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以下犯上(GL) > 以下犯上(GL)
错误举报

以下犯上(GL)——九皇叔(82)

    人跑得很快,元乔跟不上她的脚步,后知后觉地感觉出自己猜测是对的,弯唇一笑。
    白楼是她令人去盘下的,如同元莞所说,是块宝地。皇城司去办,毫无阻力,也未曾想到元莞也在意,她莫名一笑,她赢得倒有些不光彩了。
    回殿后,吩咐孤鹜将白楼的地契与一应章印取来,吩咐人送去元府。
    *****
    天下掉了馅饼,砸到元莞头上了。她看着孤鹜递来地契,半晌未曾明白,你盘下白楼做什么?
    陛下盘下白楼,并非是臣。孤鹜陪笑,最头疼的就是来送礼,往往不是被砸就是被赶出门去,每次都讨不到好。
    她盘下白楼做甚?元莞睨了一眼地契,难怪心腹查不到背后之人,皇城司做事,谨慎迅速,不会露出把柄,哪里会让寻常人察觉。
    她也不觉得沮丧了,斗不过元乔是正常的事,看了一眼地契,她选择收下,既然送上门,何必推辞。
    孤鹜准备满肚子的话,一字还没说,元莞就收下了,他长松一口气,行礼退下。
    半月后,元莞出城去玩,马车后添了许多小尾巴,未免被人察觉,去庄子里待了数日。
    等赵原来之际,扮作一郎君,做青布马车离开庄子,到了军营外后,令人先送上帖子。
    万余人驻扎在城外,帐篷如星斗般罗布,观其气势,就比懒散的城防军严谨。
    等上片刻后,就见一小将疾步而来,恭谨一礼,谦虚道:将军请小郎君入内,进入前先换上战袍。
    易军先锋部队受人关注,赵原军队一驻扎就有不少人来此打探消息,更甚者以利益拉拢,赵原都拒绝,连军营门都不让他们进。
    军营进入陌生人,定有人借机生事,赵原才让元莞换上兵士的衣服,装作采买的后厨进入军营。
    一入营地,就无人再窥探到了。
    元莞换了一身铠甲,脸上抹了些灰尘,与伙夫挺相似的,进入主帐后,内只有赵原一人。
    赵原年过不惑,肤色黝黑,长得魁梧,见到元莞后,拱手一礼,不知如何称呼,就道:您来此地,让我很惊讶。
    元莞对他几无印象,面上笑意盈盈,回了半礼:将军客气了,易军一事,您担了先锋之责,一入城防营,自有无数麻烦。我来,不过是先告知一二。
    临安城内的动静,赵原知之不多,元莞之意来相告,他也不敢全信,虚应几句。
    他记得多年前元莞的搭救之恩,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错来,他警惕非常,与传闻中鲁莽二字不同,元莞心中有数,便道:将军无需多想,我不过是顺道而来。
    赵原作势一笑,等她下言。
    元莞道:城防军内乱,不尊帝令,朝臣结党营私,买卖军职,如同前朝斜封官,陛下改革,信任将军才令你做了先锋军。将军以及这万余人入城后的一举一动,都将牵扯此次易军的前程。
    赵原不傻,皇帝能选他,不在于他有过人之处,而是他从未依附任何人。元莞之意,入城后也当如此。
    他正彷徨,看似调令是荣耀,可临安城内那么多人盯着,不如地方自在,闻得元莞所言,他一时迷惑。元莞此行不是来拉拢他,只是让他谨遵帝令?
    废帝贸然而来,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才接见,本以为是件大事,不想人家并无招揽的心思,只提点一二。一番话显得他小肚鸡肠,他愧疚一笑:您的话,我明白。
    心中明白,不动摇才是立身之本,陛下并非昏君,您若忠君,前朝似锦,不然城防军内各位指挥使的下场,不需我多说了。元莞言辞清晰,将要害都说了一遍。
    她并不着急拉拢赵原,心急吃不上热豆腐,只要赵原在城防军内站住脚跟,不为权势所吸引,自然就会感她恩德。
    若她现在仗着旧日救命之恩来强制拉拢,只会适得其反。
    废帝帮着新帝说话,让赵原震惊,元莞的话在理,他虚心受教,元莞又提点:临安城内的勋贵巴不得你现在进城找一靠山,不需做什么,就将你拉下来,将军谨慎些为好。
    赵原应下了,元莞点到即止,带着潇洒地走了。他瞧着远去的背影,对元莞的作为更加迷惑,专程而来,只为提点?
