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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豪门对象总想弄死我 作者:上秋未晴

    第6节

    “你早说啊!”肖羽立马从地上跳起来,打开休息室的门,趁着温润不注意,飞快地冲了出去。

    肖羽前脚刚走远,下一秒,咖啡店的门就被时竟越推开了。

    温润抬眼,正对上时竟越的脸,不免感叹:“刚刚和我发短信的时候,你不是说还有半个小时手上的工作才结束吗?”

    “为了你,提早下班也没什么,剩下的那些交给助理就行了。”时竟越拉开温润面前的座位,坐了下去。

    “你也不怕被别人说闲话。”

    “你不高兴?”

    “我只是怕……怕对你的影响不好。你也知道,时诚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如果被他捉风捕影,关键时候编排到你……”温润本来是想说,前世时诚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针对时竟越。这辈子虽然他已经削弱了时诚不少的助力,但时诚依然会搞的那些小动作,也足够时竟越头疼上不少时间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站在时竟越这边,温润自然是不愿意看到时竟越在这些小麻烦上分神,甚至大动干戈被时诚吸引去注意力。

    “温润,你在担心我吗?”时竟越定定地看向温润。

    “是。”温润没有丝毫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现在的他比谁都怕时竟越出事,毕竟前世是因为他,时竟越才被时诚抓住了机会,最后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不愿再看到那样悲惨的结局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温润被问得一怔。

    “为什么要担心我?”担心我就这样去死,让你没办法充分地利用,达成你的目标吗?

    还是担心我在你完成复仇的目标后,对你纠缠不休吗?

    时竟越的眼神暗了下去。

    为什么呢?温润也在扪心自问。

    真的只是为了补偿吗?真的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愧疚吗?真的只是为了回应前世时竟越对自己深切的爱吗?又或是不辜负时竟越深切的爱?

    不是的。

    温润心里有一个坚定的声音不断地告诉他,不是的。

    他这么做是因为——

    “因为对你上心了,开始有触动了。”温润纠结了半天,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时竟越从来没想过能从温润这里听到他真情的流露,猛然听到温润这么一说,还是这样类似于表白的话语,内心一怔后,自然是被愉快填满了。

    不过在愉悦过后,内心不曾消减的占有欲才不会因此得到满足。

    他沉默了几秒,问:“原来以前都没有上心过吗?”

    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温润立刻想了好几个答案,可说出来多少都有些破坏气氛。他纠结了半天,却只能沉默。

    这个时候,时竟越开口了:“那我就直说好了,温润,我很早以前就对你上心了。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现在不谈我们能不能在一起的事情,只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回应我的这份感情,就不要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背叛我。”

    温润也闭口不谈在一起的事情,只是重重地点头说好。

    不是不想,而是他没有这个资格。

    在还清上辈子的罪孽前,他没有资格毫无愧疚地享受时竟越对他的好。

    这辈子,无论时竟越对他做什么,他都会接受。温润在心里默默地想。

    赎罪之后,他想和时竟越在一起。这是他重生后除了报复时诚外,另一个,也是最终的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点收益的时候才发现曾经有小天使给我丢过地雷……嗯不知道是丢哪里去了没显示还是怎么说,也不造小天使现在还在追文没总之很感谢神经病,不得病小天使的地雷_(:3ゝ∠)_

    第25章

    温馨的气氛很快就因为接下来紧迫的任务而不得不结束。

    温润看了下时间,下午五点半,然后对时竟越说:“肖羽的事情我已经确认好了,你让手下的人做好接应。周二晚十二点到十二点二十,时诚实验室那边有换班,到时候会切断电源。”

    见时竟越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异议后,温润又问:“早上我和你说过的,申请专利的材料准备好了吗?”

