瞪大的全黑的眼睛里涌出了黑色的液体,而她怀里的小粽子已经因为她过分用力的紧搂而折成了两截。

    脸两侧的温暖的压力撤了下来。

    张起灵松开捂住吴邪耳朵的手,朝一动不动的母粽子举起了枪。

    吴邪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里已经蓄积了扣下扳机、夺去眼前这个生命体的力量。

    「别杀……她……」

    吴邪对上张起灵的双眼,那里隐约的怒意像热带飓风一样涌动著。吴邪心中一热,一直到现在为止他都只能在一种情况下察觉到张起灵的怒意,那就是当自己面临危险的时候。

    「……我没事。都是小伤。」

    张起灵盯著吴邪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语气冰冷地开口:

    「她是粽子。」

    吴邪看了张起灵一眼,有些艰难地扶著张起灵的肩膀借力,一只手伸向被他举起的枪,扣下了套筒侧的保险柄。

    「……她是……母亲。」

    那是和饥饿一样的本能。没有什么能阻止一个母亲保护她的孩子。

    张起灵没有说话,眸中的神色正被什么隐隐掩去。吴邪反正自己站不稳,干脆挂在他身上,看见张起灵脸上难得能够微微显露出来的愠色,咧咧嘴笑开了。

    不得不承认,有一个人会在你受伤的时候生气,这种感觉实在不赖。

    一直到他们轻手轻脚地走出药库锁上门,母粽子都一直维持著那个姿势,静止不动。

    明明是血肉模糊的血腥画面,吴邪却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从正在闭合的窄小的门缝中,在那个拥抱里看到了些许肃穆的味道。

    拾伍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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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陆

    拾陆

    & have done good, uiohey that have doo the resurrenation

    (john 5:9)

    行善的,复活得生,作恶的,复活定罪。

    (约翰福音五章9节)

    虽然吴邪觉得可以继续就这样走,但还是在张起灵的强迫下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环境和时间不允许把衣服扒了仔细清理全身的伤口,只能暂时把□□在外面的几个较大的口子包起来。

    吴邪发现张起灵处理伤口的手法很专业也很熟练,几乎和身为医者的自己不相上下,能够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这人常年出生入死导致受伤频率太高久病成医。

    但即使包扎的动作再怎么娴熟,伤口的密集程度硬生生地摆在那里,光是把胳膊上的不明液体揩干就已经把吴邪疼得下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听见头顶不断传来压抑的细小抽气声,张起灵一边控制着力道一边加快手上的速度。张起灵熟悉并且适应疼痛,身上带伤的时间恐怕比完好得时间还要多,疼痛对他来说无异于家常便饭。

    一位值得信赖的作家说过,快乐的滋味大多类同,而痛苦却各不相同。他的身体熟知每一种痛苦得滋味,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明白吴邪跟自己不同,这种程度的疼痛并不能被包括进在普通家庭里成长起来的人的承受范围内。

    有一些细小的玻璃渣残留在伤口里,被张起灵用□□剔了出来,虽说动作已经很快速,但还是牵连出难以忍受的疼痛。

    身为医生一直都是吴邪帮别人做这种事,如今轮到别人帮自己疗伤,吴邪才发现自己过去造了多少孽……

    喷消毒喷雾的时候吴邪明显瑟缩了一下,张起灵兀自死死按住他的手,没给他挣扎的机会就把绷带给裹上了。

    防感染的喷雾剂对伤口处的神经有相当刺激性,而且伤口又太密集,几乎没有几块皮肤能让人下的去手。所以等张起灵给吴邪手臂和背上几个比较大的割口缠好绷带时,吴邪的半边身子已经痛得快麻痹失感了。

    吴邪因为失血而转凉的身体被张起灵用自己的外套裹了起来。他们又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藉此补充体力和水分。

    断了电的背阳走廊里一片浓黑,只有放在地上的狼眼手电远远地在墙上投映出几环深浅不一的萤白的斑。被些许损毁的墙面□□了出来,使得照在上面的光圈像是生在病人烂疮的背上的白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因为失血和体能消耗,再加上湿了大半的衣服粘在身上,吴邪觉得有点冷,只好裹紧盖在身上的衣服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小的热源。

