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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9

    东宫他哥 作者:姬泱

    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的,以你的本事你能吃的比现在还富态。”

    其实,这个时候我设身处地的为黄瓜想想,要是文湛真是看上了他,他就只能归文湛所用。

    凡不为我所用者亦不能为他人所用。

    这是文湛的性子。

    被他瞧中的人,除非死,否则只能为他效犬马之劳。

    如有背叛,天下之大,无所容身。

    我又拍了拍他,这才说,“太子许你的是司礼监首席秉笔大太监的官职,那个位置,只比柳丛容矮半肩。你是刑余之人,不能出将入相,这个位子就能让你位极人臣,好好做,只要不弄权,做什么遗臭万年的权阉,你没准还能死后扬名,被载入史册呢。”

    听完我的话,黄瓜像是受到了惊吓,他退了一步才问我,“大殿下怎么知道的太子要奴婢去司礼监的事?”

    我,“他对你说的时候,我听到的。”

    黄瓜安静了下来。

    他脸色沉静的看着我。

    月光一点一点照在他的脸上,那惨淡的脸色,像白骨。

    黄瓜看着我,忽然问了我一句,“既然大殿下听见了太子殿下的话,那应该也听到了奴婢的回答。不知大殿下还记得吗?”

    ……

    “奴婢说过,司礼监掌印那是柳丛容的位子,我不抢,也抢不了,可即使太子日后登基让奴婢坐司礼监秉笔的位子奴婢也不做,因为即使这样,即使奴婢面对太子给的泼天的权势,可是太子依然待奴婢为奴才,而大殿下您却待奴婢为家人。”

    他忽然在我面前跪下。

    “奴婢说一句掉脑袋的话,殿下是凤子龙孙,刚愎雄猜是天性,只是……,既然殿下在心中想要待奴婢为家人,那么……”

    “殿下,家人,是不会猜忌至此的。”

    我看着他,黄枞菖也不避讳我,他虽然跪在我面前,可是腰身挺直,眼神清澈,像是敞开心扉,无所避讳。

    可是,他终究也没有说清楚,到底他瞒着我都做了什么?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想起来我那个早在五台山参禅出家的二弟,在毓正宫用稚嫩的声音,喃喃的吟诵着《金刚经》。

    我伸手,拉着黄枞菖的手,把他从地面上扶了起来。

    我说,“别跪了,入夜有露水,地上潮。”

    也许,所有的一切都问不得,说不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我不在大正宫权力中枢,控制不了密探,自然不能‘其政察察’,不过话又说了回来,就算我爹那样的,手握缇骑,纵横天下,窥人隐私,防民之口,他就正的能控制人心所向吗?

    人心隔肚皮,谁能真正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我说,“黄瓜,是我委屈了你。你别见怪,也别生气。咱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下来,处的比亲兄弟还亲。”

    黄瓜喃喃的说,“大殿下,您别这么说……”

    我拉着他,“行了,别提这茬了。现在时间还早,回王府去又睡不着,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这回黄瓜老实多了,也不多问,乖乖的跟在我后面。

    我们在嘉王府前上马,沿着朱雀大街一直走,到了淮扬码头转向南城,在烟柳繁花中,隐隐听见有丝竹檀板的响声。

    黄瓜一见这里,似乎被吓着了,他双腿一夹马肚子快走两步拦住我的马头。

    “王爷,前面就是观止楼了,您不爱听奴婢也要说,这地方可万万去不得了。如果让太子殿下知道了,那……”

    我闲闲的说了一句,“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黄瓜顿时哑口无言。

    我扬了扬马鞭,说,“走吧,我不是来这找乐子的,我有事情要做。带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做个见证,有朝一日要是文湛问起来,也好有个说法。”

    “王爷……”他居然给我来了个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一讪,“得了,别装成一个受委屈的寡妇的模样,我还没死呢!”

