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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三太子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9节

    “紫彧,你…骗了我四千年多年。”

    白紫彧眯眼,“难道你还想为那个贱人杀我报仇吗?”

    异世重楼聚敛一团法术,恶狠狠的说道“自你嫁于魑漠疆时便为你效命,已有几个千年,可你对我仍旧是笑里藏刀…”

    白紫彧自然也做好一战的准备,为了拂苏,为了自己…

    /

    拂苏刚刚回禁园拎起苏宝宝就瞧天上有奇异的光在闪烁,速度快的他只能看到一点。

    “那是流星雨吗?”苏宝宝好奇的望着飞速的东西问。

    拂苏摇头“流星雨怎会来这异世的天空?异世中的日月星辰皆是虚幻。”

    “我还以为是流星雨,准备许愿呢?”苏宝宝失落的缩进拂苏的衣服里、

    “你相许什么?”见没趣,拂苏转身抱着她进屋休息,今天跟异世重楼一闹,心情糟透了

    “我啊!不告诉你,说了就不灵验了。”

    “顽皮。”

    在镇神塔的司华自然也感受到外面有两种强大的斗力,还猜不出到底是何人此刻打斗,但肯定有一人定是异世重楼,这里除了他谁还有那法力。

    只是…思索后,突然从榻上站起,急忙出去探戈究竟。

    出去落在镇神塔顶,静静看着化影之中的人。“白紫彧跟异世重楼打起来了,”薄唇嘲讽“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贼竟然窝里反了,也不知到底是为何?”

    异世重楼是白紫彧的得力助手,无人不知,还知这二人是兄妹,不过,他从前打听到的更有趣。兄妹是假,狼狈为奸才是真!兴许魑漠疆那个狗贼也知道,所以后来勾/引了白紫彧身边的婢女熏柔,还有了孩子,不过,好景不长,白紫彧煽动仙家处死熏柔,将刚诞下的小太子摔下凡间而不是轮回道。两人虽然面上说忘了此事,相继产下拂苏、拂乐、拂寒以及小公主,可那暗地里都是你死我活的斗。

    这件事情可真是热闹啊!可惜,他当时不在,若是在,定帮他们闹的六界全知,让所有人看看这些大义凛然、大善仁慈的天帝、天后、仙家到底多丑陋。

    司华没心情看着窝里反,干脆出一趟异世。

    ☆、万事不如神

    “妖仙两界近日可发生什么?”司华身着一袭红色男装,外罩金色薄纱,头戴金色帽,青丝披与后,胸前一缕垂,剑眉上挑,眼尾遮红纱,唇若胭脂。端端的一位高权者,眼中狠冽常带,男声冷冽无情。

    立在下面的万事如神恭敬立着,依旧蒙着脸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似是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妖界新妖王落于青丘山狐王流澜夜;妖君殿小太子与凤族圣女完婚;紫云山擎丰私下与菩清见面会谈,更与仙界酒仙时常来往;东海一案,菩清囚住重要翻案人堰犀,仙界五太子与沈梦一同寻找;另外,便是天后前往东岳山欲让蓬莱东岳联姻,东岳上神君雪已应此事,只待菩清给出回复。”

    司华百无聊赖的听着,对那些事情一点也不在意,妖王落属青丘山本就是菩清的计划的一步,无什么好猜的。拂苏前世与菩清的儿子被逼与凤族圣女完婚照就是菩清的计划,至于是为什么计划这一步,不惜与拂苏翻脸、伤自己儿子,他倒是不清楚。而紫云山、蓬莱山两主会面、东海一案他都不想听,只是最后的一个消息让他的眼睛发亮起来。

    “东岳、蓬莱要结亲?此事可真?”

    万事如神点头“属下不敢欺瞒神尊,一切属实,毫无虚言。”

    东岳蓬莱结亲可真是值得一庆的事情,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赐。一心全在菩清身上的拂苏断然不会接受此事,如同他无法接受他的心里住着菩清,那么,白紫彧也算是做对了一件事情。可仔细说起来,何尝不是为了私欲,也是魑漠疆的期望的。

    “何时完婚?”

    “尚在等待菩清回话之中。”

    司华起身,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握紧双手。只要我拖住拂苏不让他出异世,东岳蓬莱便是一家亲。

    万事如神在司华的眼中觉擦到半点兴奋,倒是猜到了些许,只是事情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先前菩清应允拂苏,立他为妖后。”

    司华眼中一狠,拂袖将万事如神摔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先前怎未提起此事?”

    菩清应允拂苏立后一事,那,东岳蓬莱联姻岂不是是一场笑话,如同擎丰。这让司华不安,拂苏迟早要回菩清身边,也难怪,他总是在他们之间画一条线,就是因为菩清的存在。

    被摔的万事如神一声不吭的跪地等候司华处置,但心中实在是难以猜透他这样的目的,更是不知此事怎让他如此激动。东岳蓬莱联姻对他构不成半点威胁。“此事属下也是近日才知晓,一直想要告禀神尊,怪属下法力不足,无法进入异世。”

    不行,司华觉得不行,东岳蓬莱必须联姻,这样才能斩断拂苏的情丝留在他身边,他要容玉也可以把容玉从菩清手中夺过来。

    司华转身坐回“你去妖君殿找拜烨,让他劝菩清与君雪成亲。”

    冰冷的命令架身,万事如神有些为难,他们都知他与拜烨之间仇深似海,几千年都未见过,这会去找他劝菩清,拜烨凭什么会这样做。“神尊,属下与拜烨之间仇深似海…难以规劝。不妨让二太子走一趟。”