    张起灵偶尔扫一眼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的吴邪,目光只停留了无法捕捉的几秒。

    他从吴邪腰间抽出伯莱塔补弹的时候,发现弹匣居然是空的,立时心口一紧,攥在冷硬的□□上的手无法控制地紧紧收力。

    居然紧迫到连换弹匣的时间都没有,几乎可以想象吴邪刚才离死亡有多近。

    下次,要教他单手换弹匣。

    张起灵想起自己摆脱那母粽子之后找到吴邪时的场景,一扇药架倒在墙上与墙面架成了一个三角,而他全身都浸着深深浅浅的血缩在药架后,连发梢都是湿漉漉的。仅仅从吴邪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都能看出,自己的出现让他那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身边有了响动,张起灵微偏过头,看见吴邪直起身子伸手去够水壶,侧身的轮廓似乎有点疲惫,但目光很清明,看上去刚才并没有睡着。

    吴邪看了下表,开始把水壶和药品往包里塞:

    「十点多了,走吧。」

    吴邪伸着去剥身上被当做被子盖的外套的手,被另一个人的手按住了。

    「穿着。」

    张起灵冷漠的声音传来,吴邪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包便被张起灵拿走了。

    吴邪看了一眼已经站起来的张起灵只穿着薄薄的帽衫的上半身,似乎还能透过滑下了一小截的拉链看见绷带后那个横亘过半个肩膀的旧伤。

    十月末的天,这样的穿着怎么也够不上暖和的最低限度。

    但吴邪还是异常听话地把张起灵的外套穿上了,一边在心里谴责自己居然越来越心安理得地接受张起灵这样有点毫无余地的□□又毫无保留的对待。

    张起灵一言不发地看着向吴邪穿好衣服,时机恰好地向他伸出了另一只手。

    吴邪老老实实地握住那只手,被张起灵拉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好像休息太久了,都不疼了。」

    本来就是细而浅的伤口,加上包扎得紧,不过休息了一刻钟的时间似乎真的没那么疼了。吴邪说完还别着手做了几个拉伸运动,对自己没怎么使用过的愈伤能力感到异常惊艳。

    背包被转移到了张起灵身上,吴邪两手空空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指点一下方向。两人沿着失去了灯光的走廊一侧前往副楼的病理科。

    拐进心胸外科旁侧的走道,视野忽然狭小了许多的同时,有什么东西忽然闪入眼角造成了一片暗色的阴影。

    吴邪看了过去,发现了墙面上一大块不规则的黑斑,就像是有人用火熏烤过墙面留下的痕迹一样。

    吴邪望着那团不自然的黑印,伸手拽了拽张起灵:

    「小哥,你看。」

    张起灵的手电应声打了过来,可以更清楚地看见不仅是墙面,就连天花板和地板都被熏得漆黑,地板上还被烧穿了好几个洞。

    「……好像是火?」

    吴邪纳闷地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蒙着一层粗砺碳化粉末的墙壁。

    察觉到张起灵一言不发地毫无反应,吴邪正有点奇怪,转脸看了过去,却发现身边的张起灵根本没有看向这个方向,反而垂着视线,目光落在下面的什么东西上……

    吴邪困惑地顺着他的目光向下,就看见了自己的手……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紧紧揪住了张起灵的衣摆……

    「不好意思……」

    吴邪吓了一跳,被自己这种像是宣布依赖关系一样的下意识举动搞得脸皮都快炸了,赶紧撤回手,有点心虚地看了看张起灵的反应。

    可惜张起灵没什么反应,只是若有若无地扫了他后退了老远的手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了墙上的烧斑。

    张起灵注视了墙面几秒,淡淡地出声:

    「液柱式喷火器。」

    从声音和表情里都发现不了什么感想,只是眉间似乎微微紧了一下。

    可以肯定的只有这是中国军警绝对没有装备的大面积纵火烧伤型武器。

    「看看周围有没有尸体。」

    在这么狭窄的通道里使用这种大型喷火器,要么是srt那帮疯女人完全乱来的打法,要么就是有人曾在这里被逼到了只能出此下策的境地。

    而在这种甬道内开这么大的火力不造成己方队伍的误伤几乎不可能,如果能发现这队武装人员的尸体,就可以借机确认对方的身份。

    他们打着手电在附近探照了一圈,除了墙面上时不时暴露在灯光下的黑斑外没有任何收获。

    张起灵沉默地把狼眼插回腰后,打开□□的前照灯继续往前走。这地方给人的感觉不太好,虽然感觉不到危险,但也无法确认安全。

    吴邪赶紧跑上去寸步不离地跟紧。

    「小哥,这里有点奇怪,就算没有他们自己的尸体,也该有被他们用喷火器干掉的僵尸的尸体,怎么这里就像被专门处理过的战场一……一样……」

    句尾忽然在主人断续的语气下变得磕磕巴巴。

    因为吴邪的余光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又不经过它主人的脑神经同意擅自扯住了张起灵的衣角。

