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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GL)——三月春光不老(97

    练武场鸦雀无声。

    姜槐手上拨弄着茶盖,慢饮一口,眯着眼睛惬意道:继续,愣着做什么?是要挨罚吗?

    站在人群里看着明目张胆使坏的姜槐,宣陵心里也跟着开心。

    她希望阿秀过得好,希望她能早早从被生母抛弃的阴影里走出来。这样就很好,会开玩笑,会享受生活。

    许是她目光过于温和专注,姜槐从氤氲的茶香里抬起头,宣陵躲避不及,正巧与她对视。

    四目相对,姜槐轻咦一声。家里有个小醋罐子,她牢记阿瓷的嘱咐不随随便便盯着旁的小姑娘,可眼前这个眉目干净一脸无辜的姑娘

    基于之前有赵秋容的前车之鉴,姜槐不敢大意,从藤椅站起身:你,跟我来。

    我?宣陵眨眨眼,开始装糊涂。

    是,就是你,过来。

    太傅家的少女嫉妒羡慕地看着宣陵。

    猛地成为众矢之的,宣陵顶着炽热交杂的视线走向她。心里一阵打鼓,好担心被识破。

    难得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若惹恼了阿秀宣陵提起十二分精神,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走到梅树下,清风裹着梅香,姜槐手扶腰带,手刚要抬起来,迟疑放下。

    她问:多大了?

    十七。

    家住何方?

    锦州。

    锦州?姜槐挑眉:说两句锦州话听听?

    宣陵乖巧地不得了,张嘴吐出几句地地道道的锦州话,姜槐目光逡巡,从身段到每一缕头发丝,直看得宣陵胳膊起了细皮疙瘩。

    忍着别扭,她轻声问道:先生有何指示?

    你似乎

    姜槐上前一步:对我有些冷淡?

    冷淡?宣陵傻了眼,难道要她像太傅家的小崽子那样热情吗?

    她眼里划过古怪神色,再怎么扮演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也有个成熟的灵魂啊!越是心慌越忍不住乱想,宣陵心里不时冒出小九九,暗道:难不成阿秀喜欢热情的小姑娘?

    想到热情,她顿时不好了:柳云瓷那样娇柔脾气又差的女孩子,像是懂热情的?

    念头浮出,宣陵小脸一红,暗骂自己老不正经。

    姜槐越看越觉得这人有问题,之前是她没留意,如今留意了,怀疑不断扩大,她下定决心,遂道:跟我去院长室。

    啊?

    啊什么啊?跟上来。

    宣陵平生胆子大,这会却有点怂。想到儿媳妇恶劣的脾气,她艰难地挪开步子。

    院长室的门被推开,云瓷眼睛一亮:阿兄?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温柔绵软的语调听得宣陵刹那生出茫然,心里啧了一声,果然,女人啊。

    她支楞着耳朵,小夫妻间的悄悄话听不真切,在不断调侃腹诽里她再次想到了阿黎。

    阿黎温柔矜持的性子,曾几何时,面对她时也会撒娇。哪怕不说一句话,但从眉眼流出来的柔情都好似在不厌其烦地说着喜欢,正如同此刻的云瓷小姑娘。

    云瓷勾着姜槐的小拇指,待听完之后,笑着点点头:无碍,交给我。

    姜槐嗯了一声,坐回雕花椅子准备看戏。

    宣陵独木难支,困守在诺大的院长室经受院长大人反复打量。

    云瓷一只手抚摸在她耳侧,指腹温滑的触感让宣陵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

    半刻钟后。

    先生说你上课不用心,这样吧,明天喊你家长过来。

    什么玩意?

    荒唐的感觉充斥了宣陵的心。

    难道为了儿媳妇,她还要从土里把二老刨出来吗?小姑娘乱说什么呢,本宫就是你家长!

    她暗暗磨牙,云瓷轻笑:怎么?不行?

    为了死死掩住身份继续在书院陪阿秀玩下去,宣陵忍气吞声:知道了。

    嗯,出去吧,记得带上门。

    宣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老老实实应了声是。

    人走后,姜槐问她:怎么样?

    按照阿兄教我的辨认手法,确是戴了人皮面具。阿兄以为她是谁?

    姜槐默不作声,想着先前宣陵怪异的脸色,终是忍不住弯了眉眼,嫌弃道: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那么贪玩?

    见她肯笑,云瓷走过去亲昵地为她整敛衣领:好了,快出去吧,别让她乱想。

    她乱想什么?

    似猜到什么,姜槐耳朵尖微红,不好继续待下去。出了门,看到守在门外一脸憨笑的小姑娘,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回去上课!