    黄瓜马上破涕为笑,“瞧王爷这话说的,奴婢哪里配给您做房里人呀,王爷要是开恩,收了奴婢做干儿子,那奴婢可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积攒下的福德呀。”

    我,“饶了我吧,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来。”

    一到观止楼,我没想到的是,观止楼的大老板柳一居然亲自迎了出来。

    他穿着大红色绣梨花烟雨的袍,领口开的奇大,露着细腻白皙的身子,脸上淡淡扑着妆,好像一个精致华丽的昆曲剪影。

    “哟,是祈公子呀,您可有年月没来了。”

    柳一走过来,让手下接过我和黄瓜的缰绳,他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就向里面走。

    “我这里新近得了两坛子鹤觞酒,是古窖出来的,珍稀的很,这就给您斟上。”

    我也笑着,对他说,“得了柳一,今天我可没功夫跟你耍嘴皮子,等会我事儿办利索了,得回家睡觉去。今天我都折腾一天了,没心思跟你再逗贫。”

    柳一也乐了,“祈公子呀,您还是那样,够爽快。得了,您要是信我,我给您找一个雏陪您喝酒,包管伺候着您舒舒坦坦的。”

    我,“那到不用这么麻烦,你给我把莫雀找来,我找他有事。”

    闻言,柳一脸上的笑凝结了,好像死前的遗容,怪}人的。

    可是,马上他就笑逐颜开。

    “公子,您说的是什么雀儿?我们这可没这种鸟。”

    我又是一乐,“得了,你甭跟我打哑谜。去,把莫雀找来,我有话对他说。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照办,不然赶明儿,我让他……”

    说着手一指我身后的黄瓜。

    “其实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宫里出来的人,都让人伺候习惯了,性子急,脾气都不好,没准明儿一早就找人扒了你们观止楼,刨了你祖坟。”

    柳一这次连笑都欠奉了。

    我自己也不用他陪,反正这地界我熟,之前常来常往。于是乎,老马识途,我径自走到后花园,看了看水榭那边,我原来常在里面喝花酒的屋子空着,于是扭脸就对柳一说,“别给我弄什么酒了,给我去延熏山馆叫两个菜,再沏一壶茶,今天我给现银。黄瓜,付钱。”

    黄瓜连忙给了柳一二十两银子。

    谁知道柳一也不接,他轻佻佻的走到我面前,“祈王爷,您想要见他,这得等。”

    我点头,“没关系,我等。反正离我吃饱了饭还有点功夫呢,等我吃饱了,我要是见不着他,那咱们就得说点别的事了。你不是还有个得意门生,就是那个挺红的闺门旦,叫什么罗夫人的娘们?满雍京城的瞎转悠,挣了不少钱吧。那你告诉她,以后别转悠了,我把她发到西北垦荒种地去,然后再给她弄件羊皮袄,让她放羊嫁汉生娃去。”

    柳一笑了,他的笑容虚假而美丽,带着不可思议的娇娆。

    “王爷,您到底有多少双眼睛,在下做的这些事情,都瞒不过您,您到真清楚。”

    我,“我敢不清楚吗?我这辈子就喜欢过那么一个女人,有过一个孩子,结果被所有人抓住把柄,要把我赶尽杀绝,你以为,我这王爷当的自在呀,我容易吗我?”

    黄瓜似乎僵了。

    终于,柳一点头。

    “王爷,我这就去请他过来。饭菜茶水一会儿给您送去,在下先行告退了。”

    149

    那边,早有人打开屋门,罩上八宝琉璃灯,点燃熏香。

    观止楼的院落极其讲究,我喜欢这个屋子里放了一整套的黑檀木家具,倚靠墙壁那边是一直绵延至屋顶的巨大书柜。夜晚点灯之后看,沉香缭绕,图书满壁,显得特别的安静。

    小童奉上香茶,虽然不如崔碧城家里用的茶名贵,可也是一等一的东西了。

    一盏茶的时间,饭菜也摆上了。

    我是这里的熟客,经常在这里花银子就这点好处,不用说话,他们就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这回又是老几样:三黄鸡,平桥豆腐,蟹粉狮子头,炒三冬,外加一小桶香米饭,还有一小壶花雕,不是陈酿是新酒,他们知道我不喜欢喝老酒。

    另外,他们还端来一碗醒酒汤,好像是用另外的方子熬的,和小莲当年在我府上做的一模一样。

    黄瓜狐疑的看了看这些东西,仿佛他们都是妖精用石头,草根,苍蝇,癞蛤蟆变出来的,似乎随时都能变回原形。

    “王爷,吃这些东西,行吗?”