    张起灵显然也发现了吴邪几乎是无意识的小动作,目光淡淡地斜了过来。

    吴邪有一瞬间觉得张起灵嘴角的线条似乎变得很柔和,但旋即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把手抽回的动作尚未形成端倪,便被另一片熟悉的温度紧紧覆压在了手上。

    吴邪的手臂颤了一下,还残留着某个夜晚被同样的力道紧握的触感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起来。连同被攥手心里的布料,似乎都开始发烫。

    目光好像被黏住了一样,吴邪有些移不开视线地盯着那只覆在自己攥紧的拳头上的手。

    那只手温度偏低,指节分明而苍白,掌心下的皮肤中却仿佛蕴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劲道。

    不错目间,异样的热量从指尖所接触到的布料上传了上来,沿着手臂缓缓地流遍全身,渐渐地面部表皮就像受不住这热意一样开始泛红。

    吴邪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但已经紧张地全身都绷紧了。

    「抓着。」

    对面传来了简单的两个字节,吴邪有些愣怔地抬起视线,目光直勾勾地和张起灵交接上。

    看着好像整个脑袋都蒸着桑拿一样浮起健康的粉红色的吴邪,能从先前那句话里隐约听出的前一秒还残留在嘴角的稀薄笑意似乎又加深了几分。

    张起灵缓慢地松开刚好能被自己的掌心包住的的手,在空气中僵持了许久的某样紧绷着的东西随之松懈了下来。

    似乎快要在手上生根的暖意已经撤走了,但吴邪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手指僵硬地弯曲着勾在张起灵的衣角上。

    「跟紧。」

    直到脚步无意识地遵循这句话跟随着前面人的移动而迈开,吴邪才有些愣神地悟过来张起灵的意思……似乎是叫他就这样牵着他的衣角?

    什么啊……这么笔直的一条道难道还会迷路不成………

    吴邪有点汗颜地在心中下了个完全破坏情调的结论。

    然而牵在张起灵衣角上的手却好像找着了根据地似的,抓紧原来的地方没挪窝。遵循着胸腔里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有所着落的安心感,吴邪完全忘记了关怀一下这种动作里不管怎么看都有点强调所属关系的意味,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一步不落地跟在张起灵身后。

    从中央药库出来之后走到走廊尽头,一边是安全出口的楼梯,一边就是连接主楼与副楼的空中通道,但路程中所要通过的走廊有好几个与它垂直的走廊相连,穿过这些十字路口耗费了很长时间。因为在每个十字路口张起灵总要确认绝对安全才继续行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邪总觉得张起灵确认安全所花去的时间似乎比先前变本加厉地成番增长。

    走在相距二十多码的连接两个十字路口的通道里,远远地已经能看见通往天桥的门外射入走廊内的阳光。

    吴邪忽然觉得鼻端的气息有些异样,本能地一回头,鼻尖差点和一张皮肤破损得肌肉组织都露了出来的脸撞上。

    腰侧猛然一紧,吴邪被人转了个方向揽在怀里,与先前所呆的位置拉开了距离。

    同时,枪声响起。

    一只肌肉瞬间紧绷的手臂把吴邪按在了胸前。吴邪几乎能感受张起灵衣料下的胸膛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因为承受后坐力而微微震动。

    出现得无声无息的穿着淡黄色病号服的粽子仰着被击穿的脑袋倒在了地上。

    吴邪刚想推推张起灵的胸口让他放开,就感觉到腰上的手臂一箍,他被无声无息地压进了墙面上隆起的主梁与墙壁的夹角里。

    后背被撞得有点疼,吴邪手忙脚乱地在张起灵怀里稳住身形。刚才这一连串极快的动作里张起灵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自然也没有开口解释为什么他会几乎像是要把吴邪锁进阴影里一样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不过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张起灵虽说是把他压在墙面上,但并没有压下重量,所以吴邪很容易就能别过头,越过张起灵的肩膀看见刚才他们所前进的方向上的十字路口处,出现了四五个晃晃悠悠粽子,距离他们不过两三米。

