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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节

    恶毒女配,性别男 作者:漱己

    第33节

    姜无岐并未领会到酆如归的弦外之音,毫不犹豫地道:“你若是胖一些,抱起来并不会更舒服,于贫道而言,你是胖是瘦,抱起来都很是舒服,只是,你过于清瘦了,让贫道心疼得厉害。”

    酆如归闻言,抓着姜无岐的手探到了姜无岐的心口上,仰首道:“那你可得待我好一些,日日喂食于我,免得这心脏终有一日疼得受不住了。”

    姜无岐郑重其事地道:“待去过锐州,贫道便去降妖捉怪多赚些银两。”

    酆如归手头并不缺银两,但他极是喜爱姜无岐这副为他着想的模样,便含笑着道:“无岐,你定要多赚些银两,以免穷得将我饿瘦了。”

    酆如归唇上尚沾着不少冰糖红烧肘子的汤汁,姜无岐取出帕子来,细细地为他拭去,才柔声问道:“倦了么?要上楼去么?”

    酆如归懒懒地蹭了蹭姜无岐的腰腹,摇首道:“你抱我上去罢。”

    这客栈大堂内仅有寥寥食客,见姜无岐抱着酆如归上楼,俱是侧目不已。

    上了楼,进得房间,姜无岐便将酆如归抱到了床榻上去,又问酆如归:“要喝水么?”

    酆如归斜躺于床榻上,以右手托着后脑勺,朝着姜无岐道:“要,你喂我喝罢。”

    姜无岐便倒了一盏茶来,坐于床榻边缘,将茶盏往酆如归唇瓣送去。

    酆如归却是坐起身来,以指尖揉捏着姜无岐的唇瓣,又塞入了一节指尖去,一时间,眼波媚意横生,他更是故意以低哑的嗓音道:“喂我,用这儿。”

    姜无岐的耳根子有些发热,酆如归那指尖又在他口中作弄不休,他定了定神,才含含糊糊地道:“好罢。”

    酆如归用丹蔻轻弹了一下姜无岐的舌尖,才将指尖收了回来,双目灼灼地盯紧了姜无岐。

    姜无岐将一口茶水含于口中,又将茶盏在一边的矮几放下,才俯下身去。

    酆如归一被姜无岐的唇触到,便主动伸手抱住了姜无岐,又启唇放姜无岐进去。

    酆如归的体温较常人低一些,但每每接吻,口腔却是灼热万分,直要将姜无岐浑身的血液煮沸。

    姜无岐将口中的茶水渡入酆如归口中,方要再去含一口茶水,却是被酆如归的软舌勾住了。

    软舌款摆着,时而滑过他的舌面,时而又躲藏到暗处,教他欲罢不能。

    他被身体所c,ao控着,不知不觉,已上得了床榻,压着酆如归亲吻。

    亲吻间,他抬手拔出了姜无岐发髻上的玛瑙簪子,酆如归的一头长发当即倾泻了满床榻。

    酆如归之前梳洗过后,并未涂脂抹粉,但姜无岐却觉着酆如归的唇瓣艳丽得过分。

    这酆如归哪里是甚么千年恶鬼,该当是摄人魂魄的艳鬼才对罢。

    姜无岐小心翼翼地将那口腔内里细细尝遍,又去舔舐那唇瓣。

    酆如归虽言其身体丑陋,但其实酆如归的身体无一处不美,无需胭脂水粉修饰,容貌已是教人痴迷,而身体本身更是想令人欲要将他抱在怀里,好生欺负。

    姜无岐从酆如归的唇瓣蜿蜒而上,吻过额头、眉、眼、鼻、耳、下颌,末了,停留于太阳x,ue上,告白道:“如归,贫道喜欢你的容貌。”

    酆如归被姜无岐的一番亲吻吻得有些恍神,低喘着道:“你只喜欢我的容貌么?”

    姜无岐将酆如归拢于怀中,严肃地道:“并非只有容貌,贫道亦喜欢你的身体,但贫道更喜欢你被贫道亲吻与抚摸之时的神态与反应,你容貌甚美,但其实于贫道而言,容貌并不紧要,红颜枯骨无甚差别,若仅仅是由于容貌,贫道恐不会心悦于你,贫道是在心悦于你之后,才喜欢你的容貌与身体,故而只消你魂魄不变,无论你是何容貌,贫道都会心悦于你。”

    酆如归身为二公子之时生得是俊秀雅致,但论容貌尚不及酆如归。

    他成为了酆如归之后,不曾纠结过容貌,这容貌终究已是他的一部分了。

    但听闻姜无岐是在心悦于他之后,才喜欢他的容貌的,他自是欢喜不已。

    姜无岐断不会扯谎,他不必探究姜无岐所言真假,大可安心地享受姜无岐的告白。

    他低低地吸着气,以指尖勾画着姜无岐的眉眼,坦白地道:“我喜欢你这副眉眼,温润慈悯,但最初我之所以会心悦于你,是因为你能给予我安全感。”

    姜无岐将酆如归拥紧了些,吐息洒落于酆如归的发顶上:“有贫道在你身侧,你便无须感到不安。”

    “你要为我遮风挡雨么?”酆如归玩笑了一句,又抿了抿唇道,“多谢你心悦于我。”

    姜无岐认认真真地道:“贫道素来无趣,又身无长物,你能心悦于贫道实乃是贫道发梦都求不来的福气,是贫道该多谢你才是。”

