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夺嫡不如谈恋爱(重生) > 夺嫡不如谈恋爱(重生)
错误举报

>夺嫡不如谈恋爱(重生)——决珩(87)

    也没见梁延脚下有什么动作,不知怎地三下两下就绕开他窜进了门,反手顺便把屋门也紧紧合上了。
    你不是说要赔我吗?我们白天都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话,趁着今夜月色甚好,不如来个抵足夜谈。
    沈惊鹤目瞪口呆,看梁延熟练地把他抱着的那床被子也堆到窗边床榻上,干巴巴开口:
    你确定只是抵足夜谈?
    话一出口,自己先红了脸。人家一脸正气凛然,倒弄得自己好像另外揣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宽大的床铺塞下两床被褥竟也不显挤。梁延笑眯眯拉沈惊鹤坐倒在床上,捏了捏他微热的脸。
    小鹤儿在想什么?怎么脸红成这样?
    沈惊鹤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暗暗记仇。他可不信梁延真如看上去那般一本正经!
    好了梁延见自己真将人惹炸了毛,无奈地从背后把人圈入怀里,轻轻哄道,别担心,我真就是太想你了,海上风浪颠簸也睡不稳。我啊,只想今夜好好搂着你睡上个安稳觉。
    梁延松了手,握着沈惊鹤肩膀轻轻掰过来,使他不得不面向着自己。
    他一低头,神色比风间月色还要温柔。
    小鹤儿,我把你放在心尖上,也尊重你所有的想法。你若不愿意,或是还没做好准备,我发誓绝对不会勉强你半分。
    沈惊鹤怔怔地仰头望向那个眼底深情的男人,一颗心似是被微微拧了一把,酸酸颤颤的,又无可抑制荡漾出甜蜜的涟漪。
    梁延深深望他一眼,开口道:夜深了,早些睡吧。乾坤听书网 <"http://" target="_blank"><>
    他眉间的惫色做不得假,纵使梁延再是铁打钢铸的人,在海上风浪间激战了大半个月,能坚持下来,凭借的不过也就是征战多年锤炼出的非人意志力。如今好不容易得胜回归,心爱的人又在伸指可触的地方,他只想不管不顾地拥着爱人闭目沉眠于茫茫夜色中。
    吹熄了灯,梁延抖开被子,先把沈惊鹤严严实实地塞了进去,掖好被角,自己才钻进另一床被子中歇下。刚闭上眼,却听见身旁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
    沈惊鹤将他自己的那床被子拽过去盖在梁延身上,自个儿反倒一挪一挪地蹭到了梁延的被窝中。梁延无奈地睁开眼,垂眼看向主动缩了缩身子埋在自己怀中的人,那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将脑袋搁在自己肩窝上,微热的吐息一下下轻拂过侧颈。
    丝毫不管自己全身蓦地绷紧的肌肉。
    轻纱似的月光模模糊糊透过窗棂,倾下一斛银华,照见了沈惊鹤一双星星般盈着水光的眸子,也照见了他耳廓淡淡染上的薄红。
    梁延看得痴了,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样,低下头去,在他耳垂处印上一枚轻吻。
    沈惊鹤身子敏感地颤了颤,他逃也似的闭紧了眼,一手揪住梁延胸前衣襟,闷闷开口。
    好梦。
    夜色侵霜,无限思量,窗外梧桐影。
    沈惊鹤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双眼还闭着,却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身后的感觉似有些异样。
    他尚迷瞪着眼,伸手想往下一摸,却被身侧面容僵硬的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捉住。
    男人嘶了一声,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
    别乱动
    传入耳畔的声音低沉磁性,沙哑得不像话,仿佛正强忍着什么。
    沈惊鹤刷地一下睁开眼醒了,两颊迅速漫上飞红,心跳快得不成样。
    他本身是一个成年男子,并非天真不谙世事的稚童,自然不会傻得反问身后男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延眼神乱瞟躲闪,不敢看他,艰难地抬手把两人之间努力隔出一大段距离来。
    你先别靠那么近,一会儿就好了。
    沈惊鹤听到他磕磕巴巴的话,更加面红耳热。他连忙向后蹭开一点,半张脸埋在软枕间,湿润着眼望见梁延额前沁出一层薄汗,不知为何,呼吸也跟着略微急促了起来。