    宣陵深呼一口气:忍!

    练武场上一群娇娇女被折腾得有气进没气出,等姜槐一声令下结束授课时,少女们支撑着疲惫的身子顿时作鸟兽散。

    姜槐愣在那,看着走得干干净净的练武场,哼了一声,暗道这些人的喜欢可真肤浅。她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向南院,准备接阿瓷一同回家。

    天边亮起零星的星子。

    小院。

    房门内,景阳头疼地轻揉眉心:别喝了。

    她夺过酒坛子,苏簌簌睁着泪眼控诉:为何要管我死活?你乃堂堂殿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为何偏要缠着我?

    那你为何要缠着姜槐呢?

    景阳平心静气地坐到她身边,柔声哄劝:我喜欢你,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能缠着姜槐,为何我就不能缠着你?既然你不肯讲道理,那咱们干脆都不要讲理了。

    苏簌簌醉得一塌糊涂,才不管她说了什么:倒酒给我倒酒

    景阳提起酒坛隔着窗子扔出去,冷风吹进来,苏簌簌瑟缩着肩膀,看起来楚楚可怜:你赔我酒

    关好窗子,景阳来到她身前,俯身道:我把我赔给你好不好?

    不不要你,我要阿槐阿槐

    景阳盯着她半晌没言语,离开前她忍不住回眸:

    簌簌,姜槐不要你,我要你。不管你如何任性胡闹,我都会用我的方式来爱你。以前我或许沉迷美色用情不专,可自从遇见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有颗痴心。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教你感动,簌簌,我只是想将这些话说出来。说给你听,说给我听,如此而已。

    夜风清冷,不知过去多久,那道门被关闭,又再次被打开。

    苏簌簌抬起头,眼里一片深沉,不复醉意。

    寒风鼓荡着黑袍,那人漠然冷笑,眸光带着蔑视与轻慢:你这样子可真糟糕啊。三天已过,考虑好没有,我来要一个答案。

    木门敞开,寒风刺骨,苏簌簌唇无血色,眸光掀起三分凉薄,她道:我答应。

    第127章

    繁星点缀夜空, 将军府。

    姜槐沐浴过后坐在青石阶观星, 手里捏着枚刚从丹房炼好的橙色小药丸, 奇异的药香飘在鼻尖, 眸光从无垠的苍穹收回。

    小药丸被喂进嘴里, 很甜,甜到极致姜槐忍不住蹙了眉。

    云瓷从浴室迈出,单薄的里衣外裹了厚实的裘衣:怎么还在外面坐着?

    姜槐回眸冲她笑:在观星。

    视线落在小姑娘白里透红的小脸,她道:要进去吗?

    无碍。你想观星, 我陪着你。

    云瓷没有姜槐那副不畏严寒的身板, 念儿取了柔软的蒲团垫在石阶, 初初坐下,小院里便起了阵风。

    见她指尖轻颤,姜槐笑而不语,长臂一捞将人护在怀里, 遣了念儿拿来大氅裹好她的小姑娘, 温声道:还冷吗?

    云瓷轻笑:不冷了。

    两人相互依偎, 共同仰头望向迷人的璀璨星空, 姜槐看着那颗甚为明亮的星:阿瓷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记得。云瓷面上绯红:是我们约好的日子。

    姜槐忍不住逗她:约好了什么?

    你又在胡言。小姑娘在这事上脸皮着实薄, 红着脸, 面皮微微发烫。

    担心她染了风寒,姜槐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 道:不逗你了。

    绵柔的内力顺着她的指尖从脉搏蔓延,继而流过云瓷的四肢百骸,不消片刻, 那股温暖从心窝荡开,云瓷依赖地揪着她的衣角:你刚才吃的,就是你说的

    话只说了一半,她害羞地垂了眸。

    嗯。那药太甜,不怎么好吃。

    那你望着这片星空许久,看到了什么?

    姜槐轻抚过她的手背:看到了一些变数。

    变数?要紧吗?

    说不准,星象不明。对了,你先前说枝弦七日后在北绵山开山授徒,要去吗?

    自是要去的。羞意褪去,云瓷神情透着慵懒:枝弦邀约天下道主,我乃棋圣,代表棋道山威严,于情于理都要代苍生看看才行。况且,我还从没看过有人开山称道。

    没什么好看的,你想知道我讲给你听啊。

    那你不如多和我讲讲?五百年前的天地,天地道法,昌隆热烈,那时候的棋道山如何?那时候的四海也和如今这般井然有序么?

    姜槐想了想,贴着她耳畔道:到了榻上再讲这些好不好?

    这是为何?

    她笑而不语,须臾错开话题:且不说这些,我只问你流殇曲可学会了?