    酆如归莞尔道:“那从今往后,你可得好好疼爱我。”

    姜无岐方要应下,却不知为何陡然有浓郁的血腥气从门缝钻了进来。

    他紧张地去瞧酆如归,酆如归的面色果真煞白了。

    酆如归咬了咬唇瓣,又望住了姜无岐道:“抱歉。”

    而后,酆如归便捉了姜无岐的一只手,含入了食指,轻轻舔舐了一下,便咬破了一个口子。

    酆如归那瘾已足有两月不曾发作过了,但这血腥气却生生将埋伏于身体深处的那瘾勾了起来。

    他唯恐伤到姜无岐,吸食些许血液,便将那手指吐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们的房间门被破开了,随即有十余青年涌入。

    这些青年身着一般样式的藏青色衣衫,手中执剑,训练有素,眨眼间,便将他们包围了。

    姜无岐一眼便知他们是望剑门的子弟,这望剑门乃是酆都当地的一大门派。

    酆如归神情从容,施施然地下了床榻,又扯了下尚在床榻之上的姜无岐的手腕,令姜无岐亦下得床榻来,而后便一手抱住姜无岐的腰身,一手勾住姜无岐的后颈,又附到姜无岐耳侧道:“这望剑门是冲我而来,你可还记得我们初见,我送你下鬼山之时,有一黑衣青年求爱不成,抵住我的咽喉,逼我就范,其后,我因苦于那瘾,身形钝涩,被他刺中了左肩?”

    “便是那常公子么?”姜无岐心中猜测着那常公子可是又要行逼婚之事,又听得酆如归道:“便是常思远常公子。”

    酆如归一一扫视面前的望剑门弟子,含笑道:“你们所为何来?”

    一众望剑门弟子无一人回复,却是摆出了一个剑阵来,将俩人围于其中。

    剑光大盛,银蛇似的,向着俩人缠了上来。

    姜无岐将酆如归护于身后,唤出了拂尘来。

    这些人加在一处都敌不过姜无岐十分之一,酆如归并不忧心,伸手抱住了姜无岐的腰身,又埋首于姜无岐身后细细地打了个哈欠。

    他适才吸食的血液全不足够,那瘾压不下去,逼得他的身体不适至极,外头却仍有源源不断的血腥气传来。

    那常思远为了得到他竟使了此等下作的法子,他生怕自己失去控制,害了姜无岐的性命,不得不仰起首来,张口咬破了姜无岐后颈的肌肤。

    姜无岐的血液极端可口,他藏于口腔内里的软舌拼了命地蠕动起来,直要没入那破口去啃食一通。

    他凭着意志力将软舌制于口腔内里,一抬眼,却见得姜无岐回过首来,关切道:“如归,那瘾还压不下来么?”

    酆如归的双目已生出隐隐的猩红,那猩红正迅速地蔓延着。

    姜无岐一面提防着已被他以拂尘掀翻于地的一众青年,一面按着酆如归的后脑勺,到了自己的咽喉间,一字一字温柔似水:“你要吸食多少便多少罢,不必顾忌贫道。”

    酆如归猛然摇首,一把推开了姜无岐,走出了房间去,入眼的走道上居然横陈着足足十具尸身。

    这些尸身还温热着,勉强算是完整,鲜血不住地自伤口流淌出来,以致于一眼望去,满地血色。

    于他而言,只姜无岐的鲜血方能入口,这些鲜血明明教他作呕,但为何这些鲜血却能轻易地勾起那磨人的瘾?

    他何时才能戒除那瘾?

    他实在舍不得再伤了他的姜无岐。

    他又觉无力又觉气愤,扬声道:“常思远,出来罢,躲于人后,你是无颜面见我不成?你有何图谋不若当面说个清楚。”

    为这容貌以及鬼山当中的金银财宝所累,他成为酆如归后,一年间,有数以百计的活人、修道者、鬼怪、魔物上得鬼山来向他求亲。

    他皆是将他们教训一顿,便赶下了鬼山去。

    其中有不少去而复返的,但常思远却是之中执念最深之人。

    即便他多次向常思远表明他并非女子,仅仅是做女子打扮,常思远却是不肯取信,执意将他当做女子,且扬言定然要娶他为妻,将他治得服服帖帖,主动投怀送抱。

    他心中恶心常思远,但常思远并无罪孽,远不足以致死,他又从不杀人,只得一忍再忍。

    姜无岐下山撞见常思远那日,是常思远第二十七回上山求亲,他已极为不耐烦了,甚至动了杀心,但他最终并未下手。

    倒不是因为当着姜无岐的面下不去手,毕竟他当时对于姜无岐并无爱恋。

    而是因为他实在是无法下定决心去剥夺旁人的性命。

    如今看来,他的仁慈反是给予了常思远得寸进尺的机会。

    他自己的生死倒是无妨,但姜无岐不行,谁都不许动他的姜无岐。

    他思及此,正要抬手去咬自己的手腕子,那手腕子却是被一人拍去了。

    “无岐……”他侧首望住了姜无岐,又抓起姜无岐方才被他咬破的食指去吸食血液。

    姜无岐的血液,这是他所心悦的姜无岐的血液……随着血液一点一点地漫入体内,催得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理此起彼伏地叫嚣着:无岐,无岐……觉察到酆如归吸食自己指尖的动作愈发强硬,姜无岐揉了揉酆如归的额发,又将酆如归揽到怀中,才道:“慢些,毋庸着急,贫道定不会推开你。”

    他方才分明是为了不吸食姜无岐的血液,才推开姜无岐,从房间当中出来的,为何现下他却在吸食姜无岐的血液?