    也许是被枪声吸引来的,也可能只是在十字路口徘徊着恰好绕进这里的。但如今通往连接主楼和副楼的天桥的唯一道路被它们挡住了。

    吴邪把目光收了回来,看着张起灵在他和墙壁之间无比狭小的空间里,把枪从单发挡单手换成了连射。

    吴邪身体有些微僵地没有抬头,但即便如此还是能感觉到对面那人的目光即使在摆弄枪械的时候也一直像池底岩石上的阳光一样铺涉在自己脸上。

    吴邪有点光火地发现心跳的频率又开始不对劲,还有朝心律不齐的方向发展的趋势,却并不像是紧张和害怕导致的心跳过速,这尼玛是什么原理。

    所幸那四五只粽子的行进方向与他们垂直,不一会就横穿过了十字路口,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无声无息地躲在墙角的两个人类。

    张起灵松开了手臂里乖乖呆着的吴邪,看了他一眼,转头望向天桥的方向。

    忽然,冷漠的眼眸中瞳孔缩紧一般眸色骤然加深。

    猛然间,吴邪只觉得周身的空气一凛,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张起灵就已经窜了出去。

    「小哥!」

    吴邪反射性地朝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已经跑出去好几十米远的人喊了一声,旋即反应过来似的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已经晚了,离这里不过隔了一道拐角而尚未走远的粽子的怪叫已经传了过来,吴邪只能立即后退逃进了反方向的一道走廊里。

    在拐入走廊的最后一瞬吴邪还是有点不确定地回头望了一眼,张起灵已经以他不可能追上的速度消失在了天桥的另一端,而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在刚刚张起灵忽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忽然朝天桥跑过去的同时,在天桥远远地那一端的副楼里,他似乎看见了一个一闪而过的黑色人影——

    ——和一抹血影般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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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邪丧尸文《the st revetion》拾陆(3)~拾柒

    拾陆(3)

    吴邪平复着呼吸,大口大口地往肺叶里灌进空气。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清楚跑到了哪里,总之身后那几只粽子应该暂时是甩掉了。

    他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继续贴着墙壁放缓了速度移动着。毕竟停留在一个地方和想办法找条路去副楼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对目前的状况而言是一样的,因为反正都无法预知。

    张起灵一定是看见了什么才会突然跑开。而吴邪在潜意识里隐隐约约地察觉到,那样东西和张起灵的关联,可能比那个人与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的关联都要紧密。

    因为当时他们离得那么近,那个人的动作还维持着把他护在怀里的姿态,但吴邪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忽然变了。就像是受到蛰伏了许久但深植入骨的本能驱使而行动的野兽,那说不定是张起灵执着了许久的东西。

    他刚刚在甩掉那几只粽子的过程中上了两层楼,这里应该是五楼。左手边就是儿科门诊,玻璃墙内的医生办公室和婴幼儿游泳抚触室里一片狼藉,但目光所及之处暂时还看不见粽子。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那一瞬间吴邪看见的那抹形状似乎具有特殊含义的鲜红仿佛一个散发着强光的光源,在视网膜上剜下了一块相同的形状,不管他朝哪个方向看过去,那抹妖异的暗红都紧紧地黏在视野所及的景物里,几乎逼得他不得不在意起来。

    也许……那个东西就是驱使张起灵行动的原因……

    可是那到底是什么……

    吴邪闭上眼睛,努力在毫无头绪的脑海里回忆着刚才所见到的场景。

    他没有看清那个在远处一掠而过的红色原本的形状,很可能是一个发光的红色物体,也可能是那个黑影衣服上的一块图案。但越是回想那段仅有几帧的画面回忆就越发模糊,就像有人对那段记忆下了咒,使得主观意识无论如何都无法太过靠近它,但同时也不可能把它从意识里抹去。

    虽然明白张起灵并不是无缘无故就离开,也很清楚那个人的行事必然有他自己的原因,但是心里还是像漏了一块似的有些空落落的疼。

    即使有个声音告诫着自己不该这么想,也还是无法从理性层面对另外一个声音不断地霸占整个脑海做出点像样的制止。

    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吴邪被蹦进自己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他这才有点自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把张起灵一直以来的保护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张起灵应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守着自己一个人的安全。吴邪知道自己只要冷静下来就能明白,他根本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和条件让以上这句话成立。

    就算有理由,吴邪也并不期望这种怎么看都太过自私的私心能够成立。

    但是怎么办……

    从胸中那块空出来的地方泛涌出来的异样的感觉,渐渐无法被忽略地开始入侵全身。

    好像已经……有点太习惯他的保护了……

    你妹还说什么呆在他能看到的地方……曰他祖上的,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这会儿死哪偷汉子去了!