    若真是如此,他方才就是小人之心了。
    入城后,就该更加谨慎。
    ****
    元莞装了一回君子后,又回到庄子里,翌日就回城而去,午后寻了机会去入宫。
    元乔等她半月多,不知她昨日就去见了赵原,在见到人后,将事□□无巨细地问了一遍,元莞一一回答,道:赵原并非是莽夫,我若直接拉拢,他必不肯,不如助他站稳脚跟,他心中感恩,比开口拉拢更为有效。
    赵原这些年在地方受了很多教训,并非年轻气盛,做事更为把稳,你这样做来也对。元乔赞同道,徐徐图之才是上策,且警告赵原勿要攀附权贵,就是踏出去的第一步,也为自己留下机会。
    漫不经心地说了几句后,元莞就要出宫回府,赵原的事令人先盯着,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好出手。
    她要走,元乔留下她,道:今日赵原进宫,在升平楼设宴,你留下。
    我还是避一避为好。元莞不答应,毕竟是废帝,光明正大见旧日朝臣,赵原心中也会怀疑。
    元乔笑说:你昨日让他遵帝令,今日不打算再让他知晓,你对皇帝不会有二心?
    演戏?元莞总觉得元乔给她设圈套,可话又是对的,沉吟道:我怎么感觉你在设局?
    设的什么局,给你设鸿门宴?元乔肃然道,敛去笑意,周身气势带着些凌厉,元莞感受不到她的笑意,就不好再说什么。
    皇帝留人用午膳,改去升平楼,内外都有禁军,一时间进出极为神秘。
    赵原与元乔有过数面之缘,当年跟在先帝身后的公主已然成为睥睨天下的君主,他不敢放肆,又得元莞提醒后,对元乔更加恭谨。
    筵席设在升平楼内,陪客只有元莞一人,令他更加糊涂。
    好在皇帝只问了几句路途上的人,将城防军内的大致情形都说了一通,其余的便不再提。皇帝于私事上并非是善谈之人,不谈政事后就冷了下来,幸好元莞接过话来,问了几句家中情况,又道:待将军安定下来,可将家眷接入城。
    城防军换防,之前商议的是以军易军,地方军暂时代替城防军来守卫临安城,但并非是永久留下,而是几年更换一次,避免之前结党营私的弊处。
    元莞让赵原将家眷接入城来,让赵原不解,再观皇帝,她并没有否认,两人似是一心?
    他更加糊涂了,昨日元莞寻他,只当是为了拉拢对抗皇帝,可今日一看,两人关系恰好,他的想法有些狭隘了。
    元莞为他说话,他感激在心,面上不敢显露,心中记下了。
    武将大多爱酒,皇帝赐酒,赵原多饮了几杯,微醺地出宫而去。殿内只剩下两人,元莞品着盏内的酒,尝出些许味道来,看着上座的人:这是菊花酒?
    元乔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及时回答她,只低眸看着盏内清澈的酒液,倒映着她的容貌。眸色映着饮,酒液映着眼睛,她忽然一笑,醉意微现,惹得元莞心口一跳。
    她不明元乔笑什么,走过去顺着视线去看,只看到一盏酒,其他都没有了,为酒而笑?
    人靠近后,气息就不一样了,元乔抬首见是她,主动让了一半座位。元莞不肯坐,她伸手就将人按住,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坐下后,那股气息就更加浓厚了,元乔随之倾了倾身子,低声道:那年见到赵原,我不过方入朝堂。他犯事之后,先帝震怒,恼他行事张狂,他向来重文轻武,赵原不涉党争,也无人敢求情。当时我求情,先帝以为我要借机招揽他,更加不肯放人。
    先帝可称明君,却不是仁德之主,他打杀兄弟,就可见他多疑的性子。但他的功绩足可掩盖这一切缺处,不会有人在意他的错处。
    元乔提起旧事,眼中闪过惆怅,她朝元莞欺近,冰雕玉刻般的面容像是一层网,将人笼罩在中间,脱不得身。元莞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退。
    她看不明白元乔的心思,似多变、又似从未变过,元乔的手放下酒盏,转握住她。
    一握住后,眉眼就舒展开来,那番彻骨的清冷淡泊就化为了浓浓的温泉水,她很满足,认真同元莞说道: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
    说话模棱两可,元莞就不想同她说话,挣脱开她的手道:你自己去想。
    力气太大,推得元乔向后靠去,脑袋差点砸到桌角,她并没有惊呼,也没有茫然,眼神反清晰了些许,淡淡水雾宛若一弯水中月,朦胧不清。
    月则皎洁清冷,又浸入水中,亦真亦假,让人辨不清。
    元莞自觉力气大了些,不好欺负她,旋即伸手扶着她坐好。
    元乔照旧握着她的手,呼吸略微有些紊乱,一手端起方才的酒盏,自饮了一杯,情绪平复下来,眉宇间的忧愁并未散去:以前是我避着你,如今是你避着我,也不知避到何时。
    她停顿下来,那股忧愁更为深了些,自顾自道:大概避到我离开之际。
    她总是年长,该是她先离开。
    说起生死,元莞就没离开,反坐下来,定定地望着她,菊花酒的后劲似是上来了,脸颊淡粉,配上她清冷的风骨,总是很诱人的。
    元莞不语,就只有元乔自己半晌说一句,自问自答,捏着元莞的手并没有放,捏得紧紧的。
    我不知你非阿兄血脉,找你回来那日,你若坦言,我必会护着你,可你一字不说。圣人也好,皇帝也罢,总是做不出周全之事
    她絮絮开口,或许有着微微醉意,话就多了些:那时你若开口,事情就会变了。你不会想着我、不会有今日废帝的事,为你择一封地,你也可过上平静的日子。元莞,赵原旧时的错误,是年轻气盛。
    你想说,你也是年轻气盛?元莞随之一笑,落在元乔眼中,又是嘲讽。
    元乔羞得厉害,避开她的笑,纤细的羽睫颤之不停,须臾后复又抬首,望着元莞双眸中的自己:我如何做、如何做来,你才会才会原谅?