    梁延一张冷峻英气的脸也罕见地微微发红,鼻息灼热,沉黑眼底因不可言说的欲望愈显深不可测。他别扭着姿势从尚有余温的被褥间坐起身,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僵硬,咬牙一闭眼,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头皮忽然微微一疼,原来是背后一撮已被汗水打湿黏连的乌发,不知什么时候已尽数落入白皙的掌心。
    成熟的男性气息兜头盖脑扑面而来,被褥凌乱纠缠着堆在脚心,却让沈惊鹤四肢百骸都无端传导着难耐热意。他半敛着星眸,神思似微醺也似迷离,分开五指慢慢从梁延发间梳拢下,直到半湿的发尾微痒地拂过纤长指尖。
    那痒如羽毛,酥麻地在指腹激起细小的战栗,一直颤悠悠挠过心尖。
    去哪。
    沈惊鹤缓缓坐起身,被子慢慢滑落,整个人没有骨头似的靠着梁延绷直的后背。
    梁延倒吸一口冷气,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一滚。
    鹤儿
    他的每个动作都在挑战自己脆弱的神经,梁延几乎要捏碎了紧攥的指骨,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不转身把人凶狠地揉入骨血中。
    他早就发现了,沈惊鹤有时总会莫名酒醉了似的大胆肆情,清俊风姿剥落了一半,剩下另一半骨子里天然带来的蛊惑媚意。幸而这副冶丽的模样从来只在他面前展露,若非如此,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因嫉妒对其他双误见的眼睛做出些什么。
    然而,这次可和以前不太一样。
    半个多月了,那道让自己思念不已的身影终于温热地紧贴着他的脊背,细碎的鼻息一下下扑在耳后敏感的部位。任梁延自制力有多么惊人的强大,此时他苦苦坚守的最后一丝神智,也正被不断撩拨得处于摇摇欲坠的危险边缘。
    别闹
    梁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气息不稳,一滴汗顺着脸部深邃的轮廓缓缓滚落。
    沈惊鹤双手发颤,鼻尖冒出热汗,但仍顺着自己心意紧紧环抱住梁延僵硬的身体。
    十一月了,你要是现在出去打井水冲凉,会冻坏了身子。
    梁延慢慢转过头望他,眼底神色危险莫名,似是冰冷的评估,也似是火热的审视。
    沈惊鹤觉得他在梁延那少对自己展露的冷傲眼神下,犹如一只被心甘情愿牢牢禁锢住双翅的猎物。他喉头吞咽一下,望着近在咫尺脸庞上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仰头凑前主动献上自己柔软的双唇。
    成墨端着铜盆和巾帕眼观鼻鼻观心地候在房门前,反复催眠着自己,好像这样就注意不到起晚了半个时辰还双颊通红目光湿润的主子身旁,还跟着一个不应该同时和他踏出房门的男人。
    那男人精神焕发嘴角上翘,平时不断散发冻死人冷气的一张俊脸此时竟微微焕着光。见到他,竟还从自己手中抢过了盛满水的铜盆,仔细地拧干帕子,温柔得不能再温柔地替主子擦拭着眉眼。
    沈惊鹤只觉得那帕子抚过之处,立刻又在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了一层涟漪,连忙臊着一张脸将梁延手掌推开,眼神微微躲闪。
    好了好了已经擦干净了。
    梁延端详他半晌,嘴边忍不住又溢出一丝笑意。他随手将帕子丢回给一旁目不斜视的成墨,弯下腰,嘴唇若有似无地频频擦过沈惊鹤的耳廓。
    怎么现在还害羞了?刚才是谁说要用手帮我?又是谁拽着我的手
    梁延!
    沈惊鹤浑身一激灵,面红耳赤地瞪着头顶那刚引导自己领略全新世界的男人。眼前隐约闪过的白光,浑身难以抑制的战栗,咬着被角隐忍的神情,乱七八糟的记忆一下又重新冲上脑海,连着男人灼热呼吸和带茧掌心的触感都让他心跳不已。
    明明说好只有自己帮他的
    梁延宠溺地揉揉沈惊鹤发顶,又俯身在他腮边偷了口香,这才牵着他的手走去厅内桌前用膳。
    接了帕子就早早溜走的成墨已然在饭桌前等候了,他揭开陶盅的盖子,用手在外壁试了试温度,皱起了眉头。
    主子,这白米粥咳,这白米粥久了放得有些凉了。可要奴才再重新热热?
    不用了。沈惊鹤被梁延按着肩坐下,摸了摸自己尚有些发烫的脸,凉点也挺好,先这么将就着吃吧。
    成墨答应了一声,正准备拿碗给二人舀粥,却被今日格外殷勤的梁将军劈手夺下。
    我来吧。梁延嘴角的笑容就没压下去过,一偏下巴示意成墨先退下。
    成墨识相地撒了手溜之大吉,梁延盛了满满一碗白米粥,回身送到沈惊鹤面前的时候,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洒了一点在他手背上。
    哎呀瞧我这笨手笨脚,着实对不住。梁延目光幽深地低头凝视沾了稠白米浆的手背,唇畔笑意愈发张扬,哪里找得出半分歉疚的样子。
    沈惊鹤不可思议地瞪大了一双眼,看着自己手背上黏糊糊白兮兮的液体,气得全身发抖。明明是早已放凉的米浆,却将他整个手背连带整张面庞都灼得滚烫
    梁延!你给我等着!