    “要的便是仇深似海,告诉拜烨,让他转告菩清。只要与君雪完婚,本尊定放过三太子、小太子容玉的性命。”司华知道,菩清没有什么威胁,而他的弱点就是拂苏,若是他将筹码加大,搭上容玉,就不信菩清还敢拒绝那桩婚事。

    有这么提醒,万事如神便明白。“属下知道该如何做,这就去妖君殿找拜烨。”

    “去吧!”菩清,当年的仇本尊本不想计较,只是,拂苏,本尊要定了。

    /

    月光拖长疏影,更是掩饰了一些热闹沸腾,吧本来威严的地方装扮的更加冷清。只有鲜少的几个人来来去去的,容玉潦倒着步子提着酒壶游笑四方,跟一疯子没什么两样,唯有,他那一身黑袍换成菩清规定的淡黄色,配他小太子的身份。

    走过长廊,突见前面有人,想想也不可能是思念的人,又颠着步子继续上前。

    万事如神听闻脚步声连忙回头,直接被容玉抓住了袖子,恶臭的酒气熏得他皱紧眉头。

    “原来是拜烨叔叔啊!”看清来人,容玉突然笑了起来,只是处在醉态的他战的歪七倒八,因此揪着衣袖的力气很大,这一不小心就得摔下去。

    万事如神自然是认识容玉,估计仙界老人以及德高望重者都知妖君殿的小太子,这名声一半因妖君殿突然多出个太子,着实让知晓菩清一直未娶妻的仙家惊讶,四处谈论要求个明白,只是最后都没弄清楚。另一半则是因为拂苏十分看重他,久而久之,一些关于妖君殿小太子身世的猜测便远了。

    他知道容玉,无非是为那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你怎么不在妖君的殿内候命啊?我记得…拜烨叔叔…叔叔时常跟着妖君殿下的。”容玉不知认错人,还揪着他的衣袖胡扯,另一手中的酒壶也没有放弃,这会不顾万事如神不对的表情,举起酒壶说“跟着他多没意思啊!嘿嘿!喝酒。”

    万事如神无情推开却被容玉躲开,顽皮的笑道“你也真是的,不喝就不喝嘛!干嘛干嘛要退我呢?我可是是太子,除了你们口中的法力无边的妖君殿下,谁谁敢敢惹本太子?”

    万事如神微微眯眼,却还不打算此刻碰容玉,好歹留着还有更大的用处。

    这时,出来找容玉的拜烨匆匆过来,还没看见被疏影挡住身子的万事如神,担忧的扶着仰头喝酒的容玉,也不知该不该骂几句。自从与阑珊异灵成婚之后,仅有的法力被封,受人监督,遭妖君责备,性子大变,整日喝酒,醉了睡,醒了继续喝,他这个叔叔看的都心疼,就是不知身为亲父的菩清是如何看得下去。

    “容玉,别喝了,乖,随我回房。”

    容玉靠在拜烨身上,沉在自己欢愉的世界里,随手晃着没有酒水的酒壶傻笑。“我要找拂苏,找苏哥喝酒喝酒,喝”

    “叔叔带你去找他”拜烨暗自叹气,喝醉了的就好,喝醉了会将很多事情忘记,拜烨将他扶好准备回房却感到身后有危险,看向地上的影子,皱眉挥掌转身。

    一黑一金的光碰撞在一起,照亮相对面的两人。

    “拜琴!”通过余光看清这人张栩的拜烨大惊,震惊的只能呼叫出铭记数千年的名字。

    万事如神眼带危险,犹如狮子“没想到,哥哥还记得这个名字。”

    重逢让一些带血的画面重复,忍受数千年的拜烨握紧手掌,眼中对容玉的担忧和焦虑换成仇恨、残忍,他的妻儿都死在这个人手里。“我可记了五千多年。杀我妻儿,谋我性命,这笔债,你躲藏了五千年,如今现身,看我如何原谅你。”

    拜烨很想立刻杀了这人,只是,他现在没有能力这么做,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必须忍着冲动,何况,不会法术的容玉还在这。

    提及那些事情,万事如神道“柔儿是我妻子,柯云是我的孩子,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哥哥夺我妻儿。要算账也该是我找你算,没想到,五千年,你还是不知道自己是个罪人。”

    比起拜烨的痛愤的明显,他则平静。

    “柔儿是父上许配于我的,我们也三拜天地。该你是罪人。”拜烨大声反驳回去。

    万事如神挑起嘴角“若非是你哀求父上,柔儿只会嫁于我,柯云也会叫我爹。是你横刀夺爱,是你利用长子身份夺我爱妻。”

    拜烨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段事情,他说的对,不可否认,只是,一切怪不得他拜烨。“柔儿亲口对我说:如若拜琴能放弃修仙与她成亲,哪怕不得好死也心甘情愿。可是…是你想成仙,让柔儿绝望。拜琴,分明是你执着成仙抛弃柔儿母子,最后,你却亲手杀了他们。我只是在为你赎罪,你却死死相逼,逼死父上,妄图害死我。”

    “拜烨,夺妻之恨你我他日一并算,今晚,我只告诉你,转告菩清。要想容玉、拂苏安然无恙,就规规矩矩与东岳联姻,倘若违背,便不是一个小太子的代价。”

    万事如神从未觉得自己错,自己抛弃柔儿,是拜烨对柔儿心思不轨夺走他的儿子逼迫他们成婚的。

    痛愤隐忍的拜烨忽闻此话,甚是惊讶,天后确实过来与菩清说过的东岳蓬莱联姻的事情,只是,此事唯独他们二人知道,这万事如神怎会知道。

    “你们主子真是小看殿下,他怎会被人牵制?”只是,是有关于拂苏与容玉的消息,他,必须转告菩清,有人知晓东岳蓬莱联姻一事,望他自己拿个主意。

    “不敢小看妖君。他日神妖大战,兴许,我们会是盟友,拜烨,拂苏的命你我谁都不在乎,可是,”万事如神眯着眼看向歪在拜烨身上的容玉,那一股危险让拜烨护着容玉后退半步“柯云与小太子太相似了,就连我,都不忍心杀他。”

