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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朝抢狗食 作者:人生江月

    铁去把文婆子叫了来。

    李大花进柴房的时候还乐呵呵的,跟李老太吹嘘她生了五六胎都顺顺当当的……

    这一进去就是两天两夜,先是难产,接着是大出血,屯子离镇子远,连请大夫都来不及,而况也没有大夫进产房的道理!

    等两个并不壮实的男娃娃被抱出来,刘打铁仿佛老了好几岁,而李大花则完全干瘪下去了一般,文婆子说了,只要好好养着,到不至于立即没了性命,只以后再想干重活是不成了。

    “爹,人还在就好,以后好好养着不定就好了,您赶紧去地里瞧着,家里有我呢!”狗剩把死了的几只兔崽子都剥了,混着菜干炖了一锅,把兔肉挑了一小碗出来热在锅里,专门留给李大花。

    刘打铁还去窗下问了李大花几句,叫李老太骂了几句,才佝偻着身子往地里去了。

    “叫我说,你家这男人当真是不中用,点儿事也经不得,还不如我外孙孙狗剩呢!”李老太小声跟李大花嘀咕道。

    李大花脸上、唇上一点颜色都无,动不动就是一头虚汗,有气无力的应了李老太一句,“我跟他过了大半辈子,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人。”

    “那倒是!你也别太心焦,听那婆子说的厉害,我们女人不就这点子事儿,我那好外孙孙说得对,好好将养一阵子可不就回来了,当初我生你二哥的时候还不是疼了一天一夜……”李老太给李大花擦了把脸,低声说道。

    李大花先还支吾一下,几句话后居然就昏睡了过去。

    李老太背过身子抹了把眼角,把脏水端出去泼了。

    “姥姥,娘又睡了?”狗剩坐在门槛上把草籽从草杆上刷下来,轻声问道。

    “唔,睡了!”

    “姥姥您也歇会吧,我来看着娘!”狗剩拍拍身上的枯草叶站起来说道。

    “说什么瞎话,小孩子怎么能进血房,我在里面靠会儿就成了!”李老太捶了捶老腰,不等狗剩在说什么,转身进了柴房。

    草籽已经在落了,过几日,再想收就难了,李老太愿意留下来照顾李大花真是帮了大忙。

    狗剩交代大草和柱头好好看着弟弟妹妹,背着筐子跟山官一起出门准备去山上多割些草籽回来。

    山官家堂屋里的土炕已经修了起来,只等干了就可以用。

    “爹,我们走了啊!”

    刘打铁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从李大花不好了以后,刘打铁的话就越发少了,一天都不见多说一句话,只除了靠在柴房窗户下问李大花的时候 。

    山官拖着板车在路口等着,最近狗剩家事多,除了吃饭,山官这两天就很少进狗剩家院子门。

    “婶子怎么样?”山官微微向前倾着身子,把车拉上一个上坡。

    “还好,听我姥姥说血已经止住了。”狗剩把路边随处可见的草籽胡乱用手刷了往背篓里扔。

    这草籽长得跟高粱有些像,不过小上许多,而且壳非常硬,好容易砸开壳子里面又什么都没剩下,那壳子怎么煮都煮不软,吃进去还不消化,咯的胃跟磨石子,据老人们说以前闹饥荒的时候有人吃了这个,就生生给疼死了,便没人打这东西的主意了,反倒是看上柔弱的兔子能消化这媲美石子儿的东西。

    屯子里人家为了地里少长些杂草,都是不等这些个高大的茅草结籽儿就想法子给除了,到了离屯子略远些的山上才看到成片的茅草,一串串草籽压得茅草杆儿深深的弯下去,跟地里的燕麦几乎一个样儿。

    “好多!”狗剩叫了一声,弯腰挥动镰刀开始熟练的收割,草籽、草叶、草杆都是兔子不错的饲料。

    为了节约时间,狗剩和山官商量着轮流拖着两个堆得高高的背篓下山去装车,另一个还继续在山上割草。

    “赶明儿,我们俩把你家柴房检查一遍,该钉死的都钉死,再多编几个小口小篓子的筐儿……等冬天了,白菘叶子、萝卜缨子都能喂兔子……”狗剩念念叨叨的说道。

    说来,狗剩一个活了两辈子的大男人,一直都有这坏毛病,有点儿事情就要把各种安排打算来来回回的说给人听――所以才对李大花的唠叨格外能容忍。

    山官只管时不时的应上一声,倒不觉得像当初拾娘临死前一段日子近乎神经质的念叨感到无比的厌烦,那些日子简直就像噩梦一般,山官有时候都怀疑自己会忍不住拿刀一刀捅过去……