    酆如归迷茫地想着,满副的思绪却已集中于姜无岐的血液上头了。

    望剑门之人见计策奏效,乘此时机,朝着酆如归与姜无岐砍杀了过来。

    姜无岐以拂尘对敌,轻松地将酆如归护了周全。

    望剑门名声在外,百年名门,只有如此水平不成?

    姜无岐琢磨着望剑门有何后手,却有一中年人从不远处而来。

    这中年人走得很慢,但弹指的功夫,却已到了姜无岐面前,姜无岐只瞧见他出手,掌风竟已逼到了面上。

    他的修为应当略胜于姜无岐一筹。

    姜无岐一手抱着酆如归,一手与那中年人对了一掌,同时以内息催动拂尘去扫荡一众蠢蠢欲动的望剑门弟子。

    这一掌表面上瞧来不分胜负,但姜无岐却知晓自己输了。

    他被中年人的内息击得后退三步方才稳住,紧接着,垂目去瞧酆如归。

    酆如归依然含着他那根食指,幸好双目的猩红已退去了一些。

    片刻后,酆如归便从姜无岐怀中飞身而出,直击那中年人的百会x,ue。

    百会x,ue乃是人体的一处死x,ue,位于头顶正中线以及一双耳尖连线的交叉处,若是能一击得手,仗着酆如归吸食过姜无岐血液后大涨的修为定能将其击毙。

    酆如归身法迅捷,中年人好容易躲过,却是笑道:“你为何不将那道士的血液吸食干净?”

    这中年人应是打算将他们各个击破,由他来吸干姜无岐的血液,令姜无岐身死,再对付他。

    这中年人眉宇间与常思远有五六分相似,想来应是常思远的生父——望剑门门主常承安。

    常承安乃是望剑门近五百年来,实力最强的一任门主,年十五时,便一人一剑斩杀了当时酆都最为凶残的一只食人魔。

    倘若真是常承安,怕是不好相与。

    可不好相与又如何?

    酆如归眼神一变,唇角微扬,笑道:“常门主此来有何事指教?”

    常承安一语不发,掌心一翻,佩剑陡现,又是一击。

    酆如归发丝未束,动作间纷纷扬起,半遮住面容,引人遐想。

    姜无岐疾步护于酆如归身侧,酆如归的眼波一触及姜无岐便又柔软了下来。

    下一瞬,他才专心地与常承安周旋。

    姜无岐尚有不少的望剑门弟子要对付,无法将全数的心思放于酆如归身上。

    望剑门弟子难缠,纵然明知自己远远不是姜无岐的对手,却接连不断地冲上来。

    姜无岐原先并不打算伤他们,但着实被缠得没法子,拂尘上的马鬃一动,索性一一擦过望剑门弟子的双足。

    那些望剑门弟子登时跌落于地,挣扎着要起身,却是起不得。

    姜无岐并未伤及他们足上的经络,只是令他们起不得身而已。

    望剑门弟子眼见自己双足流血不止,颇有些胆小的,生恐自己的双足留下残疾,哀呼连连。

    酆如归唤出红绸来,衣袂翻飞,已与那常承安过了十余招。

    俩人瞧来全数游刃有余,但在姜无岐加入战局之后,常承安却免不得陷入了劣势。

    常承安心知吸食过血液的酆如归难以对付,可未料想,竟是出乎意料地强大,酆如归吸食过血液应当思绪混乱或当场昏厥才是,为何神志尚且清醒?

    而酆如归身边的姜无岐,他不识得,只是猜测其有些斤两,亦未料想,有这等的水准。

    常承安既现了颓势,也不再与俩人纠缠,以免落败了不好收场,便收起佩剑,退到一旁。

    酆如归一边为姜无岐包扎着姜无岐后颈与食指的破口,一边淡淡地问道:“常门主且说明来意罢,而今你门下的弟子已无再战之力,单凭你一人要制住我与无岐无异于天方夜谭。”

    酆如归的嗓音傲慢无礼,实在不中听,常承安气得太阳x,ue上的青筋凸起,他生平从来不曾被人小瞧过。

    但他到底是一门之主,马上压下了怒气,质问道:“你为何要杀思远?”

    酆如归面生错愕:“常思远死了么?”

    常承安还道酆如归是佯作错愕,遂冷声道:“今年五月六日辰时,死于鬼山。”

    五月六日正值立夏,五月二日,姜无岐入了鬼山,恰逢他那瘾发作,继而被他压着吸食了血液。

    五月六日卯时,他与姜无岐一道下了鬼山。

    五月七日,他们已抵达逢春城,之后,便遭遇了梁景文以及陆元柏贩卖妙龄少女一事。

    而今日是九月三日,距常思远被害已过去近四月,除非凶手蠢笨,不然蛛丝马迹理当早已收拾妥当了。

    酆如归思索着,瞧向常承安,问道:“我当真并未杀害常思远,常门主何以认为常思远是为我所杀?”