    “拜琴,我不会让你伤害容玉。”

    万事如神冰冷一笑,从月色之中消失,他与拜烨之间的恩仇终会有个了断,而成仙是他数千年来的夙愿,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怀疑

    拜烨匆匆将容玉送回房间,怕万事如神中途返回伤害容玉,或是抓他威胁菩清,就在外面布置了封印,守候了一个时辰才准备离去。

    “法师,太子歇下了吗?”阑珊异灵也未歇下,虽说一直与容玉分房睡,但每晚都会按时过来探望一番,也就只有夜晚容玉才不会露出厌恶的神色,他醉了,醉的一塌糊涂,唯一还记得的是,那个消失无踪的蛇妖菁殇。

    “已经歇下了。太子妃请回。”拜烨对接近容玉的人都有些警惕心,包括拂苏。何况是万事如神出现之后,他更是小心翼翼,怕出了半点错害了容玉。而如今,事情已经牵连容玉,怕是菩清会在多一分压力。

    阑珊异灵看了一眼房门,暗自哀叹,想去看上一眼“法师,可否允许灵儿看一眼,就一眼。”

    拜烨摇头“殿下有命令,此地是囚禁太子的地方,没有口谕,不得相见。”

    “可…可我是太子的妻子啊!”阑珊异灵哽咽道。与容玉成婚确实离开了北陌之城,然而却进入另一座北陌之城,她以为成婚会束缚容玉忘记菁殇,可他非但没有,还记得如此深刻。菩清更是阻止他们夫妻见面,这让她在失落悲哀还有些许后悔,悔当初天真,相信菩清说的话。

    拜烨当然知道,只是,这是命令,“太子妃请回。”

    拜烨已经伸手示意她离开,阑珊异灵咬唇忍受,犹豫再三还是离去。走出长廊,回头看向关闭的房门,心中一狠。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蛇妖,唯有,他死。

    拜烨刚回无心殿便被菩清唤去,两人沉默了许久,菩清才问“见到万事如神,没有动手,是于心不忍。”

    听不出疑问的拜烨垂眸埋首,他确实不是个好人,大心仁慈。柔儿是他使手段夺来的,但却是万事如神自己抛弃在先,柯云是他的儿子没错,可万事如神一直以为是他的。柔儿没有背叛万事如神,柯云本该是万事如神的儿子,偏偏他在其中玩弄手段。可是,成亲后,他待柔儿何尝不是真心,甚至柔儿心甘情愿的为他生下柯云,最后,为他而死。

    没有动手,忍受五千多年的仇恨,没有动手选择忍,真正是因他有愧于万事如神。

    抛开衣钵继承之事,他们在遇见柔儿之前是妖界最生死的兄弟,只是,这一段感情被权力、女人击破。

    “既然选择忍,五千年是忍,那一辈子何尝不是。”

    拜烨道“不,我不会忍一辈子,迟早,我会杀了他。妖君殿下,我知道你法力无边,知道很多事情,包括仙界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甚至超越我父上。请求您,”拜烨跪身恳求“告诉我如何才能杀死拜琴?”

    果真是一个被仇恨蒙蔽的苦命人,五千年的时间都不能泯灭,哪怕是亲兄弟。

    拜烨的话没有让菩清感到高兴,反而有种无能的挫败,他若真是万事皆知,便不会在当年抚养拂苏。仙界那些丑事,他知道太多,包括天后白紫彧的秘密,那魑漠疆的痛心事,知道的越多越是厌烦,知道太多丑陋,知晓一切都没有眼中那么美好。万事如神、料事如神何其好?

    “恨他吗?”

    拜烨坚定“恨。”

    “如何恨?”

    “恨不得我为一座没有透风的城,他为我城中人,一世不老不死,哭而无泪,悔不当初,眼睁睁看着柔儿母子、父上的过去。”上次菩清处理堰犀的法子让拜烨改变杀死万事如神的决定,死对他是宽恕,是仁慈,反而,活着,才是最狠的报复。

    “我便成全你。神妖大战之后,你为妖界一座城,拜琴为你城中人,永世看着他痛苦。”这样的报复连菩清自己都想不出来,拜烨想再惩罚拜琴的同时惩罚自己,为过去赎罪。

    “多谢妖君殿下。我定助您荣登大宝,一统六界。”

    菩清斜视下面的拜烨,竟无语相回。

    /

    繁花簇拥的花海,一位淡紫裳男子漫步走入花海之中,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好像藏着什么幸福的秘密在心中。近时,才发觉这人衣裳宽松却没遮住凸出的肚子,似是女人怀孕一般。

    走了片刻,这人觉得有些累,又伸手扶着腰继续往前走,直到瞧见红色彼岸花才停下。幸苦的弯身踩起一朵拿在手中,含笑的转身往回走。

    穿过花海,越过小竹林,又上百步石阶,方才绕进篱笆栅栏坏绕的小屋子里。

    此人走到后侧的湖面小居之上,推开半掩的门扉,带着满身花香扑到正回身看他的男子怀里,像是小孩子般的娇嗔“五郎。”

    白衣男子宠溺的含笑亲吻他的发丝,将他搂紧几分“又出去了?”