    第96章
    京城, 洛街。
    蓝底白纹的酒旗在风中高高飘展, 街边酒楼内, 掌柜倚着酒柜快速拨动着算盘,算了算这个月的进账, 面有愁色。
    然而这片愁色却与一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大厅毫不相称, 店小二托着菜盘满头大汗地穿行于饭桌间, 时不时还得抽空吆喝着招呼门外刚踏进来的客人。
    大快朵颐之后, 一个尖嘴猴腮、个子不高的男子一抹油嘴, 端起桌上酒碗咕嘟咕嘟直往嘴里灌。他一身平常装束,点起大几两纹银一坛的罗浮春却是毫不手软,脚边已是七歪八倒空了好几坛。
    眼见着那人放下酒碗打了个酒嗝, 醉醺醺地就要拔腿往外走, 一直偷摸打量这边的掌柜连忙三两步拦在他身前,笑容为难:
    李家二小子,这个月你已经在咱们这儿赊了几十两银子了。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你也体谅体谅我们做小本生意的, 还是先
    滚开!没眼色的老东西。那人一脚踹过去,口里不干不净地喷脏, 娘老子的忘了我爹是谁了吗,啊?忘了老子就再告诉你一遍!我爹可是三皇子府里采买的二把手,一天经手的银子不知道有几百两, 能少了你这点?
    掌柜闪避不及, 被一脚揣中膝盖骨, 摔趴在地上。他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 连忙一股脑爬起来,讨好地赔着笑。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知道的
    掌柜心中苦笑,暗道你爹也不过是人家后厨一个说得上话的下人,若非主子偏偏是如今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三皇子,自己又何至于如此低声下气,每月亏损良多仍小心翼翼给人当爷供着,丝毫不敢得罪。
    知道你还敢拦我!那人酒气冲天地又往前趔趄两步,一双油腻的小眼睛忽然不怀好意地眯起来,想要银子啊?
    掌柜讷讷道:实在是最近周转不开,要不,要不你看着先把之前的账
    之前的账?之前的账,哈!你若有本事,就直接上三皇子府找我爹要吧!哈哈哈
    那人气焰嚣张地大笑起来,肩膀故意用力撞开失魂落魄的掌柜,大摇大摆走出去,拐了个弯就不见了。
    店内方才不敢吱声躲老远看好戏的众人,此时又一个个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了出来,边回到桌前用着剩下的酒菜,边放开了嗓门高谈阔论。
    这个李二未免也太过分了点,我一月统共也没来几回,回回来都看见他在这儿白吃白喝。
    有人嗤道:呸!不过就是个地痞泼皮,若不是亲爹老子撞大运进了三皇子府,这会子还不知在哪条街上闲打屁呢!
    唉,你说这同样是人,怎么人和人之间就差那么多呢?一个食客咂了口酒,忽然眼前一亮,改明儿我也看看能不能攀攀关系。若是好运巴上了京里那位爷,下半辈子我都能横着走了!
    李二剔着牙摇摇晃晃回到自家那条街上,看见前头一个面容平凡的人影,眯着小眼辨认了一会,兴冲冲上前拍肩打招呼:
    哎,是你呀?好几天没见着你了。
    他身前的那个男子样貌普通,扔进人群里三秒就再也找不到,听见李二的话,轻轻笑了笑。
    最近过得怎么样?
    好得很!李二眉飞色舞,还不是多亏了你。自从上个月听了你的话,把三皇子的招牌往那儿一摆,再没人敢找茬儿挑事。对了,你要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酒楼好好搓一顿。放心,不要钱!
    好的,有时间一定来找你。男子声音飘渺,又笑了一下,挥挥手转头一步步离去。
    李二酒劲慢慢上头,看人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咂了咂嘴,也没多想,跌跌撞撞朝家门走回去。
    怎么样?
    安静的茶室内,香炉上似有若无地飘着白烟。阮淩骨节分明的手指拎着紫砂壶,往面前两个茶盏中依次汩汩倒着香茗,眼皮没抬,懒洋洋问道。
    在他对面正端坐着一个谦谦如玉的白衣公子,气度出众,宛若谪仙,不是五皇子沈卓轩还能是哪位?
    回禀公子,新目标行事果如之前预想,十分成功。加上之前其他暗线的收获,大约已有三十余位三皇子府中仆役与其亲属被我们接触过。如今城内已有流言四起,皆道三皇子在京城一家独大,连府中下人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行事嚣张跋扈。民众暗地里都有不少怨言。
    回话的那人言罢,微微抬起头露出五官,赫然就是方才与李二碰面的那个面容平凡之人。
    做得不错,下去领赏吧。阮淩轻快答道。
    那人谢过之后,又如来时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沈卓轩睁开闭目沉思的眼,从阮淩手中接过热气腾腾的茗茶,却没有喝,只是搁在面前桌案上。
    也别高兴得太早。沈卓轩看着阮淩心情颇好的眉眼,叹了口气,沈卓旻不是废物,一旦察觉到京中传言风向不对,必有反击。连你派去的那十几个暗线,可能都会有危险。
    怕什么?阮淩不甚在乎地挑挑眉,禁宫里坐着的那位可还没想退呢,等到了那个地步,必然早有听闻。只要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六殿下留给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不是吗?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