    学会了。云瓷轻声道:要我弹给你听吗?

    不必了。姜槐拦腰将她抱起:回屋了,外面冷。

    云瓷拿她没办法,唇边漾起宠溺的笑。

    到了榻上,闻着小姑娘身上荡起的暖香,姜槐不由地揽紧她,寒冬眼看要过去,春日迟早会降临,两人窝在锦被说着悄悄话。

    自从姜槐那日与她心魂相合,入夜云瓷便严禁下人踏足小院。饶是如此,很多事上也总觉不便。

    姜槐向来宠她,对她只有言听计从的份。

    许是因着明日的缘故,在简单讲过五百年前的天地道法后,她话音一转,又缠着小姑娘说些令人耳根泛红的羞人话,黑暗遮蔽下,一室之内,倒也晕开两分扯不断的温情。

    好啦,该睡了。云瓷红着脸窝到她怀里,指贴在她唇瓣,娇声道:不准再说了~

    姜槐适可而止,不敢逗恼她,一夜就此过去。

    天还没亮,宣陵披着风衣走出书舍来到花圃,月色照在身上,更衬得她清冷薄情。

    然而就是这般薄情之人,此时烦躁地皱了眉:人怎么还没安排好?

    暗卫闻言也跟着委屈:谁晓得安排好的人起夜时,一头栽倒在地就那么去了呢

    宣陵可没心思听这些,她道:天亮之前务必找好人。

    暗卫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主子怎么还玩上瘾了?跑来书院做学生还能说是为了十一殿下,可都被人叫家长了,还不明白身份被识破了吗?

    他有心提一嘴,怂巴巴的却没那个胆子。

    宣陵瞥他:你以为本宫不知她们怎么想的?想玩,本宫就陪她们玩,总之你是不会懂的,人活一生,有人能陪你玩也是种幸福。

    说到这她心里蓦然空虚,念及从前不管怎样胡闹,都有阿黎陪她。如今想玩,就只能找阿秀那两口子了。

    念头翻转,对荆玄鱼的恨又深了三分。她眸光幽沉,阿秀小的时候她没陪过她,如今长大了,她想玩,宣陵只有奉陪的份。

    舍命陪君子和舍命陪女儿,在她这里没什么区别。

    临出将军府前,云瓷拉着姜槐的手笑问:你说,她会不会当真喊来家长啊?

    因着成婚,而今又准备要孩子,姜槐心底的郁结怨恨在小姑娘的温柔下一点点被化解,提到宣陵,她此刻也能打趣两句:阿瓷不觉得这样玩挺好吗?

    难得的,云瓷在她眼里看到了淡淡的童趣。

    像个顽皮的孩子。

    仔细看,眉眼间总算有了十六岁时阿星的风采。

    过去的阿兄本就是爱玩甚至带着邪气的性子,世事弄人,真性情被沉郁的过往压制住,能得见她灵魂深处潜藏已久的少年意气,云瓷感到格外开心。

    两人并肩坐在软轿,哪怕不说话,你看我我看你,唇角皆扬着笑。

    怪傻的。云瓷伸手轻点她额头:阿兄以后只准对我这样笑,就不要去祸害其他小姑娘了,好不好?

    姜槐满心柔软地看着她:阿瓷的意思是我这辈子只准祸害你么?

    话里的歧义听得云瓷瞬间红了脸,眼见姜槐一直没收回视线,她笑了笑,清声道:嗯!

    怎么可以这样可爱?姜槐在她唇角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我爱阿瓷,胜过所有。

    云瓷和她十指相扣,矜持地闭了眼睛:我也是。

    日上三竿,宣陵带着人老老实实守在院长室门前,云瓷心情好,见了她笑得眉眼弯弯:都进来吧。

    院长室宽敞明亮,宣陵陪着一身锦绣的妇人站在一处,看着眉眼含春的小姑娘,再看看精神焕发的阿秀,心底又禁不住啧了一声。

    妇人是临时花重金租来的。宣陵扮演涉世未深的锦州城小姑娘,妇人扮演小姑娘的娘亲。

    贵妃娘娘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正经被她敏锐捕捉到,云瓷心里轻哼,暗骂某人老不羞。

    院长极有派头地坐在雕花椅子,姜槐坐在她身侧,宣陵连个座位都没有,委委屈屈站在那,察觉到气场被压制,憋闷地忍下这口气,而后开始了漫长的被说教的过程。

    云瓷变着花样逼她就范,没成想宣陵也委实能屈能伸。说到最后,她喉咙干渴,姜槐贴心地为她端茶递水,宣陵看在眼里,小幅度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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