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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么大一软萌竹马呢?——苏黄(25)

    瑾石怀疑道:你这是要给我泄题?
    然后立马一脸正义地推拒:使不得使不得,梁方,你可不能以权谋私啊!
    梁方冷哼一声:放心,我只是比较熟悉老院主的出题模式罢了,这指点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那就让那些求的人去做你的题啊!
    那个时间不早了
    现在刚过巳时,梁方对他一笑,还早。
    刚才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好吧,梁方把手里的阵纸放下,拿起了桌上的一副卷轴,既然你不愿意做纸上的题
    瑾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
    话还没说完,他眼前一花,书房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谧的树林,潺潺的流水声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
    而他的手里,被塞上了一柄灵执是阵考的通用灵执。
    阵境,这是梁方的阵境。
    虽然早在南乡的时候,瑾石就听过梁方以阵境掩护先帝逃离皇宫的事迹,但现在他才真正认识到,梁方已经是能轻松绘出阵境的九曜了。
    瑾石,梁方的声音从天空传来,破阵出来,就算你成功。
    被不期然塞进阵境的瑾石大脑发木,他的手攥紧紧着灵执,关节有些泛白。
    找到阵眼?
    破阵?
    他闭上眼,想要提起灵执来在这阵境中绘下一笔,但那种矛盾感又袭上心头。
    他看过的那些绘谱告诉他,应先攻水势,既然这阵有水、木、土三元,按照绘阵的一般规律,阵眼必然是要借足这三元之势。
    但阵感告诉他,应该先破木势,阵眼就在木中。
    可自从解封以来,他的直觉就一直是错的。
    阵法没有试错,一步踏错很可能就会进入对方的圈套之中。
    不行瑾石摇头,我
    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下笔!
    矛盾感不断地在他心里纠缠,犹如无数根绳子密密匝匝捆住他跳跃的心脏,灵执掉落在松软的泥土上,瑾石蹲下身,脸色发白,头埋在双膝之间,抱住自己。
    他现在连尝试落笔的勇气都没有了。
    瑾石有些绝望,别说阵考了,现在的他,还能成为一名绘阵师吗?
    流水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树林又变回了书房,梁方看着瑾石,他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想要把他拉起来,却不想瑾石一把打开他的手。
    够了,瑾石扶着旁边的美人榻慢慢站起来,低着头闷声说道,你现在知道了,我已经画不了阵了。
    我早就知道了。梁方平静地说。
    也对,瑾石想,连雏鹰冬战上的那些人都知道他这个元初唯一徒弟已经废了,梁方没道理听不到这样的传言。
    所以你今天来就是来印证这点的,对吗?瑾石红着眼睛,看向梁方,印证我已经是个画不出阵的废物?
    瑾石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之前的极力掩饰被梁方戳穿,他崩溃地冲梁方喊道:我已经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助益,现在你是九曜,我恐怕连落墨都到不了,梁方,你说你还找我干什么!传言都是真的!我就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典型!就我还想能解封之后一飞冲天,还不如回家多睡觉做做美梦来得实际!
    这些话压在瑾石心里很久了。
    被封灵脉的时候他是害怕的,也许有过后悔,但时间太长,九年中他用以前最不喜欢的那种学阵方式去死记硬背阵法,去努力学着像个普通绘阵师那样拆解线条,分析阵眼。
    解封后就好了。
    学不下去的时候他安慰自己,解封之后,这些年学的东西,再配合自己的能力,自己一定比在京城的梁方差不了多少的。
    不会落后他太远的。
    但是事实给了他当头棒喝。怕被嫌弃的惶恐,怕被抛下的不安,所有的一切都在这被戳破平静假象的一刻冲梁方宣泄了出来。
    瑾石的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在阻止他,你不能这样对梁方说,你的现状不是梁方造成的,你这样对梁方是在伤害梁方,对梁方不公平。
    可心里另一恶魔般的声音在低语,就是他非要揭开这伤疤,既然他想看,那就让他看吧。
    梁方,泪水大颗大颗的从眼睛里漫出来,瑾石颤声道,我不想绘阵了。
    说出这话的一刹那,瑾石的心仿佛被攥紧般地抽疼。
    不绘阵,不当绘阵师,那他和已经站在绘阵师顶尖的九曜梁方,今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瑾石说出这话的一瞬就开始后悔,但他红着眼睛,梗着脖子,倔强地拧过头去等梁方的回应,就好像等待一个最终的审判一般。
    然后他感觉到了温柔的触感。
    梁方轻轻托着他的下巴,拿出手帕温柔地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就像小时候的梁方习惯性地帮他擦去嘴边的糕点渣一样。
    梁方看着瑾石修长湿润的睫毛,心里充满了柔软。
    说出来就好了,梁方轻柔地说道,不要对我有所隐瞒,瑾石,我们应该像小时候那样互相信任,我们,可是命契之人。
    瑾石愣愣地看着梁方清俊的面容。
    现在你只是对那失而复得的能力有些不适应,梁方按住他的肩膀,没关系的瑾石,我相信你。
    瑾石眨了眨眼:相信我?