    我拿筷子就要夹菜,随口说,“没什么不行。民以食为天嘛,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说完,我就要把一块鸡肉送到嘴巴里面,黄瓜一拉我袖子,抻着嘴巴过来,“王爷,还是让奴婢先尝尝吧,就算没有什么毒药之类的,也让奴婢先尝尝咸淡。王爷是金枝玉叶,口味精贵,不能让等闲饭菜j着了。”

    说完,我就听见肚子咕噜噜一声叫,也不知道是我的,还是黄瓜的。

    我和黄瓜大眼对小眼。

    然后,我把鸡肉扔进自己的嘴巴里面,完了,还拍拍黄瓜的脑袋瓜子。

    “饿了就自己拿筷子夹菜吃饭,别在这里抢我的东西,想要我喂你也成,把自己洗干净今天晚上跟我睡,如果你敢这么着,以后我天天喂你吃饭,你看成吗?”

    “得了吧王爷。”黄瓜耷拉着脑袋又缩了回去,“到时候您倒是想天天喂我,没准喂的就是香油蜡烛了。这事要是让太子知道了,奴婢还有命活吗?”

    我让黄瓜给我盛饭,他自己也拿了筷子乖乖吃饭。

    我扒拉两口饭,忽然问他,“黄瓜,你说说咱们这日子,过的怎么这么憋屈的慌?都是凤子龙孙,凭什么他能三妻四妾的,我就得自己熬着?”

    黄瓜正在啃鸡屁股,他的嘴巴塞的鼓囊囊的,他一咧嘴,我还看见没有吞下的饭粒。

    他说,“王爷,这事您可别抱委屈。俗话说的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要说委屈,您比三殿下那差一大截呢!

    他每天晚上抠墙缝儿,抠的眼睛的红了,凭什么都是凤子龙孙,太子是太子,而他以后只不过是亲王?以他和太子的关系,他以后的封地一定不会富庶到哪去,说不定就给封到贵州龙脊去当给不会说汉话的苗人做藩王去了。不但他一辈子不能出封地,他儿子,他的孙子,他的子子孙孙都要被禁锢在那个小封地里,不论是山洪暴发,还是苗民叛乱,他就是死,也要死在封地里面,因为祖宗有家法,如不奉召,藩王擅自出封地,等同谋反。如果真到了倒霉的那一天,后面有滔天洪水,无数追兵,他往外逃,没准还没出贵州呢,就让云贵总督拿着王命旗牌给宰了。怪冤的。”

    我心说,是挺冤的。

    不过我也不同情他,以后我的下场还指不定是什么爷爷奶奶样呢!

    我惊奇的看着他,“黄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黄瓜却一笑,“大殿下,您不是让奴婢以后实话实说吗?还有,您不会以为在毓正宫读书的时候,奴婢和您一样,偷吃点心上树大鸟下河摸鱼吧。”

    我想了想说,“诶,你说,老三真的每天晚上在家抠墙缝?”

    黄瓜凑过来,表情特别猥亵,他说,“真事儿!王爷,奴婢还知道三王妃每个月来那个的日子,您想知道吗?”