    山官随手捡了几根草藤利索的打了两根草绳,把几乎堆了一人多高的草用力按了按固定在背篓上。

    “该我来!”狗剩眼疾手快的把背篓带子抢了过来。

    已经好几次,一不注意就叫山官偷偷拖着去了山下。

    狗剩一路哼着还没想起名字的小曲儿,朝山下连跑带冲……

    山官抬头朝远方张望了一下,一阵古怪的轰隆声传来。

    狗剩惊叫了一声,扔了背篓,连滚带爬的朝前跑――身后一股混着黄色泥沙和大大小小石块的泥石流从山顶上冲了过来,大概是昨夜下了点儿雨,哪个大些的山泉又冲坏了一块疏松的山坡――屯子里可不是每个人都懂得只找枯死的树砍柴的,来不及的时候,可不就是整棵整棵的大树砍回去,就是难烧点儿,也比挨冻的好不是,每年夏秋雨水稍微多点儿,都会有几次不大不小的泥石流……

    可惜这是凸凹不平的下坡,狗剩没跑两步就倒栽了两个跟头,很快被身后并不大的石沙流追上……

    山官没跑,不慌不忙的爬上了棵大树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反倒没受什么罪,而且恰好远远的看到了半边身子陷在泥沙里动弹不得、吓得大喊大叫的狗剩――所以说有时候也不是脑子里的东西越多越好的!

    ……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江月知道每天更新数字少了点儿,文也还不是特别肥,又欠了两万的账,但是亲们,喜欢的还是收藏一下吧,看着还在五百以下徘徊的收藏,真心觉得心瓦凉瓦凉的啊!!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所以说有时候也不是脑子里的东西越多越好的!

    “抓着树枝,我拉你过来!”山官捡了根大树枝伸过去喊道。

    狗剩吓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眼睛哭得红红的,被“泥石流”这认知就吓得半死,只当自己就要丢了性命,根本没注意这根本不成气候的小股泥沙还不到他肚脐眼儿,宽也不过一米多。

    山官把树枝一伸过去,狗剩就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快拉我、快拉我上去……”

    嗓子都破了音。

    结果山官一使力,狗剩就惨叫起来。

    当然了,就是再小的泥石流,人陷进去,那娇嫩的皮肤可都经不起石头去磨。

    听到狗剩的叫声,山官也有些急了,“你自己动动,慢慢来,老陷在里面,你腿还要不要?快点儿,别哭了!”

    狗剩被山官这一喝,脑袋总算清醒了些,哭哭啼啼的开始自救,自己能动的话,多多少少能避免那些自个儿承受不住的伤痛,比叫人生拉上去好多了……

    山官探长上身,抱住狗剩伸过来的双臂,完全不顾自己也有可能掉进去的危险。

    “慢慢来,我扶着你,你动动腿!”山官低声说道。

    狗剩呜咽道,“疼死了,肯定划破了皮。”

    “嗯,你起来,我就背你回去!”

    “你不能跟我爹娘说……”

    “好,不说,去我家……”山官当狗剩是怕挨打挨骂,哪里会想到一向拿自己当大人的人会是因为觉着丢脸。

    等山官把满身泥浆的人抱出来后,狗剩觉得又疼又冷,这几日刘打铁又一直没个好脸色,多少也为李大花担惊受怕,顿时觉得委屈的不行,又是一阵涕泪交加!

    山官单手抱着狗剩,手臂和手背上的青筋高高的隆起,另一只手把被扔在一边的两个背篓带子挂在胳膊上,抱着人往山下走,好在这里离板车已经不远了。

    把垫在板车木轮子下的两块石头捡开,用力往下按住板车把手,“往前面挪点儿!”