    紫衣人撒娇似的蹭了几下,抬起头看着他,举起彼岸花说道“我出去采了一朵花,看。”

    白衣人似是无奈,接过看了看,搁在旁侧。“这般来回也不嫌累,快,去休息片刻,我给你揉揉脚。”

    “嗯。”

    紫衣人坐在床边,因为肚子大的缘故,只能身体倾后接着手撑着身子,着怪异的身子在他眼中似乎很正常。

    白衣人将他扶好,委身蹲下替他除去鞋子,很有力道的替他捏脚。

    “还有四个月,楚轩便出世了,你说,我们在无龙谷生呢?还是回皇宫?”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便在此处,皇宫路途遥远,怕会伤了你。”

    紫衣人开心的晃晃脚,脸上的笑容一直不肯下去。

    而这此刻,菩清猛然从床上坐起,神色有些慌张,点开红烛,看了看四处。

    掀开被子就着一身亵衣出了门,路上的步伐有些着急,以往冷漠的眼眸沉着疑惑、急切。

    推开容玉的门,点开红烛,坐在他的床边,施法解开他的酒力。

    被唤醒的容玉一点也不觉得昏沉,起身看向菩清,有些疑惑。

    “三更半夜,你…你怎么来我这了?”奇怪!

    “来妖界之前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紫衣人与他生的一模一样,除了眼睛的颜色,而那白衣人竟然是拂苏的模样,如假包换的两人。而且,他怎么会做梦,一梦便是那。

    容玉有些懵,也没看出菩清的异样“玉楚轩啊!”

    “你父母是何人?”

    “我爹叫玉清风,小爹爹叫慕容策。”容玉伸手扶额,想要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容玉、容玉,菩清在心里念着容玉的名字,渐渐明白过来,施法让容玉睡去,起身离开。

    走后两步又回去,伸手一团紫光裹住容玉的脖子。“拂苏心心念念之人竟是你爹,我守护这么久的儿子竟是他人子嗣。”一想到拂苏几次把他当作前世情人,菩清又不是滋味,那个紫衣人不会是他的,定是那人与自己相似而已,他与拂苏不可能同劫。拂苏对容玉那么好,是因为拂苏知道容玉便是他与玉清风的儿子,而对自己却是因为相似的面容。

    菩清没有杀念,也无恨与悔,但在此刻,他竟觉无比痛心。

    容玉沉睡不醒,没有半点意识。看着这样的容玉,被他伤的伤痕无数的菩清竟然下不了手,杀了别人的孩子。

    他嫉妒,嫉妒那个人,嫉妒拂苏心心念念的人。

    可是……

    菩清终究是收起法术,转身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他还是在乎容玉,在乎他的安危,在乎他的快乐,只是,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曾经,他找过他与容玉之间的联系,却没有结果,等如今一梦,才觉,一切比料想的还要丑陋可笑。他一直替别人抚养儿子,可他喜欢容玉。

    为何容玉会出现在妖君殿?为何他会成为妖君殿的小太子?为何自己记不得一些事情?包括历劫时的事情,还有他的心去了何处?

    历劫回来,许多事情都变了,拂苏变了、

    菩清坐回床边,捂着心口的位置看着床上的另一个枕头。那个是拂苏的,他鲜少在这边留宿却也抱了个枕头过来说是占位置,一直都不拿走,而他这些年也熟视无睹一直多放一个枕头。只是这些年,拂苏了无音讯,也欺骗他,让自己为他抚养容玉。

    睹物思人,说的如此。

    施法让多余的枕头消失,菩清垂眸挥掉红烛。

    “你心念着清风,我心念着司徒,互不相欠。”

    ☆、恩怨

    自从被司华扔出镇神塔,拂苏再也未见过他,也曾去镇神塔寻找司华,却奈何打不开门进不去,敲门也无回声。想是不是异世重楼知晓他常常跑出这里被严加看管了,可,这严加看管也得有个人啊!

    说来奇怪,准备找人询问这里被关的到底是何人。

    绕进异世重楼的住所,在男童的通禀后才进去。对拂苏的到来,异世重楼还有些震惊,不得也猜想他这是不计较前些日子的事情,心中暗喜。

    “弟子见过师父。”

    “过来坐。”

    拂苏与异世重楼对坐,男童端来茶水便掩上门在外守着,拂苏道“师父,我听闻此地有座镇神塔,塔中关着一个人。”

    前来就是打听这些事情,异世重楼还有些不悦,却也耐住不喜道“确实,那镇神塔中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你怎对那起了兴趣?”

    十恶不赦的罪犯?是说那个惊艳的红衣女子还是她的哥哥?拂苏疑惑,但也不会把真相告知异世重楼,若是给她招来祸患心中难安。“无事时路过镇神塔便向师姐打听了下,可她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下,实在是不能满足我这好奇心,便来问问师父。只是,不知那罪犯因何被关?”

    异世山本就是天帝、如来、菩清齐力从仙界划开出的狱牢,用于镇压当年闹天庭称帝的北慕司华,这里不在仙界之内,也不属妖界和魔界,是独立的地方,故而称为异世。他则听命白紫彧接下看守北慕司华的任务,在此扎根七千年。七千年来,北慕司华很安静,没有一点动静,只是向他讨要了一个男妾与女妾。

    因为他太过安静,都快忘记这里还有个魔头,这会记起,还得仔细想想方能记起曾经的罪过。

    “七千年前仙界掌管司法的司神北慕司华,如今仙界条规戒律、司法刑法皆是他所创,只是,因为野心太大被天帝与妖君协力镇压在此地。”

    北慕司华?拂苏从没听闻过这个人,只知如今仙界刑法分割,由拂雪、沈梦掌管,这般想来,他到佩服能创仙界司法的北慕司华了。也难怪,他的妹妹浑身气宇不凡,估摸他们兄妹很是相爱方能一同在此。

    “那倒可惜了,一代司神竟被镇压于此,自由不得。”