    “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已经联系好相关的人员,办理时间最多延迟到七点。”时竟越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材料放到温润面前。

    温润很快翻了一遍,然后把配方夹在里面,拉起时竟越,说:“那就快走吧。”

    不过刚刚上了车,温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元庆肃。

    在这个时候突然打来,温润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他接起,只听见那边传来元庆肃急促的声音:“出事了。”

    温润听着对方言简意赅地把情况全部说明,眉头也慢慢蹙了起来。

    兰青死后不久,汪思忆在道上的大半势力就被人瓦解了不少。不过消息一直被汪思忆压着,道上的形势也依旧处于一致对付时诚的诡异平衡。而就在几个小时前,汪思忆剩下势力中,一个德高望重的大佬被人杀害,死法和兰青一模一样。汪思忆因此受刺激,加上前些日子积累的疲惫与压力,病发入了院,只得妹妹汪思琦暂时出面掌控局面。

    汪思琦毕竟是温室里的花朵,虽然有生活环境耳濡目染的狠戾,但能力有限,又缺乏处事的经验,很快汪家摇摇欲坠的消息就变得人尽皆知。

    道上的其他大佬因为这个消息全都沸腾了,这个导【火】索拉开了大佬之间无法无天争夺地盘与相互厮杀的序幕,根本顾不得继续牵制时诚的事情。他们首当其要的,就是吞并和蚕食汪思忆的势力。而这个时候,时诚趁机跳了出来,打着帮助自己未婚妻的名号,又获得了妹妹汪思琦的信任,雷厉风行地重振汪思忆的势力。他把所有怒火与矛头拉到了时竟越的身上,甚至把兰青和汪思忆手下大佬的死,全算在了时竟越的头上。

    在大佬们眼中,兰青或许是时诚杀的,但汪思忆的心腹绝对不是。一来时诚毕竟和汪思忆有未婚夫妻的关系在,二来汪思琦再傻,也不会帮着外人算计自己的亲姐姐。再加上时诚给出了在他们看来的绝对性证据——汪思忆的心腹死前刚与时竟越谈判破裂,死后从凶器上发现了时竟越手下的指纹。一切都指明,时竟越就是凶手。

    对此,温润只觉好笑。大佬们推断的心腹与时竟越谈判的时间,时竟越正和自己在家里滚床单,凶器上留有的指纹也有太多造假的嫌疑。而心腹死的时间,刚好是时诚和张浩轩交易完之后。时诚拿到头款,有了机会,第一时间不去处理自己手上压着的那批货,反倒跑去重振汪思忆的势力,这真的不是蓄谋已久吗?

    还有汪思琦,虽然能力不够,但心思不少,野心更是大得不亚于自己的姐姐。就这样放心地把自家的产业交给一个没进门的外人去打理,莫不是和时诚有其他的关系,谁信?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大佬们肯突然把争锋相对的矛头指向时竟越,自然不会是时竟越杀了心腹,搞得人心惶惶这么简单。最大的可能,只有时竟越做了什么,导致道上的整个局势要改变了。

    温润知道时诚和时竟越的对抗迟早会摆到台面上来,却从未想过,重生后这一天会提前这么多来,还上升到同道上所有人兵戎相见这般绝境。

    而这种难关,他居然到了这一刻才发现。

    说好要好好对时竟越的,要护他一世。可他居然连时诚最近的不对劲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温润挂断电话,沉声说:“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说?”

    是问时竟越,可更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发现。

    相比一脸严肃的温润,时竟越的表情则轻松不少:“说出来也不过是给你徒增烦恼罢了。”

    “我可以……”温润想要辩解,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可以帮到时竟越的地方。

    “这是时家的选择,开辟新的时代,总少不了与之相伴的危险。”时竟越安慰道。

    “但是敌对势力的领头不能是时诚啊,他这么针对时家,能有什么好处?”

    时诚心心念念的,只是得到时家啊。

    温润一边问时竟越,一边努力回想前世的情形。

    前世……前世时家确实有这样一次暗势力的变革,好像是为了重新开拓新的市场。但是那时道上还是有一部分人选择支持时竟越,没有时诚从中作梗,也没有引起现在这样的轩然大波。虽然最终失败了,但时家也没有损失太多的人力财力,只是沉寂了一段时间,给了时诚利用新品药大发光彩的时机罢了。

    为何现在,却是演变得如此夸张。

    如今的时竟越好似孤身一人走在悬崖边最窄的石路上,随时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一条他想向时家证明自己的捷径。”时竟越给出了答案,“时家看重的从来不是目前这个人能带给时家多大的财富,而是能力,而是未来他能带领时家开创怎样的辉煌时代。”

    “为了未来,如今的自损,又算什么?这是成为家主的规则。”

    “那你现在还不着急!”温润的声音开始有些发颤,“你们时家的规则到底怎么样,我不清楚,也管不着。但我很清楚,时诚他没打算按照你们所谓的规则走!”