    恶~~~~~~~~

    黄瓜开始说实话之后,我忽然觉得,我有些吃不下饭了。

    其实,从一进门我就知道想见小莲不太容易,果然,等到黄瓜用木勺子把饭桶里的香米饭都刮出来之后,小莲也没出现。

    不过观止楼的人倒是一直小心伺候着。

    我们吃完饭,黄瓜陪着我玩,他说要下围棋,可那玩意我看着吓人,一摆一长溜,我根本数不过来,于是我说掷骰子。不过我根本没想到黄瓜的骰子玩的那么精到,我们还没有玩几轮呢,他就赢了我七两八钱银子。

    我手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拿起那骰子左看右看,看看是不是让黄瓜偷偷灌入水银铅块之类的东西了。

    黄瓜把手伸过来,“王爷,给钱给钱。”

    “不成,我现在没钱。”

    “那可不成,王爷,还说家人呢,家人从不赖账,作为君子尤其不能赖风月账和赌账。这样做丑死了。”

    我摆摆手,“用这话挤兑我,你算是挑错了,老子当年在这里欠的饭钱够你小子在这里吃喝嫖赌过俩月的。”

    说完,我伸了伸懒腰,看天色也挺晚的了,那边有床铺有被子,刚好是两个人的,正好可以过夜。我就让黄瓜到外面再弄点热水来,喝点水润润喉咙。

    黄瓜问我,“王爷,咱们真不走了。”

    我,“让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嘛?”

    “诶。”黄瓜叫苦不迭,“天大地大,王爷最大。”

    他拎着茶壶转身出去倒热水去,我去铺床,可我没想到,他一打开门,没有向外走,反而一步一步退了回来。

    那边很黑。

    愈五百多年的古檀木黑色的骨架沐浴在斑驳的月光中,显得异常幽暗,这其中有一个人就侧身站在门口,一双苍冰色的眼睛,就像是被钉在夜空天际的星。

    是小莲。

    “你终于来了。”

    我挺高兴能看到他。

    “黄瓜,把茶壶放下,你到后面牵马去,咱俩一会儿回家睡觉去。”

    黄瓜看看我,又看看他,他居然还和小莲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临了,把门带上。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等了多久,不过我知道我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他。

    我说,“小莲,听我一句,离开雍京吧,如果有可能让柳一也跟着你走。”

    他并不说话。

    偌大的屋子中只有我在喋喋不休。

    我记得,我们就是在这里相遇的,看样子,也必然会在这里分开。

    他忽然说,“我听柳一说了,你要带人查封这里。不过,如果这里那么容易被查封,我想,我早死了。”

    我摇头,“不是,这和我没有关系,我想让你离开这里也不是因为这个。”

    他一挑眉,“哦?”

    我走到他身边,侧身走过门口,然后才说,“是殷忘川来了。”

    他拉住我,“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我,“我曾经见过唐小榭,他告诉我的。他说里面两个人是兄弟,但是冤仇不共戴天。”

    他冷笑,“你以为我怕他?”

    “不是,因为朝廷近期要围剿昆仑教,我怕你受到株连。”

    殷忘川公然截杀七省缇骑指挥使,无异于谋逆,他西域大光明顶的昆仑再厉害,再傲视武林,在文湛的眼中都不过是一群私设香堂的草莽武夫,如果不是他们公然和朝廷作对,原本都不值得一提。

    不说别的,文湛只要一纸调令,边疆十万铁骑就可以踏平昆仑。

    莫雀忽然绽出谜一般的笑,“我以为你来,想要和我说很重要的事呢。结果却是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

    ……

    “承怡,你不问问,我和三殿下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样认识的?”

    我推开门,走出去。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蝉鸣虫叫,些许声音就能惊起夜鸟,隔着水面的无风亭的雕梁画栋重重叠叠,纵横交错,那面的院落中还不时传过来丝竹檀板,吟吟低唱,和些微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

    “还有,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到你府上?”

    如果一天之前,他向我问这个问题,我回很感兴趣,可现在,我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

    无论他是怀着怎样的目的来到雍京,无论他来做什么,他想要做什么,又或者说,他已经做了什么,他的故国已经国破家亡,他的父亲随着高昌破城而被绞死在一张硬弓上,他的姐姐身怀六甲却被踩踏的血肉模糊。

    死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

    不用再加上他一条命。

    “承怡,今天腊月,劫杀太子殿下的刺客,就是我。即使这样,你还能让我全身而退吗?”

