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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闷骚在撩我 作者:百叶草

    第17节

    随风心情复杂地道:“是,公子。”

    墨九君平复了心情后,盯着随书:“那个前朝皇室究竟是何人?”

    随书低头道:“二十几年前,前朝皇室气数已尽,皇后便委托了一大臣收养前朝嫡公主,那大臣对前朝皇室忠心耿耿,当我军攻破城门后,便刎颈自尽身亡。前朝公主下落不明。但前朝余孽仍暗中保护公主十余年,为了保住她并且将来复国,他们想出了一个法子,给公主弄了假的身份,还把公主嫁给了圣上最信任的臣子。二十多年前,圣上最信任的臣子只有四个,其中最有可能娶到前朝公主的就是开国将军柴不愁。”

    墨九君脸色y沉,心中的郁气难以平复,又踹了他一脚,这一脚让随书口吐鲜血,重重地倒出门外。随书仿佛一点儿都不疼,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趴在墨九君面前。

    墨九君气道:“为何不早说。”

    随书身体痛,心里苦,默默地吃了一百个黄莲,他不敢说他刚查出来便跑过来告诉公子,唯一敢告诉他的是:“公子,子然公子并不一定是前朝嫡公主之子。”

    “哦!”墨九君挑眉,心里的慌乱歇了一半儿。

    “二十多年前,圣上也暗中查过前朝公主是何人,并且让圣上找到了。”随书的意思就是,你舅舅已经知道了,你就不要担心了他的龙椅坐不稳了。

    墨九君篡着的五指发白,忽而想起柴子然的话“你舅舅”“杀人凶手”,他横眉怒目,道:“究竟谁才是前朝嫡公主之子?”

    随书低头:“前朝公主将亲子藏了起来,连前朝余孽也尚在寻找。”意思是,你问我,我也不知啊!他查出那么多,就够本事了。前有前朝余孽拦路,偶尔使个大绊子,搞得他头痛欲裂;后有圣上的人cha手,cha着cha着就变了味道,让他再查就无从下手。

    墨九君闭了闭目,见这个地方都被人清理得一干二净,横竖也找不出什么东西,带着一众衙役又浩浩荡荡地离开。

    刚出胡同小巷,墨九君便见柴子然在外愣愣地看着他,忽而想起他有可能是前朝公主之子,心里一阵烦躁,脸色不大好看。

    “呵呵呵。”柴子然脸皮厚,丝毫没看对方脸色什么样子,慢腾腾地走来,搭着他的肩膀:“九君哥哥,你怎么来了?”故作惊讶问:“你这个小模样可真是俊俏。”

    随风不动声色地站在柴子然身后,柴子然疑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

    柴子然的目光顺着随风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直到他腰间的软金鞭子,缩了缩脖子,离墨九君远了一步。

    随风跟着他的步伐,向旁迈了一步。

    柴子然琢磨着是不是他刚才离墨九君太近了,随风这厮护主心切不高兴。便挪着脚步,又退了两步。

    随风又跟着他的步伐,退了两步。

    柴子然无法,只好退了三步。

    随风跟在他身后,也退了三步。

    柴子然惊悚地嚷道:“随风哥哥,给条活路啊!”

    墨九君冰冷的视线s,he得随风头皮发麻,他当即跪地哭嚎道:“子然公子,我心里最理想的主人就是你那样的,请你一定要让我当你的贴身随从。”

    柴子然呆呆地看了眼墨九君,暗暗猜测,墨九君定是觉得自己这个师爷不符合他心中所想,所以让随风过来折腾自己。大大地退后了一步,拔腿就跑。

    随风用尽平生所学来表忠心,未曾想主人连话都不说直接跑,他是个正正经经的贴身护卫,哪里不好了。随风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随书笑嘻嘻地提醒道:“你还不快去保护子然公子。”在墨九君看不见的身后,朝随风比了个小指,气得随风牙痒痒。

    墨九君眉头一皱。随风也顾不上教训随书那混球,巴巴地朝柴子然追去,用此生最热情的话语喊道:“子然公子,等等,我是真心想保护你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柴子然才休息了几日,便迎来了人生第一次夜审。他坐在烛台环绕的公堂上,困意袭来,重重地打了个哈欠。

    左边,随风狗腿地奉上一杯热茶,掐媚地吹了几口冷气:“公子,茶凉啦!”