    温润扑到时竟越的身上,一拉方向盘,让车直接冲上了绿化带,猛地撞在高大的树上,发出撞击的巨大声响。

    车速并不快,前后也没有车,所以在巨大冲击后,车便蹭着灌木丛滑行了一点,停了下来。

    “他只要你死,就像刚刚那样!只要你死了,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当上时家的家主。什么狗屁的规则,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只有你才会天真得想要去遵守!”温润咆哮道。

    也就是这样,前世我才能杀得了你啊!

    也就是这样,你才会那么屈辱地死去啊!

    温润只觉得自己的鼻尖一酸,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中泫然而出。

    “你不能!你不能啊!他和你玩阴的,你为什么还要堂堂正正地和他对决!”

    “温润。”时竟越伸手抹了抹温润眼角的泪水,“我不会有事的。所以,现在我们安心地去申请专利。”

    你总是这样说。

    “都已经这个时候,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怎么样都好!”温润连忙拿出手机给张慎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到会所的大门口取申请材料,代替自己去申请。

    挂断电话后,温润抓住时竟越的手:“我这几天哪里都不去,就守在你身边。”

    “你还有很多事要忙。”时竟越有些无奈。

    “你最重要。”

    他不想再看见时竟越像前世一样满身是血,倒在自己怀中的样子了。

    想到这里,温润又拿起手机,给元庆肃打了一个电话。

    “我不管现在你们手上被分配了什么任务,全部都先放到一边。和道上有几家大佬有的关系,全部拿出来,交涉也好,直接动手也罢,只要是站在时诚那边的,全部处理掉。我不希望到明天,还有这么多分不清事理和黑白的人,针对时竟越。”

    “请您三思。”元庆肃诚恳地说,“时诚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现在他刚刚笼络了人心,正是得势的时候。我们没有必要选择这样一个劣势的时候往枪口上撞,更没有必要为了他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之间的对决,把自己人全部赔进去。”

    “他不是。”温润不悦地说,“时竟越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温润顿了顿,像是终于看清了什么:“他是我喜欢的人,是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人。”

    那边的元庆肃沉默了,良久,才长叹一声,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就派人去谈判,去守住时竟越的人交易的区域。您这边,需要我派人过来保护吗?”

    “需要。”温润顿了顿,然后才有些歉意地开口:“请原谅我的任性。”

    “您不用这么说,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为您效力的。只要您好,只要您的愿望能够达成,就值得了。”

    温润挂断电话,转身,就见时竟越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

    虽然那笑容很淡,但温润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好。想到自己刚刚在电话里直白的告白,有些脸红,但更多的是传达出心意的喜悦。

    “我很高兴。”时竟越俯身,温柔地吻上温润的唇。

    这个吻,没有任何情色的味道,却温暖得像是有万千的温情缱绻。

    不过,这种温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打断了。

    “只是我更希望你能从其他地方帮助我,而不是把你的人用在没有意义的抗争上面。”

    不等时竟越详细说明,车窗的玻璃传来敲响的“叩叩”声。

    时竟越调下了玻璃,就见交警叔叔站在外面,一脸关切地问:“两位需要帮忙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26章

    这是把他们当成是出车祸了吗?

    温润有些无奈。

    不过没等温润上前解释,时竟越就猛地把温润搂紧怀里。他一边升起车窗玻璃,一边伏在温润的耳边,说:“低头。”

    然后只听见一声微弱而清脆的“嘭——”,子弹打穿了玻璃,擦着温润的头顶,打进了车内。

    “子弹消声了。”温润抬头,迅速打探了周围,很快发现道路两边有几辆隐蔽的车辆,“是暗杀。”

    “走。”时竟越推开温润,迅速启动车子,从嶙峋的绿化带上飞速冲了下去。

    车不停地颠簸,时竟越只是把油门踩到了底,逆着车流,奔到了不远处的会所门口。

    会所前等候的人并不是张慎,张慎只在门口视线能够看得到的地方探了个头。温润也顾不得面前这个是不是张慎派来的人,他迅速按下车窗玻璃,直接把整个公文包丢向了张慎在的方向。而时竟越也没有减速,直接从会所旁的岔道驶了进去。