    常承安见酆如归一派无辜神情,心中怒火更盛,直要将酆如归生吞活剥了。

    他愤愤地道:“思远被吸干了鲜血变作了一具干尸,这酆都之中,还有谁会吸食活人的鲜血?且老夫是在你的鬼山之中找到的思远。”

    “是么?”酆如归轻笑道,“那我杀了人,把尸身丢入你望剑门中,便是你望剑门杀的人么?”

    “诡辩。”常承安斥责了一句,“你勿要以为凭借你的伶俐口舌便能将老夫糊弄过去。”

    “我倒是从未想过糊弄常门主,常门主多虑了。”酆如归辩解道,“但我是五月六日卯时下的鬼山,辰时已然出了酆都,如何杀人?”

    姜无岐亦附和道:“如归确是五月六日卯时与贫道一道下的鬼山。”

    无论眼前这道士是何门何派出身,但这道士显然已为酆如归所惑,许已与酆如归有染,教常承安如何信得过?

    常承安只常思远一子,宝贝得很,锦衣玉食,如花美人伺候着,不曾想有一日,常思远竟咬死了要娶长居于鬼山上的千年恶鬼酆如归为妻。

    酆如归生得貌美,千年道行,又修出了r_ou_身,但决计不是为妻的好料子。

    独子的修为远不及酆如归,将酆如归娶进门,不是日日夜夜都要担惊受怕么?

    但常承安熬不过独子的撒泼耍赖,姑且应承了,反正那酆如归是不会许嫁的。

    独子得了他的应允,立即上了鬼山求亲,带了不少聘礼。

    他怕独子有所闪失,暗中跟在其后,见独子与聘礼以及挑着聘礼的弟子一道被酆如归赶下山来,他不由松了一口气,岂料,独子痴迷于酆如归的容貌,竟是足足去了二十七回。

    二十回之后,他料定酆如归忌惮他望剑门,不会对独子下手,便放心地任凭独子独去,并未再暗中跟随。

    没想到,便是这第二十七回,独子竟是丢了性命。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不过上了一次鬼山,便变作了一具干尸。

    只依稀能瞧见生前的五官。

    有此凶残手笔的,除去酆如归,在这酆都之中不会有第二人。

    第113章:酆都鬼城·其四

    但眼前这酆如归显然不会承认是他杀了自己的独子,该如何才能使他认罪?

    常承安正苦思着,那道士的嗓音却是不要脸面地击打于他耳畔:“令公子于今年五月二日,约莫申时三刻,曾于鬼山之下,向如归求亲,遭如归拒绝后,恼羞成怒,提剑刺伤了如归的左肩,但如归却并未回击,而是当即返回了鬼山去。令公子为你亲生子,你定是觉得他所作所为无一处不是。但由贫道瞧来,若是要从他与如归当中要评个孰对孰错,自是他的过错,如归不愿嫁他乃是如归的自由,他又何必步步紧逼?”

    常承安向来护短,不许旁人提及常思远半点不好,闻言,大怒道:“你勿要诋毁我儿思远。思远虽有些纨绔少爷脾气,但从不作恶,哪里会因为求亲不成而提剑伤人?”

    姜无岐肃然道:“这乃是贫道亲眼所见,断然不会有假。”

    常承安不禁嗤笑道:“你与这酆如归之间分明不同寻常,你之所言老夫信不过。”

    一旁的酆如归提议道:“不若让我们验一验常思远的尸身罢。”

    ——常思远的尸身既是变作了干尸,短短近四月,应能保存完好。

    常承安因一时之间制服不了酆如归与姜无岐,不得不应允道:“好罢。”

    由于大仇未报,常思远的尸身并未下葬,酆如归与姜无岐便随常承安回了望剑门去。

    这望剑门除却常承安外,门中长老、弟子俱是实力尔尔,他们自是不惧,但唯恐其中有诈,走得甚是小心,姜无岐更是一面走,一面暗暗地护住了酆如归。

    他的酆如归不该受半点伤害。

    他们紧随于常思远身后,走过弯弯绕绕的亭台楼阁,才到了一间房间前。

    香火气直直地从门缝往外挤,可想而知,里头定然为常思远燃上了过多的香火,以作供奉。

    果不其然,一开门,即有无数的白烛并长香窜入俩人眼帘。

    但这房间左右的两扇窗枢均被钉死了,又遮上了黑布,照不进一点光亮,仅靠着左右两排白烛照明,烛火摇曳不止,于地面上映出无数奇形怪状的y影,瞧来着实y森可怖。

    常承安走在前头,行至一口棺木前,颤着手推开棺盖,才朝着俩人道:“你们要验便验罢。”

    酆如归不紧不缓地到了棺木前,手指径直触上了裸露出来的干尸。

    这干尸自然无半点血r_ou_,却被一张陈旧、干枯的皮囊依附着,皮囊之下,骨骼的形状清晰可见。

    这皮囊为何不会腐败?

    酆如归心生疑惑,出言发问:“常门主,你可是对干尸做过甚么处理?”

    常承安摇首道:“思远已死,老夫留着他的尸身,是为了手刃仇人之后,再将他葬下,好让他安息,但若是对尸身另做处理,不是教思远的尸身多吃苦头么?这又是何必?”