    右边,远航低头剥花生,碰上小个子的自己吃了,大个子就放在柴子然手中,笑出一朵儿菊花:“公子,您吃花生,这花生是您最爱吃的,颗颗个头大,管饱。”

    左右盛情难却,柴子然双手各捧着两人递来的东西,笑得欣喜:“继续努力。”

    第46章 余孽三

    随风跟远航较劲儿,两人磨牙恨声道:“是,公子。”他们誓要在柴子然面前挤下对手,凭着一股忠心,把口中的话说得坦荡回肠,绕着偌大的公堂转了三圈。

    成为焦点的柴子然很谦虚地提醒墨九君:“九君县太爷,您该升堂了。”

    墨九君把惊堂木放在手心,轻轻地捏着:“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县太爷,我还以为你才是呢!”

    谦虚的柴子然翘着二郎腿,晃啊晃:“好说好说。”

    天色黑,墨九君的脸色更黑,重重地哼了一句,便拍了拍惊堂木:“升堂。”

    摊开的大门先传来一阵男人的啼哭,再见到一个赤脚冲来的男人。在烛火的照耀下,男人那头不是很多的头发显得更加少,那个很胖的肚子显得更加胖。一冲入公堂,便低头跪地直嚎哭:“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本该尾随在男人身后带他入公堂的两个衙役,见肥胖少发的男人比他们跑得还快,面色尴尬,讪讪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墨九君的心本就烦,被男人嚎了一嚎,更加烦,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肥胖少发的男人这才抬起头。虽然墨九君跟他没说过多少句话,却是认得他,皱眉静等下文,谁知他刚低头哭,如今抬头哭,只会发出“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那几个哭丧的音符。

    眼看墨九君就要到暴怒的边缘,柴子然觉得他身为师爷,便是公堂上的正义人士。从自己的师爷椅子上站起,朝男人看了一眼,沉稳地道:“朱屠户,就算你一个劲儿的哭嚎,我们县太爷九君公子也无法帮你把金鑫绑来,送你家去做上门女婿啊!”

    朱屠户哭得昏天黑他,瘪着嘴要多丑有多丑,哽咽道:“我不是因为金鑫公子的事情来击鼓鸣冤的。”

    “那你半夜三更来击鼓鸣冤莫非是为了九君公子?”柴子然渍渍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方面的爱好。”

    柴子然暧昧的话语,让耿直的朱屠户闹了个大红脸,他偷偷瞄了眼墨九君,他人是挺好看的,就是太凶的,连连摇头:“不要不要,白送我都不要。”

    “噗嗤。”柴子然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差点晃瞎墨九君的狗眼:“哎!可怜的九君公子,你白送人都不要。”

    “咔恰”一声响,墨九君手里的惊堂木被掰断成了两半,从他手里掉出了的那半截,又碎成了几小块,骨碌碌地滚了两小块下地。

    公堂上除了风吹烛火的呼呼声,顿时没了别的声响。

    柴子然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起随风送来的压惊茶喝了几口,又吃了几颗远航剥的花生米压惊,正义凛然地盯着堂下跪着的朱屠户,正经地说了句:“什么冤屈,你速速说来,我们苏虞县的县太爷乃是天宫文武官下凡,断案如神。”

    朱屠户的静静地盯着从墨九君桌案上滚落下地的两小块惊堂木,吞咽了一大口压惊唾液,才道:“我家阿女朱珠被八仙过海的草寇劫走了。”

    柴子然蹙眉,第一个想到的犯罪人就是阿达,他抬头望向墨九君,两人目光交汇,默契地一致认定。

    朱屠户又道:“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年纪不大,带着胡同小巷的前衙役小张冲入我家里。小张一抓住我阿女的手臂,我阿女就不见了。”

    柴子然一愣,劫人的居然是顾悠悠?莫非她一个名妓见朱珠也有当名妓的潜质,所以前来劫走她,要收她为徒。这个猜想很荒谬,但顾悠悠劫走朱珠一个弱女子,只有这个荒谬的理由了。