    吴邪从胸腔中忿忿地吐出一口气,快刀斩乱麻地结束掉自己的胡思乱想,缓缓睁开双眼。

    落在阴霾天气下无灯的背南走廊内的视线还有些闪烁,但他立即就被视角转换后不远处的前方跳出来的一个忽闪忽闪的光亮吸引住了目光。

    吴邪的手指搭在了扳机上,弯着腰蹑着轻步向那个信号灯一样很规律地闪闪烁烁的灯光靠近。

    漆成粉蓝色的门上立着写有「婴幼儿吊水室」的栗木色小牌子,「幼」字中央有一个显然是被子弹打穿的空洞。

    离光源已经很近了。

    婴幼儿吊水室是一个用玻璃墙隔出来的半圆形房间,整个房间都被装饰得粉粉嫩嫩,地上铺着动物软垫,错落摆放着着动物形状的吊水椅和小书柜。

    只是如今,这几乎能让人在脑海中不费力地勾勒出一幅温馨画面的布置,已经被染上了脏浊的血污。

    吴邪已经能看清那个所谓光源是什么了。

    那是一个歪倒在墙边的护士,身上浅粉色的护士服已经完全失去了它能被称作护士服的一切要素,纯碎就是挂在身上的一堆碎布。她的脸和四肢被啃得不像样子,肚子一鼓一鼓地发出亮光。

    那显然是一只手电筒的亮光。从她脸上糊着碎牙齿的血污可以看出那只手电筒大概是在搏斗中被人捅进了她的喉咙里,然后随着她痛苦的挣扎与扭动一点点顺着食道滑进了胃里。

    手电筒的开关大概就在她的胃里被痉挛收缩的胃粘膜一下下地触碰到,于是一下下地开开关关,形成了一个闪烁的光源。

    她就像一只怀了孕的大肚子萤火虫,整个凸起的腹腔成了一层透出手电筒荧荧的强光的肉红色半透明薄膜。

    很有节奏的一亮一灭,很容易让人觉得这光亮是在暗示某种含义。就像在求救。

    吴邪把目光从已经无法从表情看出是否痛苦的护士粽子脸上移开,借着忽闪的亮光看见了吊水室的地上还爬着几只歪歪倒倒的小粽子,身后还隐约拖着吊水瓶。

    这几只小粽子都不过是不会走路的婴儿的年纪,连爬都爬不稳,应该没什么威胁。

    吴邪暗暗做了这样的判定,用手握住了吊水室的门把手。

    ——他要拿到那只手电筒。

    对处于黑暗中又独自一人的他来说,得到稳定光源的现实意义和心理意义都非常重大。

    吴邪的手指用上了力,然而把手却纹丝不动,他又用劲拧了几下,才意识到这扇门被锁上了。

    它们被人锁在了里面……?

    指尖忽然抖动了一下,冰凉的门把手就像是用低温把他的手冻在了上面。

    婴儿,和护士,因为受了伤,可能已经开始尸化,所以被人锁在了这扇门里。

    很容易想象,就当时的情况而言这可能是最正确的做法。

    吴邪也很清楚这种可能性很大,把手电筒当做武器塞进了护士嘴里、把这扇门锁死的人或人们很可能只是出于自卫和无奈。

    但是,冰冷就像是从仿佛隐藏着一个小型冬天的金属质地的门把手上弥漫了开来一样,他忽然觉得彻头彻尾的冷。

    在这个世界上他所不知道的那么多地方,在拯救的力量还不可及至的那些地方,还有多少类似的事情发生过或正在发生……

    还有多少人就像这样不得不杀死身边的人。还有多少人就像这样不得不被身边的人杀死。

    搭在门把上的手脱力一般地垂了下来。就像是忽然意识到了它的无力,终于放弃了对地心引力的抗拒。

    然而就在他的手脱离门把的同时,门闩里咔嚓闷响了一声。

    转轴松动了一下,圆柱形的把手从门洞里脱落了下来,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象征性地滚了两圈,就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了。

    从门把手后部金属弯折的形状来看这个把手大概早就被撞坏了。

    而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成功把肚子里怀着小手电的小护士刺激得从喉咙里发出了咔咯咯咯的声响,全身抽搐着从地上猛地弹了起来。

    吴邪迅速从门边后退,转了个身拔腿就跑。

    拾陆end

    tbc

    ☆、拾柒

    拾七

    if ressions and our ss be upon , and ; the, how should we then live

    (ezekiel 33:10)

    我们的过犯罪恶在我们身上,我们必因此消灭,怎能存活呢?