    “那为何这一身皮囊却是无恙?”姜无岐质疑道,“既不是你对尸身做过防腐处理,那么定然有人在尸身上动过手脚。”

    常承安此前以为皮囊不腐是因被酆如归吸食了鲜血的缘故,但而今瞧酆如归的神情不似作假,便苦思冥想着独子过世后,接近过尸身的是哪些人。

    独子死于鬼山,而鬼山中仅酆如归这一只千年恶鬼,除去爱慕酆如归容貌者以及些大胆的寻宝者,并无一人会上鬼山。

    且鬼山正午之前以及黄昏之后,y气过重,倘若道行不够者踏足鬼山,不必酆如归出手,便会暴毙而亡。

    独子死于辰时,辰时虽已天亮,但离正午尚有两个时辰,那时鬼山上会有旁人么?

    他满天下地寻了酆如归近四月,今日一收到酆如归出没于酆都客栈的消息,登时怒火中烧,不及细思,便着人埋伏,好对付酆如归。

    他原是想将酆如归捉了来,好生审问,可惜如今他实力不济拿不下酆如归以及其身畔的道士。

    现今他冷静了下来,不得不承认酆如归嫌疑甚大,可确实也无法断定定是酆如归杀了独子。

    他便朝着酆如归与姜无岐道:“老夫予你们一月的时日自证清白,若是不能……”

    酆如归笑吟吟地打断道:“若是不能,常门主便要将无辜的我当做杀人凶手么?”

    他说着,捉了姜无岐一只手,细细地磨蹭着纹理,同时续道:“你倒是有趣,死了儿子,便毫不讲理地将我视作杀人凶手,为了引出我那瘾,更是平白无故地杀了十人,杀人凶手该当是常门主才是罢。自证清白?笑话,我凭甚么要听凭你调遣?且这常思远的尸身有异,你何不若先去调查调查,是谁人在你儿这尸身上动过手脚。”

    说罢,他不再理会常承安,侧首吻了吻姜无岐的唇角道:“无岐,我们走罢。”

    姜无岐颔首,便与酆如归一道出了灵堂去。

    堪堪踏出灵堂,却见一妇人抱着一个约莫五六月大的婴孩,冲着俩人跪倒于地。

    这妇人生得柔美,较常承安略年轻些,从衣着与打扮判断想必是常承安的妻妾之一。

    应是被妇人的举动惊醒了,她怀中的婴孩“哇”地一声哭叫起来,一时间,俩人满耳俱是可怜的哭声。

    妇人将婴孩哄好了,站起身来,将婴孩交由常承安抱着,而后,又跪于俩人面前,竟是要向俩人磕头。

    酆如归指尖一动,阻止了她的跪拜,这才问道:“你所为何事?”

    妇人含着哭腔道:“妾身乃是老爷的续弦,思远的继母,思远幼年丧母,由妾身一手带大,而今他已亡故,凶手却是逍遥法外,妾身心中愤懑,夜不能寐。妾身曾从思远处听闻过酆姑娘,现下有幸得见酆姑娘,果真是姿容无双,举世独立,怪不得思远日思夜想,执意要娶酆姑娘为妻。妾身以为思远之死并非酆姑娘所为,思远共计向酆姑娘求了二十七回亲,倘使酆姑娘有害思远之心,何必不早早动手?”

    她向前跪行至酆如归面前,一把握住了酆如归的双手,哭求道:“酆姑娘,如今思远已不在了,你便当念着他曾对你的情谊,与老爷一道查明真凶可好?”

    因原身之故,酆如归早已名声狼藉,故而他对于无端背负上杀人的罪名并不在意。

    但面对常思远继母的苦苦哀求,他却有些受不住了,天下父母心,假若互换立场,许他也会如此罢。

    酆如归抬眼去望姜无岐,姜无岐温言道:“如归,你要如何做便如何做罢。”

    常承安抱着幼小的女儿,道:“酆姑娘、道长,便劳烦你们多留几日罢。”

    常承安年少得意,后又成了一门之主,素来是一代宗师的做派,这一番请求颇为生硬,语调直如要与人斗殴前放的狠话。

    酆如归心中觉得有趣,却是淡淡地道:“我与道长尚有要事在身,耽搁不起一月的辰光,五日,至多五日。”

    “五日……”常承安甚为不满,他已是低声下气,这酆如归却不识抬举,方要破口大骂,却是被妇人劝住了,妇人附到他耳侧耳语几句,又向着酆如归与姜无岐道:“耽误两位了,五日便五日罢。现下天色夜了,妾身着人去收拾客房,酆姑娘、道长稍待。”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客房便准备妥当了,妇人认为俩人孤男寡女不该共处一室,便收拾了两间客房,且两间客房中间隔了足有五间客房。

    酆如归洗漱过后,便身着亵衣、亵裤,披着红衣,往姜无岐房中去了,还未走近,姜无岐那房门却是“吱呀”一声开了。

    姜无岐从门后走出来,见得酆如归,便张开了双手。

    酆如归却故意慢条斯理地行至姜无岐面前,慢条斯理地扑入姜无岐怀中。

    姜无岐揉着酆如归披洒了一身的shi润长发,柔声道:“贫道为你将这发丝擦干罢?免得受凉。”

    “嗯。”酆如归从姜无岐怀中出来,又扯着的姜无岐的手,进了房间去,于桌案前坐了。

    姜无岐取出细布来,细细地擦拭着酆如归的发丝,一本正经地问道:“如归,你来寻贫道,是因为你思念贫道了么?”