    墨九君皱眉,大掌猛地拍了下身前案桌,因他习惯了用惊堂木,这会儿没了惊堂木,下手没个轻重,一张诺大的桌案顿时四分五裂,连带着桌案上的文房四宝也通通散落到地。

    朱屠户是个杀猪的,平时最爱两个女人,除了他死去的娇妻就是他阿女朱珠;平生最怕的也只有两个人,除了胡同小巷的前衙役小张就是墨九君。他见墨九君狠厉如狼,一张上好的桌案说毁就毁,吓得抱头蹿到一个衙役身后。

    半响不见墨九君再有动静,朱屠户把头偷偷地伸出来,瞧见公堂上一众人神色淡然,仿佛习以为常。讪讪地走出,跪地:“求大人救救我阿女,她虽然做过不少坏事,可都是因为我这个爹没本事,她是个好姑娘,求大人救救我阿女。”

    墨九君任由随书拂去他身上的案板碎屑,道:“你且细细道来。”

    细说得从很多年前说起。话说二十年前,距离苏虞县还挺远的海清县有一双貌美如花的县花,一人让老实顾家的朱屠夫求娶了,一人让苏虞县的小张衙役抱走。

    之所以是抱走,那是因为那名姐妹花乃是一名艳名远扬的歌姬,弹得一手好琵琶,名动海清县。至于名声有多大,那是大得连苏虞县的富商以能上歌姬的床榻为荣,但是谁也上不了,因为那名歌姬会武。

    歌姬美貌妖娆,手抚琵琶,撩动人心,美得连花都失去了颜色。但让她作陪必须得满足她的一个条件,那就是能打得过她。海清县的花楼门槛几乎被人踏破,却仍无人能打得过那美艳动人的歌姬。

    直至有一人,那就是小张衙役。他路过海清县,听闻有如此佳谈,与所有看热闹的男人一样,去花楼见了那名美貌动人的歌姬。歌姬与他话不多,很快就动手了,打得那个翻天覆地,据说当时的花楼被拆了一半儿,动静闹得极大,而两人打着打着就双双失踪了。

    又过了一日,歌姬回到花楼找人重新修缮时,小张随后也到了,众目睽睽之下把人给抱了回家,成为了一桩佳话。

    衙役配歌姬,绝配。

    而那名美貌的歌姬就叫顾青青。

    墨九君蹙眉:“她与那京城名妓顾悠悠和何干系?”

    朱屠户含泪道:“她有个侄女,正是叫顾悠悠,不久前就嫁给了小张作媳妇。”

    “哦!”墨九君又问:“那阿达与她又是何干系?”

    朱屠户哀泣道:“那阿达正是顾青青与小张之子。”

    “哦!”柴子然恍然大悟:“姑侄同嫁一夫,她们感情如何?”若是感情好,那顾悠悠劫走朱珠也就说得过去了。

    朱屠户面色惨白道:“她们姑侄亲如母女,顾青青临终前还特让小张娶了顾悠悠,说唯有顾悠悠伴在小张身边,她才能含笑九泉。”

    姑侄同嫁一夫在当朝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当今圣上娶的皇后和贵妃也是一对姑侄。柴子然道:“他们把朱珠带去哪儿了?”

    “八仙过海。”朱屠夫顿了顿,嗫嚅道:“他们临走前亲口说的。”

    几日前,鸿门将军见金鑫那亲儿子如此蠢钝,为了不污染自己的眼睛,便率领鸿门军离去。如此,去八仙过海救人,便只能指望墨九君跟墨九君的衙役。柴子然见墨九君笑得人畜无害,心里如被万蛇蚀骨,愣愣地从自己的师爷椅爬起,滚到随风后,恐惧地探出半个头,怂怂地问:“你想作甚?”