    狗剩趴在干草上,只觉得没脸见人,其实那种小泥沙流,只要往旁边有树的地方让几步就避开了,也不知今天自己那根经没搭对,居然直直的往下跑不说,陷进去了还要死要活的哭了好几场……

    等到家后,山官烧了水准备给狗剩把泥浆洗一洗。

    “我自己来!”狗剩站起来说道,还忍不住打了个哭嗝。

    “腿还痛不痛?”山官帮狗剩把沾满泥浆的外裤往下脱,指着左边的小腿问道。

    “还好――那个,你、你先出去……”狗剩忸怩的说道。

    山官上下打量了狗剩一番,看好像是没什么大问题,这才在狗剩觉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闷不作声的出了房间,外面很快就传来了板车的响动……

    狗剩在山官家住了三四天,腿上的擦伤都接了痂才敢回去,多亏了山官去找大荣讨了一小块药膏,擦了不过一夜就消了红肿。

    不过,因祸得福的就是,狗剩原本跛的厉害的脚这次慌里慌张的居然就克服了!

    李大花已经不再动不动就昏睡了,李老太惦记着家里一大家子,自己收拾了包袱要回去。

    刘打铁拉了板车要送人。

    “我自己走回去,你赶紧着忙完了地里去多砍些柴回来,大花可再受不得冻了!”李老太挽着包袱连连摇头。

    “不、不成!”刘打铁无措的说道。

    “我老婆子还走丢了不成,统共这几个屯子!”李老太声音陡然就提高了。

    刘打铁越发说不出话来。

    “姥姥,叫爹送您一趟吧,家里事儿也不在乎耽误这半天,要是我的好姥姥叫别人拐去了怎么办?”狗剩钻出来说道。

    “就是,就是,姥姥最好了!”柱头抱着李老太的腿喊道。

    “哈哈――说什么胡话,我一个老太婆还有谁来拐!”李老太被逗得乐了起来。

    “姥姥,姥姥,我也想去!”柱头抱着李老太的腿轻轻摇晃着说道。

    “你跟去做什么,爹一送你们姥姥到家就回来!”刘打铁板着脸说道。

    “叫我乖孙跟着怎样啦!”李老太搂着柱头冲刘打铁说道。

    刘打铁立即就蔫了,喏喏的应了一声。

    柱头欢呼一声,跑出院子,往板车上爬……

    “大草不去,哥哥等下给你烧麦子吃!”狗剩搂着一脸艳羡的大草低声说道。

    大草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等刘打铁安顿柱头和李老太在板车上坐好出发后,狗剩才转身进屋,从粮缸里抓几颗刚收回来的燕麦给大草,任她自己去折腾。

    “你爹走了?”李大花低声问道。

    “刚走,娘,您有事?要喝水?”狗剩大声问道。

    李大花失了血又没好好补回来,时常就头晕耳鸣,说话就只能喊着些。

    “不了,昨儿捡了几个鸡蛋?地里菜秧子浇过水没?燕麦芽子发的怎样?”

    李大花现在情况当然喝不得凉水,这里又没个保温瓶,只能把烧开过的水装在罐子里放在锅里一直温着,水里都给熏得一股烟味儿。

    李大花总嫌水苦,喝多了要上厕所也是件麻烦事儿,就老忍着不喝水,还是狗剩无意间问了李老太一次,知道李大花一天只喝了一回水才发现,叫刘打铁专门去镇上买了一小包散糖回来……结果李大花知道后,又心疼银钱,每每还是舍不得喝水,狗剩只好把喝水挂在嘴边。

    狗剩端着个簸箕,抱了一包草过去坐在被几层衣裳封起来的窗户下面,一边刷草籽,一边细细的跟李大花讲屋里屋外的事儿。

    “……我养的兔子,还有十五只呢,到时候只要能活三四对,开了春就是好几窝……上次东头李大妈跟李婆婆吵了一架,李婆婆在路口打滚,李大伯都躲到山官那儿了……”

    李大花产后,李老太在这儿住了差不多十天,每每李大花问了什么,都只叫她别操心,只管好好休息。

    狗剩只觉得也不是睡多了就好,却也不好去驳老人家,今儿李大花问起了,特意把她平日爱关心的事儿说了一遍。

    ……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狗剩只觉得也不是睡多了就好,却也不好去驳老人家,今儿李大花问起了,特意把她平日爱关心的事儿说了一遍。

    “你李大伯那人也就个嘴皮子,就算你李大妈和李婆婆在家拆房了估计他也只敢躲在外头!”李大花果然精神头好了不少,靠在窗户上评价道。

    不过声音还有有气无力,多说几句就带了喘气声。

    “娘,我去看看兔子,马上就回来!”