    虽说异世重楼是看守之人,但他对北慕司华也有敬佩之心,不为他那风华绝代,只为他双手所写的法。历经当年纷争,犹然还记得那一身红衣的司神模样,睥睨天地之间,一切从容。

    但是,看着拂苏,异世重楼忽然记起别的事情,端起茶杯低头喝茶问道“拂苏,为师且问你几个问题。”

    “嗯!”拂苏还在思索如何见到司华,却问异世重楼的话骤然醒来。

    “你可听闻过你母后身边的一个换做碧瑶的婢女?”那一战,他与白紫彧打个平手,没有分出胜负,只是,白紫彧的有些行为有些话太让他起疑心。当年他的孩子兴许没有死,而碧瑶死了。

    “不记得。”他在仙界停留的时间太少,见白紫彧的面数也屈指可数,更别提知晓她身边有哪些人。

    异世重楼抬头看去,道“当真不记得?”

    拂苏点头“师父怎问题母后身边的婢女?不过一个婢女,我也没必要去记住。”

    异世重楼皱眉,碧瑶与那孩子一同死去,只是当年只在凡间寻到孩子的尸首,反而,不见碧瑶的身子。多年过去,他还是记得那个孩子,只是…

    “师父就是问问而已,碧瑶是你母后的表妹,多年不见她们,心中想念。”

    “那等我回去,便帮师父打听一下瑶姨的下落。”

    异世重楼点头,随后仔细端详拂苏的面容,拂苏被看的尴尬,端起茶杯掩饰了些。

    等拂苏离开后,异世重楼变了表情,离开房间来到殿内深处。

    “白紫彧,碧瑶的孩子是你害死的。”

    坐在那抚摸牌位的白紫彧鬼魅一笑,道“我说过,那是天帝的儿子,不是你的。”

    事到如今,异世重楼再是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个人,他用一生爱过的女人,上前拍开那只肮脏的手,喝道“碧瑶亲口告诉我,那是我的孩子。你这个姐姐为何这么残忍?既然,你选择做六界夫人,为何还要让我断子绝孙?”

    被拍开的白紫彧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手背红印,嘴唇勾出恶毒的笑,神色还是那么自然“怪不得我这个姐姐残忍,怪就怪碧瑶心术不正妄图攫取我的位置。而且,你的孩子也没有死,你根本就没有子嗣,碧瑶的孩子流着的血是天帝的。”

    白紫彧清清楚楚记得天帝对碧瑶私下说过的情话,他们甚至还在盘算着,等她和碧瑶产下孩子,便将她毒死让碧瑶那个贱人做天后。他们才是最恶毒的人,那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最信任的妹妹,两个人同时背叛自己。碧瑶该死,他们的孩子也该死,而碧瑶真是心计深啊!竟然为了让异世重楼听命与她骗他那是孩子是他们的。可笑!更可笑的是异世重楼竟然相信一个贱人而不信自己,也罢!她所爱并非此人,信与不信都无所谓。

    而对异世重楼来说,碧瑶是个贤惠、聪明、善良、漂亮、识大体的女子,否则也不会委身作为陪嫁丫头伺候自己的表姐,而她更不可能去引诱天帝,那么爱自己姐姐的人怎会做出那种乱伦的事情。异世重楼爱白紫彧,爱了她一辈子,知道她有野心、有城府有手段,可他还是无法不爱她,只是,他心疼碧瑶。他相信碧瑶,那个孩子是他们的,不会是魑漠疆的。

    四千多年过去,他一直相信碧瑶还活着。

    “我不会再信你,白紫彧。”

    异世重楼如此冥顽不灵,白紫彧心中有些恼火,他怎是这般天真,相信那个贱人的话,分明是那碧瑶不仁不义在先。可是…白紫彧转身淹没眼中的一丝丝悔恨,不是处死碧瑶也不是处死出世不满一岁的孩子,而是藏在心中只有自己一人知晓的见不得人的秘密。

    “碧瑶已死,她的孩子也死了,没有什么可以再威胁到我的地位。不过,哥哥,信我最后一次,那夜与你相欢之人不是碧瑶。”

    白紫彧的声音在最后变得虚,不想说太大被太多人听到,但在这只有他们二人的空间之中仍旧显得那么大。

    处在痛愤之中的异世重楼不会再体谅白紫彧的心情及情绪,更不会再想听她叫自己哥哥。他们是青梅竹马,只可惜自己不是天帝,成不了她丈夫,给不了她想要的地位、权势、荣耀与辉煌。

    他伸手抚摸孩子的牌位,道“你走吧!我会看好拂苏,必要之时,将异世之主的位置让给他。”

    白紫彧并没有愉悦,而是沉默走出这里。

    /

    离开正院,白紫彧转念去找拂苏,以为会在禁园去时也没人,又去天女湖,依旧没人,心中疑惑又返回正院,瞧见拂苏在镇神塔附近游转,忙的下去。

    “拂苏。”

    在那等候多时的拂苏以为是司华,回身时见是天后,有所失落,却也有些惊奇“母后,你,怎么来这里了?”

    见到拂苏,白紫彧眼中神色复杂,道“母后过来看看你,在这还好吗?”

    “一切都好。”

    白紫彧含笑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也有所感受,在这里胜过外面,这样的话她就安心,只是,时间久了,对他也不是好事。“那就好。母后还担心你在此地不习惯,被人欺负,看来,你很好。容光焕发。”

    拂苏被天后的话逗的一笑,他怎么会像个女子娇滴滴,在这里,异世重楼把他当作囚徒看着,那会被欺负,怕是没几人知晓这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吧!“母后,近来可好?”