    墨九君道:“不作甚,就是缺个探路的。”

    柴子然虽被京都众人传为怕死怕事的怂包,可他自问虽不是个大英雄,但怎么也当不得怂包二字。看墨九君那一双闪亮的黑眸,明显就写着‘我很欣赏你,整个县衙就你最知我心意’。柴子然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此情此景,他愿意当一个怂包,扭头看向远航,眸光闪亮。

    远航手里拿着几颗被剥好的花生米,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所畏惧。正当柴子然惊讶他居然肯为主子赴汤滔火时,只见远航头一歪,腰板一跌,堪堪跌落了地,还跌得十分有水平,避开了身后的大柱子。

    随风嗤笑一声,柴子然巴巴地看着他,眸光写满了‘好汉’二字。随风正与远航竞争柴子然身旁的贴身红人位置,争得那个如火如荼。若是此次帮了柴子然,他心里肯定感激自己。正当自告奋勇时,墨九君道:“会武的易打草惊蛇。”

    随风只好歉意地看着柴子然,一脸‘我想帮你,奈何你人品太差,有人不让我帮’的无辜样子,让柴子然只想一巴掌抽死墨九君。

    柴子然怒瞪他:“你待如何?”

    墨九君道:“不如何,就是缺个探路的。”

    柴子然磨了磨牙,软了一下语气:“换一个成不?”

    墨九君干脆道:“不成。”

    “你有种。”柴子然小声嗫嚅地说出口,跌坐到自己的师爷椅子上低着头,满脸苦恼。

    墨九君看都不看他一眼,无言地盯着朱屠户。朱屠户硬着头皮问:“敢问大人,何时能救出我阿女。”

    “这个嘛!”墨九君斜睨了眼柴子然,笑道:“这个得看子然师爷了。”

    朱屠户哇地一声大哭,扑倒柴子然面前抱着他大腿,把鼻涕和口水沾到他裤子,哭喊道:“求师爷救救我家阿女啊!求师爷救救我家阿女啊!求师爷救救我家阿女啊!”见柴子然身体越发地坚硬,朱屠户抬头看向柴子然面无表情的脸,哭得肝肠寸断:“若是子然师爷能救出我家阿女,我愿意把她许配给你。”

    捏在墨九君手里的半块惊堂木咔嚓地又碎成几截。柴子然面色为难道:“罢了罢了,你愿意许配,你家阿女还不肯嫁呢!”

    墨九君听出柴子然话里的婉拒之意,冷漠的脸微微好转了些。

    朱屠户擦擦眼眶的泪水,哽咽道:“其实我阿女本不是这般贪慕虚荣之人,她不过是要替她阿娘争一口气。”

    第47章 番外一

    海清县有一县花,名为苏漫雪,是个良家女子,其父与其母虽目不识丁,却肯干活,开了一间卖豆腐花小店。因其女不似其母,又不像其父,生得美丽温婉,楚楚动人,父母二人便用了阿女的闺名,给豆腐花小店取名漫雪。

    有了活招牌苏漫雪亲自卖豆腐花,漫雪小店的生意虽不算日进斗金,却也是客似云来,生意好得让人眼红。某一日,一个竞争生意的同行万贵吃完豆腐花后,笑呵呵地招苏漫雪来收钱,苏漫雪伸出白白细细的小手,还未接住钱,便让万贵把她的小手抓住。

    万贵道:“苏漫雪姑娘,你何必日日辛苦出来抛头露面,嫁给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漫雪小店座无虚席,有人认识这买豆腐花的万贵,嘲讽道:“万贵,你养活你家里的三个婆娘就够吃力了,如何养活这娇滴滴的漫雪小娘子。”

    坐席中,不少人轻笑出声。

    万贵拽着苏漫雪,锋利的眸光扫兴四周,恶狠狠道:“要你们多管闲事儿。”他家里有三个能吃的婆娘,娶她们三时,每一个的身材都玲珑有致,食量不大,谁知一嫁了他,立马能吃四个大猪蹄子,那身材也像把空气吹入皮囊里,鼓鼓的。

    万贵认真地盯着苏漫雪如花的小脸,心里腹叽:苏漫雪漂亮,而且能干活,若是能娶了她,不仅三个婆娘有人养,他还能赚回被取笑了几年的面子。

    苏漫雪看着万贵是客人的份上,不好轻易落他面子,忍着心里的火气,怒道:“请你松手。”

    万贵听苏漫雪如黄莺般歌唱的话儿,心里痒得只想把苏漫雪抱回家。哄道:“漫雪儿,我阿哥可是海清县的县太爷,你若是跟了我,有你好处的,不然……哼哼哼……”

    苏漫雪气得牙痒痒,若非万贵有背景,她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岂能容他众目睽睽之下拉扯自己,咬牙正要呵斥。

    一道甜美的嗓音道:“对待这样的混球,就得给他点儿颜色瞧瞧。”那姑娘话音刚落,苏漫雪便见一道青色的身影在自己眼前一晃,拽着自己的混球便倒在地上哭爹喊娘。他哀嚎了半响,见没有人搭理他,放下捂住青肿左眼的左手,恶狠狠地抬头瞪着那青衣姑娘:“你居然敢打你老子?”