    一系列的动作不过堪堪二十秒,里面的张慎甚至连温润的脸都没有看见,刚刚接了个包,车的影子就消失不见。

    过了不到半分钟,几辆车也随着时竟越先前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岔道的路比较窄,不过没有太多的弯,时竟越很快从出口插进大道,紧接着又进入岔路。这样反反复复来了七八次,车后紧跟着的其他车辆,才慢慢被甩开。

    “要是刚刚去申请专利,你一下车就完蛋了。”温润心有余悸地说。

    “难道不是你会暴露吗?”时竟越用轻松的口吻问。

    “那有你的命重要?”温润不悦。

    “放心,只要他们跟着我动,我自然会发现。不过,刚刚这些人都不是时诚派来的,你暴露不了。”

    “不要瞒我了。”温润的语气很严肃,“他们会选在这个时间段对你下手,完全不顾人流和警察,也就代表了,你开辟市场已经进展到最后一步了。”

    “只差签字,对不对?”温润抬头定定地看着时竟越。

    “那是晚上八点的事。”

    “那你现在更应该老老实实待着,而不是跑来送我。”温润一时间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时竟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我明白你的紧张。但像你早上说过的,这是在帮你,更是在帮我自己。”

    “什么意思?”

    “现在确实是我最关键的一个时间点,但是想要开辟新的市场,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言下之意就是,今晚八点的签字,只代表时竟越得到了新市场大门的钥匙。而想要稳固,想要发展,想要获得最终的成功,他还需要时间。就如同所有新生命一样,只有等它成长到能够抵御外界的风雨,养育它的人,才能放心。

    温润明白了时竟越的意思:“那么,我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不要急着和其他大佬交涉,时间会给他们证明,这比什么都有效。而你,真正应该做的,是帮我拖延时间。”

    温润若有所思:“所以,你才不反对我买进时诚手上的新品药,也不反对我冒着风险抢占新品药专利的注册,就连和陆昊南合作,抬高西郊地的拍卖价。这些,都是为了转移时诚的注意力。”

    “要做,就放手去吧。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战场。”时竟越满意地点头。

    为了让温润安心,时竟越又继续说:“你不会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温润不解。

    “汪思忆很快就会醒过来。”

    “她妹妹不是一直想要把汪家收入囊中吗?”不然也不会和时诚狼狈为奸。

    “要是汪思忆真的被她妹妹控制在手下,现在放出的消息就不会是重病入院。”

    “你早就料到了。”听到这里温润终于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我真的担心你什么准备都没有。”

    “所以原本我还想送你去申请专利。”时竟越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

    “去签字的地方吧。”温润说,“清理完那里的杂兵,也应该给这些敢来暗杀你的大佬一点颜色看看。”

    说罢,温润给元庆肃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和时竟越一起静候着夜幕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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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签字地点选在一家近郊的私人酒店。温润提前让手下查了一下相关的信息,但除了拿到酒店的地图,其他什么都不清楚,包括酒店的老板在内。

    私人酒店的周围是新建的居民楼,不远处还有一片树林。这几个地点都人烟稀少,视野又十分开阔,虽然距着道上大佬们的地盘有一定的距离,不过火拼起来却有充足的空间。

    光是他们刚刚进到这个片区的外围,就受到了一波接一波的袭击。虽然时竟越安排的人马也不少,但相比起庞大数量和不知道究竟藏身何处的敌人,竟是有些寡不敌众的感觉。

    “真要是正大光明地从入口进去,你指不准就成筛子了。”看着签字的另一方已经抵达酒店门口,暗处无数的枪口对准了车辆,不时有子弹从枪口飞出,温润低声对身边的时竟越说。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时竟越不以为然。

    “入口处的这些我马上让手下处理掉,不过应该会有残留,等下你进去的时候,多注意一点。”

    “你不和我一起去?”时竟越打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怕杀人。”

    “身不由己罢了。”温润像是想起了什么,长叹一声,然后把加了窃听和对讲装置的钢笔,别在时竟越的胸口,“我会到场,不过不会走正道。”

    时竟越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阻拦,只是说:“小心行事。”