    酆如归笑着摇首道:“我来寻你,便是为了让你帮我将这发丝擦干。”

    姜无岐失望地道:“贫道却是思念着你。”

    酆如归闻言,眼波流转,倏地站起身来,将姜无岐推倒于桌案上,一手抚上姜无岐的侧颈,一手揉按了数下姜无岐的唇瓣,紧接着,便吻了下去。

    他强势地从姜无岐微微张开的唇齿中挤了进去,其后,更是肆无忌惮地扫荡起了姜无岐的口腔来。

    少时,他又以齿尖轻咬着姜无岐的舌尖,顺势将那舌头拽入了口中,用自己的舌尖时轻时重地轻点着姜无岐的舌面。

    姜无岐被酆如归这一番引诱逼得几近失控,翻身将酆如归压于身下,重重地吻住了酆如归,与此同时,又以双手摸索起了酆如归的身体来。

    酆如归身上披着的红衣因这番动作委于桌案,亵衣又轻又软又薄,姜无岐的指尖轻易地便透过亵衣激得他的肌肤一阵一阵的战栗。

    随之而起的低吟全数被咽入了姜无岐口中,他自己听不到半点。

    将如归欺负得更狠些。

    将如归欺负哭。

    姜无岐脑海中有一把声音这般叫嚣着。

    他忍了又忍,才松开酆如归,将酆如归抱回矮凳上坐着。

    酆如归的亵衣已凌乱不堪了,衣襟开至腰身处,亵裤则被掀至膝盖。

    “抱歉。”他为酆如归将亵衣、亵裤整理妥当,才继续为其擦拭发丝。

    酆如归喘息不定,抱住了姜无岐问道:“我知你君子端方,不愿与我在成亲前,行那云雨之事,恐委屈了我,但无岐,你也勿要过分撩拨我,我……”

    他咬了咬唇瓣,面色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我……我那物件受不了。”

    姜无岐直白地问道:“会因此充血么?”

    酆如归忍着羞耻道:“尚在毓秀镇之时,我当着你的面沐浴那回,我胡乱地亲吻了你,又咬破你的尾指吸食了血液,你必定以为我那瘾发作了罢?”

    见姜无岐颔首,他声若蚊呐地道:“之后,我抱住了你的腰身,埋首于你心口,身体剧烈起伏着,你必定又以为是因那瘾发作了的缘故罢?”

    见姜无岐再次颔首,他垂下首去,努力地道:“实际上当时发作的不是那瘾,而是我对你的欲念,身体剧烈起伏便是因为那物泄……”

    姜无岐眼见酆如归陡然间又生出了卑微与怯弱来,便抬手挑起了他的下颌,柔声道:“你觉得自己很是肮脏么?你觉得自己对贫道不起么?”

    “无岐,难道你不这么认为么?”酆如归苦笑道,“当时你对我无半分心思,我却对你垂涎已久,还趁你不注意做下了那等恶事。”

    姜无岐反问道:“贫道为何要这么认为?”

    酆如归忐忑答道:“因为我亵渎了你。”

    “贫道却并未认为自己被亵渎了。”姜无岐低首吻着酆如归的眉眼道,“如归,即便贫道当时觉察到此事,贫道亦不会认为你很是肮脏,对贫道不起,贫道更希望你能光明正大地向贫道吐露你对于贫道的欲望,你太过善于自苦,又惯于忍耐,教贫道心疼不已,你倘使当时向贫道吐露,贫道虽会吃惊,但决计不会负面的想法。而且……”

    他的耳根子略微发烫起来,道:“而且,或许当时贫道已心悦于你了,贫道迟钝得紧,直到被那幻化出来的你厌恶,以为自己将永远失去你,才明白自己对于你的心意。抱歉,如归,贫道害你受苦了。”

    这姜无岐实在是温柔得教人心折,酆如归吻了吻姜无岐,得寸进尺地道:“你害我等了这许多的时日,才等到你的告白,理当弥补我才对。”

    姜无岐立刻问道:“你要贫道如何弥补你?”

    酆如归粲然道:“接着为我擦拭罢……”

    姜无岐拿着细布,正要去擦拭,却听见酆如归补充道:“还有,勿要离开我。”

    “贫道的全副心神都系于你身上了,如何能离得开?”姜无岐为酆如归擦拭着发丝,忽而酆如归柔软的嗓音又入了耳蜗来:“无岐,我是害了相思,才会在洗漱过后,匆匆来寻你。”

    姜无岐顿时一身悸动,酆如归竟然复又仰起首来,望住姜无岐道:“无岐,我对你害了相思,这副身体无法离你分毫,方才不过短短的一刻,这副身体便叫嚷着要回你身边去。许你会嫌弃我过于粘人,但我依然想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

    姜无岐口中宛若含着蜜糖一般,又是激动于酆如归的这番告白,又是惊喜于酆如归的愈加坦率,郑重地答道:“贫道不会嫌弃你过于粘人,你大可再多粘贫道一些。如归,贫道喜欢你这副坦率的模样,以后勿要再自苦,再忍耐了,更为坦率些罢。”

    第114章:酆都鬼城·其五

    酆如归闻言,眼巴巴地凝望住了姜无岐:“我不自苦,不忍耐,再坦率些,你便会愈加心悦于我么?”

    自己分明已将自己的这颗真心剖开来予酆如归瞧了,何以酆如归仍是这么缺乏安全感?