    一句磕磕绊绊的话就像是稚子询问先生,这篇文章怎么解,如何解得最得体。
    元莞被她问得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从未想过原谅一词,对于皇帝而言,原谅一词就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皇帝是没有错,错的只是臣下,她茫然,却见元乔眼中泛红,更不知如何回答:我也不知。
    元乔极为敏锐,看懂她的心思,直言道:情之一事,并无高贵之分。
    她想到之前元莞的卑微与低声下气,懵懂而热忱,恰是最好的说明。
    望着元莞白皙的面容,她坦然一笑,微微靠近:可再试试。
    试试?元莞未曾反应过来,就觉得酒香更为浓郁,唇角一软,元乔靠近过来。
    元莞本该拒绝,可那股香气让她痴迷,就像是解药一般,丢了就失去性命。
    元乔的吻,青涩如少女,一如她多年来空白的感情,凭着感觉去亲吻,不带任何技巧,气息淡淡,唇角似冰雪,可情动之间又似小火慢炖,将那味汤药熬制好。
    第73章 大魔头
    吻由浅深入, 一发不可收拾,觊觎多年的人主动将吻送上,酒色撩人, 哪里顾得上什么旧事。
    酒意令人沉迷, 她主动回抱着元乔, 将人压制在榻上, 唇间的缠.绵难舍难分。
    元乔眼中的水泽更深了些, 直到一滴泪珠滑过眼角,藏入发间, 没有引起元莞的注意。她被元乔撩动, 眼中情意愈发浓烈。
    藏在心底间的情意被唤醒了一般,冲入脑海里,急遽而莽撞,不似前几次的戏弄,眼中的欲望更为迫切,拨开那层云雾,就是她心底的想法。
    越吻越深,元乔气息微喘, 感觉背后被咯得发疼, 酒意散去大半, 望着身上热切的人, 眼睫轻颤几下,泪水再次滑下。
    元莞看得仔细,被烫得心中一疼, 忙坐了起来, 又伸手扶她坐好,恼恨自己的莽撞, 被元乔一吻就失去心智。
    紊乱的呼吸让两人都没有开口,元乔面色发烫,眼中的泪将落未落,就像被人欺负了一般。身侧的元莞却觉得不甘心,明明是她先来招惹的,却显得是她欺负人一般。
    她起身就要走,可是一想,这样的行为就像欺负人心虚离开一眼,便道:你别哭了
    元乔茫然抬首,在眼睑下摸到泪痕,指尖染着凉意,迅速将泪抹去,再见元莞,她眼睛也是红色的,极为不耐,方才的事明明都已情动,却又生生止住。
    你回府吧。她伸手将襟口整理好,眼睛却红得更加厉害。元莞走了两步,又折回去,解释:方才是你、是你先的,不是我。
    不要这么委屈,她也很委屈,无事就来撩拨,哪里像是皇帝。
    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元乔垂眸,红晕渐渐爬上耳廓、脸颊,努力使自己面色肃然,道:我知晓。
    那你哭什么?元莞不懂了。
    话问得太直白,元乔羞于启齿,将散下的鬓发捋至耳后,依旧道:你先回府。
    不回去。元莞犯了倔脾气,尤其是眼下的元乔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撩拨在先,怎地她就委屈了。
    她只知自己是被动,忽略将人压在坐榻上的事。
    元乔就算喜欢面前的人,也做不到说出露骨的话,见她不走,自己整理好衣襟后就欲离开,元莞气得不行,张口就道:元乔。
    本就心虚的人被吓得身子一晃,双脚似是黏在了地砖上,如何都迈不动。元莞走至她身前,望着她:我没有欺负你,这次没有。
    嗯,没有。元乔不敢看她,低眸看着她的裙摆,那里绣着一支并蒂莲,行动间莲似被风吹得摇曳,很好看。
    她沉浸于衣裳好看的思绪中,元莞恶狠狠地开口:那你等眼睛不红了再出去,不然若竹又以为我欺负你。
    片刻的沉淀,元乔的情绪恢复了,淡然一笑,将羞涩掩入心底,唇角抿了抿,才开口:方才你动心了。
    没有。元莞迅速反驳,又见元乔眼中的笑意,觉得她更加坏了,回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引.诱我。
    引.诱二字,太过露骨。
    元乔脸色又红了。
    元莞说完就后悔自己口不择言了,面红耳赤地离开,楼外的禁军这才随之撤离。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