    “你也是。”

    说罢,温润带好了装备,转身离开了时竟越的身边。

    时竟越看着温润离开的背影,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让我看看,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吧。”然后,他走到一辆刚到不久的车边,打开门,坐了进去。

    出了先前探查四周的房间,温润从一条小道走到了距离酒店不远处的街口。

    街口处停有不少车辆,街道上还有不露面容的行人。

    温润按下领口处的指令按钮,过了几秒,指令灯闪了一下绿色的光。他侧身,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随后微微点头。

    下一秒,时竟越乘坐的车向着酒店靠近,但周围蠢蠢欲动的人却是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没有响亮的枪声,没有骚动的人群,但温润知道,这场对决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

    等着身边出现那些不露面容的行人,温润很快解决完毕,脱下对方身着的大衣披在自己身上,压低帽檐,随着人流从酒店的后门走了进去。

    进到内部,等身边穿着相似的人有序地分散开,温润把身边的几个解决完,又给周围的手下递了眼色,然后转身进入南侧的通行楼梯。

    酒店不算太高,十层,而时竟越签字的地方是顶楼的会议室。

    酒店内所有的监控已经被处理完毕,不过温润行动起来,依然十分小心。

    可以通行的楼梯共有四处,四个面。每个楼梯和楼道口都有人把守,温润只能根据手下突进和扫荡的几个口,来回穿梭,迂回向上。

    等到达顶楼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会议室的门口站着许多守卫,同样混着不少敌人。

    温润根据他们行动的讯息,敲开了邻近房间的门。等门一开,他联合里面的手下,迅速解决了其他人。

    保持着他们身上带的设备的正常通讯,温润让手下守在门边,自己走进了洗手间。透过通风口,他正好能看到会议室门口。温润把微型耳机带上,调了调声音。虽然会议室内有信号干扰,听不清楚具体的内容,但里面的动静多少还是能知晓一些。

    像这样正式的签字,少不了一番流程。哪怕双方都已经用过晚餐,按照套路,依然要布上菜点。而在这之前,是亲昵的寒暄。

    温润努力地辨识着对话的内容,目光则一直定落在一个不断进入会议室,不断布菜的服务员身上。

    无论是推动餐车的动作,还是端盘时的神色,这个人总在四处打量着,像是准备接收什么命令。

    这个人有问题。

    没有迟疑,温润便让手下把人引到房间门口,迅速解决了对方。

    温润和这个人的身高差不多,体型也相似。所以换上服务员的衣服,温润拾起对方的胸牌,把指令装置藏在了后面,挂到胸口。然后,他走到会议室门口跟着其他服务员一起布菜。

    有些出乎温润意料的是,他十分容易就混入了这些服务员中,没有谁发觉不对而出声质疑,也没有谁去验明自己的真实身份,顶多是偶然瞥见温润的脸的时候,觉得有些面生罢了。

    温润打量了一下剩下几道没上的菜,走到了甜品的旁边。等全部菜上完后,他按照时竟越手下的安排,推着甜品走到了会议室的一角。

    他一直低着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只用余光不停地打探会议室内部的情形,也终于看到了签字的双方。

    温润把会议室内所有的人都打量了一遍,目光最终定落在一个和自己身着同样服饰的服务员身上。

    他就站在距离时竟越不远的地方,还为时竟越凉了一碗汤。

    温润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等对方转身,看向温润。

    四目相对,温润愣了。

    那是……盛恢弘。

    第27章

    盛恢弘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润心里一凉。

    这也就是说……时诚来了,而且就在附近。

    不对,关注点应该是,时诚为什么选择盛恢弘这种谁都能认出来的心腹,跑来刺杀时竟越。这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有什么区别?

    他们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温润的目光迅速游离在会议室其他人的身上。

    好像从刚刚开始,他就有种很不对劲的感觉。无论是太过容易地潜入也好,没有难度解决旁边房间里的人也罢,一切是不是都进展得太过顺利了?

    温润收回停驻在周围人身上的目光,陷入了沉思。

    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就在温润一筹莫展的时候,胸牌下方隐藏的指令灯微弱地闪了一下红色的光。

    在这个时候亮红光,代表着预期控制会议室周围人员的计划有变,也或是发生了意外。

    意外是指时诚吗?