    姜无岐心疼得厉害,叹息一声,低下首去,不住亲吻着酆如归的眉眼、鼻尖、面颊,末了,含住了酆如归的唇瓣。

    酆如归尚未得到他的答复,连唇瓣亦怯生生的,曾肆意勾引他的那条软舌,软弱而胆小地伏于口腔内里,任凭他要如何便如何,做不出任何积极的回应来。

    他只能松开酆如归的唇舌,与酆如归四目相交,而后再逐字逐字地说与他听:“如归,贫道心悦于你,并不会因你不自苦,不忍耐,更为坦率些,便愈加心悦你一些。贫道心悦于你,不管你多善于自苦,多惯于忍耐,多不坦率,贫道都会拿全副的心思心悦于你。你便是你,贫道既已心悦于你,这心悦便不会少分毫,亦无法多分毫,因为贫道已满心满眼俱是你,装不下更多的你了。

    “至于你的性子,贫道万分苦恼,不是出于贫道对此的不喜,欲要改变你的性子,而是贫道生怕你遭了痛苦,受了委屈,却一直埋藏于心底,这会让贫道心疼,故而,贫道才希望你能不再自苦,不再忍耐,更为坦率些。你若是不愿改,贫道方才所言便作罢,你且当做并未听过,勿要放于心上;你若是愿意改,却改不了,贫道陪你一点一点慢慢来,多慢都无妨,纵然要耗费上百年,上千年的光y,贫道亦愿意陪着你。”

    酆如归素来认为自己与姜无岐不般配,他怀有那磨人的瘾,每每会伤了姜无岐,他身上的肌肤其实无一寸完好,只在于何处伤痕浅一些,何处伤痕深一些,他的性子亦不合姜无岐的心意,他总是忍不住仗着姜无岐对他的纵容,欺负于姜无岐。

    而姜无岐却不同,姜无岐出身于醍醐道人门下,传闻醍醐道人有与天帝一战之力,姜无岐眉眼温润,君子端方,天资聪颖,百年之内定可飞升成仙。

    若要说过人之处,他只有容貌与钱财是拿得出手的,但于姜无岐而言,红颜枯骨,他之容貌如何,并不要紧;至于钱财,姜无岐不是贪财之人,哪里会觊觎他的钱财?

    因此,他在姜无岐面前实际上是一无所长。

    可姜无岐在他面前却是千好万好,连那之前那半新不旧的道袍都美好得难以言喻。

    他卑微而怯弱地心悦着姜无岐,所以才会时常对姜无岐撒娇,对姜无岐提各种要求,欺负姜无岐,做出一副傲慢模样,他是本能地在试探着姜无岐的真心,以便万一有不妥,好全身而退,避免受到伤害。

    可惜,他早已不能全身而退了。

    是以,他便百般引诱姜无岐,全副身心地引诱姜无岐,望姜无岐能沉迷于他的身体,进而离不开他。

    姜无岐种种的告白与亲近却全然不能填补他心中的不安。

    这不安一如附骨之疽,早已与他的这副身体同在了,无从剥离。

    这不安是父亲施加于他的,却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他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做父亲的孩子,不再为父亲所影响了。

    但他却一时半会儿不能克服这不安,便也不能克服由不安催生的自苦、忍耐、不坦率。

    而今他闻得姜无岐的这一番告白,双目即刻水光淋漓,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

    然而,他最先想做的却依然是试探姜无岐的底线以及再次确定姜无岐的心意。

    “无岐,我……”他站起身来,伸手勾住姜无岐的后颈,紧接着,按住了姜无岐的后脑勺,往下压去。

    姜无岐毫无犹豫,一如酆如归所愿,喉咙霎时好似被戳破了,但那又如何?只需酆如归欢喜便好。

    酆如归略有吃惊,下一瞬却是抓住了姜无岐的肩膀。

    姜无岐抬眼去瞧酆如归,酆如归感知到他的视线,当即退了出来,又连连后退。

    “抱歉,我过分了。”酆如归双目垂泪,好似受尽了委屈,说罢,抬足疾奔,直要往门外去。

    他的手指堪堪触及房门,却是被姜无岐勾住了腰身。

    姜无岐将酆如归打横抱起,放于床榻上,居然又埋下了首去。

    不知过了多久,酆如归迟疑之间,仍是推了推姜无岐的肩膀,呜咽着道:“松开……”

    姜无岐却是半点没松开,他对此不是不知,抬起眼来,瞧了酆如归一眼,而后竟是尽数吞咽了下去。

    酆如归尚在余韵当中,不可自拔,虽是将此场景瞧了清楚,但却良久才反应过来。

    姜无岐将其吐了出来,又笑道:“好浓,贫道此前从未尝过这滋味。”

    “你……这个傻子……”酆如归哭得不能自已,心中又愧疚又自责又满足,姜无岐向来一字千金,全无虚假,可他却这样恶意地试探,且姜无岐还……他伸手抚着姜无岐的咽喉,含着哭腔道:“吐出来,快些吐出来,肮脏得很。”

    “一点都不肮脏。”姜无岐捉住了酆如归这只手,轻轻地吻着,“既是你之物,怎会肮脏?”