    青衣姑娘呵呵直笑,侧头看了眼小家碧玉的苏漫雪,勾了勾嘴角,柔美的五官如一副好看的水墨画,笑道:“这个姑娘与我年纪一般大,你自称我老子,还敢调戏你阿女年纪般大小的姑娘。”一脚踩在万贵的肚子,碾了碾:“不知廉耻。”

    万贵哭得昏天黑地,连求饶都不顾上了。

    青衣姑娘又道:“叫姑奶奶。”

    万贵哭了一阵,见青衣姑娘脚底的力道小了些,一双大手捉住她的小脚,目露凶光。青衣姑娘一声轻笑,另一只小脚踩在万贵的大手上。咔嚓咔嚓的骨头断裂声清晰可闻,万贵更是嚎得跟杀猪一般。

    苏漫雪惊恐地看着两人:“不可,他乃是县太爷的亲弟弟。”

    青衣姑娘丝毫不在意:“他是县令的弟弟,我还是县令的情人呢!”

    苏漫雪本以为这青衣姑娘艺高人胆大,只是凭着一股热心,胡诌了一通。她在青海县没见过这姑娘,料想是路过的,只要赶紧跑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谁知县太爷万富正好路过漫雪小店,也正好要进来喝一碗豆腐花解解馋。

    县太爷万富微服私访,浑身最亮眼的就是一袭华衣下包裹着一个如大冬瓜般的肚子。他蹙眉看向私自打斗的现场,皱眉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哥~”万贵的这一声哭,嚎得如同死了亲爹。

    万富眸光先是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其次才是嫌恶地盯着倒地哭嚎的蠢阿弟,他阿爹阿妈这辈子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生阿弟时,让他少生了个小脑,是个脑残的。叹息道:“你这是又怎么了?”

    听着万富这哀愁的话语,众人便知他有一个这样的阿弟是c,ao碎了心,心里想到他这蠢阿弟的行为,众人不禁替同情了他一把,他阿弟确实够蠢的。

    可蠢的不仅是他阿弟,还有他那穿着青衣的小情人。只见那小情人一改刚才的彪悍之姿,走得风情万种,三两步就靠近了万富,贴身挨着他,呢喃道:“万大人,你让小女子好找啊!”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呼。

    眼前的女子,面容姣好,身段婀娜,倚靠在县太爷身上如美人蛇般妖艳多姿。县太爷真是好大的艳福啊!

    海清县县太爷兄弟二人,两个都是老百姓饭后闲谈的对象。兄长万富家中有悍妻,外号人称豹子胆母老虎,一双虎目一瞪能让她丈夫自己跪搓衣板,一张口能让她丈夫半夜尿失禁。

    万富包了个美丽妖娆小娘子的事情,整个县城都知道了,唯有豹子胆母老虎是最后知道的,她气得烧了县衙的厨房,大吼:“姓万的,你对得住我,你敢养野女人。好,老娘跟你同归于尽,一块儿饿死得了。”

    万富满面愁容地跑来,苦得不能再苦:“夫人啊!你误会了。那顾青青并不是我养的。”他虽然想养,可没那本事啊!

    豹子胆母老虎揪着他的衣领,睁大了虎目:“你有种再说一遍。”

    “别说一遍,我一万遍都敢说。”他确实有贼心贼胆,奈何他不符合人家姑娘的要求。

    “怎么回事儿?” 豹子胆母老虎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最、好、给、老、娘、交、代、清、楚。”

    虽说万富是问心无愧,但久久在豹子胆母老虎的 y  威下,他闻言还是浑身一抖:“顾青青是个歌姬,她一手琵琶弹得好,还会点功夫,曾在京都开了个花楼,扬言说只要有男人打得过她,就把自己多年的积蓄和自己这个人都送给他。”讨好道:“你看看我,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见豹子胆母老虎怀疑的眸光,忙道:“连阿弟都被她打了一顿,我哪里敢惹这样的狠女人。”

    豹子胆母老虎点头:“确实,虽然你们兄弟俩的身体不怎么好,可万贵确实要比你强上那么一点儿。”

    万富的脸色垮了下来,但碍于他们兄弟俩加起来都不能比过夫人的一只手,他识相地没有逞威风。

    豹子胆母老虎挑了挑眉梢,恶狠狠道:“小贱人,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

    万富眼皮子一跳,夫人这是要找顾青青单挑吗?