    不过,温润还没来得及深入思索,就已经到了上甜品的时间。

    温润推着餐车走到时竟越的右边,而手上什么菜点都没有的盛恢弘也上前一步走到了时竟越的左边。

    那一刻,温润的心一跳。他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盛恢弘身上,生怕在自己稍不留神的时候,盛恢弘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时竟越。

    过度的紧张,导致温润为时竟越倒咖啡时,手条件发射地有些颤颤。

    没等温润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盛恢弘就已经抢先一步,握住了温润的手。

    几乎是瞬间,温润便感受到身后时竟越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但温润没有时间去琢磨着阴沉的脸色究竟代表了什么,因为,倒完咖啡,直到盛恢弘和他都退到了一边,盛恢弘攥着自己的手都没有放开过。而当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的时候,温润感觉到,一个冷硬的东西抵上了自己的后背——

    盛恢弘已经掏出了枪,对准了自己。

    “你什么意思?”温润低声冷冷地说。

    “叛徒。”盛恢弘轻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伸手摘下了温润胸口的胸牌。

    指令装置毫无疑问暴露在了两人面前,盛恢弘取下丢到一边,然后对温润露出了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别碍事。”

    这个时候,会议室内的双方已经开始谈论签字的事情了。

    而指令装置,则在落地后发出了短暂的绿光。温润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

    盛恢弘顺着温润的目光看过去,却只是轻蔑地笑道:“有这么多时间耍这些小把戏,你倒不如好好想想,等会儿结束之后挑选一个怎么样的死法比较好。”

    盛恢弘说的话,温润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目光只是从指令装置上收回,定落在盛恢弘的胸牌上,又瞥眼看了看不远处其他服务员的胸口。然后,他终于发现了端倪。

    胸牌的位置。

    虽然他不知道这家酒店规定胸牌放置的标准位置应该是哪里,但盛恢弘放置的位置有异于默认的标准。而且环视一圈下来,盛恢弘这样的戴法在其他服务员身上有所出现,甚至连一些守卫,就算胸牌的造型不一样,挂的位置也是固定的。

    而这些,无论是温润潜入酒店途中遇到的服务员,还是酒店门口的守卫,包括除了会议室以外区域,被自己解决掉的人身上都没有发现相似。

    换而言之,这些人都是时诚的。时诚已经先自己一步,控制了会议室这一整层。那些同他合作的大佬的手下,事实上早就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也就是所谓借刀杀人后,坐享渔翁之利。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温润抬眼看向盛恢弘,轻笑着说:“你和时诚,才是叛徒。”

    背叛的原因很简单,这也是为什么,明到了准备签字这一步,盛恢弘也还没有对时竟越或是另外一方的人下手。因为,时诚也想要这个开拓的新市场。

    道上其他大佬选择同时诚站在这边,最主要的原因,不过是担心新的市场一打开,会造成原有势力和原有格局的大动荡。所以,他们瞄准的目标,不单单是时竟越。比起地头蛇的时竟越,对付外来提供新市场的那方,要容易得太多。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的追击与逃亡,时竟越可以没有任何压力地对付。

    而到了最为关键的签字时候,时诚叛变了。时诚想要的,一直都是时家。而在时家不成文的潜规则中,只要有能力,只要还姓时,断绝关系和除名都不要紧,依然可以成为时家家主。所以,新市场到底是谁签字认可,在时家内部并不重要,只要是代表时家拿下的,就够了。

    时诚选择在时竟越签字后,杀掉他,不仅能拿到时家,又开辟了新市场,一举两得,何乐不为?最多当签字的另一方质疑起来,开给对方更为优厚的条件作为补偿。反正最终的合作对象都是时家,身为商人的他们,又怎么会因为负责人不对的这一点小事,而放弃更大的利益?