    “太子殿下在你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及,任何伤害他的人,你不想处之而后快?”

    “现在放我离开,你不怕终究有一天,他也死在我的手上?”

    我停下脚步,转身,很认真的看着他。

    “你不恨他,你真正恨的人是我。他和你是各为其主,没什么可说的,可是我不一样,是我辜负了你姐姐,是我对你始乱终弃,也是我侮辱了你。我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对你真心对待过。你离开之前说的对,我对别人的好意都是虚假的,我彻头彻尾就是一个伪善的小人。”

    因为我知道,一切尘缘不过都是镜花水月,无论怎样鲜活的生命,怎么热烈的情感,也只不过是电光石火,终究会色空幻灭,众生俱忘。

    在这之外呢?

    每年端午,依然是鲜花繁茂,燕语莺声。

    雍京就像一只怪兽,端坐于时光之川,看着时间流逝于它身边呼啸而过,甚至不用感慨‘逝者如斯夫’!

    它不会为任何人喜悦,也不会为任何人悲伤,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的人终究会死去,只有它是永恒的。

    这就是大郑的千年古都,壮美如诗,却毫无怜悯。

    我最后说,“想杀我,我等着,不过在这之前,先平安的活下去。”

    我和黄瓜在雍京朱雀大街上信马由缰。

    他伸了个懒腰,我也伸了个懒腰。

    他高兴的说,“王爷,今天夜里有夏天的味道,咱们明天吃活鱼吧。奴婢从酒醋面局那里顺出来两坛子七十年的茅台,刚好配崔公子送来的新鲜鲥鱼!”

    我连忙点头,“好呀!”

    可黄瓜忽然看了看四周,诡异的静寂,四周一个行人也没有。

    “咦,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大半夜的撞鬼了吧。”

    我连忙安慰他,“不怕,不怕,反正快到家了,大不了今天晚上咱俩盖两床棉被,反正我们平时没有做过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可是,可是……”黄瓜又开始苦着脸,“我昨天刚从后街卖包子的杨嫂子那里顺了两斤包子没给钱,她不会一气之下就一命呜呼,然后跑到阎王爷那里告我的状去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阎王爷都和你一样,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呀,他可是石头蛋子腌咸菜,没有闲的时候……”

    正说到这里,我们已经到了祈王府正门外,忽然王府正门大开,众人簇拥着一人走了出来,他笑着说,“承怡,好兴致。”

    我一见是他,在也笑了,连忙下马,“文湛,你怎么在这里。”

    他走过来说,“夜里睡不着,过来你这里看看。三弟那边的酒宴可好?听说到亥时初刻就散了,我怕你酒没喝痛快,给你从带了两坛女儿红,都是新酒,你爱喝的东西。不过,……,谁想你没有在家。”

    我连忙说,“哦,我带着黄瓜出去遛遛。”

    “是吗。”

    忽然,文湛凑过来,他的鼻息就在我的耳朵边上,又热又痒。

    我推了推他,“干嘛?”

    文湛说,“好香!这样味道别致的香,大内是没有的。不过我记得你曾经熏过,好像是一年的端午,当时你还住在玉熙宫,我也是这样,坐在院子里面等你吃酒,可是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也不来,最后天亮的时候,你从外面回来了,还带着满身的酒气和一种特殊的香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让我记忆尤深。”

    我站了,不动,看着他。

    他依然笑着,“就是那天晚上你跟我说的,你从来不逛窑子……”

    见我一直不说话,他也不笑了。

    “观止楼?”

    他像是在询问我,可我知道,他压根就没想得到我的回答。

    他径自笑着,自言自语,“是个好地方,酒好,菜好,人也好。”

    他一把扯住我,不顾及眼前这么多的近卫军,他拽着我就往里面走。

    “里面去,让我瞧瞧。”

    “文湛,你想要做什么?”