    梁方笑了,他长臂一伸,抱住了瑾石:我当然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所以你不能放弃绘阵,我也不会放弃你。
    粱方的手轻轻扣在瑾石的后脑,瑾石在他的怀抱里慢慢镇定下来,突然感到些困倦。
    接着,梁方感觉到怀里一沉,这几天没有好好睡过的瑾石在他的怀里呼吸绵长。
    梁方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扔掉了手指间夹着的安睡符,他把瑾石打横抱起,放在美人榻上,伸出手静静地描绘瑾石的容颜。
    要是你真的不会绘阵就好了,梁方的眼睛里有一丝黑色雾气闪过,这样,我就能把你关在我的阵境里。
    谁也不见。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能被开导好啦!
    第033章 重振
    瑾石是被一阵饭香弄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 这么些天了,他第一次睡得如此的安稳。
    吃饭了。
    声音传来,他有些迷茫地看过去:梁方?
    看到梁方的一瞬间, 所有的记忆回笼, 瑾石顿时翻身下地。
    他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之前情绪崩溃大哭大闹把脾气发在梁方身上的事!
    瑾石捂脸, 太尴尬了
    睡眠不足十分影响人的情绪,包括让人变得暴躁、易怒。
    对不起瑾石已经觉得没脸见梁方了, 我今天早上我
    过来, 先吃饭,梁方把食盒放在书案上,把里面的菜一一端出来, 我记得你最爱吃状元楼的菜, 让人过去买了点回来, 那边的厨子没换, 你尝尝是不是还是小时候的口味。
    国师府的厨子一向做饭偏清淡,瑾石口重,比较喜欢国师府附近状元楼的饭菜,小时候他就总想方设法拉着梁方偷偷去外面吃加餐,没想到梁方还记得。
    这让他感觉更对不起梁方了。
    现在已经是午后了, 他又不好借口走, 毕竟梁方是专门买来给自己吃的,自己先是在人家家里发脾气, 又莫名其妙地睡了这么久,现在人家特地给自己点的饭菜来了, 一口都不吃转身就走确实不好。
    于是瑾石硬着头皮坐到书案旁:那个不如去客厅
    书案上被梁方整整齐齐地摆好了绘谱和灵执, 空出来的本该用作绘阵的地方现在正被堆满了状元楼的美味。
    梁方斜眼看他:小时候没见过你这么讲究。
    书房本不是吃饭的地方, 但瑾石小时候没少在这啃零吃加餐。
    梁方毫不在意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瑾石也就随他坐下,状元楼的菜还是记忆中的味道,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瑾石恍然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安静地享受了一顿午饭,下人进来把东西收走,换上茶水,瑾石一看这架势便知道梁方要开始长谈了。
    瑾石内心十分想走,他可是知道的,梁方一旦开始端起架子,那说教程度比宋成园还
    一想起宋成园,瑾石便对梁方软了下来。
    梁方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后问道:吃饱了吗?
    瑾石乖乖地点头。
    就在他准备好洗耳恭听的时候,没想到梁方起身:走,带你去个地方。
    诶?不是谈话?
    瑾石跟着梁方,七拐八拐地往国师府里面走,路越走越熟悉,这不就是小时候去国师府开蒙学堂的地方吗?
    果然,梁方带着瑾石在那记忆中的学堂旁边站定,他们没有进去,就站在那门口附近,刚好能看到学堂里的情况又不打扰到里面先生的授课。
    要仔细感受阵法的灵气,对,拿灵执和拿笔姿势有点不一样
    温和的声音从学堂里传来,一个眉目温柔的中年人正耐心地帮一个小孩子板正拿笔的姿势。
    这是今年来国师府学堂开蒙的孩子们,梁方在瑾石耳边轻声说道,热气扑在瑾石的耳朵上,让瑾石有些痒,那位是国师府开蒙的先生,姓苏,叫苏青,是当年曾经跟着父亲上前线,后来因为身体原因退下来选择到国师府启蒙执教的青印。
    好,这一笔画得不错,灵气再收一点就好。
    苏青摸了摸小孩的脑袋,直起腰的时候看到门外的梁方。梁方对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不要在意他们,让他继续上课,苏青对他微微行了个礼。
    我当年来的时候,国师府的学堂里只有我和你。瑾石侧头问梁方,现在学阵的小孩这么多了吗?