    (以西结书三十三章10节)

    一路跑过来闹出的动静,已经把追在吴邪身后的粽子从一只小护士变成了一大票闲杂人等。加上吴邪中途被开枪的声音吸引来的好几只,连着他自己指不定都可以开三四桌斗地主了。

    吴邪一边跑一边检查了一下伯莱塔的残弹量,已经还剩最后一颗子弹。

    必须靠着一颗子弹争取时间。

    他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再这样跑下去处于劣势的迟早会变成他自己。

    吴邪贴着墙滑进一道走廊,跑了几步之后转身蹲了下来,后背贴紧墙壁,把伯莱塔的枪口对准了暂时还空无一物的走廊拐角。

    丧尸的脚步声和特有的恶臭已经传了过来,一只鲜红的脚出现在拐角的墙外。

    吴邪早已搭在扳机上恭候多时的手指扣了下去,最后一颗子弹射穿了第一只丧尸的脚踝。

    中弹的丧尸脚下一拐,轰隆一声栽倒了下来,连带着在它身后紧追慢赶的好几只也被它绊倒在地上,摔成了一团连体尸。

    吴邪的半只手臂因为蹲身侧射的姿势无法很好的抵消后座力而有点发麻,但还是勉强站了起来转身开跑。

    吴邪发现这回自己又是一脚稳准狠地踩在了狗屎运上。这条走廊尽头是手术室的隔离门,除此之外居然就没有其他的路了。

    没的可选,吴邪只能跑进了手术室的门里。还好手术室的门没锁,里面依旧是一条走廊,两边是两排紧闭的隔离门。

    吴邪用一个在墙边找到的折叠钢管椅卡在了手术室门上的条形门把手下,这样这门大概暂时不会被粽子撞开。

    吴邪给伯莱塔满了弹,又摸了摸身上还剩下的武器。因为背包在那挨千刀的张起灵那里,所以他身上只有刚刚填进伯莱塔的最后15发子弹,和一把满弹的cz75冲锋□□。

    又往里走了几步,这里的破坏程度似乎尤其严重。

    但最让人绝望的一点是,当吴邪走到走廊的尽头时,发现连接楼梯的安全出口处整个墙体都几乎完全坍塌,而安全出口的门已经破坏变形,被严严实实地卡死了。

    吴邪的心就像被扎了个洞的气球一样咻的一下就凉了。

    妈的,这回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吴邪牵牵嘴角骂了一声,好像脱了力一样把腰上死沉的冲锋□□卸了下来,有些颓然地靠着安全出口外一堆由砖块垒成的废墟坐了下来。

    铺天盖地地,有什么东西降临了下来,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叫作绝望。

    远远地能听到走廊那头被钢管椅卡住的门把手在异样地抖动着,几乎可以想象门外的丧尸挤攒着拥在门口的情景。

    虽然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但提前预知自己的死期其实比一直胆战心惊地等待着何时会降临的死亡要轻松一点。

    老子他娘的才不要变成那种玩意,吴邪想。真到了时候他大概会自己给自己一枪。

    这时候他反而觉得异常平静,心跳居然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的频率,握着枪的手也悠闲地放了下来。

    然而垂下的手却意外地摸到了一样东西。

    是另一只冰冷的手。

    吴邪头皮一炸,吓得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然而更令人意外的是,那只手居然迅速自己缩了回去。

    吴邪赶紧蹲下来扒开了几块砖,发现安全出口的门底部的钢皮有一部分被掀了起来,虽然被门内外的碎砖堵着,但还是留着一个脑袋大的小洞。

    刚才那只手应该就是放在这个洞里被自己摸到了。

    吴邪反应过来,自己摸到的那只手和丧尸硬化开裂的皮肤不同,分明是活人的皮肤才有的触感。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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