    “我要亲眼看看你到底背着我做什么去了!”

    他硬是把我推进一个屋子里面,动手就扯我的衣服。厚重的帘幕挡住外面重重叠叠的人,却根本遮挡不住我们之间的秘密。文湛的眼神冷静的可怕,可是他动作却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像一个被嫉妒冲昏了头的野兽,似乎一定要用他自己的手指一寸一寸检查过我的身体才能满意。

    ――啪!

    是一个耳光清脆的声音。

    文湛的脸颊偏向一边。

    我看着自己手,呆住了。

    拉扯之间,外面是柳丛容的声音,“殿下,殿下。”

    文湛置之不理。

    他忽然低头,像是惩罚似的在我的嘴唇上撕咬着,同时,他固执的手想要分开我的双腿,在那个地方插入手指探查。

    此时,柳丛容的声音却干涩而响亮,“殿下,浙江八百里急递。蜀中,江南大旱,南方五省几乎颗粒无收,几十万流民进入直隶,向雍京涌来。内阁,司礼监请太子殿下速回微音殿,共商对策!”

    这是我爹登基以来百年不遇的大灾荒!

    万里繁华的江南颗粒无收,流民百万,翻遍了史书也是亘古未有的惨事,骇人听闻!

    听到这些,文湛终于停手了,他拥着我,抵着我的额头,像一只雄兽压抑着什么,纷乱的喘息着。

    我衣衫不整的被他抱在怀中。

    我感觉到了,怀中他的身体又僵又硬,却似乎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我抬眼,看见文湛秀致的嘴唇边上,带着一抹诡异却甜美的笑。

    就像猎人,看到他期盼已久的猎物,落网了。

    150

    文湛单手轻轻扯了一下我脖子上的黑细线,他好像要再次确定一下我一直戴着他的生辰玉配,然后他恢复一些理智,但并不说话,只是给我拉了一下衣服,然后双手拥着我靠着巨大的紫檀木的门板站着。

    如果不是他的手指似乎有些温柔的摩挲着我的后背,让我体会到他有些许歉意,我真以为他把自己莫名其妙发飙的事情当成理所当然了。

    我不禁很生气,要是让他把疑神疑鬼养成了习惯那还得了?我可不想我后半辈子让他像看管囚犯一样看着我,一举一动都要告诉他,还得时不时承受他所谓的‘偷情检查’,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我忽然告诉他,“你心里有鬼。只有心中有暗鬼的人才总会拿那些玩意儿去揣测别人!像我这样堂堂正正又心底善良的人从来不会去猜忌别人,……”

    不知怎么了,我说道这句话的事情莫名的心虚。

    黄瓜的那句啼血哭诉一直在我耳朵边上飘:

    ――大殿下是凤子龙孙,刚愎雄猜是天性。

    不过我一转眼就把这句话甩到耳朵后面了,继续数落文湛,“我就从来不会揣测你背着我做什么……啊!该死你的文湛,你想做什么?”

    我今天很生气,实在是太生气了!

    我亲眼看着他偷情,嗯,也许不能算偷情,因为他和姜家闺女的好事他根本就没有打算隐瞒!我只能说我亲眼看着他睡了别人我还用话去撩拨他,结果这个脸皮一向很薄的太子殿下被我踩了隐痛,他撕拉一下子扯开我所有的衣服,死死的抵着我,然后托着我的腰,让我抬起一条腿,圈住他的腰,他的手指探入,弄的我疼楚又难堪。

    我用力挣扎,并且口没遮拦的大叫,“柳芽,救命呀!你家殿下兽性大发,对我意图不轨,你快快进来把他拉走啦!……啊,文湛,你太无耻了,内阁司礼监堆山填海一般的奏折等你去批复,你居然还有心思做这样的淫邪之事,你,你,你……啊!”