    衙役大步走来,朝夫妻二人行礼道:“门外一个姑娘自称是县太爷的情人,说要拜访夫人。”

    豹子胆母老虎心里火气一蹭,挑眉看了看面色惨白的万富:“姓万的,你说你们没关系,这女人怎么找上门来了?你是不是当老娘傻,好糊弄。”

    万富见夫人 起袖子,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胳膊,一副要拧死他的模样,惶恐道:“夫人啊!这里有外人,有什么事情回头说。我这就去把她赶走。”

    她夫人收起了袖子:“你亲自赶?”

    “当然得亲自赶。”万富义正凛然道:“我绝对不能让那些沾染了烟花之地的女子玷污了夫人的眼睛。”

    既然丈夫如此说,作为妻子,万氏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轻哼一声,眼眸眯了眯:“若是她再敢找上门,你可别怪我。”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万富道:“请夫人放心,本官绝不让夫人犯上命案。”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县衙门口,时不时还回头看看万氏,那一脸担忧足以让万氏被天下女人羡慕。可只要万富自己知道,若是这两个女人撕起来,指不定谁给谁买棺材呢!

    顾青青那个女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门外的顾青青坐在门槛百无聊赖,见万富火急火燎地赶出来,气喘吁吁,埋怨道:“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万富咬了咬牙,耸了耸肩膀,双目在顾青青身上流连。她一身青纱衣罩住玲珑有致的身段,雪白的小手抚上美丽的脸颊,嘟起小嘴甚是妩媚可爱。若是这样妩媚可爱的女人让他睡了,他被缠上了,就当还一段风流债,虽然难缠了些,可好歹风流过。可他压根没风流过,这风流之名,他不敢担啊!

    “你究竟想如何?”万富垂头丧气,恨不得跪地喊她一句,大姑奶奶。

    顾青青嗤笑一声:“万大人干的风流事儿,怎的自己居然不记得了。”她风情万种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万富一个头两个大:“那不是我的。”

    顾青青温柔地抛了个媚眼,美丽的脸庞满是慈爱:“你说不是就不是啦!你觉得你夫人能信你吗?”

    万富捂住发痛的头,认命地道:“开个价吧!”他是个惧内的人,交的好友大部分也是惧内的,其中有一个便是京都的大官。他们初识顾青青的那个夜晚,便是他们难得胆子大的那一回,一起结伴去了顾青青开的花楼,调戏了她一把,不禁被打得面肿唇白,还让她杀上门狠狠地讹诈了一把。

    京都并非是他的地盘,而顾青青选择讹诈的就是那位大官。大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岂能让她随意讹诈,谁知他媳妇就吃顾青青那一套。当天夜里,那个大官断了三根肋骨,哭嚎之声震得大宅子动了几下。

    万富至今记得他兄弟那媳妇的脸色,那个黑啊!那个黄啊!那个青啊!若是他媳妇也有这样的脸色。万富浑身抖了三抖,财产乃身外之物,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顾青青咧嘴一笑:“还是万大人上道!”伸出三个青葱小指。

    万富还以为她一开口就是天价,幸好是个眼皮子浅的歌姬,当即从荷包里掏出三十两,送瘟神般道:“走吧!走吧!走吧!你别再来了!”

    顾青青玉手颠了颠手心的三十两白银,嗤笑:“我打发乞丐用的都不止这三十两,你居然想用三十两打发我?”晃了晃三跟青葱小指:“三千两,不二价。”

    “三千两?”万富睁大了眸子:“你还不如去抢。”

    顾青青从阶梯席地而起,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满不在意道:“那我同你夫人商量我们日后的孩子该谁来养。”眯了眯眸子,大步流星地欲离去。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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