    狗剩听李大花声音越发的疲软,故意说道,若是直接叫李大花睡觉,不定自家老娘又有什么说道!

    李大花应了声。

    这厢,山官一个人在山上一边砍柴,一边胡乱的捡还挂着草籽的干草割一些,没板车,只能一趟一趟的往家里背……

    家里病的病,小的小,狗剩当然不敢真的出去做什么,晃悠到山官家柴房看了眼挨挨挤挤缩在一起兔子,仔细数了一遍,确定没少,检查检查装水的盘子还有没有水就又转了回去,把些琐屑的事儿摸完了后,拢着大草、小草和鸡蛋教他们数数。

    花伢也带着小九围在一旁。

    “一、二、三、四……”大草结结巴巴的从一数到了五十。

    学了快两年才把几个数字记下来,狗剩不得不一边教大草往后面数数,一边先教五以内的加法。

    比较起来,小草就真的是聪明多了,听狗剩纠正了大草几次,自己已经能吭吭巴巴数几个数字了。

    狗剩给大草出了几个加法,叫大草抱着板子去旁边坐,一边教小草数数,一边拿了个兔毛皮缝的团子努力逗痴痴呆呆的鸡蛋去捡。

    刘打铁和柱头到底还是被李大舅他们硬留着吃了顿中饭才回来,一进院子刘打铁就小心的从怀里掏了包东西叫狗剩收好。

    “你姥姥偷偷给的,叫给你娘吃饭的时候在粥里放点儿,省的你娘老说嘴里发苦。”

    狗剩应了一声,拿进去的时候打开看了看,是二三十颗大粒的麦芽糖,大概是放久了,一股霉味儿,估计是上半年开春看去年的陈粮还有的剩,李老太一家子便自家熬了点儿给小孩子解馋,一直留到现在,一股脑的就塞给了刘打铁!

    “他爹,回来了?”李大花听到了声响,在里面问道。

    刘打铁应了一声,把门开了条缝,进去后,飞快的把门带严实――这里的老话,产后想养好的话是见不得风的!

    屋里响起了两人的嘀咕声。

    狗剩坐回去,叫柱头和大草出去找鸡食,继续教了会儿花伢和小草……

    等天再凉了点儿,就不能再让李大花躺在柴房里了。

    狗剩把专门晒得暖烘烘的被子拿给刘打铁把人裹严实了抱出来,安置在里间炕上。

    从李大花出事到现在,狗剩还没见过人――躺在炕上的妇人,因着半个月没正经梳洗,看上去油头垢面,李大花十七岁嫁给刘打铁,第二年年底就有了狗剩,今年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九岁,却已经是满头花白的头发,瘦的深深凹进去的脸上有了不少皱痕,咋一看上去还当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子。

    “娘!”狗剩鼻子一酸,险些没掉下眼泪来。

    “你老娘还活的好好的,作副哭丧脸给谁看!”李大花小心的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双胞胎往里面挪了挪,没好气的说道。

    “娘,说什么呢!”狗剩用力眨了眨眼睛说道。

    柱头和大草、小草缩在旁边,怯怯的看李大花,根本不敢靠前。

    “好了,过来看看小弟弟们就出去玩,让娘好好歇着!”狗剩喊道。

    柱头看了李大花一眼,“娘,你病快好了吗?”

    “唔!”李大花抬起青筋高高隆起的手臂摸了摸柱头的脑袋应了一声……

    这些日子事多,狗剩便停了去找大荣学认字,二来学了这一年,常用的字也都认得了,又不准备做个读书人,却是已经够了,这时节连填肚子都还时常有危机,哪还有心思读书!