    若说安好,白紫彧近来也不顺心,拂雪告诉她堰犀是东海一案的转折点,可如今都未寻到堰犀。东岳蓬莱联姻之事也未办妥,若是不妥,自己这个被天帝推出去做红娘的人可要给君雪赔不起。第三,则是异世这边有个异世重楼时时刻刻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她更是心忧,哪有拂苏这般安然,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都有人在为他布置。

    “母后很好。你在这可要好好修行,切莫分心,母后,等你功成归来。”

    拂苏点点头,不过,他很想回去,与菩清分别那么久,他真的很想念他,还有容玉。“好。母后,回去之后,可否替拂苏去妖界探望妖君?还有替我向妖君为容玉求情,让他出北陌之城?”

    白紫彧含笑点点头“母后会去的。”

    两人续话了不久各自离去,拂苏回了禁园,趁着月圆,汲取体内蜉蝣莲的精华归自己所用,这样一来,还可以减少蜉蝣莲对自己的折磨,日后,魂珠出世,他的能力也不会那么强大。

    司华回来时,在禁园之中瞧见拂苏在修行,看出些许端异的他,含笑施法助拂苏一把,为他打造一个适合容纳强大力量的据点,日后,去一趟南蛮将南蛮之力夺回灌输给他。

    出来探望拂苏的苏宝宝瞧见司华再给拂苏施法,吓得将手中的茶壶摔了下去,幸好司华眼快,施法接住茶壶这才没打扰拂苏,只是给苏宝宝一个警告的眼神。

    苏宝宝被震得后退几步,全身冒汗。

    ☆、受罚

    天方吐白,拂苏才睁开双眼,完成第三次汲取蜉蝣莲的计划,只是这次有些不同,全身有股微凉的气流在流窜,还有一个地方空空的,暖暖的。

    心中猜不到这是什么缘故,但也没多想,径直起身伸懒腰,对着新日挑出一个笑。

    倚在门扉上的司华一身红裳,含笑看着那人“有了新的力量,可觉舒服?”

    闻声的拂苏微微一惊,回身看去,又是那一抹红裳,依旧是个十足的男儿范儿。“一别三秋,不如,再来一回。”

    司华伸手捋着青丝缓缓抬手,嘴边也勾着一抹邪魅的笑“一别三秋,还真是想与你大战三百回呢?”

    “不到苍囧不罢手。”

    说完,两人又开始了一轮新的争斗。

    /

    妖界长生殿内,菩清立在淡黄色的地板上看着浮在桌台上的淡蓝色珠子,沉默了片刻,上前伸手取来握在手中。仔细端看,里面似乎是一个人的记忆,只是,不是很清楚。

    在想这会是谁的记忆藏在长生殿内,一时也想不起来,放手让它回去,准备进去一探究竟,哪知此刻南霄莫在门外来了“妖君,紫云山擎丰上神求见。”

    菩清回身,又回头看了一眼藏着记忆的宝珠,想想也罢,何必窥探他人的过去。

    出去后,随南霄莫来到正堂,擎丰与擎朗都在,但擎朗明显比擎丰着急。

    “自凤王一事后,上神已多年不曾来过蓬莱,今日,怎突然来访?”菩清问道。

    擎丰依旧风波不惊,那擎朗却着急的说“妖君,出事了。你帮帮酒仙和我父上。”

    旁边的南霄莫微惊,看了一眼菩清才道“上神安然坐于此,又出何事?”

    “也不知是那个坏心人背地参父上一本,胡言说父上与酒仙有…断袖分桃之情,如今,天后私下来报,让父上寻求妖君帮忙,说只要妖君殿下出手,定能化解此事。”

    菩清自是知道擎丰与君昨之间的事情,一位曾战功显赫的战神在和平时代终于被抛弃埋没在一座仙山无人问津,如今,因为情这一字再被拉出世道。若是相思于仙子定不出这风波,然而却是仙界酒仙,同性两人,又是同仙,一个是战争的辉煌荣耀,一个是和平的丝竹酒觞。

    他不认为彼此二人互生情愫有何不对,出于心的情没有对错,只是那北慕司华所定下的天规戒律拆散多少痴心人,他出手能帮什么。

    南霄莫道“擎丰上神在仙界也算一把高椅,对仙界的作用天帝清楚,只是…这情犯了天律,按理说,天帝不会处置上神。”说着说着,南霄莫突然明白过来“上神能逃此罚,而酒仙逃不过。”

    擎丰知道自己可以相安无事,而且,花神与妖界狐王相亲都未遭到处罚,到君昨这却是大罪,明是有人要挑拨他与仙界的关系。可这会是何人他也不清楚,何况,他想借此让君昨离开仙界,如若两仙相悦有错,仙妖相悦无错,他到不介意。

    擎朗“可天奴说了,父上有错在先,是父上…是父上趁人之危,不然,区区一个酒仙哪敢?”

    擎朗也不信酒仙敢喜欢自己的父上,就他父上那模样,谁敢喜欢他?自己和擎九暗自给他物色夫人做伴侣,都被对方拒绝了。所以,只有他父上强霸别人的份…

    如若擎丰知道擎朗这心思,说不定会吐血

    不语的菩清说道“天庭可做出了判决?”