    也难怪,先前时竟越会说,时诚的选择,是一条向时家证明自己的捷径。

    真是和前世一样的无耻啊。

    温润攥紧了拳。

    在确定时竟越签完字,直到合作的另一方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时诚和盛恢弘都不会动手,温润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虽然先前的指令灯提示自己,控制会议室周围的任务遇到了变故,但在之后闪了绿灯。这也就意味着,元庆肃已经想出了解决的对策,并且开始的行动有了一定的进展。

    而时竟越也把一部分人马带进了会议室内。就现在发现敌对人员的数量而言,估计势均力敌。

    那么现在,留给自己的难关,就是眼前的盛恢弘了。

    现在,签字的另一方已经把签好的合同,放到了时竟越的面前。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从这里安全地出去,不过我知道,我不会让你出去。”温润一边伏在盛恢弘的耳边低语,一边打探周围,测量着盛恢弘的射击距离。

    “要知道……”温润拖长了声音,等着时竟越签完字站起来同合作方握手,把对方送到了会议室的门口,才又继续说:“你当初推我的那一把,我现在想起来还疼呢。”

    下一秒,伴随着会议室大门关上发出的声音,枪声响破天际。

    温润一把将盛恢弘扑到在地上,子弹打中的地方,是时竟越顶头的天花板。

    随着这一声枪响,真正的对决拉开了序幕。

    时竟越身边的杀手,很快被他的手下解决。

    温润则狠狠地压在盛恢弘的身上,又是控制对方握枪的手,又是试图挣脱盛恢弘的钳制,掏出自己的抢。

    两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不过温润的身材同力气,本身就不是保镖出生的盛恢弘的对手。很快,温润就发现自己想要牵制住盛恢弘,太过艰难。

    他索性抡起拳,对准盛恢弘的脸狠戾地砸去。

    血与痛,湮灭了盛恢弘剩余的感官。他被刺激得有些狂躁,开始了疯狂的反击。

    他松开钳制着温润的那只手,在温润反应过来前,猛地握住温润砸向自己的拳。一个借力,他把温润整个人甩到一边,然后起身一脚踩在温润被攥住的手腕上。

    “咔嗒——”一声,温润很清楚地听到了自己手腕骨裂的声音。

    不过他没有那么多纠结的时间,连忙用另一只手掏出了枪,对着盛恢弘的心脏开了枪。

    这一枪恰好快了盛恢弘那么一点,盛恢弘回击的子弹没有击中要害,仅仅是打在了温润的侧腰。

    盛恢弘吃痛倒在地上,可手里的抢仍然紧紧地握着。

    温润竭力爬了起来,对准盛恢弘的要害又开了几枪。

    做完这一切,温润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时诚还没有出现,元庆肃那边应该是牵制住了。

    这时候的盛恢弘已经没有多少反抗的力气了,他用身体遮住自己的另一只手,很快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紧急通讯第一个号码就是时诚。

    温润注意到盛恢弘的动作,连忙上前一把抢过,可抢来的一瞬间,盛恢弘已经按下了通话键。

    想要通风报信?温润赶忙挂断通话,可仔细一看号码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的那串数字是自己的号码。

    这是……死亡讯息。

    不对。

    准确说来,应该是不全是。死亡讯息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则是……

    转移视线。

    他上当了。

    察觉到中了盛恢弘的计,温润猛地低头,只见盛恢弘对准了恰巧露出了后背的时竟越,一边露出了肆意的笑,一边扣下了扳机。

    不,不要!

    那一刻,身上再多的疼痛,再多的竭力,全部像是突然蒸发一般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一份坚定的信念。

    他不能再看到时竟越满身是血倒在自己怀里。

    温润用尽所有的力气,飞快冲向子弹射出的轨迹,抢在它射进时竟越体内前,挡了下来。

    感受到久违的鲜血喷涌,感受到久违的痛意蔓延。

    黑暗来临之前,却没有曾经感受到的那种冰冷与绝望。

    取而代之,是一种新奇的,却又不讨厌的温暖。

    我最终保住了你,真好。

    第28章

    温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深夜了。

    浑身上下受的伤已经被处理好,就连身上沾染的鲜血也被擦拭干净,留下的浓烈血腥味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不是医院特有的刺鼻消毒水,而是时竟越常用沐浴露的清香。

    有一种,在家里被人呵护得很好的感觉。

    温润动了动身体,伏在自己身边已然进入浅眠的时竟越也随之醒了过来。

    “你没事吧?”不待时竟越开口,温润便抢先问道。

    时竟越只能回答:“没事。”

    看出温润还想继续提问,时竟越把手边保温杯放到了温润的嘴边,出声打断:“先喝了。”