    “怎么样?死了?”山官抱了抱干草扔在柴房角落里,好给兔子垫着睡,问道。

    “还没,估计是昨天喂得干草被露气露着了还是怎么,拉稀拉的不行,找个筐子先放着,今晚别给喂食,看还能不能活过来。”狗剩心疼的说道。

    “不成我们就搭个棚子放干草,省的老出问题。”山官看着剩下的十七只小兔子活蹦乱跳的钻进刚扔进哎的干草里建议道。

    “是该这么办,等以后要是我们兔子养得好了,还要另修个兔屋,不能真把你家房间当兔子窝了……”狗剩把那只奄奄一息的兔子放在旁边的箩筐里,小心的放了半碗水在里面,“出去了,等再过几天就把兔子移到屋里……”

    山官点点头,想着家里交完税后所剩无几的粮食和剩下的孤零零一串多铜钱――为了好数钱,这里人大多把攒着的铜板儿一百个穿成一串――心里只盼着兔子真能养好。

    叫狗剩说,这里的天朝虽然比不上后来“天朝”全免了农业税,但是比起历史上大多数朝代已经好了许多,对于农民而言,税收主要是两大块――人头税和地税,女人和六十岁以上、十四岁以下汉子都只要缴一半的人头税,荒田办地契头一年不缴税――山官家人少又没个成年汉子,人头税收就少了一大截,狗剩除了刚出生的大双、小双,都有一份人头税――如此山官靠地里那点儿收入才将将够纳税,如此等开了春,还要给狗剩家送两百斤粮食做口粮!

    等狗剩伺候好了兔子,回去的时候,大草已经点燃了灶里,跟花伢一起两个小姑娘准备烧晚饭。

    刘打铁在院子里“嘭嘭”的砍柴。

    今年为了节约时间,刘打铁也砍了几根没死的大树拖回来,每天抽空就先砍些摊在院子里晒干些。

    “你们去玩会儿,我来!”狗剩麻利的把两人的活儿都接了过来。

    大草和花伢欢呼了一声,两人对视了一眼,跑出去,蹲在院子篱笆下玩起了过家家。

    狗剩煮好了粥,先盛了碗稠的出来,偷偷拿了颗麦芽糖敲碎了放在里面,省的叫几个小的看见了,满脸馋样儿……

    本来这也是像往常一样的一个寻常的夜晚――

    夜里,睡在外间的狗剩被刘打铁有些凄厉的叫声吵醒,心里猛地打了个突,还当李大花――

    ……

    作者有话要说:江月请过假了,昨天不算,账单不变!明天会闲一点儿,会加更或增加更新字数,努力还以前的账,最少五千字!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夜里,睡在外间的狗剩被刘打铁有些凄厉的叫声吵醒,心里猛地打了个突,还当李大花――

    “爹,别哭了,去请文婆婆过来!娘,您别慌,没事的,只有一点点血,我去烧水,等一下给您擦一擦……”狗剩用力推开刘打铁说道,“娘,您别急着睡,看着大双和小双些!”

    只不知怎么回事,已经半个月了,李大花□居然又出了血。

    双胞胎先前被刘打铁吵醒了,一起哭了起来。

    狗剩怕李大花睡死过去,故意叫李大花能有个事儿惦记着。

    李大花一脸的虚汗,虚弱的点了点头。

    “大、大花儿,你、你忍着,我这、这就去叫文大妈!”刘打铁嘴唇都直打颤,胡乱的抓了件衣服就往外跑。

    狗剩又低声跟脸色蜡黄的李大花说了几句,准备去厨房烧水。

    “等一下,狗剩……”李大花费力的拉住了狗剩。

    “怎么了,娘?”狗剩半蹲下来,把头靠近李大花。

    “娘跟你说,咱家家底儿都叫娘藏在这屋子,靠墙边从外往里数第三块土砖下头,有个罐子,你心里有数就成,你爹是个没成算的,娘要是不成了,以后这家就你来当……”

    狗剩听李大花说着不像,慌忙打断了她的话头,“娘,您别被爹吓着了,什么事都没有!血止了就好了……”

    “大花,大花,狗剩……”刘打铁一路叫着,一路跑进了院子,只狗剩和李大花说话的一会儿功夫就把文婆子硬背了过来。

    文婆子不是什么正经大夫,只是年纪大了,又给不少妇人接过产,见得多些罢了,只盼着老人家能有办法!