    当年国师府的学堂收学生有很严格的限制,梁方叹道,包括家世、资质等,符合要求的孩子少,到你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没什么学生的时候。
    当年只有国师一派势力各家的孩子能送进这里开蒙,筛选家世也是防止谢崇那边用什么手段,毕竟每个孩子都是每家的心头肉,要是真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很可能会变成对面的把柄。
    至于资质,那就更容易理解了,资质好的孩子如果从国师府开蒙出来,长大后自然也是会成为国师一脉可用的后备力量,当然要重点培养。
    原来这个学堂还不是谁都能进的?瑾石不禁想,当年他能进这里,恐怕在家世方面,是看在元初的面子上。
    那现在呢?
    现在我当家,把规矩改了。只要是真心想绘阵之人,对绘阵抱着很大的热情和耐心之人,他就可以来国师府学阵。
    那你要怎么判断呢?
    梁方抬了抬下巴,瑾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堂内靠里的一个小桌子旁边,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孩穿得十分朴素,脸上的神情很认真,他的手边的阵纸比别的孩子高出一摞。
    那是?
    那是城西一个铁匠家的孩子,梁方说道,去年国师府内学开蒙贴出招学告示,有不少身具灵脉的孩子都过来了,我让苏青拿了《兰芝流心谱》,给他们用普通的纸笔抄写,能抄写完的孩子,就能入学。这个孩子是抄写最慢的,但他是少数的能坚持抄写完并完全抄对了的。
    瑾石现在已经会背《兰芝流心谱》了,这本基础的绘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薄薄一本,但上面复杂的、在普通人看来没什么规律的线条,让那些才三岁的孩子们誊抄一遍,着实很考验小孩的耐心和细心。
    梁方没有让他们去测试灵气的敏感度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而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筛选出那些坐得住的、喜欢绘阵的孩子。
    他的天赋并不是最好的,梁方侧头看着瑾石,可就算他天赋不好,他依然在靠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追赶他的同窗。所以瑾石,你有着那么好的天赋,仅仅因为现在的一点挫折就想放弃吗?有多少人想成为绘阵师,哪怕只能到落墨的程度,他们也没有放弃啊。
    瑾石看向那个小孩,阳光透过窗子,落在小孩的头发上。
    瑾石,梁方按住他的肩膀,温声道,你要想清楚,你是因为喜欢而绘阵,还是因为天赋而绘阵,假设天赋真的不在了,难道你真的就再也不绘阵了吗?
    瑾石沉默了一会,再抬眼已是坚定:我是因为喜欢绘阵而绘阵,我不会放弃绘阵!
    梁方松了口气,他笑了:那好,那我来帮你找找你现在的问题吧。
    两人回到书房,茶水在阵法的加持下仍然热腾腾的,瑾石的心境已和刚离开时不一样了。
    梁方递给瑾石茶盏,问道:这九年你大概都看了哪些绘谱?
    瑾石老老实实把绘谱名字背给他听。
    这些绘谱都是元初挑给他的,元初为了保证他绘阵的天赋在灵脉被封的特殊时期不被束缚得太过,尽量选的一些开阔绘阵思路的绘谱,所以这些绘谱在梁方看来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梁方随手拿了根灵执转了转,瑾石乖巧地端着茶盏,期期艾艾地看向他。
    良久,梁方才说道:也就是说,这些绘谱和你绘阵的阵感不和。
    瑾石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小时候对灵气的敏感和直觉特别准,但是自从解封之后,这天赋就不怎么管用了,还处处和学过的绘谱相悖。
    梁方沉吟半晌,然后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对灵气的天赋直觉不准,是因为你长大了?
    瑾石一愣:长大?
    举个例子,你的身高在随着你年龄的增长而增长。
    梁方指了指窗外的老树,老树上的黄叶随着风晃晃悠悠落下,那树有个枝子横向伸出,上面曾绑过一个简易秋千给两个小孩玩,后来他们长大了,那秋千也被拆了,而那横着的枝干粗壮了一圈,向外延伸搭上了院子的小墙,伸到了隔壁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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