    酆如归翻过身去,压住了姜无岐,便要行适才那事,却是被姜无岐制止了。

    “你不必觉得是从贫道这占了便宜,而要尽快还回来。”姜无岐以指尖摩挲着酆如归的眉眼,后又捞起酆如归的腰身,轻吻过酆如归的双唇,“如归,贫道并不认为有何不妥,贫道与你已心意相通,这乃是你与贫道之间的情趣不是么?”

    酆如归不住地点头,泪水竟是流得更为汹涌了,他几乎瞧不清姜无岐的面容,却执拗地透过模糊的水雾盯住了姜无岐。

    这是他的姜无岐,极是纵容他,即使连他都觉得自己太过过分了,姜无岐却无丁点恼怒,甚至还安慰于他。

    他何其有幸,能为这般好的姜无岐所心悦。

    姜无岐为了制住酆如归的哭泣,不断地亲吻着酆如归的眉眼,又为他将衣衫整理妥当。

    酆如归由于适才之故,一经碰触,一身的肌肤便战栗了起来。

    “你无事罢?”姜无岐安抚着酆如归,酆如归便将整副身体粘于姜无岐身上,后又要求道:“吻我。”

    姜无岐去吻酆如归,四片唇瓣一贴合,酆如归的舌尖随即钻入了姜无岐的口腔当中。

    随即,他尝到了自己那滋味,当真不是甚么可入口的滋味。

    他用舌尖将附着于姜无岐口腔内的残余全数舔舐了,方才专心地与姜无岐接吻。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待他从这个吻给予他的安全感以及迷醉中抽离时,他睁开双眼,瞧见姜无岐正全神贯注地望着他。

    直到这时他才有余力感到羞怯,不久前,他对姜无岐做下了那等事,姜无岐却依旧用温柔的眼神望着他。

    他是姜无岐所心悦的酆如归,他不该再感到不安罢?如姜无岐所言,他应该不再自苦,不再忍耐,更为坦率一些。

    他下定了决心,遂坦率地向姜无岐述说道:“我自觉与你不匹配,故此,常常欺负于你,以作试探,我欲要知晓,你会对我纵容到甚么地步,所以我才勉强于你,但我却未料想,你竟是将其吞咽了下去。”

    “其实贫道亦不知贫道会对你纵容到甚么地步。”姜无岐以手指梳理着酆如归凌乱的发丝,“并非贫道有意为之,当时贫道只是想让你更舒服些,同时你姿态亦让贫道目眩神迷。”

    酆如归用后脑勺磨蹭着姜无岐的掌心,双目灼灼地道:“多纵容我一些罢。”

    姜无岐一口应允道:“贫道会多纵容你一些,可贫道生性无趣,不解风情,但凡有何处做的不好,你勿要藏在心底不说,直言相告便可。”

    “好罢。”话音落地,酆如归又认认真真地道,“无岐,我愿意改,望你一直陪伴于我……”

    他说到一半,张口咬住了姜无岐的一点下唇瓣,稍稍啃咬了一阵,才接着道:“即便我将自苦、忍耐、不坦率一一改掉了,你也不许离开我。”

    姜无岐无可奈何地道:“你何故总是要害怕贫道会离开你?你可有想过该害怕的是贫道才是?贫道自小被人嫌弃无趣,不讨喜,包括贫道的父母以及诸多师兄弟,但你却是不同,你口齿灵便,靡颜腻理,爱慕者众多。”

    酆如归莞尔道:“你生恐我被人抢走么?”

    姜无岐眉尖一蹙,严肃地道:“你倘若被人抢走了,即使不顾你的意愿,贫道也定会将你抢回来,贫道见不得你与旁人亲近。”

    姜无岐强势的模样难得一见,酆如归心生蜜意,抬手为其抚平了眉尖,才道:“无人能将我抢走,我此生赖定你了。”

    “那便好。”姜无岐长舒一口气,“你可还记得有一回你被恶犬咬伤了左足?”

    见酆如归颔首,姜无岐续道:“那时,云研为了替你处理伤口,褪去了你的足衣,又以手托着你的足跟,贫道却恍惚间生了要将你的裸足自云研手中夺过来的心思,甚至意图要将那裸足永远藏于足衣当中,不为任何人所见。”

    酆如归听得姜无岐一席话,狭促地笑道:“却原来你这般爱呷醋,连云研都不放过,且不为任何人所见……”

    他故意停顿了下,以趾尖蹭过姜无岐的小腿肚,方才不紧不慢地道:“你可在任何人之中?”

    从小腿肚穿来的电流震得心脏一颤,姜无岐缓了缓,答道:“贫道不在任何人之中。”

    “那你何不将我这双足瞧得仔细些?”酆如归大胆地勾引着,他沐浴后并未穿上足衣。

    姜无岐闻言,便到了床尾,捧起一双裸足细看。

    这裸足骨骼分明,其上的暗青色经络略略凸起,衬得那肌肤莹白胜雪,孱弱可怜。

    姜无岐仅仅是捧着,仅仅是看着,但须臾之前大胆勾引的酆如归却是被逼得红透了面颊,且动弹不得。

    他的身体已归姜无岐所有了,自是不会听凭他的调遣。

    姜无岐觉察到酆如归的情状,当即放下裸足,扯过薄被,将裸足遮掩住,又伸手拥住了酆如归道:“睡罢。”

    酆如归的神志安静不下来,以致于倦意全无,他枕着姜无岐的手臂,用双手双足缠住了姜无岐之后,又道:“无岐,你对于常思远一案是如何看的?”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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