    柳树屯离镇子太远,屯子里又连个懂点儿草药的赤脚大夫也无,大多数时候,若是病人搬不得,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熬着,镇上一来一回要一整天,若是没相当的银钱,可没大夫愿意过来!

    “文大妈,您快给大花儿看看!”刘打铁把文婆子放下来,不顾老人家“哎哟哎哟”直叫唤,猛地把人拖到炕前。

    “让我、我老婆子 、喘喘、喘喘……”文婆子挣开刘打铁的手拍着胸口说道。

    “文婆婆,您喝口水!”狗剩端着碗热水递了过去。

    文婆子接过去“咕咚”就喝了大半碗进去,猛地喘了口气,抹了抹嘴。

    “我娘今晚又出血了,文婆婆帮忙看看吧!”狗剩赶紧说道。

    “又出血了?”文婆子微微皱起眉头,“你们出去,把两个娃娃也先抱出去,烧锅热水送进来。”

    刘打铁慌里慌张的应了一声,一手抱着一个娃娃放到了堂屋的炕上。

    “爹,大哥,怎么了?”大草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半坐起来问道。

    “娘不舒服呢,请文婆婆来看看,大草醒了帮忙看着两个小弟弟啊!”狗剩交代道。

    “嗯!”大草乖巧的应了一声,坐了起来,用力揉了揉眼睛,把双胞胎护在自己的内侧,用被子盖好。

    “爹,您在这儿守着,看文婆婆还要不要喊人帮忙,我去烧水!”狗剩推着刘打铁,让他在炕边坐下说道。

    刘打铁点了点头,木楞楞的坐了下来。

    狗剩摇了摇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夫为天”等等这是大家小姐才有的特权,柳树屯这种地方,女人一样下地干活,个顶个的厉害,只要娘家还在,生了儿子,女人有点儿底气,人还硬气的话,不少家户都是善于斤斤计较的女人说了算,男人们就管埋头干活!

    刘打铁下地自然是一把好手,只主心骨却是李大花一个女人,李大花一倒下,这汉子整个人都似乎熊包起来。

    文婆子叫刘打铁端了热水进去,给李大花清理了下□。

    “……就是因为今儿挪动了下,不是什么大问题,这都多久了,当时熬过来就过来了,以后注意些,现下地里事儿不多,好好养上一冬,什么事儿都没了……”

    文婆子靠在炕上,一边拿眼刀子飞刘打铁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

    刘打铁搓着手站在旁边,像一个被训话的学生。

    “成了,劳烦你再把我老婆子送回去啥!”文婆子胡乱的抹了抹散落下来的头发冲刘打铁说道。

    “麻烦你了啊,文大妈!”李大花扯着嘴角说道,先前大概是被刘打铁那样子感染了,居然还交代了几句身后事,这会儿不定怎么后悔呢。

    “没啥,你好好歇着吧,少操些心!”文婆子站起来交代了一句。

    刘打铁上前把老人家搀住,出了房间。

    “文婆婆,家里还没办年货,也没什么好东西,平日里攒了几个鸡蛋,您带回去明天打碗汤喝!”狗剩用小篮子装着四个鸡蛋递了过去。

    “哟,算了,留给你娘好好补一补……”文婆子推辞道。

    狗剩又说了一遍,文婆子就不客气的收下了,怎么也是半夜辛苦了一趟!

    等刘打铁和文婆子一出门,李大花就在里面叫。

    “有没有拿什么给文婆子?”李大花满脸睡意的问道。

    “拿了,拿了四个鸡蛋,娘,您睡吧,小弟弟们今晚就放在外面睡,我来顾着,您安心睡一晚!”狗剩凑到李大花耳边轻声说道。

    李大花“唔”了一声,眼皮就直往下掉,“四个鸡蛋呢,本来没啥子的……就你爹慌慌张张的……”

    狗剩摇摇头,把被子帮李大花掖了掖――也难怪李大花心疼,家里现在就剩下四只母鸡,今年还算是新母鸡,也没母鸡抱窝,一天捡两三个鸡蛋,除了隔天给李大花炖一个,谁都不舍得吃,剩下的都仔细的收好,指望鸡蛋去换油盐呢!