    文湛又加了几根手指,撑开那里,让我难受极了。

    可他探出的舌尖扫了一下我的耳朵,就这一下子,我全身都酥了,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好像溺水的人死揪住最后一根浮木。

    他在我耳边低喃道,“安静点。”

    我呛了他一句,“门外面就是你东宫的人,你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埋头苦干。

    我还没有缓过来一口气,就感觉身下被捅入一大坨清凉芳香又绵腻的油脂香膏,我就感觉自己被自己的一口气堵得差点去见阎王爷!

    这种香膏是秘制的,里面加了一些催情的香精油和疗伤的药,是专门为了做那档子事弄的,卖的异常隐秘又昂贵非常。

    文湛有这个不稀奇,可问题是……

    我大叫,“文湛你这个疯子!居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你整天脑子里面都想什么?这事要是让御史台都察院那群混账鸟言官知道了,弹劾的折子都能淹了整个东宫!你不怕,我可怕!那个时候你还活不活?你还让我活不活?……”

    “啊!!――”

    我还没有哭诉完,就被狠绝无情的贯穿了。

    疼的我一昂头,除了可怜的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声,再也没有力气喊叫了。

    身体那处被文湛用香膏仔细揉开了,承受他这样激烈的撞击到不觉得彻骨的疼痛,只是一种莫名的,巨大的被占有,被控制的感觉笼罩着我。

    一种细微的,像游丝一般的思绪在我的脑中若隐若现。

    我似乎抓住了,又似乎没有。

    我忽然察觉到,文湛对我暴虐,锋利如刀,却深沉如海一般的爱情背后隐藏着什么,就像参天大树的根,历经漫长而冷酷的岁月,复杂狰狞,盘根错节,却历久弥坚。

    那是,……,恨吗?

    ……

    我双手抱着他,而他的吻狠狠的印在我脖子上的黑丝线上,这个时候他总能慢慢的柔和下来,可是身下的动作却没有分毫懈怠。迷乱中,我只能听见背后的紫檀木门板被文湛这只禽兽拱的咯吱咯吱乱响,这在沉幽静谧的祈王府还有满院子的东宫禁卫面前显出一种永无止境的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强劲的热流打入身体,我才被轻轻放下,可我的双脚虚软,颤抖着不能支持身体,文湛的手死死的扣住我的腰,他的吻沿着我脖子上的黑丝线缓缓而下,他单膝跪在我面前,低头,张嘴,轻轻含住了我因为承受他的肆虐而一直萎靡不振的欲望,温柔的抚慰着。

    那一刻到来之际,我全身的力气被榨干,再也承受不住,委顿于地。

    他就这样抱着我,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要不是他的眼睛璀璨如野火,我以为他已经成为一尊白玉雕像,倾国之宝,却冷酷无比。

    只是……

    他的脸颊上还有耳光的痕迹,嘴角边,……,也有一丝的白色痕迹。

    我赶忙用衣袖给他擦干净嘴角,恍惚间,却听见他的声音,“……承怡,对不起……”

    “……”

    “对不起。”

    他抱着我,一遍又一遍,轻轻的说着。

    他的眼神很柔和,柔和到哀伤的地步。

    我忽然很害怕。

    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可以让他把对不起三个字说的如此令人肝肠寸断?

    东宫他哥小剧场之万圣节

    崔碧城的外庄大掌柜回雍京述职,给他带回来一个十字架,用黄金浇注的,上面还镶嵌了一排圆润的珍珠,老崔拿着这个十字架左看右看,看不出一点门道来。

    后来,祈王府的总管大太监黄瓜过来,跟他要了今年江南种桑养蚕织绸的账簿,他从书桌底层的夹层里面找出来给黄瓜,结果看见黄瓜正在对着他的十字架炯炯出神。

    “这个凿子有点邪。”

    黄瓜喃喃自语。

    “怎么两边一样长短呢?上面还镶嵌着南珠,难道,这是给皇上敲核桃用的?”

    崔碧城在心中暗暗鄙视他没有见识之外,也没有说话。

    他不喜欢太监,可是黄瓜居然除外。因为黄瓜是他在毓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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