    擎丰道“天后通风报信,判决很快。”

    菩清淡淡瞥向外面,已能看见天上的乌云密布,这一次,君昨始终都是要接受处罚的。“我可以帮上神一把,只是,他日神妖大战时,你必须袖手旁观。”他不需要擎丰的帮助,仅凭自己的力量便可摧毁仙界,这一场交换不过是换取最小的伤害,牵连最少的人而已。

    擎朗大惊“妖君殿下,你说什么?你…”

    擎丰起身道“只要让君昨逃过此难,日后大战,定准守约定。”

    这么多年,擎丰心中清楚,有难时,他才会被记起,而和平时,谁还会记得他。他擎丰记着这个仙界,可这个仙界有谁记得他擎丰,是仙界负他在先。

    “你先回紫云山,等事情一过,我便送酒仙回紫云山。”

    “多谢。”

    威严诛仙台上,天雷滚滚,乌云伴着狂风袭来,将一身白裳的君昨围在中间,青丝凌乱,目光涣散。

    左右转身只有恐怖的闪电陪伴,一次一次照亮他那苍白的脸容,双手拽着衣袖像一只被遗留的小鹿恐慌不安。深知仙界戒律深的他不得不害怕自己会死在这里,而他也无法护住自己,终而形神俱灭,连个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以为流青鲤爱上狐王没有受到惩罚,他便大着胆子的将心事偶尔泄露出来,没想到自己还是遭来祸患,擎丰是功臣不会受到惩罚,而自己只是一介散仙。

    一道天雷袭来,君昨闪身躲过,还是受了点伤摔倒在地上,可怜极了。

    天帝露出高大的身子在云雾之中看着下面挣扎的君昨,浓眉皱紧,还是有些不悦。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与擎丰之间的事情,也好让擎丰知晓他们仙界还记着他的成就,可也不知是何人说漏了嘴,传到沈梦耳里。虽说沈梦也为他所用,但此事仙家也是知道,他也瞒不了,只能将在不归山的君昨召回宣判。

    “酒仙,情这一字是仙界禁忌,从你入仙箓后,也见过神仙为情失去修为,甚至,魂飞魄散。明知如此?为何还要对他人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天帝的声音盘旋在头顶,将君昨推向更深更阴暗的牢狱,濒临死亡的恐惧让他颤抖着身子,无法站起逃开。但他清楚,自己对擎丰的心事从未对别人提起过,哪怕是流青鲤都不知晓,而他自己也不清楚对擎丰是怎样的心思。怎么会说他对擎丰上神产生不该有的感情呢?到底是谁要诬陷他?

    “小神没有…小神没有对擎丰上神产生不该有的感情,是有人诬陷小神。”他没有对擎丰有别样的感情,只是,感激他出手相救而已。

    旁边的沈梦道“酒仙,我已搜罗证据,证明你确实是对上神存不轨之心。”

    君昨是拂苏的好友,又在自己那生活了许久,拂雪还是见不得胆小的君昨被囚在那地方里被审问,就算是真的没做也会被迫承认。当听闻沈梦那么说时,心里对他的厌恶又多了几分,沈梦怎么这么让人讨厌。

    君昨摇头,不信的撑起跪着“小神没有,小神没有…”

    他应该恨擎丰,不会产生喜欢,明明与凤王的感觉不同,怎么会是喜欢?而且,是擎丰害自己失身,失去想给凤王的东西,他绝不会喜欢这种人。

    赤脚大仙道“这酒仙性子温和,也有些懦弱,明知情是禁忌,该不会明知故犯。我看,沈梦星君还是再重新调查一次,免得无辜伤害了酒仙。”他指指气势汹汹的天雷“这天雷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酒仙那受得了。”

    白紫彧上前看了一眼,道“天帝,此事还是重头再审,如何?”

    拂苍出列说道“沈梦星君都说有证据,那就拿出来,别冤枉酒仙,若真明知故犯,再行刑也不迟。”

    拂雪凝眉,要开口却被身边的月老阻止,看月老无奈摇摇头就知道君昨这次必死无疑。

    沈梦倒是没开口,一位女将女将装扮的仙子走出来,道“酒仙,你确实移情别恋,恋上紫云山擎丰上神。本神欲放你一次,可你还不知悔改…这五雷之刑,你该受。”

    掌管仙界仙家情丝的星君出来证实,道是君昨自己否认,也无法再让诸位相信他真的没有喜欢擎丰。

    星君的话直接给君昨判了死刑,整个人震惊的颓废跌坐在地上,两行清泪映出四周的严肃。这刻,他也被星君说的自己真喜欢擎丰,捂着心口,暗问自己喜欢凤王吗?答案,是他意料之外的。

    擎丰冰冷,像一块石头,可他绝情的面具下是细心与宠溺,不像凤王,外热里冷,不爱便是不爱,只信一见钟情,觉得朋友就不该背叛。

    擎丰不会说话,少言寡语,做事还有些狠;凤王喜酒爱好红帐之事,做事刻板,冥顽不灵。

    他…真的喜欢擎丰吗?那个长自己几千岁甚至上万岁的人,他是曾经叱咤六界的战神,仙界的和平,有他的功劳。

    事已至此,天帝也无力挽狂澜之力,这次算是失去紫云山。握紧手,转身说“行刑。”

    白紫彧微微勾起嘴角,转身随天帝而去。

    “啊!”

    仅仅是一道雷,君昨便觉浑身无力,骨架松散,倒在地上抽搐。

    第二道下去,仙气飞出身体,慢慢散开。

    第三道下去,眼前一片黑暗。

    第四道下去,他终于承认自己的爱不再属于凤王,而是,那个与他做交易的擎丰。

    仙家陆陆续续散去,也有的感叹,也有惋惜。

    拂雪走到沈梦面前,直接挥手一巴掌“沈梦,我真是看错你了。”说完,也不管什么就走人,以前沈梦再是讨厌也不会让他感到恶心,而今天的沈梦真是恶心至极,比那驱虫还恶心。

    被打得沈梦咬牙切齿,嘴里咯噔咯噔的想,凤眼之中有许多隐忍,看见的人也装作不知道回去。

    拂苍道“星君,五弟喜欢七云香,不妨,你再送一瓶。”

    说完,转身跟着其他人走了。

    这会才隐隐作痛的沈梦抬头变得坚决。

    看着最后一雷即将袭去,沈梦飞身前去,半路截住让天雷打在自己身上,当时整个人直接向下落去。

    这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善恶

    乌云散去,菩清出现时,挥开未尽的乌云,淡漠的瞥了瞥沈梦,那沈梦虚弱的坐在那喘气,全身痛的要命。

    施法将君昨的身体收起,看向远处独自飘散的魂魄,再看向沈梦“给你的金钟罩,你没带上吗?”