    刘打铁去嘉兴城里干了活,当天晚上就把工钱都交给了李大花,李大花手里把的又紧,钱藏得刘打铁都找不到,平日只放十几个铜子儿在衣箱子里备用,早就叫刘打铁上次去镇上买糖、买了块肉用的精光,李大花产后要补身子,她自己反倒舍不得,怎么也不肯把钱拿出来……

    狗剩第二天一早拿着铲子进了里间,把房门关好,当着刘打铁和李大花的面把钱罐子挖了出来。

    “你个死孩子 ,老娘就少说了一句,就叫你逮着机会了是不是……”李大花无力的捶了捶床板,到底还是不敢怎么用力动,只能任狗剩把一个有两个巴掌大的乌黑乌黑的瓦罐挖了出来。

    “娘,您别担心,我晓得分寸的,现在您的身子最重要,咱们家税也还没纳,难不成叫爹去蹲大牢!”狗剩无奈的说道。

    “就你门清!”李大花在被子下面动了动屁股,嘀咕了一声。

    “大花,文婆婆昨晚不刚说了,你只管好好休息,狗剩心里有数,又会算账,叫他管着钱也好!”刘打铁坐在炕沿上劝道。

    李大花“哼”了一声,斜眼瞪了刘打铁一眼,“还不是你个不中用的……”

    刘打铁只管傻笑。

    狗剩把缠了一层又一层的布解开,才露出倒扣在罐子上的破碗,对着窗子的光往里面看了眼,掏出一个布袋子,里面居然有一大一小两粒微微发黑的碎银子和六串铜子儿,总计合起来有快四两银子,布袋子里面又有一个包的四四方方的布块,不用拆开看就知道里面肯定是田契。

    “爹,你明儿一早去镇上找杀猪的把血块都买回来,人说吃什么补什么,不定那个比吃肉还管用,带副猪下水回来给弟弟妹妹们打打牙祭,把过冬的粮食都买齐了,再去找里正把人头税纳清了……”狗剩拿了三串铜板出来,给了刘打铁两串半,还有五十个放在衣箱子里,剩下的还是放回了原位。

    这猪下水也算是抢手货,不少买不起肉的人家都愿意买这个,就是气味难闻些,总也还是肉,要想买还得赶早!

    刘打铁仔细把铜子儿藏在衣服里面的兜里,应了一声。

    把土砖挪回原位,用力踩了踩,要是不知道的话,怕是真要掘地三尺才能把那点儿家底挖出来了。

    “你们都是能干人,就老娘瞎操心呢,就那点子东西,我看你们整完了,一家子去吃什么……”李大花躺下来,不服气的嘀咕着……

    李大花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敢起身,天气好的时候,就抱着大双和小双坐在院子门口晒太阳,通常不一会儿门口就聚集了三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妇人,一边做些针线活儿,一边热火朝天的东家长西家短。

    狗剩这时候就情愿躲到山官家去,两人凑在一起观察兔子。

    上次那只拉肚子的小兔子就是因为发现得早给隔开了,饿了一天,肚子拉空了就止住了,最后居然保住了命,就是长得瘦弱些。

    山官把摊在院子里的柴挨个翻身,指望再晒干些能拖到镇子上卖几个铜子儿。

    今年收成不好,家家户户都指望多卖几车柴,离屯子近的山坡几乎没被砍秃!

    还是大荣看着不是办法,砍树容易要再长起来可不简单,而况这里土质不好,山包上有些黄黏土,更多的确实沙土和石子,原本有点儿雨水的时候就有泥石流,没了树木,夏天下场暴雨还不整个山坡都冲垮……大荣跟里正商量了下,召集屯子里几个明事理的老人开了会,跟屯子里家家户户的当家人说了,但凡碗口粗以上的活木都不许砍,相隔三步以上的两颗树不许砍,大家互相看着,发现了报与里正,砍的那方罚一斤粮食给发现的一方,这才把砍树的势头止住了……

    现下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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