    保温杯里面是浓郁的骨头汤。虽然温润受伤的是左手,但单凭一只右手也没有办法端稳满满的汤,只能在时竟越的帮助下一点点把汤咽了下去。

    骨头汤熬得时间很久,喝的时候浓郁的肉香混着甘淡的薏米香和山药的清香,给温润一种温暖而又清爽的感觉。饮入腹中后,口腔里还留有淡淡的香甜,萦绕在舌尖,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杜嫂并不会选择这样的搭配,对于养生汤,她更爱放大把的枸杞,保健而滋补。虽然温润很讨厌咬破枸杞后那种又酸又甜的味道,但同对方说过后,她根本不曾放在心上,依旧加枸杞加得乐此不疲。当然,这都是前世的事。

    所以刚刚才看到是骨头汤的一瞬间,温润的内心是拒绝的。不过碍于时竟越关切的目光和不容反抗的投食动作,温润最终还是屈服了。

    而在喝下第一口后,温润就不再是身体上的屈服,而是自内而外地臣服了。

    味道真的太棒了。

    温润忍不住在内心感叹,一双溢满笑意的眼睛对上时竟越温情的眼眸后,不由地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说:“你费心了。现学现做,直到能熬成这个样子,花了不少时间吧?”

    温润不禁为时竟越手下最近的‘加餐’而叹息,尤其是最早喝到的那几个,指不准接下来几天他可以在医院里遇见他们。要知道,时竟越学习能力是很强,但最初黑暗料理的创造力也是无穷的。

    最开始学做菜的时竟越,就算菜谱里写明要放盐而不是糖,就算有杜嫂在一旁指导着让他不要放糖,他依旧我行我素,把好端端一锅素菜汤生生煮成了焦糖水。

    现在想起当初的那个画面,也是醉醉的。

    时竟越怎么会不知道正在暗笑的温润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画面,不过他并没有点破。为了不暴露自己重生的事实,他早在动手做菜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像是前世做出来的焦糖水、碳烤西瓜、牛奶炖白菜等等,全部都在杜嫂的见证下呈现了一遍,然后把他们分给了宅子里的管家和下人。

    等温润三个月以后从医院回家,除了管家以外,宅子里的仆人估计不会剩下几个。

    不过这又怎么样,只要能顺着温润的性子把他掌控在自己手里,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无所谓。

    等温润喝完一整杯骨头汤,身心得到巨大满足后,他才又继续起先前想要问的话题:“那天晚上签字新市场的事情,最后都顺利解决完了吗?”

    时竟越知道他关心的是什么,不过看了看现在凌晨四点的时间,为了温润的身体着想,他挑着重点告诉说:“你的手下牵制住了时诚,给我们争取了不少时间。会议室内时诚所有安插的人马,都处理干净,包括盛恢弘在内。只是,时诚察觉到形势不对后,带着剩下的手下撤退了。”

    “那盛恢弘的手机?”想到最后盛恢弘临死前拨给自己的那通电话,温润还是不放心。

    “已经处理好了,就算时诚找到残骸拿去复原,里面所有的消息也已经无法恢复了。现在的问题是,你的手机。”时竟越拿出温润的手机,放到他面前,“如果时诚要彻查到底,你的手机到最后一定会暴露。除非你也和盛恢弘一样,把现在这个手机,包括电话卡在内,全部销毁。”

    不过对于暴露这件事,温润反倒不大在意。他接过手机,说:“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上,选择把手机销毁掉,更容易引起时诚的注意力。”

    温润顿了顿:“我既然选择了同你联手,也就早料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了。身份暴露是早晚的事情,说不定暴露了之后,更方便我待在你身边。不过现在我只希望,能够稍微拖延一阵子,至少等我把目前算计他的事情结束掉。多少,再给他使点绊子。”

    “只是。”温润叹了一口气,“我先前答应帮你拖延时间,转移时诚注意力的事,可能完不成了。”

    听到这里,时竟越原本坚硬的心不自觉地软了几分。

    他拉过温润没有打石膏的手,深深地看着他,说:“你一点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情况和处境吗?我说会议室内时诚所有的手下都死了,你就真的相信,也不质疑他们到底有没有通知时诚,告诉他你背叛了?”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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