    “我,该活该自找的。”即使到现在,沈梦还是不肯示弱,倔强的撑着,只是,那虚弱的声音失去往日的冰冷。他被菩清抓住把柄,今日为君昨受刑,算是让他隐瞒向拂苍通风报信的交易,虽知即便没有君昨一事他也不会卑鄙的告诉拂雪,他想要拂苏死,但是,告密之后他有些后悔,心中难安,今日,他也不再觉得自己卑鄙了,也不必当面向拂苏谢罪,一直看不起拂苏的他会咬舌自尽。

    “如果你觉得愧对拂雪,何必动杀念?如果你觉得你是向拂苏谢罪,那不必了,拂苏不想要这种被出卖的赎罪。”

    “此事作罢,我与拂苏,依旧是宿敌。”

    “随你。”菩清淡然,走了几步,又道“你若是再敢对拂苏动杀念,本君照杀不误。”

    沈梦苦笑。

    回到妖君殿内,菩清将君昨放于长生殿内的床上,施法护住他的元神,又加结界。

    离开去六界搜罗从他身体里飞出的魂魄,找了许久,才找到带回长生殿,君昨依旧是没醒来,菩清趁此机会,唤来拜烨。

    “殿下,你当真要魔化酒仙?这…这,他可是神仙啊!”拜烨惊讶的目瞪口呆。

    “受了五雷之刑,他还是仙家,依旧归属仙界管治。唯有将他魔化方能为我管治,一能保住他的性命,二能让擎丰欠我人情,何乐不为?”

    拜烨看了一眼没有醒动的君昨,又看向菩清“该怎么对三太子交代?酒仙是三太子好友,也是妖王妃的朋友。”

    “实话实说。动手施法。”

    “是。”

    魑漠疆独自坐于仙冰洞内,双眼一直看着冰床上的女人,虽说眼中有思念却不打算上前看一眼,就那么不远不近的望着死去几千年的碧瑶。事隔多年,他还记得当年在琼华殿里与嫦娥共舞的女子,绫罗纱幔,青丝长带,桃眼如三月桃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恰到好处,勾着他的心。那么一个清丽的女子,没有野心,没有高傲,她温柔婉约,贤惠大方,善良仁义,至死都为白紫彧求情,只是,这个女人为何怀上其他人的孩子?

    白紫彧太傲太虚伪,可她至始至终只爱自己,就是那一份爱到了无法撑下去的尽头也不会背叛他,反而,自己真心所爱却背叛了自己。

    这么多年,他恨白紫彧,也想除去她为碧瑶报仇,只是,他要将所有的痛苦加注在拂苏身上,她不是最爱拂苏了吗,那他就毁了她所爱。

    自从碧瑶死后,魑漠疆再不爱任何一个子嗣,他们身上流着白紫彧的血让他感到厌恶、憎恨。

    拂开那些痛苦,魑漠疆离开这里,刚刚出去便遇到化身为白须老人的如来,瞧他手中拿着宝珠。

    “如来神尊拿着何物?”

    如来如获至宝的握着,道“这可是让拂苏、菩清反目的最好东西。”

    听到这,魑漠疆微微一惊“就一颗珠子?”

    “你可别看这是一颗珠子,它里面装的可全是菩清历劫时的记忆,所有恩怨、爱恨都在里面。当年他历劫,花了大功夫隐藏那段故事骗过我们,可他还是将记忆藏在这里面。”

    如来一开始就在寻找让他们反目的东西,包括人物,一直没有头绪,直到路过妖君殿时,见菩清拿起这宝珠,心中大喜,趁人不在夺了在手。一看里面的故事,真是繁荣、悲痛!爱而不得,求而不果,舍而不甘,最终,逼个你死我活,恨天恨地。

    “我倒不觉这颗珠子能有多大作用,用不好,可会逆道而行。菩清记起前世,万一再续前缘,你我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魑漠疆已经想到好的法子挑拨二人,但不认同如来那冒险的法子。

    “那天帝有何高招?说来听听。”

    “别忘了,妖君殿有个小太子。”

    /

    万花丛中,拂苏压在司华身上,两个衣裳凌乱的靠在一起歇气,炙热的呼吸落在彼此脸上,司华早就红了脸,而拂苏则是有点小小的别样萌芽。

    司华伸手抱住身上人的腰,慢慢四处游窜,身下的东西被他控制没有露出异样,他想与拂苏做那事,但不仅仅是那事,还有其他的。不同于男妾女妾那种,炙热的呼吸让他慢慢的浅浅的在拂苏身上摩擦下身,那种情动从小腹窜到了全身。

    “别动。”虽然司华的动作很小,但拂苏还是感觉到了,只是没发现那东西而已。这种关头,司华再闹下去,他今天就要对不起菩清了。

    听到警告,司华有点胆怯,吓得青欲立刻褪去,无辜的望着他。拂苏是在想菩清,并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也许,和自己在一起也是把自己当作菩清的替身,想到这,司华眼睛一酸,无力的让双手从他身上滑下。

    觉擦到一点点的拂苏从他身上扯开坐在那望着天边斜阳,远方浮出菩清的模样,只是没有那么清晰。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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